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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福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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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地厚的哈女子而已……
贺大夫在十里八乡还是有些威信的,经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慰,众人的情绪算是安抚下来了,不过那些挑事的乡民也把话抖出来了,要是以后这河里发生了什么事,还要找这两个船夫算账……
小花感觉衣襟被扯,偏头看去,自己借宿人家的婶子正跟自己递眼色,那意思是让她不要站在中间,成为众矢之的。小花心中一暖,嘴角弯弯,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婶子姓余,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均已成人,除了小儿外都成家立业了。余婶觉得眼前一亮,那笑容好明媚的感觉,突然间觉得周围的嘈杂都淡漠了起来。待定睛一看,面前还是那个看起来木讷而沉静的女娃……
余婶一边纳着鞋底,一边朝人群喊道,“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救了那么多人性命,莫要忘恩……”有人带头,旁边还是有很多明事理的人纷纷附和,加上昨天是官府的人下令将水怪烧掉的,本村村民也知道当时情形多么危险,这些闹事的多为邻村村民。闹到最后,由最开始对两船工打杀水怪的责难变成了村与村之间的争执……一场心酸的闹剧草草收场。
小花见两船工十分黯然,还有更多后续事件等待处理,而经过这次水怪事件恐怕以后坐船的人就少了……其实他们心里更加忧虑的是,靠水吃饭的人,最重要就是跟沿途的村民打好关系,以后巨石村要想平顺地通过这段河流恐怕不行了。所以通透一点的人都很清楚,这个问题的根本还是因为利益分配问题。一条船就那么在水上划一圈就能赚数百钱甚至更多,他们这些沿河的村子也想加入船队分一杯羹……老船工满是沧桑的脸上写着无赖。
贺大夫,小花,瞿大山以及水娃青木几人一同租了一辆马车。马车前面是一个敞篷车厢,可坐四五个人,后面加置一个架子,将几大捆药材放上面,这里直到县城都是比较平顺的官道,两匹马拉车足够。
临行,小花悄悄给余婶家留了二十个铜子,对方能收容自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自己却不能对此感觉理所当然,或者说以为这是人情,给了银钱反而便的淡漠了。在小花看来,恰恰是是人情,反而应该将这利益问题清算的清清楚楚才能让人情延续下去。而这几个个铜子就算是这一天的食宿,对主人家而言,也算是善有善报。
最重要的是在刚才其他村民责难他们的时候,余婶竟然能挑头说一句公道话,实在是难能可贵。
☆、第七十四章 入城
小花及贺大夫,瞿大山,水娃,青木几人一行,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官道沿河而下,路上行人迤逦,不过大多都是往背离县城方向而行,神情或是沮丧或是莫名亢奋,都带着难以言喻的不安。
贺大夫喃喃道:“现在还没到收摊打烊的时候呀,怎么这些人都回来了,莫不是城里出什么乱子了?”
当说出“乱子”二字的时候,几人心中莫名一凌。瞿大山下意识将怀抱里的包袱捂紧,先前幸好他用竹筒做了一个容器,将也人参包裹好塞里面,如同水壶样子背在胸前,竟躲过溺水浸蚀。可是,毕竟这是第一次接触如此“大宗”买卖,心情便愈发紧张起来。
而小花心中隐隐觉得这一切恐怕都和昨天那信使说的话有关,否则那些捕快正在处理水怪善后,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不会那么急匆匆就离开的。她下意识捏了捏腰间铬手的银锞子,无论如何这次都要买一件称手的兵器。自身没有过硬的实力,没有一点防身的本事,饶是再有玲珑心窍都无法独善其身。
青木也变得沉静下来,俊美带着稚气的脸上没有先前面对小花的浮躁情绪,看着外面飞退的树林原野愣怔,心事重重。水娃大概还没有完全从昨天与水怪搏斗的激奋中恢复过来,双肘撑在膝盖上,低头,木然睁着眼睛,没有任何聚焦地落在车厢地板上,身体随着马车前行而悠悠摇晃着。
众人各怀心事,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马车的行进。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方山县县城。
县城外是一片宽阔的斜坡,上面布满高矮不一的茅草,茶肆,卖菜的。卖各种零嘴,或者一些小物什的摊贩铺屋鳞次节比,一条可容两辆马车并行的青石板路直插|入这片凌乱,通向高大的城门。在更远处则是一大片良田沃野。朦胧群山绵延起伏,如同天然屏障一样将这片繁华守护着。
路上行人更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骑马的,牵骡子的,贩夫,走卒……吆喝声,叫卖声沸沸扬扬,热闹非凡。在未阳镇。即便是最最热闹的赶集日子。也没有这样的…繁华。据说县城每天都是这样的热闹呢。
小花脑袋里突突地跳着,直觉告诉她在这热闹繁华的表象下有什么事情。心境一变,再次看向周围行人商贩。她觉得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眼里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探究和…恐惧。想着上午才被那些愚民围着声讨了一番,心里的阴影又重了几分。
贺大夫自顾地给小花做着介绍。这里是什么那里是什么……末了,道:“城外这些商贩大多是在城里买不起房子,或者交不起租子的,要是遇上乱战年代,城外数里方圆都要坚壁清野,这里就如同一座孤城……”
小花蓦地坐直身子,下意识咕哝道:“孤城?”
贺大夫叹口气,似有话说,不过也只是叹口气而已。
几人说着话,马车行至城门口,被穿着城门守卫拦了下来。贺大夫从马车里探出身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两位军爷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小头目倨傲地扫视一下马车,看到贺大夫,愣了一下,打着哈哈:“哦,原来是贺大夫呀。是你的话就不用检查了……”
贺大夫连连拱手作揖,他经常出入县城,最是要和这些守卫打好关系,不然没有好果子吃。他疑惑道:“敢问军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的军爷呢?”
“唉,贺大夫莫要怪罪,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呀。前几个月朝廷下达文书,说有乱党纠结,必须做好清理工作……这不……”其实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前一天发生的满门虐杀惨案,虽然死的都是地痞妓女之流,但这是在县城内,影响极其恶劣。
贺大夫了然地哦了一声,正要告辞离开,那守卫有些尴尬笑笑:“贺大夫你知道,这上面发话,我们这些小的不得不执行。你的马车可以不检查,但是这入城费……”
贺大夫愣了一下,“还要入城费呀?”
“一辆马车两百文……”
贺大夫心头一颤,这这简直是抢劫呀。这时,旁边有背着背篓或者普通行人经过,都不同程度的征收率入城费。行人五文,挑夫或者携带了东西的一律十文二十文……
贺大夫手伸进褡裢里面掏摸一阵,自己在那小镇上每天坐诊,一天除去药材本钱也就几十文的进账,而这些人直接站这里就将别人一天的收获全部“夺走”……这天,怕是要变了呀。
正在这时,旁边正在征收其他入城费的守卫吆喝道:“这几天城内搜查乱党,只许进不许出……”
贺大夫的手猛地一顿,掏出几个碎银子,拉过守卫头领的手,另一手将碎银子塞到对方手里,后者用力捏捏,感应一下手中铬应,比实际征收的数目只多不少。守卫头领会意,脸上笑意盎然的,一副对方识时务的样子。贺大夫借势凑近对方,耳畔低语,“官爷,这这只许进不许出是怎么回事呀?”
头领四下瞟了一眼,将贺大夫拉到一旁,“看你也是刚回城的吧,你不知道,前天晚上……十一个人全部被杀死了,听说连身上肉都被割完,还插满竹签呢……严查……”
贺大夫感觉一股寒气从背脊直冲后脑,身体晃了一下,连对方后面说的什么都没听清楚,现在马车已经到城门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缴纳了入城费,走右手边,钻过几个胡同,来到一间小门房前停下。
刚一进城,小花敏锐的灵觉便听到到处都议论纷纷,貌似都在说昨天渭河怪物作祟的事情。并且说这都是这几年大道逆行的结果……
一涉及到“大道”“民怨”等问题都是极其敏感的,也幸好是这偏远地方,要是放在京都,铁定要被当作扰乱民心妖言惑众给打杀了。小花心思通透,结合前段时间从集镇上听到的“选秀”,以及现在的“倒行逆施”,貌似心中对局势也有了些模糊的印象……按照时间算来,那田家貌似就要搬到未阳镇了。
因为这丝明悟,因为对大局势有了一定认知,小花反而觉得这即将到来的命运轮盘也不那么可怖了。前世就听说那田员外是归省将军,照此看来,应该是一个被贬谪或者是自我退隐的将军,到这鸟不拉屎的未阳镇,是来避难的……
前世点点滴滴的记忆汇聚,逐渐清晰。那田云山貌似也并不是一个真正安分的主呢,否则那门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宾客,而且个个都有些来头。至于他的对外摆出的极尽奢华以及广纳妾室,莫非也只是一个幌子?
想到这里,小花下意识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无论局势如何,无论命运的转盘如何滚动,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和处境都很难逃过命运的铺排。虽说现在瞿家人已经逐渐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也逐渐的对自己态度有所改观,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价值”上的。当既得的利益超越眼前价值时,他们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吁——”安仁堂到了,车夫吆喝一声,勒马停车。
小花收回纷乱的思绪,跟着众人依次下了马车。而后帮着贺大夫一起将车厢后面的药材卸下,这时一个蓝衫中年人急急走上来,扫了眼众人,目光在药材捆上顿了一下,对贺大夫道:“爹,你可算来了,上午我才听到渭水河水怪的事情,正想着把店里事情忙完就来的……”
这就是贺大夫的大儿子贺启章,这间安仁堂正是他现在经营着。
贺大夫摆摆手,“没事没事,幸好田翁父子和水娃水性了得,将那怪物杀死了……”话里带着浓浓的感激感慨之情。
贺启章皱眉道:“哎呀,爹,那不是怪物,是河神。你们怎么怎么能把河神杀死呢?……”
话没说完,贺大夫猛地呵斥,“说的什么浑话?什么河神不河神的,要不是他们,你爹的这把老骨头都喂‘河神’了……”
贺启章见老父亲动怒,连忙噤声,招呼人把马车上的货物卸下来,陆续搬进店内,含糊应哦两声便招呼小花等人通过槅门进入内院。
经过药房,小花下意识扫视一圈,店内只有一个十多岁的伙计没精打采地坐在柜台后面,台面放着开方子和包药用的草纸,旁边是一大圈捆药的细麻绳,算盘,笔墨等等,寥寥数样,却显得十分凌乱。伙计侧面后面是两面直通屋顶的药柜,和未阳镇的安仁堂一样,柜子上是一个个的小抽屉,小抽屉里面再分为两个或四个小格子,分放不同药材,所有药材名都标注在抽屉左上角。好多不常用的抽屉上都落满灰尘,接近屋顶的地方还有蛛网牵连,可见生意冷清,而且……伙计实在不勤快。
只是这样一个没有眼界又懒惰的伙计,贺启章竟然没有将其辞退,其中定有“猫腻”。
☆、第七十五章 贺大夫家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花现在经常用植物精华强化了精神力的缘故,她感觉自己的脑瓜子越来越灵活,不仅耳聪目明,对事物的感知力也愈加的敏锐。一下子就能透过事物的表象看到本质,所以只是一眼,就将安仁堂情况分析的七七八八,与此同时另一个念头紧接着冒了上来:这是在县城,即便房屋是自己的,但是这种铺面是必须给衙门缴税的。这么冷清恐怕连缴税都难,而他们又是拿什么来维持生计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不可遏制地疯狂蔓延,直到小花感应到身后传来一束排斥的感觉……对头,就是这种感觉。自从上次蛇袭事件以后,小花感觉自己对危险的感知越来越强烈,就像现在,贺启章对他们排斥态度一下子就被自己捕捉到了。
贺启章见这么多人径直往自己家走,连忙嗳嗳的赶到贺大夫前面,扯住对方袖子,挤眉弄眼,小声道:“爹,这这是些什么人呀,你怎么随便把这些人就带回家来呢?”
这声音不大不小,小花从刚才一下马车就仔细留意了周围情况,自然也将贺启章的不悦和敷衍瞧进心里。不过自己是跟着贺大夫来的,而且自己在县城里人生地不熟,与其因为对方的脸色而赌气离开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而贺启章这举动实在让人……她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倒是青木,虽然这几年病魔折腾,但骨子里高傲的很,哪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便跟贺大夫作揖告辞离去。
水娃微微有些愣怔,本来最初就是他们两人结伴来着。现在同步要离开,他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轻叹一声,有些歉意地看向贺大夫,最后目光落在小花身上,支吾好一会都没说出个什么来。
小花嘴角微微上扬,真诚的道:“水哥哥。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这次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但有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不推却。”
水娃微黑的脸上陡地升起两朵红云,不知是激动还是羞赧,举足无措的样子,被青木冷哼一声打断,拽着他手腕,两人出了店门。
贺大夫回头对贺启章道:“大郎啊。这都是为父在未阳镇的乡邻呢,能在那里安稳的生活全仗他们都加照拂……”这句话实在严重,好在瞿大山天性憨直木讷,只是觉得这话说的很长面很窝心。接着贺大夫将小花拉到面前介绍道:“呵呵,我还忘了介绍了,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小花。”
小花连忙朝贺启章见礼,要是按照年龄的话她得叫对方叔,可是现在贺大夫是她的师傅。所以,她叫对方“大师哥好。”
贺启章被眼前的弄懵了,他知道自己父亲从来不喜欢收徒的,也只是将医术传给自己和弟弟,两兄弟凭借父亲的口碑以及经年积蓄在方山县县城一南一北开了两间药铺。怎么突然间莫名其妙就收了一个弟子了?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子?
贺启章唉了一声,现在将“外人”赶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将贺大夫拉进后院,小花和瞿大山一起进去,里面别有洞天,院中是一个两丈有余的花圃。正是花儿怒放的季节,蜜蜂蝴蝶穿梭其间。青石板铺路,两边是裁剪整齐别致的不足一人高的观赏树木。一个穿着水红色绸缎褂子的少妇摇着绣花缎面扇子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低眉顺眼的丫头。
少妇见到陌生来人一点也不怯,莲步轻移,对着贺大夫便是盈盈一福,“儿媳见过公爹。”声音软糯婉转。
这下换成贺大夫发愣了,手指着妇人,偏头看向贺启章:“大郎,这这是怎么回事?”
贺启章没理会老父问题,看见少妇过来时就连忙迎上去,在对方福身时双手就扶起,带着宠溺的责备道:“哎呀,瑶儿,荏大的太阳你怎么出来了,这要是晒黑了怎么是好?”
贺大夫怒了,“章儿,你跟我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启章身体一凌,连忙将少妇推搡离开,转身对贺大夫道:“爹,你你看,这这是我前一个月新纳的小妾,正正要跟您老说说呢……”
贺大夫气的身体直发抖,手指着对方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贺启章伸手来搀扶老爹,贺大夫挥手甩开,“你你给我滚,我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爹,不就是一个小妾嘛,还不是你告诉我做人要有担当,你要真不喜欢,我明天就把她发卖算了……”
贺大夫脚下踉跄,加上贺启章手上没有搀扶稳,贺大夫身体一歪便栽倒下去,脑袋正好磕在花圃石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贺启章连忙扑上去,使劲摇晃贺大夫,“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小花见贺大夫身体抽搐,手握成爪,蜷缩痉挛,心中大惊,这是中风的征兆!前世她在田府就亲眼见过田家老太被气的中风……而后瘫痪在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被活活折腾死的……
小花喊道:“不许摇,快掐人中……”贺启章见这两个外人还杵在这里,呵斥道:“你算哪根葱,你是大夫吗?别以为我爹人老昏庸收你为弟子,就真当自己是弟子了,快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小花被旁边一个仆从推搡出去。小花知道事有轻重缓急,自己能有现在很大程度上因为贺大夫对她的认可,这份恩情岂能说了就了的,也发起狠来,挣脱仆从的推搡,挤到贺大夫身边,现在对方已经开始口眼歪斜了,看到小花过来,手努力地伸向小花,嘴巴扇合只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小花一把抓住贺大夫的手,“师父师父……”正要将药物精华渡送给对方。贺启章叫人将贺大夫抬到厢房,直接将小花和瞿大山拦在外面,然后被两个仆人直接赶了出来。
小花心中焦急气愤不已,眼睁睁看着师父在自己面前中风,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瞎子都看的出来那贺启章自以为自己有了药铺,翅膀长硬了,连纳妾都不知会一声父母,可见对二老是一点尊敬的心思都没有,看他貌似根本不懂怎样护理中风病,要是让他折腾下去……小花不敢想象。可是自己再如何不放心,现在也没有她插手的地儿……
瞿大山完全被这一系列突发状况弄懵了,只得安慰小花。
众人先前在河岸村里折腾一番,而后便是急急赶路,到县城已经未时末,又累又渴又饿的,本想这能在贺大夫这里落脚休息一下,打个尖什么的,没想到这个安仁堂形同虚设,恐怕内里在经营着其他什么营生吧……现在加上贺大夫气血攻心,弄个不好就要中风瘫痪,而小花却无能为力。
折腾了这一大通,天色渐晚,小花和瞿大山已经十分疲惫,不得不先去寻找客栈,打算先住下再行计较。
县城十分宽阔,里面巷道纵横,各种铺面摊位鳞次节比,即便是傍晚也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只不过这样的热闹相对于以往的安逸悠闲多了几分压抑和恐慌。因为前一天发生的虐杀惨案,全城宵禁,许多店铺都在开始打烊了,将一块块木板门嵌入门槽里……
小花现在的心境冰凉如水,她知道自己实力太过微薄,真真是有心无力。如此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看似自己已经逐渐显现出在瞿家的价值,可是这些价值在传统礼教与女子的三从四德来看,自己仍旧对自己的命运没有掌控的权利。
倘若贺大夫真的瘫痪中风的话,那意味着她将失去一个最好的掩护…让自己再次回归“妇德”的禁锢中,没有丝毫自主的权利,一旦自己到了及笄之年便会如同前世那样被瞿家人送去田府当侍妾…所以,这一切看似是贺大夫的家变,实际上还是对自己干预了命运的再次修正,让自己再次回归命运的轨道上来……
想到这里,小花感觉到心底巨大的恐惧,下意识握紧双手,左手心持续的温暖让恐惧中多了一份斗志!
除此外,小花心中还有对贺大夫的牵挂,无论如何,那份知遇之恩不能忘的……
云来客栈,是县城里最大的一间客栈,虽然价格比那些旮旯小客栈贵了将近一倍,但声誉口碑很好。小花谨记一句话,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切不可因为贪那一点便宜,把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中。
客栈一楼是吃饭喝茶的地方,二楼三楼是住宿,还有特别的贵宾房在后院。
小花和瞿大山是店内最后一拨客人,安顿好,天完全黑了下来,折腾了一天,加上瞿大山怀里还抱着一根白年份的野人参,精神力更是紧张的很,只得呆在房间里休息,让伙计将饭食送进房间。
客房里面用物十分简单,但还算整洁,吃完饭,略微拾掇一下,疲惫袭来。
☆、第七十六章 分钱
小花盘坐在床,微阖双眼,让心绪平静下来,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细细整理一遍。
与青木水娃不期而遇的同船渡,到船行渭水遇水怪,到贺大夫家门事变……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有自己参与其中,即便自己早有隐约的预感或者说觉悟,但是对事态的发展却一点帮助都没有。就像是一只趴在车轮上的蚂蚁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轮咕噜前行……
小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无比的渺小。心神没来由的激荡起来,变得无比焦躁和无助,就像是溺水之人的那种绝望一样……霎时,左手心一丝温热传来,缓缓渡入心扉,流入脑袋,狂暴的情绪在这柔和而坚定的气息滋润下渐渐缓和下来。
待小花完全恢复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汗湿透了,低头嗅嗅,发出阵阵酸腐的味道,衣裳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小花长吁出一口浊气,抬眼看向窗外,有朦胧月光投射进来,白天的鼎沸喧嚣已经完全沉寂,只有热闹的虫鸣蛙叫,更加承托出夜色的寂寥。
小花摸索着起身,来到衣帽架旁边,幸好昨晚上将自己拾掇一番后又让店小二送来半盆清水水,正好细细将身体擦洗一番,穿上换洗衣裳。整理一通,身体舒爽不少,与此同时,小花觉得自己心情开朗不少,就像是获得某种明悟一般。她知道,自己先前经历的迷惘正是自己心灵历程的一次重大突破。要是自己一直沉浸在那种焦躁无助的情绪中,恐怕会把她逼疯,至少也会留下抑郁的后遗症……
小花嘴角弯弯,与其让自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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