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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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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又勉强镇定下来:“是啊,他……看起来也不像有病的。”

这话只能起个自我安慰的作用。

也许,是身体内部的病,从表面上看不出来。

也许是什么急症,发作的又快又烈,早上没事,晌午就会咽气……呸呸,什么咽气!乌鸦嘴!

好在,这种度日如年的煎熬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就开了,那位常太医点头哈腰的出来,刘润是什么眼力,一眼就瞧见他袖里揣着硬实的鼓包,想必是得了重赏。杨夫人有些关切的凑上去和他低声说话,那位常太医笑容古怪诡异,却好像没和杨夫人说什么,直直的朝外走。阿福犹豫了一下,她这时候想的是:她的疑问,是去问常太医,还是去问李固?但是只犹豫了一秒钟,她就转身朝屋里去了。

而刘润却快步绕过了回廊,守在月圆洞门处,等常太医摇头晃脑的从他身旁经过,一把扯住,把他就揪到了一旁。

“常太医,”刘润笑呵呵的问:“你怎么有空到太平殿来啊?”

“哟,这不是刘内官么。”常太医眉开眼笑:“怎么最近没瞅见你到我们那儿去遛遛?”

“我不去,你不也过来了么?”刘润压低声音,他看起来依旧温文尔雅,不过带着笑意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常太医刚才出了一身汗,走的,太阳晒的,还有重赏给刺激的。可是他现在打了个寒噤,汗都成了冷汗。

“刘内官,你可以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来……”他轻轻踮起脚,在刘润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

刘润的神情没变,不过据常太医观察,他身上那种让打哆嗦的气势,去都收敛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是是,”常太医说,“我也就说了两句话。”

“嗯,好。”刘润点了一下头:“常太医,今天你过来,虽然是杨夫人让人去请的,事情挺隐秘,可是想必也不会没有人看到。若是他们向你打听什么……”

“你只管放心,我是半个字也不会乱说的!”

刘润点了下头:“也好,你要记得,半个字,也不要乱说啊。”

他话中若有深意,常太医有点迷糊,不过他在宫中待了十来年也绝不是白混的,马上明白过来刘润的意思:“刘,刘内官,你这是,你的意思是……”

刘润笑笑:“你看,既然杨夫人亲自带了你过来,肯定也对你说过,不许向外人泄露这事吧?你当然要守口如瓶的,是不是,不然,固皇子殿下的赏金,拿着是不是有些烫手?”

常太医愕然的点点头。

这事当然不难办,不但不难办,还很好办。就算他要把李固今天叫他来的事情说个一清二楚,只怕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若真是叫他来问一件小事,而且是完全与床闱之私风月之疾无关的小事,又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过来?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来啊。如果是问那样一件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询问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找他这个平时不怎么出名,咳,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有些歪才的不得志的太医?

只是那些人来问的时候,他嗯嗯啊啊,一面表示不可以说,一面顺手推舟暗示一下那些人他们的猜想完全没错,他们的估量完全正确,这再省力不过了,还可以顺势再捞不少赏钱……

哪怕他一声不吭,嗯也不嗯啊也不啊,只要那些人见到了他进太平殿的门,不,哪怕都没亲眼见到,只是听说了,那这件事就做了坐实了。

可是,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固皇子……他的名声,他某个方面的能力,那可真就被所有人都……

咳……这盆黑水只要一泼到某人身上,不管宫里民间都是一样。据常太医所知,那绝对是顶风传十里,当事人哪怕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楚的。

刘润他……

常太医回去的一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

这人很有来头,常太医知道。

但是据常太医所知,他一向还是挺维护自家固殿下的。

难道是大忠实伪,他以前那些全是装出来的?其实,他是哪位夫人安插在这里,单等一个好机会好尽情抹黑固皇子?

常太医才刚走出太平殿不远,在过青阳门的时候就果然有人拌着他了,假笑寒暄套近乎,接着就是套话。

常太医犹豫了一下,想到固皇子那真诚的笑容,又想到杨夫人紧张的郑重的神态,再想到刘润……

咳,他含含糊糊吞吞吐吐,实际上一个准字没说就匆匆而去。

这无疑,让所有在打探消息的人,都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

固皇子殿下,身有难言隐疾!

正文 三十七 关于误会 三

而太平殿里面,却完全另一个样子了。

阿福抚着胸口,眼圈微微发红。

“原来……你叫太医来问这个,我刚才还以为……”

李固点点头:“是我没说清楚,倒让你和杨夫人都担了心事。我只是想,如若我的残疾……”

阿福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

“笨蛋。你心里不安,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呢?”

李固面色尴尬,大概从小到大,身为皇子的他从来没有被别人用笨蛋这词称呼过吧。

笨蛋当然不是个好词,固皇子也清楚。

可是他听着这句笨蛋,感觉如同天籁纶音,那叫一个舒服,那叫一个心旷神怡啊……

好吧,李固当然不是有受虐倾向,他只是刚听到太医向他保证,他眼睛的缺陷并不会再流传给他将来的孩子,所以心情特别好。所以阿福这会儿说他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可是我看到太医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阿福很想在他头上重重的敲几下砸几下。

不告诉她他的顾虑,反而让她更担心了。

“对不起。”李固拉着她的手,阿福靠了过去,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看到太医的时候,在外面等候的时候,那么漫长的,等待的煎熬,阿福从没有哪个时候,这么明白自己的内心。

如果说在新婚那天晚上李固给她蒙盖头遮盖头的时候她是感动,在德福宫知道太后又要给李固娶妻,那时感觉到的是茫然和惶恐,那么此时她心里的感觉,和原来都不一样。

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会这样失去他。

不是地位,不是身份,不是安定的生活,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陪伴。

阿福仰起头,李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仿佛他已经做了父亲,他已经有了一个自己渴望的大家庭,有自己挚爱的妻儿,有深深的牵绊……

阿福从前还以为自己会和刘昱书举案齐眉过一辈子小日子,从知道自己要给皇子当妾那天就总觉得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一开始总没想到感情这上头。

她想的更多是如何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世界里生活。

感情……或是说,爱情,太奢侈了。

她不去想,不敢想。

可是,人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都是我不好,下次有什么事,一定会和你商量的。”

阿福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才不相信,你下次要是觉得有什么事让我知道了我会担心,你肯定还会隐瞒的。”

李固的脸有点红。

阿福说的话不能说没道理。要是知道说给对方听会多一个忧虑,以他的脾气当然是不会说了。

“旁人都说,夫妻要共患难相扶持,难道你现在,还把我看成一个外人吗?”

呃,这话是有点酸,阿福也不知道怎么怎么就说出来了,可是李固的表情却像是大暑天吃了冰西瓜,表情那叫一个……咳……阿福形容不上来,总之,很高兴,很愉悦,很幸福快乐的表情……

好吧,肉麻的话,偶尔说一次,也没关系。

他高兴的话,偶尔两次,三次也行。

阿福笑眯眯的抿着嘴,从开着的窗子朝外看,紫玫和瑞云远不是信皇子的对手,那只挂在廊下只可观不可玩的鹦鹉已经让她们取了下来,信皇子拿着一朵不知道从哪个枝头折下来的鲜花,正颤颤的想用花去戳鹦鹉头上的凤头。

太阳很大,信皇子身上穿着一件粉紫色缎子袍子,皮肤雪白,眼大口小,胖悠悠肉乎乎的,真是可爱。

阿福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要是真生个像这样的孩子,那……似乎,也不错。

可是看到孩子,难免会想到母亲。

皇帝把这个孩子往太平殿一丢,宫里其他人也不闻不问了。

丽夫人,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呢?

阿福以前从来不去关心这些事,这次是破天荒的关注起来。

皇帝的旨意终于颁了下来,李固封王赐府,新家在明德门外长丰坊,不是新宅子,盖了已经十几年,前面有一任主人,是皇帝的叔叔辈。这位王爷无后,宅子已经空置数年,须重整一番才能正式迁进去。

阿福终于见着阔别多日的韦素了。

不为别的,因为皇帝点的王府詹事,就是他。

阿福一边觉得是个熟人,高兴。一边又替他担忧。王府詹事对一般人来说,算是个好差事,但是当了这个差,对他将来的前程,只怕并没好处。

皇子现在年纪都不大,要争夺储争位还得几年。李固又是全无希望的,所以就算被归为这一派,也不算太糟糕,将来应该不会被新皇帝穿小鞋。

她的忧色被韦素一眼看出来了,一问她担忧的原因,韦素顿时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就是不当这个詹事,凭我和他的关系,我就不是他这派的人了么?”

阿福顿时回过味来了。

对哦,本来就是姑表兄弟,这关系切也切不开的,还用避什么避?

“本来我以为,这詹事会给大哥先当当。”韦素用扇子敲敲手心:“你还不高兴什么?一起说了吧?”

阿福声音有点低,不太好意思:“詹事只有七品啊……”

“唉,我不嫌官小,你倒多操多少心。”韦素笑吟吟的说:“我性子本来就不爱拘束,官大官小对我倒没什么。当这个詹事一不用对上司溜须拍马,二不用和同僚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嗯,听说朱淑人厨艺极好,我混吃混喝外加中饱私囊一下,相比阿固也不会和我认真计较。这等美差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阿福终于笑了。

也对,韦素是个很不羁的家伙,别人求的未必是他要的。他的哥哥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踏上仕途,可是韦素看起来并不想走那条路。

李固站在门口说:“你们在外头说什么?”

韦素说:“我正向朱淑人说好话呢,巴结一下未来的顶头上司和上司的夫人。”

李固笑着说:“你快滚进来吧。”

韦素走了两步,忽然站住脚,有点狐疑的朝另一个方向看。

隔着一大丛花,他看不到什么,只是说:“我怎么听到小孩儿的声音?”

“嗯,你没听错,信皇子现在暂时住在这里。”

韦素有些惊讶,他是隐约听说了一些丽夫人的消息,却没想到信皇子会安置在太平殿。

宫女端茶上来,阿福说:“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固皇子早上就吃了一点东西,现在想必得吃些点心。”

韦素笑容满面:“你快去吧。”

阿福前脚走,韦素就靠过来,要是李固能看到他一眼贼兮兮的笑容,一定会顿起防范之心。

可是他看不到。

“这些天宫里的事真不少,哎,我来时倒听说另一件新鲜事,你想不想听?”

李固有些好奇:“什么事?”

韦素看他一眼,李固成亲以来,和以前显得有些不同,别人或许看不出,但韦素和他算是知交,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显得开朗多了。以前也不是阴郁,但是年纪不大总是一股沉重的老气,太端正太斯文了。自从有了阿福之后,却显得开朗多了,笑容多了。这人的笑容一多,整张脸整个人看起来都跟着明亮起来了。

韦素端起茶喝了一口,把刚才想说的话也跟着茶水一起咽下去了,再张口时说:“你那新宅子的原主人,我听说可也是位痴情人啊。”

“是么?”

“是啊,这位王爷只有一位嫡妻,十分恩爱。膝下只有两个女儿,都早早嫁了人,他也没有纳过妾,所以王爷夫妻两个故世之后,这府邸便一直空置着了。我知道那处宅子,可算是一处好地方,有个极大的花园,亭台池榭格局不俗,你一定喜欢。”

李固微笑着点了点头:“嗯,阿福也一定喜欢。”

正文 三十八 忐忑

“刘润?”

“别作声,跟我来就是了。”

阿福从来没来过这里。

事实上,她从来没在天黑之后出过太平殿。

没从青阳门走,而是走的玉岚宫后面的夹道,这里显得空旷而压抑,脚步声细碎轻微,混进夜风里,几乎难以分辨。

刘润提着灯笼走在前头,阿福不知道他这么神秘的带自己去什么地方。李固和信皇子被皇帝召去云台之后,刘润来和她说,有人想见她。

灯笼的那一团微光在夜里照不了多远,两旁的宫墙高耸,阿福抬起头,觉得那墙就像要冲自己倒下来一样。前方黑黝黝的一扇门,门后面有什么,阿福觉得一点都不期待。

刘润把灯笼吹熄,给门边守着的人塞了什么东西,阿福跟着他一起进了门。

阿福心里不是不忐忑,但是……她相信刘润不会害她的。

门后面是一排低矮的平房,这里好像连风声都没有,身后的门又无声的关上了。

阿福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在呻吟,哭泣,惨叫……可是,也许是因为这里的诡异黑暗引起了她的联想,并没有什么声音。想要着意去听的时候,其实什么也听不到。

刘润在前面引路,阿福不知不觉加快了步子,跟得紧紧的。

似乎这样,危险就不会从黑暗朝她扑过来,将她吞噬。

她心里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进了一间屋子,是向下的阶梯,污浊的气息扑面而来,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是很多……很多不好的气味混杂起来的一种味道。

“是谁想见我?”

 刘润声音也很低:“是丽夫人。”

 直到很久以后,阿福也会在梦中重温这一夜的景象。

 这个花团锦簇的宫廷,向她展露的黑暗丑陋残酷的一面。

 无论生活如何光亮灿烂,她始终不能忘记,自己身旁隐藏的黑暗。

 她一个人朝前走,那条路似乎永远不会走到头,壁上的油灯火苗显得很旺,可是奇怪的,光却不够亮,只能照着很近的一小片地方。

阿福在木栅门前停下来。

她一直觉得,丽夫人可能会被贬级,夫人是做不得了,大概会被降为美人,或是良人,才人,甚至降为贱役奴婢。毕竟,她是皇帝最宠爱过的女人,她还是信皇子的母亲,皇帝总不会一点余地和体面都不留给她。但是她往里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的还是太天真了。

皇帝或许念旧情,但是丽夫人应该已经等不到了。

她靠在墙角处,她的两条腿,从膝盖处,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除此以外,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但是阿福蹲下来,凑近她,发现她的脸色异常灰败,气息微弱到几乎觉察不到。

“丽夫人,丽夫人?”

她心中涌起强烈的恐惧,轻声呼唤她。

丽夫人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她的头侧了一下,转过来,看着阿福,似乎,一时间,没认出她是谁。

“我是太平殿的朱淑人,您是要见我吗?”

阿福看着这张脸孔,如果不知道这是丽夫人,阿福真的认不出来。

她只见过丽夫人几次,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可是印象中,丽夫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光。她肌肤雪白,头发乌黑浓密,身子婀娜,美丽非凡。可是现在这个女人……

“朱淑人……”丽夫人打起精神,隔着木栅拉住了她的手。

 阿福身体僵硬,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恐惧,才没有立刻把手抽回来。

 丽夫人紧紧抓着她的手,眼睛里的异样光亮让阿福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到底她为什么要到这里与丽夫人见面?刘润为什么要把她请到这里来呢?

“是我……最后恳求皇帝,把我的儿子交给固皇子照料的。”

 阿福眨了一下眼,心底的疑惑没有被开释反而更加深了。

 丽夫人和李固,和她,都没交情,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他们?

“我怕放在别处,会有人对他下手……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能出去,我还能护着我的儿子让他平安长大,可是现在我知道我不行了,我的娘家,也指望不了……朱淑人,我把我儿子,托给你。我不求他将来有什么大出息,有什么大富贵,只要他平平安安,不少吃穿……太太平平的活着就行了。我知道,这宫里头要说还有一个干净良善不争权势的人,那也就只有固皇子一个了,你也是忠厚的人,虽然没深交,可我看得出来……”

她低声咳嗽,怕动静太大,用袖子掩着嘴。阿福看到她指缝间殷红的颜色,心里发紧。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是有人命的。我不怕报应,我也不怕死。我,就是放心不下我的孩子……”她最后几个字,声音认不得高了一些,又急忙止住,左右看看。

曾经那么骄傲的女人,现在却……

她压低了声音,阿福必须把耳朵凑近,才能听到她说的什么。

刘润守在石阶处,没过多久,阿福便回来了,她步履匆匆,看起来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刘润没有出声,陪她朝外走。

到了地面上,出了那扇门,沿着来时的道路走回去。

已经看到太平殿的宫腔侧门了,阿福的脚步才慢下来,她扶着墙,转过身靠在那儿。

刘润知道她一定受了惊吓,他一声不响的站在她身旁,等她渐渐平静下来。

“丽夫人……她……”

刘润轻声说:“她以前得罪的人就不少了,大概……总就在这两天。你不用多想别的,想也没有用,救不了她的。连太后都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内府的人也不敢打断她的腿了。”

是的,他们一定有更加隐秘的,杀人不见血的方法。

阿福觉得胸口翻腾的厉害,刚才在那个地方……那里充溢着让人绝望的气息。

再多待一刻,阿福都觉得自己的生命里要被那个地方吸走了。

“歇一会儿,不要紧,殿下他们现在回不来。”

阿福转头,在黑暗中她看不清刘润的脸:“刘润。”

“唔?”

“你说,皇上会把信皇子,托付给我们照管吗?”

她说的这个照管,显然不是指三五天,也不是一两月那种照管。

阿福低声说:“丽夫人说,把信皇子托付给太平殿,是她最后求的皇上。不过……谁知道过了今晚,皇上会不会改主意呢?也许,皇上会觉得,太后和其他夫人照顾信皇子更合适。”

刘润等她更平静了一些,才说:“回去吧。”

阿福觉得自己也不算是一个好人。起码,她没有不自量力的说要求丽夫人,或是说,一定能争取照顾信皇子。

只是……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绝望了,她没有可托付的人,找上她,应该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还有,信皇子……如果没相处这两天,阿福也不会对他有多少疼惜。如果她没到这个地方来看,看到丽夫人如此落魄凄惨的境遇,也不会对她有太多同情。

可是,就算她再有多余的感情,她又能做什么呢?

正文 三十八 忐忑 二

阿福回到太平殿,似乎并没有人察觉她悄悄离开又回来。紫玫只以为她是累了,所以歇了一会儿觉,并且给她备下香汤沐浴。阿福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她总觉得刚才那个地方的气息还站在她的头发里和皮肤里,那种纠缠的,死亡的气息。

瑞云端着一盏茶过来,隔着屏风看见阿福坐在浴桶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动,提声问:“主子,可好了?”

她是怕阿福困意上来,在桶里就盹着了。阿福慢慢抬起头,定定神:“好了。”

瑞云端茶过去,服侍她穿衣,擦头发,阿福喝了两口茶,问她:“紫玫呢?”

瑞云替她把头发挽起来:“主子忘了,你叫姊妹姐姐去给信皇子殿下收拾屋子,把那些玩具都整了理了摆进去。”

“啊……一累,忘了。”

 其实是吩咐紫玫时想的是刘润叫她出去的事,所以脑子里乱乱的。

“其实,主子,信皇子殿下,恐怕在咱们这里也住不久吧?”

 阿福一惊,转头问:“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这么一转,一丛头发就滑了下来。瑞云用梳子把头发梳拢在一起:“主子,咱们不是眼见就要搬出去宫去了吗?屋子收拾好了,信皇子也住不得几天了啊。”

原来她是从这事上说的。

这倒也没有说错。

宫外的府邸要整理,并非翻盖,所以一个来月,差不多重阳之前他们就可以迁出去了。

 瑞云往外看一眼:“主子,好像殿下他们回来了。”

 阿福站起来,她看见元庆扶着李固的一只手缓缓走近,身后跟着几名宫人,其中一个怀里抱着孩子。

“多喝了两杯……”李固朝她点了一下头,眼圈脸庞都红红的,看起来是喝的不少。阿福一面唤人去端醒酒汤,一面抬头看后面的那几个宫人。信皇子被一个妇人打扮的宫人抱着,阿福打量她的时候,李固轻声说:“这是张氏,照料信皇子。”

 张氏身后的几个宫人朝阿福行礼,张氏等她们行过礼,将信皇子交身旁的人抱着,跪倒朝阿福拜了一拜:“见过朱淑人。”

“起来吧。”

 阿福点个头,瑞云拿了赏封给她们。接了赏,她们又谢了一回。

 阿福把信皇子接过来,小孩子熬不了夜,已经睡的很沉,脸上红扑扑的,就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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