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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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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了。”我用手轻轻抚mo着观音背后的流衣纹路,回想着从前所学的东西,“脑子是你自己的,若非你的意愿,谁又能擅自闯进去,控制你的身躯?你不过是在懵懂无知的年纪,受了一个成年女人的诓惑,对自己的男儿身份产生了抗拒。这种抗拒日积月累,没有人为你疏导,你自己也无法可解,才会逐渐造成今天的局面。依我看,倒不是无药可解。”

他愈发欣喜起来,连连顿首,恳求道:“请童子指点迷津,赐我灵丹妙药。”

我禁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灵丹妙药,你的药,在你胸腔里。”

他果真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胸腔,疑惑道:“在这里?”

“对,心病还需心药医,治你病的方子,就在你心里。你这种病症是典型的‘易性癖’。身子是男子,心理却和女子契合。得这种病的人,灵与肉分离,的确要承受相当的痛苦。不过,相比较那些天生就灵肉错位的病患,你的病症是由后天刺激所成,还算是幸运。”

他垂首抹了一把泪,道:“童子所言,我虽然听不太懂,却知道是极在理的。还请童子垂怜,帮我渡过这一劫。”

我沉吟了片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我这里有一个方法,你可以试一下。我不敢保证绝对有效,但至少能帮你心绪上的死结——冤有头,债有主,你之所以会有今日之苦,完全是因为当年那个三婶,不如就去寻她吧。你们婶侄二十余年没见,你已由昔日的稚子长成了成熟男子,她一定认不出你来。你可以找个由头与她聊天,也许,等聊天完毕之后,你会发现,在你心头盘桓多年的阴影,不过是个孤独女人yu望失控下的冲动之举罢了,往日折磨你的那些阴影,不过片云影,吹一吹,也就散了。相比较未来的幸福,她对你的影响什么也不是。等你想通了这一点,你的心魔自然会弃你而去。”

他咬了咬嘴唇,思虑重重:“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从来没想过……”

“正因为没想过,你才更应该试一试。易性癖是顽症,只有直面恐惧,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我的语气逐渐缓和下来,试探道:“你现在是否已经到了厌弃女子,喜欢男子的地步?”

他慌忙摇头:“绝对没有。我对自己的男儿身都已经厌恶了,又怎么可能去喜欢别的男子呢?”

“那就好。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修为太浅,也是无计可施了。”想起穿越前看过的无数耽美文,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对他道:“如果你觉得这个方法实在为难,就在手上套一个皮筋。每当你想穿女装,或是化女妆的时候,你就用这个皮筋,狠狠地弹一下自己,一定要让自己感觉到疼痛。时间久了,身体形成条件反射,只要你脑中生起女装的念头,身体就会产生反面的情绪。长此以往,克服易性癖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个法子跟去见你三婶相比,就如萤火虫之光与月光的差距,若没有效果,你也不能怪我。”

他含含混混地道了一声:“是。”

我见他眉头紧锁,忧思深重,显然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拿定主意的,便不欲再和他多说,淡淡道:“你去吧,我要歇着了。”

他“嗯”了一声,如丢了魂一般地站起来,快走到祠堂门口,忽然清醒过来,转身向观音相深深作揖,尔后从身上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香台上,道:“在下感激童子指点,无以回报,只有这点银子,想必入不了童子的眼,却也请收下吧。”

然后,再朝我的所在深深鞠一躬,匆匆退了。

我撇了撇嘴,见他略显踉跄的背影在长长的甬道上渐渐走得远了,才从香台上爬下来。

他刚才放下的东西,竟是一块不小的银子,在幽谧的祠堂里闪着金属特有的冷光。我伸出手来,将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好像比五娘每个月领的月钱还要重,大概有三四两吧。

我心中一乐,将银子收起来,揣进贴身的衣服里。

随便动了动口舌,就能赚得如此可观的外快,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呢。回去的路上,我特意绕了个大弯,从吉庆街路过,去了首饰铺,命老银匠将银子化了,打一副精致的银手镯,花纹和款式都要最新的。

我对一脸狐疑的老银匠说:“你别看我是小孩,我懂这个,就算我不懂,乐府院子里多的是人懂。钱我就不另付你了,你自己从银子里扣一点,就当做手工费吧。”

在老银匠诧异的目光中,我昂首挺胸离开了银铺。五娘的生日下个月就到了,我就拿这副镯子送给他吧。

正文 第十四章 白喜凤之舌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一切照旧,我依旧每日过了中午就去祠堂里消磨时光,却再没遇见像“小明子”那般冒失的人了。

偶尔我会想,如果他的“心魔”灭除成功,以他的虔诚,是一定要到乐家祠堂来还愿的吧,或许他真依照我所建议的,去找他的三婶了也不一定呢。我在现代学了四年的心理学,还算个循规蹈矩的学生,踏入社会之后,却因为工作不对口,从来没有将理论运用到实际中的机会。这么看来,“小明子”还算得上我第一个实习对象呢。

夏日炎炎,在每夜辗转难睡的微汗中,在五娘翻着花样为我熬制的消暑汤中,我渐渐地忘了有这么回事了。

生活于我,并不是一成未变。至少,我每日吃的喝的东西越来越精美,身上所穿衣服的料子也越来越华贵。而这些变化,我虽然不甚在意,心里却也清楚得很,自然是五娘的得宠为我带来的。管家不止一次来曾征问五娘的意见,院子里要不要再多添两个下人,却都以不需要为由,被五娘婉拒了。我明白,并非是每日的操持劳作不辛苦,只是她知道我性子古怪,不喜欢和无谓的人打交道罢了。

所谓冷暖人情,来看五娘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从前我们的小院是门可罗雀的,现在却每天都有人前来闲坐聊天,五娘虽然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们,却还是带着淡淡的笑,维持着表面的亲热。

这天上午,阳光是极为透彻的明媚,五娘便把过冬的棉袄棉被翻了出来,在院子里一件件铺开了晒,这样,在冰雪肆意的冬天把它们搬出来用的时候,就会有一股暖暖的阳光的味道。

我太喜欢这样具有生活气息的场景,帮不上五娘的忙,便兴冲冲地搬了小椅子,坐在旁边研究棉袄上的花色,看衣料上那些细细密密的针脚。

跟着五娘这么久,我已能粗略看懂一些行针法:绣花木的散套针法,接色和顺,转折自如,所绣花卉娇艳多姿,层次繁复生动;修动物的施针法,先稀而后密,线条内略有交叉,所绣小动物身上的皮毛柔和松软,栩栩如生。我已经渐渐爱上了古代含蓄而内敛的针织手法,于平凡处见瑰丽,犹如现在的生活一般。

我正看得起劲,却院子里悄无声息地进了一个人来,绕到我身边,在我身下透下一块巨大的阴影。

我完全没有察觉这个人的来到,看到地上的影子,吓了一大跳。回头看时,却见是多日不见的白喜凤,她的脸给笼罩在日光的背影中,辨不清神色,只觉她脸上挂了似笑非笑的的古怪表情,阴阳怪气道:“嘿嘿,你的爱好真是奇特啊。”

她声音本来就不细润,不知为何,今天听起来格外粗粝,越发显得难听。我不愿意多看她这张脸,也懒怠和她打招呼,便径自转过头去。

五娘正背对着我们晒棉被,也不曾察觉她进来,闻言转身,见是她来了,就笑着叫了一声“二姐”,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拥着她往屋里走。

待她们稍微走得离我远一点了,我听到白喜凤对五娘说:“沈萍啊,你看乐薇这小孩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五娘急忙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仍旧低着头,漠不关心的样子,便低声对她道:“二姐怎么这样说呢?”

白喜凤嘿嘿笑了两声,道:“像她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最爱的就是玩羊拐啊,丢沙包啊,跳皮筋儿啊,没曾见过她这样的,不是看花儿,就是看云朵儿,也忒静了些。你瞧瞧,她现在不正在瞧阵线花样么?这不是咱们这个年纪才会注意的事么?”

五娘已经将藤桌并藤椅搬了出来,摆在庭院台阶下,放了一个缠枝青花的大茶壶,给白喜凤倒了满满一杯茶,我隔着这么远,都能闻见沁鼻的茉莉花香。

唔,今天的茶是茉莉花茶啊,注入用冰镇了一个晚上的冰瓷小碗里,一定又清香,又爽口。我心中欢喜得很,如果不是白喜凤在,我早奔过去跟五娘要茶喝了。至于白喜凤说的话么,我则全然没放在心上,自会有人为我说话。

果然,五娘在那边柔声道:“小薇子性子是安静了些,我却觉得没什么不好。我小时候,也跟她一样呢。”

白喜凤像是没有听进去一般,自顾自道:“你可别不以为然,她肯定是有点不对劲,眼神说话,都跟大人一般,方才和她一对视,她那小眼神甚是冷冽,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以前她娘在的时候,不就有点神神怪怪的么?我疑心啊,她是不是继承了她娘的毛病……”

五娘似是不耐再听她胡说,冷冷打断她的话:“二姐,你可扯得太远了,小薇子和同龄孩子比,确有不一样的地方,这只怪我没有带好,我以后只会更加疼她爱她。”

被泼了这样的冷水,白喜凤倒也不气恼,脸上连半点尴尬的意思也没有,只端起茶盏来小饮了一口,道:“你这里的茶果然都是上好的,老爷果真不是虚疼你。”

她说话直来直去,很少顾虑旁人感受,五娘想也是习惯了,微微一笑道:“若二姐喜欢,一会就带一些回去。其实茶倒是极普通的茶,只是泡的时候,略加点蜂蜜和冰糖,味道就大不一样了。我听你今天声音沙哑,是不是夜里贪凉受了寒,伤了嗓子?若是如此,更应该多饮些凉茶,滋润舒缓一下。”

五娘的声音真切诚恳,没有半点虚伪客套的痕迹。我忽然想起很早以前她对白喜凤的评价,“其实她也挺可怜的”,五娘未必是讨厌她的。

白喜凤摆摆手:“罢了,收了你的东西,免不了被那些长舌妇嚼舌根,说我攀高枝,拾人牙慧。况且,我这也不是受寒,这几日多喝了些香灰罢了。”

五娘惊道:“香灰那东西不干不净,也能喝得么?你这是何苦?”

莫说五娘,就连我在旁边听了,都为之大跌眼镜,不由得细心侧耳聆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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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拆台

白喜凤对五娘神秘一笑:“这阖府上下,我只对你一个人说。我那不孕的毛病,如今有救了。”

五娘先是惊讶,继而也为她欢喜起来:“当真么?可是二姐你寻到良方妙药了?”

白喜凤道:“说来也是机缘。我上月不是回娘家小住了一段时间么?可巧遇见我小时的一个玩伴,这人跟我年纪相仿,却已做寡妇做了十来年,原本家境贫寒得很,如今却富足起来了。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忽然就开了天眼,有了通灵的能耐。能预测未来,知晓祸福,占卜吉凶,每每都灵验得很,因此找她的人越来越多,一夜之间骤然发了财。”

五娘将信将疑道:“常常听说有这样因病得福的人,只觉得好奇,却从没见过,不知是不是糊弄人呢?”

白喜凤连连摇头道:“我亲眼所见,她能于烧的滚烫的油锅里,捞起锅底的一枚铜钱;又能口吐烈火,空掌招蝶,这不是神通是什么?”

五娘听了,也微微动容:“若真有这样的神通,那可真是了不得。”

白喜凤道:“那还用说吗?你想她既然有这个能耐,看病治病岂不是小菜一碟。我便是找她开的药方。只需要去送子观音前虔诚上香,一日三遍,然后将所焚香灰饮下,连续一个月,就能治了我这病。你猜怎么着?我吃了这香灰不过十来天,腹中已经有了些反应,时常有下坠纠结的感觉,竟比先前吃的那些人参,鹿茸,燕窝之类,要好得多呢。”

我在旁边听着,虽然是忍了又忍,可终于还是憋不住,笑了起来。

不笑倒好,这一笑,白喜凤立刻不高兴起来,将冷冷的眼神投到我身上,语气也是寒冷如冰:“小薇子,可有什么好笑的?”

连五娘也奇怪地看了过来,我一向沉默寡言,尤其不喜欢参与大人间谈话的,她一定也想知道我无故发笑的原因。

我懒懒地伸了腰,揉了揉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脸庞,并不看白喜凤,只对五娘道:“娘,若把醋和油放在锅里,油在上还是醋在上?”

五娘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问,还是答道:“油轻醋重,自然是油在上,醋在下。”

我又继续问:“那么,同时煮一锅醋和一锅油,醋先热还是油先热呢?”

白喜凤在旁边插嘴道:“果然是小孩子家的问题,自然是醋先热。醋即使热了,也不烫手;滚热的油却能把人手上的皮都烫掉。”

我漫不经心“哦”了一声,便垂下了眼睫,继续研究衣服上的花样。

那边,却听五娘恍然大悟地拍了手掌,喜道:“我明白了,二姐!原来所谓的油锅捞铜钱,不过是将醋和油同时倒在锅里,下面的醋先沸了,上面的油还是温的,看起来却像是一锅油都沸了一样。她纵然赤手去捞铜钱,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二姐,你想想看,那时候有没有闻见醋的味道?”

白喜凤眨了眨眼,并不回答,只是一脸不甘心道:“这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好吧,就算这个是你想的那样,那么口喷烈火,空掌引蝶呢?这两件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我拣起一件浅墨色弹花绫缎的夹袄,拿到鼻子下嗅了嗅,皱眉道:“娘啊,为何这衣服上有这样的怪味?臭臭的,难闻得很。”

五娘挑眉道:“哦?”然后接过去闻了一闻,马上就笑了:“傻薇儿,这哪里是什么臭味,这是压在箱底,怕被虫蛀了,特意放的樟脑。”

白喜凤在旁边冷眼瞧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研究出什么东西来,我却视若无睹,只是歪着头问五娘道:“樟脑是什么东西?”

五娘笑道:“薇儿怎么对这个感兴趣起来了?樟脑是樟木上得来的,洁白似雪,却有一股异味儿,用来驱除蟑螂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自言自语道:“蟑螂也有害怕的气味么?那么别的虫子对气味,也有喜好不成?虫子们不是人,却懂得分辨气味,真是好奇怪。”

五娘望着我,慈爱地笑了,对白喜凤道:“二姐,方才你说什么来着?说我们薇儿不像小孩子。你瞧她脑子里想的,也和别的小孩一般无二。”

白喜凤脸上有点不自然,喝了一大口茉莉花茶道:“我越发觉得她不似一般小孩儿了。方才我说我那同乡会空手引蝶,她听了不服气,想着来说服我呢。你瞧,她特地用衣服上的樟脑气味,引着你说出虫子对气味有恶有喜。现在想来,我那同乡引蝶的空掌上,或许沾有蝴蝶喜欢的花粉,真是未可知呢。”

五娘听她如此一说,未免有些愕然,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有点不敢置信。

我只好装作没看见。想不到白喜凤如此敏锐,一下就看出我存的心思,只是,我的说辞太过巧合,又太明显,似乎也不能怪她,

白喜凤这时候却来了兴致,离开藤椅,到我身边挨着我蹲下,问道:“小家伙,那你倒说说,寻常人的嘴巴里,如何能喷得出火来?”

我不高兴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衫子上的灰:“二姨问我,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那香灰脏得要命,平时不小心碰到了,我娘都要嘱咐我洗手的。这样的东西,哪里能给人喝?你腹中有了反应,我看只是吃多了香灰,胃肠给弄坏了罢!”

说罢,就端了自己的小凳子,远远走开到院中的梨树下,捡了根树杈在地上画起格子,自己跟自己玩了起来,再也不看她。

白喜凤站在那里,隔着半个院子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五娘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掌:“二姐,你今日却被小孩子治住了,我看你们两个说话,真是好玩得紧。”

笑罢,重新给白喜凤斟了一杯茶,柔声细语道:“你那同乡当之言,也许当真不可信。照我说,你先暂且别用那香灰,正儿八经找个大夫把把脉,他若说你身体无碍,你倒可以再试试看。若真是影响到了胃肠,你还是赶快停了吧。”

白喜凤半天不语,只是握着茶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想,虽然我是出于好心,她却一定是更不喜我了。尽管是夏日,我却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阵阵寒意,直冲脊梁。

正文 第十六章 祠堂惊变

在五娘的话语之后,白喜凤便似带了心事一般,再也坐不住了,黑着脸,匆匆地喝了几口茶,便起身离去了。

我直觉感到白喜凤是不会听进五娘的劝告的,她对孩子的渴望,在最炽烈的时候曾经转化为恶毒的怨念,我尚在襁褓中时,她来看我时在我脸上留下的那狠狠一掐,到现在还让我记忆犹新。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我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并且,是用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

这天是大暑,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时候,我穿了一身清凉的翠绿夏衫子,同色撒花的短裙子,袖子卷得高高的,如同往常一样,垫着石块从乐府后院一个偏僻处的矮墙翻越过去,纵身一跳,稳稳当当地落在墙外厚实的草堆之中。

这是我经过许多次考察之后,最终确定的最佳路线。这条路线既安全,又隐蔽,可以绕过所有人的视线,顺利地到达祠堂。

正午时分,祠堂外除了炽热的风,什么也没有。确信里面并没有人之后,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攀上香台,从文殊菩萨小像的底座下,掏出一本书来。

这是一本暗黄的书,因为年代久远,封面脱落,并不知道书名是什么。这本书是我某日在吉庆街溜达时,眼睁睁看着一个卖书的小贩从书箱里拣出来丢掉的。我本能地赶了几步,捡起这本书,字是艰涩的繁体,又没有标点符号,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如天书一般,可我还是收了起来,只是不能拿回住处,五娘是不会接受我已然认字的事实的。我只有将它藏到了祠堂里。

我的,每当我睡不着的时候,就把这本书拿出来翻翻,应该很快就能入睡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躺在蒲团上,打开了这本书,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好容易在心中断出标点符号,吃力地将看到的几行字读了出来:“吾心无鬼,鬼何以侵之,吾心无邪,邪何以扰之,吾心无魔,魔何以袭之……祝由之术,亘古有之……而至今已入邪道矣……”

我看得有趣,不由笑了起来,书虽然破,讲的道理却是不破。只是这祝由之术,囊括符咒禁禳,博大精深,从《黄帝内经》开始便在民间广为流传,怎么被写书的人批成了歪门邪道?

于是来了兴致,慢慢往下看,但毕竟碍着古文的艰涩,而自己能力太有限,渐渐地觉得读不下去,想要囫囵吞枣地大致了解,更是不可能。正想放弃时,却看到“施术者须心怀坦荡,凛然无邪”这样一句话,想到它和那句著名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句式相仿,才猛然醒悟,原来这书竟然是一本教程,用专业术语说,是一本秘笈。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捡到秘笈这种小概率的事情竟然会被我遇到,这到底预示着什么还很难说,不过,从这个写书人狂妄自大的语气看来,这多半是一本没什么内涵的废书,就像穿越之前那些“营销秘笈”,“企划宝典”一般,遍地开花,却一无是处。

这个想法确定之后,我将这本书压到蒲团下面,垫高了当枕头,脑子还在回想书中那些看不懂的话,却听到远远地传来脚步声,很细碎,是女子特有的,却相当急促。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很快地从蒲团上跳起来,躲到观音身后,临走时还没忘了揣上那本破烂秘笈。

又是一个来求子的乐府女眷吧,我想,来祠堂的人,多半如是。

当我看到白喜凤那张惨白的脸出现在烟雾缭绕中时,我并不吃惊。她本就是此间的常客,而且,我本就不信她会死心的。

和往常不同的是,她一进来,便死死地盯着观音像看。我浑身发毛。如果不是一再确认自己藏匿得很好,我甚至认为她的目光已经渗透了神像,直接射到了我的身上。

即使她现下就这样盯着我,我想我也能理解。

爱之深,怨之切,因为自己得不到,所以对别人所拥有的就会相当嫉恨,这是典型的情感缺失带来的心理失态,每个人都多少会有的情绪,只是白喜凤表现得更为突出一点。

正因为如此,我可以理解她为什么一直看我不顺眼,事实上,任何一个孩子出现在她面前,都会给她带来负面情绪,比如,乐钰。

我已经看到乐钰站在了祠堂门口,他的脸蛋被烈日灼得红扑扑,不知是从何处疯玩了钻出来的,脑门上还带了津津的汗意,扒着祠堂的门框,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乌溜溜的眼睛带着好奇,扫过祠堂里的角落,像是为着寻找什么东西一般,最后才落到大活人白喜凤身上,显出一脸无趣的样子。

因为没弄出什么动静,白喜凤并没有看见她。

她兀自站在那儿,身体笔挺僵直,目光里充满了悲愤和怨恨,良久,忽然如木头桩子一般,突兀而沉重地跪下,声音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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