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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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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对丫鬟喊好姐姐,还要追着吃人家嘴上的胭脂,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都要摆的。再说,就算抓着了,难道这辈子就定了性儿了?”李固笑着说:“据说我小时候还抓了一手墨呢,难道我现在的字就写得好看了不成?”

可他这情况属于特例嘛,眼睛看不见还能写字,而且写出来的字居然还横平竖直让人能认识,可以想见他下了多大的苦功啊。

“还有,这个是皇上命人送来的呢,也摆上。”

那是个跟李誉个头儿差不多大的小老虎,阿福拿了起来左右端详,老虎扎的很好,色彩鲜亮样子可爱,只是,不大像新的。

呃……不会是皇帝自己忍痛割爱将自己的抱枕送来了吧?

李信现在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穿着正装袍服,不言不语瞅人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小皇帝的威势。可是这个皇帝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背人处还会朝哥哥嫂子撒娇,任性起来还会顶撞太傅……也许他晚上在那张孤寂的大床上,只能抱着一个老虎枕头入睡。

皇帝都是孤家寡人。

阿福拿着那个小老虎发了一会儿呆,也就找了个位置把它摆放好。

寿星摇摇晃晃蹒跚出场,穿着一身儿浅蓝棉缎袍子滚着月白边儿,不能穿喜庆的颜色并不让他看起来就黯然失色,那粉嘟嘟的脸和圆圆亮亮的大眼睛可比什么华美服饰都更招人喜欢。

而且,他大概也知道今天与平时不同,大家脸上都带着笑,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

李誉挺了挺胸,下巴昂了起来,走路的步子迈的也和平时不一样,活像只小公鸡——呃,可这只小公鸡既没冠子也没翎尾,还要摆出一副不凡的架势来,看得人人捂嘴窃笑。

太可爱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阿福牵着他走过来,笑着摸摸他的头,小声说:“捡样喜欢的。”

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不过阿福一松开手,他就摇摇晃晃的朝那堆东西走了过去。

李固本来坐在椅中,他一向镇定从容,现在却露出紧张的神情,朝前微微欠起身来。虽然瞧不见,可是并不能影响他的关切。

“拿什么了?”

“还没有拿。”

李誉小朋友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新鲜东西堆在眼前,这么多人站在身边,眼睛一下子就不够用了。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还时不时抬起头来打量周围的人。

都是熟人。

他张开嘴笑,露出上下八颗小糯米牙,眼睛眯的看不见了。

站在他对面的韦素也跟着傻呵呵的笑,一边笑一边打手势让他转身去拿身边的那些东西。

阿福也紧张起来。

虽然说抓周只是一个讨吉祥的仪式,孩子抓着啥将来未必就是啥。可是,可是阿福就是紧张啊!

他朝书走过去了,啊,大概是没站稳,一下子歪倒了坐在地下。好在铺了毯子,他也没摔着,坐在那儿自己呵呵傻乐了两声,一脚把码的整整齐齐的四书给踢翻了。

“呃,看来不怎么爱读书……”身后韦素小声说。

“兴许,是个练武的种子。”

韦启的话没说完,李誉小朋友果然朝小刀小剑爬了过去。阿福还没刚松一口气,心又提了起来。

习武可强身,可是阿福却并不希望儿子学了武,将来要从军上战场那可怎么办啊!

好在李誉并没去抓刀剑,一扭头又换了个方向。

旁观诸人一起跟着大喘气,有人是高兴有人是失望。

阿福轻声给李固解释,儿子这会儿又朝前爬了。

不要啊!阿福一下子瞪大了眼。

前面就是胭脂绣帕了!

难道,难道儿子还真对这东西感兴趣不成?

这,这不是不可能。这东西又香,颜色又比其他的娇艳好看。小孩子喜欢鲜艳的东西,保不齐就会取了这个!

阿福紧张的攥紧椅子扶手……呃,手感不太对。。

她低头一瞧中,她攥的不是椅子把,是李固的手腕。

李固被她抓的也紧张起来:“拿着什么了?啊?拿什么了?”

让阿福紧张了好一会儿,李誉终于挪动他的小屁股,绕过了那堆女子之物。阿福呼的长吐口气,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直憋着没呼吸!

八十九 周岁 二

虽然父母都希望孩子有出息,可是打打杀杀这种事,还是能免则免吧。

再朝前就没有多少东西了。

嗯,还有李信送来的小老虎,还有官印……当然不是真的官印,只是做成了一个印盒的样子。

杨夫人笑了:“八成小世子要抓印了。好好,将来也是个掌权的。”

可惜,让她失望了。李誉对那个官印盒子看都不看一眼,一步就迈了过去。扑通一声,被那个小老虎给绊倒了。

“拿老虎也不错,嘿,男孩子嘛,就该有点英气。”韦启倒是很期待。

李誉看起来是对小老虎有点兴致,但是拿起来看了几眼,又放下了。

说不定这孩子什么也不拿呢。

话虽这样说,可还是希望他拿样什么。

李固的声音也有点紧张:“拿什么了?”

“没……呃……”

李誉又朝前爬了几步,终于从满地的东西中找出一件可心合意的,一把抓了起来,咯咯地笑,眼弯成了一条缝,八颗小牙全露了出来。

“这……”四周众人表情怪异。

李固忙问:“抓着了?抓着什么了?”

“噗——”韦素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个头一开,屋里众人都笑开了。

“抓着……钱……”阿福自己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自我安慰,那串小金元宝和银锞子打的精致无比,闪闪发亮,用红绳串好,系着花结,下面还有穗子,着实漂亮,大人看着也喜欢,李誉抓着它,也不算奇怪吧?

朱平贵也笑了:“富贵万户侯,这也是好口彩。将来小世子一世荣华是不愁的。”

他爹是王爷,他将来没意外应该是个郡王,封邑能有半个郡,那也是七个县呢,还有田产家产铺子,钱是不愁花的,躺着吃也吃不完花不尽。

阿福把他给抱了起来,李誉兀自抓着元宝不松手,笑得一副小财迷相。金光银光映在他眼睛里,活脱儿的让人感受到什么叫见钱眼开。

李固的表情好像点……呃,有点复杂。好像有点失望,又似乎在忍笑,等到开了席,还是露出了笑容。

阿福趁更衣的间隙小声问他:“儿子没抓着那些,你不高兴?”

“不会。”他笑得眯起了眼,看起来有些稚气,手轻轻在摸了一下阿福的脸颊:“我希望他过的快快活活的,他将来要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是恶事,只要他自己喜欢,那就都随他。再说,抓着金银有什么不好?旁人想抓还没有呢。”

“可是你……刚才似乎有点失望。”

“有么?”李固想了想,在靠屏风的椅子坐下:“大概,是有一点吧。”

阿福递了一盏茶给他,被他连茶带手一起捧住。

“我总是觉得……自己没得到的,希望他能得到。自己没办成的,希望他能实现……这样想是不是太自私?”

阿福忙说:“胡说,这怎么算自私。”

别说是这个时代,就是再过一千两千年,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父母们对孩子的期望都是一样的。孩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似乎也就是自己希望和梦想的延续,自己没得到没实现的,希望孩子可以做得更好,走的更远,这不是自私,这是人之常情。

没什么外人,连主人带宾客团团的围着一张大桌坐了,笑语融融,虽然席上无酒,可是喝着茶依旧很尽兴。

阿福要照顾两个人,一大一小,李固顾着说话顾不上吃饭,李誉兴奋过头儿,挥着那串金银,嘴里胡乱嚷着别人都听不懂的话。厅外阳光正好,隔着繁杂的花与叶,从花窗窗棂映进屋里来,那斑驳的光影带着点晕黄,阿福觉得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像一张仿佛在哪里看过的古画。

她是真的……真的生活在这里。

她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就算这是一张画,她也已经成了画中人。

“娘,娘……”

阿福回过神来,把那碟瓜片汤饼挪近一些,舀一勺儿喂给李誉。汤饼炖的软烂,李誉小嘴塞的满满的,两个腮都撑的鼓起来。

真是个不吃亏的,能吃会占又贪财……这孩子将来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儿啊?

阿福看见刘润的身影在门外出现了一下,又闪到一旁。

他怎么来了?不会是李信又偷溜出宫了吧?

阿福把李誉交给杨夫人,自己离席出来。刘润站在一旁,正望着她。

“还以为你们今天都不会来。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刘润现在在宫中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忙的只恨不得一个人能剖作两个,三个的用。

“王美人要生了。”

阿福怔了一下,已经到日子了么?

“可是……”她又不是接生婆子……

“情形不太好,王美人身体很虚弱,孩子只怕也保不住,她说,想见你。”

“见我?”

阿福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你进去和王爷说一声,我去换衣裳就随你去。”

坐到了车上,刘润递过来帕子,阿福接过来。

“擦擦汗。”

阿福自己先没擦,李固也随她一起出来了,阿福先替他拭了拭汗。

他们都没有说话,阿福的手指屈了又伸直,伸直又蜷起,掌心出了汗,热热黏黏的,她竟然没想起要用帕子擦,直接就在裙子边上蹭了两下。

车帘撩起了一边,可是却并不觉得凉爽。风是热的,吹在脸上有一种被包裹的,呼吸不畅的感觉。

王美人住在心影阁,庭院里的花朵开得正盛,天气愈热,香味愈显浓烈。李馨穿着一件素白宫装,从里面迎出来。

“嫂子,你进去……看看她吧。”

“她……怎样了?”

“孩子生下来极弱,接生婆子没办法,医官都上了针,才勉强喘过气来,哭都哭不出声,刚抱到那便屋里去……大人是不成了。”

屋里的气味让人一时屏息。里面的暗和外面的亮差的太多,阿福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看清了屋里的情形。屋里有些凌乱,药味,血腥味……

她缓缓走过去,在榻边坐了下来。

王美人的脸色透出一股不健康的青灰,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几乎……已经是一具尸首。

“王美人。”阿福轻轻喊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有动。

阿福忽然有些心慌:“王美人?”

她的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眼也已经浑浊,没有多少生气了。

八十九 周岁 三

阿福轻声喊:“王美人?”

她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可是没有力气。

“孩子……”

“孩子很好,是位小公主。”

王美人的眼闭了一下,又睁开来:“我……想看看她……”

阿福唤人进来吩咐一声,过了一会儿,宫人抱着婴儿进来,外面裹着缎子襁褓,小小的一张脸还没有大人的拳头大,脸红通通的,五官皱成一团。宫人抱到近前,屈下膝,把婴儿凑近王美人。

她努力想欠起身来,但是最终只能微微侧转头,她仔细的看着那个女婴,目光中露出无限爱怜。

“名字,就叫晴……李晴……”她喘了几口气,挥了挥手说:“抱她……走吧。”

阿福有点意外,如若换成是她,最后的时光她一定会舍不得不看孩子。

哪怕多看一眼都好。

但是她随即明白,这屋里的气息很不好,血腥气,大概还有病气。

这孩子很弱,是不应该待在这屋里头。

阿福示意宫人将女婴抱出去。

宫人脚步声很轻,她走到门边时,那婴儿忽然小声的呀呀的哭起来。那声音真的很虚弱,不比小猫的叫声大多少。

王美人用力扭转头去看,宫人的脚步并没停,婴儿的哭声渐渐远去,再也听不见。

“不用担心。”

阿福觉得这句安慰很空洞苍白,但是王美人点了点头:“是女孩儿,很好……长大了,嫁个人,能太太平平活着就行……”她顿了一下,阿福倒了热的白水给她,她摇摇头:“不用了……”

她的时候不多了,阿福和她彼此都心知肚明。

“其实,这孩子,曾经有个哥哥……”

阿福她安静的听着。

不管王美人说什么,她似乎都不觉得惊奇。她在这个人身上见识到的意外已经太多,不差这一件两件。她的经历如此坎坷,她经历的,她见过的,她短短的半生抵得过旁人两三辈子。

“可是,我没能保得住他,他到底还是早早的离开了这个人世……连名字也没来得及取。”

“李致……我小时候便认得他。那时候,我们都……还不懂得身份,权势这些东西……有时候我想,要是他没在皇家,我也不姓王……那就好了。我们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李绪来提过亲,可是我不喜欢他……他太洁净了,这世间容不下那份干净,所以他走的得那么早……”

李绪?

阿福几乎对这人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她想起来,李绪,就是那张传位遗诏上提到的,那个,应该登上皇位的绪皇子。

王美人,和他?他们?

她的头发毫无光泽,披散在枕头上。

“李绪死了……我也进了宫。

李致喜欢我胜过韦双思,可是我姓王……他说虽然我不能做皇后……可是他说,他会对我好,也会对我们将来的孩子好。可是我的孩子还是死了……我不知道该恨谁,这宫里没有一个人值得,去相信……”

她咳嗽起来,咳得很凶,帕子上都是血:“别叫太医,不用浪费时间了……”她的手按在阿福的手背上,外面那样热,她的手却冰凉。一触到她,阿福忍不住打了寒噤。

她声音极低,阿福离得这样近也只能刚刚听清她问什么:“那份遗诏,你怎样处置了?”

到了这个时候,阿福也不用再对她说谎:“烧了。”

她微微点头:“应该的,其实,早该毁了……只是我心里有股恨,几次想毁掉都没下手……韦双思成了皇后,可她除了美貌……有什么地方强过我?男人的话……都是不能相信的……”

阿福静静的看着她。

这个人,和她印象中那个淡漠沉静的师傅判若两人,和再相遇时那种容光四射的样子也已经全然不同。她的悲伤无法引起她的共鸣,但是,阿福依然觉得心中微微酸楚。

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从她破败虚弱的身体里一点点流逝。

“我的女儿,还请你将来,照应一二……”

阿福点头。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再也说不出话。

阿福唤人进来,守在外头的太医和宫人急匆匆的进来,李馨扶着门边,她望着屋里的情形,颇为关切,但是并没有走进来。

“嫂子,她都说什么了?”

阿福摇了摇头。

她再转身去看的时候,太医正直起身来,宫人跪在榻前,头深深低下去。

王美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李馨挽着阿福的手走到太阳底下,阳光照在身上,阿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庭院里花香浓郁,花瓣被灼烈的阳光曝晒,边缘已经卷了起来,叶子也微微的蔫垂下去。

“我原来很讨厌她。”李馨揪了一片叶子在手里,捻了几下扔到一边:“可是刚才却觉得,她也有她可怜的地方。套句话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阿福要不是心里沉重,几乎要被这句话给逗的笑出来。

这话实在太耳熟了,似乎是一部电视剧?还是一首歌来着?她记不清楚了。可这句话却不会忘,就算再过些年,仍然会记的清清楚楚。

“对了,我送的我侄子的礼,嫂子看见了没?”

“哪里顾得上一一看过来,从早起就忙着乱糟糟的,一个抓周就折腾了半天,大人孩子一身汗。他是累的,我们是急的。”阿福现在才明白李馨为什么今天没去王府。李誉生日她早说要来,阿福起先还以为是她顾虑着是在孝中,所以没有去。现在才知道是什么事令她走不开。

“对了,小公主的名字,王美人取了,叫李晴。”

李馨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又是个没娘的孩子。”

这话正触到阿福心上。

李馨,李固,李信,她,还有那个刚刚落地的女婴,可不都是没娘的孩子么?

回去的车上她轻声和李固往王美人刚才的话说了,不过没有再提起那份遗诏的事。虽然早已经时过境迁,与那遗诏密切相关的人都已经死了,可是阿福只要一想起遗诏这两个字就觉得有根针在脖子后面扎一下,别说提起,就是想都不愿意去想。

当年的旧人旧事曾经让李固困惑不解。韦皇后早逝,皇帝也死了,现在王美人一去,当年的那些纠葛,也就随着他们的死亡彻底埋葬。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对李固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来说,已经没必要再去追究探询。

 

九十 无题 一

车帘纱幕外,可以看到远处的街道,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挂起了灯笼,那一点黄晕的颜色显得飘摇不定。

阿福轻声问:“那孩子,是不是抱给于美人她们来照料?”

没亲娘的孩子,就算旁人会尽心看护,也总是有缺憾的。

宫中留下的女人实在不多,于美人育有五公主,她不必与景慈观。但是阿福另一个熟识的人,吕美人却早早被送去了景慈观。

阿福不知道她怎么打算她的下半生。也许她会逃跑——阿福总觉得,她不会安分踏实的在景慈观里吃斋念经度过余生。

虽然阿福不了解她,但是她,她们,阿福,李馨,还有吕美人,她们应该是来自同一个时代,那个女子也有自由也有爱情也有事业的时代。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们落入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阿福在这里找到了爱情,李馨开始融入这个时代,试图改变它。吕美人呢?她一定不甘心这一生就这样结束,她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她不会放弃的。

“嗯,阿馨和刘润会妥善安置她,你就不用挂心这个。”

回到府里杨夫人先迎上来:“王爷,夫人。”

李固问:“小世子呢?”

杨夫人叹气:“王爷和夫人一走,小世子不乐意,哭了半晌,怎么哄都不行,哭得累了,这会儿才刚睡下。宫里头……”

“王美人生了一位公主,孩子很弱……大人没能保住。”

杨夫人没说什么,隔了一会儿才说:“可惜了今天这好日子,遇上这事……噫,这样说起来,那小公主和我们小世子,姑侄俩倒是一天的生辰。”

阿福一想可不是么,儿子还得管那小公主李晴叫一声姑姑。

暮色降临,仆人们收拾院子,关门,掌灯。微热的风在庭院里打了个转,不知要吹向什么地方去。李固换了衣裳,松松的袍子像是挂在身上。阿福的手抱上去才能真实的感觉到他的腰身,在宽大的衣裳里面显得那样挺拔。

因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所以才把他抱得很紧。

她的心只有在他这里才能觉得踏实。

人世无常,生死离合都由不得自己。

所以,幸福在手中时,一定要牢牢抓住。

儿子在里屋发出含糊的咿唔声,阿福怕他是要醒,正要进去看,李固从背后扯了一把,牢牢抱住她,轻声说:“咱们,再生一个孩子吧?只有小月亮自己,多孤单啊。”

阿福觉得耳边热呼呼的,接着整个人的脸和颈也一起热了起来,像是一滴水突然啊落进热油锅,一下子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

“没出孝呢……”阿福按住他的手。

“那就等出了孝,我们就给儿子添个弟弟妹妹?”

“那……”阿福趁他出神时一侧身摆脱了他的拥抱,微笑着说:“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李固抱了个空,也不觉得恼怒,他站在那儿,微微笑。

阿福看着他。

她的目光仿佛可以回溯时光。

她想起第一次看到他,他只是个沉默单薄的少年。

可是现在他成了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了。

这中间的时光,似乎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流逝过去了。

他变了,她……大概也变了吧。

可是他们深爱彼此。

李固看不到,可是,他能感觉到。

阿福的呼吸,阿福身上的气息,她站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就静静的站在那儿,不说话。

视线有没有重量?

也许有。

他的直觉告诉他,阿福在注视他。

在他黑暗的世界中,从来没有光亮与颜色。

可是他仍然可以得到很多。

他缓缓向前迈步。一步,两步。

靠近了。

再朝前几寸他就碰着她了。

他伸出手,准确无误的触到阿福的脸颊。

她柔软,馨香,肌肤光滑像丝缎。

李固倾过身去,吻了她一下。

他头一次这样做是丹凤殿,那一回他估错了她的身高,吻到了她的鼻子。

因为那天她穿的鞋子和他以为的不一样,所以身高也就不一样了。

他能记住很多东西,记得最牢固的,就是阿福。

她的高度,她的温度,她的声音,她行走时走落的脚步,衣裳窸窣作响的动静,她身上用的淡淡的花水头油味……

这些美妙的触感和气息,围绕在他身周。旁人说过,阿福不是那么美貌,可是对他来说,她是唯一的,不可替代。

里屋床上李誉又含糊的呓语,李固挽着她手,走到床前。

他看不到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能张开双手,拥抱他,保护他,给阿福和儿子撑起一块天来。

他要活得长长久久的,将所有的灾祸全都替他们挡开。

阿福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轻轻吁了口气。

看多了没娘的孩子,她这会儿只想着,怎么也得活得长久些,既抛不下他,更舍不得儿子。

那就得活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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