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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重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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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对这门亲事满不满意,被未来的夫婿追着要嫁妆,初晨心中自然也不好过,但看见绿绮夫人的愤怒,她又有些快意:“先前他不是送来了聘礼么?想来有那点聘礼做底子,你也不会太吃亏。至于这些生意,你不给,他又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了,你就是什么都不给,我也没意见。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要做绣活,若没有其他事情,我走了。”

“你这个孽障!我白养你一场了!老天在看着呢!”绿绮夫人指着初晨,气得说不出话。从那夜后,初晨从没有主动来给她请过安,她也不过问初晨,有什么事情都是阿怜在中间传话,母女两人已很多天没有说过话了。

“母亲不要生气,您不是说凡事有天在看着吗?那您还气什么?您最近太爱生气,都长皱纹了。如果父亲和弟弟们进京来,恐怕要认不出您了。”初晨淡定的笑着,对绿绮夫人的气得扭曲的面孔视而不见。

第三十六章 流水香(中)

 “哎呦,我早就忍不住了。忙着跑到这里来才敢笑,憋死我了。你有没有发现,只要一跟他有关,修养最好,高贵优雅的绿绮夫人每次都会忍不住暴跳如雷,一如当街撒泼的村妇,我服了他了。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初晨伏在假山石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春意一脸苦色的咧了咧嘴,要她说,这三皇子也真是太贪财了,先前勒索太子也就算了,现在又来要嫁妆,哪有未来女婿去跟岳丈家要嫁妆的?而且要得如此理直气壮,明目张胆。更何况他还是堂堂皇子之尊,放眼天下,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了。初晨笑着笑着没了声息,伏在石头上半天不动,只有单薄的肩头微微抖动。春意叹了口气,上前递过一张丝巾:“姑娘这又是何必?母女骨肉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有什么疙瘩不能解开?将来你若是嫁了出去,娘家可是你的靠山呢。”

“住口!”初晨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来,眼神冷厉的瞪着春意,低声斥道:“我竟不知你何时如此善解人意了。”

春意本意是提醒初晨不要和绿绮夫人搞得太僵,以免影响她日后在王府的地位。看见初晨发怒,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跪了下去。

“你起来!你记着,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和她,前世是冤孽。”

送鞋是件大事,双方共同挑一个好日子,把这双鞋并新娘亲手做给新郎的一些衣物分别放在盘子里,由人端着,由女方请来的有头有脸的人亲自带着从街上慢慢的游到男方家,还要专挑热闹的地方走。这样做,一来是通知大家,这家人办喜事了,二来,也有炫耀新娘心灵手巧的意思在里面。老百姓是很喜欢看这样的热闹的,哪家的新娘针线最好,最心灵手巧往往就是由他们评定出来的。

早早的,从宁国公府到广陵王府的大街上就堵满了人,大家都对这个传说中的兰若第一美人和传闻最多的广陵王充满了好奇。时辰一到,宁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溜二十四个青衣小帽,眉清目秀的小厮,人手捧着一只装了精美锦绣衣物的朱漆描金盘,打头的自然是那双鞋,其后是四季衣服,荷包,腰带,扇袋,袜子等物件。小厮们慢慢的走着,好让众人看清楚他们手里端的东西。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很快就有内行的人判定:“这些东西的样式、绣工、配色、配料无一不是少见的精品,宁国公家的小姐手艺堪比大家。”

彦信有些发愣的看着面前的鞋,那绣制精美的鞋面,他一眼就看出是初晨的手艺。他早就做好了初晨随便拿一双不知谁做的鞋子来打发他的心理准备,谁知道她竟然会真的亲手给他做了这样一双鞋。千层底包边的鞋底针脚细密,美观厚实,青缎的鞋面上,红宝石做眼,金线绣成的四爪蟠龙威风凛凛的畅游在蓝色、紫色、红色、绿色、银色丝线绣成的五彩祥云中,怒目张爪,栩栩如生。一双鞋显得美观贵气,即符合喜庆的日子,又符合他的身份,可以说这双鞋深得他的心。

送鞋来的白夫人,肤色白净,圆脸,透着一团和气和精明的,据说是绿绮夫人的手帕交,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她一看彦信的表情,就知道他喜欢这双鞋子。便当场笑着怂恿彦信穿上试试,彦信先还推辞,经不住旁边来看热闹的宗亲和他狐朋狗友的起哄撺掇,有些别扭的换了鞋。鞋子做得很好,大小合适,穿上去舒服跟脚。白夫人见机忙抖了一件秋袍披在他身上,彦信也勉为其难的穿上了。宝蓝色的缂丝祥云纹面料,藏青色缎子做的衣领、袖口、袍边上用银线绣着最简单的忍冬纹,整件衣服看上去沉稳内敛,大方得体,彦信穿上后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温润。

“大小、颜色都正合适呢!比百锦轩的头牌师傅量身定做的还要合身。”白夫人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喜悦和赞叹,众人均一片赞叹。

初晨和几个丫头围坐在圆桌旁飞针走线,赶着最后未完的绣活,这些都是她嫁后要贴身用的衣物,务求尽善尽美。外面买的东西,随你怎么贵,到底也没有自家做的来得贴心、舒适、精美。

春黛脸红扑扑的,笑眯眯的从外面跑进来,进门先灌下一大杯茶方笑道:“姑娘,白夫人和送鞋的小厮们回来了。”

初晨手里的针线不停,淡淡的“哦!”了一声。其他几个丫头一听,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两眼放光的望着春黛催问:“怎么样?怎么样?”

春黛不管初晨的态度如何,兀自笑眯眯的讲:“据看二门的张婆子说,姑娘做的那些东西刚刚出了府门,就轰动了全京城,人人都夸赞姑娘兰心惠质,手艺不凡,堪比大家呢。三殿下见了更是喜欢的不得了,爱不释手呢,当场就把鞋子和衣服拿来试了,这一试呀,你们猜怎么着?”看见春意等三个大丫头,包括其他几个粗使的小丫头都眼巴巴的望着她,她偏停下来,慢吞吞的道:“露姐姐,我口渴了。”

润露白了春黛一眼,倒了杯茶递过去。春黛喝了,得意的一抿嘴:“咱们姑娘的手艺还用说吗?那是师从名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鞋和衣服是不大不小,刚好合适!三殿下那个高兴呀,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初晨道:“你看见的?”

春黛摸了摸鼻子:“那倒没有。”随即又理直气壮,“但是其他人看见了啊!大家都这么说。”

初晨嗤笑:“大家都这么说?谁不是捡好听的说?就是不合身,又有谁会当时就嚷嚷说不合身的?还不是大家都要笑着互相恭维。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

春黛被她打击狠了,犹自不服气:“反正我就是知道三殿下很高兴!要不然怎会连端盘子的小厮都每人得了二十两的赏银?就是白夫人的轿夫,也得了五两的赏银呢!至于封给白夫人的红包那就挺厚了,这么多银子,那得要他们挣多少久啊!想必他们现下都乐开了花呢,要是三殿下心里不高兴又怎会如此大方?”

“你还学会顶嘴了?看来是我平时管教得太少了。”初晨冷冷的道。

春黛一下蔫了,心里却着实不服气,噘着嘴在那里杵着,脸沉得都要滴下水来,春意偷笑着拉了拉她,示意她看初晨,只见初晨虽然板着脸,眉梢眼角却有一股子藏都藏不住的笑意。有谁会不喜欢自己做的东西被人喜欢,被人夸赞?这些东西,除了那鞋底以外,其他的可都是初晨这些日子辛辛苦苦做来的。

她的心态很复杂,她说不出当时做这些东西时的心情,虽然没有待嫁的喜悦,却也没有多少怨恨,既然这一步无论如何都要走,只当是打发日子罢了。不过做的时候,一针一线也是极尽心的,甚至还带着那么隐隐的一丝希翼,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她想,她终究还是虚荣的,从内心深处,她也是极盼能得到彦信的认可,不希望他轻视于她的。

春黛一下乐了,上前拉着初晨涎着脸笑:“好姑娘,您就看着婢子跑前跑后的打听了一个下午的份上,好歹也赏婢子些银子?”

初晨瞪了她一眼:“给你三分颜料,你就开染坊了?是我让你去的?走开些!银子没有,巴掌倒是有两个;你要不要?”众人笑作一团。

为了主持长女的婚礼,冬月二十一,风子瑛带着初晨的两个弟弟风初阳和风初蕴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京都。刚听到家人来报说是到了城门外了,绿绮夫人带着初晨和几个得力的家人仆妇早早就喜气洋洋的等在了门外。

小厮四儿飞奔着跑过来喊道:“夫人!老爷和少爷们到了!”一行车马慢悠悠的出现在街口,还隔了老远,两个少年的脑袋便从车窗里探出来,对着绿绮夫人笑着喊:“娘!”随着一声呵斥:“没规矩!”一只手“啪”的打在两脑袋上,两个少年垮着脸缩了回去。绿绮夫人的立在门口,端庄娴雅,只是嘴角含着的喜意和焦急怎么都掩盖不住。初晨望着绿绮夫人掩盖不住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不由有些黯然神伤,母亲又何曾用过这样的心态对她?

一缕目光投放在她身上,久久不曾挪动。正在黯然神伤的初晨不由恼怒起来,什么人敢如此胆大的盯着她看!她抬头,只见马车后面,巍然一骑。枣红大马上,披着石青大氅的年轻男子满脸都是喜色和关怀,目光炯炯,正毫不掩饰的望着她!

第三十七章 流水香(下)

 漂亮的五官,温润的笑容,略带忧郁的眼神,眉间沧桑,虽然与印象中那个高挑瘦削,神采飞扬的少年有所不同,但那熟悉的眉眼和笑容,分明就是他。怎会是他?初晨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又复活了?但那个笑容明明白白地绽放在她的面前,他有影子,他是活人。突如其来的喜悦充斥了初晨的胸怀。苏缜,怎么会是你?苏缜,他们不是都说你死了吗?

不多时,马车到了门口,小厮忙上前安脚凳,两个俊俏的锦衣少年不等脚凳安好,就迫不及待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小的那个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扑上去一抱抱住绿绮夫人,娇嗲嗲的喊了一声:“娘亲!蕴儿想死你了!”大些的那个却只是望着众人微微一笑,回过身去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个中年男子下了车。

那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雪青色的皮袍,气质高华,五官俊美,身材修长,有些瘦弱,脸色虽然显得苍白疲倦,但眉梢眼角的喜意也是溢于外表。他带着温柔的笑容对着绿绮夫人点了点头,又看着初晨温和一笑。这正是初晨的父亲,现任宁国公风子瑛。苏缜也上来和绿绮夫人见礼,可以看出,绿绮夫人也是相当惊讶的,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小师妹。”初晨抬起头,看着那个比她高出一头的魁梧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风子瑛嗔怪道:“晨儿,欢喜傻了吗?怎么不喊你苏师兄?”

初晨别开头,眼泪在眼里打转,他没有死,但为什么现在才来?

一家人久别重逢,自然是欢喜无比的。风子瑛拉着初晨细细的看了又看,又问了些她近来的情况,方放心的点点头。初晨看着这个虽然待她不错,却很少接触的父亲,毕竟是卧病多年,虽然精心调养,风子瑛的身子还是很瘦弱。但人逢喜事精神爽,风子瑛清矍的脸上透出一股初晨多年来从没有看见过的神采。父亲有今天的样子,为的什么,初晨心里自然很明白,她低低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弟弟初阳和初蕴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一岁,比起初晨离家的时候又长高了一大截。二人有些拘谨的跟初晨行了礼互相问候了后,就忙着跑过去亲昵的拉着绿绮夫人撒娇,毕竟初晨跟他们一向不是很亲近,他们也有些怕这个美丽出众却一天冷着脸的姐姐。这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因为绿绮夫人的关系,另一方面初晨每天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和他们接触,久而久之,姐弟之间更是疏远了。

面对两个小儿子,绿绮夫人更是露出她慈爱温柔的一面,无限宠溺的搂着两个儿子问长问短。初阳和初蕴是初次出门,见什么都觉得新奇好玩,兴奋的抢着和绿绮夫人讲路上遇到的好玩的人和事,绿绮夫人则微笑着耐心的听着,不时配合的扬起眉毛惊奇的发出一声:“是吗?”“哦?真的啊?”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风子瑛则含笑望着妻儿,一家人其乐融融。

初晨坐在一旁,静静的望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的父母和兄弟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她就是那多余的一个。苏缜坐在一旁一直在看她,她不想理他。毕竟一个消失了很久,你早已认定他死亡,曾日夜为他悲伤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还没有任何的解释,任谁心里也不会好过。

“姑娘。”春意悄悄的拉拉初晨提醒她,风子瑛在和她说话。初晨回过神来,听见风子瑛问她京都有些什么好的风景和比较出名的小吃等等,她面带微笑的一一回答了,心里明白大概是风子瑛终于发现了她与当前的欢乐气氛格格不入的安静和走神,因而故意找了个话题和她说话。

晚饭后,初晨又枯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绿绮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准了。初晨刚要退出门去,风子瑛道:“晨儿等等,为父给你带了些你最爱吃的家乡特产,让春意去找风安拿。”这个家里唯一能稍稍记挂她一下的人大概就是风子瑛了吧?初晨望着风子瑛感激的一笑。

风子瑛望着女儿的背影,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对于这个女儿,他自知风家欠她太多,但是对于妻子的所作所为,他都是默许了的。皇家的规矩多,彦信的名声也不好,虽然明知女儿嫁过去后可能不会太好过,但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他能做的很少,只希望她嫁过去以后不会太难过而已。

天空阴沉沉的,偶尔还飞下几片细小的雪片。初晨立在廊下等春意去找风安,若是别人,自然可以让他送去,但是风安不同,他年纪很大了,是风家的得力老人,先前一直跟在风老爷子身边服侍,少不得要给他些体面的。

屋里屋外是两个世界,廊上的寒冷昏暗与主屋里的温暖亮堂形成鲜明的对比。一阵冷风吹来,初晨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身上银红缎面的灰鼠皮袄,她的披风落在了主屋里,她也懒得去拿,她下意识的不想看见他们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的样子。春意拎着几个纸包小跑着回来,看见她冷得缩头缩脖的样子,叹口气:“姑奶奶,这么多的丫头婆子,你就不会喊个人去给你拿?”又跑回去给她拿披风。

“苏公子。”身后传来春意的声音。

“我给小师妹送披风来。”苏缜的声音变得低沉有力,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曾几何时,总是被她嘲笑的那个公鸭嗓子早已消失不见。一切都在提醒着初晨,他们之间相隔了太久。

苏缜停在她身前,为她系上披风,“小师妹,我送你回去。”初晨冷冰冰的拒绝了他的殷勤。苏缜尴尬的缩回手,把手放在廊沿上,按住一片刚刚落下的雪片。六菱型的雪片接触到他的指温,很快化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

他的手有风霜之色,很大,手指纤长灵活有力,已经是个成年男子的手了,不再是从前那双洁白而养尊处优的公子爷的手。这些年,他经过了些什么事呢?

“小师妹,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不愿意见到我吗?我以为,你看见我会很高兴。”昏暗的灯光下,苏缜的脸上有说不出的落寞和失望。

“他们都说你死了,我的承受能力一贯不好。”不管怎么样,活着就是好事啊,多少次,她都曾在梦中看见过那张充满阳光的笑脸。初晨想对他挤出一个笑容,结果挤出一句冷冰冰的话。

“你在怪我?”苏缜停下脚步,认真的望着她,眼前的小师妹,美丽动人,是他见过的最美最可爱的女子。他最后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一岁吧?将近七年了,这张曾经带着婴儿肥的脸,如今已没有了稚气。只有眉眼中,还藏着那熟悉的,故作的冷淡和倔强。还是他的小师妹,那个总是恶作剧,惹得绿绮夫人暴跳如雷,她自己偏站在一旁笑意盈盈,过后又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小女孩。

他习惯性的伸出手,想揉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他和她已经长大,她就要是别人的妻了。笑容僵硬在脸上,随即又开心的笑了,她终于做成皇子妻了,这是风家人和她的梦想,她一定很开心的,他应该为她开心才是。

看着苏缜脸上的笑容,恍惚间,从前那个飞扬跳脱的苏师兄又回来了。这一刻,仿佛时间从没有在他们之间造成距离,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初晨的眼泪落下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他们都说你死了。”

“我去了魔鬼城。”苏缜有些慌乱的给她擦眼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看见她流泪就心慌。

“那你为什么不让人送信回来?为什么不早些回来?”初晨别扭地不肯让他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他曾经是她幼时的温暖,但这个温暖也在那个阴沉的早上,随着绿绮夫人美丽的嘴唇冷冰冰的吐出一句:“你苏师兄死了。”便烟消云散。

要他怎么说?师傅临死时让他送她的骨灰去魔鬼城,他又怎能不答应?魔鬼城,那是个隐藏在沙漠深处,神鬼莫测的地方,他是去找它了,但从来也不知道是否可以找得到。他花了整整两年多的时间,无数次的在沙漠里穿行,随行的二十多个人也只剩下两三个。就在水尽粮绝,去寻水源的时候,无意之中居然找到了魔鬼城。魔鬼城,不只是众人眼中的魔鬼,还是他心里的魔鬼。进去倒是容易,但想要出来,又谈何容易?他只能先尽其所能地生存下去,再考虑其他的事情。他强笑道:“沙漠里没有人送信啊。还有,我认不得路,不敢出来。”

初晨心中早原谅了他,泪盈盈的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为什么要去那么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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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寒香乱(上)

 苏缜心底袭上一股暖意,还是他的小师妹最心疼他啊。春意在旁边偷偷地跺脚,就是温暖的南方,夜里也是很冷的。小师妹不是最怕冷吗,他还拉着她在这外面站了这么久,苏缜自责起来。他正要喊初晨快回房去,却看见初晨已停止了哭泣,转而笑盈盈的望着他,他想起了他们的小时候。

苏缜第一次见到初晨时,她不过四五岁,是个病歪歪的小丫头。他那个时候已十岁了,站在她的面前,比她高出许多。而就是这个病歪歪,身量瘦弱娇小的小丫头,一看见他,就凶巴巴地瞪他,不准他碰她屋里所有的东西,不准他使唤她的丫头,甚至不许他和她一起喊师父。

她凭什么呀?他记事时就和师父在一起了,师父首先是他的师父,然后才是她的师父。小丫头片子,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要不是师父病了,需要在她家休养,要不是她一哭起来,就让他心里酸溜溜的不好过,他才不许她做他的小师妹呢。

那天她过五岁的生日,她父亲,那个笑得很好看的风家大公子,送了她一只挂着金铃铛的小狮子狗元宝。元宝全身都是白的,只有两只眼睛周围的毛是黑的,就像一个人被打乌了眼,看上去就让人想笑。她拿着当宝似的,天天都要抱着元宝一起睡,一个人就可以和元宝说上半天话,还和元宝在一只碗里吃饭喝水,谁说就和谁急。脏死了,他虽然也很喜欢元宝,总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它,逗它玩,也曾将鸡腿藏起来喂它,但要他用狗舌头舔过的碗,他是怎么也不肯的。

其实他也很想和她一起玩,一起说话呢,她对小狗都那么好,为什么就对他那么凶呢?师傅不是说,他是最招人疼爱的孩子吗?以往他遇到的其他小伙伴也都是极喜欢他的,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苏缜有些想不通。他去问师父,师父摸着他的头说:“因为初晨不知道你喜欢她呀。如果你让她知道了,她也会对你好的。”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初晨知道他喜欢她呢?这个问题着实难住了苏缜。最后,他决定要对元宝好,只有这样,她才会理他呀。于是,他不再偷偷的摸元宝,反而总是当着初晨的面逗元宝玩。他省下鸡腿,拿去喂元宝,元宝也喜欢上了他。初晨开始的时候,对元宝总是追着他很是生气,还甚至为此推打过他。他锲而不舍,不管初晨脸色多么难看,话多么难听,他都要去和元宝玩。慢慢的,初晨也就习惯了,虽然对他还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至少不会再骂他打他。

有一天,元宝不知怎么了,病怏怏地躺在篮子里一动不动,初晨哭个不停。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话说他原来还喂过狼崽来着。一碗草药灌下去,一天的功夫,元宝又活蹦乱跳了,初晨从此用崇拜的眼神看他,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他大师兄。

他兴致勃勃地给初晨讲其他地方的奇人异事,他从小就和师父行走江湖,知道的自然不少。见初晨听得入神,羡慕无比的样子,他好心的跟她许诺:“晨儿,将来等你长大了,师父的病好了,大师兄带你到处去玩可好?”

初晨却拽拽地跟他说,她将来是要去京都嫁给皇子的,什么地方去不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皇子有什么了不起,但听说她要嫁别人,心里酸酸的不好受,为此几天都没有理她。

她每天的时间都被排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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