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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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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挣扎,落下满树梅花。

“皇——皇上——不——”沄淰呜咽着,阻挡住何宸抚住自己胸膛的手,摇晃着整个身子求饶一般道,“皇上,求你——不要!”

可是,在何宸的世界里,听不到所有的委曲求全,身体里,只有一只愤怒的狮子在肆意的吼叫,还有自己胸膛中,那团熊熊烈火燃烧的声音。

他把她打横抱起,大摇大摆的走进浴渺殿,他依旧如痴如醉的吻她,依旧乐此不疲的吻她,仿佛中了蛊一般,竟是那么的贪恋那种甘甜如泉水一般的感觉。

粉红色的纱帐内,他迫不及待的把她压在身下,他亲吻着她冰凉的鼻尖,却忽略她脸上一道道的梨花泪痕,他轻轻的吮吸她线条华美绝伦的细颈,却忽略她一声声不住的哽咽。

一道又一道鼻息热浪一般打在沄淰的脖颈处,她浑身不住的颤抖,是今天吗?真的是今天吗?自己将要把自己就这样交给一个,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她攥着拳头,狠狠的闭着眼睛。

不然又能如何呢?他毕竟是皇上?自己有任何反抗的理由吗?

龙绍焱?刘生?

她在内心一遍遍的讥笑自己,比起他们两个,至少,他可以为自己守身如玉,至少他敢承诺此生只要她一人。

“咣当——”

何宸怒睁着双眼怒吼道,“谁在外面!”

蚊子见到帐内的两人,慌忙道,“蚊子服侍姑娘洗漱的,不知道皇上在这里,请皇上赎罪!奴婢该死!”

何宸看着身下满脸清泪,委屈不堪的沄淰,贴在她的耳边呢喃道,“就这点儿出息,还要去战场杀敌!朕好舍不得你!不然,朕陪你一起去吧。”

未等她开口,他便又用自己坚挺的鼻尖蹭蹭她热得像一团火一样的鼻尖,暧昧无比的说,“不爱朕,就不要对朕那么好,看吧,你的良苦用心终于换来朕对你的无限热情,跟之前朕想得一样,你的味道很好。”

他轻轻吹着她散落了一枕的青丝,用那双精致修长的手指缓缓慢慢的摩挲撩拨,偶尔拈起一瓣梅花,又饶有兴致的说,“马上就要过上元节了,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被占了便宜的人早已经是怒发冲冠,怎么可以就这么完了,况且,还被蚊子全部看到,她使劲浑身力气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未等开口,便又被何宸一个湿润的吻蒙住双眼。

世界一下子黑了,只听他暧昧却又带着一点儿警告一般的说,“你发怒的样子朕更喜欢,你便是朕今生今世唯一的欲望。朕这么辛苦的治理一个国家,就是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在想看你的时候看你,想要你的时候要你!谢谢你亲手送给朕的天下!谢谢你把自己送给朕!”

何宸走时,落下一地的梅花,甘甜的味道经久不散。

蚊子目瞪口呆的立在帐外,看着帐内依稀蜷缩的沄淰试探着问,“天都要亮了,姑娘——难道——不睡了吗?”

蚊子轻轻凑上前去,想掀开沄淰的纱帐,却听见沄淰狠狠道,“不准掀!出去!”

蚊子只吓了一跳,连声道,“好,姑娘别发火,早点休息。”

无助的沄淰这个时候又更深一重的了解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委曲求全并未换来何宸的一丝一毫反感,相反,他呼之欲出的欲望如火山一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自己就仿佛他嘴边的猎物,只要想吃,什么时候都可以把自己撕咬的粉碎。

忍受,只有忍过这最后的日子,自己便可以以副将的身份走出宫墙,待自己完成任务,见到齐岳并与他告别之后,自己,就浪荡江湖。

就这么办吧。

沄淰连着几日不说话,竟然连御医也束手无策,立在沄淰床榻一旁的何宸面色凝重,满脸挫败的问,“太医说你精神异常,难道,朕就这么令你厌恶?两天不吃不喝不睡?你这可是专门闹给朕看的?”

沄淰表情呆呆的,双眼只看着眼前,仿佛灵魂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何宸狠狠的攥着拳,紧紧的咬着牙关,冷言道,“以前,我们不是很好吗?你为朕煮茶,送膳,那个体贴温柔的沄儿呢?怎么,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难道,难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发自心底的?难道是朕误会了?误会了沄儿的心意?还是自始至终,你都把朕当个皇帝伺候着而已?”

沄儿仍旧一副冰冷,掩盖在被子下面的手中,狠狠攥着一方桔梗手帕,千针万线,千丝万缕,每一针,都从心头穿过。既然已是猎物,不如,守住自己的灵魂,做一个没有一丝污点的猎物。

“皇上,王氏听说姑娘病了,前来探望。”蚊子进门道。

何宸气愤而去,拂袖间,怒发冲冠。

王氏进门,禀退了蚊子,看着闷闷不语的沄淰,嘴角一丝苦笑道,“我刚嫁给太师的时候,太师就是你现在这副表情,冷淡,漠然,好像我是空气。”

沄淰含泪缓缓转过头,轻轻问,“你不恨我?”

王氏低头一笑,“恨你什么?恨你把一个痴情一片的女子带到心已早死的男人身边吗?还是恨你,后知后觉,喜欢本该属于我一个人的夫君?”

沄淰看着王氏削瘦而无光的脸色,轻轻抓住她的手道,“太师心软,只要你在她身边时间长了,他总有一日会把你当成亲人的。”

王氏的眼中攒动着泪花,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她轻轻呼了口气,脸色苍白的说,“可能到我死的那天,他都不会爱我的。”

“你是她明媒正娶的女人,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他站在一起,太师光明磊落……”

沄淰颤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她不禁在心底问道,他是光明磊落吗?为了逃避朝廷上的争斗,他不惜装作一个柔弱书生,被别人欺侮,又在家庭遭遇变故的时候,把自己的浑身搞成那般,后来,虽不知什么时候医治好的,但是,他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秘密,他,还是之前那个光明磊落的刘生吗?

王氏见沄淰的话停了,不禁冷笑了下,又接着道,“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皇上身边,难道,这样你也不满足?”

沄淰轻轻摇头,“我和太师、将军共同经历过生死,不管我们的情各归何处,都改变不了我们是生死之交的事实。”

“不要喜欢他,他会让你万劫不复,这是今天妹妹特意来给姐姐的忠告,千万记住妹妹的话。”

静谧的屋子里,两个人相顾无言,只是慨叹这不公的命运,为何偏偏只降临在她们的身上。

王氏前脚刚走,张德海便带着皇帝的圣旨前来,对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眷恋的沄淰只混混沌沌听到一句,严整军队,蓄势待发,每日训练三个时辰,不得有误……

沄淰苦笑,心里不禁叹道,你竟然不给我一丝退路,让我在这人间地狱中遭受着种种折磨,却要绽放出一朵灿烂娇艳的花朵,何宸,你好狂妄。

那天,跳动的红烛下,沄淰在桔梗绢帕上一字一句的写着: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脸上两行热泪涓涓,她失神的看着最后那几个字,痛的又是一夜无眠。

☆、108 恶魔训练

王氏前脚刚走,张德海便带着皇帝的圣旨前来,对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眷恋的沄淰只混混沌沌听到一句,严整军队,蓄势待发,每日训练三个时辰,不得有误……

沄淰苦笑,心里不禁叹道,你竟然不给我一丝退路,让我在这人间地狱中遭受着种种折磨,却要绽放出一朵灿烂娇艳的花朵,何宸,你好狂妄。

那天,跳动的红烛下,沄淰在桔梗绢帕上一字一句的写着: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脸上两行热泪涓涓,她失神的看着最后那几个字,痛的又是一夜无眠。

疑是瑶花舞上冥,六荒堆白似妆银,这一冬,有令人无法忘怀的雪白,为曼妙的年纪画上浓妆淡抹的一笔,青春有再多的痛楚或者无奈,总也感觉是精彩和有所期待的,至少,现在对于沄淰来说,自由的日子仿佛近在眼前,自已需要的,紧紧是多一点的耐心。

何宸站在高高的龙虎台上,紧身的黑色长貂更加显得身姿挺拔,尊贵雍容,他的眼中永远透出两股清高自信,身旁,宜人一身珠暗紫妆缎狐腋大氅侧立,她单手撑伞,伞上的雪花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一个人中之龙,一个如花似玉,站在一起,总是感觉本该就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只可惜,她出身平凡,只可惜,她再貌美非凡,他的瞳孔中,只有那倔强的一人。

“你瞧,那个女人,就是皇上的新宠吧?”一个小兵蛋子对着旁边的几个士兵窃窃私语说道。

另外一个士兵斜着头看向头戴铁盔,身着甲胄,手持长剑,腿绑沙袋的沄淰,嘴角坏坏的讥讽道,“这个去了战场,后宫便迫不及待会有别人挤进去,这些在你们新人眼中是奇闻的事情,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杜律依旧是身披铠甲,一身白色大氅,他的眼中闪烁着鹰隼一般的眼神,回眼怒喝道,“哪个胡言乱语?拖出去军棍一百!送回原籍务农劳作!”

那人忙磕头求饶,可是,身旁却没有一个士卒为他求情,大家都噤若寒蝉,龙虎台处在一片萧杀的气氛之中。

风吹起黄沙漫天,远方高处传来何宸清亮尊贵且富有磁性的声音,“杜将军,今天我们的训练科目是?”

杜律板着脸,手持九头寒天槊跪道,“回皇上,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攻其所不戒,所以,今天是体能与速度训练,本将从十万人中精心挑选两千名身手敏捷,头脑聪明的壮年士卒为前锋队伍,主要负责截击对方粮草,突袭对方薄弱力量,此外,还要负责诱敌深入,因此,需要他们有过硬的技能和速度。”

何宸的眼中没有一丝笑意,远远对着杜律冷冰冰的脸道,“你让这些人身负重物要互相搏击还是……”

“回皇上,臣已在途中安排了各种陷阱机关!臣要把他们打造成一支连鬼神看了都会哆嗦颤抖的军队!一会儿,您就能看到了。”

“好!朕都迫不及待了!开始吧!”

何宸的嘴角方才露出一丝丝好奇的笑意,他清冷的目光慢慢扫着远处的沄淰,心里不禁乐道,“趴在床上两天,如今,你倒是神清气爽了吧,但愿这冬季的寒风白雪能消除你心头的怒火,朕就是要慢慢治治你的臭脾气!朕就是要你知道,无论是在天下人面前还是在后宫,你永远都是要臣服于朕的!”

杜律回过头,对着众将士声音洪亮道,“铜锣一响,诸位便将踏上战斗之路,在这条路上,不要相信任何事情,你的目标只有一个,皇上晚膳前,越过前面那座山!那里,有我军的营帐,还有为各位准备的烧酒烧鸡!但是,如果你们没有按时达终点,就会被山中的豺狼当成晚餐!就算你侥幸回来,本将也会取消你的先锋资格!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两千士兵发出震天的回应。

沄淰抖了抖双肩,才发现,未等出发胳膊似乎已经麻了,脚也冻得有些僵了,可是,当她抬眼看着那惊若天人,清高无比的何宸时,便怒着脸瞪着眼睛准备迎接这一场挑战,而且,还要漂亮的完成,她就是要他知道,我就是这么骄傲!

“铛——”一声铜锣响,士兵们已经如离弦的箭,潮水一般的将沄淰狠狠的落在后面,四处到处都是铠甲摩擦的沙沙声,与冬日的寒风交织在一起,令人心中升腾起一股保家卫国的冲动,沄淰抚着跨在腰间的宝剑,亦跟着人海蹿了出去。

才刚跑几步,便不知被谁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周围的其他士兵一边捂嘴偷笑,一边继续一本正经的往前跑。

沄淰气愤的从雪中爬起来,嘴里小声怒道,“一点儿都不团结!”

她随便擦了下满脸的烂泥,便也继续跟着跑,可还又没跑几步,前面便发生了几串哀嚎。

沄淰抬眼看去,只见前方的地上仿佛有一个陷阱,她亦步亦趋小心翼翼上前看去,才发现,有三个士兵掉进了陷阱,而且,更糟糕的是,里面传出一声叫骂,“哪个孙子在里面倒了狗粪?告诉爷爷!”

沄淰捂嘴偷笑,就听背后传来一阵冷入骨骼的声音道,“早就告诉你,本将已经制造了陷阱机关,吃狗粪总比要了你的狗命强,再不爬出来,晚上,就等着喂狼吧。”

他一骑绝尘,策马而去!

众人看得痴呆,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待他走远了,才都喘了口大气。

经过这番,所有的人都不敢盲目的追求速度而肆无忌惮快行了,他们纷纷拿出兵器在前方探路,行军速度明显放慢了很多。

大家精神紧绷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大家不禁面面相觑抱怨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不然,天黑前,连山都摸不到,前面那林子里的豺狼虎豹可多着呢,那些恶狠狠的豺狼有时候还蹿到村子里咬死牲畜和孩子,赶快走吧。”

“是啊,才走出来不到十里,眼看,就正午了,我从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残酷的练兵,之前的齐将军就不会这样,他从来都是对下属很好的,像兄弟一般,每次,也都是冲在最前头,哪像那个杜将军,一脸的寒冰,不近人情。”

沄淰怔了怔,听见有人夸赞齐岳,眼中和嘴角都挂着笑意,这时,一个奇怪的男人映入她的眼帘。

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人一直小心翼翼的小跑在最前面探路,他手脚伶俐,脚下功夫一看就比一般士卒好出很多,青色的头盔下,一层黑布包裹着脸上透出一股沧桑之感,仿佛正在经历着战场上的生死。

众人看也看着前面的那人道,“哑巴,你别那么小心了,我看,什么事儿都没有。”

哑巴?不会说话?沄淰脑海中情不自禁就想起那个金丝的面具人,他也是不轻易说话的,可是,当她仔细去看那人的眼睛时却又不是,金丝面具人的眼中总带着温暖的笑意,而他的眼中,充满了太多的凄凉,或者说是悲怆。

就在这时,四处不晓得从哪里飞出几十枚利箭,穿越寒冷的风雪打在二十几个反应迟钝的家伙身上,他们应声倒地,虽然有盔甲遮挡,但是,经过检查,也都受了皮肉之伤,一时间,每个人的头上都笼罩着一片可怕的阴霾!

沄淰情不自禁的走在哑巴的身后,他显然对这种充满风险的战场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跟在这样一个警觉人的身后总比胡乱走着要好很多,很对人在经历了这次虎口脱险之后,也情不自己的自愿排成一列,跟在哑巴的身后。

“哑巴,你还真厉害!我们大家都跟着你走!不会错的!你说你,杜将军都批准你回归故乡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遭这份罪,那么大年纪了,还去战场拼命!咱们这次凶多吉少,我看就是有去无回,这都多亏咱们这位可爱美丽的副将大人,要不是她,我们本可以四十万大军直捣琅邪大巢,前后围剿给他来了瓮中捉鳖,这下可好,区区十万,我看,我们就是白白送到南宫羽和南宫羡的嘴边的肉!让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沄淰气愤的捏着倾心剑,身为副将的她本想回头怒斥他们这种扰乱军心的所作所为,但是,为了大家都能顺利过关,便也紧紧咬住樱桃嘴唇不语。

倒是哑巴停住脚步,回头恶狠狠的瞅了那小卒一眼,然后,拿着长剑示意他上前带路。

小卒冷哼着上前道,“哑巴,怎么,连你个哑巴也要为这个女人说话啊?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哑巴,你可不是英雄,你就是一个狗熊,我可听说,你的新婚媳妇可是被几个男人活生生抢去的,你连自己媳妇儿都救不了,就是没种,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哈哈哈哈——”

哑巴的眼中再次流露出无比的绝望,沄淰看着他随时都可以出鞘的长剑,不禁觉得他这个人的眼中藏着太多悲天悯人的故事。

后面的人开始虽然符合着跟着笑着,但是,笑着笑着,忽然就觉得那是一个值得流泪的故事,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继续哀叹的走着,时不时路过哑巴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暂时的安慰。

沄淰和哑巴并肩而走,她看着他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愿意,可否告诉我是谁害了你的妻子,我可以跟你一起为她报仇!”

哑巴看都没有看沄淰一眼,继续拖着疲惫却坚决的步子前行,沄淰也毫不介意他的无视,跟着大家又开始小心翼翼的前进。

这里是丘陵地带,四处凸起的土坡可以将伏击之人很好的掩藏起来,沄淰本还警惕的注意着脚下,却发现,身旁的哑巴的脚步却额外的缓慢了,她抬眼看向哑巴,见哑巴警觉的向四周观望,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这时,天上仿佛下起了火球,到处是火,硝烟弥漫中,到处是黑影,他们仿佛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一个个士卒打倒在地,待大家缓过神的时候,硝烟中,黑影却又消失不见,只能看见地上躺着的那几百人发出声声的哀嚎!

沄淰只在第一时间拿出剑,奋力挥砍着火球,还没有跟那些黑衣敌人正面较量,他们便神秘的消失了。

她气喘吁吁瞠目结舌道,“他们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厉害!我真是才发现,这个游戏居然是这么刺激好玩!”

沄淰饶有兴致的看着前方,对着身旁满眼沧桑的哑巴道,“马上就到山脚下了,如果,能在山里抓只狼或者熊烤着吃,也不错!”

哑巴的手此刻有些颤抖,他拿着沉重的剑慢慢往前走,身影永远是那么苍凉!

☆、109 魔鬼君子

山中的积雪轻易的便将膝盖掩埋住,众卒举着火把步履艰难的前行,这虽然是座不高不矮的山,可是,浓密的树林,未知的风险给这些久战沙场的士卒心上蒙上一层可怕的阴影,沄淰只能听见周遭巨大凌乱的铠甲声、踩雪的咯吱声,还有偶尔几声划过这暗夜的狼叫声。

哑巴举着火把走在前面,由于雪深,速度放缓了许多,忽然,他的眼在黑夜中闪出一道阴森的亮光,瞬间,地动山摇,一些人毫无征兆的滚落山下,有些则是被重物击中,掉进雪坑。

“发生了什么事?”沄淰大叫,正说着,她才看见,就在前面不远处,无数的雪球正连成一条雪浪向自己滚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跳过去!”沄淰大嚷道,“不要惊慌!跳过去!”

可是,穿着铠甲,又绑着沙袋,想越过又高速度又快的雪球谈何容易!

哑巴双手举剑,一个伶俐的狠劈,那正朝着自己滚滚而来的雪球便瞬间成为漫天的雪花四下飘散,雪浪中间缺失了一口,顿时,七零八落,速度也没有之前那般快,士卒虽然有躲避不及的,但是,在哑巴的努力下,大家的损伤都已然减到了最低。

沄淰怔怔的看着一旁满眼镇定却依旧透露着绝望的哑巴道,“你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你只是个普通的士卒!”

哑巴恶狠狠的回眼看她,仿佛沄淰做了令他嫉妒不快的事情,可是,面对沄淰执著的眼神,他还是不声不响的继续前行。

经过估计,两千人至此只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了。

大家都还惊魂未定,忽然,一个人颤抖起来,眼睛盯着前方,像见了鬼一般,颤颤微微道,“狼——狼群!”

沄淰和哑巴都锁眉往那黑暗处寻找,果然,不知何时,前方多了很多幽幽的绿光,缓缓靠前,凭借火光可以看到,那是一个有二十几头狼的狼群!

一千五百人对付二十几只狼在寻常可以说不是什么难题,可是,现在是夜晚,身心惧疲的士卒在地形极不熟悉且雪深的山路上如何能应付过那二十几头森林幽灵!

沄淰喊道,“狼怕火,咱们靠在一起走过去,把火把都擎在前面!”

二十几头狼看见熊熊烈火,眼中的绿光渐渐消失,他们咆哮着跑开,众士卒又是抹了把冷汗。

眼看就到了皇上的晚膳时间,又累又困,又遭遇各种陷阱的士卒脾气开始变得暴躁,一些脾气暴躁的士卒干脆扔了火把开始往回走,他们仿佛已经认同了回家种地的命运,一半人正沮丧着半路而退,如果这真的是在战场上,自己该怎么办?

沄淰的眼中噙着泪花,她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缺失一种将领身上与生俱来的号召力!

只有哑巴继续高高举着火把往山顶辛苦的走,强大的斗志让沄淰深刻的意识到,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身后七八百人依旧艰难前行,沄淰回头,问身后一个年轻的小卒道,“你怎么不回去?也许,我们都坚持到最后,也不会达到杜将军的要求,回家种地,不也是很好吗?”

小卒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面如死水的说,“家里早已没有人了,我无处可回,能跟着杜将军走南闯北也好,再不济,也能混个温饱。”

沄淰的脸顿时像被狠狠的抽了一般,生生的疼!宫里的日子锦衣玉食,士卒的生活却是这般的艰苦,是他们用血肉之躯打下来的天下,怎可过着最悲催的生活呢?

越往山顶走,林子越密,枝杈交错,一不留神便可将脸刮伤,大家都是弯腰慢行,很多人最后改为爬。

沄淰越走脚越软,仿佛踩在一堆棉花上一样,她忽而身子一侧,重重的摔了下去!

滚下山去是她必然的结果,可是,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双刚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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