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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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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安望着院墙深深的德仁宫心里不禁慨叹,不知道这次,又是哪家的姑娘“有幸”被他瞧上,只希望他不要胡闹,不要被父皇发现才好。

只听李福安一声“皇上驾到”从背后传来,更可怕的是,眼前,一个女子,正宽衣解袍、披头散发的从德仁宫里跑了出来,边跑边拼了命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在她后面,一队小卒边追边喊着,“臭娘们,哪里跑!”

说话间,女子一头撞进皇帝的胸膛,她抬眼看着皇帝,早已经是哭得泪花带雨,哀求一般的喊着,“大叔,求求你,救救我!”她边说边使劲的抓着父皇的衣袖。

李福安对这宫里的大事小情样样都是上心的,一看这阵势,便了然于胸,他赶紧上前一边拉住女子边使眼色让下人将她带下去。

岂料,皇帝气愤的大喝道,“你是哪房的,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女子痛苦的几欲断气,却还勉强边抽泣便应答道,“小女名唤清浅,在街上的妙春堂抓药,今天来了几个陌生人说有人得了恶疾,出了昂贵的银子命我送药熬药,岂料我刚来便发觉里面的人对我意图不轨,我万万不从,可是他们却又要强迫灌我毒药杀我灭口,我假装逢迎之际逃出,欲寻人救我一命——”

“清浅!”齐岳喉咙里闷闷的喊着她的名字!他怒目圆睁,眼中喷射着愤怒的火舌,仿佛一头猎豹就要冲出去将猎物咬死。

她是刘清浅!温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哥这次下手的对象居然是齐岳的女人!!!

她狠狠的抓住齐岳的手,可是用尽了浑身的力道却还是无法阻挡住他,便也只好不顾矜持死死的抱住他。

可是他曾是十万禁军的首领,年纪轻轻便在战场征战多年,又是皇帝身边的一等贴身带刀侍卫,他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怒火中烧的他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地,温安跌倒在地闷哼一声,又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复爬起又狠狠的从后背狠狠搂住他的腰,倚在他后背不停的小声安慰说,“齐大人!我会求父皇给你一个公道!给清浅一个公道!还望齐大人以大局为重!不要把事情闹大,否则,二哥性命不保!况且,幸好发现的早,清浅姑娘只是受了点惊吓!齐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温安求你!”

此刻的皇帝气得浑身抽搐,脸色煞白半天挤出一丝笑说,“清浅?妙春堂的清浅?嗯——原来是——!李福安,快带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再传御医看看!不得怠慢!”

皇帝吩咐完毕,瞪着那帮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的狗奴才怒气冲冲道,“把他们拉下去,杖毙!再把那个孽障给我送到大牢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正说着的功夫,二皇子何宸喝的五迷三道的从殿内晃悠悠的走出,口中支支吾吾模糊不清的喊着,“你是谁?敢管我的好事!你可知小王的厉害!”

皇帝气得大咳了几声,厉声道,“这成何体统!原以为你是身体不佳,看来,你是消遣的狠!皇室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光了!拖下去!!!”皇帝被气得浑身一直颤抖着,又微咳了几声,便在李福安的搀扶下气冲冲的回养心殿去了。

温安心知肚明,二哥这次闯了弥天大祸,虽然父皇平时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就算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不从中作梗,齐岳这里,父皇可怎么交代呢?

怀抱中,齐岳愤怒的身体似正在一点点平复,温安微微的松开他,见他宽阔的肩膀微微的抖动了几下。

三人回到房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但是,温安却毫无困意。

☆、7 月下相逢

流苏连夜打探回禀说清浅临时住在映月阁,太医看过,说是无事,喝了副安神的药便歇下了。

苦苦守在她房里一脸丧气的齐岳闻讯掉头便往门外走。

温安急忙喊住他提醒般的说,“齐大人,夜已深沉,后宫之地,岂是你说走便走的?”

齐岳回眼看她,眼中布满了血丝低声的说,“她是个不谙世事、单纯善良的姑娘,这会儿,一定吓坏了,我要去安慰他!他是我的妻子!你知道吗?”

温安低头,看着他紧攥的拳头,知道他此刻正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恼火,也只能沉默不语。可他的话,却戳得自己的心一阵痛,是的,她是他的妻子,自己却是恶人的妹妹。

如今的他眼中只有他的妻子,恐怕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而自己呢,为何却在此时,还只在乎他脸上的那道伤疤连并许久许久的从前那个只为自己拼死拼活的英勇少年?

温安吞了喉咙中的苦涩,安慰着他说,“我已差流苏过去亲自照顾,明天一早,我会求父皇将清浅暂时安排在我宫里,她有孕在身,不能干重活,往后就负责我的饮食和药膳吧。”

齐岳一脸执拗,并未说好,也没说不好,他不说话,心里便想着是好。

温安掀了帘子欲回房休息,刚迈起步子,忽而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齐岳慌忙过来扶住腰肢纤细的温安。

温安微微掀起苏绣月华锦衫,一节玉腿便暴露在金黄的灯火下,锦衫的白色裙摆略过膝盖,顿见一团血肉模糊。

齐岳慌忙问,“何时受伤了?”

温安呆呆的看着自己膝盖上的伤,想哭,但是,就是忍住没哭。

他忽而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脑门内疚的说,“都是我不好,连累公主金枝玉叶为我受伤!微臣该死!”

温安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问,“齐大人,有一种感情叫做习惯了和离不开,我对你就是这种,既然此生你我无法形影不离,我便只好去试着习惯我应该习惯的人,明日起,你就回父皇身边伺候吧。”

他仿若失神,不解的看她,虽重重的点了点头,但是,却又开始认真的为她的伤口上药!

温安不悦的踢开她,口中大喊着,“我的痛在心里!不在那儿!”刚刚凝固的血又一下被扯开,微微又渗出一些血,她微微的用手撑起整个沉重的身子,往回去了。

记忆中,自己从来都不会对齐岳如此无礼,虽然,在别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保护自己安全的奴才!

深夜了,始终无法入眠,总觉得刚才自己做的过分,甚至想过要找齐岳道歉,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错。

温安抱着坛桂花烧深一脚浅一脚兜兜转转在绿墙红瓦间,呼吸间看着浩瀚苍穹,一只手狠狠伸出去,却够不到一湾星河。

大臂将酒坛抛向头顶,酒坛瞬间腾至上空,她紧接着打了个响板,酒坛便“轰”得碎了,漫天明亮的酒珠和着甘美的醇香挤进鼻内,她拔出腰间的红玉剑,一条剑影划过,所有的酒珠无一例外的都汇聚在剑背处,此刻,正汇成一条清澈湍急的小溪,自剑尖流下,落入樱桃小口中。

这是齐岳最喜欢的喝酒方式,温安不知背地里模仿了多少次,这一次,学得最像。

“没想到,今晚你竟有如此之雅兴。”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在耳后响起。

温安一回身,恰碰见弦王满眼笑意,他从迷蒙的轻雾中走来,高大魁梧的身材越来越清晰,走至温安眼前的时候,她要仰起头才能见到他的剑眉星宇,眼角有淡淡的细纹,仿佛经过时间的沉淀,写满了老练与深沉。

他低头深深的望着自己的眼睛,墨黑的瞳孔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若这琼黑夜色和点点星辉都住进他的眼眸,温安看得有些痴醉,这副眼神,莫不是齐岳的?

他的眼越来越靠近我,温安浑身都紧张了起来,她似乎能感觉到他淡然清幽的鼻息,一波一波,仿若温存的呢喃,带着优雅的香扑面而来,那一副坚挺骄傲的鼻尖下面,薄如荷片的两瓣唇/片正轻轻的抵着她的鼻尖,顿时,一阵冰凉的感觉蔓延了全身各处。

他眯起眼睛,笑问,“这么晚还不睡,有心事?”

温安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十分唐突,便生涩的勉强笑笑,然后借口说,“嗯,屋子里热,出来透透气。”

弦王走到她身边,看看天,又看看她,然后又微微一笑说,“虽说酒能怡情,但是姑娘家还是少喝为好,尤其是你,醉后的样子……”他摇摇头,意味深长的一笑,那是一抹很享受的笑,似乎让他回味起一个美丽的故事。

温安脸红的摸着后脑勺,想那天自己喝醉时的丑态,羞涩之情不自禁的爬上脸。

她支支吾吾的说,“那天,真是不好意思,其实——”

他走过来搂住温安的肩膀轻声的说,“当我见你第一眼,就自私的要将你据为己有。”

温安呆呆怔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心下却想,如果,眼前的男人是齐岳该有多好,只可惜,从明天起,他就不再来我的朝凤宫了。

“愿意做我的弦王妃吗?”惹人沉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像巫师的咒语,令人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梦。

温安顿时皱起眉头,乌鲁乌鲁的说,“弦王,我——我不想姐姐难过——所以——。”

弦王怔怔站在原地,尴尬的笑了下,然后大方的说,“不要担心,我等得起,等你等得越久,我便愈加珍惜。”

是啊,自己对齐岳的感情又何尝不是?等得越久,心便越死。

他的背后,皓月当空,此时的温安心中却在暗自揣测,齐岳,此时的你是否在站在明月下,酣畅大饮呢?

次日清早,皇帝还未早朝,温安便跪在养心殿门外。

李福安出来见到她后,一脸的心疼的说,“温安公主,您还是回吧,昨夜,皇上召见了皇后、太子和几位重臣,这会儿,圣旨早已去了大狱,二皇子已被贬为庶民,现在恐怕已被押出京城了吧,皇上圣体违和,刚躺下休息,不便打扰。”

温安的心一痛,父皇一生钟爱的女子非梅皇贵妃和我的母妃莫属,膝下的男子嗣也只有太子和二哥,如今,却连二哥也都被贬为庶民,看来,父皇是对二哥失望至极。

二哥龙子的命尚且如此,何况自己一个卑贱出身呢?若父皇去了,茫茫人海,又有谁愿意无怨无悔的保护自己呢?

☆、8 执子之手

流苏将清浅姑娘带来朝凤宫的时候,温安已经神情恍惚一会儿了,清浅在温安面前微微一福,温安的眼光情不自禁的看向她的小腹,那里,住着她和齐岳的孩子。

浅浅的皮肤白皙剔透吹弹可破,人淡如菊至真至纯,杨柳细腰婀娜多姿,齐岳能爱上这样的女子也无可厚非。

温安冲她微微一笑,便交代道,“清浅姑娘,昨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日后,但凡在我这里,便没人再敢给你脸色看,往后,你就负责我的饮食和药膳,有不懂的就问流苏,对了,轻易不要出这院门,否则,遇见一些麻烦的人,我纵然拼了命,可能也难保你。”

清浅再次微微一福,明亮的眼中闪烁着一股聪明的劲儿,大方得体,冰雪聪明,她虽非出生富贵之家,却被温安这个富贵之躯所深深的羡慕。

待两人恭敬的退下,温安才复坐至铜镜前,铜镜中的自己有如花似月貌,妍资艳质容,偏偏难入齐岳之眼。

父皇的病重、二哥的离去、齐岳的冷漠、弦王的热情、姐姐们的算计,此刻统统压在温安的心头,她躺在床上一病就是两三天。

流苏和清浅轮流照看她,尤其是清浅,有孕之身,夜晚也要偷偷过来看看温安的身体是否有异样,温安看到清浅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齐岳,内心虽然愁苦万分,但是,却也替齐岳感到高兴。

一日午膳后,流苏和清浅去法华寺祈福去了。

无法安睡的温安一人在院中缓缓跺着,芙蓉色的软毛织锦披风在微风中轻轻飘摆,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见茶壶中清浅还特意为自己留着热茶,便无力的倒了一杯。

以往的茶,都是苦中带甜,但是这杯,却大大不同,正是一苦到底。

她只喝了点,便觉胃中翻腾,微微入定后,又望着院中景致好一会儿,才觉得稍微好了些,只可惜,不知为何,看着院中的花架,眼前便又浮现出齐岳的英姿来。

她叹了口气,蘸着飘香的茶水,煞有所思在石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齐岳”两字,看着那两字,心头的疼便又缓缓浮现,她仿佛看到他那张刻了伤疤的脸,看见他永远那充满关切的眼神。

可是,茶水不一会儿便干了,温安执着的又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又写了一个齐岳,两个齐岳,三个齐岳,直到后来,自己不知道写了多少个,又消失了多少个!

她趴在石桌上失声的哭了出来!

上一次哭的这么厉害是齐岳因她脸上挂了彩,那一哭惊天地泣鬼神,嗓子哑了几日。

之所以哭得那么用心是因为自己担心未来要嫁一个这么丑的男人会被姐姐她们笑话,可是,当她看见他依旧威风凛凛身穿铠甲的从沙场回来赢得父皇和群臣的赏识的时候,却又复颜欢笑,那一刻,她眼中的他身上充斥着男人顶天立地的霸气!那种保护她的维护她的形象永远都令她难以忘却!

是的,自己竟然忘记了,穿上铠甲从战场骑马凯旋的齐岳是最英俊潇洒的!

温安忽而抑制住了眼泪,她会儿想起,她把齐岳那个有志青年困在自己身边已经七年之久!

泪水颗颗又落在雪白如玉的手背上,指尖触摸着那一颗颗小小的泪珠,温安笑着又在石桌上用尽全力的狠狠写下两个字:放手!

刚欲转身走,却回头见齐岳立在自己身后。

温安定了定神,又眨眨眼睛才发现确实是他不假,便生气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有通报?”

齐岳双手抱剑道,“回公主,微臣刚来,还没来得及通报。”

温安回身牢牢挡住石桌,虽然自己知道那些字迹早已经不见,却还是不想他看见,但嘴上还是懊恼的问,“你来干什么?不是说过,往后,你去父皇身边伺候吗?”

他缓缓道,“微臣是来向公主道别的,边境战事吃紧,菓洛已经攻陷了边境要塞青城,皇上命我前去督战。”

温安极力忍住委屈的眼泪哽咽问,“清浅去法华寺一会儿就回来。”语毕便提群快步往屋内走去。

齐岳在身后大声说,“微臣即刻就要出发等不到她回来!还望公主代臣转达!皇上已经答应微臣,等臣凯旋,便放微臣回故里种田养桑,过田园生活!”

温安的眼中带着愤怒的泪,冷笑道,“你就如此看重她?”指尖深深扣进掌心,再疼亦不如心头那团刺痛。

“形影相随,辅车相依。”

“若我也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你可也会如此待我?”温安回眼问他,心也快速的跳动着,可是看到他冰冷的表情,却已然知道,他的答案肯定不如所愿。

他微白的嘴唇抖了抖,一脸凝重的说,“臣出身卑微,能得公主高看,荣幸之至,若公主出身市井,你我定能成为谊切苔岑、生死契阔的至交好友。”他随即抱拳俯身一揖,无只言片语,就算是同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挥手道别了。

温安只觉得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两颗泪便悄然从腮边滑落。

醒来的时候,温安惊诧的发现,弦王竟然坐在自己的榻旁。

弦王见她醒来,一脸关怀的问,“亏你是个练武的,身体竟然如此虚弱。”他接过李公公手中的玉瓷花碗关切的说,“冰糖蓉桂玉莲银耳粥,清热消火,增强体质,本王亲自喂你服下,你不能拒绝,不然,李公公传出去本王的脸面可是荡然无存了!”

温安苦涩的一笑,心里倒合计着自己最近身体总是不佳,但是又在李公公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弦王又体贴的命李公公拿来一个靠背让她倚着,便开始一勺勺喂了起来。

温安恭敬听话的喝着那一勺勺甘甜,心里想,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放手,那么,就勇敢的接受别人的爱吧。

温安看着眼前认真的弦王,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温安,就从这一刻起,顺应天命,放开自己的心,狠狠的去喜欢自己应该喜欢的人吧。”她冲着弦王莞尔一笑,李公公仿若会意,便以给父皇复命为由离开了。

弦王看见今日如此安静听话的她眼中流露出大股的溺爱,他轻轻的抚摸着温安的一头青丝缓缓开口说,“嗯,听话的样子也很好。”

温安的心头暖暖的,可是,再看他的眼睛,一股莫名的疼便又蠢蠢欲动,一暖一痛两股力量在心头纠缠,她屏息了许久,才恢复了平静。

弦王依旧坐在床头看她,可是温安是在无法正视他同齐岳如此相像的眼神,便环顾四周问道,“咦?流苏和清浅呢?天都要黑了还不回来?”

表面上她虽问起别的,可是内心却忽而响起一个声音似在提醒着说,齐岳已经走了一个下午,日夜兼程也要两天才能抵达青阳边境,这时候的他肯定倔强的不肯下马休息,吃睡都在马上,等这个倔强的人凯旋回来,便能挺起腰杆再也不用在你面前低三下四了。

“温安?温安?”

待温安回过神来的时候,见弦王正一副怪异的神情看她。

“嗯?什么?”温安奇怪的看他。

他笑笑说,“我已经派属下去宫外等候两位丫头了,说不定是贪玩,就耽误了些时间。”

温安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又问,“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关怀?你我仅一面之缘而已,难道,也是因为父皇疼爱我——所以——才对我有——兴——趣——”

弦王听此,不禁哈哈大笑了出来,温安见他笑的如此开心,虽低着头,但是,却有了一点点恼火。

弦王笑够了才坏坏的捏着她的鼻子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什么是爱。”

温安失望的拉下脸喃喃问,“难道,我现在还没长大吗?不应该懂得什么是爱吗?”

弦王轻轻的抓着她的手,想了想,抬眼看着她的眼神说,“结发为夫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是爱。”

☆、9 一身杀气

两人情意浓浓的对视了许久,方有下人回道,“弦王,属下查明,流苏姑娘和清浅姑娘现在婉荷殿。”

“婉荷殿?大姐的后宫?”流苏吓得脸色煞白,边嚷着边慌忙跳下床;来不及穿上鞋子,就往屋外跑去。

弦王一把抓住温安的胳膊,关切的问,“你为何如此紧张?”

“事关重大!请弦王放手!”

弦王见温安一脸的严肃,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发生一般,便郑重其事的说,“我同你一道去!但先穿上鞋子。”说着,便举止优雅的当着属下的面俯身为她仔细认真的穿上鞋!

难道,这就是结发夫妻应该为彼此做的事?

温安来不及多想,几日前大姐便扬言要修理流苏,一想起来,她就浑身发寒,拔腿便跑。

“温安,慢点,别摔到!你身体刚好一些。”一路上,弦王都在不停的提醒着,可是,不管是流苏还是清浅,温安都不希望她们有事,尤其是清浅!

婉荷殿外,四个丫头横眉怒目的拦住温安,这些奴才向来趋炎附势欺软怕硬,见大公主一向欺负温安,便对她不敬,三天两头找温安宫里的麻烦,她本想好意相说,但是,忽听婉荷殿内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那一声惨叫,莫不是清浅的?!怀有身孕的清浅!齐岳视之为珍宝的清浅的!

“清浅——”温安大喊着。

弦王回手便解决了那四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待温安跑进殿内,见到流苏已经晕死在地上,一旁的清浅也是奄奄一息,身子下面一团鲜血,再看殿上,大姐二姐一副洋洋得意事不关已的高姿态,四周,两个小太监正举着大板子还欲对奄奄一息的两人下死手!

温安一股气上来,拔出弦王腰中的剑顿时揪挑断了他们的手筋,鲜血“噗”的喷灌而出!两人跪在地上呜呼哀嚎着喊着救命!

起初,弦王本想拦住她,可是,他从未想到,温安会狠狠的撞开他,然后挥着剑气势汹汹来到大公主和二公主的面前。

两位公主此刻浑身微微颤抖,但是,回过神来的弦王此刻却两步上来紧紧的拉住她的衣袖,眼中藏着深深的怜惜,仿佛是在告诫她,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大公主和二公主见此,只斜睨着温安不屑的冷笑着,尤其是大姐,坐在那里吐着瓜子皮,使劲一吐,瓜子皮夹杂着零星的吐沫都飞到温安的脸上。

她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个太监,厌恶的挥了挥丝帕,又抹了抹嘴下令道,“把他们带下去,我最烦狗在这里乱叫。”

温安举着长剑,对准了大姐的咽喉,厉声道道,“有种对我来!为何对两个奴婢下手!”

大公主摔了茶杯站起骂道,“温安,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舞刀弄枪!你可知罪!”

“我杀了你!”

温安刚抬起手,弦王便上来狠狠的夺过她紧紧攥紧手中的剑,他一脸严肃的低声说,“温安,不要冲动,当今,救下两位姑娘的性命最为重要!”一边说,一边吩咐属下将流苏和清浅带回朝凤宫医治。

温安狠狠的瞪着大姐二姐道,“最好她们没事,不然,我让你们两个一命换一命!”

朝凤宫内,弦王随身跟来的两位大夫正在为流苏和清浅医治,流苏只看着几个奴婢不停的端出盆盆血水,惊慌失措的在门外大喊,“流苏!清浅!你们怎么了!我没允许你们死你们就死了!你们俩好大的胆子!清浅!齐岳还在战场上,他说回来就带你回故里过田园生活,养桑种田,你听到了没有——你们都不能死——”她仰天大哭,因为,毕竟是自己连累了无辜的她们,尤其是清浅!

“温安!只要大夫还在里面,就有希望!还记得你父皇说,你母后最大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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