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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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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蒙政坐在嬴湄的对面,笑吟吟的看着她喝药。侯景来报,说建章校尉顾翦求见。他懒懒道:“叫他明日再来。”
  
  侯景抿嘴一笑,正欲出门传旨,顾翦已等的不耐烦,便跨过殿门,直走进来。
  
  若在从前,少年玩伴的这种逾越之举,蒙政会一笑置之,可这一刻,他口气不善:“何事?”
  
  顾翦瞅瞅他,又望望嬴湄,目光闪烁,愣不说话。
  
  蒙政怒道:“没事就赶快回去!”
  
  顾翦垂着头,动也不动。嬴湄瞟了他一眼,慢慢站起身,朝殿外走去。蒙政忙叫住她:“湄儿,你去哪里?”
  
  她回过头,意外的启齿答曰:“去御花园。”
  
  这还是同住一个屋檐以来,她头一次答理他。蒙政立时满面笑容,一边朝她走去,一边柔声道:“刚才不是去过了么?怎么又想去了?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就想看看荷花是不是还开着,杨柳是不是还飘着。”
  
  “哦,这样啊。不过现在都快秋天了,荷花早就残了,杨柳也败了,哪有什么看头。”
  
  “残花败柳的人,就该看残的花、败的柳,这不正好么?”她丢下这句话,便飘了出去。
  
  伺候她的宫女,忙也低着头跟上。
  
  蒙政表情凝滞,继而恼怒,恨恨的目光随即射向顾翦:“说,究竟什么事?”
  
  “陛下,一个时辰前,姨母传二叔和柳丞相到长乐宫,并要二叔草拟懿旨,说是她辜负了先帝的嘱托,教子无方,愧对大秦的列祖列宗……”
  
  “母后想怎样?”
  
  顾翦瞄了蒙政一眼,低低道:“姨母说她已无颜再呆在咸阳宫,故要颁发《罪己诏》,自请到皇陵为先帝守陵,好把这咸阳宫腾出来,给……给你为所欲为……”
  
  蒙政的脸色顿然大变,脑袋有一刹那的空白。自他执意要立湄儿为后以来,母子间的关系虽然紧张,然还不至于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他以为,凭着爱子之心,母后最终会作出让步,谁想她居然如此作为!
  
  且不说天下人将如何痛骂他忘了国君之本、为子之道,他又如何能原谅自己!——居然,居然为一己私欲,而将寡母逼得无处容身!
  
  他蒙政绝不是这样的逆子!
  
  于是,他拔腿就想奔往长乐宫。谁想一不留神,脚踢在门槛上,顿时疼得脸色煞白。顾翦急步抢上,将他扶住,道:“陛下当心。”
  
  这一疼,多少使他冷静下来。他阴沉着脸,喝道:“备车!”
  
  侯景慌慌张张的答应着,忙下去吩咐。
  
  当天子辇驾侯在殿门外时,顾翦自然而然的想随同前往,蒙政却叫住他:“翦,你去找她。寡人未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顾翦怔了怔,随即明白他顾虑所在,忙抱拳曰:“诺。”
  
  瞧着天子的辇驾渐渐远去,顾翦有些怅惘。他依蒙政之命,寻到御花园,果然在水池边看见嬴湄。那些随侍的宫女却不知哪里去了,一个也没留下。偌大池塘,只她一人,孤伶伶的凭栏而立。池水中,荷花是全谢了,惟剩些半黄半绿的破残荷叶。岸边,虽还有垂柳飘动,但看那粗老的枝条,暗淡的叶子,恰如半老徐娘,没的让人生出“美人迟暮”的悲哀。
  
  他知道湄姐一定是什么都明白的;既然自己帮不上忙,还是不要惊动她为好!
  
  于是,顾翦停在三丈之外,默默伫立。直到晚风乍起,微微的浸着寒气;他看着眼前人衣衫单薄,弱不胜衣,这才快步上前。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淡淡道:“翦弟,我会怎么死?”
  
  没来由的,他的心狠狠一痛。好一会儿后,才勉强道:“湄姐,你别胡说。好好的,怎么尽想些不吉利的事。”
  
  “难道不是么?妖媚惑上,误君误国;离间母子,背逆人伦——随便哪一项罪名,都可以叫我嬴湄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不会的,湄姐!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有陛下在呢!他……他会有办法的……”忽然,他说不下去了。近在咫尺时,他才发现,她冷淡而寂寞的脸上,淌着一串串的泪珠。
  
  她居然哭了!这么刚烈狠决的女子,从来都是胸有成竹,无可屈就!可这会,她孤苦无依,茕茕孑立,便如暴风雨中被摧残的弱柳,叫人不胜怜惜。一发又想到她父母双亡,夫君惨死,病得又极其古怪,便是百般延治,怕也是无法彻底痊愈——
  
  “翦弟,如果我非死不可,你要答应我,将我的尸首运回许城,跟我夫君合葬一棺。然后,再麻烦你将棺木送回望乡,与我父母同葬一处……好不好?”
  
  她的声音袅如炊烟,时断时续,听在他耳里,却如霹雳闪电,直击他心底!
  
  这么美好的女子,被收在宫里,已是大大的糟蹋;再被莫须有的罪名弄死,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顾翦想起嬴湄跃马战场,指挥若定的英姿,再也按耐不住。他霍然抬起头,抓住她的手,一字一顿道:“湄姐,翦这就带你出宫!”
  
  她望着他,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似飘洒的细雨,凄美而迷离。许久后,她轻轻的摇头。
  
  “你不信我么?”
  
  “翦弟,这天罗地网里,你以为出了宫后,我能藏到哪里?”她抽出手,细细的手指轻轻的滑过他的手臂,仿佛要将什么深深的刻在他心里。她看着他含泪而笑,笑得缥缈,亦笑得绝决:“你与我不同,你有着大好前程,是顾氏的希望,何必卷入其中?”
  
  顾翦急了,再次抓住嬴湄的手,恳切道:“可我不能看着你受罪,更不能看着你死在这里!湄姐,深宫似海,海浪汹涌!你若是侥幸躲过这一波浪头,难道就躲得过下一波?相信我,我既然能带你出去,自也不会让别人找到你!咱们——”
  
  “建章校尉,你要带着寡人的湄儿去哪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阴森冷峭,直寒到人心的底处。
  
  顾翦的脸色骤然惨白如纸:他大意了,居然没听到脚步声!
  
  饶是如此,他没有半刻犹豫。转过身,用自己还不够厚实的躯体将嬴湄遮住,毫无惧色的直视对面之人。
  
  蒙政亦神情阴鸷的看着他,偅偅眼内,扭动着疯狂的火花。
  
  侯景及一干宦者,早已呆若木鸡,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对曾经亲如兄弟的少年两相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想在五一节的时候写完第三十九章,以纪念《高处》一周年。
星期四来发第三节吧。
另:亲们,打分虽然重要,但素乃们的留言更重要捏!




☆、第三十九章  煎熬(三)

  蒙政踱着步子走近顾翦,他的脸上明明带着笑容,眼神却寒光烁烁:“说啊,翦。你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要利用寡人特许你的令牌,将湄儿扮作男子,然后带出宫去?出了宫,是藏在顾氏的封地内,还是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顾翦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竭力冷静道:“陛下,不是您猜想的那样——”
  
  “哦,那是哪样?”
  
  看着蒙政高高挑起的眉毛,顾翦叹了口气,低声道:“陛下,您说过湄姐是鹰。鹰当属于天空,而不是精巧的鸟笼。如果您不想她像从前的那只鹰那样——”
  
  “住口!”蒙政断然大喝,英俊的面容已然扭曲。他忽的扑上来,一把抓住顾翦的衣领,恨声道:“为什么是你?”
  
  顾翦愕然,他分明在蒙政的眼里看到一种无法言语的痛楚。他顿然惊悟,可未及辩白,蒙政的话便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宫里宫外,那么多的人绞尽脑汁为难寡人:上表的上表,下诏的下诏;免冠徒跣,以头抢地,玩尽花样逼迫寡人!你是嫌局面不够乱,还是早就觊觎湄儿?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你也要横插一杠?顾翦,你说!你居心何在?”
  
  “陛下,我——”
  
  “来人,摘了建章校尉的令牌,即刻将他送出宫!从今日起,顾氏一律不得踏入宫门!”
  
  顾翦睁圆了眼,吃惊的看着蒙政,似乎没听明白。
  
  蒙政已转过身,喝斥侯景:“夜风这么大,怎么还让湄儿在风地里站着?”
  
  侯景一面讷讷应答,一面朝身后使眼色。两名宫女随即出列,半扶半拖的将嬴湄搀走。从始至终,嬴湄面色冷淡,不出声,也不反抗,任由掇弄。眼见她被拖走,蒙政便也甩开袖子,相随而去。
  
  直待二人的身影没于浓浓的夜色中,顾翦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眸子暗淡,缓缓将佩在腰间的令牌取下,递给身旁的羽林军。
  
  就在那些人欲将他带离御花园时,他对着黑黑的夜,忽哽咽道:“三郎……保重!”
  
  夜风轻吹,他的话一字不漏的送到蒙政耳里。蒙政微微的愣了一下,恍然记得许多年前,有两个小小的孩童,站在暖暖的阳光里,相互戒备的打量着。
  
  那是翦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站在一旁的宦者絮絮叨叨的说,这就是他今后的伴读。于是,翦小脸紧绷,一边笨拙的行礼,一边操着嫩嫩的童音道:“臣顾翦见过三皇子。”
  
  那时,二皇兄被册封为王,不得不离开咸阳,奔赴封地。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所以看谁都不顺眼。他冷冷的瞧着翦,硬梆梆的道:“我不要伴读。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翦的脸上现出屈辱之色,明明已经光火了,偏还咬着唇不敢还嘴。
  
  他顿时心情舒畅,扔下所有人,昂着头跨出殿门。然兜转了半天,一回头,那碍眼的家伙居然像影子般紧紧的跟在身后!他怒了,喝道:“谁准许你跟在我后边的?”
  
  翦还是抿着唇,不肯回答;但是那黑幽幽的眼珠里,总有种让人生气的东西。于是,他折断柳条,冲着翦没头没脑的乱抽。谁想翦身手敏捷,不单轻巧的避开,还将柳条夺了去。他更气了,直接用手推搡,却被翦紧紧的抓住。
  
  陡然受制于人,他又急又慌,低下头就朝翦白白胖胖的手腕咬去。结果,被咬之人没有叫喊,倒让他满嘴是血。无从发泄的他,气得大哭起来:“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滚呢?”
  
  翦手捂伤口,终于也跟着抽噎:“我也不愿意来伺候你……但是父亲说你是弟弟……凡事要让着你……天下的弟弟如果都像你这么讨厌……我才不要呢!”
  
  原来,他把他当作弟弟了!那么,他会像二皇兄那样护着他么?
  
  他偏还仰着头,胡乱抹了一把泪,小脸花花的道:“我有皇兄,我不要做你的弟弟……”
  
  翦犹豫的看着他,讷道:“那……那咱们做朋友吧……”
  
  “什么是朋友?”身在皇宫内院的他不知道,便好奇的追问。
  
  翦含着眼泪笑了:“父亲说,所谓‘朋友’,便是生死不欺,甘苦与共。我也不大懂这话,就去问管家,管家说,就是有好玩的一起玩,挨鞭子时就一块上——这样你愿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
  
  可翦又说,如果是朋友,要互相叫名字,才显得亲密。然他是皇子,直呼其名是大罪,于是,翦攀着他的肩,很认真的和他商量:“要不,你叫我翦,我叫你三郎,这样总成了吧?”
  
  他没有更好的建议,只能点点头。
  
  两人至此摈弃前嫌,打成一片。但凡没人跟着,翦总会很大声的唤他“三郎”,还时时照顾他、保护他。父皇在时,他没有机会踏出宫门半步,于是翦便想方设法的将外边的新鲜玩意弄进来;甚至连许多鸡零狗杂的巷尾厘谈,也绘声绘色的说与他听。
  
  真的,他俩一直共享快乐,共历磨难!在过去的十余年里,他不单是他的影子,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可是,这样的他,居然也辜负了他的信任!
  
  顾翦,非是寡人心狠!这都是你自找的!你居然,居然想染指寡人的女人!
  
  因着意外的打击,回到寝宫后,蒙政兀自萎靡不振。思及在长乐宫受的窝囊气,不免越发消沉。他瞧见嬴湄坐在软榻上,便轻轻的挨过去,想把她揽入怀里,借以暖暖身心。谁知她即刻站起来,眸色冷冷,仿佛他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
  
  他再也受不住了,猛然抓住她的手,狞笑道:“湄儿,你就那么厌恶寡人?你说,寡人哪里待你不好?”
  
  她没有回答,只是睁着亮晶晶的眸子鄙夷他。
  
  真真可恨,这么美丽的眼睛,却从来不肯含情脉脉的瞅一瞅他!枉他为她做了许多事情,还担了无穷无尽的怨恨与骂名!
  
  嬴湄,你的眼里既然连顾翦都容得下,为什么就吝啬于我!
  
  愈想,他的脸就愈青。手陡然一收,她便被扯进他的怀抱。她惊怒交加,忙死命挣扎。挣扎中,挂在颈项间的一个小香囊,便从胸抹里被扯了出来。
  
  他认得那东西!在她昏睡的时候,他曾打开来看,里边装的是一束青丝,还编成同心如意结的样子!他知道那是谁的!不是不想扔掉的,但是想到那人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和他争抢一人,故才勉强咽下半口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忍着。
  
  可今夜看来,它碍眼得很!
  
  才这么想,蒙政便腾出左手,一把抓过香囊,稍稍用力,系着它的红绳便被扯断了。
  
  嬴湄急了,慌张的伸出手:“还给我……陛下,请您还给我……”
  
  这一回,她肯专心的看他了!目光融融,似水而柔,满满的,全是哀求。
  
  他却怒了!比之先时,这怒来得更强、更重。他推开她,大步朝最近的灯烛走去。她一声尖叫,扑过来就想抢。他哪里肯相让,伸臂一挡,她便又被推到一旁。当他举着那香囊就要扔进灯台时,她跪在他的脚下,哭得稀里哗啦。
  
  “陛下……求您……把它还给民女……”她用力的磕着头,连额角磕红了都不知道。
  
  他心疼啊,可看着那张比带雨梨花还要凄美的脸厐、比盈盈秋水还要润泽的眸子,他的心便绞作一团:她所有的软弱、所有的屈服,从来只为那个人!
  
  于是,他狠下心,蓦的放开手。
  
  油渍迅速浸透香囊,灯台窜起高高的火苗。它们瞬间吞噬香囊,张牙舞爪的扭动着。
  
  蒙政冷酷的看着嬴湄。如他所愿,她惨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等她颤颤微微的爬起来时,香囊早已被烧得干干净净。可她似乎不相信,居然想伸手到油灯里捞。他又气又恨,忙将她拽住,拖往一边。她拼命的想摆脱,最后发现徒劳无功,这才瞪着红红的眼,抬手就搧。
  
  他眸子一收,及时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冷笑道:“湄儿,看来你父亲对你的管教实在是糟糕。女人该有的三从四德,你是一样都没有!不日,你就要成为寡人的皇后,若不好好调教,你如何母仪天下?”
  
  嬴湄的头忽然往后一仰,居然大笑出声。她笑得那么厉害,以至于瘦瘦的肩胛骨都突了出来。好半晌后,她收了笑声,面色涨红,黑溜溜的眼睛闪出厌弃的光:“蒙政,你听好了,纵然天下千万女子希翼攀龙附凤,巴不得填塞你的三宫六院!你那皇后位子,便是白搭上三个秦国,我嬴湄也不稀罕!”
  
  说罢,她用尽全力推开他,凶得像受伤反扑的猛禽。
  
  蒙政的脸色由青转灰,再由灰转白,肩亦微微的颤着。他还抓着她的右手,随着推搡拉扯,系在她手腕上的一只玉蝶不断的晃动。他瞧着心烦,顺手一捋,“啪”的一声,那玉蝶裂成了几瓣。
  
  自大病以来,嬴湄的心绪一直不稳。现下短短一刻,连失两样爱若珍宝的信物,心里那堵薄薄的城墙骤然碎裂,一股血气便不可控制的直冲脑门!
  
  本来,她曾经反复告诫自己,在复仇计划彻底实现前,一定要竭力忍耐,一定要虚与委蛇。然每次看见蒙政的脸,却总会激起无边的怨恨;所以,她能做到的,仅仅是冷若冰霜。
  
  现下,她还想忍的,可是那股发自肺腑的愤怒,卷裹着浓浓的绝望与悲伤,严严密密的将她笼罩其中!她再也无法调心静气!——她只想采取最直接的方式反击:狠狠的骂他,或是拿匕首戳他!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将想法付诸行动,心肝脾胃便翻江倒海般疼了起来!
  
  不对,疼的不仅仅是心肝脾胃,还有头、四肢百骸,以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那疼如钢刀尖刺,慢慢割、深深扎,疼得她恨不得咬断舌根!偏偏的,她没了力气,只能如稀泥一般委顿地上。
  
  疼痛依旧一波一波的袭来,它们无孔不入,无所不至,生生要将她疼死!
  
  似乎,似乎是蒙政在慌张的呼唤——她骤然有一点点清醒:这样疼的滋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蒙政,你究竟对我作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本节似乎有点虐——但素请亲们相信,偶8素在虐,是在一点一点的揭示真相!
看在偶今晚赶稿赶得死去活来的份上,乃们8要扔砖头,也不要扔钢刀,好不好?
再不然,就看在高处更新一周年的份上,咱们一起来忆苦思甜,缅怀往事,好不好?
话说,偶最初发高处的时候,可以说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有个留言都高兴得要蹦起来。如今,最初给偶留言的朋友们,还有米有继续蹲在坑里的?若有的话,请冒个泡泡,好不好?
再有,偶就素想问问诸位,乃们倒底素怎么跳到高处这坑里的?最后,又素怎么坚决坚决的潜水,愣不肯给偶一个留言捏?话说,偶都米有什么奢望鸟,大家就浮出水面,为高处的周年庆,喊一嗓子吧!
泪,眼巴巴的爬下~~~~~




☆、第四十章  思君不见七入梦(一)

  顾翦回到大司马府的时候,心神不宁的样子立刻被母亲察觉。他并不打算隐瞒,遂一五一十的道明前因后果。
  
  嫪夫人骇呆了。回过神,未免急怒交加。本欲痛斥儿子,可瞧着他蔫得像霜打的茄子,那恨铁不成钢的心思,便转作无限的心酸。她哭道:“翦儿,你怎的如此糊涂,居然要去抢陛下的女人?”
  
  “孩儿没有——娘,孩儿绝对没有!”
  
  嫪夫人哪里肯信。她一边拭泪,一边呢喃:“这倒底作的是什么孽?怎么顾氏子弟总要和皇家男儿争风吃醋……”
  
  一再被误解,顾翦也觉得伤透了心。然低头一想,母亲的话里分明另有玄机,他不由得满怀疑惑,倏然抬眼。
  
  嫪夫人亦望着他,含泪叹道:“你呀,可别步你二叔的后尘。何况,你根本就不及他一半能耐,日后可怎么办?那样,为娘还不如早死算了,省得看你煎熬,累及一家子不得安生。”
  
  “母亲,二叔他——他究竟怎么回事?”
  
  嫪夫人踌躇半晌,终是忍不住,黯然道:“这秘密本该烂在肚子里,不再提及。可你这孩子,不撞个头破血流,就不知撒手。今日都说与你听,也好叫你明白什么是‘前车之鉴’!”数落于此,她又叹息一回,方凝神问儿子:“翦儿,你还记得乾坤公主么?”
  
  顾翦愕然的张大嘴:“二叔的心上人……是……是她的……母亲?”
  
  嫪夫人点了一下头,道:“乾坤公主的母亲姓苏,名颜,其父为当时的御史大夫。这苏颜家底好,样貌更好;又兼知书达礼,才情卓绝,整个咸阳城都找不到可以和她媲美的名门淑媛。你二叔那时不过二十出头,风流倜傥,意气昂扬,别说大秦无与其比肩的官宦子弟,便是出使到晋国,那些自命风流的士族公子亦要逊色三分。当时多少人家赶着结亲,把顾家的大门都踏破了,连高祖都意欲挑他做驸马。你祖父心知肚明,所以回绝了一门又一门的亲事,偏你二叔就看上苏颜,背着父亲,自己登门求娶。你祖父知道后,大发雷霆,执意不许。父子之间,居然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后来,先皇因与你二叔交好,就出面调和。谁想他不经意间见了那苏颜,便迷了心窍——”
  
  “故而,二叔将苏颜拱手让出,然后离开秦国,飘零天下?”
  
  瞧着儿子脸上似有讥讽之意,嫪夫人忙喝道:“那是自然,顾氏乃大秦忠臣,岂能与皇家争情?你二叔在那样的情状下,犹能顾全大局,忍痛割爱;你倒蠢蠢不可教导,妄图到老虎嘴里夺食!你自己说说,该是不该?”
  
  顾翦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古怪的望着母亲。
  
  “你这孩子,平常最是明理懂事,怎么如今倒糊涂起来?那嬴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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