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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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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皮肤白皙、声音阴柔、下巴光洁的“李伯伯”,眼中一片茫然。
马车一刻不停地向前疾驰,经过一天一夜的旅程,坐在车里的李孝廉已经是满面疲倦之色,此时已经快到京城,管道平整宽阔,车内也不再那么颠簸。
江若鸿和江若鱼显然是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最初她们的欣喜好奇,兴奋不安,此刻已经化作满眼的红丝。原本红扑扑的脸蛋,此刻也染上了风尘仆仆的倦意。
此刻,两姐妹正头挨着头,闭上了眼睛打盹。
这两个孩子年纪虽然不小,却比平常家的孩子能吃苦、能忍耐,也比寻常孩童懂事得多。一路上,她们几乎没给李孝廉添什么麻烦,十分乖巧懂事。这么长的旅程,连李孝廉都有点吃不消,何况是这两个不经世的孩子!对于她们的表现,李孝廉实在是很满意。
“老爷,车已到了!”随着车夫一声有力的吆喝,李孝廉从沉思中醒过来。
撩开窗帘,人声鼎沸,满目繁华。李孝廉才离开区区三天,已经对这里分外想念。
能不想念么?
这就是当今的京城,天子脚下的皇城根儿。他李孝廉就是在这里奋斗,在这里发家,在这里获得了常人几辈子也难及的荣华富贵,荣耀和名声。
虽然,这其中包含了太多血和泪、苦与酸。但是,他李孝廉终究是胜出了。在宫廷——那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闻不见血腥的斗兽地,少了刀光剑影的江湖,已经是人人争相巴结讨好的管事太监。
深深呼吸了一口不算久违的京城气息,李孝廉的精神顿时抖擞起来,拍拍两个仍然睡得昏昏沉沉的孩子。
“起来了,伯伯带你们下去吃顿饭,买几身好看衣裳。”
两个孩子张开困顿的大眼睛,茫然地望著他。
当姐姐的听到窗外的鼎沸之声,首先雀跃起来。
“伯伯,咱们可是到了京城了?”江若鸿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
“到了,到了。”李孝廉微笑道。此刻他心情大好,声音也异常温和。
江若鸿拍掌笑起来,却见妹妹只微微一笑,却仍没多少精神,便问道:“若鱼,李伯伯已经带咱们来京城了,你还不高兴么?”
说罢,偷偷看了一眼李孝廉,目光里包含着歉意。
不说也还罢了,江若鱼听到“京城”两个字,娇小的身躯轻轻一颤,眼圈立刻红了,大滴的泪珠儿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此情此景,李孝廉看了有点不高兴。他知道这孩子是惦记着千里之外的她那已经没有了的“莲姨”,心中甚是不快,便道:“哭什么?”声音十分冰冷。
江若鸿急忙帮妹妹擦去眼泪,轻声安慰道:“若鱼,咱们不是说好不再哭了么?你这么一哭,惹得李伯伯也牵挂起了莲姨,不是让他老人家心里不好受么?”
江若鱼听姐姐这么一说,硬生生止住了眼泪,站起来给李孝廉作了个揖,哽咽到:“若鱼该死,给伯伯添麻烦了……”
李孝廉不耐烦地挥挥袖,撩开帘子,自己先钻出了马车。
江若鸿见状,也急忙牵着妹妹的手,从车里跳下来,两姐妹一声不响地站在李孝廉身边。
李孝廉叹口气,道:“先吃饭吧。”
这顿饭是在京城有名的“九香阁”里吃的。面对琳琅满目、从未见过的美味菜肴,两姐妹都有点呆。
面对如此美食的她们,已经两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尽管如此,没有李孝廉的吩咐,两个孩子连筷子也不动,就那么乖乖坐着。单从这点,也能看出这两个孩子受过相当良好的家教。
“吃吧。”李孝廉抬起筷子,淡淡地说。
两孩子怯怯地举起筷子,吃得十分斯文,菜也不敢多夹,只单吃摆在眼前的那一盘。
李孝廉看在眼里,不禁觉得好笑,随意吩咐道:“放开了吃,就当是在自家一样。”
江若鸿脆生生道:“谢谢伯伯!”这才敢将筷子伸到别的菜盘子里去。
而江若鱼和姐姐迥然不同,只略低头遥谢了一下,仍然闷不吭声地扒拉着碗里的白饭,连菜也很少吃。眉头微蹙着,眼眶还红红的,一副心事满怀的样子。
江若鸿看看妹妹,又看看李孝廉,赶忙给妹妹夹菜:“若鱼,伯伯费心招待咱们,咱们要多吃点,才对得住他老人家的好意。”
李孝廉心中不爽,也不多管,埋头自斟自饮起来。
吃完饭,李孝廉丢了一锭银子在饭桌上,打着饱嗝,剔着牙,径自从“九香阁”里走出来。两个姐妹早在他吃饱之前就停了筷,这时候自然不消李孝廉吩咐,乖乖地跟了上来。
这几天下来,她们已经略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的脾性,懒淡,冷漠,易生气。虽然在江奉莲的病榻前,答应过要照顾自己姐妹俩,可没说要当主子一样高高侍奉起来。她们跟着江奉莲这十几年,日子一直过得穷困潦倒,饱受世间人情冷暖,远比平常孩子知晓事务。受到李孝廉这样冷淡的待遇,姐妹俩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孝廉自顾自在前面走着,冷不防江若鸿独自跟了上来,悄声说:“伯伯不要生妹妹的气,她从小挑食,可能吃不惯这里的东西。”
李孝廉呸地一声,吐出牙间剔出的肉丝,狠狠道:“我这里轮得到她挑食?你们好像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是乡下呢没人管没人教的野丫头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我欠你们莲姨的人情,这才对你们客客气气的,你们千万可别给脸不要脸,恼着了我,别说我不担待,容不下你们,哼!”
说罢,将袖子一甩,就径自扬长而去。
江若鸿站在原地,已经是涨的满面通红,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转。江若鱼赶了上来,见姐姐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姐姐,你跟伯伯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说什么狠话吓着你了?”
江若鸿一把推开妹妹,恨恨道:“都怪你,我上来给你说情,反倒被这个老家伙好一顿骂。”说罢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江若鱼愣了一会,上前揽住姐姐的肩膀,温柔地抱住她,轻身说:“我以后再不那样了,免得姐姐难做人。”
这就是白兰雪关于童年的所有记忆,之后,李孝廉安排她们姐妹俩在皇城找了一份差事,到一个大户人家做丫头。从此,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可逆转。
出乎我意料的,回忆中的江若鸿,就是她化名白兰雪之前的本来名字。
我本以为,她应该是江若鱼,和姐姐江若鸿相比,这个妹妹似乎更善良一些,更符合我对长篇女主的想象。
可是,正因为江若鱼的善良,她才得以在日后的黑暗中,生存下来。而江若鱼,那个温柔的小女孩,因了劳作的辛苦,和营养上的缺乏和身体的羸弱,不久后,就因病去世了。
江若鸿,真正地变成了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她而去。
她和着最后一滴眼泪,掩埋了妹妹的尸体。她对自己说:妹妹的死,也是因为那个人导致的。从此那个人身上背负的仇恨,又多了一分。
那个人,就是高东原。
是他,一纸状书,让袁家从兴旺繁盛,到支离破碎。
也是他,间接害死了自己那善良美丽的妹妹。
江若鸿显然不愿意让外人窥见她在见到高东原之前,是如何在社会底层挣扎的。
可能这里包含的伤痛,已不是言语所能道的。
所以,当江若鸿的记忆再次鲜活起来时,我很惊愕地看到,她已经成为高东原的宠妾……
即使为了不是真爱的男人,而这个深宅里,争斗,陷害,暗算,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因了我的身份特殊,我在切入这个情境之时,已经对此前发生的事情有了了解。
白兰雪为了接近高东原,以美貌为底牌,成功获取了高东原的注意,高东原是生性多疑的男子,如非对方来历绝对清白,怎肯将对方纳为自己亲密之人?
这里有一个叫池宿的男子,起了关键作用。
白兰雪曾对池宿砰然心动过,因为池宿是那样温柔沉静的男子,光凝视着他的眼睛,就有令人心安的力量。
同样也是池宿,将在市井间茫然无措的白兰雪,安排进了王府。
他可以说是高东原身边最为亲信的心腹了。
单是这样还不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池宿似乎下决心要送佛送上西天,将白兰雪送到王府中独居一隅的某个古怪男子手中,将原本姿色并不算绝色的白兰雪,打造成了一位绝世的美女。
可是,这个古怪男子,却毫无理由地,以一种狂热且无可违抗的执着,夺取了白兰雪的处子之身。
当近乎完美的白兰雪出现在高东原面前,她很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的眼中,有焰火一般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算是赌赢了最为关键的一局。
可那时候的她,以为自己所承受过的,已经是人间极致的痛苦,万万没想到,更大的痛苦,还在后面。
她后来才知道,原来池宿,并不是那样温暖的男子,他有他的打算。
他那样帮她,不过是为了利用她。
他与高东原之间有仇,而且同样是不共戴天之仇。
这世界上不止是她,还有另外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取高东原的性命!
最初,因了池宿的利用,白兰雪曾经感到很痛苦。
可是转念一想:亲人丧尽,满门抄斩,痛失爱妹……
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痛吗??
罢了,这人生本就是苦与痛,再多一层,又能如何!
画面的最初,白兰雪大病初愈。
只因高东原发觉她不是处子之身,便由此大发雷霆!而白兰雪出于对那个夺取人贞C的男子的奇怪的回护心理,并没有对高东原说出实情,只是一味地保持沉默。
这样的沉默,显然让人生从没有过挫败的高东原无法接受。他怒不可遏,并对她进行了绝对黑暗的囚禁,绝食,断水。
这不算什么,甚至,将她整个人剥光了衣服囚禁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面,供众人欣赏!
从此之后,白兰雪不知道什么叫痛!
因为她已麻木不仁!
刻在她骨子里的,唯有仇恨,对高东原的刻骨铭心的仇恨!
做为女人,她对高东原的刻骨仇恨,已经从模糊而刻板的家仇,到了私人之仇!
如果说,白兰雪对高东原的仇恨,曾经是由别人灌输的,是模糊而广义的,可是从她被他囚进笼子那一刻开始,她对他的恨,就变得具体而生动起来!
就如同一根木棒,打在人身上是钝的、懵懂的痛,可是当它变成一根细针,只要轻轻扎进人的指尖,就会痛得要了人的命!
白兰雪此刻承受的,就是这样的要命的疼痛!
家仇,因了遥远而模糊,已经变得不关紧要了。
最重要的是,这让她肉体和精神都备受**的私仇!
又或者是,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苦难遭遇,她的精神,已经疼痛到无法扛起家仇那样沉重的负担,只好把它浓缩为具体而详备的一点,这样子,一旦化身复仇女神,她将是最最
尽管,她似乎隐约的有所察觉,高东原对她这样的凌虐,却在她将死之时,把她从死亡线上夺了回来。
他这样的自相矛盾并非毫无由头。在她将死之时,他抱着她,说了很多怜惜的话。
可是在白兰雪看来,他根本是个病态,一个可怕、残酷、冷血而又反复的变态!
……
大概的情况,就是如此。
所以,我看见高东原低垂着眉睫,匆匆从白兰雪的房间里走出来。原来,白兰雪白天精神明显不济,高东原留意到她的黑眼圈,问了好几次,她只好推说自己晚上睡不好。高东原信以为真,给她带来了安息香,叮嘱她晚上用。
白兰雪答应了,却在高东原走后,把安息香扔到了一边,就像小孩子被陌生人哄着吃糖,却发觉到了嘴里全变成了砒霜。她尝过了几次这样的砒霜之后,再也不敢用这些人的东西了。
可是睡眠不好的问题还是要解决。她便自己去花苑里采了些玫瑰花苞,风干了,做成花茶,开水冲泡好的玫瑰花茶,泛着悠悠清香,透着些许清甜,能安心凝神不说,最要紧的是安全质量有保障。
白兰雪捧着玫瑰花茶,望着杯沿里袅袅升起的水汽,却听见外面有清朗的女声,在轻呼着自己的名字。
白兰雪所住的地方,叫梅园。位居于王府一角,是高东原对她宠爱的一种体现。
除了高东原频频来访以外,梅园一向寂寞得很。她有时候会想起池宿,那个于她有过救命恩情,却始终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的男子。只是他现在,也很少来了。
现在还是正午,这来的人是谁呢?
一个纤美柔丽的身姿出现在白兰雪的视线里。外面阳光正盛,这人衣着鲜妍,清丽的脸上带着浅笑,金色的阳光镀在她羊脂玉般的肌肤上,像敦煌壁画上的天女一般,好久没见到这般风姿出尘的人物了,白兰雪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兰雪妹妹。”声音也如泉水般清洌甘甜。
白兰雪站了起来,手里依旧笼着茶杯,并没有躬身亲迎的意思,脸上却兀自笑得恭谨:“原来是楚玉姐姐,梅园蓬荜生辉了。”
来人正是白兰雪曾经在王府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的王妃。白兰雪后来知道,她的名字叫楚玉。
白兰雪对楚玉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好的,若是换在以前,对这样人物的来访,她绝对不敢有丝毫怠慢,可是后来她发现,直觉这玩意还不如一坨狗屎可靠呢。
所以现在,越是面对闪亮鲜灵的人物,她越是在心里提高警惕,譬如站在她面前的楚玉。
“哪里话,早该来看妹妹了,一直俗事缠身,找不出时间,妹妹不要见怪才是。”楚玉客客气气的,她似乎察觉了白兰雪的冷淡,却并不以为意。
“姐姐随便坐。”白兰雪取了一套茶具放在她面前,含笑道:“我这里没有仆人,罐子里有花茶,水壶里有滚水,我不知道姐姐的用茶习惯,姐姐请自便吧。”
来梁王府这么久,她已经知道,有了高东原的如斯照顾,她不必忌惮任何人,也不必讨好任何人。其实这样的特权,她从进王府的第一天她就有了,只是那时她并没有意识到,真是浪费了。
楚玉微微一笑:“妹妹好潇洒的性子,楚玉喜欢得很。”
她真的从茶罐里取了几粒玫瑰花茶,为自己沏了一杯茶,从容而优雅。
白兰雪在一旁看着她的举动,脸上一直带着闲适的浅笑。楚玉的言谈动作,令她在她的印象里加分。
“很不错的花茶。”楚玉捧起茶盏噙了一口,唇角溢开如花浅笑,“清心甜美,入喉回甘,妹妹制得一手好茶。”
白兰雪淡淡道:“姐姐过奖了,是王府花苑里的玫瑰花好,让我捡了巧罢了。”
楚玉放下茶杯,仔细凝望着白兰雪:“妹妹气色似乎好得多了。”
“托姐姐的福,太医照顾得周到,用的又是最好的药,连死人都能救活,何况我当日只是半死而已。”
白兰雪话说得很不客气,显得有些粗野,楚玉却似并不介意,认真凝听着,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其实楚玉当天也想劝阻王爷的。可王爷的性子妹妹你也知道,一旦脾气上来,菩萨劝都不听的。更何况在王爷面前,楚玉一向人微言轻,说不上话的,所以楚玉并没有自讨没趣,没能为妹妹求情,今天便是特意来向妹妹赔罪的。”
白兰雪摇了摇头:“那件事我已经看得很淡了,姐姐不必挂怀。我命如蝼蚁,叫王爷取了也不足惜,何况我并没有死成。承蒙王爷不弃,又叫我捡回一条小命,我已经很知足了。”
楚玉的眉间凝起一丝怅惘:“这话要不得,可当真是说我心里去了。我十七岁嫁进梁王府,如今已有四个年头,王爷于我,无恩无宠,我虽然挂着个王妃的头衔,可过的却是水一般寡味的日子,一眨眼间,青春年少就这么过去了。别人看我风光无限,可我自己清楚,我不过是一块放在蜜糖里的石头,半点甜味也尝不到,还不若妹妹这只蝼蚁呢。”
楚玉说到这里,淡然一笑,那笑容有说不出的萧索意味。
白兰雪微微有些动容,无恩无宠,古代君王的大部分妻妾不都是这么过过来的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这话从当事人口里说出来,竟是这般无望而凄凉。
楚玉像是说累了,将头倚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寂寞的弧度。
白兰雪一时找不到话来安慰她,只好道:“姐姐想开些,男人的宠爱,也不过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眷念的。咱们对于王爷而言,不过是一件收藏的器物,想起来了就拿出来看一眼,看完就放回去,哪有什么真感情?”
楚玉睁开星辰般的眸子,那星眸上隐约沾了露水:“他什么时候能想起来看我一眼呢?”
白兰雪不语,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楚玉戚然一笑,咬着嘴唇道:“说出来荒唐,你也许不会信。我到现在——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呢。”
白兰雪眼睛睁大……楚玉是这么美丽的女子,这真的非常荒唐。
可她旋即想起在湖边小屋里,池宿对她说起的高东原。根据高东原过往的行为判断,他是典型的精神洁癖患者,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所以,他四年没有沾楚玉的身子,不是不可能。
白兰雪忽然生出一股怜悯之心,为眼前这个如瓷器一般优雅美丽的女人。
古诗说得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谢空折枝。”
可楚玉呢,却是一枝无人摘折的鲜花。她有这般的美貌和心性,是花丛里一朵绝美的奇葩,却偏偏无人欣赏,等到开到荼蘼的那一天,甚至换不来高东原的一声叹息。
“别难过。没有男人,咱们一样活。”白兰雪艰难地安慰着她,她知道这话有多么苍白无力。
楚玉的视线,越过白兰雪遥遥地望着远处,眼中掠过一丝茫然:“怎么活?我没法像一棵树一样,在深涧里一住千年,而不觉得寂寞。我是人,我有心呢……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你,我真的很羡慕你,活得这样轰轰烈烈,就算死了,也不枉尘世走一遭,可我呢?对王爷的感情,我其实没有多少执念。可是,一直这样被忽视的感觉,找不到希望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呢。”
白兰雪低下头,不去看她的眼睛,她无力改变楚玉的命运,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或者,妹妹,”楚玉忽然捉起白兰雪的手,她的手好冷,白兰雪不禁抬起眼来,看见她眼中闪着热切而羞涩的光芒,“我知道王爷有多疼你,你能不能帮我忙,让王爷——”
她咬住了嘴唇,没有再往下说,可白兰雪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可以。”她没有犹豫做出回答。
同是女人,她能明白温雅自珍如楚玉,要说出这样的话,该是经过了怎样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能对自己这般坦诚,大概是她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可以互通的地方,如果剥去身份和地位的外套,她们在内里,该是同样聪慧、善解人意的女子吧。
“真的?”楚玉几乎是激动,欣喜了,似乎白兰雪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外。
“你想让我怎么说——怎么做?”
楚玉的脸上浮起大朵的红晕,令她的容颜像牡丹般娇艳:“我只要一夜,一夜就好……我想,我有办法让王爷……对我产生兴趣。”
这才是她来的目的吧。白兰雪心中涌上一阵悲哀,但她仍旧痛快地答应了。
楚玉眸子里的光芒越发璀璨:“妹妹只需要想一个借口,让王爷到望风楼,告诉他你会在那里等她……”
“然后我消失,剩下的事情你来做。”白兰雪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快速而平静地说完了这句话。
楚玉轻轻抿起朱唇,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长长的眼睫微微闪动,有些躲避着白兰雪的目光,轻声地“嗯”了一声。
“我一定照办,”白兰雪淡淡地笑了笑,“姐姐放心吧。”
桌上放着一个盛了汤药的瓦罐,袅袅地散发着热气,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药味,令空气闻起来都有些发苦。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恨海浮沉(二)
第九十七章 恨海浮沉(二)
白兰雪怔怔地望着高东原的侧影。他正端了瓷碗,捏了木勺子,小心翼翼地从瓦罐里舀出汤药。他平时肯定是从没做过这类事情的,因为他捏勺子的方式都不对,竟然是抓着捏,从瓦罐满满地盛了一勺,那汤药到达碗里之前,还要被溢出来将近一半。
这都是下人做的事吧,堂堂梁王爷高东原,竟然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是为了一个不久之前他还恣意欺辱的女子,这岂不是很不可想象?
尽管动作笨拙,高东原的态度却十分认真。看着他端药过来,目不斜视地望着汤碗,生怕里面的汤药溢出来一星半点的样子,白兰雪忽然想到一个词,猛虎嗅蔷薇。
要是这句话有下联,那就该是“东原端汤药”吧。
“有下人,你真的不必做这些事的。”白兰雪接过汤碗,脸上挂着轻笑。
这笑容虽然轻柔,却也疏离。
高东原搓了搓双手。坐了下来,看着她:“你不是不喜欢那些不相干的人么,再说,他们笨手笨脚的,也伺候不好。”
白兰雪笑了起来:“说到笨手笨脚,我看你才是整个王府里最笨手笨脚的人。”
高东原扬起唇角,呵呵笑了两声,道:“那也得我来。府里人多,保不准平常你得罪了谁,在你汤药里添点东西,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白兰雪浅浅一笑,故意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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