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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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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嫪夫人显然已经完全乱了方寸,闻言忙道:“二弟请讲。”
  
  “嫂子,陛下想要兵权,那就给他;他若想亲政,叫兄长也别拦着。只要顾氏恬然隐忍,超然物外,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看不下去,跳出来说三道四,自己撞上陛下的枪头。那时,祸患再酷烈,也已离顾氏远矣。任是再有人如何煽风点火,也绝然害不到顾氏头上。”
  
  “那……若是陛下连你兄长手上的另一分兵权也想夺去,可又怎生是好?”
  
  顾望微微一笑,道:“嫂子放心。那时自会有人拦着他,不用我们操心。”
  
  这话若是别人说来,嫪夫人定然不信,然顾望足智多谋,贯于防患于未然,是顾氏中第一可靠的人。故而,嫪夫人放下心来,道:“二弟的意思是——”
  
  “当务之急乃是修书兄长,言明情况。兄长在朝廷中为官多年,没有不明白的。”
  
  “好,我这就去写信——”
  
  嫪夫人一语未完,便见顾望眉目紧蹙,低喝:“谁?”
  
  就在二人狐疑间,顾翦提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嫪夫人呆了呆,有点结巴:“翦儿……你,你这孩子怎么了?”
  
  顾翦牵起嘴角,本是要笑的,谁知那表情比哭还难看:“奉陛下圣旨,三天后,我随扶南将军嬴湄讨伐夏国。”
  
  嫪夫人瞪大眼,泪花簌簌而落。忽的,她跳起来,抱住儿子痛哭:“翦儿,顾氏就你一根独苗!这不是有人故意要绝顾氏的后么!”
  
  顾翦的心本已裂开一道口子,又经母亲这么一戳,顿时汩汩的流出血来。
  
  原来,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亏他还说得出那样的话!哼,什么“寡人的统一大业里,一定要流淌着你的热血!”——如他所愿,他的统一大业里,即刻会染上自己的鲜血!
  
  一瞬间,悲哀、激愤汹涌而上,顾翦年轻的心被挤压得喘不气来。就在那会,母亲哭、儿子哀,好好一个厅堂,顿时弥漫着悲痛欲绝的气氛。
  
  顾望拧着眉毛,忍无可忍,怒喝道:“够了!”
  
  嫪夫人惊慌的看着小叔子,不由得噤若寒蝉,泪水倏然无声的收了回去。早在她嫁入顾家前,她便知道,这个曾经号称大秦第一风流倜傥的名门公子,其实是顾氏子弟中最精明、可怕的一位。现见他勃然动怒,她慌张得都忘了自己长嫂的身份。
  
  顾翦也有些畏'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惧的瞧向顾望,但见二叔眸子犀利,面色威严,一改平日云淡风清的模样。他正心里没底,便听到顾望劈头盖脸的喝斥。
  
  “看看你这窝囊样,还算是男人么?顾氏惟你一子,将来的宗业全由你掌管,你若总是为着些微挫折而颓废萎靡,将来如何统领顾氏?他有野心有何不好?有野心者,往往抱负最大,最敢为所欲为!敢为所欲为者,便能锐意进取,不拘一格录选人材,然后成就大业!生为男儿,最怕跟着个懦弱昏溃的君主,不但处处受钳制,还会在猜疑中损害志气,便如湄儿的父亲,落得个枉死它国的悲惨下场!他既用你,你亦可‘以彼之术,反施其身’,用累累功勋说话!倒那时,便是你执意挂官避祸,他亦会苦苦留你!现下明明有个极好的机会,你却不分轻重、不知把握!若真有什么祸害从天而降,不还有你父亲和我顶着么?”
  
  一翻话,骂得顾翦茅塞顿开。他即刻跪拜地上,顿首曰:“侄儿弩顿,多谢叔叔点醒。”
  
  顾望骂完,实则自己也出了口气。看看侄儿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遂叹道:“起来吧。”
  
  顾翦闻言而起。顾望又对嫪夫人道:“嫂子,你也累了一天,还是先去休憩吧。”
  
  嫪夫人本有满腹的话要说,可看看小叔子凛然的神色,到嘴的话便全部咽了下去。想了想,终是依言离开。
  
  眼见大堂上再无多余的人,顾望的目光才缓缓落在侄子身上。顾翦满含期待,正虔诚的望着他。他扶住侄儿的肩,悄声道:“翦,你觉得寒心了,是么?”
  
  顾翦没敢答话,长长的睫毛不断的颤着。
  
  顾望放开手,眸子却直直的盯着他稚嫩的脸,一字一顿道:“记住,无论何朝何代,都是伴君如伴虎!那皇位上的人,能给你无限荣耀,也能叫你家破人亡。从现在起,你须得学会安逸以思忧,思忧则有备,有备则不会祸及于身。”
  
  顾翦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顾望本还想说些权谋之道,然想了想,终究没说。临了,他敛起情绪,淡淡道:“翦儿,你也记着:上了战场,好好向你湄姐学学。她遭受的危难,不知几倍于你,可她仍旧好好活着!”
  
  “侄儿谨受教导!”
  
  “夜也深了,且去休息吧。”随这句话落,顾望飘飘而去。
  
  偌大的厅堂上,只剩下顾翦一人。他愣愣的望着屋外黑乎乎的夜,慢慢回味二叔所说的话,心里生起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愁肠。他想起了与蒙政的初次见面,想起了二人相伴读书的快乐——而今,它们渺渺然遁风而逝,再也寻不到踪迹!
  
  政,你和我,最终也会如此么?
  
  刹那,两颗泪珠冲出眼眶,沿着他英俊而刚毅的面孔静静滑落。
  
  突然,嬴湄的脸窜了出来,正微微的笑着。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磊落!仿佛天地间,从来不曾有什么能改变她!折损她!
  
  顾翦倏然一惊:难道他不如一个女儿?
  
  屋外的世界依然黑乎乎的,他的心却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更新,不过是我自己发现文里有个疏漏,错把嬴湄三天以后出征写成了“十天之后”,故此修改。
下次更新的时间,大约是在三四天后。




☆、第三十三章  暗潮涌动(二)

  这样的晚上,有人睡得香甜,自然也有人难以入眠。
  
  长乐宫一间华丽奢靡的殿堂内,油灯高燃,光线亮得刺眼。灯下只有两人,一为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一为风流潇洒的俊俏男子。
  
  但见美妇走来走去,怒色满面:“胡闹!简直是胡闹!枉费哀家费了那么多心血,他却这般不知珍惜!”
  
  “太后息怒。”男子的细长凤目闪烁不停,真真是又漂亮又消魂。不过此一刻,他似乎并不急于展示自己的撩人本领,倒不断的安慰嫪太后:“太后你想,这总比嬴湄被立为大秦皇后要来得好吧?凡事有利有弊,往利处看,心结不就解了?”
  
  “哀家解不了!这个逆子,今日既敢重用贱人,焉知日后不会变本加厉?说不定哪一日,这江山社稷,他都一并拱手相让!”
  
  木子美微微上前一步,柔声道:“太后无须如此担心,大秦良臣甚多,岂容这种局面出现?”
  
  嫪太后恨声道:“不会么?你看看其余六国,何曾出现如此荒谬的事?就是历朝历代的史书,也没有这样的记载!偏这没脑的逆子就干得出!早晚有一天,那贱人必然会妖媚惑主,扰乱后宫,进而指手画脚,毁我大秦!哀家如不除掉她,如何对得起先帝?”
  
  “太后意欲如何?”
  
  嫪太后想了想,阴笑道:“她不是要上战场么?那种地方,以身殉职应该是很自然的事吧?”
  
  “不可!”木子美的声音不觉高了起来。
  
  嫪太后霍然回头,目光利如尖刺:“有何不可?”
  
  木子美察觉到自己失态,忙换上忠诚老实的脸面,道:“太后你想,陛下既然对嬴湄委以重任,焉能没有想到保护她的法子?那样的话,派去的人一旦失手,结局岂不是比上一次更糟?依陛下的脾气,这咸阳宫的天准得翻过来!那时候,母子亲情荡然无存,倒变成难以共存的仇敌。这样的结果,于你于陛下,有何益处?还不是便宜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嫪太后脸色煞白。许久后,才极不甘愿的道:“难道就由着那贱人心想事成?”
  
  “太后,我倒有一计,不知愿否一听?”
  
  嫪太后目光烁烁,大是急迫。木子美的脸上亦隐现笑容,妩媚如女子。次后,他靠近嫪太后,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待他说完,嫪太后心花怒放,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挤了出来:“极好,极好!子美,就这么办!”
  
  木子美款款退一步,揖礼道:“谨诺!”
  
  那会,身处午阳殿偏室的嬴湄,尚不知暗网正往她头上罩来,犹顶着凉凉夜风,徘徊在露水浓重的庭院。思及白日里的事情,她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光阴似箭,八个多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玉郎,你知道么?咱们整整分别了二百四十七天!再过三日,我就可以回去了!
  
  不管我在秦国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但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咱们再不分开;天涯海角,必如影随形!
  
  一个月!你只要再等一个月,我必能回到你身旁!
  
  泪水一颗一颗的滑落,嬴湄却不揩拭。自入秦宫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因喜悦而落泪!毕竟,她背运的日子实在是太多了!
  
  像是回应她的心情似的,不远处传来叮咚琴音。那琴音流水般绵延,花香般旖旎,似徐徐倾诉志向,又似在哀哀寻觅知音。嬴湄倾耳听了一会,暗想,反正也睡不着,莫若去看看。因之,她提起裙摆,踩着软草,悄然寻去。
  
  一丛芭蕉树下,琴音袅袅,幽然不绝。然芭蕉叶阔,浓阴匝地,兼无明月星子,别说琴者的面,就是身影都辩识不清。嬴湄本欲往前,忽又想:自古以来,只闻听琴,却从不曾见观琴的!于是,她收回脚步,隐身于一株玉兰树后,在清冽的芳香里,悠然的听起琴来。
  
  可惜,琴曲骤然断绝。
  
  “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躲着?”朗朗的声音,不是蒙政还能是谁?
  
  嬴湄既尴尬又惊讶,讪讪的从玉兰树下走出来。蒙政也放了琴,缓缓踱到对面。虽则夜色幽暗,然二者距离极近,故她与他,都看到对方晶莹的眼。除了屈膝纳福,嬴湄真不知该说点什么。依她与蒙政的接触来看,此人不像是细腻敏锐之辈,可怎的也会有如此高远风雅的情趣?
  
  “寡人的琴曲怎样?入得你的耳么?”
  
  嬴湄眨了下眼,实话实说:“陛下的琴音清奇美妙,令人心醉。”
  
  “你撒谎。太傅多次说过,寡人弹琴只得技巧,却无意趣。从来都是琴音过耳,入不到心肝脾肺。既然如此,寡人的琴曲又如何使人心醉神迷?”
  
  嬴湄笑了,温和道:“陛下岂不闻此一时、彼一时?琴音过耳是从前,然陛下已然了悟,自然融情于琴,琴曲便扣人心弦了……”
  
  “这么说,你是明白了寡人的心曲?”蒙政笑岑岑的脸伸了过来,本是想牵她的手的,哪知她却乖觉的滑往一旁。蒙政的心一抖,渐而恼怒,那袖子便甩开了去。
  
  嬴湄自然是不愿意触犯蒙政的,然而由着他亲密的碰撞自己,她也是做不到的。故而,她敛眉静思,不发一言。
  
  这时,夜风轻吹,柔如女人。它冰凉的、舒缓的抚过面厐,又轻巧的、妩媚的添拭眉目,那一种腻滑娇柔,倒叫蒙政发不起脾气。
  
  他转回身子,尽管对面的人未必能看清他的脸,他依然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走吧。到那边陪寡人喝几盅。”
  
  嬴湄不喜饮酒,然考虑到短时间内不宜再次忤逆天子,故乖乖的跟着蒙政穿过芭蕉林,走向近旁的小园。小园正中擎着一盏纱罩灯,灯下是石桌石凳。光线虽不甚明亮,但烛光、花朵、绿叶柔柔的晕开一色;又兼夜风徐徐,摇曳的都是芬芳。人处其中,心便莫名的软了、醉了。
  
  陪侍者仅侯景一人。他待二人坐定,便端出一个托盘,乐呵呵的放在石桌上。
  
  蒙政拿起酒壶,缓缓斟上两杯酒。这时,嬴湄闻到一股比花香更醉人的味儿。等酒盅递过来时,她不由得仔细端详。灯下,酒色如黄玉,幽幽的折射出奇妙的光。
  
  “湄儿,高山流水为绝唱,是因为同时有了俞伯牙和钟子期。来,咱们先为今晚上的琴曲喝一盅。”
  
  嬴湄有些踌躇,她并不以为自己和蒙政算得上知己,然看到他先干为尽,便觉得再推拖下去,倒成了扭涅作态。于是,她硬着头皮陪饮一杯。没想到,这酒不单不辛辣苦涩,倒异乎寻常的甘甜纯美,一如蜜汁,酥酥的滋润着每一个毛孔。
  
  嬴湄惊喜的看向蒙政,他亦笑吟吟的瞧着她:“这酒叫‘花酿’,最是清淡纯正,不伤脾胃的。”
  
  嬴湄从没喝过这样的酒,不由得心生感激,一发想到蒙政在朝堂上力排众议,感激便转作了敬佩。她恭恭敬敬的站起身,给两空杯斟满酒,并揖礼道:“民女驽钝之辈,蒙陛下不弃,得以在大秦军队里充数。今借花献佛,祝陛下龙体安康,霸业早成。”
  
  蒙政苦笑道:“湄儿,你怨恨寡人么?”
  
  嬴湄愕然,端着酒盅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若不怨恨寡人,何必说这样生疏的话?自即位以来,这样的话听得寡人的耳朵都起了茧子,可不想多你一个。”
  
  想是光线的缘故,蒙政的眸子暗暗的、幽幽的,似染上了层层叠叠的哀愁。这时的他,与往日的精干犀利大相径庭,竟是说不出的落寞。
  
  嬴湄不是个轻易就被人感染的人,然看着少年愁云惨淡的脸,最后的一道堤坝悄然瓦解。她想了想,缓缓道:“陛下,民女在除夕夜就说了,一切皆不怨您。是民女时乖运蹇,错生为魏人。虽说到咸阳宫后,发生了许多意外,但民女以为,这些意外也不全是坏处。至少,民女终于可以和陛下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品琴谈天。陛下,咱们可是不斗不相识啊。”
  
  蒙政脸上的阴霾骤然驱散,眸子里闪出动人的光彩,他击节道:“好!湄儿,就为咱们这种稀奇古怪的相知干一杯。”
  
  二人同饮而尽,后翻起空酒杯,相视而笑。然好景不长,酒过四巡时,蒙政的脸沉了下去。嬴湄正自讶异,蒙政便道:“湄儿,方才寡人弹的曲子,真的好听么?”
  
  嬴湄没有答腔,只是慎重的点点头。
  
  蒙政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冷冷道:“你可知道是谁教寡人的?”
  
  嬴湄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义父,然推敲蒙政乍喜乍冷的表情,不得不推翻这个念头。就在她思索间,蒙政的声音飘了过来:“是皇兄蒙丕。”
  
  嬴湄傻了眼,顿时愣住。
  
  蒙政淡淡道:“皇兄长寡人五岁,他母亲原是宫里的一名宫婢,生他的时候,不幸难产而死。母后仁慈,就抱养了他。可以这么说,打从寡人出生,他便陪在寡人身边。别看寡人现在威风凛凛的坐在龙椅上,可小的时候,寡人一点也不招先皇待见。起因么,就是因为寡人的宝贝姐姐——乾坤公主。湄儿,你听说过她么?”
  
  嬴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是王麽麽告诉你的吧?可惜,你来得太晚,没能见着她。她可真是值得瞻仰的人物!大秦上下,再也不会有哪一个女孩能比她更受宠爱!如果不是过世得早,她定然会成为史册上独一无二的皇太女!”蒙政说到这里时,脸上挂着古怪的笑,看得嬴湄都有点发毛。
  
  那蒙政却不理她,眼神缥缈起来,侃侃曰:“乾坤是父皇还为太子时就出生的孩子,一出生就备受宠爱。凡当时能弄到手的好东西,没有不堆集在她跟前的;哪怕她根本就不需要。当时,许多人以为,因为她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才独得宠爱;后来大皇兄、二皇兄,包括寡人、华阳、勿喜等兄弟姐妹陆续降生,也未见父皇稍稍减轻对她的恩宠。湄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嬴湄本是有了答案的,然想到此乃皇家内帏的秘密,故咬住嘴唇,装作茫然的样子。
  
  “湄儿,不难猜的。就因为她母亲!她母亲原有过心上人,然父皇一见她,便情有独钟,非她莫娶。后来,她自然是入了东宫,成了太子妃。可怜心有郁积,加之日夜啼哭,没熬过多少日子,便撒手西去。因了这一点,乾坤倍受父皇宠爱——寡人相信,只要乾坤说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月亮,那星星也要被摘下来!三五岁的时候,寡人并不知道,这位姐姐是万万不可冲撞的;到了六七岁的时候,便是知道了,亦忍不住要去逗弄她。那时想的简单,就是要弄明白,她有何本事,居然能让父皇撇下诸多儿女,只顾眷她一人。结果可想而知:乾坤常常因为芝麻绿豆点大的事,哭哭啼啼的找父皇告状。父皇本就不是温和之人,他一旦动怒,朝内宫里,无人敢逆其鳞。可几年下来,寡人却没怎么遭罪,依然悠哉游哉的逍遥过日。湄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说到这里,蒙政忽然以手扶石桌,烁烁的眸子,直直的逼视嬴湄。
  
  嬴湄情知不能再闭口不言。她静静心,轻轻吐出几个字:“是……敬南王……蒙丕?”
  
  蒙政猝然一笑,笑里说不尽的苍凉:“对,就是他!每次出事,他都将事端揽到自己头上,任父皇怎么责罚都绝不提寡人的名字。有一次,父皇怒极,竟下令拿马鞭抽他,直抽得他的背全是一道道的血印……寡人……寡人都看到肉翻了出来……寡人害怕,就大哭着哀求父皇,承认所有的一切,全是寡人干的。结果,父皇在盛怒中,下令拿寡人一起抽打。那时,母后闻之,忙卸去钗环首饰,赤足垢面的跑到父皇跟前苦苦哀求,连额头都磕破了。可父皇充耳不闻,一迭声只管催打。行刑的宦者果真抡起马鞭,狠狠的朝寡人抽来……那会,寡人以为自己是躲不过了,谁想,皇兄忽然朝寡人扑来,将寡人抱在怀里……他一定是很疼的,咬着嘴唇那么紧,甚至都咬出血来,一滴一滴的掉在寡人的脸上……便是那样,他反还问我:‘政,你还好吧?’……湄儿,你曾经被人如此全心全意的袒护着么?”
  
  嬴湄无词应答,她的眼里,居然蓄积起泪水。
  
  “寡人曾经以为,皇兄的袒护将永远罩在寡人的周围,绝不会随岁月的流逝而减淡……寡人……料不到他会行刺……便是料到了,寡人也没有闪躲!寡人就不相信,皇兄会背叛寡人!寡人……”蒙政再也说不下去了,热辣辣的泪“哗哗”的流下来。因为天子的尊严,他侧过脸,不肯让嬴湄看见。
  
  嬴湄也落泪了,为这肮脏的皇宫中曾经存在过的手足之情!然便是这样,她心底依然存着一点疑惑:这些事,为什么要告诉她?“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那应该是蒙政自己的事,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直待看到少年微微抽搐的肩,她才恍然大悟——他信赖她呀!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这个少年正在打开心扉,想毫无保留的信赖她!
                          
作者有话要说:气排球就是一种比排球更大更柔软的胶球,打起来不疼的,但素,偶水平不高,才初步接受训练,本事差得很,已被队长列为重点关照现象!
再一个,本章未完,停在这个地方,偶肯定要被扁死——实在素,偶一上来就看见长评,激动得要死,有多少就发多少鸟!
抱抱元莱!乃的长评很好很好!偶心花盛开,全是为你!!!
嘿嘿,这一点都不肉麻的!
星期天来看更新啊。
祝大家三八节快乐!




☆、第三十三章    暗潮涌动(三)

  因了顿悟,嬴湄很是犹豫。依她读史书的经验,早就认定帝王是不能太过推心置腹的;可他,毕竟才十七岁,应该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吧?于是,她抛开顾虑,走到蒙政身旁,掏出手绢递过去。少年没有接,也没有动,只垂着眼,看向黑乎乎的草地。嬴湄想了想,遂弯下腰,小心的、轻柔的为他揩拭。
  
  随着手指的滑动,蒙政抬起头。他的眼,温柔而满含依恋。刹那,嬴湄几乎错觉自己面对的是头羔羊!她一怔,手腕软软的落下。蒙政感觉到脸上一空,忙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二人就这么僵持的对望着。还是嬴湄反应快点,她迅速往后一退,欲将手抽出来。蒙政却紧握着不放。
  
  他看着她,嗓音犹带哽咽:“湄儿,寡人知道你归心似箭……可……可你,你不要背叛寡人,不要像皇兄那样!好不好?”
  
  这是个什么状况?难道,他说了那么多,就是为这句话?
  
  嬴湄霍然心惊,忙冷眼端详。
  
  他的眼,已由温柔转作期待,在期待的后面,隐约可见一种幽怨的东西;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粹,但是流淌着莫名的悲哀——当然,这有可能是因为光线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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