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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春深-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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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心头已久的秘密终于吐了出来,黎妈妈捂着脸放声大哭,肝肠寸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沈佺的脸色煞白,紧紧的攥着拳头,嘴角痛苦的抽搐着。
如果萧夫人死了,沈佺身为人子必要守孝三年,吕相爷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到时候丁忧在家,什么也做不了,手中的权限统统交接给别人,那么后果——
“娘,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沈佺痛苦无比的哽咽着,眼眶湿湿的润了起来。
沈佳琳等更是痛哭了起来。
“娘并不后悔这么做,命该如此,娘并无遗憾,真的!傻孩子,别难过,别自责!琳儿,别哭了,娘想看着你们都高高兴兴的,想看着你们笑!”萧夫人虚弱的颤抖着,朝沈佳琳伸出了手。
“娘!”沈佳琳伏在她的身上,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泪水簌簌而下。
萧夫人终于走了,在半个时辰之后。临终前,她不停的和儿女说着话,又用力的抱了一会儿孙子良哥儿,向婆婆沈老太君请了安。她的脸上,自始至终带着恬淡而满足的笑容。
如她所言,此生,无憾!
她终于撑到了这一刻,撑到了尘埃落定这一刻,她的儿子、孙子、女儿、媳妇统统都安全了,无事了!她可以放心的去跟丈夫和大儿子团聚,能够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她护住了沈家长房的血脉!她没有辜负他们!
镇西王府中哭声震天,白汪汪一片,雪洞一般。姚存慧、沈佳琳、黎妈妈等哭得肝肠寸断,卢氏、大奶奶等想到萧夫人平日的好,亦无不流泪。
京城中的局势很快被太子一党尽数掌控,太后闭门养病,还政于皇上,太子参政监国。
大乱初定,吕氏一族极其党羽需要搜查、抓捕、审判、抄家,明的暗的吕氏势力都要尽快的清理出来扫除干净,尽快将朝廷彻底的稳定下来。
太子夺沈佺丁忧,命他即刻办差,请奏皇上追封萧夫人为忠勇夫人,御赐匾额冠服,赐黄金五千两置办丧事。
两个月后,吕氏一党皆处置干净,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所牵连人口多达数万。大周江山从此重新实实掌控在皇帝和太子手中。
次年元旦,皇帝禅位于太子,自称太上皇。太子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庆元。东宫诸良娣、良媛皆进为妃嫔,侧妃云氏立为皇后。原废太子妃在皇家寺院悬梁自尽身亡。
跟随太子一同打下江山的众臣亦加官进爵、逐一封赏。沈佺身为其中举足轻重之人,继任新一代兵部尚书,食亲王双俸,赐丹书铁卷,赏黄金万两。云锦钟调往吏部任侍郎,白慕鸢也如愿以偿了了心愿,白家从此脱离贱籍,返回中原。礼亲老王爷、沈二老爷、沈桢、云焰、杜仲等亦各有封赏,众人此时方知,云焰杜仲都是太子一脉的人,西北军从来不曾脱离沈佺的掌控!
初春的寒意渐渐消退,冰河化冻,光秃秃的树枝上冒出了点点嫩芽儿,枯黄的草地也冒出了绿草尖尖,近看不觉,远远的望却可见一片影影绰绰的绿。
一切生机勃勃。
良哥儿已经长了两三颗小小的乳牙,会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叫着“爹!”、“娘!”,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人听得心里一片柔软。
“如果娘还在就好了!”姚存慧轻轻叹息,良哥儿咯咯笑着扑入她的怀抱中,搂着她的脖子不撒手。
“只要我们记得,娘便一直与我们同在!”沈佺眸光微敛,然后挑了挑眉,眼中闪闪发亮。
他很庆幸,娶了这个妻子,让他和娘的人生都变得完美起来!他知道,娘走的安详,而他,亦无憾。
“你说的是,宁远!”姚存慧勾唇微笑,二人相视。
第474章 番外:逼宫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直到月上梢头,宫里的宴会才结束。
能够得到太后和皇上的亲自款待,这是无上的荣耀,足以记进家族史、地方志的荣耀,每一个离开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心里都开着花。在宫女太监们的引领下井然有序的往宫外退去,内心里已不由自主的在琢磨着回去之后如何向人描述这场盛宴,对许多人来说连想都不敢想的盛宴。
灯光柔和,晚风吹过,淡淡的花香和宫女们身上的脂粉香晕染在空气中,随着呼吸侵入鼻端,一切安宁而祥和。
“天晚露重,皇帝也早些回去就寝吧!”太后起身,和颜悦色向皇帝道,头上的金累丝点翠凤冠微微轻晃,泠泠细响。
“母后也早点回去歇着。”皇帝一如既往的恭顺,微微躬着身。等到太后一行人远去,转入宫殿拐角后看不见了,皇帝才将袖子一挥,摆驾回寝宫。
与此同时,拐角后的太后浑身的气势也弱了下去,沅沅低低的叫了声“太后!”,上前用力的扶住她的胳膊,命人将软轿抬上来。
“太后,今儿可是劳了神了,您明日还要早起早朝呢,还是早点儿歇着吧,不然明日那么多的国事要处置,可是极废精神的!”长春宫中,沅沅捧着碗安神汤款款近前甜甜的笑着相劝。
太后已经卸下了凤冠珠翠和繁重的礼服,只随意披着一件枣红绣花的软缎披袍,发髻也松松的用玉钗挑着,垂在脑后。
此刻,她正坐在御案后,面前搁着展开的明黄折子,斜斜的歪坐着,一手肘弯撑在桌上手掌支着侧脸,另一手执着狼毫御笔,下巴微抬,目光斜斜的望着前方,似在沉思什么。
闻言太后微微一笑,将御笔搁下,挪了挪身子坐直,抬手整了整披袍,抬眸嗔着沅沅笑骂道:“你这妮子倒越发管的宽了!胆儿也不小,这话是你说得的?”
“是是是,奴婢知罪,念在奴婢有口无心,请太后您饶了奴婢这一遭吧!太后,快歇着吧,身子要紧!”沅沅笑着认罪,神情间却是丝毫不当一回事,双手捧着安神汤恭恭敬敬的奉了上去。
“是啊,是该歇着了,去年以来,哀家的身子骨便越发不好了!唉!”太后轻叹着,接过安神汤饮了两口,感慨道:“想当年西南藩王叛乱,事态紧急不敢懈怠,哀家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同朝中大臣们商量对策也不觉什么,如今光应付这么几个人一时半会也觉疲惫不堪了!”
“其实太后您的身子骨比起旁人好得多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儿还不照样精神饱满、龙马精神!”沅沅笑着说道。
太后“扑哧”一笑,瞪着沅沅笑道:“你这妮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沅沅抿唇憨笑,并不答话,只催着太后喝安神汤。如今每晚,太后是必须饮了安神汤才能睡得好了。
太后一笑将这碗安神汤饮干,随后梳洗就寝。
这一晚,太后睡得却并不踏实。临睡前便觉得眼皮子直跳,心里也没来由的有些慌乱,似乎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正欲凝神细想,脑子里却一片模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里,迷迷糊糊间,猛然听到外头刀剑激碰、喊杀声一片,她有一刹那的怔忪,还以为是做梦。
细听并非梦境,太后大吃一惊暗道不好!她立刻翻身欲起,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连拳头都握不住了!
“来人!快来人!”太后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声的呼喝起来。
“太后,您怎么了!”
是沅沅的声音。太后心中稍缓,瞪着沅沅急道:“快,快叫人出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去,快去!”
“是,太后!”沅沅奉命转身,还未离开又被太后叫住。
“去,立刻叫人出宫,去吕相府,传吕相国即刻进宫,快去!”太后圆睁凤眸,满面厉色,目光沉静得可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动弹,可以确定的是肯定遭了暗算,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哪怕是最亲近的贴身宫女也不行。
这个时候,她能信任的只有娘家。只要兄长进宫,她有信心一切的危机都可以化解。
沅沅垂着的眼底闪过一缕失望,却是恭恭敬敬的应声,退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刀光剑影的喊杀声渐渐消停远去,外头又恢复了一片安静,太后的心,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太后正等得心急如焚,一抬眼,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一道人影绰绰的映在锦帐上,太后心一喜,忙叫道:“大哥,是你来了吗!”
“皇祖母,是孙儿。”太子恭恭敬敬上前,在她的床榻前站定,弯腰拱手。
沉默。大殿中瞬间一片沉寂。
“你?”太后愣了愣,继而大怒:“你来做什么!出去!”
“皇祖母,孙儿是来护驾的,您不能赶孙儿走!”太子淡淡道:“相国吕放密谋造反,率人攻入了皇宫欲谋害皇祖母和父皇性命,孙儿岂能不顾皇祖母安危!”
太后蓦地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瞪着太子,半响方咬牙切齿冷笑道:“你来护驾?相国造反?哈哈,好孙儿,哀家真是看错了你!真是看错了你!”
太子的目光随即了然了下来,事已至此,装模作样也没了意义,聪明人面前,何须废话。
“皇祖母您身子骨不太好,今后还是安安稳稳的安享晚年吧,江山社稷,理应交由父皇操心!”太子的语气沉稳而缓慢。
“你!”被自己的亲孙子算计,太后心中愤怒之极,冷笑道:“太子好英雄!好气魄!今晚这事,是太子的手笔吧?沅沅那贱人,也是太子的人?”
太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吕相爷的确起兵造反,孤王为保周氏江山不得不如此。至于沅沅,”太子想起数次沅沅为自己传递消息之事,“她的确是我的人。但并没有害过皇祖母您。不光沅沅,镇西王沈佺、云家大公子云锦钟、西北军云大将军等,都是孤王的人。”
不等太后相问,太子索性一股脑儿的主动说了。
“好,好,你好!为了这一日,太子想必谋划了不少时候吧?”太后气得直喘气,恨恨瞪着太子道:“哀家看,造反的那个是你才对!你,好大的胆子!”
“太后此言差矣!”太子闻言正色道:“这江山,本就姓周,太后您,也是我们周氏的媳妇!孤王乃大周太子,一代储君,保护自家的江山,如何说是造反?造反的,是吕放。”
太后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空白,心上仿佛挨了重重一锤。她张了张嘴,竟然感到无话可说!
这江山,原本就姓周、姓周啊!关她吕家什么事?关她什么事?从来,就不是她的!
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的殚精竭虑,想到吕家和周氏皇族的斗争,想到太子近一二年的所作所为显露的才干,想到那被东胡王怒气冲冲退回来的吕家小姐,太后突然感到深深的疲惫和倦意,深深的心灰意冷。
她的锐气一下子猛然消退了下去,整个人仿佛瞬间衰老了数岁。
她的身体她很清楚,还能撑得住几年?迟早,这江山还不是得交还给周氏?周氏皇族有太子、有礼亲王这样的人,有沈佺和西北军、云锦钟和翰林院支持,即使她将江山交给吕氏,吕氏也注定守不住!
罢了!罢了!如此,也好!
“太子所言极是,哀家身子骨越发不行了,是该退下来好好的养老了!”太后幽幽叹了口气,“吕家的人——”
“皇祖母,国有国法,法度不可乱,谋逆造反,乃是诛灭九族的死罪!请皇祖母莫要叫人为难!”不等太后说完,太子一句便顶了回去。
斩草不除根留下后患,那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周氏和吕氏,绝对没有握手言可的可能,留着他们,只能是祸患!太子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吕家的人,必须要死绝!
退一步说,即使他不杀吕家的人,周氏皇族这些年受够了吕氏的气,岂能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们一样不会饶了他们!
“皇祖母,孤王的人已经控制了皇宫,这长春宫内外更是铁桶一般,请皇祖母放心安睡吧!等一切稳定下来,慈宁宫那边布置好,孤王和父皇定亲自送您过去颐养天年!”
太子躬身说完,后退两步,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一阵风过,吹动帘帐轻扬飞舞,那长长的影子也缭乱扭曲起来。
太后心头大痛脑子一阵眩晕,她想要出声却只动了动唇,眼睁睁的看着太子离开,两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渗出,微微偏头,滑落鬓角。
的确,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有何底气去求他饶恕?
荣华富贵,权势名利,如白驹过隙,过眼云烟。终究,是她害了他们!害了她最亲的人!
眼前闪过吕家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太后泪如雨下,无声滑落。
第475章 番外:吕蓉
悠悠醒转时,吕蓉发现自己浑身几乎被捆成个粽子,嘴里也被堵住了,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
地上传来悉悉索索和呜呜的呜咽声,吕蓉努力的抬了抬头朝地上望去,自己的陪嫁丫头、嬷嬷、陪房全部被捆着手脚、嘴里塞着东西,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此时也才刚刚醒过来,惊慌失措想要呼救却丝毫无能为力!
吕蓉心中暗叹,门窗紧闭,只怕院子里也锁上、派人看守着了,除非有人从外头进来相救,否则,她们插翅也难飞!
她的这位“王妃姐姐”可是个做事从不会留下纰漏的主儿!
吕蓉心里苦笑,爹和叔叔哥哥们到底低估了镇西王妃,自己本就处于劣势,又被她先发制人,事已至此只有安安静静等候一条道了。
她心里很茫然,她当然知道爹和叔叔哥哥们做的是什么,可是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希望此事的结局该是如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很快就可脱离现况了,无论赢的是哪一方。
吕蓉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宣判,然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等来的竟然是戳心戳肺的背叛!
一日一夜之后,吕蓉被人蒙住眼睛送出了镇西王府,她的心突突的剧跳起来,浑身血液冰凉,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被软禁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按照此刻她所遭受的待遇来看,吕家,多半是完了!
马车停了下来,她又被人强扭着下车、进屋、上楼、坐定,随后,门被轻轻的掩上,一片安静。安静得可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手上微动,绳索被人轻轻的解开,吕蓉的身体立刻紧紧的绷了起来,一动不敢动。
跟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也缓缓的被人摘下,吕蓉屏住呼吸怔了怔,觉得没有什么异样便渐渐放松了来,轻轻睁开了眼睛。
只见眼前,白慕鸢一袭月白长袍,墨发高束,正背着手静静的凝着自己,琥珀色的眸中流光轻转。
“白,大哥!”乍见心上人,吕蓉心中一热,哽咽着叫了他一声,想到这两日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眼泪立刻夺眶而出,楚楚可怜的看向他。
“白大哥!我爹、我娘、还有我的叔伯兄弟姐妹们,他们怎么样了!白大哥,你告诉我!”吕蓉再也忍不住,扑入白慕鸢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呜呜的痛哭起来。
白慕鸢身子微僵,张着双手似乎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一会才迟疑着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轻叹着道:“谋逆篡位,你说还能怎样?”
虽然早已料到如此,吕蓉仍是心中一沉,猛地抬起头来,煞白着脸愣愣的望着白慕鸢。
此刻,她才察觉到不对劲,眼前的这个男人,镇定得太离谱!
吕蓉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拭干眼泪望着白慕鸢结结巴巴道:“你,你是逃出来的?”
吕蓉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心扑通扑通剧跳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紧张的盯着镇定自若的白慕鸢,等着他开口,仿佛等着命运的宣判。
白慕鸢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君子,也从没想过当君子,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成王败寇,每个人都有资格选择自己的道路,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也没想过要否认什么,可是此刻面对吕蓉,他仍然感到有点难以启齿。
“白大哥——”
“我用不着逃,”白慕鸢打断了吕蓉的话,双眸直视着他一字字道:“我跟太子爷求了情,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吕蓉。”
“嗡”的一下,吕蓉脑子里一阵空白,她傻了一般愣愣的瞅着白慕鸢,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耳中却再也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跟太子爷求了情!他说,从今以后她不再是吕蓉!
原来,他是太子爷的人!他是太子爷安插在吕家的一颗钉子!
天!自己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为了这个男人,她自己设计了自己不肯嫁往东胡将吕家推上风口浪尖;为了保护这个男人,她故意敷衍父亲,不主动、不配合,爹娘兄弟姐们们今日的下场,也有她的一分功劳!
吕蓉痛苦的闷哼一声,双手捂在胸前瘫软在地,五官扭曲,瑟瑟抽搐!她的脸色雪一样白,痛到极致、恨到极致,反而眼中无泪,心中无感。
“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白慕鸢蹲了下去,静静的看着她。
吕蓉惨笑着,努力抬头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依然儒雅,依然风度翩翩,气质出尘,说起话来也那么从容,就好像从来都不会变一样。
她抬起手想要狠狠的给他一耳光,终究又无力的放了下去,事已至此,还能如何?给他一耳光令他心里好受些,反倒便宜了他!呵呵,也许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人家既然做出了这等事,心里怎会过意不去?
“为什么?”吕蓉大着舌头,吃力的一字字问道。
“为了白家,我只能这么做。哪怕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白慕鸢静静的说着,眸中亮了亮,顿时光彩夺人,令人为之目眩倾心。他没有说对不起,说这话太矫情,实在没有必要。
吕蓉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当初,就是这样双眸子令她挪不开眼,最后深深的沉迷其中。
“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别让我找到机会,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白慕鸢沉默片刻,轻叹道:“看来你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去紫航斋出家为尼,一条是改头换面进白家的人做我的妾室,无论哪一条路,你都不会有自由,太子会派两名心腹宫女照顾着你。”
他能够为她做的,只能够如此,能保住她的性命,已是他求了镇西王一同帮着说话。她想要报仇,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他这番话却无疑狠狠在吕蓉心上再捅了两刀,吕蓉啐了他一口恨恨道:“我——”
“我劝你还是活着的好,吕家的孤魂野鬼想必也需要有人念经超度。”白慕鸢淡淡的道了一句。
吕蓉生生吞下后半截话,眸光直直盯了他半响,猛地扭过了头背对着他,再开口时,声音冷得像冰,“送我去紫航斋!”
“如你所愿!”白慕鸢淡淡一笑,轻轻的站了起来。
吕蓉再也没有回头,白慕鸢站着看了她片刻转身缓缓的离开。
如果,如果回到初见的那一刻,如果初见那一刻能预知未来,他还会那么对她吗?白慕鸢情不自禁的问自己。答案是,他不知道!
第476章 番外:云小蝶
初夏的草原十分美丽,风吹过,草叶波浪似的朝远方涌去,如果在雨后,五颜六色的星点花朵在碧波般的草浪中绽放,正是一幅现成的绝妙画卷。
姚存慧和沈佺到赶到轮台的时候,正是这最美丽的季节,庆元二年的初夏。
“大哥!好久不见!”沈佺翻身下马,大步上前。
“哈哈,兄弟!”云焰亦大笑着迎上前来,朝沈佺展开双臂。
二人抱在一起,相互重重拍了拍彼此的背后,相视哈哈大笑。
刀口舔血的军旅生涯,几番出生入死,经历过铁血洗礼的交情岂是说变就变的?世人薄幸,习惯将人心看轻,自以为挑拨离间成功沾沾自喜,妄图凭此翻出风浪,那是自个活该。
相互见过,众人入府。兄弟重逢,自有说不完的话、想不完的当年。
“小蝶,她人呢?”寒暄过后,沈佺忍不住问道。正是得到了那被云焰抓来的倒霉太医回京亲言小蝶已醒的消息,他和姚存慧才会放下一切匆匆赶来。此刻不见小蝶人,沈佺自然要问。
云焰闻言眼角下意识朝姚存慧瞟了一眼,见她亦是一脸关切,轻轻一叹:“她今日出城骑马去了,天气不错,你们也可以出去转转。”
得得的马蹄声中,伴随着扑面而来的轻风,姚存慧和沈佺老远便看到广阔无垠的草原上,一群男女正策马嬉戏着,爽朗的笑声飘得老远老远。
姚存慧和沈佺在不远处拉缰绳驻了马,目光追逐着其中一名散着发辫、穿着银蓝镶边骑装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怔忪如梦。
“小蝶!小蝶!”沈佺忍不住扬声大叫起来。
女子一怔,转头朝他们这边深深的凝了一会,想了想,调转马头策马而来。
“你们——是在叫我吗?”她笑吟吟的问,水汪汪的眼眸上下打量着他二人,充满了好奇。阳光下,那笑容如鲜花般灿烂。
沈佺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你不认识我了?”
姚存慧也一怔,顿时愕然。
“你们——”小蝶偏头眨了眨眼,甚是困惑。
“我是沈大哥,是沈佺沈大哥啊,小蝶,我是你的义兄,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沈佺着急起来。
云小蝶闻言先是疑惑,继而大喜满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沈大哥?原来你就是沈大哥啊!呵呵,爹和我说过,说这几天我的义兄带着他的妻子会来看我,想必就是你们了!”她笑吟吟的打量着姚存慧,友好的嫣然笑道:“你应该就是我的嫂子吧?嫂子好!”
“小蝶妹妹好!”姚存慧也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你真的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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