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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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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沄淰立刻制止他,“我们一定会相出更好的办法的!”

“对,我体内有神血,身上虽然有伤口,但是,只要歇一会儿,就会恢复,我一定会打败刘清浅那个贱人!”

一个时辰以后,来自山下的弓箭开始呈伞状向屋内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那些箭带着锋利的光芒轻易便将墙体穿过,瞬间,屋内的墙上、榻上、地上便落满了箭,尘土漫天,眼前竟然是一片黄尘。

张夫子慌张的站起,一边跑一边还担心的喊着,“二狗子,爹来了,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沄淰侧目看着被尘土呛得狠狠咳嗽着隋安问道,“我和你一起去应战。”

可是刚说出这句,她便发现,隋安已经出了屋子。

“保护好孩子!你身体里留着我的血,所以,他的身上也有我的血!”他义无返顾的离开。

沄淰竟然有些瞠目,他说的是对的,安儿,也是他的。

刘清浅光着脚站在潭边的一块大青石头上,一身鹅黄色的衣衫显得那么的明丽动人,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似会说话一般,一触碰到隋安的时候就露出贪得无厌的眼波。

纵然她再美,也是个草菅人命食人骨血的魔鬼。

“你来了?”刘清浅忽而缓缓坐了下来,将玉足伸进温热的潭水中浸泡了起来,她的脸上露出些许的得意,微闭着双目问道,“想清楚了?是打?还是共享天下!”

“恐怕是要你失望了,你知道我从不求人。”他突然拿出两枚金龙令对着众人道,“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可两块令牌!见牌行事,你们还不退下!”

刘清浅耸肩一笑,那个笑特别阴森,仿佛藏着什么阴谋,“那恐怕你也要失望了,他们也中了毒,我若一死,他们都要跟着陪葬,既然你喜欢耗着,那我就看在这么好的温泉份儿上,再等等你。”

天边渐渐泛出一丝丝亮了,隋安却只觉得这夜越来越暗,刘清浅这个毒妇。

“这里毕竟也是你的家!!!”隋安愤慨道。

刘清浅却忽而勃然大怒,愤恨道,“所以,我恨这里!他们为了那么一口粮食,居然第一个将我卖出去!罪魁祸首都是你!我要让伤害过我的人都死!!!”

刘清浅声嘶力竭的喊着,所有的手下约三百人提着寒光逼人的槊步步逼近,将隋安团团围住!

“杀了他!立刻!”刘清浅瞬间下令!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湾温泉深潭水才能让她感受到仅存无几的温暖。

隋安又是大战了半个时辰,双方在两天两夜的持续斗争中早已丧失了几近所有体力!

就在这时,隋安忽瞥身后的房子正在冒着浓烟,不禁心下一颤,一边防御一边退回。

刘清浅没有继续追上去,按照她的计算,太阳出来之前,他也活不多久了。

隋安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张夫子不禁惊诧的问,“怎么回事——”

沄淰道,“张夫子劝我们和二狗子躲在暗道,我没答应,他于是就以死威胁——事已至此,我们必须走,就当是为了二狗子。”

沄淰将一旁呆滞的二狗子拉到怀里,道,“走吧,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两人沿着后山下去,没有回头,那所有痛苦的记忆在房子坍塌的一刻变成尘封了永久的回忆。

被杂草掩盖的土坡下面,是一座坟墓,碑上没有名字,却有一个淡淡的手指印。

沄淰狠狠的摁了下去,忽然,地上一道石门开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闪着微微火光的暗道。

☆、163 恍然如梦

刘清浅却担心事出有诈,并没有下令继续追上去,她轻蔑的一笑,按照她的计算,太阳出来之前,他也活不多久了。

隋安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张夫子不禁惊诧的问,“怎么回事——他——”

沄淰叹气道,“张夫子见那么多人将你包围,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发了疯一样,一直劝我们和二狗子躲在暗道,我没答应,他于是就以死威胁——事已至此,我们必须走,就当是为了张夫子担心的二狗子——”

沄淰将一旁呆滞的都已经不会哭的二狗子拉到怀里,对着隋安道,“走吧,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隋安狠狠的阴着脸,他不想输给一个恶毒的贱人,可是,为了眼前另外三个人的性命,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两人沿着后山下去,谁都没有回头,那所有痛苦的记忆随着房子坍塌的一刻变成尘封永久的过去。

按照张夫子所说的位置,沄淰拨开被杂草掩盖的土坡,下面竟是一座坟墓,碑上虽没有名字,却也如张夫子所说有一个淡淡的手指印。

沄淰狠狠的摁了下去,忽然,地上一道石门开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闪着微微火光的暗道。

眼神一直呆滞的二狗子此刻却突然小跑着下去,一副十分熟悉的样子,边跑边喊,“娘——”

沄淰和隋安紧跟着进去,台阶上的岩石虽然风化了,但是还是有一些顽强的青草冒出头来,显示出那么一点儿的生机。这是一座狭窄阴湿的暗道,成人需要低头前行。看着二狗子在前面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沄淰和隋安便也开始加紧步伐。

两人走了大概四五十步,就看见一处豁然开朗的地方,两个人瞬间瞠目结舌!

那是一个石质的密室,密室内干净整洁,四周高处都挂着火把,将这个密室照的十分温馨明亮,密室的角落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四双碗筷,碗筷干净无比,不落一丝灰尘,看来是常有人前来打扫。食桌旁边,还有一张简陋的梳妆台,梳妆台上除了一面经历了岁月打磨的半新不旧的铜镜外,还有一把普通的木质梳子,很显然,这里,该有一个女人居住。

沄淰望着在密室石壁上狠狠的做拍打状的二狗子哄道,“二狗子,你在做什么?来沄儿姐姐这里,以后,沄儿姐姐会保护你的,你不是说,到时候还要跟肚子里的小宝贝一起玩吗?”

可是,二狗子却仿佛充耳不闻,发了疯一样边敲着石壁边大声的喊着,“娘——娘——你出来——”他越喊声音越大,小手在那道石壁上雨点儿一般的拍打,只听忽然一声,那面墙居然开启了一道石门,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这一幕不禁吓坏了沄淰和隋安,他们从不知道,一个暗道,还可以做得如此的复杂!

此刻,隋安和沄淰不自觉的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冰冷,隋安一把拽住撒腿继续要往前跑的二狗子道,“二狗子,别乱跑!小心危险!”

可是,二狗子却狠狠的瞪着前方,口中格外大声的喊着,“娘——娘——”边说,边张开一对笑笑的胳膊在隋安的怀中做挣扎状。

隋安顺着二狗子的眼神望去,眼前,准确的说就在半步以外的地方,竟是一处类似冰潭的地方,上面氤氲漂浮着浓厚且寒冷的水汽,水汽下面的潭水深不见底,隐隐地还似乎能够听见水下暗涌的声音,水汽上方,竟然浮着一个长板,那是一块类似长榻一样的东西,目测应该是用结实无比的灌木制成,长榻下面则用一段比丈夫家院子中还要粗上几圈的桃树木桩支撑,木桩如今已经被寒冷的雾气侵染成黑褐色,隋安看着不觉得惊诧,合计,这个密道的构造还真是奇特!

“娘——”二狗子忽而疯狂一样的想要挣脱隋安的怀抱,失去了父亲和姐姐的小孩子这个时候想娘也是应该的。

隋安狠狠的抱住他,将他的小脑袋深深的埋进自己的胸前,然后开始哄着一般拍打着他的后背。

此时的隋安才从这几日的恍然如梦中惊醒过来,他痛心疾首,在那个被沄儿鄙薄的瞬间,在那个情绪不能自已的时刻,他满脑子都是惨死的母亲,他痛恨,既然生不能爱己所爱,就让所有犯错的人陪爱人而去!于是,他痛下杀手,第一次做了自私的人。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气,相比张夫子的大局观念,自己竟不过像是一个容易冲动的小孩子一般。

一段时间过后,情绪激动的二狗子果真平静了下来,可是平静下来的二狗子却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他只是直直的站在寒潭旁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的长榻,一动不动,神色木然。

沄淰将二狗子抱在自己怀中,三个人一起在方桌前坐下,沄淰瘪着嘴道,“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吃的,好饿呀,二狗子,告诉姐姐,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好东西?”她看出了二狗子现在很不对劲,希望通过这种关怀的对话能唤醒他的意识,可是二狗子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沄淰怜惜一般的摸着二狗子的头,她忽而觉得,他们三个人居然是那么像,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失去了那珍贵的母爱。

二狗子在沄淰的怀中安然入睡,沄淰一边拍着他,一边半笑着看向隋安,她从不知道有一天,两个人居然为了逃避一个毒妇而屈身在这封闭的密室,没吃没喝只能凭借对视解闷。

隋安竟有些不好意思,他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又紫,倒不是因为沄淰的眼神有多么的含情脉脉,而确实是因为身上的毒素已经慢慢蔓延开了。

沄淰伸出纤细的手,腾在半空,灼灼的眼神只盯着隋安。

“做什么?”隋安有些不只所以然,那个手势,好像是要给自己把脉。

他闷着头,握着拳头,道,“给你号脉!我不会有事的,我的血能解百毒。”

沄淰却忽而执拗的一把抓过来他的手,忽而凶巴巴的将他拽到眼前道,“以后不准惹我生气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

隋安忽而露出一个奇大的笑容,受宠若惊的连连反问,“沄儿,你说什么?你是要跟我在一起?是我吗?”他忽而就像一个活蹦乱跳的猴子一样,围着沄淰转圈,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疯子一般,时不时的还掐一下自己的脸,“这是真的!沄儿答应跟我在一起啦!沄儿这辈子要白头偕老的人竟然是我!真的是我!”

沄淰耷拉着眼皮,无聊的看着他,可是,内心却觉得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当然,那种崩溃的状态除外,所以,她说,此生此世在一起,再不要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让他犯那样的过错了。

“别跑了,先去给本夫人弄点儿吃的。”她瞟瞟他,又三令五申的说,“我心胸狭窄,今生今世,只允许你娶我一个女人,若是你某日再敢另娶,我肯定卷着铺盖走人!从此,再不会给你一次机会!”她说的话是真的,因为,她的眼神很认真。

此后的许多年,沄淰每逢想起那夜,便觉得像是梦境异常,在那个简陋封闭的石壁密室之中,在那个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的人生前夕,在那个自己满身爱的伤疤再也不敢信任任何人的时刻,自己居然第一次跟着某个男人拜了天地,没有大红的喜袍,没有亲友的祝福,没有象征着幸福的喜糖,甚至,连外面的天气如何、星星几颗都不知道,可是,两个人却还是紧紧的牵手,他们的心却是甜的。

那一夜,他怀抱着她睡得很是安然,她也一样,甚至第一次将生死看得淡然,她甚至希望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守着,一辈子都不要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突听沄淰一声尖叫,“啊——”

隋安顿时被吓醒,连声问道,“沄儿,你怎么了?”

沄淰一脸凶怒,横眉冷对低眼看着他搭在自己胸前的手,恶狠狠的道,“嗯?拿开——”

隋安却狠狠的又抓了两下,一副慵懒的样子紧接着又把他搂在怀里,上下其手,不厌其烦,竟是将沄淰撩拨的意乱情迷,他忽而俯身,双眼又恢复了从前的皎皎光芒道,“沄儿,想本相公的连环索命吻了么?”

沄淰刚要起身欲躲,便见隋安已经大“嘴”压境,“唔唔唔——”

他缓慢的舔舐着她嘴唇的轮廓,竟让她浑身感觉酥麻得厉害,“嘤咛——”

她忽而感觉到一阵掌风,四处的火把顿时熄灭,他的吻如恶魔一般,将她一点一丝吞没,他的手已经透过她的丝滑的内衣,他甚至能够感受得到她皮肤上的每一寸光滑,那是一种软绵的像是棉花一般的美好滋味,竟让流连忘返的他甚至想狠狠的咬上几口。

可是,咬上几口那都是微不足道的,他现在迫切想做的事情是……

“住手!”她抵住他无耻的伸往女子禁地的手,“你要干嘛?”她厉声质问。

“做洞房之事。”

“有三个人一起洞房的吗?”沄淰气道。

“哦,那我先把二狗子抱去那边……”

“混蛋,我是说我肚子里的这个!在我没把他生出来之前,你不准捧我!这是规矩!”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我舅舅的小妾在怀孕的时候也是经常这么胡来的——舅舅又一次亲口跟我说的,没有关系!”

“滚!”大脚踹开!

然后,沄淰便搂着二狗子一同睡去,徒留隋安在黑夜的角落里隐忍,隐忍,隐忍。

☆、164 小产

正当沄淰饿得眼冒金星的时候,二狗子却站起,朝着地上的一块砖又开始雨点般的敲打。

沄淰知道二狗子这是在给自己提示,便也紧跟着去拍,果然,旁边的一块砖开启,下面放着一个坛子。

“二狗子,你可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这里藏着腊肉。”隋安摸摸他的头,可是,他却又耷拉着头落寞的坐在角落,一副呆滞傻傻的样子,让人好生心疼。

他可能就这样一辈子呆呆傻傻下去吧,沄淰远远看着,心下情不自禁的就闪现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三个人只是缓缓的吃着,隋安一边咬着风干的腊肉一边问道,“这里有四副碗筷,说不定,他们一家四口也经常像我们现在一样,坐在这里吃着腊肉,只可惜……也怨我!我为什么不能善待小猫儿,我始终不能原谅自己,那时候,我确实只想到他们对母亲做的那些恶事,我不该迁怒于那些无辜的人……”

“把二狗子照看好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弥补的事情,不过现在我有些渴了——”沄淰忽而抬头,满眼惆怅的问着二狗子说,“二狗子,告诉姐姐,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水?”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角落里的二狗子,只见二狗子依旧在吃腊肉,似乎没有听见,忽然听见沄淰叹气的声音,才放下腊肉,耷拉着脑袋缓缓起身,又向那个石门走去。

隋安一看,便抢先一步拍着墙壁,顿时一股寒流袭来,隋安问道,“二狗子,这下面都是寒潭,深不见底,你确定有水吗?”任凭隋安一个男子面对如此寒冷的地方也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可就在此时,二狗子却突然跳了下去。

“啊——”隋安大叫,慌忙趴在寒潭边上大喊道,“二狗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如果是冰潭,应该发出“咚”的一声,可是,寒气缭绕着,隋安似乎是听见一阵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情不自禁的瞪大眼睛,忽而看着氤氲的水汽中,似乎有一个小黑点儿在移动,等他再努力看去,竟然发现二狗子正在冰冷的水雾中走着,“二狗子——”隋安大声叫着。

二狗子却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走到那桃树木桩子,顺势像一个小猴子一样浑身的机灵劲儿,也不像刚才那么呆滞了,只就爱你他瞬间就爬了上去,然后,躺在那榻边,忽而眼神哀柔起来,奶声奶气道,“娘——二狗子来看你了——娘——你醒醒——”

沄淰觉得惊诧,也早就来到寒潭面前,她指着上面的一缕长发,忽而惊诧的说,“你看,上面,上面好像是有人!”

隋安也发觉整个气氛有些不同,可能是二狗子子碰到了什么东西,榻边居然有一绺头发飘了下来,虽然是极小的一绺,却在这白色的寒气中越发的明显!

隋安将沄淰护在后面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如果有危险,决不允许你靠近知道么?”

“嗯。”沄淰貌似认真的答应了,可是,如果他有危险,她怎么可以坐视不管呢?难道他忘记了两个人是昨夜刚拜过天地的夫妻了么?她微微一笑,能跟隋安这样的男子在一起,自己很是幸福,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安全总是第一位的,这就足够,不是吗?

隋安环视四周,本想也跳下去,但是又不了解冰层的厚度,也不敢贸然行事,于是他决定用轻功攀附在石壁上,然后从高处看着那木板榻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由于身上有伤,他爬上何时的视角的时候已是用了一番力气,可是,当他远远的向榻上瞥去的时候,他竟然失声大叫出来,“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沄淰在潭边不禁一惊,望着脸色极差的隋安,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就看隋安俨然已经不顾安危,从别处慢慢向邻近木榻的墙壁挪动,他的脸瞬间一片惨白,眼神竟然也似乎透露着一股怪异的神色,沄淰倒是头次见他这副奇怪的样子。

“二狗子,他是你娘?”隋安问道。

“别打扰我娘睡觉!爹说了,不准任何人打扰娘在这睡觉!”隋安远远的看过去,眼中带着无限的哀思,他原路返回,到了潭边,便一头栽倒在沄淰的怀中道,“沄儿!抱我!沄儿!”他泣不成声的哭着,仿佛是收到了极大的委屈!

“怎么了?”沄淰一边拍着怀中的隋安,一边提醒着说,“二狗子还在那儿,那里那么冷,还是赶紧把他带回来吧!”

可是,就在这时,那湾冰潭水忽而像是发了风一般的汹涌起来,寒气如一团遮天蔽日的白雾汹涌而来,眼前白茫茫一片!耳旁却能清楚的听见寒冰破碎的咔嚓声,瞬间,地动山摇,一片震颤!

“发生什么事情了!二狗子!快回来!”沄淰大喊着!“二狗子!你在不在!!!!”

可是,眼前俨然一惊有铺面的冰碴开始向他们袭击而来,那冰碴仿佛带着巨大的能量。

“啊——”沄淰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冰碴划伤,瞬间,鲜血便被冻成冰!

被冻成冰的还有隋安的眼泪!

“沄儿!我们回去!关闭石门!不然,我们会被冻成冰块的!”隋安拖拽着沄淰。

“可二狗子还在那里!!!”

“我会去救他的,因为,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在沄淰的惊诧中,隋安一把将沄淰推出去,石门缓缓落下,她就看着他淡泊名利、宁静致远的眼神渐渐消失,那种感觉,像是在同一个熟悉的人做最后的道别!

“不——”沄淰看着对面的潭边似乎已经有无尽的冰水涌了上来,“隋安——”她大声喊着,可是,石门已经狠狠的坠落,任凭她怎么拍打,却再也开不开了!

沄淰沿着冰凉入脊的石门瘫坐在地上,眼中流出两汪泪水,她忽而回身狠狠的捶着那面坚硬冰冷的石壁,声嘶力竭的骂道,“隋安你个混蛋!我说过!不准离开我,不准不告诉我就离开我,不准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不告诉我就离开我!呜呜——”她失望的倚在石壁上哭泣,想起石门后那恐怖的一幕,她的心就怕得很痛,那细小的冰碴都带着那么大的破坏力!他怎么能够承受得住!更何况,那潭下的水似乎还在一点点的往外满溢!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沄淰只觉得屁股下面一阵冰凉,她慌忙站起,才发现,石门那边,已经有冰凉彻骨的潭水透过石门下面的小缝隙往这边溢出,虽然水流不是很大,但是她明显可以感觉到整个石门仿佛是在微微作响,仿佛石门后面有一道极大的力道在推它!

“隋安——是你吗?”沄淰瞬间感觉那股力量应该来源于隋安!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她也使劲浑身解数的去拍着二狗子刚才拍打的地反,可是,整个石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豆大的汗珠从沄淰的额头落下,她已经失去过挚爱一次,这一次,绝不会再让隋安离开自己!既然打不开石门,就砸开石门!!!

她果断的搬起那张四方桌子,她知道她此刻怀着身孕,可是,那又如何,若隋安不在,他的留下又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她好不留情的运气狠狠的向石门砸去!一下、两下、三下……她喘着粗气,不能停下,她仿佛可以透过石壁看见隋安在向她求救招手的样子!

接着,又是狠狠的撞击,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她放弃了,她又开始希望盲目的敲着石壁,蜻蜓点水一般的,散乱的头发后面遮住惶恐的脸颊,那眼神,竟然也似乎逐渐的绝望起来,难道,真的就要离开我了么!

她忽而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便开始大声狠狠的哭泣,她无法接受这突然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想喝点儿水,为什么,就让两个活生生的人身临险境了呢!

她继续站了起来,就算有一丝希望,也要救出隋安!哪怕是同归于尽,也比自己留在这个世间独自自责的好!!!

她又拎起被砸得已经不成样子的桌子,刚提起,忽然,一阵剧痛从腹部开始蔓延开来。

她顿时满脸青绿,扔了桌子瞬间便倒在地上,呻吟挣扎起来。

四处都是痛彻心扉的寒冷,就仿佛是隋安口中所说的那个黑暗却又极寒的地方,那个令人无助、漠然到不知身在何处、情归何处的地方。

沄淰蜷缩成一个团,她微微向自己的身下看去,不禁苦恼的一笑,这个孩子总归是和自己没有缘分的!下体持续的疼痛!那痛仿佛是有人在自己的身上一刀刀的割肉一般!每一处的撕裂都能让她清楚的感觉得到!

渐渐的,浑身无力的她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泪眼婆娑间,她隐约的记得,周围有明亮的火把,那火光一跳一跳的,很有活力,又忽然间,她好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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