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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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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我爱的女人,还是爱我的女人,只要和我扯上关系的,到最后,都没有好结果。我以前不信,总觉得都是巧合。可是现在……我不敢不信了。连你也被牵连进去了,雪。我不想看到你再死一次。”他伸出手来,爱怜地用拇指轻抚着她的脸。

“可是,我舍不得,真舍不得。”

白兰雪避开他拇指的摩挲,低声道:“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你求之不得,是不是?”

“是!”她抬起脸来,大声地回答,却不去看他的眼。

高东原笑了起来:“好狠心的小家伙,答得真干脆。”

“别栽赃,狠心是对有心的人来说的,我对你无心。”

高东原温从“嗯,就算是这样吧。”

白兰雪皱眉抗议:“什么叫就算是,本来就是,事实如此!”

“是,都依你。”高东原笑,顿了顿,又说:“好吧,等你恢复过来,我就实践我的诺言,送你离开。”

离开吗……期待好久了,终于,能成真了吗?

************************************************************

月华如水。

两个月前,稀疏的月光下,她第一次来到这棵榕树下,推开门,看见那鬼魅般的人。

鸦羽般漆黑的发,全身雪白的衣衫。

绝美的面容,冰冷的瞳孔。

周身散发着的,煞寒的气息。

简从轩,久违了啊。

也只有在经过那样生死的劫难后,她才敢鼓起勇气,来这里看看。哪怕不能走进,只能远远地望着,这样也都足够了。

这么多天来,迫于池宿的逼迫,她不能与他相见,时隔一个月,而这棵树荫如华盖的古榕,已经如她的思念般,生长得如此郁郁葱葱。

她发觉一个危险的事实,心中的计划正在不断变化。原本只是隔着后花园的小径,遥遥相望,可是过了几分钟之后,她的脚步已经不知不觉的移到了榕树下。

说好不走近,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推开这扇门看看。

看看简从轩,看一眼就走。

或者再问他一声,昨天救她活命的那个萨满,跟他有没有关系?

还是,那个萨满根本就是他伪装而成的?

只是说一两句话而已,这样没事的吧?

往常这个时候,夜深人静之时,简从轩的居所应该早早地就点起了油灯,可是现在,她分明看到小屋里一片漆黑。

简从轩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纤纤十指已经扣在门上,还在犹豫要不要将门推开。推开后如果撞见简从轩,应该怎么解释?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找个地方藏起来,已经迟了。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兰雪心缩了一下,池宿,他的那双眼睛真的无时不刻都盯着她吗?

忐忑地转过身,白兰雪惊异地发现自己竟像是做错了事的学生,面对老师时那般心虚。

真是荒唐,她为什么要对这样的人心虚啊!

“不要告诉我,说你是路过这里。”池宿的颀长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白兰雪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平时他的动作都是灵敏异常,走起路来都没声响的。可是刚才,他竟然让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对劲,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声音虽然严厉,听起来却显得中气不足。

“我是想过来看看。我有件事情想问他。”白兰雪直言。

这池宿这样的人面前,撒谎是没有用的。

“你好像并不忌惮我对你说过的条件,”池宿慢慢走到她面前,眼中极是不满意,“我说过,在成功之前,不准你们再见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今天的再次犯规,简从轩又要断一天的粮?”

白兰雪一直告诉自己,在面对池宿时,一定要稳住心情,就算她在心里恨死了他,也不要和他直接冲突,因为这样的冲突只会让她更加被动。

可是,听到他说出这样赤luo裸的威胁,她全身的血就往上涌,上下牙床轻轻磕碰,声音也在发颤。

断粮,这个词对简从轩而言,就意味着生命的威胁。

她想骂他,将他骂个狗血喷头,可是这样有什么用?

于是话说出来,竟成了哀求:“这次是我错了,对不起。请看在我并没有进去和他相见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好吗?”

池宿没有回应,目光直视着紧闭的小门,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太了解你了。对你,我不严厉一点, 你就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你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所以,我说出的话不会收回。”

白兰雪恨得牙根直痒痒,她真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卑鄙到这样的地步,祸害完全无辜的人而面不改色。

似乎感应到她的仇恨,池宿转过脸来,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你不妨推开门看看。”

白兰雪瞪着他,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恨海浮沉(七)

第一百零二章:恨海浮沉(七)

池宿笑了一下,声音非常的轻——或者说。是非常的虚弱:“我说真的。既然都惩罚过了,就让你把想做的事做成。”

没兴趣理他,反正已经得到了批准,白兰雪径直推开门,口中轻呼:“简从轩。”

没有回应。屋里和外面一样,一派漆黑。

简从轩睡了?还是,他又像那次一样,犯病了?

白兰雪紧张了起来,摸索着走进去,找到了火镰和火石,点亮了灯。

没有人。竟然没有人。

“简从轩!简从轩!”

白兰雪大声的叫了起来,简从轩的房子不大,两个厢房,一个厅房,她花了几秒钟就最终确定,简从轩不在。

她愣愣地在屋里站了一会,忽然愤怒地转过头来,对着斜斜倚靠在门上的池宿吼道:“你把简从轩弄到哪里去了?”

池宿淡淡道:“这和你无关。我只是把他送到了一个你暂时看不见他的地方。只要你听话,他还是很安全的。”

白兰雪又恼又怒:“简从轩不在这里,我就没犯错误,你没理由对简从轩进行惩罚!”

“呵。这时候你还想着他呢。一码归一码,他虽然不在这里,可你并不知道。你就是冲他来的不是吗?”

白兰雪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顿了一会,道:“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你必须告诉我。”

“说给你听也无妨。”池宿淡淡一笑,“你知道我是一向很忌讳让你们两个碰面的。为了彻底断你的念头,我给高东原提了个建议:高东昇好像很欣赏简从轩,就把简从轩做交换条件,让他代替你进宫,小小地满足高东昇一下。”

“高东昇?”白兰雪吃了一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什么叫代替我进宫?”

“你可能不知道,自从在当日夜宴一睹过你大骂朝官的风采后,高东昇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他亲自上门跟高东原要过好几次人,高东原烦不胜烦,就告诉他你死在狱中了。谁知高东昇不依不饶,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这样棘手的情况下,高东原不得不采取了我的建议,将他也十分喜爱的简从轩送进宫里,断绝他对你的念头。”

“你是说,简从轩现在在皇宫?他不是最不喜欢交际应酬吗?你把他送到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能应付得过来吗?而且,他的一日三餐,有人按时供应吗?”

“邬姑娘,你真的很关心他。”

白兰雪简直怒不可遏:“回答我!”

池宿淡淡道:“你是我最亲密的盟友,他是你最在乎的男人,除非我不想跟你合作了。否则,我是不会亏待他的。”

这样——还差不多!

“哦,你有什么事,直接对我说,我会转告他。”

白兰雪冷笑道:“你要靠得住,猪都会上树。”

说完,大步从屋里走出来,看也不看他一眼,擦着他的身子走了过去。

既然简从轩不在,她就没有在这里多停留的必要。

“停住。”他慢悠悠道,“我有事问你。”

白兰雪咬着牙停了下来:“快说。”

“你的耐心好像只给了简从轩一个人。”他不无讥讽的调笑。

白兰雪没有放在心上。自从他们彼此的关系被赤luo裸地摆在台面上之后,她慢慢发现,池宿真的是一个伪装大师。他连自己的性格都可以伪装。他连目光都可以伪装。

比如,他明明是一个擅长冷嘲热讽的人,却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温润无害的男子。

他明明是一个有着鹰般洞悉一切的眼神的人,却可以让自己的眸子在特定的时候,清澈无邪,不染一丝尘埃。

和他相处得越久,她就越发觉得后怕。

世界上怎么有这样深藏不露的人?他为什么可以把戏演的这么像?如果他有心去欺骗一个人,谁能逃过他给的劫难?

白兰雪冷冷道:“有话快说,我没工夫听你废话。”

“嗯。那我就如你的愿。我说。你不会真的打算听高东原的安排,一走了之吧?”他背对着她,坐在简从轩小屋的门槛上,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

“我真有这个打算呢。如果他放我走,你阻拦得了吗?”

“我不会阻拦啊。你尽管走你的,我自有让你回来的办法。所以劝你,还是不要多此一举。”

“池宿,你还真是卑鄙无耻。”

“呵呵,我就当这是对我的赞扬好了。告诉我你的决定。”

“你知道我不会走。”

“很好。是为了简从轩?”

白兰雪一字一句道:“关…你…屁…事。”

“真是不文雅的姑娘呢。”池宿笑了起来,“你和简从轩也是这样说话的吗?跟高东原呢?”

相比起看他笑,白兰雪更愿意看他板着脸的样子,因为他笑起来,实在让人心惊。

“你今天的废话还真多,是不是晚饭吃多了盐,闲(咸)着了?”

“呵,我有时候在想,他们到底看上你哪一点?漂亮?泼辣?”他自己坐在那里摇头起来,好像还叹了口气。

白兰雪忽然冒起恶作剧的念头:“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池宿扶着门站了起来:“我没工夫想这些。这是闲人才会想的事情。”

“因为你喜欢的是男人。”白兰雪嘿嘿地笑着,“你是不是喜欢高东原,因为得不到他,所以千方百计害他?不是总有这种变态的爱吗?嗯,或者你喜欢简从轩,简从轩很中性哦,又美成那副德行,你喜欢他我也能理解……”

“姑娘,虽然你嘴皮很欠,但是不得不承认,你让我心情好了很多。”池宿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反而说这样好脾气的话。真是让白兰雪意外。

“我要是你,我心情也不会好。”白兰雪哼了一声,“整天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说起话来,十句有八句是谎话,你不累么?”

“累。”池宿很爽快地答,“所以我特意前来找你开开心。你有让人开心的特质。”

“别转移话题,继续说你……人生有很多种路可以走,你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被人唾弃的路?”

白兰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当着他说这些话,可能和坏人处的时间长了,觉得坏人也不过就那样,有时候看起来还很可怜。

比如池宿,他今天的状态就非常不好,而且他也承认了,他今天心情也不好。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的。有时候命运是被注定的,就像你,遇见我,协同我摧毁高东原,不也是注定的么?”

白兰雪听得心中一惊:“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是被人胁迫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和自己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可以胁迫我做事,除非我自愿。”池宿的声音继续飘轻。

白兰雪舒了一口气,果然他是天生的坏人。

“对。我们那有一句话,生活就像是被**,如果反抗无效,不如好好享受。我估计你就是到了享受**这种麻木不仁的境界。”

池宿听得一愣,继而失声大笑起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粗鄙的话?”

白兰雪高深莫测地笑,不回答。

这种话她当着简从轩是说不出口的,因为要在他面前保持形象么。对高东原也说不出口,他会皱着眉给她上思想教育课。

只有对着池宿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因为知道他是坏人,坏人不会、也没有资格谴责任何人的道德问题。

“邬姑娘,”池宿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收了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也许我们应该多进行几次这样的谈话,这样有利于融化你我之间的坚冰。”

“没可能。”白兰雪斩钉截铁地道,“从我得知自己被欺骗的那一刻开始,从你将简从轩当作威胁我的筹码的那一刻开始,你我之间就竖起了一道高墙。是高墙,不是坚冰。”

池宿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道:“我真的不愿意被你这样的人记恨。”

白兰雪认真地告诉他:“可我会记恨你一辈子。如果你被最信赖的人背叛,你会明白我的感受——”

她忽然闭上了嘴巴。

因为她发现,在池宿的脸上,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是鼻子,不是嘴巴,不是面部轮廓,是眼。

似曾相识的眼。

池宿看见她的停顿,眸子微微敛起,仔细地观察着她的举动。

“等等,你站在这里等等。”白兰雪忽然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她跑进简从轩的小屋里,拿了一张宣纸,撕成人的面部大小。

然后在相应的位置上,挖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池宿一直站在外面,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举动。

他或许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却并没有阻止。

白兰雪拿着那张纸出来,对着池宿的脸,轻轻罩上。

五官被遮住了,只余两只眼,透过宣纸上的窟窿,安静地看着她。

白兰雪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连连后退。

这是那萨满首领的眼!

“你……你……”

过度的惊愕,让白兰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邬姑娘的眼力很不错,到底让你发现了。”池宿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

“你是当天救我的那个萨满?可是你的声音?”白兰雪仍然觉得没法相信。虽然当时那萨满一直避开她的视线,让她觉得很不对劲,可是他的声音,说话的语态……

伪装大师!对于一个伪装大师来说,伪装声音。伪装语态,这些事情哪里有一点难度?

她真笨,当时怎么没想到?

不对啊,当时她一心认为那个萨满是简从轩伪装的啊,她根本没有联想到池宿身上!

那么说,池宿和简从轩,他们的眼睛……

白兰雪仔细地看了一看,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们的眼睛,竟然是如此地相似!

只是,简从轩是冰,池宿是水。

或许帅哥的眼睛都是这样的,狭长而明亮,只是里面包藏的内涵不一样……

而在她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那一刻所看到的目光,是摒弃了冰的寒冷,水的随意,是善的存在,所以她在看到那双眼睛的一瞬间,很理所当然的就往简从轩身上靠拢了……

可是,竟然是池宿,是池宿把他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

匪夷所思。

他竟然会救她……救人魂魄,想一想都觉得很难搞定,可是他竟然为她做了……

难怪他今天看起来不对劲,脸色那么差,脚步那么虚浮,起个身都要扶着门框。

池宿站在那里,身体一直倚靠着榕树:“你也看到了,这是个很耗气力的活,所以我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你随随便便刺过来一剑,我就完蛋了。邬姑娘,机会难得,你要不要试一试?”

白兰雪咬着嘴唇:“别说这种话,我才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如果我是你,我会试。”他的声音不像是开玩笑。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yin*人家去杀你?”白兰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是你太傻了。我以这样的羸弱姿态,在这里和你攀谈了这么久,你都没想到趁我不备背后给我一刀。”他用手比划,做出拿刀捅人的样子。

“你习惯了阴险的思维,就觉得天下人跟你一样阴险。”

“不,我是在给你上课。趁人病,要人命。对我是这样,对高东原也是这样。该出手的时候,一定不要手软。”他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真的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他竟然也不忘记给她灌输他的邪教理论……

“有道理,我倒想先在你身上试一试。”白兰雪正色。

“可以,随便来。”池宿摇摇晃晃地站稳,做出迎战的样子。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幽默细胞?”白兰雪简直哭笑不得,“你当我傻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再不济,弄倒十个我这样的也是小菜一碟吧?”

“嗯,那倒也是……”池宿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后收起迎战姿态。

唉。

令人无奈的谈话气氛,让白兰雪迟了很久才抛出感谢信。

“对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不管你救我的目的是如何,总而言之,谢谢你。”

池宿不置可否地笑笑:“又回到那个懂礼貌的小姑娘了呢。不过,你应该很知道我救你是因为我现在不能没有你的帮助。所以,不必谢我。”

白兰雪不客气地道:“明白。所以我刚才我在想,为什么在救我的同时,你没有因为耗费体力过多而死掉呢?”

“如果我没有自信的话,是不会贸然出手救你的。虽然你对我而言很重要,可如果必须在我们两个中选一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牺牲你的。”

“池宿,你这人真的……很烂。”

“谢谢,今晚你夸我很多次了。”

…………………………………………………………………………………………………………

自从告诉白兰雪,她会在痊愈后得到自由,高东原就很少露面了。他或者是很忙,或者是在提前适应没有白兰雪的生活。

白兰雪也不会主动去找他。等到痊愈的那一天,高东原会很惊喜地发现,白兰雪已经忘记了当初信誓旦旦说要离开梁王府的那一幕。

她也没有再回梅园,而是直接在高东原的房间里住下。

高东原说,住在他的房间,能确保她得到最好的照顾。这样,即使人不在她身边,他也能放心。

梁王府所有最好的东西,都被调配到了白兰雪身边。

一流的侍女,一流的侍卫,一流的御医,一流的厨子,一流的花匠,一流的吃穿用度。

白兰雪简直就像是生活在梦里一样。吃饭只需张嘴,洗脚只需伸腿。

据说,梁王府最好的东西,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也就是说,白兰雪现在在过天下第一流的生活。

白兰雪只觉得,一切都太恍惚了。

从最初落魄到极点的身无分文,到现在明媚鲜亮的养尊处优,是上帝在云端眨了一眨眼给自己开的玩笑么?

在穿越过来的那个世界,人人都信奉,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将个人实现梦想的能力推崇到了极致。

白兰雪曾经也是一个这样的信徒,相信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里。

可是在现在所处的这个男权社会,纵使再杰出的女人,也难逃被男人们钳制的命运。

池宿,高东原,他们不都是钳制自己命运的人物么?

想到这里,白兰雪就觉得悲哀。

为什么会这样?表面上看起来,是事有凑巧,让自己长了一张特别的脸,被池宿一眼看中,挑进王府,遇见高东原;然后,又是因为这张脸,勾起了高东原心中别样的情绪,令他对她或虐或爱,总是念念不能忘。

虽然在其间,白兰雪曾经有过激烈的反抗,也有过人格爆发的时候,但是,这样的反抗和爆发能起到的作用,却是微乎其微——终究是逃脱不了被他人牵制的命运!

有没有办法能改变这样可悲的局面?

或许,只要做到无情,无情就可以!

只要忘记一个人,忘记那个人就好。

简从轩。

只要忘记他,就可以忽视池宿的要挟,成为池宿的同盟。对于高东原,除非事情发生戏剧性的改变,否则,那深入骨髓的屈辱和仇恨,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淡忘的。

她本来可以心安理得地和池宿一起对付高东原,却一直因为无辜被牵连进来的简从轩耿耿于怀,本能地抵触池宿,抗拒他的任何安排……

忘记他,发挥性格里睚眦必报的劣根性,和池宿一道,将曾经深深伤害过她的高东原踩在脚底,永世不能翻身。

可是,因为有了横亘其间的简从轩,她的人生,终究是淋漓不起来,快意不得。因为本能地想要抗拒池宿,所以对高东原的恨,反而不如最初那般浓烈,甚至有时候,会因为他眼底看不明白的深邃而意外地心动。

简从轩,简从轩。

忘记得了吗?如果忘了他,现在一切的忍耐和蛰伏,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见到他,她会对他说,嗯,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被人踩在脚底的卑微侍妾了。

她会说吗?

不,说不出口。

因为赐予她锦衣玉食生活的,是高东原。

天知道,她情愿舍弃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被那苍白而古怪的画师牵着手,去沧海,去荒漠,天涯海角地过简单而真实的生活?

天知道,无数个梦里,他苍白的脸在黑白的世界里反复出现,记忆力他的样子,一遍一遍地重现。有时候他是笑着的,笑得生涩而腼腆,直如一个初学会笑的小孩子;有时候他是冷酷的,唇角的弧度漠然下垂,似乎天底下,没有人能解开他心底的那把锁……更多的时候,他蜷缩在那里,浑身抽搐,人事不省。即使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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