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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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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火下去。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睡了这一个月以来最踏实的一觉,娘就在我身边。她的呼吸平稳而安定,从来未有的祥和,这也让我的心里格外舒坦。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我在翠缕的惊呼中睁眼醒来,看到娘半悬在房间里的身体。

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这个陪伴我走过穿越的最初岁月的女人,就这样仓促地离我而去了,在我心底留下了永远无法消除的遗憾。

很久以后,我还在想,如果当时我的眼光再敏锐一点,应该不难发现我娘的生存信念已被消磨殆尽,她在我面庞上流的那些泪,不单单是出于悔恨,更多的,是出于将要决绝的不舍。

如果我能察觉到这些,也许我会竭尽所能地做一些事情,那么,她年轻的生命可能就不会如此轻率地消失。

我切实地感觉到了心痛,还有自责,我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如果再有这样的人出现在我的周围,我,乐薇,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悲剧重演,一定不会。

只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想得有些远了,我才满月,娘就没了,不要说拯救别人了,以后的日子,谁来拯救我呢?

正文 第四章 五娘

写在前面的话:开头几章要交代小乐薇的出身背景,所以难免琐碎沉闷一点,请看文的亲们担待点,从5岁开始,文文基调会变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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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大殓的那一天,我头一次看见了我的爹爹,乐少甫,白渚国的户部侍郎,在东圣朝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年纪约莫四十出头,合身修长,穿着灰白的麻衫,白净的脸上只是冷清的沉寂而已,殊无哀痛,在我娘的牌位前进了三柱香后,他便将自己融入群众的洪流中,与宾客谈笑风生,应对自如,似乎丧却一位枕边人这样的事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损失。

事实上呢,娘的死也的确算不上什么损失的,因为爹爹虽然是一介读书人,却也是一个狂爱惹桃花的人,听说他在外面的相好知己无数,这应该不是捕风捉影,单看看家里的数目庞大的妻妾群就知道了。

而且,有趣的是,纵观我爹的娶亲纳妾史,他所讨的女人,从大家闺秀到小家碧玉,再沦落到勾栏,越来越偏向下里巴人,或许,在男人眼里,家花总是没有野花香,如同酒一样,宫廷玉液总没有山村杏花酒来得爽洌。

娘大殓这一天,我还见到了传说中的二姨太,她叫安歆,一个相貌很平庸的女人,却因为手里牵着着我爹唯一的儿子,乐钰,而脸上挂着骄矜的笑。

安歆本是焦夫人的陪嫁丫头,据说当年焦夫人嫁进乐府之后,因为多年无所出,便设法让我爹收她做了二房,为的就是让她帮助生育,保住自己在乐府一姐的地位。结果,安歆的肚子很争气,不出一年,便生下个十斤重的大胖小子,焦夫人也大感欣慰,与安歆遂以姐妹相称。

不过,这对姐妹,真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吗?我很怀疑。她们两个,对乐钰的争夺太明显了,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

镜头一:乐钰一进屋,就小鸟一般挣脱了安歆的手,亲昵地钻进焦夫人的怀中,一口一个大娘地叫着。焦夫人呢,则一脸慈爱地搂着他,嘴里连声叫着“我的儿”,变魔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金锞子,塞到这乐钰手里。

镜头二:安歆在一旁看着,咬着唇,死死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恨声召唤着“儿子,大娘忙得很,快别添乱了,到娘这里来。”

镜头三:乐钰作势便要走,焦夫人不肯放行,双臂用力从背后揽着他,依旧旁若无人地说笑。

镜头四:安歆的脸,憋成了猪肝色,手也开始颤抖。

我看不下去,算了,这又不关我的事。我闭上眼睛,考虑起自己的问题来。

当天,前来吊唁的人们,除了对着我娘的排位落泪外,都不约而同地做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跑到我的襁褓边,无限怜悯地看着我,叹息着:“这娃娃这么小就没了娘,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我心里也是默默叫苦,一生下来就爹不疼娘不爱的,现在连个庇护伞都没有了,老天这不是要绝我的路吗?

后来的事情,似乎证明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等到当天的宴客结束之后,沈萍将我从翠缕手中接过来,径直抱到了我爹面前,当时这个对我而言相当陌生的男人正在陪着最后一批宾客喝茶,言笑晏晏。

“老爷,小薇子以后就交给我待吧。我和如兰是好姐妹,日后一定会在这孩子身上尽心。”沈萍开门见山,她当时身着一身雪白杭绣的裙子,虽在我爹面前微微曲着身子,神态却如一支白莲般清挺。

我爹微微皱起眉,似乎是不高兴沈萍当着宾客向他汇报家事。

可是,他还没开口,他身边的宾客就开始对沈莲大加赞扬了:“乐大人,果然治家有方,府上的这位夫人竟然如此通情达理,主动收留亡人遗女,的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我爹听得这话,脸上顿时笑意盎然,相当和蔼地对沈萍道:“难得你对如兰一片诚挚之心,好吧,乐薇以后就由你来管教,日后你的月银加倍。”

沈萍微微垂首:“谢谢老爷成全,谢谢各位大人美言。妾先告退了。”

说罢,抱着我款款地离开,留下几个宾客在身后赞口不绝。

不知道沈萍看见了没有,反正我是注意到,一直坐在我爹身边陪着客人的焦夫人,脸上是大大的不快。

我想起了一句名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暗战。

穿越过来之前没少看宫斗家斗之类的书,莫非那种戏剧性的事情,也会发生我的身边?

不管怎么样,我的人生算是有了基本的保障。而且,我何其幸运碰到了沈萍这样温柔的女人,比起我娘来,她似乎更懂得如何做一个监护人,对我疼爱有加,每每凝视我时,那双美目里的温柔,简直多得要溢出来。

不过时间长了,我发现沈萍其实也是一个寂寞的人,甚至比我娘还要寂寞。因为我娘身边,好歹有个翠缕,而我的出世,也证明我那花心的老爹至少曾经跟我娘亲密过。

但是沈萍呢……在我五岁之前,我没有见我爹进过她的院子一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之间非但不恩爱,相反还是有积怨的。沈萍本是京官之女,虽然比不得焦夫人来头大,却也是名门之后,本来绝无可能做人家的妾的。

她从小就跟一户官员定有姻亲,可惜,还未过门,那从未谋面的夫君就得了伤寒不治而亡了。就这样,沈萍落了个克夫的名头,才到二八的年华,却再也没有人上门提亲,嫁给我爹应该是无奈之选。

沈萍待字闺中时,就是雁安城里有名的美人儿,琴棋书画又无一不精通,可以说是智慧与美貌并重,据说,当时他要纳沈萍进乐府时,焦夫人深感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威胁,还曾竭力反对过这门亲事呢。正因为这样,娶沈萍进门后,我爹当捡了个宝贝,欢喜得不得了。

可是,新婚之夜,我爹竟然被沈萍挡在了洞外之外,怎么也不肯放我爹进去。原因是,前夫的丧期三年未满,做为未亡人,她不能行逾矩之事。

沈萍不肯开门,老爹在抱厦凑合着睡下,气闷难当。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何况给他气受的还是个女人。老爹辗转到半夜,越想越郁闷,牛劲上来,冲到沈萍门前放下狠话:“你今晚若不让我进去,此生我都不会踏进你房门半步。”

看看,我老爹就是一个这么有骨气的人。他原以为,这样的话放出来,沈萍立马就服软了,肯定会乖乖地给他开门。

不料,沈萍的骨气竟不在他之下,任凭我爹一个人站在冷风中嘶吼,将鸡翅雕花的门擂得山响,沈萍别说开门了,“梗纠纠在床上死挺着,连个身都没有翻”——这是当夜在她房里伺候的小丫鬟则喜的原话。

怨恨的种子就在这对铁骨铮铮的男女间种下了。我爹说到做到,反正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少一个沈萍不在话下。沈萍呢,也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没臭男人在身边,她反倒乐得清闲自在,整日弹琴观鹤,绝不似我娘那般离了男人就活不成的小女人。

我知道了这些内幕之后,才了解沈萍为什么会唐突地在满座宾客面前提收养我的事。我爹是个好面子的人,宾客对沈萍的义举交口称赞,他怎好意思拒绝?

若非如此,我爹恐怕根本不会给沈萍这个机会把。

我不由得更加佩服起沈萍来——对了,直呼她的名字好像不太礼貌,我都叫她五娘的。

五娘是个相当磊落的女子,和她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对她的倾慕越多。所有的人都建议五娘向我隐瞒她不是我亲娘的事情,可是五娘却在我会说话的第一天,就开始不厌其烦地告诉我,我的娘另有其人,我娘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托付她来照料我,还不断地告诉我,我娘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非常的爱我。

我听到这话时,心酸又感动,这是我听过的最美丽的谎言了。

我一岁到五岁的人生乏善可陈,这其中发生的事情,用几句话就能概括了,当然,由于我生活圈的局限性,这些所谓的大事,其实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

第一,我爹的私生活变本加厉地开放,经常流连夜店(青楼、乐坊之类)不归。

第二,除了二姨太外,其他的夫人姨娘依然没有生育。

第三,重点来了,二姨太安歆,也就是为我爹生下唯一一个儿子的那位,竟然又添了一个儿子,在乐府所有女眷中,风头顿时无人能及,她们议论说,安歆是这府里的霸星,将其他人的运气都占完了。而且据说,她已经开始和焦夫人平起平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我想,那应该是迟早的事情吧。

正文 第五章 寿礼

“小薇子,快点进屋来,有好吃的。”五娘站在湘竹帘后,召唤着我。

我蹲在地上,看着成群的蚂蚁在万字芝花铺地的地砖上忙碌地进去,正看得入神,听得五娘召唤,立时扔了手里的小树叉站起来,颠儿颠地奔穿过花圃,扑进她怀里。

五娘的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这时候正是盛夏,她喜欢收集丁香的花瓣,然后晒干了,放在衣柜子里,丁香的味道渗入锦衣之中,穿着它的人仿佛本身就是香气氤氲的夏天了。

五娘温柔地为我理好额头的乱发,嗔怪道:“一大早就玩得一身是汗,真是个小猴儿。”

我耸耸鼻子,闻到桂花的香味,立时从五娘怀里挣脱出来,扑到炕上,一眼看到摆在炕桌上的黄澄澄的桂花糕。

这可是我最爱吃的。

我发出一声喜悦的叫唤,抓了一个就往嘴里塞,吃得太急,险些噎住,大声咳嗽起来,五娘跟着我进来,看见我贪吃的样子,又气又笑:“慢点儿吃,哪里有人跟你抢?”

一面说着,还是心疼我,连忙端起炕桌那那碗犹自冒着热气的牛奶,使劲吹了两口,送到我嘴边。

我不太喜欢牛奶的味道,偏偏五娘认为这东西是极好的,叮嘱厨房里每日都送一小碗过来,亲自蒸熟了给我喝。

我皱着鼻子,屏住呼吸喝了一半,终于将噎在喉咙里的糕吞了下去,然后抗议道:“五娘,这牛奶喝了闹肚子,我可再不喝它了。”

五娘见我无论如何不肯再喝了,只好叹气放下那碗,含笑看我吃桂花糕。虽然我还小,但五娘从来都很尊重我这小人儿的意愿,从不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此时,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斜斜地洒了一炕的碎金,我歪着脑袋,看到五娘娇美的容颜沐浴在阳光里,圣洁如天女,顿时有些呆了。

这么美的人,竟要一辈子被软禁在这乐府里,默默无闻地陪着我这小鬼虚度吗?

盘子里还剩下一块桂花糕,我将它推到五娘面前:“娘,你吃!”

五娘一怔,眼中一亮,发出如琉璃般光彩:“小薇子,你喊我什么?”

其实我也怔了一下,从来都是依照她的吩咐喊五娘,不期这一声娘却唤得如此自然。

“娘!”我再不犹豫,脆生生叫了一声,然后四脚并用地爬到她身边,一头拱进她的怀里,粘腻着不肯出来。

五娘的手有些颤抖,我能感觉到。其实我不太喜欢和人保持这么亲密无间的关系,那样会让我感觉怪怪的,可是在五娘这里,我这种别扭的想法荡然无存,她就是那种人,像阳光一样,可以包容一切。

五娘没有说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地抚mo着我的头,摩挲着我的脸蛋。其实她也明白,我从很早开始,就一直将她视作娘了吧,我们之间,只是差着一个世俗的称呼而已。

“今天是你爹寿辰,咱们娘儿俩送点什么他好呢?”两人粘腻了一会,她将我搂在怀里,从后面抱着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我眨巴眨巴眼睛:“娘,你喜欢爹爹吗?”

五娘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大概觉得我是小孩子,问这样的话只是童言无忌,便笑了,只是,那笑中带着说不出的惆怅。

“我只是瞧不惯他性子风liu,处处留情。”她顿了一顿,接着道,“男儿不拘小节,尤其是朝中大官,三妻四妾很平常,只是你爹也太多情了些,什么样的女人都去亲近,白白毁了他为官正直的一世清名。”

我听了有些吃惊,从来只以为,五娘当年嫁给我爹不过是为了娘家人面上好过,听她这番言语,莫非她并不怎么讨厌爹爹?

“我不懂,娘既然不喜欢爹爹,为什么还要苦苦地在这里捱日子?”我扬起头,仔细地观察着五娘的表情,“娘带着薇儿出去吧,薇儿陪着你过。”

五娘轻啐了一声:“小孩子不要乱讲话。谁说我不喜欢你爹爹?小薇子,有一句话叫‘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娘的心思不似寻常女子,娘做不到和众多女子一同分享一个男子,娘宁愿远远地看着他,守着他,这样就足够了。若要娘放弃尊严,如勾栏女子一般去讨他欢喜,做他许多知己中的一个,那是万万不能。”

一听之下,我更为讶异,五娘竟然存有这样的平等独爱的心思,在这个女人习惯男人花心的年代,实在是太难得了。

她的这种想法,和我的不谋而合。

若不是碍于身份,我简直要拉着她的手大握特握,叫一声同志了。

五娘自然不期待我这个小鬼头能了解她的意思,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下炕,从房间里端出一方锦绣刺绣,上用繁复的手法,绣着几只金光闪闪的蝙蝠,绕着一株挺拔古奇的青松翩飞,右侧是四个描了金边的飘逸大字,也是用绣花针一线一线绣出来的,“福寿安康”。

五娘绣这幅画用了一个多月的功夫,原来是送给爹爹的寿礼,我想起平日里她刺绣时庄重严谨的模样儿,想是在手中的绣花针里,倾注了全部的痴情。

“薇儿,用这副绣画送给你爹爹当寿礼可好?”她凑过身来,征询我的意见。

“娘,”我一把推开那方刺绣,爬起来,藕节似的胳膊环住她的脖子,“娘的刺绣虽然精巧,但是姨娘们哪个不会绣几笔?爹爹年年都收这些东西,恐怕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又哪里会知道娘的用心良苦?”

五娘微微一怔,将刺绣放到一边,惆怅起来:“他注意到我,没注意到我,有什么要紧?终归我们不是一路人。当初在新婚之夜将他拒之门外,就已经料到他今生都不会睬我。我做的一切,只是求心中无愧罢了。”

原来她对爹的冷落,是为了成全自己的人格。这就是我的五娘,一个冷清而美好的女子,我想象这她这些年来心中承受的苦楚,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我今日是怎么了?竟和一个小娃娃说了这么多不着边的话。”她苦笑一声,收起福寿安康的刺绣,“罢了,干脆什么都不要送了。既然决意做个无情人,又何必无事献殷勤,说不定还会给他瞧不起。”

“娘,其实你有更好的礼物,可以送给爹爹。”我将头耷拉在她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眼睛则看着摆在花窗下的那盏瑶琴,“你每日弹的那首曲子,好听得要命,薇儿每次一听,就欢喜得手舞足蹈的,我想若是弹给爹爹听,他也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嗯?”五娘有些踟蹰,“曲子也能拿来做贺礼吗?似乎没有这样行事的……况且,那首曲子,是我平时弹来自娱自乐的,欢喜有余,庄重不足,在寿席上弹奏,会不会贻笑大方?”

我撇撇嘴,嘟嚷道:“我听那曲子可开心得很,比天上的仙乐都好听,没觉得有什么不庄重的,而且,一首曲子,既要欢喜,又要庄重,不是很别扭吗?娘啊,你送给爹爹一首曲子,总好过什么也不送吧!”

五娘呵呵笑了起来:“小鬼头,年纪不大,主意还挺多。以曲贺寿,这种事总归不合传统,咱们娘儿俩自己说着玩玩儿就罢了。”

说罢,收起了刺绣,拿定了什么也不送的主意,心平气和地帮我梳妆打扮起来。

给我打扮,好像是五娘最乐意做的事情了。

她常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小姑娘,以后长大了,必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要惹无数男孩子爱慕倾心的的。

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好像离我很遥远,但是盯着菱花铜镜里的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我还是会由衷地感谢造物主的偏爱。

或者,应该感谢我那薄命早逝的娘吧。因为她的美貌,我才有了可以愉悦自己的容颜。

我的脸儿尖尖,是标准的瓜子脸。拥有这样脸型的人,怎么也不会难看的。何况,镜子里的小人儿,有着羊脂玉般纯净白皙的皮肤。

如黑夜般深邃的瞳仁,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玉,透着潮湿氤氲的水气。

秀气的眉毛,俏挺的小鼻梁,浅樱色的唇,如果不小心笑起来,面颊上还会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

只是,我不常笑,只有在五娘身边,我才会展开最无邪的笑容,任她用沉醉的眼神,凝视着我如初夏新荷般的娇美容颜。

可是现在,我却笑不起来。一想到中午要去赴的家宴,我的心里就像设了一口井,咕咚咕咚地直往下沉。

正文 第六章 闯祸

到了接近正午的时候,我们一人喝了一碗粳米粥,略略填饱了肚子,就跟随着前来通报家宴的家丁一同到了乐府正厅。

因为天气炎热,厨子们把吃饭的桌椅搬到了正院天井里,设在那株巨大的榕树下。这样一来,所有前来吃饭的人,就全被罩在榕树的荫凉下了。

我从来不喜来这样的热闹场合,更别说是乐府的正厅。这里每每主客都是正襟危坐,人人不苟言笑,活像一个牢笼,除了吃年饭,我很少有机会来这里,这次却是逃不掉了。

在五娘和我之前,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坐在八仙桌旁边,吃点心,聊闲白,每张桌子旁边都坐了人,唯有顶上那张乌沉沉的檀木圆桌没有人坐,偌大的桌子旁边只设有两张精雕的绛色太师椅,谁都知道那是给我老爹和焦夫人预备的。

我一眼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的安歆,她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当之无愧的明星,所有人众星绕月般聚集在她的身边,讨论着她和她的孩子,其中就有李玉莲。她或许是最殷勤的那个,不住地逗弄着安歆手里的孩子,眼角眉梢都堆满了笑意。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眼热安歆,有一个人自己单坐一桌,漫不经心地吃这果仁儿,不时往安歆她们那里瞥一眼,那目光依旧寒得彻骨。

我和五娘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没人和我们娘儿俩打招呼。

我当然不介意这些,这几个女人我没有一个喜欢的,恨不得谁都不管我,不问我,不看我才好,几下挣脱了五娘的手,蹲到花坛边,盯着一株开到一半的月季看。

小孩子就是这么好,可以甩手玩自己的,把烦人的应酬和交际统统推给大人。

我正看得入神,从后面被人推了一把,险些跌入花丛中去。

我恼火地回头一看,却是乐钰,在他弟弟出生之前,府上就他一个男孩儿,所有人都宠着惯着他,他也顺势变成了乐府一小霸,成天欺负丫鬟家丁,人见人怕。

而且,他现在正是七八岁,猫儿狗儿都嫌的年纪,我懒得理他,继续回头看自己的花。

“你在看什么?”乐钰身穿蓝色小锦袍,脚上穿着透气的缎靴,横插到我面前来,粗着嗓门问。

“看花。”我答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破花有什么好看的?”他很不满我对他的冷淡,不假思索地掐住那朵白月季的脑袋,顺手拽下来,丢在我脚下。

怎么有这么蛮横的小孩子?我心中生气,却不想招惹麻烦,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换了个位置继续看我的花。

那小鬼却像附身一般跟了上来,这次却没有掐花了,站在我旁边,也低着头看那花,我也不理他。

不一会儿,他站不住了,用胳膊碰了我一下:“哎,你到底在看什么?也让我看看!”

我没回头,慢条斯理地道:“你见过花开吗?”

他愣了一下:“满园子开的不都是花吗?”

“我是说花开的动作,你见过吗?”

他迟疑道:“没……没有。”

我伸手掐掉花边一片枯萎的叶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花开的速度提高一百倍,一千倍,我们是不是就能看到花是怎么开的了?”

他怔忪了半晌,忽然大笑起来:“什么一百倍,一千倍啊?哈哈,你果然是小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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