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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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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鼻翼下,充盈着馥郁的花香。

而身子四周,是开得如火如荼的夏花。

如斯的花香,令我骤然回想起幻境中的乌雪夜所说的话。

“这间小室,通往金雀宫后花园,现在正是初夏,百花盛开,后花园中蜂蝶密集,而我身上,又沾满了甜到极点的蜜糖,渗入肌理,骨髓……这窗子若是打开,自会有成百上千的蝴蝶和蜜蜂闻香而来,将乌雪夜身上的蜜糖,皮肉,乃至骨头,都要采个一干二净……”

我的心不禁砰然悸动。

也许,乌雪夜的人……或者尸骸,就在附近。

可是这里,一望而去都是花海和树木,根本没有住人的地方。

我疑惑地望向乐添:“你莫不是带错地方了吧?”

乐添的唇角微微上扬,又露出那种孩子气般的得意笑容:“若能这样容易被人发现,那还叫密室了吗?”

说罢,他微微停顿,眼光瞥了一眼地下。

“你站着的地方,就是密室的入口。”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挪开脚步,果然,在月色和花树影子的掩映下,有一块三寸见方的正方青石板,微微泛白,和周围的青色地砖比起来,要大很多。

乐添俯下身子,在青石板和地砖之间的凹槽处轻轻拨弄了一下,青石板便缓缓挪动开来,露出黑漆漆的一方空间,任是月光莹白,似乎也照不进去半点。只见得有同色的台阶,通下那漆黑的所在。

乐添站在洞口,往里瞅了两眼,忧虑地摇了摇头:“这地方阴气太重,何况又是在地面一下,我这一下去,可就算是入地了,太不吉利了。要不,姐,你自己下去好了,我在上面给你把风……”

什么?让我自己下去?我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可是望着他那笑嘻嘻、似乎吃定我的样子,我便沉不住气了,废话不多说,径直迈入了洞口。

“哎——姐,我跟你开玩笑呢!”乐添在身后大呼小叫起来,很快一跃到我身前来。

我已经往下走了十来个台阶,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了,而他更在我之下,隔得如此之近,我却连什么都看不见,心里不是不害怕的。

“哎哟……没站稳,摔了!”他忽然惊慌的叫了起来。

我“啊”了一声,心里一咯噔,下意识便伸手去拉他,谁知却被一双温暖的手一把抓住了。

“嘿嘿,姐,逗你玩儿的,以为你生气了。”

“乐添,你很无聊啊!”

“是啦,我就是忍不住逗你。”乐添嘻嘻笑了,悉悉索索动作一番后,我眼前忽然亮了。

待适应光明之后,我惊讶地发现,这台阶四周的壁上,竟然是有火把的。

乐添晃着手里的火折子,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笑,原来他根本就是早有准备。

我正要数落他两句,更深的地下,却突然传来“扑通”一声,煞是沉闷,像是什么很沉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一时间,我的汗毛孔集体立正站好,有森森的凉意不断从心里传出来,连夺路而逃的心都有了。

“别怕……”乐添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你就站在这里,我去看个究竟。”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当下,就算让我单独离开,我也没有那个胆。

可是,话说出来,却变成了:

“我会害怕吗?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是了,我不敢面对的东西,怎么能让乐添单独去面对……做姐姐的,还是要拿出点做姐姐的样子来。

“咦?姐,你倒是比我勇敢。”乐添颇有兴致地研究着我的瞳孔,“不过,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女人逞强?”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来,出其不意地,将我的眼睛蒙上。动作轻快而矫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牢固的结就在我后脑上打好了。

“你这是……”我愕然,完全不明所以。

“眼睛看不到的丑恶的东西,就不存在,不是吗?来,两只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原来,他是为了不让我害怕。

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毛手毛脚的,什么时候细心到这种地步了?

此刻乐添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柔和,从来都是我像哄小孩一样哄他,此刻,我们的角色却调换了过来。

很怪的感觉。

不过,眼睛被蒙上纱布之后,眼睛所能感觉到的,就是一层微微的光亮,再无其他,心果然慢慢静了下来。

台阶并不很长,大约走了三十步,便到了平地。

而这平地,却似乎很长很长。我的眼前一直是淡淡的温暖的黄色,因为每走二十多步,乐添便停下来,用火折点亮前面的壁灯,而他至少停了有几十次。

可以想见,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地下宫殿。

就当我以为这蒙面的行程要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的时候,乐添停住了。

我听见,他推进了一扇门。他之前也试着推过几次门,但所有的门都是紧闭着的。

我的心再次怦怦地跳了起来。

乐添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才低声道:“姐,什么也没有,我们回去。”

我却说什么也挪不开步子了。

整个地下室,都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随着我们步履的前行,这花香愈发浓郁。而现在所站的位置,似乎是所有花香的来源。

有习习的风,从耳畔轻轻吹过。

正文 第六十一章:金雀宫的囚徒(四)

我和自己打了一个赌,然后,猛然拉开了遮在眼上的手帕。

乐添阻之不及,干巴巴地“哎”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视线的速度。

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房间里并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是来自走廊上面的壁灯,昏暗而微弱,就着这灯光,我看见一地的血。

血泊中,跌坐着一个男人。

一个和我在幻境中所见别无二样的男人。

乌雪夜。

他面色苍白,如纸片一样毫无血色。薄薄的双唇紧闭。

他的姿势很怪异,身子跌落在床下,倚靠着床沿,一只手已经自由,而一只手却还被铐在床上的手铐里。

我曾经以为他定是死了,那是我能想到的最坏的结局。因为被囚在这毫无生还机会的地方,他几乎没有了生存的可能。

可是,现在我看到的,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都在这里被证实。他俊俏得惊人,也苍白的惊人,全身上下,确实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因为隔了时日,绝大部分已经结痂,唯有一处,却仍是鲜血淋漓。

他的那只自由的手腕。

我说过,我在那幻境中目睹的一切,原来都是事实。就连他最终被束缚在床上动弹不得,沭阳留给她的钥匙,根本是一个残酷的玩笑。这个,也是事实。

但他竟然从床上跌落了下来,那就说明,他至少挣脱了一个手铐。

是的,不是打开,而是挣脱。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我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那惨烈的一幕。

他用自己的手腕,一点一点地磨那坚固的手铐。他这样做,手铐是不会断的,唯一能断的,是他的手腕。

是的。为了挣脱这个束缚,他竟然采取了这样极端的方法,先是磨破皮,然后是磨碎血肉,继而,连骨头也……一点一点地磨成了齑粉。

我不知道只要付出怎样的意志和耐受力,只知道这样的事情,光是想象,就已经能让感到自己的手腕剧烈的疼痛起来。

这么多天,没吃没喝,不见天日,再加上断腕的大量失血……

我相信,面前的乌雪夜,已经是没有生还的可能——又或者,他根本已经死了。

可是,即时是这样,心中仍然抱着一丝希望,我对乐添道:“帮姐姐个忙。帮我看看这个人死了没有。”

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很吓人,因为乐添看我的神色,异常小心:“好。”

他是听话的孩子,很快地走了过去,却并没有以手探他的鼻息,只简单地看了一眼,便道:“还活着。”

什么……还活着?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右脸肿起好大一块乌青,有被擦破的新鲜痕迹,刚才我们下来时听到的那一声闷响,就是他从床上滚下来时发出的。”

我欣喜若狂,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欢喜些什么……只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男人死去吧,我想。

“乐添,赶快,我们救他。赶快。”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乐添看了我一眼,饶是脸上写满了“沭阳的禁脔的生死,关我们什么事”的困惑,但还是很顺从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来,小心翼翼地点在乌雪夜的手腕断处,嘟嚷道:“这家伙,命很好啊。这一瓶可是我谋了好多天才弄到手的极品金创,就算脖子上掉了脑袋的疤都能愈合的……”

我听了自然是欣喜,又听得乐添在旁边嘀咕说:“这人也不是一心求死啊,若生生断腕,手腕连着血脉,迟一刻就没了生还的可能。他倒是很注意,避开了重要经脉,在手掌骨肉最薄弱的地方磨断。”

我长出了一口气,悬了半日的心终于停当下来。蹲下去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却还是有。查看他的伤势,果然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虽然他身上的血,已经断断续续流了不少。

不过,乌雪夜竟然能不死,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了。

“姐,你认识这个人?”一旁的乐添忽然唤我。他已经上上药完毕,显是再也忍不住困惑,“否则,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我对你说过,施用读心术的时候,我曾经进入过一个幻境,遇到一个叫乌雪夜的男宠。”说着,我伸出手,指了指地上,“他就是乌雪夜。”

“哦?”乐添似乎也来了兴致,“这个幻境的产生是以我对沭阳的催眠为前提的,也就说说,这人是沭阳的梦靥?”

我想了想,点点头:“也许沭阳见到他,情况会好一些。”

乐添听了,拨浪鼓似的摇头:“怎么可能?此人被沭阳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已经成为沭阳的噩梦了,见了面只怕更糟吧?”

说罢,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加道:“况且,为什么要帮沭阳这个死女人啊!你帮了她,不就等于害更多的人么?”

我听了,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乐添这家伙也会说这套正义凛然的大道理,或许他从前对旁人的漠不关心,只是一种假象吧。

话虽这么说,我想要救沭阳的企图却并不曾稍减。我想,也许,有可能,我能帮助她,走出这片暴戾的阴霾。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试一试。

正文 第六十二章:金雀宫的囚徒(完结)

我产生了一个冒险的想法,跟乐添商量之后,竟然得到了他的同意。

我想,他肯答应帮我实施这个冒险的主意,应该不是出于什么仁义道德,而纯粹是因为觉得好玩吧。

第一件要做的事,当然就是带着乌雪夜离开这冰冷的地下密室。

当再度见到顶头的那轮圆月时,我忽然觉得无比亲切,与阴冷黑暗的地下密室相比,这原本凄清朦胧的夜晚,要柔和可爱得多。

乐添对这所行宫的情况很熟,很快就找到了一间布置精致齐全的卧室,将仍在昏睡中的乌雪夜放到了床上。

因为乌雪夜完全丧失了意识,无法行走,所以从离开密室到这间卧室,一直是乐添背负着他,他显然很不高兴揽这个活,一直满脸不爽。但为了能看到接下来的好戏,他也只有忍着。

在离开这间卧室时,我先走一步,乐添嚷嚷着说自己背了个死沉的男人半天,背酸得要命,于是留在后面奋力地胳膊,以缓解酸痛,一边嚷嚷着让我快走。

我感到困惑:这家伙明明是练家子出身,一向扛造得要命,怎么一下子这么容易就累了?

于是临出门前,我往后看了一眼。

结果被我捕捉到一个镜头:乐添从袖中掏出一粒圆溜溜,玻璃弹珠般大小的乌黑丸子(疑似药丸),动作敏捷地拍到乌雪夜嘴里,随即以掌轻斩乌雪夜后颈,以帮助毫无吞咽意识的乌雪夜把那黑漆漆的丸子吞下去。

趁他结束整个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前,我赶快把头转过去。

嘴角的笑意却忍不住蔓延:以我对乐添的了解,那里药丸绝对不是毒药。这家伙的嘴巴比谁都硬,但心肠么……

只不过数秒的功夫,乐添已轻盈地从后面跃了上来,青衣如虹影一般从我身边掠过,随即,那张带着揶揄笑意俊脸无限逼近我的瞳孔:“姐,你身边一刻也离不得人呢!你看看,一出门你就拐错了弯。”

我顿时满头黑线……

接下来,我们踅出了“金雀宫”,找到就近的市集。所幸时间不算太晚,街上的商铺关门的并没有多少。

我照着脑中乌雪夜身上衣衫的样子,买了件相近的,正苦于没有现代的那种塑料模特可以买,乐添灵机一动,找路边某个卖馄饨的小商贩买了两条长凳,然后凳面相对,用绳子捆绑在一起,并砍去下面的腿凳。

这样,一个“十”字形的粗糙人模,就大致完工了。

穿上衣服,还颇像那么回事。

但是,这还没有完。

“唔,我说,像是像了,头呢……”

我望着“双臂”一字儿摊开的板凳模特,有点发愁,虽然只是演戏,但是做道具也要拿出点专业精神来吧。毕竟,这场戏的受众除了沭阳以外,还有一个视力满分的武林高手呢。

乐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单手托腮,呈若有所思状……

这时,有一个推车简陋板车的庄稼人,慢悠悠地从我们身边走过,一边走,一边吆喝着:

“卖西瓜了,薄皮红瓤的大西瓜,又香又甜,最后几个,卖完返家了!”

乐添眼睛一斜,目光所及,身形已动,抓起一个大西瓜就扣到板凳头上,西瓜被开瓢,血红的西瓜汁呼啦啦地渗到凳子模特上,淋了雪白的衣衫一身,那景象十分骇人……

庄稼人看呆了,片刻的怔忪之后,推起板车狂奔,连钱也不要了。

乐添望着那人的背影,叉腰哈哈大笑,我却怒了,嗔道:“好不容易做好的,你这一胡来,全都给毁了。”

那家伙却大不以为然:“反正按你的意思,到沭阳那里时我们也得说这是一个死人。死人脑袋上流点血不是很正常吗?反倒更显得逼真。”

虽然是瞎掰,但是……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何况我们出来已经颇有一会的功夫了,再不回去,乐钰那边该起疑了,想再重做一个模特,时间也不允许了。

我只得瞪了乐添一眼,完成了此次出来的最后一个步骤:买了一顶宽大的男帽,扣在西瓜头上,虽然还是大了点,但正好盖住西瓜那碧绿的后脑勺,省的露馅了。

一切准备工作停当,我们便火速返回“金雀宫”。

还好,乐钰还在,屋里还漆黑一片,却还是有沭阳的哭声传出来,只是那声音已远不及之前的清脆,暗哑了许多。

庭院里撒着凄清的月光,他一个人独坐在石凳上,侧对着院门,眼睫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回来了?”他眼皮子也未稍抬,只是端坐在那里,风轻云淡地同我们打招呼,“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可有所收获?”

乐添的反应着实是快,我还没想好如何应答,只听他大声道:“当然有收获了!不仅故地重游,还有额外的惊喜。”

他本身嗓子就洪亮,加上刻意提了丹田之气,别说是一墙之隔的沭阳了,院后小树林中休憩的归鸟也被惊起来好大一群,扑簌扑簌飞了出来。

屋里沭阳的哭声戛然而止。

乐钰掀开眼皮,站起身来,似是很随意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安静地站到一边。

只是,我看得很清楚,他的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来。

须臾,一直紧闭着的房门,慢慢打开了。

沭阳扶着门走了出来,动作极慢,不胜柔弱,而一张尖尖的瓜子脸上,两只原本如杏核一般的莹润美目,早已肿的跟桃子般,面颊上还有垂落到一半的泪痕。

单看她这样娇柔的模样,任谁都会把她想象成受害的弱者,并生出强烈的保护之心。

谁也不会想到,她才是施暴的一方。

她扶住门框,瘦白纤长的手指因用力而紧绷,骨节分明,格外惹人怜惜。

而当她说话,声音却是极富进攻性的诘责,与她的情态形成强烈的对比:“你说什么?什么故地重游,又有什么惊喜?”

“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乐添唇角弧线上扬,眼睛里却殊无笑意:“有日子没见,你折磨人的手法倒是越来越精进了。从前不过是让人断胳膊少腿,偶然有消失的,那也是你不小心用力过猛,并非故意所致。但现在,你竟然留一个大活人在地下密室,不仅断绝水粮,还以锁链铐之……我问问你,你现在可是已蜕变成魔,专门以杀人为乐?”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峻,到最后,话锋已入宝剑锋一般凌厉,锐不可当。

沭阳的眼底流出不可遮掩的惊惶和怯意:“你……你竟敢撕了我的封条,闯了进去?”

她伸出手指来,笔直指向乐钰,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形:“就连我最信任的人,都不得进去,你竟敢!”

乐钰一脸悠远的漠然,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封条?我苦苦回忆乐添带我进地下室的那一幕,并不见那入口处有什么封条啊。

转念一想,不禁自嘲起来,那封条是绝无可能贴在入口处的,如果那样做了,岂非等于昭告天下:“此处有密室”?

这样看来,沭阳口中所谓的封条,怕不是我臆想中的那中白纸黑字红戳的东西。

果然,我的猜测,在乐添接下来的言语中得到映证。

“哦,是我大意了,没看到机关处的那层封口蜡。”乐添从鼻孔里喷出冷笑来,“封条这东西,只对敬畏它的人有效。否则,就凭区区一张纸,薄薄一层蜡,怎么拦得住人?”

“你!”沭阳气的身子发颤,连我站得这么远,都能清晰地看出来。

“公主,何必与瑾王置气,你们二人,又不是第一天相识。”乐钰站在一旁,淡淡道。

沭阳却并不领情,责道:“你怎么好意思和我讲这些?他在我的地盘胡闯,你怎么不拦着!”

乐钰苦笑,微微转过脸去,不再吭声。

乐添哼了一声:“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动它,谁能管?谁敢管?既然知道我闯了你的地盘,你怎么不问问,我找到了什么惊喜?”

沭阳的脸色由苍白转为煞白,眼中拼命地大睁着,黑眸之中流动的波光,急切而焦灼,身子往前更进一步,踉踉跄跄靠到门廊前的扶栏上,一双手也只是死命地抓住雕花的朱漆栏杆,嘴唇死死地咬着,分明想知道,却只化作风轻云淡的一句:“看到便看到了,确实没什么打紧。”

没什么打紧么……可是,她此刻的状态,便如一根绷紧了的弦,巴巴地等着从我们嘴里探出乌雪夜的虚实来。

我小心翼翼道:“公主,我们进去的时候,囚禁在地下室的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沭阳似没听清,错愕道:“什么?你说什么?”

“他死了!要不要亲眼看看?很惨呢!”乐添蹲下身来,于半人高的灌木丛中拖出一具“尸体”来,其时正值万物繁盛的夏季,园中的草皮因长期疏于修剪,已经深没过足来,那“尸体”被深深浅浅的草丛遮掩,又隔了朦胧的月光,看起来成功地欺骗了沭阳的眼睛。

乐钰的脸上,初时也有一丝讶异,但他的目光在“尸体”上停滞了片刻,便很快地收了回去,仍换做之前的一脸淡然。

沭阳直勾勾地瞪着那“尸体”,整个人僵直地站在那里,有好一会儿,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

过了一会,她开始说话了,只是声音虚无得像是飘一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我,我已下定决心,今日便去放他出来,他怎么可能死……他当日说,只要我高兴的事,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一定会去做,可是,我不高兴他死,根本不高兴他死啊!”

她喃喃自语着,整个人无力地跌倒在门廊上,目光恍然:“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些天来,我没有一天不想着他在下面的情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看到的全是乌雪夜……我想象着他看到那把钥匙的欣喜,又想象着他看到那副没有锁眼的手铐的绝望,无数次梦到他咬舌自尽,梦醒之后,我简直比梦里的乌雪夜还要绝望……这岂不是太可笑,太可笑了么?明明我是玩弄他的那个人,怎么到头来,我的情绪竟由他来控制?太荒唐……我明明爱的是峥嵘,怎么会为一个无名小卒的生死而忧心?”

“恐怕是因为,在公主心中,乌雪夜早已成为高于峥嵘驸马的存在了吧?”我轻声道。

沭阳猝然抬起头来,一双迷茫的眸子猛然撞向我的,片刻之后,她似乎稍稍清醒过来,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妄自揣测我的心意?乐钰,快把这个女人撵走——我实在看到她就心慌——不,心烦!”

乐钰兀自垂手站在那里,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沭阳提高音量,声音在严厉中加了威严:“乐钰!”

“公主,你这一生都是在让别人听你的话,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听听别人是怎么说的呢?”

乐钰的声音虽低,却带有莫名的磁力和穿透力,沭阳扬起的下颌找不到顺从的依托,只得慢慢垂了下去。

“常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公主每夜都梦见乌雪夜咬舌自尽,乃至体虚气燥,心神不宁,全是因为记挂惦念此人。为了麻醉自己,公主不惜每日声色犬马[小说网·。。],甚至以五石散戕害自身——公主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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