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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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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说呢,论出身,李馨和她那是天壤之别。
论将来的命运……恐怕李馨还不如她。
推辞不掉,阿福收下了盒子。
“我是离得近,来的最快。”李馨一笑:“我也不多留了,皇兄回来替我和他说一声。”李馨没拖泥带水,送完礼物就告辞了。
阿福送了三公主回来,刘润轻声说:“可惜三公主是女儿身。”
“唔?”
刘润说:“别的得了消息的人,也都会有贺礼相送的,你就打开柜子等着装好了。”
刘润果然没说错,三公主之后,瑞夫人丽夫人何美人……这些后宫排位靠前的都纷纷遣人送礼,阿福光陪笑收礼就收到脸酸手软。
好在后半段李固回来了,由他接手继续这份收礼工作。
收礼,有时也是痛苦的。
这些礼,都不能白收啊,须要一笔笔清楚记下来谁送的,送了什么,将来……总有还礼的时候。
咱不是奉行“礼尚往来”“礼仪之邦”还有“礼多人不怪”的金玉良言么?可是阿福现在想一想已经觉得头痛,这些礼物,都未必是实用东西,却得好好收管,放在仓库里招灰喂虫子……又不能轻易拿来借花献佛转送别人,等到你给旁人回礼时候又得费心思想着什么礼物适合那人身份,应该送多薄多厚……
浪费啊!真是资源浪费!
当然也有实用的礼物,比如送给李固的上好纸笔研墨,这些都算是日用文具,比什么摆设之类的强。布料么,也可以留着慢慢裁衣裳——真是慢慢裁,阿福算了一下,光是今天收到的布匹丝绢绸缎,要只是她和李固两个人穿……好吧,未来二十年,他们可以不用逛绸布店成衣店!
紫玫帮着阿福一并整理登记,直弄到天黑,阿福直起腰一抬头,几乎同时通奸自己脖子处的骨头跟着响起来。
“啊……”
“扭着了?”李固也听见了,一手伸过来,阿福把自己的手交给他,缓缓吐了口气:“没有,没扭着,就是低头时候长了点。我饿了。”
她前后两句不大搭,李固却马上吩咐:“呈膳呈膳,忙晕了头了,我也饿的不行了。”
“这就算差不多了吧?”
“嗯,宫里数得着的,这册子上都记了。”刘润点头说:“至于皇上和太后的赏赐,那是官面上的,绝不是这些小打小闹。”
阿福想,这些东西也不是小打小闹啊,她以前可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同时这么些珍稀宝贝共处一室,而且这些东西,还差不多算她的……嗯,起码一半算她的吧?
其实就算没这些,光李固成亲后给她的那只箱子,阿福已经是身家极为丰厚了。这些韦皇后本身就有许多嫁妆,成了皇后之后有封邑,还有别人的礼物与皇帝的馈赠赏赐,虽然她不在世了,可是那封邑收入皇帝并未收回,还是都归李固所有……
说起来,李固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可是要论资财……
阿福眨眨眼。
为什么她没有激动的大喘气翻白眼呢?
为什么她如此淡然呢?
阿福自己都为自己的淡定感到纳闷了。
这么多的财宝,这么多的钱!皇后的封邑收入,还有李固自己以后的封邑%突然变成了那么那么有钱的人……
吃饭的时候,阿福的纳闷让李固也注意上了。
“阿福,你想什么呢?”
“啊?”
“帮我盛汤啊。”
“哦……”
光顾出神了。
阿福装了满满一碗汤递给李固。
“我就是……以前穷惯了的,不怕你笑我啊,我一直长到十二岁,才有一副银耳坠子,害怕丢了舍不得戴。可是一下午,突然有了这么多东西,我觉得,我该很欢喜,欢喜的发疯发狂才对啊……”
李固刚喝了一口汤,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幸好他转过了头,不然这一桌子饭菜都不能要了。
“发疯……哈哈哈,你,你可真是有意思。”
“你当心呛着。”阿福急忙把汤碗接过来放下,摸了帕子替他擦拭:“有这么好笑么?我就是穷人出身啊。”
“可你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啊。”李固握着她擦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清俊的脸容上有一种几乎的骄傲自得的神采,仿佛他夸的是自己一样:“若是,咱们也不会如今日一般了。”
阿福的脸噌的就红了!
啊啊啊,现在还是用餐时间好不好?这种时候说这样的额话……多,多不合适啊。
再说,阿福觉得自己也没他说的这么好啊。自己的本质就是一小市民,心愿就是三餐不愁有穿有住,钱财这种东西,当然没有人会讨厌啊。自己也不是没幻想过,如果有了钱,如果有了很多钱,如果……
如果有了很多钱……
那又怎么样呢?
阿福的手指,轻轻游移在李固的脸上。
他的脸庞还是少年的样子,还没有成年人那样的坚毅。
“阿福。”
“嗯?”
“我 生的如何?”
阿福有点好笑,李固以前似乎对这个毫不关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可有点怪异,可是她挺坦率的说:
“很好看。”
阿福觉得,他好像一天比一天更顺眼,更耐看。
饭桌撤了下去,浴水备好了。
阿福把袖子挽了,准备替他擦背。
以前李固也有近身服侍的人,不过自从成亲之后,这些都是她接了过去。
他们谁也没有明确的说,很自然的就由她来照顾他了。
李固坐在桶中,热气熏腾,他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水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慢慢的红起来,越来越红。
阿福有点疑惑,伸手进桶里又试了一下:“水热么?”轻轻搅了一下:“不热啊。”
李固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一起洗吧?”
这句话声音很小,可阿福听着,却像轰隆隆打了个雷,把她劈的……那个,外焦里嫩,呃……或者说,是措手不及?
一起洗一起洗一起洗……
那什么,鸳鸯浴,这……是不是,太刺激了一点!
李固的脸红的好像马上就能烧起来了,还补充了一句:“可以……省事,省水……”
省水……
省水……
阿福想,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理由么?他们就缺这点洗澡水么?
阿福嘴巴张了一下,可是没说话。她的语言功能好像短时间内发生了,某种障碍……
拒绝还是同意,这是个问题!
正文 三十四 洗澡
那什么,阿福觉得李固的话就够昏的了,她自己愕然,羞恼,思索……种种之后冒出来的一句话,更是昏的不能再昏了。
“那你,你先把脸转过去。”
呸呸!阿福话说完就在心里朝自己狠啐了两下。
她说的这是什么啊!
他就是把两眼对着她瞪过来,能看见什么?能看见她一根头发吗?
阿福觉得,坏了,肯定是被李固的这个意外要求弄的她头都晕了。
可是对于阿福同样昏头的回答,李固不但没有表现出被戳到痛处,暴露出了缺陷的恼怒,反而露出几乎是与惊喜同时迸发的傻笑:“好好,。我转过去……”
两个傻子。
阿福一边在肚里念叨,别扭的要死。
虽然李固已经转过身去了——就算他不转过去他能看到什么?重点也不是他能看到什么啊!
这个桶不小,可以说,装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好吧,现在不是桶大桶小的问题……
阿福安慰自己,解着衣带的手哆嗦的像得了疟疾似的,解了半天才解开那个结。
“要我帮忙吗?”
阿福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烧起来了,全身滚烫:“不,不用!”
李固安静的坐在那儿等着。
阿福再把裙子解掉,可是肚兜和里裤实在是没那个勇气脱掉,扶着桶边从另一端踩进桶里。
桶很大,真的,别说再进一个阿福,再进三五个都能装得下。
两个人各据了桶的一端,李固脸上露出阿福从来没见过的,傻呵呵的笑容,笑的眼眯成了一条缝,嘴巴倒是咧的大大的。
这人真是她认识的,一直从容淡定斯文儒雅的皇子李固吧?
咳,好吧,阿福得承认,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从容淡定斯文儒雅的。
少部分时候……
“我替你洗头吧?”
呃?
阿福觉得今天晚上……实在,实在是……
“你,帮,我?”
他会吗?这位殿下从小到大,头发都是归别人洗的,他连自己的头发都没洗过……会帮别人洗吗?
李固用力点了两下头,还把一边的皂角香膏抓了一把在手里:“来来,我帮你洗。”
阿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点担心要是真交给他,自己等下会不会变秃子?
“别害怕,我会给你好好洗的!”
他那兴奋劲简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吧,反正水都下了,这个头发,就由他吧。
阿福战战兢兢:“你……轻一点。”
打湿了头发,李固把她的头发掬在手里。
很柔软,浸了水而显得更有份量。
让阿福很意外,应该从来没做过这些事的李固,手法出奇的温柔,指端和指腹从两鬓开始打着圈儿的搓揉,带着花香味的皂角膏缓缓的浸润进发丝里面,李固轻声说:“虽然我看不到,不过,阿福的头发一定是最好看的,又浓密,又柔软,又光滑。”
阿福半倚在桶边上,侧着头任他摆弄。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说坦言蜜语了。”
李固微笑着抬起头,他的脸颊上溅上了水珠,看起来有种平时没有的稚气可爱。天早就黑下来,屏风那一边的几上摆着莲花形烛台,上头的八支蜡烛都已经点亮,火焰温柔的颤抖着,光团柔和明亮。烛光映着半透明的五彩丝绣牡丹竖屏,光影如幻如梦。阿福觉得这一刻的情景安谧柔美的不可思议。
头发太长,得分做三次洗。上端,中间,末梢。虽然他没做过,但是却记得住别人是怎么替他洗的,
李固接着说:“我帮你擦背吧?”
阿福一手挽着头发挤水,愣了一下:“不用了……”
“别客气。”
“真的不用了……”
李固拿了一块软布巾,露出有些失望的神情:“我保证不做别的,也不行吗?”
阿福已经很淡定了——两个人离得这么近,泡在一个木桶里,嗯,什么该做的事也都做过,害羞的话也不是没说过……
“那你轻点。”
那块小布巾慢慢的替她擦背。
从脖子开始,他的手劲不轻不重的,阿福拼命催眠自己,就当背后是平时替她搓洗的瑞云紫玫好了,没有什么不同!
的确,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阿福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似乎一点点风吹草动在这里都会变成惊涛骇浪。
李固擦的格外仔细,阿福扶着桶边的手越握越紧,身体也觉得越来越热。
“来,你来帮我擦吧。”
李固停了下来,然后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
阿福默默的接过布巾,李固慢慢的转身,桶里的水因为他们的动作而动荡起来。烛光映在水面上,隐约的晃动的波光鳞影又倒映在墙上,梁上,还有,他们的身上。
阿福轻轻替他擦,从上至下。
颈项,肩膀,手臂,腋下,后背……
擦到腰边的时候,李固的手在水里握住了她的。
阿福没动,也没出声。
李固侧过身,低头,唇轻轻贴在她光裸的手臂上。
柔软的肌肤一瞬间绷紧了,肌肤上冒出敏感的小疙瘩,阿福突然间很明白一个此的意思。
战栗。
是的,就是战栗。
阿福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湿淋淋的手指沿着李固的肩颈,脸庞滑动,她的动作很缓慢,很仔细。
李固的唇轻轻印在她的嘴唇上。
一片幽暗的,像梦境似的光影里。
刚才那些顾忌,想法,羞涩,似乎都融化在了水里,渐渐变淡褪去了。
阿福眯起眼,看不清楚东西之后触觉,嗅觉,甚至听觉,都变得那样敏感。
李固在水中抱住她。
阿福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水下面,两个人的肌肤不可避免的,触到一起。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
是情欲,可是,不止这些。
水仿佛成了一道屏障,围成这样一个小小的桶中的世界。
这个世界中只有他们两个。
水又仿佛是一个媒介,将他和她的感觉牵系在一起。
阿福感觉着,他们的呼吸,心跳,甚至肌肤的感觉,心中的悸动,都在此时,并合在一起,这样的融洽,这样的和谐,这样的一致。
李固的抚摸,在水的下头,变的那样柔和充满怜惜的意味。
身体的重量一半被水承担去了,那种触不到底,飘飘然然的感觉……很陌生。身体在水中承受的压力,又令触摸与拥抱的感觉与平时完全不同。
阿福无法再靠在桶边上,她觉得一切都那样动荡不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绕上了李固的脖子,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一条湿湿的水迹,从桶边延伸到床边,被烛光照的亮亮的。
肚兜湿了水,轻薄的料子变的沉重,坠在身上,裹在身上。李固抱着她,手从她身后绕过,解开肚兜上的带子。
阿福的头发和他的头发在水中纠缠在一起,看起来恍如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李固的脸红红的,阿福的脸也是红红的。
这样的接触,这样的体验,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全新的。
害羞,可是,又很期待。
肚兜被解掉了。
李固把块布料拿开,顺手搭在床头上。
然后,过了一会儿,又一条湿答答的白绢里裤被顺手搭载了那旁边。湿透了水的布料是一种轻盈透明的样子,像夏天枝头那晶莹的蝉翼一般。
隔着一道屏风,蜡烛燃的正旺,亮亮的烛焰映着屋里一片恬然的柔光,屏风上娇艳的牡丹在晚风里悠然的开着,外面的卷帘纱幕都放了下来,长穗低垂。
地下一路延伸的那条水渍缓缓的在水磨石砖地上蔓延开来,仿佛是深山峰领处徘徊流动的云霭,那样轻盈,那样写意。
床榻都让他们弄的湿漉漉的,可是到最后也说不清楚是水还是汗,阿福软弱无力,侧躺在那里,枕着李固的一条胳膊。
得让人来换了凉席枕席……浴桶还没收拾,还有,地下的水,不收拾不行,不然晚上没法子睡。
可是,让人进来,看到这屋里的情形,这么,这多让人难为情。
阿福叹口气。
不知道电视小说里那些……嗯,那些缠绵缱绻的场景之后,男女主角都是怎么收拾善后的?
她刚撑起来一点,李固的手臂就饶上来:“别动……” 他的声音也有点含含糊糊的沙哑:“你不累么?”
阿福很想翻白眼。
累!怎么不累?
可是累也不能就这么躺着啊,这成什么事。
她叹口气:“你也挪一挪,总得把床上弄了,再让人进来收拾了浴桶什么的……”
李固坐起来:“你躺着,我来。”
“不敢劳动殿下。”最后一个字阿福拖着长长的音,有点嗔意。
她才把湿的枕席卷起来扔到一边,又从柜中取出一套枕席。李固帮着搭手,两个重将席子铺在榻上,阿福放下了帐子,将床榻遮得严严实实之后,李固才唤人进来。
从帐子外面看不到里头,可是从里面却是可以隐约的看到外头。
阿福躺在那儿一动不敢动,虽然……虽然就算不动,进来收拾的人也肯定知道他们刚才干了什么好事。
等人都退了出去,门也被重新关上,李固轻声问:“你生气了?”
“没。”阿福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你别气,阿福,别生我的气……”李固的声音极尽温柔小心:“下次咱们……”
“没下次了!”
一次就丢够脸了。
一想到不知道那些宫人会怎么议论,他们……咳,阿福都觉得明天没脸出去见人。弄的一地水,洗个澡洗到了床上……多难为情。
李固的脸轻轻贴在她的颈后,手指在她还湿的发间轻轻抚动。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轻声笑了,笑的阿福又是羞又是恼。
“有什么好笑!”
“是是,不好笑。我给你赔不是。可是阿福,我怎么觉得,偶尔这么一回,也不赖。”他的嘴唇贴到阿福的耳边,很近,轻声说:“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是一对偷情的人?嗯?”
他最后那个嗯字拖了一点音,听起来有点顽皮,还……很性感。
阿福嘴上呸了一声,可是……呃,内心深处,却怎么觉得,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呢?
而且,而且……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难道这偷来的东西,就是吃着特别香?
正文 三十五 乱纷纷
不是我们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
一夜之间,风云突转。
丽夫人倒了下去,玉美人升了起来。
这在宫里并不鲜见,或者应该说,这种事,应该很常见。
后宫里有许多美女,她们有美貌,有青春,有才学……
她们都觉得自己只缺运气和机会。
阿福在德福宫里看到玉美人的时候,觉得非常戏剧化。
是的,就是很戏剧化。
虽然玉美人很有名气,连李馨也提起过她,说她非常的得宠,甚至有点当年李固母亲元皇后那种趋势,可是阿福没想到,她有如此美丽。
阿福不知道怎么形容她,似乎看过的所有形容美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但是,又觉得那些完全抽象的词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个女子的样子。
怪不得丽美人要对付她……怪不得那天自信明艳的李馨也会提起她。
这种美丽,是所有女人的敌人。
阿福早上听说丽夫人的事情时还觉得讶异不可能。丽夫人很有手段,她能歌善舞,风情万种,从才人良人美人然后成为夫人,生下了一个皇子。这就是她的资历,她的成就,她的地位该算是比较稳固的。宫里没有皇后,几位夫人各有千秋。
然而丽夫人毕竟年轻,她沉不住气,她要先将威胁铲除。
可是那个威胁反过来将她踢了下去。
宫里传的最快的是什么?
是消息。
宫里最危险的是什么?
还是消息。
丽夫人想了一个陷阱,但是踏进去的不是玉美人而是吕美人。而玉美人反过来利用了这一点,丽夫人载了。
阿福想,其实,她们的争斗,就像在牌桌上斗大小,看谁的牌大,谁的技巧更好,谁更沉得住气,谁能诈倒对方。
但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谁的牌大。
这个牌,就是皇帝的宠爱。
皇帝爱你的时候,你就有一把王牌,遇谁都能拿下。
皇帝不爱你了,那你就算想死死赖在桌上,也会被人硬拖离场。
阿福穿着一件浅绿衣裳,真巧,玉美人穿的也是一件浅绿的衣裳。
如果不穿同样的衣服,大概还不会让人产生联想与比较的想法。而且还巧,她们是一前一后进来的。
玉美人人如其名,就如同羊脂美玉雕就的美人。但是当众人不自觉的把目光再投向阿福的时候……
很奇怪,平时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小小的淑人非常不起眼。时下的美女们都是瓜子脸,尖下巴,阿福从头到脚没有什么地方让人觉得尖瘦,她是圆润的,像粒过年时沾满了雪白米粉的芋圆子。没人把她当成一个合格的对手。
不是没人站在玉美人身旁过,如果穿都穿红,那玉美人就像红珊瑚,和她同样穿红的人则像杂碗装的鸡血。如果都穿黄,那玉美人也是一朵倾国牡丹,而同样穿黄的人只像一朵开残的黄线菊。
阿福穿着绿色衣裙站的离她又不远,女人们的目光,瞄来瞄去。
真是奇怪,阿福还是那个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放心踏实的样子,依然很圆润,目光和笑容,很温顺。
她一点儿没有比玉美人比的凋残下去,平时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不是说她比玉美人漂亮……只是……
好吧,李馨看到的这一幕的时候在想,不同类型,压根儿不能放一块儿比,一个是艺术品……一个是,嗯,日用品,不具可比性。
李馨也看到了玉美人。
她不喜欢她。
好吧,任何一个女人要去喜欢一个比自己还美丽的女人都有点困难的。而且,这个女人还和宣夫人是对手。
目前没对上,可是将来一定会对上。
皇帝的女人很多,皇帝只有一个。
玉美人看起来楚楚动人,不过她再楚楚动人也动不了德福宫里这些女人,谁不知道谁啊?能把荣宠一时的丽夫人斗垮,这个女人成了她们共同的敌人。
李馨走近阿福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她有点不同。
阿福还是小宫女的时候李馨就觉得她不错。现在阿福等于盛了她的小嫂子,她觉得阿福真是不错。
但是她从来没觉得阿福漂亮,只是觉得她顺眼,什么时候看,都挺顺眼。
可是怎么连李馨自己站在玉美人身边都觉得呼吸感觉到压力的时候,阿福偏偏还这么自在呢?
对,如果固皇兄在这里,一定也自在。
他肯定不会受玉美人影响,因为……玉美人再美,和他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李馨突然笑了。
阿福奇怪的看着她,打完招呼之后,李馨先是沉默,然后突然就笑。
好吧,花枝乱颤这个词就是为她这样的美人而设的,
“阿福。”
“嗯?”
“你和固皇兄真般配。”
这句话真怪,可是怎么说也是句好话,阿福向她微微笑。
然后玉美人朝她们走了过来,先向李馨微微屈膝:“三公主。”
“不必多礼。”李馨很客气,但也很冷淡的点了下头。玉美人又转向阿福:“这位是朱淑人了吧?”
阿福和她品级相同,但是辈分不同,所以得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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