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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皇帝恋上俏厨娘:满朝凤华之保护皇上-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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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天霄终于回过神来,却含着几分嘲弄地笑起来,“原来真心是说给就能给的。凌书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虚情假意地演几天戏,便想糊弄过关,你以为我会轻易上你的当吗?”
凌书南轻笑了一声,却是在心底松了口气。他不信也好。不管怎样,她已经是尽了自己的全力来救孙合媞,也算对得起黄昏了。只是在这世间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也无能为力了。
然而,就在她放弃的时候,郦天霄却突然冒出一句“成交!”,那声音在这片狼藉中显得格外突兀,像一枝用金刚钻做箭头的羽箭击中了厚厚的石屏,直接把石屏劈成了两瓣。凌书南抬眼看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刚说什么?你答应了?”
明明是她想要的,死乞白赖乞求的,可当郦天霄当真许诺时,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你是说真的?”
卷九 东风夜放 第七十二章 用真心交换(3)
郦天霄唇角带着一丝讥笑,君无戏言,你懂不懂?他却只是故作冷淡地对君由绛吩咐道:“把他们放了。”
“皇上?”君由绛也是一脸茫然和不敢相信,他犹疑地看向郦天霄,即便成为天子,但只要和凌书南有关的事情上,郦天霄总会犯傻。他忽然明白过来,凭着多年的跟班经验,于是在凌书南的背后朝郦天霄挤了挤眼,说道:“卑职这就把他们放了。”还不忘朝郦天霄无声地比了个大拇指。
郦天霄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行了,别自作聪明。朕让你把他们都放了。”
这回是来真的?!君由绛有些急得跳脚,还想再劝诫,郦天霄已不耐烦道:“你若不去传令,朕便派别人去。若是谁敢自作主张,朕便将他的首级挂在城门上。”君由绛虽然愤愤不平,却不敢再说,他心里懊恼不已,却也知道自己的地位一向和凌书南不在一条线上。
郦天霄于是低头看她,“需要去检验一下吗?”
凌书南还呆立在那里,听得郦天霄说话,连忙仰起头来。也不知是不是烛光太耀眼,郦天霄的面庞竟让她有些莫敢直视。同时,那炙热的烛火,烤得她全身的热血都倒流回了心脏,整个身体都像是在燃烧。
她的脸上不自主地带了一丝复杂的笑意,“不用了。我信你。”因为她交换的只是她的真心,微不足道,却也最经不起谎言的锤击。
此时,房间里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郦天霄于是说道:“既然猪肉给你了,那么从现在起,你得向我支付真心了?”
“是。”凌书南唇角一咧,还真是生怕有一点点吃亏的家伙。
“那你打算怎么支付?”郦天霄审视着凌书南,明明干了一件登基以来最愚蠢的事,他却并没有多么懊恼。
凌书南道:“不如,咱们来个分期付款吧。每天付一点,直到将全部的真心给你,如何?”她对郦天霄说着情话,原来这话说出口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尴尬,甚至有种水到渠成的轻松。
“可以。”郦天霄漫不经心地相逼道,“那你今天打算怎么付?”
凌书南头一歪,走向郦天霄,摊开她的一双手道:“今天先用我这双手付吧。”
郦夭霄一怔,旋即便反应过来凌书南是什么意思,气得差点没翻过去,“用手?在这里?朕没那么饥不择食!”但话音刚落他便望了一眼外边的天空,“还没过子时。这样吧,今天和明天的一起给。”
他看向凌书南的双眸已腾起火来。
凌书南完全没有听懂郦天霄的话,只是把嘴巴一撇道:“当然要把明天的一块算上!你以为光用一个晚上,我能弄完吗?”
郦天霄面色一变,只觉得两条腿都微微有些打颤,“一个晚上还不够?能多久?”
凌书南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你怎么好像第一天知道?现在虽说我已经很熟练了,可就靠我一个人,一双手,最快也要一天一夜吧。”
“胡扯!谁能那么久!”郦天霄驳道,话音刚落,就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这女人真是够让他丢脸的!他不由冷哼道,“听起来,你倒是经验丰富,帮不少人做过了?”
凌书南耸了耸肩道:“真不多,总共也没做几个。第一个是燕国国主,那时候还没找到窍门,做的不好。后来是帮姐姐,然后就是你挂了的皇叔,再就是你……”
郦天霄见她掰着指头数,又生出掐死她的冲动,听得她说第一个是燕月生,除了脑*之外便是迷茫,可当她说到什么姐姐,皇叔,甚至自己的时候,他已经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面具?”至此,才一脸恍然。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凌书南把她拿手的家伙掏了出来,就着地上的瓷碗碎片磨了磨,“你把真的贺夫人放走了,我总该还你一个假的吧。要不然你到时候拿什么交差?”
是了,是该找个假的贺夫人来李代桃僵,亏她还有儿分良心。郦天霄听凌书南说完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想到那里去了!但一低头,瞧她认认真真地磨着那柄自己给他的飞刀,心里头只觉得异常美好。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冷声说:“这本来就是你的分内事,不能用来凑数。”
“凑数?”凌书南还没反应过来,郦天霄已经拉起凌书南的手,唇角含春,似乎还是换种方式来交付真心比较好。
凌书南从他那暧昧的眼神中看出点意味来,下巴差点掉下去,“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吧?”正是丧期,且不说他名义上是要守孝的,光现在朝廷内外的事情就够令他焦头烂额的,他居然还有闲情放纵?当真是下半身动物啊!
郦天霄居然从她的眼眸中瞧出一副语重心长,怒其不争的意味来,他心里暗骂凌书南的“道貌岸然”,却是嘴硬道:“你想哪里去了?朕可不像你,饱暖思淫欲,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他转身离开,临走时掏出一柄飞刀递给她,“快点干正事。”
闹半天她成饱暖思淫欲了?!凌书南颇有些无语,恨不能把手里头的飞刀朝他的背影掷去,一低头,才发现这柄飞刀有些特别,中间是竹柄,上下各有两片锋利的刀片,一面斜尖,一面宽平,都是极好的品质。这哪里是飞刀,分明就是专门为她打造的雕刻刀。
呵,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专用的雕刻师了!
眼见竹柄中央刻着几朵祥云,凌书南稍稍一想,莫不是寓意他自己的名字?她不禁撇了撇嘴,由衷地感叹道:“刻得真丑!”
卷九 东风夜放 第七十三章 午门扰葬礼(1)
在国丧方面,曾国沿袭吴旧制,大行皇帝梓宫停灵二十七日后才出殡移往宫城外的别苑寿德殿,当梓宫安放好之后,才由新皇帝亲迎大行皇帝牌位回建福宫并供奉太庙。至于梓宫则需要百日之后,再择吉安葬。
然而,郦天霄却一改旧制,赶在郦圭头七的这一日,直接将他的棺椁葬入皇陵。那棺木中并非郦圭真身,虽说此事被揭发的几率极小,但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只有及时下葬,才能尘埃落定。
前一日,郦天霄按照规矩,遣官员以葬期告天地宗社,又从午门一路祭祀出城,当晚开始祭祀,司礼监、礼部命执事者设大昇轝、陈葬仪于午门外。
次日凌晨,灵驾进发,先用小轝抬梓宫至午门,这期间,皇帝与大行皇帝的后宫嫔妃都需要全程哭丧。至午门后,则由礼官请梓宫升大升轝,运送出宫,皇帝与后妃便可回去,但亲王及大臣等皆需要一路相送出城,行辞祖礼。
凌书南因为觉得这国丧也算是举国的盛典,颇有些好奇,也穿着丧服来旁观。初时,见所有王公大臣、内侍宫女都素服披麻,明明都事不关己,还一个二个哀嚎地犹如死了亲爹一般,她只觉得这气氛有些意思。但久了之后,发现动不动就要三叩九拜,谒辞祭奠,便只剩下枯燥无趣,恨不能早点回去。
于是,趁着郦天霄走至自己身旁时,低声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我肚子饿了……”
一身素冠麻衣的郦夭霄差点没有站稳,“你是猪变的?”
凌书南道,“从昨天晚上起就没进食了。你好歹也准备些馒头吧,再不开饭,我只好把随身的面团吃了。”
郦天霄好容易才按捺住脾气道:“快了。灵驾一发,就能回去。”
正说着,乐声起,吉时到。礼官命内侍捧册宝、神帛置于舆中,执事官升梓宫,待一切安妥,礼官命日御仪仗居前,册宝、神帛、神亭、铭旌以次行,浩浩汤汤的送葬队伍便要启程。凌书南忍不住望了一眼后边,那奠品之中,还有着她亲手炮制的“贺夫人”。
午门终于大开,门外百官、军民耆老、命妇等早已跪迎在道旁,嚎啕啼哭。凌书南站在郦天霄身后,与他一齐目送着车队出午门,心里头正想着蒸饺、馒头、肉包等等,就听见一声老迈却又突兀的声音响起,“冤枉啊!”
只见一个白发老人斜刺里窜出来,直接扑倒在了灵轝之前。
凌书南心咯噔一跳,直觉告诉她,这顿早饭应该是泡汤了。
郦天霄已将禁卫军悉数换成了神机营,宫中一切皆在严密掌控之中。午门外虽然人数众多,但多是些品阶较低的官员和士绅命妇,既不会是郦圭亲信,又没有实权,说实在话,于他们而言,谁当皇帝,还不都是一样地参拜?郦天霄并不认为他们会有什么问题。却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是有人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来。
仪仗由沈鹿亲自负责,那老人才冲出来没多久,就被禁卫军架起,“竟敢冲撞大行皇帝昇轝!”训斥地话还未说完,没提防却又有好几个老者冲了出来,也是一般地哭喊着冤枉。所有做戏的啼哭声戛然而止,他们的喊冤声便显得尤为突兀。
郦天霄环扫一圈,那些老者都是陌生面孔,看衣着并非朝廷官员,虽然不知他们意欲何为,却也知道定然是来者不善。只是郦天霄想到京城内外皆在自己掌控之中,倒也存了一丝侥幸,即便被几个老者扰乱,却也并没有太当回事,于是朝已升为太傅的老师使了个眼色,上前询问,“老人家有什么冤屈?”
卷九 东风夜放 第七十三章 午门扰葬礼(2)
为首一老者啼哭道:“大行皇帝昨晚托梦小民,告诉小民他为奸人所害,含冤莫白,他还说这棺木中并非大行皇帝真身!”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其他的老者却是一同附和起来,“小民也梦到了……”
郦天霄心底冷笑,事已至此,却还是有人想要兴风作浪。这是在做垂死挣扎么?!少傅已经知晓他们的来历,回头向郦夭霄低声介绍道:“他们都是大行皇帝亲封的百岁耆民。”百岁耆民不过是平民,却也正因为如此,又个个都已过百岁,历经沧桑,犹如彭祖,齐齐说出这番话来反倒比其他人口中说出更令人相信。
郦天霄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状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按说郦圭党羽多已被他剿杀制服,却不知这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这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出殡时,当着午门内外所有人面上演这样一处。可见此人用心良苦。
少傅朗声道:“大行皇帝为贺氏所害,满朝皆知。今日吾等就将以那妖女的鲜血祭奠大行皇帝在天之灵!”
“大行皇帝梦中说,杀他之人并非女子,而是一个穿着黄袍的男人!”耆民朗声道,在一片鸦雀无声中,这一字一句却是随风送出,加上回音,直击每个人的鼓膜。普天之下,除了皇帝,就只有储君太子能够穿黄袍。这针对性也太过明显了。
太傅脸色剧变,“哪里来的疯子在这里胡言乱语,冲撞昇轝,贻误吉时!通通带下去!”禁军赶紧上前,刀架着那几个百岁耆民的脖子,就要将他们强行带走,却被郦天霄按住。
如今,京城初定,郦圭的势力也不过是暂时被压制,突然冒出这么几个人说这么几句言语,如何不令人心浮动?眼见在场所有人,虽各个惧于禁卫军而噤若寒蝉,却有不少人的脸上都写着怀疑和不甘,即便他堵住悠悠之口,却也难保他们日后不会发难。
郦天霄于是将目光投向潘后,“皇叔薨逝时,太后就在身旁,是不是贺氏所为,皇叔为何离世,太后何不直言所见?”
潘后多年来痛恨贺氏,自然希望贺氏能够千刀万剐,而她又要保存潘氏一族,自然不愿轻易与郦夭霄唱反调。再加上郦天霄登基后,尊称潘后为皇太后,荣宠一时,潘后一时间,倒也不想反水。
果然,潘后顿了顿,在众人期盼之下,不得不力证道:“大行皇帝的确是为贺氏所害,哀家亲眼所见,自然是假不了。”
郦天霄这便朝沈鹿使了个眼色,命他将那些老头点了哑穴,全部带走。“有人居心叵测,造谣滋事,妄图煽动舆论,动摇国本,其罪当诛。”
此言一出,那些老头自是不能再活。乱世当用重典。郦天霄自然要让所有人都瞧瞧生事的下场。
“殿下还要杀人灭口吗?杀孽造了那么多,就不怕遭天谴吗!”人群中一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一直立在旁边心里默默打着小鼓的凌书南猛地抬起眼,循声而去,只见一麻衣女子从白茫茫的一片中脱颖而出。她悬着的心终于沉入了谷底,来者正是贺夫人——孙合媞。
她一走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午门内,宫中妃嫔命妇无不惊呼,“贺夫人?!”与此同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背后的囚车。倘若面前的人是贺夫人,那么后边那个女人又是谁?其中尤以潘太后为胜,“你怎么会在这?……”
潘太后望向郦天霄,郦天霄却是反转头淡淡地扫了凌书南一眼。他的目光虽是一扫而过,凌书南却分明感觉到那目光扎到了她的心。
卷九 东风夜放 第七十三章 午门扰葬礼(3)
沈鹿尚来不及处理那些老头,便不得不调转头来对付孙合媞,手中钢刀一伸就要将孙合媞斩下。事态严重,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她说话的机会,反正她今日便该生祭,就算杀了也是应该。
然而,却不知暗地里何处射来一道羽箭,直将他的刀身射穿,那冲击力竟让他险些握不稳刀柄,沈鹿暗暗心惊,却又是不愿相信,整个宫城都在他的掌控才对,在场人也都一一排查过。究竟是谁,有这本事频频挑衅,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沈鹿忙重新调配人手,一面派人去找施暗箭者,一面传令下去,“保护陛下!”
孙合媞不禁冷笑道:“弑君篡位者,如何配称陛下?”她这一句话铿锵有力,自是令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却并不罢手,一针见血直奔主题,“这梓宫中根本就不是皇上,皇上早就已经遇害了!”
郦天霄的眼角微微地抽动着,一张脸只是阴沉着一言不发,潘太后早已是面色如土,“胡说八道,梓宫中怎么可能不是大行皇帝?”
孙合媞道:“他们能够找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难道就不能让人戴上面具假扮皇上?皇上怎么会突然病倒,病倒后却性情大改由太子陪伴左右,诸位难道就不好奇?还是诸位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真实的答案吧?”
她话音刚落,突然有两个禁卫军冲上囚车将那假的孙合媞拖拽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下她的面具,全场哗然。铁证如山,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令人震撼了。孙合媞索性说道:“你们要是不相信,何不打开棺木看看?”
场上顿时聒噪起来,不论是不是有人刻意造势,但那低低的质疑与议论却早已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绪不宁,场面渐渐有向不受控制的一方滑去的趋势。
潘太后不由斥道:“荒谬,你竟敢对大行皇帝这般不敬?!”她虽不知孙合媞到底意欲何为,但长年的怨恨还是促使她想要置她于死地。她正要下令把这女人带走,孙合媞却冷笑道:“娘娘,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自保?你难道不知道,潘公子早已被他给杀了吗?你还在维护着什么?”
“什么?”孙合媞这一番混淆视听,倒是让潘太后一时间难辨真假,她下意识地看向郦天霄,目光中已有犹疑。郦天霄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其实事到如今,对于这棺木中躺着的是郦圭替身,她早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碍于潘氏,只是想要杀死孙合媞的心念作祟,才使得她坚持。
郦天霄一言不发,不止是因为孙合媞等人的有备而来不易对付而暗自心惊,更是因为纠结凌书南在此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而惆怅绝望。
此时此刻,就算郦天霄说已经把潘庭放走了,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吧?那可是他制衡潘氏的棋子,他交不出潘庭让潘太后安心,便是把潘太后越推越远。后边角落里的凌书南正冷眼看着孙合媞,那夭夜里以爱的名义苦苦哀求自己救潘庭,却原来是为了这一日的。好一个孙合媞,好一个黄昏!
凌书南看着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的郦天霄,心底的懊恼与悔恨就像是拧不紧的水龙头,往外直流。
“开棺吧!娘娘!”也不知是谁领头说了一句,紧跟着又有几人附和起来。在禁卫军的刀光剑影下,那份质疑给强压了下去,却不想片刻的死寂后,更多的人又重新吵嚷起来,在这些人的带领之下,场上所有人齐齐叩首恭请潘太后主持开棺。
倘若郦天霄心里没有鬼,又何必阻拦大家?毕竟这是一个自证的绝佳机会!
卷九 东风夜放 第七十三章 午门扰葬礼(4)
见潘太后仍旧犹豫,孙合媞索性说道:“既然如此,这大不敬的事便由妾身来做好了!倘若是妾身妄言,冤枉了殿下,我便自刎于此!”她把这重任一力承担,冷笑着就要去碰昇轝,哪知道手还没触碰到,却只觉得眼前晃过一个黑影,那黑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软软的,凉凉的。她低眼一看,当即吓得惊叫了一声,使劲地甩起自己的手来。
那黑乎乎的东西竟是一条又粗又长的蜈蚣!她甩掉后,那足有半尺长的蜈蚣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即便如此,孙合媞还是嫌恶地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孙合媞稍稍定了定神,在众人伸长脖子翘首以盼之下,再度探去,心底多少已有了几分阴影,只觉得眼前还有什么东西晃动,她下意识地缩回手,手背上空无一物,但一抬眼,当即又忍不住惊叫出声,这一次声音更加刺耳。只因棺盖上蹲着一只黑乎乎的蟾蜍,那蟾蜍正鼓着腮帮子,瞪着眼望着自己。
蜈蚣、蟾蜍都是公认的不祥之物。偏偏在孙合媞想要开棺时就突然从天而降,不止预示着开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根本就不可取,更预示着孙合媞是阴邪的不祥之人。
郦天霄初时也是一惊,但旋即就明白过来,这些壁虎和蟾蜍就和当初山谷中的小白鼠一样。他的心神稍稍活泛了些,一改方才的被动,慷慨激昂道:“皇叔在天有灵,都已经频频示警了,你们却偏偏要听这妖女所言,竟允许她对皇叔遗体造次。诸位,当真就不怕天降灾祸?不怕让皇叔永不瞑目,让诸位永不安宁吗?”
尽管所有人都已对郦圭之死抱有疑虑,可谁也不敢拍着胸脯,百分百肯定梓宫当中并非郦圭。再加上上天示警,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对大行皇帝开棺验尸。一时间,主动权似乎又回到了郦天霄的手中。
盯着那蟾蜍半晌的孙合媞终于意识到那目不转睛的蟾蜍和地上一动不动的蜈蚣究竟是什么。她扫视着全场,目光最终停留在凌书南身上,她怨怼的目光恨不能化作万箭射向凌书南。然而,凌书南却并没有因这目光而退缩,她甚至理所当然地迎了上去。不错,是她干得,那又怎样?
午门外风云瞬息万变,这片刻的功夫,沈鹿已将远处的施放暗箭者和那几名禁卫军中的叛徒悉数拿下,重新掌控全场之后,几柄钢刀也已经架在了孙合媞的颈脖之上。孙合媞被凌书南坏了好事,唇角却浮上了一丝冷笑。凌书南不知道她那抹笑是何用意,直觉告诉她,今日之事,并没有结束。孙合媞去而复返当众揭发郦天霄,她所图谋的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郦天霄正要趁着众人晃神的片刻,重新掌控这场面,让“郦圭”的灵柩平稳下葬。或许是有与凌书南的“交易”在前,郦天霄不禁犹豫起来,不知是否该下令将贺夫人就地正法,毕竟在他口中,贺夫人才是弑君凶手,既然送上门来,就该生祭。
可想到那天凌书南的话,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肠来。他于是摆了摆手,示意沈鹿把孙合媞带走,刚刚下令,就听孙合媞发出“啊”地一声惨叫,脖颈处鲜血直往外冒,眼看便是活不成了。
郦天霄顿感愕然,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角落里站着的凌书南,只见她双眼犯直,也不知是因太过突然,还是着实被那太过血腥的一幕吓着了,整个人都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
那些擒住孙合媞的禁军也是吃了一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们的顶头上司沈鹿,“是她自己……”
郦天霄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孙合媞的身上,她的身体犹如在阳光下暴晒的花瓣,瞬间便蜷缩成一团,枯萎凋零了。可她的脸上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虽然旁人离得远,可他却看得真切。孙合媞是自刎的。今日之事实在诡异,一个逃出生天的旧妾为何偏偏要回来送死?就只为了揭发他?既然如此,为何不趁自己还未登基时,在潘皇后面前说明?这个贺夫人,究竟是谁?又究竟为谁卖命?
似乎有什么关窍,他一直没有想透。
只是郦天霄还未来得及深思,就有人给他送来答案了。
卷九 东风夜放 第七十四章 舆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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