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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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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嬴湄睬也不睬他,只径直走到勿喜身旁,拉住她的手,眼角飘飘道:“公主,臣这一去,必得二三年后才能回来。望公主谨自珍重,远离妖孽,确保安全。”
瞧着勿喜堆满疑惧的美目正顺着义姐的视线看向自己,顾翦就心头发怵。待要厚颜上去,又怕越描越黑——再说,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辩解?这么一想,从来都意气风发的建章校尉蔫了,脸色,竟比近旁怒气冲冲的蒙婵还要焦黄几分。
那会,嬴湄心头舒爽,朗朗一笑,朝二位公主施礼毕,便领着她的人一径去了。
顾翦哭笑不得,沉了面,欲请两位公主驾辇回宫,忽见勿喜双目噙泪,那一双纤美嫩白的手,正一遍遍的抚摸着怀中的竹竽,心头便没来由一抽。
更兼蒙婵在旁冷笑:“哟,原来娟妹竟然有巫服之趣啊!我还以为你是替皇兄递信,原来却是假公济私!”
这话如响亮的耳光,直搧得顾翦眼冒金星,心儿突跳。他受不住了,急忙走到座骑旁。正要翻身上马,手指无意中碰到马鞍下的瘩裢。那里,也装有一把竹竽。虽然那人已明白表示不想和他再有牵连,但他顾翦是什么人,岂有白白连累女儿家的?固然,他没有能耐改变她的处境,但是那样微薄的一点赔偿,他总可以还得起吧?
可惜,上苍没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先有华阳,后有湄姐——哼,湄姐,你不独是祸水,你才是真正的妖孽!
'说明:巫服之趣,是古代女同性恋的代称。起源于汉武帝的皇后陈阿娇失宠后,常命巫女身作男袍,常行常卧,亲密如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欢呼万岁,我校的高初中分离,我在高中部,也就是要到新校园安家。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忙碌,再加上JJ这么到三不着两的抽筋,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大概不会更新,还望见谅。
另:偶的东鼠哪里去了,怎么总不见冒泡?
还有那个用英语留言的MM,偶很感动啊——就素偶素英盲,乃说的啥,偶一个字母也米看懂,惭愧啊!
还有那个“作者回复”功能也用不了,所以秋水MM的问题移到这里回答。
1、事情〃甫一〃提出?——“甫”就是刚刚的意思。
2、南军"特特"增添两万士兵?——“特特”就是特地的意思。
☆、第四十八章 仟陵令(一)
三月的最后一天,嬴湄一行顺利到达仟陵县。入城前,她特意在城门附近的茶寮歇脚。
彼时才申正,进城出城的百姓极多,按说来,茶寮的生意当是红红火火,然遮阳棚下冷冷清清,除了他们几人,再无旁者。更叫人不解的是,一壶茶还未喝完,茶寮老汉便陪着笑来催促:“几位客官,小老儿要回家了,能不能请你们行个方便。”
嬴湄道:“大爷,现下天色尚早,为何早早打徉?”
老汉端详她一眼,道:“这位公子,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嬴湄点头。老汉叹口气,这才道:“公子有所不知啊。我们仟陵县原是大秦东北线上的关隘,与燕国相距不足百里,就是两国交战时,亦挡不住人来人往,最是热闹繁忙。可三年前,不知打哪里聚起一伙强盗,他们烧杀抢掠,闹得鸡犬不宁。县令上报后,朝庭就派大军来剿灭;偏大军驻扎其间,盗贼们一次也没出现。等大军一走,他们便变本加厉的骚扰我们。无奈,县令大人只好再次上报,结果大军又来,他们则又龟缩得无影无踪。如此往复,领队的将军着了火,一本上去,狠狠的参了仟陵令一回。结果,前任县令以戏弄朝庭的罪名被收监。继任的县令遂不闻不问,任由盗贼横行。这么一来,别说商贾们吓坏了,就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敢在外奔波,都是早早回家,紧闭门户,方可求得一日平安。”
“大爷,这些盗贼莫不是燕国那边过来的?”
“这个老汉就不清楚了。只听说先前来的将军,曾经带了军队几次三翻的到八十里外的白桦林搜索——喏,从这出了城,继续往东走,就是白桦林;那白桦林的另一头就是燕国——可士兵们翻来找去,别说盗贼,就是燕军的影子也没见一个。后来派探子打听,也说自从三年前两国议和后,燕军就不曾有大军驻扎在此。唉,那些盗贼神出鬼没,什么时候才能抓得到呢?总这么闹下去,我们都不用活了。”
嬴湄眉目微皱,这打听来的消息,丞相署处的档案全无记载,也没有任何官员提醒她:难怪蒙政要说这是个麻烦不断的边邑!她想了想,转头看向城楼,但见进出的百姓已然少了许多,连城门也半关着,若是再磨蹭,可就进不去了。
算罢茶钱,她正欲吩咐进城,忽马踏声杂,如急雨般袭来。茶老汉顿时面色如土,手心里的铜板全洒在地上。嬴湄搀住他,低声道:“大爷,有我呢。”
老汉哆哆嗦嗦,一字也吐不出。嬴湄往姬冰一望,姬冰也正望着她,神色泰然。嬴湄稍稍安心,再眺望城门,只见城门紧闭,城头上矛戈林立;那些进不去的百姓,急得四散逃逸。
不多时,一支队伍踩着滚滚烟尘出现。
众人细细一望,发现来者五百上下,人人皆骑在高头大马上,坐骑之后,又牵着驮货的马匹。当他们自茶寮前经过时,非但没有扑上来洗劫,倒还警戒的打量茶寮内的人。
嬴湄心下一宽,也气定神闲的观察对方。来人身着汉装,然深目高鼻,容色憔悴,显见乃为长途跋涉的西域商贩。果然,他们靠近城门后,先派出一人拿着纸片冲墙上叫唤。那人固然怪腔怪调,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真真正正的汉语。
很快,城门打开,小吏检查,方放这些人依此缓入。
嬴湄好奇,便问老汉:“大爷,你不是说此地盗贼横行,怎么还有商贾远来?”
老汉茫然摇头:“这个老汉也不大明白。自从闹了盗贼之后,南来北往的商队是不敢来了,但是西凉国的商人倒是久不久来一趟——也不知他们买卖些什么东西。”
嬴湄没有再打探,只示意手下人帮忙老汉收拾摊铺。姬冰则靠近她,低低道:“湄儿,你瞧他们的马。”
闻言,嬴湄眼皮一抬,一一扫过。
那些西域人的跨下骏马,全都四肢修长,高而健硕,一看便知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她不由叹道:“好俊的马匹,这莫不就是闻名天下的凉州大马?”
姬冰眼眸含笑,道:“正是。这些马匹探前蹶后,一纵便是丈八之长,天下罕有。”
嬴湄来了兴致,笑道:“走,咱们去买两匹。”
两人兴兴头头的走向马队,说明来意,却被领队者回绝:“两位慧眼,竟识得我们的坐骑乃是凉州大马,佩服。本来,卖个一二匹马也没什么,但我们乃是走远路的商人,靠的就是马腿。这几千里的路上,要随时换乘驮货,略差一点的马,哪里经得起折腾?二位若是看中马背上的货物,随你开价,我尽可出手,但若只为马匹,就是万万不能了。”
嬴湄笑了笑,没有强求。待这一干人全进了城,方才亮出任命文书,直奔衙署。
前任县令虽然已经转调它处,但是走前安排得当,故嬴湄等人到时,宅里衙内,全都干干净净;然亦有一处不妥,便是忘了留下婢女仆妇。长吏苏环频频致歉,连说第二日便挑选良家子来服侍她。嬴湄一笑了之,只唤下署来见。诸吏在见她前,早已闻其盛名,又知其背景,因而不敢藐视,皆恭敬有礼,随从吩咐。
嬴湄先是取了当地豪强名单,细细询问过人口数目及生计状况,再对僚属安抚劝勉一翻,又从苏环手中拿了文档,次后遣散众人,自回内宅翻看。
夜深人静,随行的人的俱已安息,惟嬴湄撑灯夜观,越看越是颦眉。
门轻轻的被推开,姬冰缓步进来:“湄儿,二更已过,剩下的明日再看吧。”
“早看完了,只是睡不着啊。”
他走到她背后,关切道:“觉得棘手了?”
她将文档递与他,道:“你看看吧。”
姬冰也不推却,接过来,就近择了张椅子坐下。一顿饭功夫后,他合上册子,抬头笑道:“果然棘手呢。”
“你怎么看这事?”
他沉吟了一下,慢慢道:“据这册子上记载,西域商贩每隔三个月就要来仟陵县一趟,再由此地转往燕国采购人参鹿茸——这可就太过匪夷所思了。便是燕国鹿园满地,能源源不断的输出鹿角,可那人参也不是说采就能采得到吧?就算燕国人参无穷,也要不了这许多人来驮运吧?你看,西域商队每次来,人数多达五百,随行马匹竟然有上千头。”
她含颔:“我虑的就是这其中的猫腻。再有,这样不正常的商贸往来,纵然仟陵县这出口处不上报咸阳,那入口处的陇西郡怎么也隐瞒不报?”
他放下册子,直视她的眼:“你应当猜得到缘由吧?”
她手往桌上一伸,叹道:“猜到又如何?左不过是咸阳那里有人遮掩,背着朝庭培植自己的势力——他也够狠的,把这么个烫手山薯扔给我,自己倒落得舒服逍遥!”
“湄儿,要不要我把你心里的想法慢慢道来?”
“好啊,且看你能猜对几分。”
他拿过四个茶杯,一一扣在桌面上,道:“这是汝阳王,这是大司马,这是丞相,这是后宫。这四者,都有能力一手遮天,颠倒黑白。大秦军队目前仍就三分:一为汝阳王,一为大司马,一为后宫;然能调动西北、东北关隘守军放人的,仅止大司马。至于商贾出入,没有丞相官署的批文备案,又是绝无想象的。你觉得棘手的地方,便在于大司马与丞相是如何勾结在一起;又或,如果二者没有勾结在一处,而是被另一股力量所驱使,那么那股力量会不会来自于后宫?如果那股力量仍然不是出自后宫,那么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再有,一旦事发,大司马府能不能全身而退;如若不能,那么顾氏将会被牵连多深?湄儿,你愁眉苦脸的坐了大半夜,就是纠结这些,是也不是?”
她呆了呆,以手掩面:“冰,你是我肚里的虫子么?”
他偏过脸,眉目间似有淡淡的笑影:“小的不过是在仟陵令手下讨碗饭吃,见大风东吹,就赶紧转舵罢了,岂敢妄作县令大人肚里的虫子。”
这戏谑的话,招得她启齿一笑。笑毕,她的眉毛依旧拧作一处:“冰,除此而外,我也是怕的。这商贾出入一事,先别说其中暗藏的阴谋,就是咸阳那边欲理还乱的关系,只要我一着不慎,真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他那里,虽说总……总在想方设法的护着我,可也处处被人钳制。若我再为着私情藏着掖着,那也不是人该干的……”
他望着她,在她低头的那一刹,他看见她眼角中微微的一点疲惫、一点哀伤。他站起身,走到她身旁,灯火随即将他的影子拉长放大,正好严严实实的将她罩在身下:“湄儿,你想多了。假如顾氏真的卷入其中,以太傅之智,大司马之勇,怎可能没有安排退路?至于他那里,单从你能顺利出任仟陵令一事来看,他还是有余力的。现在,你只管照你最初的想法去办,纵是搅成一滩烂泥,便是他们要袖手旁观,想来我也还可以替你收拾残局。”
他的声音不算温柔,甚至还有些僵硬,可在他的手心盖住她的手背时,一种镇定而有力的暖意绵绵传来,竟是那么的让人心安。
她不觉有些狼狈,也有些羞愧:过去,无论碰上什么,经历什么,她总是一往无前,任是再苦、再痛、再累,都不曾软弱;现在,为什么这般彷徨?难道,因为失去太多,她倒怯懦了?
虽是俯视,她眉上淡淡笼着的异样情绪,还是落在他眼底。于是,他坐下,扯开话题:“湄儿,还有盗贼的事,你怎么看?”
她迅速抬起头,眸子闪闪发亮:“冰,先前我向长吏苏环打听本地豪强的家计生活时,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他伏□,与她眼对着眼——二人不约而同道:“监守自盗!”
言罢,二人相顾失笑。笑毕,又凑做一处,窃窃商议。待觉得万无一失时,隐约的,公鸡也打鸣了。二人揉揉眼,皆觉倦怠,便相约散去。
临出门前,她回首看他,心底很有些感慨。想了想,终究说出口来:“冰,你不入仕,不为百姓贡献才力,实在可惜了。”
他闷闷的哼道:“我这不已经在贡献才智了么?”
“可那是委曲在我之下——”
他望着她,寒星般的眸子淬出暖光,柔得似乎要化了:“有分别么?”
她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只笑了笑,就迈步出门。彼时尚冷,夜风吹得人面紧紧绷起,可她的心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踏实。望着天穹一闪一暗的星子,她满心惬意:终于,她的背后不独殷殷期盼,更有人,愿意实实在在的伸出双手!
'说明1:申正,即今天的下午四点。'
'说明2:凉州,即今天的甘肃武威市。所谓凉州大马,是指自西汉骠骑将军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后,当地人用西域大宛国良驹(也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与当地马种□后产生的名马。此马在西晋时便名扬天下,时有民谣曰:“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凉州鸱苕,寇贼消;鸱苕翩翩,怖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比预计的早一天来补完。希望看过的亲们能留留言。我赶得很辛苦,所求不多,不过是你们抬手间留下的几个字。唉——————
补分的charlottearwen同学,偶真素败给你了。很感动,很感动。我原来还想星期五才来更新的呢。
确实让亲们等得久了一点,而且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新校虽然被分离出去,但是并没有全部完工,目前只有主体教学楼、学生住宿楼及食堂,教师宿舍是没有的,连学生的活动场地、围墙也一概没有,只能是边上课便修建,最乐观的估计,可能是在三五年后才基本完工。因而,现阶段很多事情不方便(因为新校在县郊),教师手上的协助工作会比平常多,比如我,现在听到的风声说是要协助管理员管理女生宿舍(这就是学校没有围墙的悲哀)。所以我也不敢保证说能够快速更新,我只能说,尽量尽量争取三天一更吧;且如果定了日期,就争取在那一天更新,若超过当晚十点仍没来,亲们就不要等了,第二天再来看吧。
另外,以前我没有注意到一点,那就是每次看到亲们给我纠正错别字,或是我自己发现了文中啰嗦处,我就会立即修改——而这种修改又让追文的亲们误以为是更新了,然后兴冲冲的跑来看,结果是白高兴一场。很抱歉,这是我的失误。今后,亲们不用反复跑来看,只需注意本次更新后的“作者有话说”那一栏的下次更新时间预告就可以了。因此,在非正式更文其间,你们若是在首页看到本文的更新,可以忽略不计。
七到八号来更新。
☆、第四十八章 仟陵令(二)
第二日一早,嬴湄穿上官袍,在姬冰的陪伴下,直奔城墙根下的驻军营区。
因近三年来仟陵无战事,驻扎在城区内的秦军仅止千数。统兵的杜实校尉闻得新任县令前来拜访,忙迎出门来。
嬴湄一见他,便笑道:“杜校尉,令兄好么?”
杜实躬身答曰:“多谢大人记挂。家兄如今戍守独桥镇,一切尚好。”
原来,这杜实乃杜确之弟,他与嬴湄虽素未谋面,然在与兄长的书信往来中,对嬴湄的一切极是熟悉。更兼危急关头,多亏她劝说兄长弃暗投明,杜氏方得以保全;后她又着意提拔兄长,使兄长在伐夏过程中扬威立功,以至拜将封侯,故对嬴湄甚是感激敬佩。在嬴湄那面,因常听杜确说起家事,对其弟多少有些了解,兼之她本性潇洒,所以与杜实虽是初次见面,却无生疏之态。
寒暄过后,嬴湄直截了当道:“杜校尉,现情况紧急,本官冒昧向你借兵五百,不知可否?”
杜实面显难色,道:“大人,按秦律,除非是敌军兵临城下,否则县令一级的官吏是不能调遣军队的。若因其他原因急需士兵增援,须得请示朔方郡太守,有了太守的批示,小校才敢给人。望大人见谅。”
嬴湄倾过身子,低低道:“这规矩本官知道,也知道校尉的难处——不过,若是事成之后,本官以五百匹凉州大马作为酬谢,校尉以为如何?”
杜实骇住,只张着嘴,傻愣愣的盯着嬴湄。
嬴湄笃定的点点头:“令兄当告诉过你,本官可不是妄言虚情之辈。你还信不过么?”
“可,可那凉州大马远在河西走廊,大人如何弄得到手?再且,凉州大马乃是各国军队梦寐以求的宝贝,大人若能弄得到手,也必然是要上贡朝廷的,怎么又轮得到小校?”
“杜校尉勿忧,本官必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才敢打此包票。你看怎样?”
杜实心头突跳,满脑子全是奔腾的马腿,一发又想到嬴湄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神魂更乱。他本想定定心,垂下的手无意中碰到腰剑的把柄,金属的冰凉触感一下子浸入心头。他骤然意识到自身职责,脸色立时白了。好一会儿后,他才面色凝重的道:“大人如此急需人手,必然也是为大秦着想。如此,小校斗胆逾越,任由大人差遣。只是那五百匹凉州大马,小校不敢接纳,大人还是依照规矩,上纳朝廷吧。若事成之后,小校不被处理,便是托赖大人的福气了。”
对面憨直汉子的挣扎,实实在在的落到嬴湄的眼里,她颇感欣慰:既然自己用凉州大马为诱饵都不能使之屈服,大约别的人也没法改变他的节操吧?于是,她面色萧然,慎重许诺:“多谢杜校尉通情明理,倒是本官俗了,还望校尉担代。上峰若是追查此事,罪责算本官的;朝廷若有嘉奖,则算校尉的。”
得了这话,杜实也落心了,便询问要不要自己亲自出马。嬴湄婉言拒之,只命姬冰去挑人。姬冰点足五百数目,便将人马带到西凉商人住宿的客栈。
那会,商贩头子正在给几个小头目分派任务,忽听门外喧哗,忙领着诸人出来看视。冷不丁见街道两旁黑鸦鸦一群甲胄之士,不单将客栈围个水泄不通,还与他的人刀戈相向。他大吃一惊,目光四扫,一眼便扫见发号施令者乃是昨日欲买马匹的青年男子,心下便似明镜般亮起来。
他陪着笑靠近姬冰,文诌诌曰:“这位官爷,咱们又见面了。官爷请看,这是贵国颁发的通关文牒,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商贩哪。”
姬冰冷冷道:“上锋有令,尔等的通关文牒有假,当即刻收监复核!”
商贩头子眼珠一转,依然笑容可掬:“官爷,别是有什么误会吧?这里人声嘈杂,咱们还是里边说话。请——”
姬冰哼道:“别忙,到了牢里,自然有你说话的时候。”
商贩头子乃是常在刀尖上奔走的人,岂能不知此话的利害?于是,他往腰间一摸,再一翻,两个黄澄澄的金锭便献到姬冰眼前:“官爷说笑了。我这样出门讨生活的人,哪敢去碰牢狱的门神。你们汉人常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昨日是我有眼无珠,错失了官爷这个朋友,还望官爷宽恕。这个是给兵爷们打酒喝的,至于马么,您要是爱,就随便挑吧。”
姬冰掂起金锭,嘴角微微一挑,似笑非笑:“难得你这么明白道理,好,我挑就是!”随即面朝秦军,朗声道:“弟兄们,这位西凉国来的大爷说了,只要我们爱,这儿的马匹任由咱们挑选。盛情难却,咱们也不挑了,就一人一匹吧!”
跟来的秦军放声欢呼,商贩头子急了,道:“官爷,你可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哦,我就是曲解了又怎样?”
瞧着姬冰的挑衅神色,商贩头子终于怒了。他腰杆一挺,傲慢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你不就是垂涎我的凉州大马么?要,你就凭本事来拿,何苦耍蛮?我这里拿的是堂堂正正的通关文牒,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你们大秦各级官吏都不敢叽叽歪歪,岂轮得到你来撒野!也不洒泡尿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
言罢,手一挥,身后七八个喽啰便抽出弯月刀,齐齐扑向姬冰。
姬冰斜眼一眄,不等弯刀削面,手便甩了出来。一道道倏来迅去的杂色里,只听到骨头“喀嚓”作响,惨叫声此起彼伏。随即,一具又一具的躯体飞了出来,如叠罗汉似的,全摞在商贩头目的脚下。他的喽啰并没有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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