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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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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放下,马蹄声声,马鞭脆响,还有车轮轧轧的声音,人们招呼着“让道”“坐稳”,一片喧嚷。阿福靠在李固怀里,低头看儿子,小孩子八成听力发育还没完全,这样吵,也不醒。车帘半挂着,透过垂纱可以看见两旁的景色。如烟垂柳,火辣辣的杜鹃以及东苑高大宫墙都在向后退去。

等那深色宫墙从视野中消息,阿福终于彻底的舒口气。

然后,李固似乎也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整个人也松懈下来。

两个人都有些为对方的表现诧异,然后阿福先笑了。

李固发觉她在笑,肩膀轻抖,胸腔震颤。

还有,身边人心情愉悦时,就算他看不到,也能感觉到弥漫在身周的轻松快乐。

阿福有些自嘲的说:“真的轻松日子过惯了,到了规矩大的地方人就不自在。”

李固握着她手:“我也是。”

五十笑百步,夫妻俩都一样。

车子走的快,午后的阳光炽烈,车子走起来便能感觉到有风,车窗边的纱帘飘动,远望出去的景色因为那纱色的遮掩,时而清晰,时而朦胧。风吹来草木的气息,青涩,自然,淳朴。远远的田野里有劳作的人,看上去像一张画里画出来的景致。

“阿福。”

“嗳?”

李固没说话,只是偏过头,唇轻轻在阿福的脸颊上蹭过。

那微微的痕痒,一直触动到人心底。

他的气息恬淡,这样的温柔。

阿福忽然想起自己醒时的感觉。

原来不是他的手的触摸,而是……

阿福微微仰起脸,唇轻印在他的下巴上。

“唔,变硬了……”

他们都在岁月里改变。李固成长了,阿福也是一样。

阿福说:“今天和三公主一起用饭,她还夸我变漂亮了。”

李固点头说:“是啊。”

“你又知道了?”阿福打趣他:“你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奉承。”

“不用看,我也知道。”

“对了,我们今天说起……王美人的事。她和……和母后是同一年进的宫呢。”

李固凝神听着,问:“与母后同年?”

“是。”阿福小声说:“还有说,她也是王家的远亲,但是她后来怎样,没人知道。也打听不着她为什么事隔多年又重出现在众人眼前。”

李固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这些事,你不要去沾上。”

阿福能感觉到他的关切:“我知道。就是我们私下说一说,我也并没有要刻意打听。只是——你知道,我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事。到底,我和她是旧识。”

李固安慰她两句,眼微微眯着,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马车一路走的很是平稳,中间停下来一回,稍事歇息又再上路。太阳快要落下去,天边映染成一片橘红的霞彩绯色。这样看出去,原野莽莽,天地平阔,弄人荷锄相唤而归,远远驻足遥望这支从大路上行过的车队。

这样的宁静,几乎让人忘记了一场动乱刚刚结束,而人们仍然未从苦难中挣扎脱身。

远处可见炊烟袅袅,队伍前面有人喊了声:“要到啦!大家加把劲儿。”

后面的人哄然答应着,车子果然快了不少。

阿福精神一振,李固笑着说:“不用急——还是你饿了?”

真的饿了。

今天在外头没像平时在家中一日吃几次汤羹膳食,阿福的嘴和胃都养娇了,李固笑话她:“这就是由俭入奢易。”

“不是……”阿福脸有点红,解释说:“就是回家高兴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嘛。”

李固说:“正是。”

终于回来了,哪里都没有在家好。

正文 七十 旧事三(300加更)

“山庄里进了贼人?”阿福愕然,赶紧问:“有人受伤没有?丢了什么没有?”

“两个庄丁一个仆妇被弄晕了,正房,王爷的书房,夫人起居的几间屋子都给翻过……那贼人身手极好,被发现之后,还跃墙朝山上逃了。咱们的护卫人手不够,追了半日,还是追丢了……”

因为阿福他们今天出门,所以大部分人手都带出去了,刘润他们也都不在庄里。

就这么巧让人趁虚而入了?

李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丢了什么?”

庆和脸色极怪:“什么也没丢……”

李固揽着阿福:“我记得夫人房中有些摆件,还有首饰……”

“是,可是瑞云姑娘点了一下,夫人的东西都没丢,其他的也没少什么,不过书房案上的那个如意被打碎了。”

李固的脸色并没显得轻松。

贼不要钱,说明事情更棘手。

瑞云红着眼睛正收拾东西,阿福抱着儿子进屋。

“夫人……”瑞云眼泪汪汪的跪下了:“都是我的错,我要不是在绣房待那么久,也不会被贼人摸进屋里……”

阿福真想踢她一脚:“净说胡话。幸好你不在屋里,东西丢了就丢了,你要是在屋里,贼人进来你挡得住?白送了小命儿。”

紫玫在一边把她拉了起来:“快起来。这贼人要来又不是你的过错儿,别哭哭啼啼了,小心把小世子吵醒了。”

她这句倒真灵,比什么劝慰都有用。瑞云往摇床里的小李誉看了一眼,赶紧抹了泪站起来,说话还有点哽咽:“我刚才点过,东西是没有丢,夫人的首饰也一件没少。东西全翻的乱糟糟的,被褥也被划坏了好几床——”

她的表情好像那不是贼人干的,都是她干的,她实在罪恶滔天一样。

紫玫替阿福将外套解下,说:“快过来,别杵那儿了真没眼色。”

瑞云净了手,过来服侍阿福,把首饰摘去,头发放下来。头上沉甸甸的重量一去,阿福长长的松口气。

紫玫小声念叨:“夫人这些首饰也都是好的,下面这小盒子里的,随便拿件出去也够寻常人家吃喝一辈子,难道他们没看到这一盒?”

那小盒里面的珠钏簪环是几样很别致的,阿福从李固给她的韦后的那些首饰中挑出来的。

阿福想,不是没看到。

而是他们要的东西,不是这些。

可是——家里面有什么比金银珠宝更值得人惦记?

用了饭沐浴后两个人头发都湿漉漉的,阿福拿布巾替李固擦,李固也摸了块布捉了她的发尾擦拭。不过他的技术明显不到家。

阿福小声问:“我们有什么东西比金银珠宝还值得人惦记?对了,你书房里怎么样?”

李固摇摇头:“只打碎了如意,别的什么都没少,书信什么的他们没找到,但是字画轴卷也弄的极乱。我也想不到——我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

他没有和阿福再向下讨论,头发干的差不多,阿福已经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就睡下了。白天的劳累不少,晚上还要起来几次喂孩子。李固有些心疼,想劝她找奶娘,阿福却不是太在意,说白天总可以补一补觉。

虽然庄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阿福还是一沾枕就睡着了。

李固却睡不着。

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手里的确没什么可值得别人惦记到这地步的东西。母后留给他的东西的确珍贵,可是今天这事,分明不是冲着这些珠饰珍宝而来。

那贼人来的这样巧,他们这边出门,那边家里就有贼趁虚而入了?

应该是知道他们要出门的消息。

而知道他们出门的,除了山庄里的人——还有宫里的。

山庄里几乎人人都没睡好,挂着黑眼圈强打起精神来。昨天去行宫的疲倦不堪,昨天留在山庄的心事重重。例外的是,小皇子李信殿下。一早就精神抖擞的冲进屋来。

按礼数,他是来请安的。可是这点儿大的孩子,除了进门说句,哥哥安,嫂子安,然后就一头扑进人怀里来了

“嫂子!”粉团团的李信语出惊人:“我要吃奶!”

阿福好险已经把嘴里的茶咽了下去,不然非喷了不可。

“你……你说什么?”

李信指指正在换尿布——嗯,正在被换尿布的李誉:“他都吃奶。”

言下之意,这一碗水得端平。

阿福发现李信的胆子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大了——还大了不少。

要放在他刚才李固阿福身边来的时候,这种话是打死不会说出来的,顶多自己憋着委屈。

紫玫和瑞云在一边偷偷笑,阿福瞪了她俩一眼,和颜悦色的说:“你侄子还小没长牙呢,只能吃奶。你已经长牙了,所以要吃饭。你看,他不吃饭的对不对?饭只有你在吃,好吃的好喝的都没有,从早到晚只能喝奶,你可比他强多了!”

不得不说,这话对于一个要求公平公正的小孩子来说,太具有说服力了。

李信一想想从早到晚天天月月的吃饭,没饭吃,没点心果饼吃……

对哦,没什么好羡慕的,李誉虽然有阿福抱着哄着喂着,可是奶又不好吃。

自己吃的要强多了。

得意洋洋的李信小殿下撒够娇,笑眯眯的任由张氏把他带出门去了。

“夫人,信殿下简直像您的大儿子一样,在和小弟争宠呢。”

“啊,是么?”阿福想想,可不是么。

李馨刚才的神情,语气,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弟弟出生唯恐自己会失宠的哥哥。

阿福也想笑,硬忍住,板起脸说:“快些干活儿。昨天的事不算完,今天说不定韦素或是杨夫人会来找你问话的。”

瑞云一下子又沮丧了:“哦……”

“没事,你也没看到什么,就说一下屋里的情形就行了。”

瑞云就点点头,又紧张,又不安。

紫玫瞅着空子安慰她一句:“你别担心,又没丢什么——就算丢了,王爷和夫人这样好的脾气性子,也不会要你赔的。不过是问一问想看看能不能把贼人招出来罢了。”

瑞云没吭声,可是忧心不减。

她也在想,为什么夫人他们一出去,贼就来了呢?难道是有内应的不成?那自己身上也是有嫌疑的啊?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觉得惶恐难过。

正文 七十一 忧患一

用过饭瑞云得了一会儿空,自己先去找杨夫人了。

杨夫人那里正看账,有管事隔着桌子等吩咐,瑞云进门去沾到一旁,杨夫人抬头见她来了,点头说:“你等一等。”

瑞云老老实实站在一边,杨夫人把管事的打发了,转过头来,挺和气的说:“昨天可吓着了?”

瑞云垂着头,小声说:“我就是想来和夫人说一说昨天的事情的……”

“唔,你不要怕。”杨夫人说:“就说说昨天你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什么时候知道屋里进了贼,翻成什么样儿……”

瑞云急忙应诺,仔细想了想,从早上说起。她去库里领了一匹丝料子,给阿福裁内衣的,阿福新的腰身尺寸什么的她已经早就量好。绣房里头吴姑姑叶姑姑在,商量夫人喜欢什么绣纹花色之类。瑞云想着屋里没人,也没活儿,就在绣房坐了大半天,过了午回屋去想掸席子放帘子的时候才发现门虚合着,里头已经翻的乱糟糟一团了。连床都掀了,也不知那贼到底是要找什么,席子底下床头小格什么的全没放过,里面的东西都翻乱了。

“你去绣房,都有谁知道?”

那知道的人可不少,库房的人就知道,院里洒扫的小丫头也知道,绣房旁边几间院子的人只怕也看到她过去了。瑞云心里发急,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那位婉姑娘,你昨天见过没有?”

瑞云怔了下,想了想说:“昨天没见着她……”事实上瑞云和她就没朝过两次面,那个婉秋情知道这儿没人待见她,整天闷屋里不出来。

“嗯。”

杨夫人没再多问什么,便让她出去了。

朱氏进门时,阿福正坐在窗下,放下手里的小衣服:“,母亲来了,坐,紫玫,去倒茶来。”

朱氏倒没绕圈子,问阿福昨天去行宫如何?皇帝对小世子是不是挺亲近。阿福只是笑着点头,唔了两声。要是寻常人家打听下亲家的态度就没关系。可是这亲家是皇帝——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听说,昨儿山庄里进了贼?”

“是啊。”阿福说:“八成我们早让人惦记上了,所以这边一出门,那边贼就上了门。”

朱氏压低声音说:“嗳,可要当心。这高门大院的,贼人哪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俗话说,没有内贼,引不来外鬼啊。”

阿福只是点点头:“母亲不要担心,这些事儿,自有王爷他们办。”

紫玫端茶进来,朱氏讪讪的坐回去,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听见。

“嗯,昨天……我见着那位婉秋姑娘了。”

阿福说:“母亲不必应酬她。说到底,她是无品级的宫人。”

朱氏低声说:“我是看着,她人还挺本分的……”

阿福眉头皱了下,紫玫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朱夫人见识实在短的很,宫里这些女人能出头的有几个人安份的?更不要说这个婉秋的行事——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夫人在这一点上可不像她母亲。她心中对别人不怀恶意,但是却从来都不失防备之心。

阿福也很无奈,那天李固将话说的那么明白,朱夫人还是没放弃她的打算。

阿福把话岔开:“天气热的很,怕小誉身上会长起痱子来,可是不包的紧了又怕受风。母亲听没听过有法子能防痱子呢?”

说到这个朱氏倒是精神一振,讲了好几个土法子,紫玫笑吟吟的偶尔插上句:“原来丝瓜不光能吃,还是擦了来止痱?这我可得好好记住。”

等朱氏喝口水,踌躇一下又想旧话重提,阿福又说:“母亲,不知哥哥的亲事……”

一提这个,朱氏的全副精神又集中到那事上头去了,叹口气说:“正是这件事难办啊。”

阿福说:“我倒有个法子。母亲听听看成不成。不如,让哥哥到酆郡去一趟吧,现在天气还好,坐船更快,来回不过多半月,让哥哥在那儿多盘桓些时日,我也请人帮忙,将那里只要姓武的,就都找一找问一问。一来,或许也就找到武家了。二来,就算找不到,过错也不在咱们。就算以后有什么麻烦,哥哥也好有个交代。不是咱们不想守信,咱们千里迢迢到酆郡去找了都没有找到。倘若这次回来也还没消息的话,母亲就把武家的事情放下,给哥哥另寻门好亲吧。”

朱氏眼睛一亮:“对,这倒是个办法——只是酆郡太远了。”

朱氏一走,紫玫便咬唇忍笑,后来还是忍不住,借个话头跑到门外,痛痛快快笑了一场。

夫人也真是不容易,她做女儿的不能顶撞训斥朱夫人,只能把话这么左引右引的。

其实紫玫想,朱夫人的事儿全是闲出来的。整天吃饱了没事儿做,就胡琢磨这些。

旁人怎么想理他们呢,昨天去东苑,皇上也没有就此事说什么啊,相反,对夫人和小世子还都十分的宽容慈爱呢。

旁人贪心不足,老婆娶了一个又一个,后院一片乌烟瘴气。

紫玫相信自家王爷可不是那样的人。甭说他眼里看不着别的美女,就是看着了,也一定不会动心移情。

被划破的枕头薄被阿福都看过了,那个贼要找的一定不是什么坚硬的东西——而应该是轻软的,可以纳入被子里的——

那会是什么?纸?布?还是……

阿福忽然想起儿子满月宴时皇帝宣旨的帛书——

她吩咐紫玫:“叫元庆来。”

天气格外闷热,元庆进屋时脸热的发红,汗顺着鬓角流下来,他也不敢随便去抹。

“书房里少了什么吗?”

“嗯……”元庆说:“没少什么?”

“为什么如意打碎了?”

元庆有点紧张。

“说吧,你不说,晚上我问王爷,不也是一样的么?”

元庆左右为难,外面有人轻轻咳嗽,出声解了他的围:“元庆,你出来一下。”

帘子掀起来,元庆如蒙大赦的快步出去,刘润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写满了不赞同:“王爷一定说过,这事儿你不要忧心,也不要过问吧?”

“我就是……想问问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刘润看着她:“你猜着什么了?”

“书房其实丢东西了对吧?”

刘润没说话。

“我猜,那柄打碎的如意底下压的,应该是那天来给誉儿赐名的圣旨对不对?”

刘润无奈的叹口气。

阿福知道她猜对了。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喜悦。

正文 七十二 忧患二

丢了圣旨,事情可大可小。

放在旁人身上,八成是抄家灭族——不过轮到自家头上,阿福心里还真没底。

李固反正就是那句:“你别操心别的,好好保养自己,再把孩子照顾好就行。”

阿福知道这些天他们都没闲着,可是那种别人在奔波担忧辛劳你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更糟糕。

李固为这事向皇帝上折请罪,皇帝的反应也只是走走过场申斥了一顿,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还有责令尽快追回,那也不是李固的责任了。

阿福想的却是,那贼人既然已经拿了书房的圣旨,为什么还将她的居处翻成那样乱七八糟?难道一张还不够,还想再找出几张来。一次偷个过瘾?

怪哉。

李固从后面揽着她:“好了,父皇也没重罚我,你就别再猜疑这事儿了。”

“嗯。”阿福摇摇头:“我总觉得啊,这事儿真蹊跷。”

李固的下巴在她肩膀上轻轻磨蹭,一层短短的胡茬磨的人痒痒的。

“痒……别蹭。”

李固低声笑。儿子连同摇车一起被搬到外间去了,夜里要是醒了,她们会换了尿布包好了再来唤醒阿福喂奶……这么一夜几回,李固睡的也浅,阿福醒他也醒。等儿子再睡着了,两个人偏都睡不着了。阿福手指在他脸上刮了几下:“哎,你的胡子比过去多了。”

“男人嘛。”李固得意洋洋的,下意识的还挺了挺胸:“我可是有儿子的人了。”

阿福瞅着直想笑,瑞云端了茶进来。阿福说她:“你快去睡吧。”

瑞云摇摇头:“不睡了,天也快亮了。夫人再歇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今天早上有什么吃的。”

阿福看李固的头发乱作一团,料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摸了梳子替他细细的梳。李固只觉得她温软的手指在发间轻轻摩挲划动,说不出的舒服。

“阿福。”

“嗯?”

“我不会纳妾的。”李固握着她另一只手的中间三根手指,指尖摩挲她的指腹:“就咱们俩,还有孩子……咱们好好的过,一辈子。”

阿福梳头的那只手慢下来,她的下巴搁在李固肩膀上。

他这话不是什么保证,也不是什么施恩的口气。

就是这么淡淡的,说出来。

“嗯。”阿福用鼻尖蹭蹭他的耳朵:“好,咱们一块儿过。其实……蛮人没退的时候我还想过,要是咱们以后没有荣华富贵了,我们也能过的挺好。咱们到南方去,你呢,可以当私塾先生,反正你的书背的再熟不过了。嗯,我呢,就张罗个小铺面,卖点绣品什么的。我的手艺可不坏,专门学过练过的……”

李固就笑:“哎呀,原来你的志向是做绣坊老板娘,真是失敬失敬。你想开,咱就开个,朱夫人,为夫先祝你生意兴隆。”

阿福揪着他的头发:“李夫子,咱们彼此彼此嘛。”

“嗯,我也可以当一把父子,不过学生可能有咱们儿子一个人。”

“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教阿信。”阿福提醒他:“这孩子可聪明着哪,一准儿把你这个师傅给远远甩下去。”

两人正说话着,就听着外面有声音。

阿福有点意外,李固也直起身来要下地,阿福急忙拿了袍子给他穿戴了,又蹲下去替他套上鞋。

“你先别出去。”

“嗯。”

阿福心里有点不踏实。

虽然现在太平,可是冬天时的动乱在人心底留下的阴影还是清晰而鲜明的。

好在李固很快回来了,脸上并没有什么沉郁的神情。

阿福问:“外头怎么了?听着像东边在吵嚷。”

“嗯,闹贼了。”

“啊?”

阿福一下子站起来。

“别怕,不是那样的贼。”李固轻声说:“是小孩子,不知怎么溜进门,你知道,厨房那儿的门也不那么严实,偷吃东西——”

阿福愕然:“偷吃的?”

“是啊,瑞云过去时正好撞见,一喊,护卫们把他们都捉住了。最大的十一,最小的才五岁,家里大人在冬天乱的时候没了,哭的很惨,说实在饿的不行了才想来寻点吃的。”

阿福慢慢坐了下来:“咱们庄里……真是挺松的,刚闹过贼,现在又溜进来了小孩子。”

“唔,其实……”也不怪护卫。山庄太大,后面又是山,护卫人手不够,根本巡守不过来。这几天一个个咬紧了牙,结果都熬得不行了。一松劲儿,结果又让人钻进了厨房。这要不是来偷吃的,而是来下毒的呢?

“对了,那,孩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还有一个女孩子,一直哭。都是孤儿……”

阿福心里发酸,从西北到京城,蛮人的经行处,这样的孩子肯定能够不止几个而已。

“给他们些吃的吧。”

“唔。”李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者,他们可以帮他们安排生活。

但是……还有更多这样的孩子。

天渐渐亮起来,阿福吹熄了蜡烛,推开了窗户。

山间的清晨如此宁静,传说中的高人隐士都愿意住到山间,或许就因为这样宁静。

他们这样是一种逃难的做法。

不去看,不去想,就当那一切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不存在。

李固沉默着,阿福替他将头发梳好,别上一根木簪。不出门的时候李固也不喜欢穿太厚重的衣裳,白色里衣外面就是一身练功时穿的衣裳,元庆拿了剑跟在他身后出去。

紫玫替阿福梳好头,瑞云回来时眼睛有些红红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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