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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为妾-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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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们是准备去城里打听下京城的天花是不是被控制住了,却没想到听到这样一个大惊喜,老两口知道了便迫不及待地赶路,日夜兼程,这会正在姑苏的老宅商量进京的事情呢。

“去,咱们一家都去,爹,娘,从今往后,我们也算是皇上的亲戚了吧,我倒要去京城看看,以后谁还敢说我外甥女是扫把星了?”殷之毓搓着手笑道。

“可不是这话,当年我们阿敏被人骂作扫把星,我可怜的外孙女更是被当做扫把星活活闷死,老天真是有眼,我们萱娘也有今天。”宋氏自然也是十分激动。

“可是,我们,我们殷家是商贾,去了会不会连累到萱娘,萱娘本就是一个庶出的,这皇上再喜欢她,能给她一个什么位分呢?”老爷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宋氏听了这话也有几分清醒了,琢磨了一下,道:“皇上那人我们也见过两次,不像是看不起我们商户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娶我们萱娘连皇子都不想做,可是话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这做了皇帝的人肯定是会变的。”

“皇上那人是个念旧的,我在京城也见过他几次,他自己都不止一次说过,没萱娘就没有今天的他,当然了,没有他也就没有我们现在的殷家。所以呀,我觉得皇上再怎么变,萱娘进宫是妥妥的了。”殷之毓道。

“爹,娘,大哥,既这么说,咱们更应该上京,我们去给萱娘好好置办一份嫁妆,我听说宫里的女人们也是需要银钱打点的,别的忙我们帮不上,这点忙我们还是帮的,指望凌家是不太可能的。”殷之緐说道。

他是殷家的次子,三年前接管了棉花、棉布这一摊子,以及西瓜这个新品种,对这个传说中的外甥女也是颇为好奇的,早就想去看看了,可是这几年一直忙着开拓殷家的市场,如今总算略有所成,可以松口气了。

“对对,嫁妆,嫁妆,这次从锦城回来,你舅舅他们为了感谢萱娘让你们送来的棉花和西瓜种子,还特地从山里寻摸了一些金丝楠木,还说这种木头一般人不敢受用,留着给贵人使,这不正好从这里来了,我这外孙女,怎么也要封一个贵人吧?”宋氏想到这,又开口笑了。

“成,萱娘这几年还寻摸了不少好东西,我们也该给她送到京城去,还有,家里还有多少能提出来的银钱,我们带到京城去,给她留着打点。”老爷子也被说动了。

“还是先拿去给她置办一些产业吧,萱娘进宫怎么也要两年后,这钱放着也是白放着,让钱生钱,以后我们就是离得远了,萱娘有这些产业,也不至于手紧了。”宋氏说道。

“还是娘想得周到,不过该置办的珠宝首饰和家用摆件我们现在就要着手了。”殷之毓说道。

老爷子和宋氏听了都点点头。

不说殷家人商量要怎么给萱娘置办一份体面风光的嫁妆,就说凌远霄和朱氏进了宫,皇上是在延英殿接待他们的,偌大的殿堂,只有龙椅上的李锦和地上跪着的凌远霄和朱氏,以及被软榻抬着进宫的凌萝,因为凌萝还没有出月子,李锦也就特地准许她坐在了软榻上。

“瑞王妃,你可知罪?”李锦先是问向凌萝。

“回皇上,妾身不知,妾身这些日子足不出户的一直在家里养胎待产,对王爷的事情是毫不知情。”

“大胆恶妇,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朕问你,瑞王伏击朕那一天,你为何要几次三番把萱娘请到你家里去?”

“回皇上,妾身知道妾身那几天身子该发动了,王爷又不在家,想到五妹妹曾经替太后接过生,便想让五妹妹来王府里照看妾身几天。”

“凌夫人,你又是为何要拖住萱娘呢?”

“回皇上,妾身冤枉,焦姨娘早产,是杨姨娘不小心碰上了她,跟妾身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杨姨娘已死,朱氏自然否认。

李锦听了冷冷一笑,道:“朕可是给过你们活路的,你们不走,非要硬撑着,好,好,瑞王妃,朕再问你,三年前你家二女儿满月时,你几次三番让萱娘进王府,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凌萝的心里有些打鼓了,她不清楚皇上知道了多少,有没有确凿的证据,也罢,说出来是死,不说出来,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回皇上,妾身那次是听王爷说有事想求五妹妹,让五妹妹进府一趟,妾身也不敢过问王爷的事情,更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只得打发人去请五妹妹,谁知五妹妹竟然拿定了主意不上门,妾身亲自去请了一趟也没有来,为了这,王爷还罚了妾身。”

李锦听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凌萝,凌萝的后背都湿了,她实在不知道李锦手里握的是什么底牌。

☆、第二十章、审问(二)

正当凌萝猜测李锦手里有什么底牌时,李锦看向了朱氏。

“凌朱氏,六年前你派人追杀萱娘时,萱娘的身份都有谁知晓?”

“回皇上,除了妾身的奶娘,再无别人。”朱氏说完,有些疑惑地看向凌远霄。

这件事情,凌远霄都不追究了,李锦怎么想起来问这些,而且,还把凌萝牵扯进来?

莫非,朱氏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就怪了,瑞王妃,朕问你,六年前朕陪着凌萱动身去西北,你是如何知晓凌萱的身份?”

“六年前?六年前妾身还是刚成亲,五妹的身份是五妹回侯府之后妾身才知晓的。”凌萝紧紧地把指甲抠进手掌的肉里,让疼痛来克制自己的哆嗦。

“你的意思是六年前你不清楚萱娘的身份?”

“回皇上,是的。”

“那你为何要买通杀手杀她?”

“皇上的话妾身怎么有些听不懂,妾身从没有想杀过谁,妾身一个深闺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哪里去买通杀手?”

李锦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对旁边的一个内侍使了使眼色,内侍走过去,端起案几上的一个托盘下了台阶,走到凌远霄跟前。

“凌远霄,凌朱氏,这块玉佩你们可认得?”

凌远霄先拿起了玉佩,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正面雕的是以蔓草缠绕的莲花形状,凌远霄翻过背面一看,果真有一个“萝”字。

“回皇上,这是臣女凌萝的玉佩,是她周岁那年送她的。”

朱氏听了这话也拿起玉佩看了看,问凌萝道:“萝娘。这玉佩你是何时丢失的?”

“娘,这玉佩是前些日子给瑞王侍疾丢的,女儿还没来得及找寻。瑞王便出事了。”萝娘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了。

“来人。把两丫鬟带上来。”

李锦的话音刚落,门外两个侍卫扔进来两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这是凌萝现在的贴身大丫鬟。

“你们跟在王妃身边几年了?”

“回,回,回皇上,三年了。”两个丫鬟的身子像筛子似的。

“王妃的东西是不是都经你们的手?”

“回皇上,是的。”

“给她们看看这块玉佩,看她们见过吗?”

内侍听了把玉佩送到了两个丫鬟跟前。两个丫鬟看了看,摇了摇头。

“回皇上,这玉佩妾身一直贴身戴着,丫鬟们如何知晓?”凌萝辩道。

“你们两个,说说王妃现在贴身戴的什么玉佩?”

“也是一块羊脂白玉,不过上面刻的是观音菩萨。”

“那块玉佩戴了多久?”

“婢子跟着王妃时,王妃的脖子便是那块刻着观音的玉佩。”

“王妃,朕再问你,这玉佩是什么丢的丢在什么地方?”

“回皇上,妾身真的不记得了。”

李锦挥了挥手。内侍又送进来一个婆子和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凌远霄认识,这是凌萝的奶娘牛婆子和奶娘的儿子。

三人进门看了凌萝一眼。很快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们?”凌萝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萝娘,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凌远霄怒向凌萝问道。

如果说到这个时候他还猜不出凌萝做了什么,那可真枉

做了这些年的统帅了。

“父亲,女儿什么也没有做,女儿做什么了,别人不信女儿,你还不信女儿?”凌萝抽噎上了。

“皇上,这六年前追杀凌萱是妾身做的。凌萝毫不知情。还请皇上明察。”朱氏也瞬间明白了,忙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是吗?凌朱氏。那你说说,瑞王妃的玉佩如何在六年前到了镇远镖局的掌柜手里?”

“皇上。一块玉佩不能说明什么,有心人一看就知道这玉佩是瑞王妃的,肯定是被拿来栽赃嫁祸的,皇上还请明察。”

“一块玉佩是不能说明什么,还是你们几个人来说清楚吧。”

“朱氏,你不要狡辩了,赶紧求皇上开恩吧。”凌远霄的脸上一片死灰。

“回皇上,老奴是瑞王妃的奶娘,从小看着瑞王妃长大的,瑞王妃表面看着温和善良,实则是一个再狠毒不过的女人,她手里已经有好几条人命了。。。”

原来,年轻那会的凌远霄因为子嗣艰难,家里着实安排了好几房的妾室,朱氏见自己生不出儿子,自然也不愿意别的女人生出儿子来,所以背着凌远霄害死了好几个妾室的男孩,尤其是在殷敏进门后,见凌远霄对殷敏与别个不同,担心凌远霄爱屋及乌,殷敏生的孩子也会夺去凌远霄的宠爱,所以连续二次设计让殷敏流产。

第三次殷敏怀孕正值凌远霄出门征战,朱氏便动了连殷敏一块除去的心思,故而找了她的奶娘李婆子商议。

当时朱氏的本意是大人不留,男孩不留,如果生个女孩就留下来,因为殷敏手里还有一笔丰厚的嫁妆。

那会的凌萝已经八岁了,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偏爱殷姨娘,甚至不止一次在苏苑门口看见父亲为殷姨娘推秋千,看着殷姨娘脸上开心的笑容再想到自己母亲独守空房的垂泣,小小年纪的凌萝学会了恨。

可巧朱氏和李婆子偷偷商议的话让凌萝听见了,凌萝不想留下这个妹妹,她可不想有一天父亲再为这个妹妹推秋千而她在一旁看着,所以,她不要这个妹妹活着。

于是,她找到了她的奶娘,牛婆子哪里干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刚要推辞,凌萝一句话便让她改了主意,如果奶娘不做的话,凌萝可以把奶娘发卖了,让她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

“你胡说,你个贱婢,当年明明是我让稳婆把那个扫把星掐死的。”朱氏听到这大骂起来。

“太太,你别着急,听我往后说。”牛妈妈倒是不急不躁的。

朱氏起先的确有把萱娘留下的意思,那样的话她可以名正言顺地霸占殷敏留下来的嫁妆,可事情的转折就在老侯爷的突然离去,老太太发话了,萱娘就是一个来索命的扫把星,先克死了生母,又克死了祖父,并扬言要把她弄死扔了,朱氏自然愿意,有了这个好借口,殷家是无论如何不敢张口要回嫁妆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改了主意。

牛妈妈赶到苏苑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婆子和稳婆在嘀咕什么,没一会,便看见了稳婆把孩子抱到一旁,殷姨娘的丫鬟和婆子正忙着给殷姨娘装裹,稳婆用包被捂住了孩子的头。

牛婆子见不用她动手,忙回去告诉了凌萝,孩子生下来不到一个时辰便死了,是死于难产。

原本朱氏是打算给凌萱打一口小棺材随同殷敏一块下葬的,是凌萝开口了,说是家里放着一个死妹妹害怕,朱氏这才迫不及待地命人用草席卷了凌萱送去祖坟掩埋,这才救了凌萱一命。

“太太,这就是因果报应,大小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连一口薄棺都不肯赏给五小姐,却没想到恰恰是她的恶毒让五小姐有机会活了下来。”

“贱婢,皇上问的是六年前的事情,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什么意思?我家萝娘那会才多大,连生死是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有你说的这么恶毒?一听就是一派胡言乱语。”

“皇上,奴婢愿意发誓,奴婢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翻身。”牛婆子磕头说道。

“朕想知道后面的事情,不许隐瞒,不许撒谎,否则,诛九族。”李锦没有耐心去听一个奴才的誓言。

“后来,婢子记得是大小姐成亲那年的正月十五,二小姐、三小姐跟容家小姐一起出去游玩,正好碰上了二皇子和六皇子,二小姐三小姐回来说容家世子爷带了一个什么小尼姑长得特别水秀,六皇子张口要了,就连二皇子的眼睛都放光了,大小姐听着这话就往心里去了。”

只是,彼时的凌萝还不知道那个小尼姑就是当年的扫把星,没过多久,她就和瑞王成亲了。谁知没多久,大小姐无意中得知瑞王在找一个什么小尼姑,她很快便想起来凌菁和凌茜嘴里的那个小尼姑,因为那时,容珏已经去了雁门关。

凌萝的人跟着李钦的人后面找到了凌萱,可巧正好碰上了李锦带着凌萱去殷家祖坟祭拜殷敏,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尼姑就是当年殷敏生的扫把星,居然活了过来,不光如此,她居然要去西北找凌远霄认亲。

这简直太可恨了,凌萝想起了殷敏脸上那刺眼的笑容,她是决计不能让凌萱得逞的。

凌萝知道朱氏花钱雇了杀手几次想要凌萱的命都失败了,于是,她用一千两黄金请了镇远镖局的顶尖高手,打算连人带雕一块除掉。

这便是萱娘那天晚上在树林里遇到的第三批人,这些人手拿毒箭,见人就射,可惜,凌萱躲过了那一箭,也因此大开了杀戒,最后这些人全都死在了雕和狼的手里。

镇远镖局损失了这么多人,凌萝花了一千两黄金却没有成事,两边都堵了一口气,于是在并州再次布了一个局。

“朕知道你还不服气,朕让你再看看还有谁?”

李锦的话说完,外面的侍卫又扔进来两个人。

☆、第二十一章、处置

这次扔进来的一个是与李锦有过一面之缘的并州那个卖文房四宝的掌柜,这人凌远霄也认识,是凌萝陪嫁过去的一位管事,姓刘。

另一个则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一脸戾气。

“掌柜的,抬起头来,仔细看看朕,还记得朕吗?”

刘管事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李锦,摇摇头。

“朕可是在并州城里从你手里买了十方澄泥砚,十五两银子一方,掌柜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刘管事一听这话,脸上一片惊恐,捣头如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老奴是有眼不识泰山,老奴当初本意就是想害那位小姑娘。”

“放肆,你想害那位小姑娘,可是你在菜里下毒,那就是说,你想把所有人都毒死,还有,你们的箭都是见血封喉的,来人,取几支毒箭来,给这几人都扎上,朕也让你们尝尝这见血封喉的滋味。”

“皇上,千万不要,小人只是奉命行事,是王妃说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杀了那个小姑娘,小人只管把这命令传给镖局的人,至于他们怎么做,就不关小人的事了。”

“刘管事,你也是侯府经年的管事了,知不知道给主子栽赃是什么罪过?”朱氏在一旁咬牙问道。

“太太,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没有王妃的指使,借小人十个胆小人也不敢去杀人呀,还有,这笔费用可是一千两黄金,小人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笔钱呀。”

“皇上,求皇上明察,妾身倒是听说过镖局。可妾身从不知道镖局原来是杀人的,可见这狗奴才就是一派胡言。”朱氏说道。

“求皇上饶命,小的就是镖局的老板。姓史,我们镖局原本就是老老实实地经营押镖护镖的生意。可有一天,小的被几个蒙面人劫持了,逼小的接了一桩大生意,是要一位小姑娘的命,小的也不想干,可小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小的要不干就没命,小的要接了这活呢就是一千两黄金。小的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金子,于是就动了心,不对,小的想不动心也不行。”那位五十多岁的男子也磕头说道。

“然后你就丧尽天良地用上了见血封喉的毒箭?”李锦问。

“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对方说了,必须要小女孩死,怎么死的不管,还有,对方告诉小的,小女孩身边有几只雕和狼。小的便用上了毒箭,小的要是知道那姑娘旁边有皇上,借小的几条命小的也不敢接这活。”

“可是这玉佩怎么会到了你手里?”凌远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回侯爷。小的也是被逼的,这么大的生意,小的不能不留个心眼,想知道京城是谁能拿出一千两黄金来买一个小姑娘的命,于是,小的就命人跟踪了刘管事,亲眼看见刘管事进了瑞王府,亲眼看见刘管事见了牛婆子和王妃,这才知道是王妃的主意。小的哪里敢得罪王妃?可是小的又怕王妃反悔,事成之后杀人灭口。于是,小的只好派了些人抓到了王妃。从王妃身上要了这件信物,王妃害怕小的把事情张扬出去,倒也不敢声张。”

“可见是胡说八道,既然你有心思打听是谁出的银钱买凶杀人,怎么会想不到去打听一下让你杀谁?妾身不相信你胆子大到连皇子都敢动?”朱氏道。

“回皇上,小的亲眼看见了,出城时那辆马车里只有几个小姑娘,前后也没有别的马车同行,至于皇上后来是怎么赶上来的,小的并不知情。”

“哼,那前些日子的伏击,你也敢说不知情吗?”凌远霄问。

“不知情,小的只是又接到了一千两黄金,说是让小的挑十个精干的顶尖高手,箭上再淬上剧毒,守在城门口,会有人来找他们,告诉他们去做什么,并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一千两黄金。”

“太太,这几件事的确是大小姐做的,那玉佩被抢时奴婢还在场呢,大小姐犯的事还不止这两桩呢,白云庵的师傅们也是大小姐命我儿子去杀的,那可是四条人命啊。”牛婆子又开口了。

并州失手后,因为李異发了狠,说一经查到谁再敢对李锦动手,决不轻饶,这才令凌萝住了手。

凌萱刚去西北没多久便传来西昌将军被抓的消息,李異自是欣喜异常,满朝文武都传开了,最后当然也到了凌萝的耳朵里。

凌萝恨得牙根痒痒的,可凌萱那会在西北,她鞭长莫及,思前想后,凌萝迁怒到了那几位尼姑头上,如果不是她们捡到萱娘,萱娘肯定早就死了;如果不是她们把萱娘赶下山,说不定朱氏的人也杀了萱娘。

想到那几个尼姑,凌萝又想到一件事,凌萱回来凌远霄势必是要向白云庵的尼姑们求证凌萱的身世的,如果她把白云庵的尼姑们杀了或都赶走了,凌远霄没法求证,朱氏那边再极力否认,这身世之谜是不是就没法解开?

于是,凌萝动了杀机,命奶娘的儿子装作抢劫恶人进了白云庵,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白云庵里的师傅还会两下功夫,最后把牛婆子的儿子打跑了,可惜师太还是受了惊吓死了。

“即便这样,大小姐也没有发发善心,打听得那三位师傅要离开,便打发奴婢的儿子领了几个人还是把那三位师傅杀了,四条人命啊。”牛婆子又强调了一遍。

“贱婢,满口胡言乱语,谁不知道我家的萝娘是一个最心慈不过的人,看见蚂蚁都要绕道走的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么恶毒,侯爷,侯爷,你说话呀,咱们的萝娘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这一切,都是这贱婢联合别人来诬陷咱们萝娘。”朱氏有些歇斯底里地抓住了凌远霄的胳膊晃了起来。

“哼,心慈?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太也号称是最怜贫惜弱的人,可太太的眼里容下谁了?大小姐的那些个下作手段都是跟着太太学的,就连王府的那些妾室生不出儿子来,这一招也是跟太太学的,直接找稳婆接生时弄死。后来,要不是先皇发话了,说瑞王没有子嗣不得前去督军,这才着了急,让那几个妾室生下了儿子,这叫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婢子这些年跟着大小姐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婢子早就不想干了,老天可怜见,总算让婢子把话说出来了,从此后,婢子就是死了也甘愿,总好过再去害人命。”

“皇上,微臣有罪,没有管教好妻女,求皇上责罚。”凌远霄瘫倒在地,磕头说道。

“瑞王妃,你还有话说吗?”

“回皇上,妾身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妾身只觉得是听了一个故事,妾身自问一向对人宽厚,从未亏待过谁,妾身不明白,怎么瑞王一出事,妾身便也成了恶妇?妾身今儿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凌萝柔柔弱弱地说道。

“大胆恶妇,这么多证人在此,你居然还要狡辩,来人,把那一千五百两黄金抬来,这些黄金有一千两是凌朱氏特地从和记当铺换来的,上面还有和记当铺的标记。凌朱氏,你该不会是忘了,你是用什么东西去换的这些金子吧?”

李锦的话刚说完,两个侍卫抬进来一箱子码的齐整的金锭,上面都打了一个“和”字。

“皇上,妾身是从和记当铺换过金子,可是和记当铺的金子也不止妾身一个人去换过。”朱氏自是不敢承认。

“带何掌柜。”李锦说道。

何掌柜带着两个伙计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箱子,是满满一箱子的珠宝首饰。

“回皇上,小的便是和记当铺的掌柜,小的这些年就做过这一笔提取金锭的大生意,故而记得很清楚,这一千两黄金是在八年前用这箱子首饰当的死当,因为没到十年之期,小的便一直没敢动。”

“这,这不是阿敏的嫁妆吗?”凌远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眼熟。

“你是?”何掌柜看着凌远霄问。

和记当铺虽然是殷家的秘密产业,但是萱娘曾经对凌远霄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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