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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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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湄本该坐在东篱先生的对面或是上手,然望了望姬冰所处的位置,便下意识的走到斜旁安坐。东篱先生心下诧异,斜眼一瞟,恰见姬冰英俊硬朗的侧面,顿时豁然。他想了想,当什么也没发觉,只唤弟子道:“还不快来见过嬴姑娘。”
立在他身后的少年应声出列,朝着嬴湄弯腰施礼。嬴湄一面起身相扶,一面笑道:“才年余不见,尊徒就长得这样高。若是走在大街上,我未必认得出来啊。”
东篱先生捋须答曰:“姑娘,他已经出师了。老朽给他拟了个名号,叫南山子,你觉着怎样?”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老先生,您贯来清雅高妙,连带尊徒的名号,也这样出尘不染。假以时日,南山子必然也和您一样:德高无尚,医术无双。”
“借姑娘的吉言,只盼这孩子日后真有这样的造化。老朽目下想得不多,只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折腾不了几年,日后老朽去不到的地方,只要差他跑腿就好。”
嬴湄一怔,关心道:“先生哪处不舒服呢?这可得着郎中好生瞧瞧——”一语未了,她一手拍在自己的额头,笑道:“瞧我糊涂的。”
东篱先生微微一笑,叫徒儿拿出小枕,先给嬴湄把脉,又细细查问各种症状。然完事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慢慢收拾家伙。嬴湄知他脾性,除非万不得已,有话照例是只对姬冰一人说,便也不强,只吩咐传饭,大伙一处共欢。
待夜深人静,姬冰在客房处陪着东篱先生。东篱先生道:“上回配的药,可都吃完了?”
“还有一旬的剂量。”
东篱先生缓缓点头,那凝重的神情看得姬冰胆战心惊。他禁不住探过身子,道:“先生,有什么不妥么?”
“不是不妥。其实老朽已找到驱除‘思君不见七入梦’的法子,然嬴姑娘中毒已久,要想三日五日便毒素尽除,非老朽所能。且以姑娘的体质而言,也受不得猛药摧残。”说到这里,东篱先生一双老眼定定的望着姬冰,道:“你还记得从前老朽跟你谈过的祁连草么?”
姬冰的眼眸布满喜悦的光,连声音亦微微发颤:“先生,只要找到祁连草,湄儿便有救了?”
“对,再配上你去年采来的繁硕花和无忧籽,三者熬成浓汁,添上冰糖和燕窝,日日服用,半年后,‘思君不见七入梦’的余毒将消散殆尽。不过在此其间,可不能让她心性受刺,设若再动肝火,余毒先发,那就难办了。只怕到时候,就是扁鹊华陀在世,也救她不得。”
姬冰一边点头,一边将搁在茶几上的左手缩回来。
谁想,他的手臂才动,东篱先生的手便搭在上边:“这上边的旧伤全断根了么?”
“都好了。”
东篱先生沟壑纵横的脸上浮起一层不尽相信的神情,慢声道:“你可小心了,祁连草生长的地方,比繁硕花的产地还要险峻。那里是祁连山之颠,四面刀削斧刻,悬冰长挂,千年不化,且光滑如镜,根本没处落脚。实话说吧,老朽活了这辈子,仅在四十年前见到有人能从那上边下来,不过那人肋骨全断,奄奄一息,纵然老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是延续了几月的寿命而已。你固然一身本领,可这样的冰天雪地,未必就手到擒来。然此时不去,那祁连草春末则枯,恐又治不得她的病了。”
“先生勿忧,我定然能采到祁连草。”
东篱先生犹豫了一会,道:“唉,其实也不用冒这个险,就这么拖着,她也未必会出什么事。她日日吃着老朽配的安神定气丸,加上仕途春风得意,秦君对她又宠信备至,岂会有忧烦之事纠缠于身?”
“今日承君恩,或许明日便是阶下囚。仕途上的事,谁也说不清。忧烦之事更是防不胜防,与其抱着侥幸心理,不如斩草除根。先生勿用为我担忧,那祁连山我也不是没去过,小心一点,总会平安归来。”
东篱先生叹息一声,忽眼眸精亮,一字一顿道:“老朽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侧面和玉公子一模一样?”
姬冰垂下头,手指直扣掌心。良久,他艰难的顿首。
“论理,老朽不该说这话。但你这般呵护她,当不单单是受玉公子所托吧?”
姬冰终于抬起头,嘴角上有一抹哀凉的笑:“先生,不瞒你说,我十五岁就认得她——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她,一直到今天。”
这样的坦白,倒叫东篱先生有些窘迫。可有些话已涌到舌尖,无论如何也摁不回肚里。
“冰,老朽说这话可能过了,但咱们既为忘年交,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算知交一场。你对她赤胆忠心,她未必不知,然这些年来,她可真正看得清站在身旁的人是谁?或者说,她看是看明白了,只不过心里惦念的,恰是你像玉公子处。这样拖耗下去,于你于她,又有何益?难道你要一辈子充作玉公子的替身?依老朽愚见,还不如撕虏开,说个通透的好。”
姬冰坐姿端正,深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波澜:“我能为她做的也不多了。但得她身子康复,找到真正可以倾心依靠的人,我便会走的。”
东篱先生张大嘴,吃吃道:“冰……你,你居然要将她拱手让人?”
“先生,她不是我的,也不是别人的,从来,她都是自己的。惟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这辈子要的是谁,要谁来和她同享欢乐,共历风雨。我不过是跟在她身旁,做些力所能及的琐碎小事,说不上是谁欠谁的恩情,又何来拱手让人之说?”
“可你明明为她做了许多事,几此三翻连命都赌上。你若挑明,她能不先虑及你?你又何苦三缄其口,为难自己?”
姬冰站起身,面色格外宁静:“先生,往常和你论道,你曾说人生便是此山还望那山高,人生若欲望太多,不过自寻烦恼。今日我得如此,已心满意足,再无它念。”言罢,他匆匆说过道别的话,便朝大门走去。
东篱先生虽已八十六的高龄,犹耳聪目明。他清楚的看到,在跨过门槛前,姬冰的左臂在门柱上撞了一下,他不禁担心的站起身:那被撞的地方,恰是去年姬冰在悬崖峭壁处采摘繁硕花时留下的旧伤。姬冰本为功夫高手,筋骨强壮,一星半点的小伤奈何不了他;但他担忧手上的繁硕花过早凋谢,故并没有停下来调理伤口,倒星夜兼程,赶着将此花交到自己的手上。为此,左臂落下暗伤,逢阴冷天,便会隐痛发作。——现下他这一撞,定是疼得不轻吧?
然东篱先生还不及关照,姬冰飘然的身子已不见踪影。于是,老人家怔怔的对灯苦思:情这东西果然伤人,要赶早教导南山子,一定要如为师一般,清心寡欲!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很惭愧,每每压力一大,我都会变得有点任性。谢谢大家留言包容。
我们学校要申报示范性学校,校领导要求各个教研组要搞研究课题,我的工作已经忙碌起来了,所以以后的更新就直接定为一星期两更,时间固定在星期四和星期天的晚上。忘见谅啊。
☆、第六十二章 各显神通(一)
第二日一早,燕国的兰台王叫了一顶小轿,带上两个贴身护卫,微服去往蒹葭园。谁想才递上贴子,看门的家丁便道主家生病,概不会客。王璨哪里肯信,索性报上真名。府内很快出来个女管家,陪笑曰,主人昨夜偶沾风寒,引发旧疾,已卧床不起,还请贵客多多担带。末了,王璨不但未能如愿以偿,甚至连杯茶水都没喝成,就被人恭恭敬敬的送还轿内。王璨叹息一声,只得怏怏转回驿站。
小轿才转过巷道,就被人拦住去路。两个护卫面色一沉,手已按在刀柄上。
王璨在轿内道:“什么事?”
护卫还不及禀明,对面的人便弯腰作揖,低低曰:“千岁,我家主人请您到前边的宅邸小聚。这是我家主人的名帖,好歹请过一过目。”
“呈上来吧。”
护卫接过一张锦帕,从轿帘的缝隙往里递。王璨接过后,翻都没翻,便轻笑道:“前边带路。”
很快,小轿停在一户偏僻的院门前。门开门合,快得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待落轿后,王璨步下轿子,举目便看到院内遍植梅树,梅枝盘虬交错,朵儿绛皓驳色;那一派明媚的风姿里,分明透着无法言喻的妖娆。他噙着笑,踏着碎琼乱玉徐徐前行。花海深处,分明立着个俊俏男子,那人锦衣貂裘,怀抱着一只打盹的白猫,亦一般浅笑相迎。
“掖廷令,四载不见,你照旧风姿绰约,真真令人神往啊。”
“呵呵,比之兰台公子的光华贵气,可就差远了。千岁,请阁楼上坐。”木子美往边上一站,腾出一手,作出请的姿势。
王璨顺手捋了捋白猫的头,漫不经心道:“掖廷令,不知你几时有了这样的雅兴?”
木子美双眉斜飞,薄薄的双唇弯成一个美好的角度:“它叫‘湄儿’。”
王璨的手滞了一下。白猫懒洋洋的挣开眼,误以为方才抚摸它的是木子美,便仰起脖子,使劲的蹭向他的下巴。木子美低下头,亲了亲它的鼻尖,它一面嗲嗲的哼唧,一面伸出小爪,似拍似挠的抚着木子美的嘴唇。那模样,像极了与人打情骂俏的艳婢娇妾。王璨心头大觉异样,忙笑道:“掖廷令,你真乃妙人也。”
木子美嘴角微翘,笑得极是坦然:“可惜,和它同名的女子就没这样招人欢喜。”
王璨长长的睫毛悠悠一颤,没有答言,只微笑着迈步登上台阶。木子美亦不急不缓的尾随在后。待上到阁楼顶层,王璨随意的看了看。屋子不大,虽六面设窗,但窗扉上皆装着厚厚橱纱,生生将窗外的阳光隔绝成暗淡的月光。周遭的布置也很简单,除去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便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中年矮汉随后跟上楼来,他敬过香茗,复匆匆离开。王璨这才回视身后,款款笑道:“掖廷令,难不成你是邀本王来看风景?”
“谁说不是呢?”木子美璨然一笑,就近推开一页窗扉,凛冽的寒风便灌了进来。
王璨不是不冷,犹怡然轻笑,踱到窗边。
窗外银装素裹,远至天边时,天地一色,灰败而哀凉。他收回目光,往近处一扫,但见两个箭地之外,绣闼雕甍,连片起伏;其中,花榭歌台,宛转成廊。再瞧细些,分明能看到许多披红着绿的女子,正在园林里追逐戏耍;就连声音,似乎亦能伴着她们飞扬的裙裾直入耳内。王璨心头一惊,待要发问,便听到身旁人幽幽道:“那就是兼葭园。从今日至千岁离开咸阳,这段时间里,她概不会见客。”
王璨静静的看着身旁之人,似笑非笑道:“掖廷令,你是想告诉本王,她乃是在回避本王么?”
“千岁说笑了。这种事乃天知地知,您知她知,唯独子美不知。子美引千岁到此,无非是想问句大实话。千岁,她便在咫尺之外,您可下得狠手?”
王璨朗朗而笑:“掖廷令朝夕对着佳人,尚不肯怜香惜玉,本王又何必假充护花使臣?这千里迢迢的奔来,总也要得点实惠么。”
木子美的细眸闪出诡异的光,含首道:“如此甚好。千岁,咱们且坐下来谈正事吧。”
王璨择了最近的椅子坐下,直盯着对面人的眼,淡淡道:“掖廷令必然是才刚从帝陵赶来,不知华阳长公主可否还在帝陵陪伴太后?”
“千岁,难道你真信了蒙政小儿的鬼话?华阳公主乃金枝玉叶,岂会到帝陵受苦?她呀,一直呆在咸阳宫里,哪儿也没去。”
“既然这样,有劳掖廷令给安排下,本王要亲谒公主,代我主略表诚心。”
木子美眼珠一眄,捋着湄儿猫软软的颈项,笑道:“这有何难。怕只怕,千岁风华绝代,倒叫燕帝望眼欲穿,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璨眉目齐展,笑如花开:“只要抱得美人归燕,于本王或是我主,又有什么分别?”
木子美微微一怔,旋及莞尔。次后,二人头凑一处,密密商议。一壶香茗被喝干时,双方从大局到细节终再无异议,遂举空杯而共贺。临走前,木子美装着关窗,溜眼一瞟,但见王璨瞧也不瞧窗外,只径直撩起衣摆,下楼而去。
眼瞅着兰台公子的小轿拐上大街,明四才凑近木子美,低低曰:“公子,此人虽言笑宴宴,但滴水不漏,恐也是个饕餮胃口吧?”
木子美一边亲着白猫的小爪,一边淡淡道:“那要什么紧?又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过各取所需,大伙不亏本就成了——便是亏本,也不是我亏么。”
明四双目布满景仰之色,以为高见。恰那时,一句话又甩了过来:“那小子现在在哪里?”
明四忙躬身答道:“正在‘一品香’里和老相好喝花酒呢。”
木子美笑眯了眼。在那窄窄的缝隙里,居然闪出如烟如雾般的柔媚。
明四见之,忙凑近一步,低低曰:“公子,这刻就过去么?”
被询问的人没有回答,只双手一放,怀中的白猫便滚落地上。因地上积雪尚未完全消融,白猫身上已然湿了大片。它仰起头,一面亲昵的蹭着主人的裤腿,一面委屈的喵叫。木子美却睨着眼,冷笑道:“湄儿,这时你才想着我的好,可惜晚了!”言罢,甩开步子就走。
明四巴眨着小眼,愣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得急急跟上。
彼时,王璨的小轿已经抬到熙来攘往的大街。虽然在入城的那一天,他便见识过咸阳的繁华,然当时骑在高头大马上,两列秦军开道,所见所闻,不过浮光掠影。故此,他吩咐轿夫缓慢而行,悠悠游游,索性看个分明。
不远处有家点心铺,店面不大,门外人潮涌动,生意极好。闻着散逸在氤氲中的糕点香味,王璨并不觉得饥饿。然不经意的瞥一眼,他意外发现一个不算陌生的背影。那人提着三层食盒,正往店内走去。周围的人似乎与她很是熟络,故每走一步,她便要停下来应酬几句。一问一答间,那半侧的脸庞,总在他的视线内或左或右的展现。王璨不禁笑了,抬眼上瞟,店铺外高挑的招牌上,写着几个朱红大字:“御制姜记”。
不假思索的,王璨吩咐落轿,随后,直朝铺子走去。
当下人多,就是再添十个也不会引人注目,然他风姿非凡,生的又俊秀清绝,旁人岂能毫无察觉。况身后还跟着两个带刀侍卫,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竟让出一条道来。
店小二犹未察觉,一面从热气腾腾的蒸笼里捡拾点心,一面高嚷:“下一位客官,您老要点啥?几斤?说快点,后边的人还等着呢!”
“这店里,有什么特色糕点?”
发问的声音低沉悦耳,仿佛一颗冰糖倏然融在水里。小二下意识的抬头,立时就傻了眼。
一个妇人自小二身后的门内掀帘出来,道:“凡小弟,你怎么了?快干活呀——”
尾音还没拖完,她便看到对面的人,一对美如琉璃的眼珠顿然收缩成小小的斑点。好一会儿后,她才咬着牙道:“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璨分明已读出她眼中的意思,偏还慢声慢气道:“听人说‘御制姜记’是咸阳的小吃一绝,便过来瞧瞧。没想到居然为故人所经营,这就更应该品尝品尝。项夫人,许久不见,你很好么。”
姜瑶的面孔微微有些发白,然望了望王璨身后排起的长龙,不得不挤出笑脸,道:“多谢公子记挂。只是小妇人的店小,都坐满了。公子老要是不忙,且先还家;客少时,你再来吧。”
“项夫人,进门便是客,怎么客未点单,你便要撵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况我今日走的乏了,你就不肯让我在你店里歇歇?——喏,那里恰有空位,我坐那里便好。”
姜瑶顺着王璨的视线看去,被他点名的地方,恰坐着个年轻妇人。想是那妇人从未见过如许翩然俊美的贵公子,未免看得出神。这刻忽见公子莞尔,仿佛春风袭来,百花尽开,顿时面红耳赤,忙心慌意乱的站起身,谄笑道:“小妇人恰好吃完,这就走,这就走。公子请坐,快快请坐。”
王璨洋洋得意的瞥一眼姜瑶,却见姜瑶眉锋聚起,挑得老高。他越发乐了,负起手,施施然踱步。
姜瑶闭了闭眼,生生咽下乌龙气,唤道:“这位爷,您要是真肯赏光,就请到里边来。小妇人也好孝敬孝敬您。”
王璨侧过脸,眨了眨眼,媚眼如丝,一缕一缕的飞出——分明在说:早这样多好。
谁想,姜瑶早低下头,忙着将柜台的小门揭开。旁边一伙不相干的人,切切替她消受此福,都看得心跳眼花,双颊添红。
二人来到店铺的后院,但见柴草堆积如山,连个落脚处都不好找。王璨平素最好洁净阔绰,此刻竟不在意,倒怡然自得的四处扫瞄。意外的,他在窗台上看到一串可爱的小玩意。这些小玩意全用稻梗编成,或为小兔,或为小猫,甚至还有蛐蛐、鸣蝉,件件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他从不曾见过这样有趣的玩意儿,便伸出指头,意欲把玩。
“别动,弄脏了,我就不好送人了。”
王璨愕然:自己鲜衣美玉,这样的出尘秀姿,怎么可能弄得脏它们?何况用料如此廉价,说不定非要得自己这一碰,方可身价百倍呢!
他悻悻的转过身,还不及说话,对面的妇人便冷着脸道:“兰台千岁,你想干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奇(提供下载…fsktxt)怪,他所不明白的是,她怎么就从蒹葭园里分离出来?他想了想,干脆单刀直入,道:“她好吗?”
姜瑶省悟过来,满面戒备:“千岁,小妇人不过街头摆摊的,可不知道你要找谁。”
他静静的看着她,直看得她心头发毛了,才璨然一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姜瑶怔了怔,忽然把头一偏,嫌弃道:“小妇人跟千岁没有交情,当年的恩怨也早在仟陵便已算清。还望千岁自己尊重,别来这里胡搅蛮缠。小妇人是抛头露脸惯了的,若是因此而丢掉颜面,不过小事一桩,但若折损到燕国兰台王的声誉,可就大大不划算了。”
“项夫人,看来你对我成见甚深。过去是我不好,这里再给你赔个礼。”说罢,他当真弯下腰,深深作揖。
姜瑶忙偏开身,抓住门把,道:“千岁,小妇人当不起。您要是没有别的事,请赶紧走。您的人或许还可以等得许久,但小妇人的生意乃小本经营,可耽搁不起。”
王璨心一动,立即摘下腰间的玉珮,笑眯眯道:“如此,我就买下项夫人今日的生意。”
姜瑶的面孔终于涨红了。她死死的瞪着他,将字眼一个一个的从牙缝间挤出:“承千岁看得起,给的好价钱。可惜小妇人不稀罕!”
言罢,她拉开门,转身便往里走。
三步之外,他闲闲的叫住她:“这东西我弄脏了。”
她恨恨回头,恰见他右手齐举耳畔,那食指和中指正夹着适才的那串小玩意儿。她翻了翻白眼,道:“放下它,你走吧。”
他偏将那串玩意收进袖中,一本正经曰:“既然弄脏了,还是我拿走,免得被你丢了可惜。”
擦肩而过时,她究竟定力不够,复道:“千岁,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回眸轻笑,道:“还看不出来么?不就是想借你的嘴,给她递个话。”
“什么话?”
“适才已经说了呀。”
姜瑶恼了,大声道:“你耍我啊。”
王璨大笑,一脚已踏在门槛上:“就是耍你又怎样?”
看着他的身子已全入门内,姜瑶泄气了,放低声音,轻轻道:“千岁,你曾经欠过湄姐的恩情吧?是不是放不下她?”
王璨霍然回头,眼内有种骇人的光。
她却是不怕的,就对着他的眼,道:“千岁,若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别干对不起湄姐的事。连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知道,得人一分恩情,便要十倍相报。何况,她从来没有为难过你,就是当日在仟陵县,她也是任你来去自由——假如她真要对付你,我不信她没有办法。湄姐说过,你是天下顶有名望的士宦公子,人又机灵,懂得的道理一定比我这个乡下村妇多得多。那么,请你别干让自己后悔的事,成么?”
他身不由己的倒回来,忽然的,俊面生寒,眼利似刀:“你在训斥本王么?你怎不去训斥嬴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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