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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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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馨尝了一口,赞了句:“嗯,汤不错。哥,你尝尝,嫂子也尝尝。”

阿福心里全进事儿,服侍李固吃了,自己用汤泡了半碗饭。等李馨和萧元走了,门一关,李固便问:“父皇说什么了?”

阿福就笑了:“皇上没为难我,对儿子也挺亲近的。早上家来人传旨的时候我还有些慌,不知道为什么事召我过来。见着皇上,也只说多日没见挺想的,别的一句没提。”

李固放下心事,握着她的手郑重的叮嘱:“父皇若要说什么,你只管往我身上推。反正我自己和父皇也是这样说的。妾我是不会纳的。”

阿福靠过头,头枕在他胸口,轻轻的嗯一声:“我知道了。”

李固想起什么事,笑了笑:“上次我便和父皇说过,父皇不知道听了什么传言,问我是不是……”

“是什么?”阿福有点紧张,可是她越追问李固越是笑,有点忸怩的不说。

皇帝屏退左右,问他是不是身有难言隐疾,李固当时张口结舌,这种事……

“皇上真这么问?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断然否认了。再说,我要是有……那个,咱们儿子哪来的!”李固不轻不重的在她腰上扭了下,阿福也顾不上计较:“那皇上又说什么没有?”

李固别扭了一下:“皇上没说什么。”

可是当时父皇的语气……明显就是不肯信他的话。

算了,管他怎么想呢。

只要自己日子过得好,那种面子……也无所谓。

反正当时也没旁人在,这种谣言也传不开。

“你刚才怎么和五公主他们一起进来的?”

李固解开领子透气:“在外头遇着,五公主当时和萧驸马在一块儿。”

他们在一块儿?

阿福心里犯嘀咕,李固的手在她背上画圈圈,画了会儿发觉她心不在焉:“想什么呢?”

“三公主这婚结的不妥……”阿福还是习惯这么称呼她,过去的经历打在身上的印记太深了,一不留神就喊回旧称呼:“那位萧驸马是什么来历,你查过么?”

“说是謇州人,祖父做过一任郡守,自己是年前来的京城,在礼部任个小使,动乱的时候随着一起逃出城来,在东苑又做了提事。”

李固显然是派人查过了,他对李馨的事很是关切。

“提到他的人都赞不绝口,看起来是个极会做事处世的人。就算是平时,没经过这么一次变故,阿馨要寻驸马,只怕也不好寻着更出色的。”

阿福犹豫了下,高英杰的事,李固不知道。

其实……其实也不算有什么事,只是阿福记得,过年的时候,他们在一起……还有,高英杰离开时,李馨那种眼神。

她就是忘不掉。

她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李馨……她心里喜欢的人应该是高英杰。

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要嫁给萧元呢?如果她实在不肯,皇帝也不会勉强她的。高英杰也是世家出身,人品出众又文武双全,李馨也不是没机会嫁给他……

她想不明白,也没谁可以商量。

李固赶了远路过来,躺了下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小李誉睡在里侧,李固睡在外侧。阿福看着他们父子俩恬静的睡颜,只觉得这帐子里的小小天地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

外面隐约有人声,阿福动作极轻的下床出来,瑞云正在和一个宫女说话:“我说了,王爷和夫人歇下了,你不要再纠缠,快走吧。”

“瑞云姑娘,求求你通融一下,我真是有要事要见成王夫人。”

正文 七十七 盛夏 五

“淑秀?”

瑞云怔了下回头看,洪淑秀绕过她,扑通跪在阿福面前:“阿福姐,你救救我吧!别让内府的人把我捉去,我也不想殉葬……”

紫玫狠狠瞪了瑞云一眼:“你怎么当差的?就让她这么进来了?还不叫人来把她拖走?”

“别!”洪淑秀扯住了阿福的裙角,以头撞地,涕泪齐下:“阿福姐,你念在咱们一起进宫的情分上,救救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阿福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宫中自有定规,玉夫人去了,她身边亲近的宫女太监如果有吩咐放出去的,那自然好。可是玉夫人是横死的,宫里默定成规,近身的人一律是要殉了的。

没等阿福说话,远远的有一个穿灰衣的内监快步跑了来:“快把她拖走。”

他身后的人上来拉扯洪淑秀,掰开她扯着阿福的手,阿福只觉得她的哭声像刀子一阳扎的自己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她的哭声惊到,屋里头李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灰袍的人上来给阿福打躬请安:“夫人恕罪,是小的们办事不周让这宫女逃了过来,惊扰了王爷和夫人。”

儿子哭的很大声,瑞云进屋去将他抱了出来。阿福接过儿子,只见他的小脸儿涨的通红,一脑门汗,心疼之极。

刘润插了一句:“这不是姚内官么?”

那人看到刘润也有些意外:“刘润?你怎么在这儿?”他恍然,点头说:“我记起来了,你跟了成王爷。”

刘润和他寒暄了两句,转头看了一眼阿福,对姚内官说:“这个宫女就留下吧。”

洪淑秀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狂喜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先看了看阿福,目光又转到姚内官身上,那种惶恐有如狼爪下的兔子。

姚内官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

刘润一笑:“我们王府和庄子上人手都不够,你把她名字销了,人我们直接带走就是,不会有什么麻烦。对了,多年不见,不知道涂夫人还好吗?”

姚内官脸色很不自然,不过只是一瞬间就恢复如常:“也好。”他打个手势,那两个人放开洪淑秀。他又朝阿福告个罪,才匆匆离去。那身灰衣隐入回廊的阴影中,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全松了口气,仿佛送走了瘟神一般。

就算紫玫这样曾经有头有脸有见识的大宫女,见着那身灰袍,也是不寒而栗。

别说奴才,就算那些良人,美人,甚至夫人们,见着内府的人,也无不客客气气的惟恐得罪了他们。

阿福是想救淑秀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刘润和她的默契最好,只要一个颜色就能明白她想什么,干净利落就把事情办了。

说来也奇怪,洪淑秀不喊了,内府人走了,李誉也老实下来,小手紧紧揪着阿福的领子,一双眼骨碌碌的四处看。

紫玫走过去,把瘫在地上的淑秀扶了起来:“快别哭了,你刚才把小世子都惊着了。”

淑秀脸上头上身上都是一团乱,紫玫带她下去梳洗,刘润随着她进了屋。

“那姚内官……”

“以前在德福宫的旧识了。”

阿福怔了一下,有些不大明白。太后和皇帝不一路,太后宫的旧人,现在怎么会在这样要紧的位置上头?可是随即她就想到一个可能,刘润冲她微微一笑:“你明白了?”

阿福点点头。

刘润低声解释:“太后与王滨宫变的时候,他不但先一步向皇上报讯,后来还立了些旁的功劳。”

“你刚才说的涂夫人又是?”

“涂夫人原来也是德福宫的管事夫人,但因为一件旧事被太后打了板子赶出去,还是我救了她一命。”他顿了一下,说:“涂夫人是姚内官的干娘,和他的情分与旁人不同。涂夫人离宫之后,他应该还在奉养接济。”

阿福点点头。

宫里的人事异常复杂,关系错综盘结。阿福看着刘润淡然的神情……

刘润要不是个宦官,该有多好。

他有本事,有谋略。若他不是幼年就遭了不幸,以他的本事人品……一定非池中物。

“留下她,不要紧吧?”

“她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刘润一笑:“你就是心软一点,不过她留下来当然有用处。”

紫玫领着洪淑秀进来。她换了身衣裳,头发编成辫子,也洗过了脸,进来之后先给阿福磕头。

“别谢我。”阿福指指刘润:“你还是谢他吧。”

淑秀又转身朝刘润屈膝行礼:“多谢……”

“不用多礼。”刘润挥了下手,紫玫转身出去,顺手将门合上。

“以后宫里就没你这号人了,你跟着我们夫人,日子自然好过。”

“是。”

她只应了一声,站在那里垂着头不动。她已经长开了,身量比先前高,虽然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却仍然显得行止有度,再也没有刚进宫时那种慌乱无措。

“可你也要说说看,你对我们,有什么用处?”

这话问的极不客气,但是淑秀似乎并不意外,也不显得紧张害怕。

她低声说:“我以前跟着玉夫人,就对玉夫人忠心。以后跟着成王夫人,夫人对我又有救命之恩,我自当奉夫人为主,绝无二意。”

“有些话,说过,听过,倒不用太在意,将来怎么样,还要慢慢看着。”

淑秀应了一声:“是。”

他们该都没有二十岁,可是说话行事,都这样老道深沉。

言外有言,话里有话。

阿福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一阵难过,低下头去。

儿子小脸儿白嫩嫩的,和阿福目光相对,朝母亲露出一个笑容来,眼睛眯着,张开的小嘴里一颗牙也没有,那么可爱。

每个人都曾经是母亲怀中无忧无虑的孩子。

每个人都不是自己要变成现在的模样。

到底是谁改变了人们,不复当初的单纯。

这孩子,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她转头从窗口望出去,夏日浓荫长,绿影森森,一眼望不到尽头。

正文 七十七 盛夏 六

李固将阿福母子俩送回庄子,自己第二天还要赶回京城去。

“你别太心急,胖子不是一天吃成的,事情也不是一天能做完的。你非得把自己累倒了才肯歇歇吗?”

李固逐个揉捏她的手指头,似乎这是个极有趣的游戏。晚上一起泡在浴桶里的时候他还捏过她的脚指头,就像顽童发现新奇的玩具,乐此不疲。

“我知道。忙过一阵我就回来。有些事不抓紧些不行,现在若疏忽了,到冬天的时候,有人冻死,饿死……那样我心里不会踏实。”

阿福点点头。

李固能找着自己的位置,这是好事。

阿福也反过去捏他的手指,已经做了父母亲的两个人像孩子一样乐呵呵的玩这样幼稚的游戏。

天没亮李固就已经动身,赶早上路天气凉爽。太阳一升起来,就算是坐车赶路也让人吃不消。夏天里最炎热的时候已经到来了,太阳一升起来,树叶花草全都耷拉下脑袋,草叶上能看到露水蒸发后留下的痕迹。

阿福送走了李固,自己再也睡不着了,瑞云进来打起帘子,轻声说:“淑秀一早也过来了,让她进来服侍么?”

若是在王府里,可没有这种事。哪个丫头想到王爷夫人近前服侍可不是自己想来就来的,更何况这个丫头才刚刚进来一天,根底脾性都不知道。不过瑞云知道,当初阿福和姜杏儿,陈慧珍,还有这个洪淑秀,是一起进的宫,关系到底不一样,要不然昨天也不必冒着风险把她留下来。

阿福怔了一下,说:“让她进来吧。”

淑秀断了水盆进来服侍阿福梳洗,她手脚俐落,做事稳当,也难怪玉夫人倚重信任她,的确是细心周到,令人觉得很妥帖舒服。还有一点紫玫觉得她不错的。她嘴很严紧,紫玫和她一起做针线,两个人消磨了半个晌午,竟然半个字都没从她嘴里撬出来过。她也不是不说,可是说的都是些枝节末叶,有关碍的,有涉到旁人的私隐的,一句没有。

是个稳当人。

只要她心是朝着夫人的,紫玫倒不介意她到阿福跟前服侍。

紫玫已经十八岁了,这年纪在宫里不算什么,在庄子里的丫鬟中她是最大的。阿福也已经隐约向她透出意思来,不管她是想出去嫁人,还是看中了庄子里的谁,哪怕是那些出身极好的侍卫,只要两厢情愿,阿福也都能替她做一回主。

“这些东西放在箱子里也挺沉的,你们要是出去了,也能替我分分。”

紫玫心里感动,只是笑笑:“从没人嫌这些东西重的。”

阿福指着码在上一格里的两封银两,还有成套头面簪环:“我可是给你预备好了,你自己就去预备特色个能嫁的人就行了。”

紫玫红着脸躲出去。

仔细想想,她觉得她当时做的那个决定真是再正确也没有了。

阿福带着孩子坐在树下乘凉,二丫固执的拿薄绢盖在摇车上,说:“夫人,树上会掉虫子的,掉到小世子身上怎么办?这个一定要盖。”

这小姑娘聪明的很,学东西也快,就是有时候会……嗯,太固执了一点。

阿福觉得她这样挺可爱又活泼,倒拦着紫玫,说别总训斥她。

阿福觉得这样就好,不用非要把她按宫女的规范管成又一个小木头人。

“反正咱们又不在宫里头了。”阿福喊二丫过来,替她把散开的小辫理了一下:“也不用受那个罪了。”

紫玫当着人是很给阿福面子的,但是转过身就对二丫说:“夫人宽容,可是你不能放纵。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好。”

二丫认真点头,她这些天已经开始学针线,手指头上扎的净是针眼儿,可是劲头儿一点不减。唐柱他们几个开始跟着李信了,跑前跟后,陪他玩耍,李信学字他们也跟着一起学,既是小厮,又是伴读,还是玩伴。

阿福听着远远的笑声,阳光穿透头顶的树叶撒在地下,像打破的明瓦碎片一样光亮灿烂。她把儿子抱起来,换了尿布。

淑秀端了茶点来,放在一旁,过来给阿福帮手。

“真快……”她轻声说:“有时候觉得进宫就像昨天的事儿。不知不觉过去好几年了,夫人也有了小世子。”

阿福发觉她还是不踏实。或许是宫中生活给她留下的阴影始终不曾淡去。也许是初到山庄不久还不能放下心来。

“夫人喝茶。”

阿福接过杯子:“其实……没人的时候,你也不用总是夫人长夫人短的叫我。”

淑秀垂下头。

“好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我怕我会脱口说出不该说的话来,然后……就是死……”她低声说:“玉夫人那一次跌倒,是她有意为之……”

阿福沉默了半晌:“她没理由这样做,这得不偿失。”

“我也是这样想,可那是我亲眼看见的。”淑秀身上穿的是件新衣,紫玫新做了没上身,淑秀什么随身之物也没有,衣裳鞋子头油这些都是各人凑给她的。她顿了一下,低声说:“我总觉得是我看错了,要么,玉夫人就是有苦衷的。我没敢和任何人说,当然,也没和玉夫人说。在宫里面,听到什么要当没听到,看到什么要当没看到。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也想不明白,玉夫人似乎不在意腹中的孩子,也不关心自己的身子是不是会受损……”

淑秀的话没让阿福释怀,反而觉得更加疑惑。

玉夫人为什么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的身子从那之后就没彻底好起来过,断断续续一直缠绵病榻。

玉夫人小产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得到好处。瑞夫人,宣夫人,玉夫人自己,还有……太后。

如果这是玉夫人存心为之,难道她就存心想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阿福想不明白,也不想再琢磨这事。

“玉夫人已经不在了,你也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把它忘了吧。”

忘不掉。

淑秀记得她当时惊骇的捂着嘴不叫出声来,还有,后来经过她的手端出去泼掉的,那些血水……

要是当时那个孩子没有小产,现在该比成王的小世子李誉还大一些吧?

可是在深深的宫墙里,那小小的孩子来不及出生,见不到天日,就被她母亲扼杀了。

淑秀从那天起,觉得自己彻底变了一个人。

变成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二丫从远处跑来,跑着跑着又想起紫玫的训诫,放慢了步子,稳稳当当的走过来。

可是她并没有克制住语气里的急切:“夫人,夫人,有客人来了。”

阿福意外的抱起孩子:“谁来了?”

正文 七十八 回城 一

阿福进来的时候,朱平贵有些局促的站起来。

阿福身后跟着瑞云,淑秀,还有二丫。小姑娘已经露出清秀的轮廓,耳朵上的小珍珠坠子来回打晃。为这个她被紫玫训过,可是她就是做不到走路的时候怎么样才能让耳坠子不晃的这样厉害呢?

香风袭人,朱平贵拘谨的朝阿福行个礼。

“哥哥不用多礼。”

阿福看着跟在他后面行礼的那个姑娘:“这位……”

那个穿着杏色衣裳的姑娘安静的站着,阿福已经认出来了。

“这不是武姑娘吗?”

阿福已经想不起她从前是什么样子了。依稀记得当年她就很文静,说话声音也低。武家走了数年,各人都长大了,样子也变了。武姑娘身材高挑,看起来仍然敦和文静,发式还是姑娘发式。阿福和朱氏商议的时候,谁也没指望朱平贵能在酆郡找着武家。不过是为了一个信字,为了不担背信的恶名,才打算让朱平贵去走一趟做做样子。

阿福恍惚了一下。

或许这就叫无心插柳吧。

也许……他们之间的确是有缘分,不但当初能订了亲,现在还能再见着面。

阿福到现在都不知道武家这位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

“哥哥几时去的酆郡?我竟然一点消息也没得。”

朱平贵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我一直未离开京城。”

“那……”

“是武伯父他们家迁回来了。”

阿福恍然:“原来如此。我正奇怪,你要去酆郡路途遥远,不会回来的这样快。而且到了酆郡,也未必寻的着武伯父家。原来他们是迁回来了——只是咱们家也迁了地方,武伯父又怎么寻着你的?”

“我到西城旧宅子去的时候,遇着了武伯父。”朱平贵说:“他样貌没怎么大改,一开始我还不敢认。你看巧不巧,我正要去酆郡寻他们,他们却又回京城来寻我们。”

果然是巧。人生有些事情,比书上的故事还要巧。

茶端上来,朱平贵虽然进了内宅,却一直守礼,从来不正眼打量阿福身边伺候的人。武姑娘也一直垂着头。她虽然与朱平贵早订过亲,可是毕竟还没正式成婚过门,随他到阿福这里来,虽然情理上都没什么不妥,可是仍然是一副羞腼样子。

这两口子做夫妻倒是很般配。

阿福以前想过,倘若朱平贵娶一个泼辣的回来,整天吵闹不休可够糟糕的。朱氏又不是那种能端起恶婆婆架势的人来。

“哥哥预备几时办亲事?”阿福微笑着说:“王爷与我只怕不能去道贺了,家里房舍还要整一整吧?”

朱平贵看起来有些难开口的样子,阿福只以为他大概是手头紧。娶亲,聘礼这些花费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朱氏大概一时张罗不开。这个上头阿福倒是帮得上忙,财物,衣裳这些都易办。

“有一件事情……”他还没说出来,自己先为难起来。

阿福微微意外:“哥哥有话就说,这儿又没外人。”

武姑娘轻声说:“夫人,这是我家的一件麻烦事,实在不好意思,却要给夫人添麻烦了。”

她虽然看起来安静腼腆,但是说话却简白直接:“夫人也知道,我家当年是惹上了是非才迁离京城的。我爹爹与人合伙做生意,一起置办了一样古董,由爹爹先保管着,可是等到约了人看货的时候,那人却说古董被爹爹调换了,拿出来是件赝品。父亲辩白不清,本事多年的朋友,差点闹到要见官的地步,接着那人……却又暴病死了,他家里人不肯罢休,说是爹爹起了黑心暗害了他。正因为这事,为了避祸我们才举家迁回酆郡老家去的。”

阿福还是头一次知道当时事情的原委。武家那时候走的急,阿福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听不到这些大人们之间的纠葛。

“此事难道,还未了结?”

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京城又有这样大的变故,当时要同他们打官司的人家恐怕都不在了。事情难道还有什么麻烦?

武姑娘点点头:“正是。我们刚迁回来数日,不知道怎么,那家人又得了消息,找上门来追究当年的旧事。说是就算当年那人的死不是我爹爹害的,那件被掉包的古董也需赔出来……”

阿福总算明白了大概:“原来如此……那古董价值多少?”

对武家来说是大麻烦,对阿福来说却也算是小事。若是朱平贵要替武家揽这事,阿福可不愿仗势欺人,大不了她来出这件古董的钱赔给那家人了解些事。

怪不得朱平贵不好意思,自己岳家的事却要求到妹妹这里来,的确是张不开口。

武姑娘摇头说:“夫人好意我们心领,可是事情却不是那样简单。父亲说他当时没有调包,那家的儿子自然不信,放下狠话走了。可昨日,突然有人闯进家来将父亲绑了走,现在,现在下落不知,生死不明……”武姑娘纵然坚强,说到这一句,声音也微微打颤。

事情大出阿福的意料之外,她看了一眼朱平贵:“这样要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武姑娘也是,倒是从头说起,她倘若进门时先说父亲被人绑了去想请帮忙寻找,何至于要绕这样大的弯子。

“救人如救火,你们还真耐得住性子。被什么人绑去,有什么线索?报了衙门吗?”

“没敢报……”武姑娘掏出帕子抹了下眼:“家人怕这事一报了衙门只会惹来更大的祸事……可是又实在没有办法。”她跪了下来:“还请夫人……”

“你不必说了。”阿福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两步,唤人说:“把刘润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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