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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春深-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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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樱将自己留下来,不问自己是谁、不问自己叫什么,一开口就支使自己过来摘花,她安的什么心姚存慧根本都不用去猜。
当看到一个束着金冠的明黄身影在几名太监宫女的簇拥下从那株白茶旁经过时,姚存慧轻轻舒了口气,微微冷笑。
她敢保证,如果她摘花被太子逮个正着,吕樱肯定是不会承认此事同自己有关的。她只需要说,她怎么可能支使侧妃娘娘的亲表妹去做这种下人做的事、侧妃娘娘的亲表妹又怎么可能任由她差遣?便可糊弄过去。
太子不见得为了几朵花治她的罪,心里却必定会不喜,连带着对表姐也会有看法。
且不论这花如此名贵,便是寻常的花草,那也是东宫的东西、皇家的东西,哪有不经允许随意采摘的道理?这本身便是客人的失礼、是对主人的不敬!
更不论这主人还是天下诸君的东宫太子了。
这还罢了,如果太子误以为她是故意守在这儿等着同他“偶遇”攀高枝,再联想到二表姐,联想到后宫争宠,联想到云家……
有的时候,人的想象力是无穷大的!
姚存慧正想在这修竹丛后混时间,混到估摸着月儿把二表姐搬来了再回亭子那边去,她不信吕樱还能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自己为何两手空空不成!
不想,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角金黄的裙裾随即飘现。姚存慧猝不及防,只得从修竹丛后绕了出来,迎面向吕樱和阿柔走来。
“花呢?怎么没摘?”阿柔盯着两手空空的姚存慧,恼火的质问。
许是两人正准备过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只看到个冷冷清清。
“翁主,那些花开得甚好,民女不忍心摘采,还请翁主恕罪。”姚存慧垂着头道。
她自称民女,如果吕樱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这时就应该相问。
不出姚存慧所料,吕樱根本忽略掉她的自称,好看的眉头一皱,不悦道:“本主的话,你敢不听?你既不听,先前就该说清楚,怎么?你在戏耍本主不成?”
“民女不敢!”
“还敢跟翁主顶嘴,你有什么不敢的?”阿柔冷笑道:“翁主,让奴婢替您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不等吕樱出声,或者是吕樱根本没打算出声,阿柔已经越步上前,扬手欲打姚存慧的耳光。
阿柔这一掌没有能够打下来,因为被姚存慧抬手握住了手腕格在空中。
阿柔一怔,似是没有料到姚存慧敢这么大胆,胳膊用力往下压,姚存慧力气却也不小,依旧稳稳的抵住了下压的力,稳稳的格住她。
“我是云侧妃的嫡亲表妹,不是你可以随意动手的。”姚存慧望着阿柔的目光平静的说道。
她轻轻拨开她的手,向吕樱屈了屈膝,敛容道:“民女姚存慧,见过翁主!”
吕樱就算再存心找茬,见姚存慧表明了身份也难以再往前施展了,耸肩笑了笑,一双含笑的眸子打量着姚存慧:“原来你竟是云侧妃的表妹?怎么不早说,刚才失礼了!”
“您是翁主,民女只是一介百姓,翁主有令,民女本该遵从,不敢当翁主‘失礼’这一说。只是,东宫一草一木,民女亦不敢随意采撷,还请翁主见谅!”
吕樱听了这几句不温不火却句句在理的话,一口气差点儿没憋在心里,她咬着唇,似笑非笑的瞅着姚存慧,一时间不知道她是胆子太大还是胆子太小。
“平津翁主!”
救苦救难的二表姐侧妃娘娘终于赶来了!身后跟着小怡。
“翁主原来在这儿!月儿她们已经在迎春亭那边布置了,请翁主过去坐坐吧!”云芷笑了笑,上前携着姚存慧的手含笑道:“慧儿也在这!你们——”
“我们刚才已经见过了!”平津翁主笑道:“云侧妃有个很有趣的表妹呢!”
“翁主说笑了!”
“本主出来好一会儿了,正要回去看看瑜姐姐,迎春亭既布置好了,侧妃和姚小姐自己享用吧!”
吕樱含笑向云芷微微点头,带着阿柔扬长而去。
“慧儿,”见吕樱去远了,云芷方紧紧握住姚存慧的手,“你没事吧?”
姚存慧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回握她的手。
“没有就好!”云芷吐了口气,小声说道:“平津翁主是太子妃的胞妹,是吕家最得太后宠信的一位翁主,素来刁蛮霸道,与太子妃又交好,在这东宫里,便是连太子都要让她三分!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巧,恰好让你碰上了!”
云芷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似在侥幸姚存慧没有受到吕樱的刁难。
巧?姚存慧眉心微蹙,瞟了一眼目光清澈的二表姐,突然感到无力。
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吕樱分明是来找茬的,就不知道太子妃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了。可见云芷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第196章 送子观音
“连太子都要让她三分,那表姐你,岂不是更要让着她了。”姚存慧终究忍不住,有些怜悯的轻轻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云芷苦笑,目光依旧清明,带着些微微的烦恼和无奈,“她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又是太后宠爱的侄女儿,在太后跟前撒个娇儿就够人吃一壶的了,谁还敢拿她怎么样!我也只有尽量远着她就是了!”
姚存慧不由好笑起来,心中没来由的一宽。只要二表姐不往心里去,只要她依旧能够云淡风轻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受外界的影响,这就很好了!
“不说这个了!咱们到迎春亭坐坐去吧!那儿的腊梅开得真是喜人!”姚存慧挽着云芷的胳膊亲热笑道。
云芷一笑点头,表姐妹二人一道过去了。
临近中午,阳光愈加明亮灿烂了几分,腊梅的香味也愈发馥郁,两人在亭中饮茶赏花说笑,心情很快又变得极好。
生活中难免会有苍蝇蚊子出现,若因为一只苍蝇、一只嗡嗡的蚊子而影响了自己一整天的心情,未免太不划算了。
午饭时,两人方携手回了听鹂馆,用过午饭后,在廊下散步消食说话,下午也没有再出听鹂馆,就窝在屋子里暖阁中炕上说着话。
一旁伺候的,除了小怡、月儿,还有陌生的嬷嬷和丫鬟。姚存慧不知其中有没有太子妃的耳目,也不敢同云芷说太私密的话,只笑着聊了些衣裳首饰刺绣书画花草宠物等闺阁话题,私密的话,自是晚间同榻而眠的时候才好说了。
旁晚时分,管事的胡姑姑指挥着小丫鬟们将饭厅的大圆桌子细心的擦拭铺盖收拾起来,云芷见了,诧异笑道:“姑姑这是做什么?我们表姐妹摆个小炕桌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胡姑姑像看怪物一样的瞟了云芷一眼,心中暗叹,端着脸正色回道:“主子难道忘了吗?昨儿太子爷那边可是来人说了,太子爷今晚过来用饭。”
胡姑姑心中暗叹,这个主子人极温柔和顺,不难伺候,也没有什么心计,可是,也太没有心计了,不说争宠,起码不能将太子爷忘到脑后根去吧!
一般而言,太子爷晚上在这儿用饭,便是当晚歇在这儿的意思,没想到这个主子居然把这一茬忘得干干净净,突然间决定将前来探视的表妹留了下来,这不是摆明了把太子爷往外赶吗!
云芷怔了怔,对胡姑略带恨铁不成钢的责备语气有些过意不去,抱歉一笑:“可不是!瞧我这记性,越发不好了!既是如此,叫人去厨房看看,吩咐做两道太子爷喜欢的菜,再叫人打听打听太子爷什么时候过来!”
“奴婢已经吩咐人去做了。”胡姑姑低眉顺眼垂首应道,语气恭敬而平淡,却相当促狭和含怨。
“呵呵,还是姑姑心细!有劳姑姑了!”云芷笑得带了点儿讨好,似乎浑然不觉胡姑姑的不满。
胡姑姑直接败给她了,躬身退下自去忙碌,临走忍不住瞪了小怡和月儿一眼,心想主子不记得这茬你们两个贴身丫鬟是干什么的?就凭主子刚才那几句话,若是传到太子爷耳朵里,少不得要惹他不快,回头自己还得想法子将屋子里这几个听到的丫鬟好好敲打敲打!
小怡、月儿相视一眼,心中也自委屈。
她们自然记得太子今晚要过来,可是却不知道主子要留下表小姐过夜啊!想来想去定是在太子妃那儿请安的时候说下的了,她们又哪里知道?
姚存慧察言观色已然知晓不妥,便笑着向云芷道:“二表姐,我忽然有点儿不放心赞儿,我看我还是回去吧,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不行!”云芷凶巴巴的立刻拒绝,难得一见的霸道:“赞儿好好的自有人伺候着,你担心什么呢!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你不知道我多盼着你来同我说说话!太子妃都发话了的,你怕什么呀!”
姚存慧无奈,只得笑着应了。
小怡、月儿相视,同样无奈。
“好了,你在这儿坐坐,我该去给菩萨上柱香了。”云芷忽然一笑,命人端水来净手。
“二小姐什么时候开始拜菩萨的?”姚存慧好笑道。在她想来,手上挂着念珠,天天要在佛堂里上香念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老太太,云芷从前也不这样的,谁知才嫁到东宫不到两个月,却供起菩萨来了。
“这尊送子观音是太子妃赏的,说是西域那边一个小国进贡来的珍贵物件儿。”云芷微微一笑。
太子妃赏的进贡之物,自然不能怠慢了,每日在观音面前上上香、跪拜跪拜默念经文,一来求子,二来,这也是对太子妃的尊敬。
“表姐,我也想陪着表姐一起拜拜菩萨!”
听说是太子妃所赠,姚存慧心里一动,隐隐的有些不放心。
太子妃会这么好心给云芷送送子观音?吕家的女人,宫里掌权的太后自不必说,一个平津翁主也是极不好惹的角色,太子妃又能差到哪儿去?
“你呀!”云芷好笑的嗔她一眼,却没有拒绝,叫她一块儿净手。
姚存慧随着云芷进了隔断,转过屏风,来到一间小小的方室,当头靠壁放着一张高高的乌木长案,上头供着一尊近两尺高的白玉观音。
观音娘娘手持净瓶,盘腿端坐在莲台上,白衣如雪,慈眉善目,默默凝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长案前方,摆放着一个圆形的蒲团。
跟进来的月儿、小怡一个忙又搬来一个蒲团并排放下,一个上前点了香恭敬的递给云芷,然后又点了三支递给姚存慧。
云芷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恭恭敬敬的双手将香插到观音娘娘面前的香炉中,然后向旁边退了一步,含笑示意姚存慧。
姚存慧回以一笑,有样学样的上前拜了三拜,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忍不住抬头细细的打量这尊观音。
这尊观音取材精湛,乃是一整块上等的昆山白玉,通体毫无瑕疵,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细腻的光泽,雕工精湛,衣袂褶皱仿佛会动一般,凭空多了几分轻灵之气。
姚存慧一寸寸的仔细欣赏着,当目光落在观音的那双眼睛上时,突然怔住了,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眼珠黝黑发亮,不知是玛瑙还是什么别的材质所制,盯着人看时,怎么看怎么令人不自在。似乎,隐含着人所不知的戾气。
姚存慧一时入了神,云芷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
“二表姐!”
姚存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与云芷并排跪下,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此时,月儿已经退下了,方室中只有她们两人。
大约有两刻钟的时辰,云芷方缓缓睁开眼睛,放下了双手,扭头扶着姚存慧含笑道:“来,快起来吧!”
姚存慧早不知从眼缝中偷偷看了她多少次,在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里她也睁开了,二人相互搀扶着起身。
“二表姐,慧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二表姐答应。”
“慧儿请说!”
姚存慧瞥了一眼座上的观音,笑道:“这尊观音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慧儿想对照着描一副图画,拿回去送给二婶,好教二婶也沾沾福气,不知可以不可以?”
“这有什么!”云芷失笑道:“我当是什么不情之请呢,你尽管画便是了!若非太子妃所赐,便是送给你也无妨!”
“那我可不敢当!”姚存慧笑笑。
二人出了方室,没多大一会儿,太子便来了。姚存慧连忙随着云芷一道上前行参拜之礼,众人一齐跪迎。
“免礼平身吧!”太子笑着拂拂袖子,声音十分温和,微微俯身虚扶了扶云芷,云芷一笑,应了声是,领着众人一并起身。
太子上前坐下,云芷从丫鬟手中接过明黄团花的盖碗茶亲自奉与太子。
太子抬眼向她一笑伸手接过,目光微扫,这才看见站在旁边的姚存慧,滞了滞,诧异道:“这是——”
“这是臣妾的表妹,姚家的二小姐小字存慧。今日,刚好进宫来看望臣妾。”云芷忙笑着回话。
“民女姚存慧见过太子殿下!”姚存慧忙上前福了福身,轻笑道:“太子妃贤惠,知晓民女与侧妃娘娘素来要好,特命民女留下陪侧妃娘娘说说话。”
“原来如此!”太子笑笑,又道:“既是自家亲戚,也不必过于拘束,往后闲了,只管多来走动走动,与芷儿作伴。”
太子说着低头饮茶,姚存慧却总觉得他在暗暗的打量自己,望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古怪,似探究似疑惑又似——
她也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真的吗?这可是殿下说的!”云芷眼睛闪亮闪亮的,喜得眉开眼笑。
“孤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太子有些好笑的瞧了云芷一眼,像她一样在自己面前毫无心机的,满宫里都找不出第二个。
“殿下自是一言九鼎!臣妾谢殿下恩典!”云芷笑着望了姚存慧一眼,姚存慧微微的笑了笑,屈膝应了声是,谢过太子。
“坐下说话吧!不必拘束!”太子挥了挥手,微微一笑。
第197章 胡姑姑的话
姚存慧便在客位上坐下,打起精神应付。
不一会儿摆上饭来,三人一同来至偏厅用饭。
铺着明黄绣金桌布的大圆桌上,大大小小摆了十八道菜,俱是盛在明黄彩绘花纹的盘碗中,望去精致而好看,令人赏心悦目,却没有什么烟火气息,更适宜摆在高高的供台上给人欣赏而不是果腹之用。
宫女们悄无声息侍奉一旁,布菜的宫女太监手持银筷与小圆碟子,静静立在自己的主子身侧,看着主子的目光落在哪道菜上,便知趣的夹一筷子,用碟子接着,小心翼翼放到主子面前的碟子中。
太子的话很少,云芷不时含笑小声招呼着姚存慧,命站在姚存慧身侧的月儿替她布菜,姚存慧笑着谢过。
饭后,太子略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去了,云芷等人送至听鹂馆门口,眼看着太子的身影消失不见,方转身回屋。
胡姑姑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忍不住又瞥向了云芷的背影,暗暗替她惋惜。
太子每个月有半个月都歇在太子妃那边,剩下半个月中,至少有五天歇在书房,剩下的几天里,便是在云芷和另外两位最早跟着他的侍妾那里或者别的美人那里。
一个月中,太子歇在听鹂馆最多不会超过三天。
胡姑姑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来了,又眼睁睁的看着太子离开,心中岂有不叹气?
云芷倒是浑然不觉,满脸是笑的挽着姚存慧进屋,“小怡,等会儿晚些时候叫小厨房下两碗面条!”
姚存慧忍不住瞟了她一眼,抿唇莞尔。看来表姐跟她一样,都没怎么吃饱。也不知往常太子在这过夜的时候,她会不会也要再吃宵夜。
晚上,二人照例同榻而眠,睡在为姚存慧准备的厢房中客床上。姚存慧本来还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云芷的,见她没心没肺、混不介意的神情,便硬生生忍住了没有问,只说些女儿家的悄悄话。
姚存慧甚至忍不住想,也许,太子妃就是因为云芷这种没心没肺的态度才会不断的试探、更加的恼火吧?
不过不要紧,等她试探够了,自然就会停下来!
只要云芷自己不觉得苦,自己不把那些刁难、为难放在心上,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
次日,云芷命人抬了张小桌子放到方室之中,调了颜料,让姚存慧照着观音描画,她自己则在一旁笑吟吟的观看着。
姚存慧却不想让她在一旁,找了个借口将她哄了出去。
姚存慧搁下笔,仰头盯着那观音的眼睛半响,确定外头无人偷看,她上前将那尊观音端了下来,抱在怀中,轻轻触摸着她那双黑亮的眼眸。
端详片刻,姚存慧心头大震,惊得手心冰凉,浑身如坠冰窖,一股透彻的寒意沿着脊梁骨往上直冲大脑。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尊观音的眼睛,乃是用凤凰莹石打磨而成。
凤凰莹石没有毒,却有辐射,很强烈的辐射。
这种辐射不会毒害人的性命,也不会令人绝育,只会令人生产出畸形的怪胎!
如果,云芷将来生下来一个怪物,这东宫之中绝对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为了皇室的颜面,到时她能够留一条命打入冷宫或者出家修行已是苍天有眼,便是宫里下来一条旨意命她自裁,也不是不可能!
同时受影响的,还会有云家。
今后,谁还敢娶云家的女儿?
姚存慧身上一阵一阵的感到发冷,脸色发白,双手不受控制的轻轻发起抖来。
太子妃,做得好绝!
甚至没有留下半点儿可以周旋的余地!
如果不是身为中医药师,她曾经接触了解过不少用于辅助治疗、配合药性的矿物矿石,她也不会发现其中古怪!
送子观音何等尊贵,除了她这般大胆之人,有谁会紧紧盯着观音的眼睛不放?
太子妃这个局,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儿纰漏!即便如今姚存慧看出了端倪,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姚小姐,你这是——”
冷不防被人打断思绪,姚存慧手一抖,惊呼一声差点儿将怀中的观音像打碎!
“胡姑姑!”姚存慧后怕的舒了口气,笑道:“你吓死我了!”
“小姐这是——做什么?”胡姑姑笑了笑,缓缓走了进来,疑惑的盯着姚存慧。
“哦,”姚存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心翼翼将观音像重新放了回去,“我是想看仔细一点儿,等会儿好下笔。胡姑姑,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二表姐,不然她会教训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对观音娘娘不敬!”
尽管从昨日看来,胡姑姑其实颇为维护云芷,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是她究竟是谁的人?万一将姚存慧此举说成是云芷挑唆、对太子妃娘娘不敬,岂不冤枉?
姚存慧不是没有想过趁着刚才那一吓,假装失手将观音像打碎,拼着一顿惩罚,太子妃总不会要了她的命。可转念一想,去了一尊观音像,谁知道太子妃会不会用什么别的稀奇古怪的法子卷土重来,那样反倒防不胜防!
“呵呵!”胡姑姑见她满脸紧张祈求的望着自己忍不住好笑了起来,绷着的脸上也露出了两分笑容,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侧妃娘娘的。”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姑姑!”姚存慧轻轻抚了抚胸口,轻轻的舒了口气。
姚存慧偏头,发现胡姑姑仰头怔怔的凝着上方的观音出神,一时有些诧异,忍不住挑了挑眉,疑惑的望着她。
感觉到她的目光,胡姑姑转头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复又调开目光,双手合十朝上拜了三拜,淡淡道:“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世人皆虔诚供奉,以求赐福,姚小姐你说,真的有用吗?”
“观音娘娘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难道姑姑觉得世人不应该信?”姚存慧好笑起来。
胡姑姑目光闪了闪,轻轻说道:“若神佛有灵,有慈悲普度之心,不必人求,自会救人;若神佛无知,便是世人求了,又有何用?”
姚存慧悄悄瞥了一眼胡姑姑那平静的容颜、淡淡的神情,心里微微的有些纳闷,不知她跑来和自己说这番话究竟有何用意。
不管有何用意,她也不敢表示什么。她是来陪二表姐解闷的,而不是给她揽麻烦的。
“姑姑这番话听着怪有趣的,就是民女愚钝,不太听得懂!”姚存慧呵呵一笑,憨憨的望着胡姑姑,清澈的目光带着些许困惑茫然。
胡姑姑亦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瞥了姚存慧一眼。“姚小姐若是愚钝,这世上可就没有聪明的女人了!我的意思很简单,求菩萨,不如求太子。这送子观音再灵验,终究是个泥胎。”
姚存慧心头大震,愈发搞不懂胡姑姑究竟想干什么。想让她劝云芷争宠?
开玩笑,身份、娘家背景、心计手段,云芷没有一样能比得上太子妃,如何去争?能自保就不错了!
照如今看来,自保都需要努力,还顾得上“争”?
直言无讳说太子妃赏赐的送子观音是个泥胎,这话若是传到太子妃耳中,胡姑姑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姚存慧心惊肉跳,觉得不能再同她继续说下去了,便垂下了头,别扭羞涩道:“姑姑这话,越发叫人糊涂了……”
胡姑姑见她一味装憨装傻,知道她心里不敢相信自己,自嘲一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略说了两句闲话便出去了。
姚存慧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摇了摇头,执笔对照着座上的观音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描绘着,务求不错过一丝丝的细节。
姚存慧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又在听鹂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午饭过后,才辞别了云芷离去。
依旧是月儿送她们主仆至东宫门口,再由小乐子送出宫外。
东宫门口告别的时候,姚存慧的目光不经意望向月儿,月儿一怯收回目光,随即又小心翼翼的向她望过来,抿着唇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
姚存慧一笑,转身去了。
太子妃赏赐的送子观音是毁不得的,却可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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