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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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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座上人一改之前的谦和之态,将校们顿时愣住,面面相觑。
见状,嬴湄心底一声冷笑,稍稍放缓语气,语重心长的道:“诸位,大家都不是糊涂人,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方才,许多弟兄纠集在大帐前,破口大骂;这些,本将都不计较。本将父母已亡,又无兄弟姐妹,功名利禄便是滚滚而来,亦无从夸耀。但是你们不同!你们本是国家的栋梁、宗族的希望!偏不幸被逆贼拖累,平白无故就低人一等!好在陛下是深信你们的,不然也不会在三十万大军里,独独挑中你们来打前锋,让你们最先获得建功立业的机会!想证明自己的,不消本将多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干!今天,本将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嬴湄不是善碴,谁要是包藏祸心,毁了大军的全盘计划,我就拿他的脑袋祭天!到那时,别以为本将是女人,奈何不了你!须知,军令如山倒,军机如金贵——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然,若是大家都尽心尽力了,本将必将所有功勋算到诸位头上,就是朝堂上有人故意弹压,本将自会仗义执言,直禀陛下,给诸位一个公道。”
这话一击中的,大帐内寂寂无声。人人偷眼相望,心眼都有些活了。连最嚣张的莫言亦敛眉静思,不再出言讥讽。
杜确早就折服于嬴湄,现下听了这话,越发感激。他望望左右,跨出行列,揖礼曰:“多谢将军体贴!杜某愿赴汤蹈火,甘为驱使!”
既然有人先打了圆场,其他人等忙就驴下坡,纷纷上前大表忠心。嬴湄见好就收,忙快步下来,一一搀扶,好言宽慰。次后,众将领命散去,各自出帐点兵。
待左右无人时,嬴湄方长舒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案几后。
她并不指望事情的发展就此一帆风顺,也明白变故定然会随时滋生。现下,很该想好对策,免得临了慌乱。然连日来劳心劳力,心神俱疲,对策还没厘清,眼皮便昏索干涩,遂扑在案几上,合眼小憩。
才迷迷入梦,便见姬玉掀开帐帏走进来。嬴湄惊喜交集,忙起身相迎,谁想脚下一绊,骤然摔倒地上——这一倒之下,竟将姬玉扑得全身是血。嬴湄心下惊竦,忙睁开眼,一侧脸,正正看见顾翦关切的眼。
嬴湄定定神,道:“翦弟,有事?”
“没……没事。”
“那你下去准备吧。”
顾翦已经走到了营帐门处,偏生又回转头,犹犹豫豫道:“湄姐,你仅率五千兵马,是不是太勉强了?”
一股暖流漫过嬴湄的心田,她望着顾翦,柔声道:“翦弟,勿要为我担忧,倒是自己当心。你虽然是顾氏子弟,然因朝堂上的微妙关系,那些将校们不免迁怒于你,暗中使绊也不一定。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平安归来,不要让义父及家里人忧愁……”
这些温柔的话语没能说完,便被霍然截断。
“湄姐,自认识你以来,观你用计,每每都能想人所未想,精妙奇巧,令人拍案叫绝。但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每一次,你都是剑走偏锋,将自己逼得毫无退路。兵法上固然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然相同的策略用多了,反过来就会危及自身。湄姐,你是极聪明的人,又何苦如此?”
嬴湄定定的望着对面的少年,青白的脸慢慢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愿如此。可惜,一路行来,我都没得选择。”
这话明明轻悄如耳语,却饱含着无限辛酸。顾翦呆了,许多旧事如电闪过:往日都道此女狡猾多端,诡计无穷,谁想,她却是步步艰难,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接下来工作忙,既要参加腾讯的PK大赛(为苍狼啊),又要改卷(月考进行中),姑下次更新,可能要拖到下星期的星期一或是星期二左右,见谅。
本章修改的是啰嗦或是写得太明白的地方,其余没有大改。
☆、第三十四章 危棋(二)
想起天子的再三嘱托,顾翦铿锵道:“湄姐,让我和杜校尉换一换吧。翦虽不才,但紧要关头,兴许能一用。”
“翦弟,这可不能换。你必得和莫将军一处。”
“湄姐,你身边并无可靠之人,兵力又少,处的又是极危险的地方,若有个好歹……顾翦怎……怎对得起二叔和陛下?”
嬴湄的眼倏然有些润泽,知他终归是在担心自己。她倾过身子,扶住少年的肩,柔声道:“翦弟,多谢你一片心。你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便是事先谋划得再好,也难免意外横生。若缪城那边真有什么变故,我能仰仗的,唯你一人耳。”
顾翦先是一呆,忽豁然开朗。飞速权衡利弊后,他不再纠缠,遂抱拳曰:“谨诺。”
倒是嬴湄不放心,又叮咛几句,方让他离去。
次后,众将点齐兵马,汇集于大帐前。嬴湄训诫完毕,便各自开赴战场。
嬴湄所去处,恰位于泗水亭及桐城的中间地带。那处,蒿草高及人腰,葱郁青蔓,绵延数里;然前方及左右则是密密树林,并不适合于作战——至少是不利于秦军作战。原来,嬴湄在劝降汪羽时,就明言曰:为显示诚意,秦军愿在此处等候夏军。那汪羽看过信后,即回复:“愿降。酉正即来,望勿失约。”
现下,傍晚已到,春阳落于山背,最后的一点余辉投射在天边。于是晚霞斑斓,争奇斗艳,尤其山弯处,一抹明亮夺目的红霞,艳如鲜血,迷人中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嬴湄见之,勒住缰绳的手不由得一松。她自来不信鬼神,对诸般兆头亦不在意,然大战在即,血光昭现,心里竟舒坦不起来。回过头,但见身后一干骑兵,皆面色肃然,恨不得即刻投身于战场。她不由得叹气:如果能像古之兵书所言,不战而屈人之兵,那该多好;可惜自己修为有限,到不了兵家的最高段数!如果天下一统,是不是就可以减少纷争,归于太平?果是如此,兵家再无用武之地,还要那最高段数的兵法做甚?——这一天,真会到来么?
正胡思乱想间,哨兵大声来报:“将军,夏兵已比我们先到一步了!”
闻言,嬴湄举目张望。果见夏兵手执利戈,擎着大旗,立在半里开外。为首的夏将须眉半白,五十有余,一见她来,忙拨转马头,目光扫将过来。嬴湄挺直身子,纵马上前,朗声道:“汪二叔,别来无恙。侄女这厢有礼了。”
汪羽冷冷一哼:“扶南将军,汪某当不起你这声称呼!说是招降,却来得如此之晚,别是在排兵布阵对付老夫吧?”
“汪二叔,你说是酉正相会,现下才是酉初,怎的说侄女来得晚了?”嬴湄说到此处,将马勒住,笑曰,“至于那排兵布阵要对付人的,怕不是侄女吧?”
汪羽面色微变,旋即笑曰:“那是老夫多疑了。贤侄女,咱们且来一处商议。”
嬴湄忽然不言不语,只怔怔的盯着蒿草出神。她不前行,身后的骑兵自然纹丝不动。
汪羽耐不住了,蹙起眉,道:“贤侄女,别是你又想耍花样吧?”
嬴湄摇了摇头,叹息曰:“汪二叔,侄女带来的兵马千数而已,你还不放心么?”
汪羽望望嬴湄身后,再看看自己这边,勉强道:“贤侄女,你究竟什么意思?老夫怎么越听越糊涂?”
“汪二叔,你麾下十万将士,既已愿意弃暗就明,何故才来了区区万人?便是张纥的亲信钳制你,你仍十倍于我,又何故另设机关害我?”
汪羽勃然大怒,斥曰:“嬴湄,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你既无诚意,咱们就兵戎相见吧!”
嬴湄没有回答,她只是举起手。身后的十个骑兵便翻身下马,再对着座骑狠抽鞭子。那马吃痛不已,一面长声嘶鸣,一面卯足了劲往前狂奔。
青青野草,随风起伏,一浪浪的袭来,直如碧波滔天。十匹矫健的骏马,扬蹄出没,红缨与鬃毛齐飞,大有逐霞光而缅春日之美!然头先奔驰的骏马一个失蹄,“吭哧吭哧”的扑到地上。随即,马匹接二连三的倒下,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都挣扎不起。于是,哀鸣的嘶声,一声高过一声,显见伤得不轻。
那会,嬴湄身后的秦兵尽皆失色。汪羽的面上挂不住了,他张了张口,没想到苦心安排的第一步,就这么被揭穿了。再看向嬴湄时,却见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愁:“汪二叔,你还记得十年前的旧事么?”
汪羽默然无应。
“那时,便是在不远处的泗水亭,侄女与先父,还有你一起痛击秦军。得胜归来,途径此地,也是这般蒿草蔓生,侄女曾曰:‘昔日观书,春秋时晋国的武将魏颗领兵与秦军大战,不敌秦将杜回,几被擒获。幸得一老汉结草将杜回的座骑绊倒,方转危为安,进而大败秦军。若那蒙锨是选择此路逃生,我一定要让他们也吃吃这样的苦头!’汪二叔,弹指一挥,十年过去,侄女的计策没能付诸他人,倒被他人变本加厉的用于自身——这,可就是俗话里说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汪羽的面上一阵红来一阵青,索性把心一横,喝道:“嬴湄,你不过是仗着嘴巧舌滑,便巧言令色,混淆是非!不错,老夫不知变通,依样画葫芦而被你瞧出端倪!然老夫就是战死沙场,也是铮铮汉子,绝不学你引狼入室,祸害故国!想嬴兄在时,忠心耿耿,威名垂动天下,谁不敬佩叹服?没想到却生了你这么个恬不知耻的不孝女,让他死后蒙羞,辱及嬴氏!嬴湄,你不自裁谢罪,何以对得起亡父!”
嬴湄笑了,笑声里说不出的苍凉:“好一个正义凛然的汪二叔!你也不用激将侄女,你只说说,武将的意义为何?为国?为家?还是为自己?你为魏将,身受曹魏隆恩,那张纥篡位之时,你效忠故国的忠心放哪里?当时受累而死的百姓成千上万,你庇护故国的仁心,又存在哪里?汪二叔,我爹不及你处,是不识什么字,但是我爹知道怎么为人!不似你这般利欲熏心,沽名钓誉!你这等人都不自裁以谢天下,嬴湄又何须充作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汪羽被驳斥得无言以答,遂恼羞成怒,大喝:“妖女,你不用嚣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嬴湄淡淡一笑,道:“魏地千万人想杀我,可惜还轮不到你!”
其后,她纵马一偏,向夏兵大喊:“兄弟们!嬴湄以先父的英灵立誓,只要你们愿意归降,我必不诛杀!若是铁了心要为张纥卖命,那就勿怪我心狠!”
风劲,声脆,数里之地皆被回音笼罩。蓄势待发的夏军骤然遭此一击,不免乱了心神:嬴氏在别国或许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但在魏地却是实实在在的标志——这一对多灾多难的父女,恰如多灾多难的魏国!焉敢说,他父女的诸般遭遇,不是他们将来会碰上的厄运?于是,死水微澜,层层荡漾:有人悲哀,有人焦躁,也有人迷惘、心动。
眼见己方军心摇摇,汪羽大怒,喝道:“谁能活捉妖女,赏黄金千两!”
重赏之下果有勇夫!夏军骑兵迅速抛开杂念,争先恐后的跃马狂奔。倒是汪羽白了脸——那蒿草地里还结着无数草环呢!
不等他张口,头一批贪功者已被绊翻,纷纷坠落。余者惊悟,急急勒马。然前冲后撞,人怒马吼,一时竟控制不住,场面顿然乱了起来。
汪羽惊怒交加,凭从前共同御敌的经验,他知道与嬴湄为敌,最忌急躁!故忙调匀呼吸,掏出小旗,有条不紊的号令左右。只听杀声如惊涛骇浪般自两边汹涌扑来,眨眼的功夫,树林里跳出数不胜数的夏军。他们飞快的移动脚步,挥着戈矛朝秦军扑去。位于正前方的夏军情绪随之高涨,忙挥动大刀,冲着蒿草一气瞎剁,恨不得立时取下嬴湄的颈上人头。
嬴湄冷眼觑着,短短一瞬,约略估算出夏军数目。次后,直待三面夏兵近在百步左右时,她才果断的挥动马鞭。身后的秦军迅速自马背跳下,抽出弩箭,对准三面夏军连珠环发。但见箭镞闪闪,密如蝗虫。“嗖嗖”声中,中箭者惨叫不绝,刷刷倒下好几拨。
夏军猝然受挫,难免惶恐,不单速度立刻慢下来,甚而有人往后退缩。汪羽忙高声嚷道:“弟兄们,咱们人多势众!就是踩,也能将秦军踩成肉酱!怯阵者,格杀勿论!”
其后,他将夏军的弓箭手调出,两边对攻。一时箭来箭去,密如瓢泼大雨,实实是遮天蔽日。这一回,秦军似乎吃了亏,只听嚎叫声此起彼伏,胡乱抵抗一阵后,忽的倒在蒿草中,全没了声息。
汪羽本是多疑之辈,见此愈发狐疑。他勒令弓箭手退下,再伸长脖子细细观望,然秦军所在处,除了半人高的厚密蒿草外,实在是瞧不出什么。略略沉思后,他将士兵分作两份,一份警戒周围,一份则上前探看。上前探看的那一部分,骑兵突前,步兵殿后,二者马上马下的配合,小心翼翼的包抄上去。
约在夏兵摸到五十步内时,蒿草内陡然爆出虎狼般的嘶吼。随即,一匹匹战马腾越而起,秦兵即刻翻身上马。如是电光火石,才眨眼的功夫,秦军挥动的军刀便闪现于夏军面前!
手起,刀落!
闪烁的寒光在奔驰的马腿间倏来瞬去,交织成网;血花层层泼撒,纷飞如雪!
嫩嫩的青草,艳艳的血色,抽搐的残肢断臂,夹杂着浓浓的腥味,构成一幅诡异的画面,似要跟天边逐渐暗去的晚霞争辉一般!
汪羽有些慌乱,他以一万骑兵加三万步兵作为先导,防的就是这着!然嬴湄可恶,生生在他眼皮底下行诈!完全想见得出,她是见自己箭阵太猛,怕僵持下去于秦军不利,遂指挥秦军埋首于蒿草内,便是那些战马,亦在其主人的指挥下,以极快的速度安卧下来。故箭弦虽猛,秦军受损的程度却远远小于他的预料。
此刻,不及自责,不及后悔,惟取嬴湄人头要紧!——此女狡猾如狐,凡事都有后招;何况暮色渐浓,须得速战速决!
汪羽一声大喝,索性自己上阵。因还有许多蒿草没有挑断剁碎,他不得不绕了个大弯子,从左边奔向嬴湄。
那会,因为两军近在咫尺,弩箭弓箭全派不上用场。大家只好握紧长矛大刀,狠命肉搏。
嬴湄身为主将,恰恰居于最前列。左近全是杀红了眼的夏国骑兵,除了硬撑,她别无选择。自然,比力气,肯定是她输,好在父亲传给她的枪法,乃以速度取胜。故她挺起长枪,抢在别人动手前,鸡啄米一般,飞速点去!
她眼神好,下手准,又狠,那些才靠近她的夏兵,还不及动手,便被一枪穿喉。因为距离近,在他们倒下时,热热的血,大半喷在她脸上、身上。
这是嬴湄第一次眼对着眼杀人!
不知是因为速度太快,还是人太多,她没时间害怕。然在一抽一刺间,手弯弯的麻了、痛了。随即,一个夏兵的长矛擦过她的颈。疼痛的感觉还没扩散,暖暖的热血便浸渍了亵衣的领子。嬴湄悚然,单手摸出腰刀,顺势一削,对方便滚落马下。
就在那会,她仿佛听见一个声音舔拭着她的耳,低低道:“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还没跟敌人交上手,就先把自己的嘴皮咬破了……不过有了那一次的体验,以后再看到血肉模糊的场面,也不觉得怎样。慢慢的,习惯了就好。”
是啊,若能习惯,自然也就好了!可湄儿不知道自己能否习惯,湄儿只是不想死!
玉郎,在见到你之前,我绝不愿死!
'说明:酉时,即今天的下午17点至夜19点。因古人又将每个时辰细分为初和正,故酉初即是17点,酉正便是指18点。'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米有办法,偶累得没能把本章余下的内容写完,又怕亲们等得辛苦,只好先将写完的内容拿来更新。
本章还有一个细节,关系到一个曾经被亲们惦念的人物要登场,可惜偶现在又呆又笨,就是早构思好的细节也无法转化为文字,只好请亲们到星期六再来,定将剩下的小节补完。
☆、第三十四章 危棋(三)
因了求生的愿望,嬴湄的心无比冷硬。随后,她出手更快,甚而借力打力的招数都用上。那派不要命的劲头,像极了身先士卒的勇将,极大的鼓舞着身后的秦军。恰在那时,透过晃动的人头,她看到汪羽左冲右突,直朝她奔来。她冷冷一笑,使出吃奶的劲,将两个纠缠的夏兵刺倒。旋及拨转马头,喝令一直跟随在旁的传令兵:“撤!”
传令兵忙举起号角吹起来。秦军一听,不管杀得多起劲,皆毫不恋战的撤离战场。
似乎是因为刮风,所以秦军撤离战场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才片刻功夫,他们居然就逃到半里之外。且趁着越来越浓的暮色,一个个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汪羽真是气坏了。就差那么一点,他便可以擒住嬴湄!可现下,那女子如泥鳅般,滑溜溜的逃了!欲追,又怕中埋伏;欲回师,又气苦得紧!欲照计划行事,然敌情一开始就与预想不同,如再拘泥于事先的计划,必然伤亡惨重。
因之,汪羽再不甘心,亦只好鸣金收兵。
当夏军返回桐城的时候,夜色已完全降临。幸得半月徐徐升起,他们才得以顺利前行。正在大伙儿士气低落,默默无语的经过一个土坡时,忽闻锣鼓震响。愕然间,两队骑兵如天降一般杀出来。夏军猝然受袭,未免作慌。好在汪羽早料着这一招,忙跃马当前,稳住军心。其后,在他的指挥下,夏军开始反扑。因前头吃亏,夏军上下都憋着一口窝囊气,故反击时,势头很是凶猛。后又发现,偷袭他们的秦军数目不多,不过二三千左右,杀气顿然盛炽如火。
谁想,那些秦军不过骚扰一阵,一看夏军越战越勇,忙狠抽马鞭,飞也似的逃了。
夏军气不过,也不待汪羽号令,便骂骂咧咧的紧追。那些秦军也可恶得紧,每每在他们预备放弃时,又杀个回马枪,就像把他们当作瓦罐里的蛐蛐,有事没事就拿草尖撩拨一下,惹得人火大。于是,在追追打打中,稀里糊涂的,夏军又回到原先鏖战的蒿草地。
到彼时,汪羽总算明了嬴湄的心思。原来,便如他想的那样——他要借归降的名义,从缪城调兵夹击秦军;那嬴湄亦是此法,想将他拖在这里,好先攻缪城,后并桐城!
老夫岂能让你如意!
汪羽冷笑一声,大喝:“不许恋战,快撤!”
哪知,夏军还没来得及撤退,身后又是一片喊杀喊打之声。前头逃窜的秦军,闻声即刻勒马,杀将回来。不多时,前后左右的传令兵皆飞报汪羽:“将军,我们被秦军包围了!”
汪羽下令不管秦军如何骚扰,也一定要返回驻地。夏军得令后,皆心慌意乱,急惶惶的掉转身子,向来路奔去。
秦军岂肯放过他们,只管饿狼逮肥兔一般死咬着不放。可怜夏军腹背受敌,左右带伤,在这月光不甚明朗的晚上,根本就搞不清来者几何。自然,先头的悍气化为乌有,人人畏着头,尽往队伍的中心缩去。
秦军抓住机会,穷追猛打,直打得夏兵军心涣散,皆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最后,在汪羽及一干夏将的斥骂鞭笞中,夏军半怀愤恨,半含恐惧,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次后,夏军拔足狂奔,已然溃不成军。秦军则虚张声势,极尽所能的尾追堵截,拖住不放。没计何奈,夏军只得跑一截,打一节,与秦军胶着扯皮,摔摔打打的居然也打到了天明。
那会,嬴湄的眉毛蹙得很紧。她不断的张望,发觉已经可以看到桐城的城墙了。因而,怦怦直跳的心亦提到嗓子眼!
一夜鏖战,五千骑兵往复奔驰,既伤且累——就是那跨下坐骑,亦禁不起再三折腾!而夏军离大本营越来越近,若他们发现内中蹊跷……逃还是小事,就怕……为什么莫言等人还不来呢?
就在她焦灼之时,忽有雷雷鼓声杂伴着阵阵嘶吼,由远及近的传来。
嬴湄大喜过望,正欲鼓动秦军再接再厉,然一抬头,便看见一面面招展的红旗自桐城内蜂拥而出,顿时手脚冰凉。她苦苦期盼的队伍没有到达,倒把夏军的援军给招来了!瞧那密密麻麻的样子,怕是不下万人吧?
心念尚未转定,便耳闻汪羽嘶声力竭的欢呼:“弟兄们,咱们的援军已到!给本将杀!狠狠的杀!定将秦军杀个片甲不留,有来无回!”
其实无须这般嚣叫,夏军也已感受到命运的垂青。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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