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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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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听了这话,拍拍胸口,“夫君,你真好。”

江书鹏低声道:“大哥、大嫂也要歇着了,弟弟告辞!”

江书鸿有些担心,莫要为了保何家,而至江家于危险中,唤道“你且等等”,待众人散去,他方低声道:“父亲离开前,千叮万嘱要我们小心行事。何家的事,我们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还得弄明白才好。”

他最大的安慰,是大太太娘家沈家自来最听大太太的,没搅入任何此次争斗的漩涡,而张双双娘家也安然无佯,江书鸿不由得舒了口气。江舜诚不在,离开皇城前让他盯紧女眷、儿孙,又要他安然度过这一时期,他也需要向兄弟们证明,自己这个长兄是能带着一家人走向平安的。

只是江传业的未婚妻曹家与静王交好,真真给江书鸿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江书鹏道:“静王得势时,北齐天下有多少讨好巴结之人,何家于他们算不得什么。我相信皇上也不会一一追究他们的责任,况且静王牵涉的案子是囤积重兵、私造兵器,而何家还没这么大的能耐卷进去。”

江书鸿点了点头,江家人不会落井下石,同样也不会见死不救,但前提是必须得自保。“那你小心些,若能拉扯一把,帮何家在吴王面前美言几句,若是可以,也帮曹家说说话,好歹都是姻亲,没有不管的道理。”

江书鹏微微一笑,笑得明媚动人,“大哥放心,寻了机会,我会帮李家说话。”

江书鸿会意的伸手轻拍着江书鹏。

这些日子,每日议政殿上的朝会,群臣都是小心翼翼,就连都察院的御史们也顿时安静了许多,但还是有人弹劾七皇子,说他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三五日新鲜之后,又将她们发卖入青楼,事事俱细。

皇帝令刑部彻查,狠狠地将七皇子给训斥了一顿,罚他禁足府中反省己过。

三月十八日,宁王的案子定下来了,经大理寺、刑部会审,确定龙、凤袍是宁王世子收授入府的,而献龙凤袍的人竟是闻其贵的嫡次子,顷刻之间,闻家被列为判臣,罪诛三族,满门下了诏狱。

闻家的大管家急得四下求援,但凡相识的个个避之不及,生怕搭上了半点关系。谁还肯在此时伸出援手,过往交好的远而避之,与闻家有旧怨的,纷纷上折弹劾,尽诉闻其贵的种种恶行:贪赃枉法、收受贿赂、买卖官职等竟列了二十多条罪状。

*

当皇城风雨袭来,公候府邸忙着自保之时,素妍与父母已行在中途。

江舜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著书忙,闲暇时,教传良、昌兴二人读书,讲些史记等故事。

偶尔把素妍叫到前面的马车上,为自己新添的几段话商议一番。

传良与昌兴也都瞧出来了,江舜诚很器重素妍,就连一些江家的旧事也会讲得清清楚楚。

素妍也会提很中肯的意见,江舜诚都会认真的听取,觉得有理的,就会按照她的意思修改。

江传良大叫:“祖父不公,姑姑说不好,你便改了。我说不好,你就斥我是小孩子。”

江舜诚不以为然,想到上天以梦示警,让江家避过劫难,对素妍的看重又深几分。

累了时,素妍会坐在马车里弹几支曲子。

这些日子下来,众人晕吐之状已消,每日白天赶路,到了二更时分就近休憩,若遇客栈,便住下息上一晚,若在山野,就就地休息,素妍与父母都住在马车里将就一夜。半月余的时间,就行了大半的路程。

晋阳,唐时又名太原,齐太祖皇帝一统天下后,又定名晋阳。

四月初六,一行人终于瞧见一马平川,天一亮就看到前方有座城池。

江传良大声吼叫起来,偶尔兴趣高时,会骑马狂奔,惹得白芷也想骑。白芷抬头眺望,晨曦里的晋阳城安静得如此一个从睡梦中初醒的孩子,清新而惹人喜爱。

初升朝阳照耀在晋阳大地,整个晋阳城显得华丽而静谧。仲春轻风袭袭,空气里掠过丝丝醉人的菜花馨香,举目望去,就能看到晋阳城外黄澄澄一大片的油菜田,一阵风过,菜田翻着金浪。

听到外面的叫嚷声,素妍清醒了过来。

青嬷嬷啐骂道:“白芷那丫头在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打起帘子,看到从记忆深处飘出的点滴,与眼前的画面重合,青嬷嬷低声唤道:“姑母!姑母!”伸手扯了田嬷嬷。

☆、416故土

田嬷嬷一脸茫然。

青嬷嬷道:“快到晋阳城了?”

“真的?”田嬷嬷全无睡意,启开双眸,坐起身挑起车帘,前方可不正是晋阳城,熟悉,于他们来说,真的太熟悉了。

马车行走在官道上,留下一串“轧!轧!轧!”的声响。

素妍跟着雀跃起来,好奇地看着窗外。

虞氏醒来,伸着懒腰,“瞧瞧!快三十年了,还真没变,城南的苹果林还在,早年听说是晋阳唐家的,后来听说唐家败落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昌盛的家族有兴起,有败落。

江家如此,百年前在齐太祖时期,江家亦是晋地数一的大世族,可因祖上纳有美妾,引来横祸,败落了百年之久。直至出了个江舜诚,江家又才重新兴旺起来。

素妍近来才从田嬷嬷与虞氏的口里知道,晋阳江氏,共分为两支,一支在晋阳城北的东塘乡,还有一支在西岭乡。原都是在东塘乡的,二十多年前,江舜诚衣锦还乡,特意要分出一支来,为此,他给东塘乡的江氏族长给了一万两银子。那时的万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分出来后的西岭江氏,便由江舜诚在西岭乡备下了八百亩良田、山庄,安置族人。

西岭江氏都是百年前江志渊的后世子孙,人数并不算多,连妇孺在内不过一百二十口人。二十多年过去了,因西岭江氏日子过得比东塘江氏更富足。子孙兴、人丁旺,据说现在已经有近四百口人。

就在十年前,江舜诚又拿了数万两银子,令江舜信等人在西岭乡周围广置田地。安置族人。

有护卫大喝:“前方何人?”

只见路两边站满了男女老少,个个打扮精神,衣着鲜亮,还有人打着旗幡,上面写着“欢迎文忠候回乡探亲”一侧的年轻男女手里捧着从山野采来的山花,或梨花、或杜鹃,还有月季花,笑意盈盈,翘首期盼。

一个为首的男子抱拳道:“在下江舜信,乃是文忠候的胞弟。”

江舜诚喊了声:“停车!”

马车嘎然而止。

江传良扶了他下车。江舜信见到多年未见的兄长。顿时热泪盈眶。明明他是弟弟,相比之下,竟如他是兄长一般。“哥……你终于回来了。接了家书,这几日每日都派人来瞧上几回。前几日有从皇城回来的镖师,说是路上遇见了你们,猜着你们今日会到,就带了族人来等候。”

众人一阵唏嘘,尤其年幼的孩子,总想着让他们族里引以为傲的江相爷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白发是有,却是可数的几根,细瞧之下。才能发现更多的白发,原来那是数不清的,生得白净、文弱,不怒自威,很有一朝重臣的派头。

江舜诚抱了抱拳:“让大家久等了。二月,府里就办了两回喜事。六子成亲、二房的长子也要成亲。这不,三月府里也有两回,是书鲲的次子迎娶公主,还有幼女出阁……”

江舜信抹着眼泪,一脸感动地道:“大哥连自家孙子的喜宴没吃,反来吃我长孙的喜酒,让弟感激涕零。”

“我自一早答应了你,就不会让你失望。”江舜诚伸手轻拍着江舜信的后背,“快别哭了,让晚辈们瞧见成什么样了?”回头对众人笑道,“好了,大家都各自回去罢!”

有晚辈们跪下行礼,有的唤着“大叔公”,还有的唤着“太叔公”,叫什么的都有。

江舜诚让他们起来,笑着打趣了几句。

江舜信问:“大哥是回西岭乡还是回城里?五年前,我们在城中备了一座四进的院子。内人已令下人打扫干净,等着大哥入住呢。”

江舜诚正想着。

虞氏开口道:“先回城里吧,等住上几日,再回乡里也不迟。”

江舜信笑着应了,挥了挥身,一骑轿子移来,先上了轿子,领着众人往城里移去。

素妍好奇地审视着晋阳城,但见城门上挂着块门板大小的石牌,那石牌嵌在城墙上,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晋阳”二字。

田嬷嬷笑道:“郡主,‘晋阳’二字是江家老祖宗写的。”

素妍心头一沉,“谁?娶了潘氏美妾的老祖宗?”

田嬷嬷点头。

那时,只有他才是晋阳出名的大人物。

而今,江舜信也成了江氏族里的典范,但凡有家人教育子孙,便拿江舜诚来说事,说他幼年是如何刻苦读书,后来又怎样光宗耀祖,连他幼年调皮的琐事也被说成自幼不俗的故事。族里的孩子、后生个个都能说上好几件来,一些是真的,一些却是长辈们杜撰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鼓励自家孩子上进。

朝阳下的晋阳城披着一层华丽的霞光,被西岭江氏簇拥的队伍尤其醒目。早在江舜诚动身后,江舜信收到家书,知他回乡省亲,一时间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几乎整个晋阳城的百姓都知道江舜诚回乡的消息。

尤其是这几日,江家每天都派下山去打听,昨儿得了确切消息,一早就领了族人去在路口等候。

越过繁华的街道,两侧店铺林立,酒旗招展,一些店子尚未开门,有起早的店小二带着惺忪的睡眼取下门脸上一块块木板,看到一行欢欣鼓舞的人,簇拥着一列马车,跟随马车的护卫衣着华丽的锦袍,骑着高头大马,一看非富即贵。

穿过两条街,拐进一条巷子,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座府邸,上面挂着“江宅”的匾额。

江舜信的妻子李氏,早早地候在大门前,领着丫头婆子、一个儿媳笑容满面地站着。因不知江舜诚会住何处,长媳留在了西岭乡家里,他们就到了城里候着。

江舜信下了轿子,招呼道:“放鞭炮!”

一时,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他带着次子近了马车前,“大哥,到了!”

江传良撩起车帘,江舜诚走出马车,扫了一眼,“不错,这座院子倒也清静。”

江舜信笑道:“是五年前买下的,偶尔会有儿媳们带着孙子、孙女来住些日子。”

白芷一路快奔,因近了晋阳,她早早就换上了皇上赏赐的女官服,落在江家人的眼里,一脸羡慕,却不知她的身份,不敢贸然开口,只见她近了第二辆马车,欠身道:“老太太、郡主,可以下车了。”

青嬷嬷打起帘子,田嬷嬷搀了虞氏下来。

虞氏站稳之后,吐了口气,“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抖散了。”扫视周围,瞧着有些陌生,“当年我们虞家也住在晋阳城南一带。”

一个着紫褙的妇人迎了过来,欠身行礼,唤了声“大伯母”,扶住虞氏,“这里正是城南的一座宅子。是落没的唐家出手的,翁爹便出了银子买了下来,里面也曾翻修过,新建了两座院子,是专给大伯父、大伯母住的。”

白芷扶了素妍,笑意盈人。

素妍蒙着面纱,衣着粉如霞光般的绫罗,是众人都未瞧见过的式样、料子,年轻女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年轻的男子只觉眼睛发亮,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打扮成仙女般的模样,虽蒙着面纱,却难掩天生丽质。

有不知底细地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田嬷嬷生怕众人误会,忙大声道:“这位是我家老候爷、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当今皇帝赐封的安西郡主,是左肩王府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妃,书字辈的千金大小姐。”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早听人说过,江舜诚年过四十得了个女儿,听说长得跟仙女一样,在皇城亦是颇负盛名,如今一瞧,还真是如此。

江氏族里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被她生生抢去了风头,与她一比,真真是云泥之别。

田嬷嬷介绍了素妍,又指着江传良道:“这位呀,是文忠候世子的嫡次子、传字辈的公子、在皇城也是出名的才子。”

江传良心下懊恼,他在皇城并无声名,居然说他是才子,又不能辩驳,没人会去打称赞自己的人,哪怕这失实夸赞的是个老奴才。

田嬷嬷指着张昌兴道:“大家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去皇城的书字辈大小姐么?他是大姑太太的嫡长子,姓张,名讳上昌下兴,父亲是冀西大都督,亦是二品的大官,是个很上进的公子,才学也一等一的好。如今正跟着老候爷读书学本事呢。”

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这真真是一门荣宠。

那个长得像仙女的人,居然是江舜诚的女儿,因听说是书字辈的小姐,不敢非议,论有辈份、出身是少有的尊贵。

江传良低声对张昌兴说话,指着江舜信道:“瞧见那个没?那才是你嫡亲的姥爷呢。”

张昌兴板着脸,“我娘是在文忠候府长大的,我只知你是我表哥,可不认得他们。”

江传良笑了笑。

感情亦是自小建立起来的,对于江舜信一家,张昌兴就从未见过,何来感情,只觉陌生得很。

跟在素妍身后,入了一座挂有“书香门第”牌匾的大厅,两侧已经摆放好了贵妃椅,后面又渐次放着两排案几、绣杌。

江舜诚夫妇被众人拥着坐了首座,素妍离虞氏最近的地方坐下。对面坐了一个头发苍白老妪,然后是江舜信夫妇,又有几个衣着得体的男子落座,像是一早说好的,不到一刻钟,坐满了一屋子的人。

☆、417族中晚辈

虞氏指着素妍道,“这丫头呀,跟着我们赶路,也困乏得紧。弟妹为她准备一座院子,让她先歇下吧,长辈们先说说话、叙叙旧,孩子们就让他们各自去玩。”

李氏走了过来,道:“来,婶婶给你一下介绍众位长辈。”

虞氏笑道:“我家素妍早年跟着世外高人学艺,去年初才回到家中,承欢我们膝下。与左肩王府的琰世子订了亲,男方催着要娶人,她想在跟前敬孝,还得多留她两年。”文人小说下载

在场的男子,都听过左肩王的名号,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弟弟,能得配琰世子,这是怎样的荣宠。

李氏先介绍了白发苍苍的老妪:“这是你二叔婆,今年有八十高寿。”

“见过二叔婆。”

她落落大方,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

她在路上就听虞氏说过,如今江氏族里还有位尧字辈的长辈,因皆是老祖宗江志渊的后世子孙,又是西岭江氏辈份最高的,颇得族人敬重,便是江舜诚也得恭谨地唤声“二婶、二叔。”

二叔婆笑着拉着她的手,“瞧着就是有福气的,是个好命的姑娘。”

虞氏始终笑着,看素妍给在场的长辈行了一遍礼。

江传良也跟在后面一一拜见,他一行礼,就拉了张昌兴,张昌兴被满屋子的人吓了一跳,还好只有坐在左右两侧前辈的才是长辈,后面的多是他们的平辈或晚辈,想到有的年岁比他父亲还大。居然是他的平辈江传良就想笑。

虞氏道:“妍儿,你亦累了,且先歇着。”

素妍欠身,在白芷搀扶下出了大厅。

自有一个衣着朴素干净。打扮干练的婆子来领了素妍,带她往垂花门移去,过了垂花门就能看到一道围墙,几人进了月洞门,就能看到一座园子,零落有致的出现了几座庭院,其间有两座新修的院子显得尤其注目。

婆子带着浓浓晋地口音,“郡主请给我来!”

几人穿过曲径,近了一座清幽的小院,上面挂有一块牌匾。并无名字。

婆子时不时回头看着后面跟着的四个大男人。衣着紫红色锦袍。腰佩宝剑,戴着官家中人才能着的纱帽。

白芷道:“这是琰世子派来保护我家郡主的大内护卫。他们四个是不离郡主身边的。”

婆子害怕地应了一声。

院子里已经有两个着海棠红的小褂诉丫头,挽着丫鬟髻。髻上绑着海堂红的布条,底下墨绸弹花夹裤,敞着裤腿,一头乌油渍的头发披在脑后。眉目清秀,高矮、胖瘦一般,都长了一对乌黑的眸子,正好奇地打量着素妍,欠身行礼。

“这位是皇城老候爷家的郡主,你们要小心服侍。”

两个丫头齐声应答。

素妍道:“与我同住一院的,有一个嬷嬷。三个丫头,四名护卫,还劳嬷嬷一并将他们住的都安置妥当了。”

婆子应声,“丫头们的房间早就备下的,我这就令人准备护卫的屋子。”

“没有四张小榻,就置两张大榻。”

婆子没想她带有自己的下人,迟疑道:“这两个丫头,郡主还用么?”

素妍微微一笑,“是两个机警的,且把她们留下。”

两丫头顿时欢喜,欠身行礼。

素妍道:“童英,你让他们把我的箱子都搬进来吧。安置差不多,你们也歇会儿,一路上大家都够辛苦了。其他的事,就交给他们去安顿吧。”

童英迟疑道,“郡主,要不让他们在院外搭个篷子……”

“出门在外,勿须那么讲究。况且还有嬷嬷、丫头也住在这院里,我住正房,你们四个住两间厢房。”

婆子出去不久,就领了几个下人来,利索地收拾了两间厢房,又搬了两张小榻来,放在屋子里,三两下就收拾妥当了,铺好榻,又叠放好被褥,说了句“几位大人稍候,一会儿就会送来吃食,用过饭再歇。”

素妍穿过正堂到了东屋。倚窗的地方摆着桌案,屋中有道屏风,后面是绣桃木床,一侧还放了张小榻,虽没有皇城闺阁的雅致,倒也能住人,被褥、床帐等物全是新的,绣的花式也好,都是富贵长春的图案。

外面,传来白莺的吆喝声:“你们倒是小心点,这里装的都是郡主的东西,莫要弄坏了。”

白芷出来,对一名丫头道:“郡主要沐浴,你去令人备香汤来。”

丫头应声,飞野似地跑了,不到一刻钟,就有人抬来了一只大木桶,又有下人提着几只木桶,鱼贯而入,将木桶摆在了屏风后面。东屋是通的,前后一道屏风,稍移一下屏风,后面更显宽敞。

素妍一路过来,就洗过可数的几回澡,浑身早就汗透了。

白芷开了箱子,寻出澡豆,抓了澡豆放到浴桶里,将丫头们斥去用饭,只留自己在一边服侍着。

一名叫春妹的丫头拉着白莺打听:“那个和你们穿得不一样的姐姐是谁?是丫头还是小姐?说是丫头穿得又体面风光得很,说是小姐却也干着丫头的事。”

白莺道:“她是丫头,却和我们不同,她是皇上封的女官,瞧见她胸前挂着的牌子没,那是有封号的。在府里,我们都唤她夏女官大人,她是领皇粮的。”

两个丫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白莺便将白芷等几个丫头说了一遍,两丫头一脸惊羡,原来丫头也能做官,还可以如此风光,能上阵杀敌,能得皇上封赏,对她们来说,这是遥远又向往的事,难怪人家风光无比,还真和她们不一样。

素妍吃了碗银耳莲子汤,便有些乏,绞干了头发,只着中衣上床歇下。

白芷解衣,令人取了热水,调好水温。

素妍道:“令人换干净的水。”

白芷摇头道:“出门在外,讲究这许多做甚,脏的是水,又不是人,且用上一回。”

素妍翻了个身,闭阖双眸,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白芷沐浴完毕,让春妹等人移走浴桶,自己爬上小榻,美美地睡了起来。

白莺、白燕两个则在西厢房的丫头房里歇下了,不到一刻钟就睡得沉稳踏实。

江舜诚夫妇在大厅上与众人说话。田嬷嬷、青嬷嬷被赐了矮杌,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大伙说的都是江家族里的事,亦有晋阳的大事,哪家的公子是个有出息的,诗词写得好;哪家的小姐又贤惠得体,善于女红……

正说了大半日,近了晌午时分,李氏备了午饭,招呼众人用过。

晚辈们便陆续告辞离去,只几个长辈留了下来,继续陪江舜诚夫妇闲聊。

虞氏有些扛不住,领了田嬷嬷回屋里歇下。

青嬷嬷回屋时,却见素妍和白芷都睡得香甜,不忍惊扰,自会西屋歇下。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时分,素妍换了件翠绿色的衣袍,只听外面传来几个女子的声音,低低地问春妹:“郡主姑姑可醒了?”

春妹轻声道:“赶了许久的路,累坏了,丫头们挨着枕头就睡熟了。”

一个女子道:“可别糊弄我们,我娘送我过来,就是要陪郡主姨母玩耍的。要是闷坏了贵客,我们可不饶你。”

“几位小姐,我哪敢骗你们。你们都不知道,跟着郡主那位姐姐好凶的,是皇上封的女官。睡前吩咐过,不许我们惊了郡主。奴婢可不敢惹她,就是同来的两位姐姐也得让着她呢,说她在皇城的候府里就是个厉害的。”

就连素妍身边的丫头都是有品阶的女官,几个女子吓了一跳,面面相窥。

令春妹寻了绣杌,几人在院子中央坐了下来。

有童英小睡了两个时辰,换了窦雄睡,他整整衣袍,出了房门。

几个女子见有英俊男子在这儿,一个个打扮英俊威武,相继低头,小声嘀咕起来。

春妹低声道:“是琰世子派来保护郡主的大内护卫,武功很高的,不大爱说话,凶神恶煞的,问得多了,一瞪人就跟老虎要吃人似的。”

没想这院子里还住着四个大男人,虽是住在西厢房里,可到底不敢放肆,只小声说话。

青嬷嬷已经醒来,移到东屋里敲门,白芷应声,开了房门,笑道:“这一觉醒来,就到酉时了。”

青嬷嬷问“郡主可醒了。”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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