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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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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儿,明明都已经春天了,为什么还这样的寒冷?
……莫非,你也背叛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偶说,本卷的虐才刚刚开头,还远不到完结的时候——偶素不素将会暴尸于主板?
55555,乃们下手轻点;要不,偶赶紧抱头鼠窜!
东鼠,偶要去乃打的老鼠洞藏身啦!谁好心帮偶照顾一段时间懒叶猫,偶人身恢复安全后,偶一定满足她的心愿,任她挑选高处里的某个帅锅,好8好?
目前保命要紧,恕我不一一回复留言鸟!烟遁!!!!!
☆、第六十九章 鸩(一)
闪电雷鸣折腾了大半宿,早已精疲力尽。它们抽身远走,仅余淅沥雨声。
木子美站在铜枝花灯前,拿着长长银针,细心的挑着灯蕊。待他一一挑完,室内光明大增。看着地板上孤苦伶仃的黑影,他有些烦躁,索性拿着银针敲打灯台,忽长忽短,忽快忽慢,竟串成诡异的乐声。
他正自得其乐,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响了,明四搓着手进来,喜滋滋道:“公子,大喜啊!”
“哦,他吐血了么?”
“吐血倒没有,但那小儿皇帝在连番重击下,急火攻心,兼之经风受寒,终于晕过去了。”
“可见得他还伤得不深。看来,须得再下一剂虎狼药,便是不能叫他一命呜呼,也得叫他疑神疑鬼,居无宁日。”
明四眼见自家公子眉飞色舞,不由满心钦佩:“公子,这些年来,小的一直跟在你身旁,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能下得狠心者,除你再无第二人。这一回,你不但将姬冰的老底揭穿,连自己的真身也豁了出去。这份气度与算计,岂是蒙政那小子比拟得上?小的深信,大秦的江山,定是非你莫属!”
木子美细眸一斜,哼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况兵法有云,‘上将伐兵,攻心为上’;又云‘密计伤人,连环为佳’。这攻心计加上连环计,一计套一计,方能叫人晕头转向,防不胜防。等我后招尽显,天下人才知道我李俊的厉害。”
明四意欲奉承,忽想起一事,不禁愁眉苦脸:“公子,对那嬴湄,你打算如何处置?”
木子美浅浅一笑,媚眼如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嬴湄自不量力,屡屡跳出来搅局,为着大家的清静着想,只好叫她去死。”
“公子,你,你终于舍得了?”
木子美把手一挥,指向黑魆魆的门外,森森曰:“江山如此多娇,岂能为一介女子抛闪掉?仙境有路她不走,阎罗无门偏自投。我自然要遂其心愿,先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叫她煎熬挣扎,痛苦而死,岂不快哉?”
眼见公子的细眸里跳跃着狰狞的碎光,明四终于落心了。这时,一样东西扫过他的裤腿,他低下头,但见湄儿猫甩着尾巴大模大样的朝木子美走去。明四本要脚偏开,不料却踩住湄儿猫的尾巴。湄儿猫一声惨叫,一样东西掉在地上,发出铿锵之音。明四定睛细看,但见地上躺着一块铜制虎符。他大惊,赶紧蹲下捡拾。
木子美接了过去,一面将虎符塞进袖袍,一面幽魅笑曰:“这可是宝贝,万万不能丢了。”
明四眨着眼,见公子已将湄儿猫抱于怀中,百般抚慰。他正琢磨,则听得公子问曰:“蒙习那蠢材估计哪日到达咸阳?”
“回公子,快则三日,慢则五日。”
“好,他若回到咸阳,你把这个东西给他,吩咐他这般做来。”
言罢,木子美递上一个小包,明四赶紧伸长耳朵。一番低语,明四咧嘴大笑,拱手而去。
这晚,蒙学回到汝阳王府,立即被叫进书房。望着祖父铁青的脸,他大气也不敢出,垂着手,忐忑不安的侍立一旁。
“学儿,今夜老夫在陛下跟前说了那许多,你可知道怎么做?”
蒙学的双手将袖袍两侧抓出深深皱纹,讷道:“孙儿无知,还望祖父明示。”
蒙斌慢声道:“老夫若是明示,你便会照做,是么?”
一阵抽痛没来由的袭上心头,蒙学张惶仰头。祖父虽依旧冷着面孔,然一声长叹,口气变得格外沉重:“学儿,不管老夫平日如何标榜一视同仁,但在你兄弟二人中,老夫总是先取了你。连一个月后的世子册立,老夫都已奏请陛下甄选为你。你向来明达通理,进退有度,既能忍辱负重,又晓得轻重分拈,为人之稳重,老夫素以为傲。可为何在儿女私情上,居然这般糊涂?你明明亲见你兄弟央求老夫代求谢韵,你不但不引以为戒,反横刀夺爱。我问你,你到底将手足之情搁在哪里?”
蒙学在唇上狠狠咬出两排唇印,道:“祖父,孙儿此为确有亏欠,也难怪您老人家生气。当时孙儿想,习弟妻妾成群,若少了谢姑娘,中馈未虚,何必因糟蹋清白女儿而惹天下人厌憎讥讽?再说南下迎亲时,孙儿好歹与谢姑娘一路同来,须瞧她弱女逃婚的果敢与孤绝,帮得一把是一把。祖父,孙儿并没有置私情于孝悌之上,当日向陛下求取指婚时,孙儿便跟陛下约定,若三年之后,孙儿尚入不得谢姑娘的慧眼,此番姻缘自会化为乌有。祖父,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那时,流云消散,飞花迷眼,说不定习弟已记不得谢姑娘,孙儿必定也……也在祖父的照拂下另求良缘。这样看来,兄弟之情恐不见损,蒙氏声誉亦在,难道不成么?”
“啪”的一声,蒙学的脸上早挨了一记耳光。力道之大,不独掀得他的左颊高高肿起,连身子连连踉跄,险些被身后的椅子绊倒。他并未因此而躲避,反而挺直胸,目光清明的望着祖父。
蒙斌气得鼻孔大张,呼呼出气:“蒙学,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作响,是打量老夫已又聋又痴么?既然你这样深情不移,那金枝玉叶的晋国公主又被你抛到哪里?”
蒙学的脸倏然惨白,白过之后一派通红,转瞬又颜色如土。
“去岁中秋诗宴,你那首夺得榜眼的艳诗,哄得了陛下,岂瞒得了老夫?亏你当日还有脸在老夫跟前信誓旦旦,说什么‘孙儿至此立誓,绝不沉溺女色,定以家国正务为要,绝不让蒙氏含垢。’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哪点配得上‘蒙氏’?老夫今日放此一言:‘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若还在意蒙氏这一姓氏,即刻草拟奏章,明日便向陛下请辞,毁去婚约。你与习儿的龌龊,老夫自会替你抹平!”
笔纸墨砚一块扔在蒙学脚下。他缓缓蹲□子,一样一样的捡拾。
蒙斌默默看着,心头忽然生出一丝凄凉:自己已年近七十,还不知能撑得几日;若果两个孙儿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一房还有何望?
他闭了闭眼,生生将浮到喉间的沧桑压了下去。再睁目时,蒙学半肿的面孔已离得极近。这个孙儿已经长得比他更高、更壮,但那双澄清的眸子,一如幼时。他静静的看着孙儿,一时有些恍惚,不觉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孙儿肿起的半脸。
蒙学开了口,声音有些低,还有些凝滞:“祖父,孙儿不孝,又让您失望了。您辛苦抚养孙儿一场,临到古稀,还不能安享晚年;孙儿罪大,无可宽恕。请辞悔婚的奏章,孙儿这就去写;习弟那里,祖父无忧,孙儿自会料理……孙儿还有几句体己话,请祖父听听。”
蒙斌转身朝座椅走去。蒙学抢上一步,轻轻搀扶。坐下时,蒙斌有些疲乏,道:“说吧。”
蒙学恭恭敬敬曰:“祖父,指婚一事,从头到尾,均是孙儿一厢情愿,谢韵姑娘事先并不知情,便是后来知晓,也是极不乐意。今夜孙儿就与她断个干干净净,还望日后祖父不要为难她,别把她当作祸水,但任她自去飘零。”
蒙斌才平复的火气又窜了出来,还不及开口,蒙学已跪于脚下:“祖父,孙儿今日厚颜,请祖父留心查察,为孙儿择一门匹配良缘。孙儿生母临终之时,孙儿曾与她榻前盟誓,此生只娶一房妻室,绝不纳妾。”
蒙斌浑浊的老眼里,终于闪出一点欣慰。
偏生蒙学话头未止,犹在滔滔:“祖父,今日在御书房,您所言所虑,已然在众臣之上。孙儿深以为然,但回家路上,孙儿忽发奇想,今日若不对祖父说明,恐日后铸成大错,再难心安。祖父,您认为,现在谁最希望咸阳宫里乱成一团?”
蒙斌抓住扶手,眼神犀利:“你想说老夫已经昏聩老朽,被人利用么?”
“孙儿不敢。孙儿只是想,嬴湄那样谨慎之人,素来行事异常小心。她若真如祖父所料,对大秦社稷心怀不轨,但这美人计未免使得太过频繁,似乎不合她一贯作为。您往昔常教导孙儿,凡事要看两面,咱们在提防嬴湄时,是不是也该多防备帝陵?毕竟,陛□心受损,获利最大者,总是木子美那恶贼。”
蒙学在说这话时,已经预备好要被祖父再刮一个耳光,出乎意料,祖父只是仰首靠着椅背,叹道:“这点老夫何尝没有想过。老夫今日之所以对陛下掏根见底,就是为着防备两头。这事如今你也不用说了,老夫自会斟酌。不管他们是否沆瀣一气,或是有人故布迷障,老夫南下前,总还有时间查得明白。当务之急,你即刻写好奏章。”
言罢,蒙斌站起身,朝大门走去。蒙学赶紧爬起,待要搀扶,管家已先跨过门槛,殷切的扶住祖父。临了出门,蒙斌回头,一脸肃穆:“写好奏章后,先拿给老夫看。”
蒙学呆了呆,低声答应。
当书房空无一人,蒙学紧绷的双肩垮了下来。他费了许多力气,才走到案桌旁。
铺开纸,提起笔,他的手滞留半空,一刻比一刻更抖。当一滴墨汁终于溅在雪白的纸上时,一滴眼泪倏然而下,将那点浓黑,晕成大块乌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始终轮不到你……
三日后,嬴湄护送塔玛顺利到达咸阳。待蒙学陪着侯景安置新人时,她才知道天子病卧在床。嬴湄甚为担忧,连衣袍都没更换,便入宫探望。
往常她求见,他总会迎到门边,今日通报毕,只有宦者引导她跨过门槛,她不免忧虑更甚。谁知进到殿内,才发现他披着暖裘,抱着火炉,斜坐在案几后翻阅奏章。她的脚步本是极轻极慢,偏他耳尖,不期然抬头。她本欲参拜行礼,然看清他的模样,预备鞠躬的腰,无论如何也弯不下去。
明明分离不足月余,他竟形容大改。那一夜光润如日的面孔,此刻不但灰白暗淡,更是消瘦得颧骨高突;一双定定盯着她的眼,虽血丝纵横,却满是沉寂。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只觉双腿沉重,举步艰难。
他搁下奏章,轻轻道:“湄儿,你回来了?”
“是,臣回来了。臣此翻西去,幸不辱命。”
她记起自己的职责,便从袖袍内掏出早准备好的奏章。随侍一旁的小黄门刚想接过,他右手往案几上一撑,身子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心里焦急,忙快步前驱,只想借他一点力气。他探过身子,半扶半抓的握住她的肩臂,哑着嗓子道:“湄儿,寡人现在已是四面楚歌。”
她还不知咸阳近来发生的事,纯是被他眼眸中的哀绝所动:“陛下,您且坐下,什么紧要的事,但请慢慢道来。臣凡有用处,只管差遣。”
他看着她,眸子里似乎什么情绪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良久,他点点头,在她的扶持下,复坐于软垫上。她与他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心下又是怜惜,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才斟字酌句道:“陛下,近来咸阳出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似乎清明了些,双唇跟着缓缓开启:“湄儿,我捎去的凤印,你带着么?”
她傻了眼,万料不到他要说的是这个。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她的脸,见状,他笑了,只是布满血丝的眼眸,毫不遮掩的闪出许多讥讽、酸楚与狂乱。
“怎么,湄儿觉得棘手了么?寡人就像一尾甘美的肥鱼,如若抛弃,定然可惜;如若吞咽,又怕如鲠在喉,故而两头为难,是么?”
她终于明白,他的病,多少与她有些干系。
若在平常,大不了脖子一挺,冠冕一除,该说的话半点也不含糊。可现在,他病成这样,她岂能雪上加霜?于是,她将那些浮于嘴边的话压了下去,只放柔声音,道:“陛下知道臣的为人。若您认为当务之急便是此事,那么臣便据实回禀;若是另有它事,不妨先捡要紧的。陛下看可好?”
他又一次撑起身子,速度之快,力量之强,迫得他的躯体全压在她身上。她扶住他,只觉一股腥浓而粘稠的汁液全喷在颈项。她倏然明白,一面紧紧抱住他的双臂,一面冲着边上的小黄门大喝:“快,快传院提!”
小黄门还没跑出几步,他已离了她的肩头。他的嘴角还蜿蜒着细细血迹,他没想过拭擦它们,也不让她挪动身子,双手就稳稳的揪住她的衣襟:“湄儿,是有更要紧的事,是该先说。比如,寒水和姬冰是怎么回事;木子美和李俊又算什么?”
她的脑瓜轰轰隆隆,眼前一片苍茫。她的身子不过是无意识的晃了晃,轻微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却如千流击身,痛入肺腑。陡然间,他生出无穷力量,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箍得又紧又密,全无缝隙可分。
“嬴湄,千万人可以伤我,你也可以伤我;但是,你能不能光明磊落些,不要总是藏着掖着?我蒙政可能任性跋扈,害你良缘成空,家破人亡,但我所做者多为无心之举,大约还不该千刀万剐吧?若真是到了那地步,你直接来,不要总是弯弯绕绕,花样倍出!”
她心里已是悔了千遍万遍,甚而模模糊糊的想:冰的事无论怎么说,单凭其是玉郎的亲弟,总会招致他的误解;但是李俊的事,分明可以早些说穿,若是一开始就说明白了,岂有今日这场误会?
她紧紧咬着嘴唇,直待皮破血出,方找回说话的力气:“陛下,臣罪该万死。过往公案,本当早日禀明陛下,偏臣糊涂,总存侥幸之心,以为得饶人处且饶人,早晚可以化敌为友。故此过往种种,从不曾宣泄于口。待得真相大白,悔之晚矣,更可悲者,竟至于令陛下和臣心生嫌隙。陛下,臣也曾误入歧途,愧对于您,也愧对无辜百姓。今日您既然问起,容臣一一道来;其中是非曲直,惟望陛下圣断。”
他的手劲慢慢消散,放开她,再慢慢摸着案几的边线,自己挪回御座。
她忽然揪心得无法言语:从来,他不在她的跟前掩饰情绪;今日,他怒也好,神伤欲断也罢,他不过是要她一段过去!
于是,怀着最愧疚的心态,她将过往恩怨一五一十的道来。他听得那般仔细,连眼皮都没有眨。末了,只是抓住她的左腕,一遍一遍的摩挲着内侧的三点绿豆大的血斑,恨声道:“原来是他!木子美,除了丧心病狂,你还有什么?”
看着他眼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她只觉肝肠已柔作暖水:原来,他总是这般轻而易举的信她!
她待要再说,他已抓紧她的手腕,劲道之大,似乎要掐断她的骨头:“湄儿,古来帝王因为昏聩□才招致天下共诛,我明明励精图治,依然被至亲的人再三背叛。除了木子美挑拨离间,诸国反复困秦外,大秦上下,犹不乏居心叵测的乱臣贼子。我不会让他们阴谋得逞,大秦也绝不会裹足不前,但是,站在我身后的你,千万勿要负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凝重点首。
可点罢头,忽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接他的凤印,算不算辜负?
作者有话要说:挤时间码的文,若有不足,同志们先挑,等我八月三号补课后,应该抽得出时间修改。
若有在最新的更文中又被虐到,可以骂,可以砸,但素只许砸菜花和馒头,特别警告不许打脸!偶还要出门见人的!
对鸟,时间不匆足,偶8能一一回复留言,请大伙见谅。
☆、第六十九章 鸩(二)
彼时,姬冰按惯例到汝阳王府面禀嬴湄出使西凉的细节。谁想见面后,蒙斌丝毫不曾提西凉之行,倒曰:“寒水,你可知晓木子美与太后近来的龌鹾勾当?”
“回千岁,属下近日尚未收得任何密报。”
蒙斌捋了捋花白胡须,道:“也是,你远在西边,有甚机密要事,线人还不如直接报于老夫。不过,你一路行来,难道就没听到一星半点的风言风语?”
姬冰毫不迟疑的摇头。
蒙斌长叹曰:“不曾听到也好。怕只怕有朝一日,纸包不住火,大秦的颜面终究被这对贱人丢尽了。寒水,你少年时便游走天下,可曾见哪一国的太后如此鲜廉寡耻,竟将未净身的男人藏匿宫中,以至于偷欢生子,妄图取代堂堂正正的龙裔?”
姬冰心一凛,眉目微抬,恰见蒙斌目光烁烁的盯着自己。
“寒水,你说,对付此等女人当如何处置?”
姬冰定定神,抱拳曰:“千岁,此事若在民间,一可告官,按律处置;二可捉奸在床,手刃奸夫淫妇。然此事乃内帏宫秘,属下弩钝,不知如何是好。”
蒙斌一面点头,一面缓缓坐于案几后:“这样棘手的事,无论怎样善后,都是掩耳盗铃,徒让天下耻笑。若真想杜绝此患,惟有将一切苗头早早扼杀于萌芽之初。可惜,老夫居庙堂之高,自认为俯瞰天下,见惯宦海沉浮,未料临老却被人摆一道,实是有负高祖厚望。”
姬冰脑瓜密转,不敢轻易答言。蒙斌似乎也没指望着他献策献力,依然侃侃而谈。
“实则丑态恶化前,老夫也不是没有察觉,然老夫错就错在一时心软。八年前,先帝曾命老夫远赴西凉,欲与大皇子蒙植前后策应,一举拿下此国。可惜临了泄密,不然你也不会有机会在茫茫大漠里救得老夫性命。老夫当时便疑心此为外臣与内帏勾结,以谋大动。果不其然,老夫尚未赶到咸阳,京城内关于大皇子策反之谣言已是喧嚣甚上;更兼顾岳那厮从北部边防奔回咸阳,与先帝一夕长谈,终迫得先帝挥泪斩子,将今日之陛下立为太子。直到今日,老夫始终认为,姓嫪的贱人根本没有能耐染指大秦社稷,能动摇蒙氏根基者,唯关中顾氏。然陛下临终托孤,含泪曰,顾氏的势力与大秦同日而生,早已根深叶茂,尾大不掉;只好兵权三分,静候新帝壮大。哼,当日若要族灭嫪氏,虽非易事,但若好生运筹,也还可也。故先帝驾崩后,老夫处处留心,发觉无论何事,总有顾氏阴影。顾氏的司马昭之心既然如此昭然,老夫岂能不分轻重?为不打草惊蛇,老夫一直任由嫪贱人折腾胡闹;暗地里则活络关系,专心对付顾氏。顾氏于朝政和军务连碰了几个软钉子后,便约束门生,略敛锋芒。然顾氏以兵法起家,深谙以守为攻之道,老夫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惟多加用意。结果蒙、顾两氏明针暗斗,倒便宜了木子美那不要脸的逆贼。”
“老千岁是说,木子美也曾与顾氏同舟共济?”
蒙斌撇了撇嘴,冷笑道:“自然曾狼狈为奸,不过木子美为人乖猾,从未冒冒失失的跳出前台,只藏身幕后,挑唆嫪贱人抛头露面,代为斡旋。”
“千岁既然如此笃定,为何不早早告之陛下。”
“陛下不傻不痴,岂有瞧不出来的道理?他若能忍耐,老夫又何必强硬出头?为人臣子,若只晓得‘文死谏、武顽战’,岂不愚蠢?须知天大地大,便是落在天子眼里,娘亲亦为最大。如今,陛下已是忍无可忍,必欲锄之方能安寝,老夫此刻出手,才不至于落下把柄,叫人怨恨么。”
姬冰低低道:“千岁高瞻远瞩,原是大秦的柱石之臣。今告之要密,乃须属下如何作为?”
蒙斌的手掌轻轻拍在案上:“寒水,老夫就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你这种听风便识雨的机灵劲。你且耐心听老夫絮叨完毕,再领差遣不迟。”
姬冰“诺”了一声,竖耳静听。
“寒水啊,虽说看人观物,先入为主多半要误入歧途,但由嫪贱人一事,老夫更加明确一个道理:连那样愚笨淫贱之流都妄图颠覆大秦社稷,那文通武略的才女又当如何?”
姬冰豁然心抽,目光微侧,正遇上蒙斌别有深意的眼:“寒水,你觉得嬴湄比之嫪贱人如何?”
姬冰稍稍闭目,沉声道:“属下愚笨,向来只知杀人灭口,于朝政一窍不通,岂敢妄评朝臣和太后。”
蒙斌朗声大笑,道:“这有何难?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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