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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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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看着面前淡淡的山水,该绿的地方绿,该枯的地方枯,没有人物的《渔村》是这样的萧索,“飞飞,把这幅《渔村》给张先生。回头,我另作一幅彩绘给你。”

看着装裱好的《渔村》,素妍心潮起伏。她找不到任何感觉,还记最初作这画时,怎样的热血沸腾。如何的不眠不休,就想画出来,送给飞飞,安慰她。可现在,她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绘好渔村的花木、全村的布局,就再也有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感觉,她就不画。

“师姐,你说怎样都行。我看你今儿起来精神好差,不如再回去睡会儿。”

素妍躺回床上。盯着帐顶,道:“飞飞,这个月我的小日子还没来。你说我会不会怀上了?”

柳飞飞一沉:“师姐,你又说胡话了?你有认识的男子吗?还是有相好的了,下山以来,我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怎会呢?”

真不知道素妍是怎么想的。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可是我有认识文公子,还与他说了话……”

前世的自己。也是这般,以为小日子未至,就是有了,好几番闹了笑话。今世的她,亦然明白,有时候太累、吃得太差,都会使小日子延后到来。

“你就与他说了几句话,那我见天的还与这府里的男子说了那么多。师姐是想多了,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许就好了。”

素妍微阖上双眸,一觉醒来,天色已黄昏。

青嬷嬷打起纱帘,笑道:“今日,相爷与大爷、三爷他们回府得早。这会儿正在清音轩里瞧画呢。太太遣大丫头传话,说今晚让小姐去如意堂用暮食。明日是沐浴日,又是府里的赏花宴。”

素妍应声,净面洗手之后,又换了身素雅的衣袍,走到窗前,就见西厢房单置了一间练功房,几个丫头正在苦心练习枪法,柳飞飞拿手里拿着柳条,时不时击在丫头的身上。

“看你平日,一张嘴最巧,怎么学起枪法来,笨手笨脚的?定是你不用心,手臂抬高……”

素妍本想带柳飞飞一起过去,柳飞飞想到右相府的规矩,忙忙摇头:“师姐去吧,我在得月阁里吃。”

素妍道:“我先去如意堂了,你带着丫头们玩。”

领上青嬷嬷与白芷,素妍沿着小径往如意堂去。

明日是沐休日,各房的奶奶都聚到了如意堂花厅。几个小孩子在奶娘们看照下于院中玩耍,嘻嘻呀呀,好不热闹。

“女儿给娘请安!”

虞氏看了一眼:“这几日,每日过来一趟,请过安就跑,你那得月阁里就这么忙?”

素妍笑而不语。

虞氏道:“晚上回去,赶紧把你院子里外那些折腾人的阵法都撤了,明儿府里来客人,可别吓坏了人。那日胡三姐儿来府里,竟也被吓得半死。”转而,忆起几年前胡香灵做的事,虞氏捧着茶盏,“你是故意要给胡三姐儿一点厉害瞧的?”

素妍捧着茶水,吃着糕点,居然瞧见小三奶奶何氏身侧坐着大三奶奶孟氏,孟氏的手里拿着串佛珠,正一脸安祥地默念佛经,转着珠子。

对于孟氏,众人素来是有她如同没她。她进入如意堂,向虞氏请安过后,就坐在一侧,连半句话也没有。

青嬷嬷愤然道:“小姐那么对胡三小姐,还算是轻的。想想当年,她是如何算计小姐的,险些没要了小姐的命。”

几个奶奶、少奶奶听到这儿,个个面露诧色,就连孟氏都睁开微阖的双目。

五奶奶闻雅霜忙问:“婆母,这是怎么回事?我还好奇,听府中上下说,早年小姑与胡三姐儿情同姐妹,怎的突然就不理她了。”

青嬷嬷自然轻车熟路,添油加醋地把胡香灵害素妍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众人唏嘘不已,何氏惊道:“那时,她不过才十岁而已,居然就这等心肠?”

虞氏冷声道:“整个皇城,谁人不知我与相爷最是宝贝这个女儿,胡三姐儿一个小孩子,哪会这些害人的法子,定是有人指使。”

青嬷嬷垂着头,道:“那日胡三小姐来,居然声声说她和小姐是义结金兰的姐妹,也亏得她还说得出口。变着方儿的,想让小姐赔她条上好的裙子,小姐硬是没上当。”

闻雅霜是个急性的,当即就骂了起来:“真没瞧过这般不要脸面的,害了人,还自恃为人家的姐妹,换作是我,只怕再不敢见小姑了。也就是姓胡的,才这么没脸没皮。”

五奶奶是闻其贵家的嫡长小姐,平日最恨的就是胡长龄那些人。胡长龄昔日在皇城得意时,没少为难她的父亲。这会子听说这事,早就骂了起来。

大奶奶沈氏道:“恶人自有恶人磨。阿弥陀佛,自然是我江家有福,去年时,有人想把那丫头说给我家传业,幸好我没应,这要是娶进门来,还不得把我们右相府给闹个天翻地覆……”

大少奶奶张双双,乃是张德松的妹妹。“胡家那样的门第、家世,哪里配得二弟。恶人自有恶人磨,二弟心地淳良,自会娶个好的。”

奶奶们骂了一通,孟氏只不说话,这让她忆起了过往,也是在素妍染上天花那年,六少年也中了奇毒,若非素妍提醒,只怕也没了性命。她现在之所以还苟延残喘的活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六少爷,那可是她的命,她的心肝宝贝。

沈氏道:“往后,要是胡家人进了右相府,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别被他们寻了机会又害人。”

素妍轻声道:“大嫂、三嫂、五嫂,今儿这事,你们知晓就行,可传扬出去。毕竟有碍胡三姐儿的名声。”

张双双不悦,恨不得将这事传扬得满城皆知才解恨,害人都害得右相府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道:“小姑姑,恶人自有恶报。何须为她着想。”

众人正说话,只听一个稚嫩的孩子道:“传礼拜见祖母,问祖母安!”是一个约莫*岁的孩子,长长白白净净,五官里三分像江书鹏,七分像大孟氏,穿着一袭紫红色的锦袍,戴着锦帽,神采奕奕。

孟氏柔声道,即便是温柔的声音,传入耳里又道不出的冰冷,“功课都完成了?”

六少爷江传礼恭谨地答道:“写五个对子,再一百个大字。儿子都完成了,就剩下背书了,晚上再背。”

孟氏低低地道:“传礼,你过来,在娘身边坐会儿。”

何氏对这对母子,面无表情,完全当她们是空气。

素妍这些日子也听说了,自打何氏进门,孟氏就彻底失宠,江书鹏再不去她的院子,对于嫡长子江传礼也有一种莫名的冷漠。

对于江书鹏和小三奶奶江何氏而言,孟氏母子就像是多余的人,虽然面上的敬重还在,可已经不拿他们当回事了。孟氏虽未下堂,却已跟下堂妇无甚差别。

江传礼低声一声,望着虞氏身边坐着的素妍,抱拳问:“你就是我的姑姑?”

素妍道:“当年我离开家时,你不过三四岁的模样,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江传礼提着袍子,跪在地上就是一记重重的响头。

素妍顿时立起身:“你这孩子,好好儿的给我行这么重的礼做什么?”

江传礼道:“传礼听闻,姑姑得世外高人传授技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是医术也比宫里的太医还高。传礼想求姑姑给我娘诊脉治病,传礼求姑姑了……”

素妍将他给拉了起来,可他又固执地跪下,只重重的叩头,素妍无奈,只道:“好了!我应你就是。只是能不能治,要等我给她诊过脉后才知道。”

☆、118再娶

顿了一下,素妍隐隐从虞氏和张双双眼里看到了异样,“等用过暮食,我便给你娘诊脉。你到那边坐下,我给你瞧瞧,看你这样子,似有不妥。”

素妍对白芷点了点头,白芷会意,张罗着丫头们捧来了温水,洗手之后,素妍在江传礼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握住江传礼的手腕,不一会儿,素妍的脸上微微一变,“换只手。”江传礼乖巧地将另一只手递过来。

素妍剥开江传礼的眼皮,又看了他的舌头,道:“往后别再熬夜,每日需得睡足四个时辰。你一个小孩子,竟忧思过甚,再这样下去,于你无益……”素妍的脸色一凝,变成有些难看,眸子里藏着忧色。

孟氏直看得胆颤心惊,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佛珠,不再拨弄。

“我会开一剂方子给你,但方子只能调养,不能治本。若要治本,还得瞧你自个儿的。传礼,小孩子就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素妍的话,说一半,留一半,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孟氏。

孟氏是个看似冷心怜情,实是一个悲春伤秋之人,这样的性子也传给了江传礼。

有丫头备了笔墨,素妍坐到案前,写了张方子,递给江传礼的奶娘,道:“去城中最大的药铺煎药,两碗水熬成一碗,每日早晚各喝一次。记住了,必须让他每日睡足四个时辰,若是他再安睡不好,再来找我。”

奶娘应答一声,将方子递给孟氏。

虞氏很是不悦,冷声道:“怎么,如今不放心人,都怀疑到妍儿身上了。难道妍儿还会害你儿子不成?难怪传礼小小年纪就如此,定是被你教坏的……”

以前的虞氏虽然对孟氏不是特别亲近。却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冷言冷语。

素妍想:在自己离开后,府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今日的切。

孟氏忙起身,正要开口,不想江传礼奔了过来,小心答道:“祖母息怒,奶娘没有别的意思,奶娘把方子给我娘,只是想我娘拿钱抓药。”

虞氏正眼都不看大三奶奶,大三奶奶面容憔悴。一张脸白得如纸,全无半分血色,眸光比几年前更静了。静得像一潭死水。

“要钱抓药,何需一定要细看方子,分明就是多疑!”虞氏冷声道:“越发不成样子,罢了,罢了。传礼,你带你娘下去了,瞧着她我就心烦。”

孟氏神色平静,低头道:“媳妇告退!”

周围并无一人帮着孟氏说话,大家似已见怪不怪,何氏似很乐意看到孟氏被训。无论何氏掩饰得多好,素妍还能是看出她眼里的不满与厌恶。

江传礼回头看着素妍,满是期盼:“姑姑……”

“你且去。我会去佛堂。”

江传礼这才放心地扶了母亲离开。

孟氏一袭素衣,蓝灰色的长袍,头上无一饰物,只简单而自然地绾起,就连耳上戴的也是最寻常不过的耳钉。那串石头佛珠。是她身上最值钱的物什了。

素妍低声道:“大三嫂怎的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虞氏冷哼一声,“妍儿何必提那灾星。平白惹人心烦。”转而,对何氏道:“老三媳妇,回头你可得说说,明儿叫她莫要乱走,免得出来丢人现眼。唉,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咱们右相府,怎就出了这么个女人。”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虞氏不会这般厌恶孟氏。

在虞氏眼里,江书鹏的妻子,唯有何氏,孟氏仿佛早已不是右相府的人。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用过了暮食,各自散去。

素妍去书房陪父亲下了一盘棋,又拉了江书麒相陪,江舜诚这才放她离开。

出了右相府东,穿过垂花小门,素妍放缓脚步,问青嬷嬷道:“嬷嬷,我走后五年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好好儿的,为什么娘会那么讨厌大三嫂?”

青嬷嬷颇是为难,支吾一阵,素妍斥退白芷,她与青嬷嬷进了附近的凉亭。

“嬷嬷,说吧,我又不是外人。”

青嬷嬷道:“这事儿,怪不着太太,是大三奶奶行事太孟浪。

这事儿,发生在小姐离开皇城后第二年的二月,我记得那晚很黑。夜里三更时,有府中护院去报大管家,说府里进了个黑衣人。

大爷下令各处守好门户,有下人禀报说,看到黑衣人进了静澜院。

大管家生怕是刺客,就带了护院严守静澜院,你猜怎的?竟从那里抓住了一个男人。三更半夜,大三奶奶与一个男子共处一室,还遣走了院中上下所有的嬷嬷、下人……”

这样的事,与当年素妍无意间看到大三奶奶与三皇子幽会是如此的相似。

三皇子还真是自私,声声说对孟氏情有独钟,却不乏左拥右抱,甚至还累及了孟氏被婆家人厌弃。

“相爷听说此事后,就下令捉住奸夫。没想到,死了两个、伤了十几个护院,这才捉住那人,这奸夫……他竟然是……”青嬷嬷压低嗓门,细语道:“是当今三皇子殿下。”

素妍惊呼一声,本在意料之中,可被江家“捉奸”当场,又如何让江家上下的人善待孟氏。

江书鹏就自然温润,可知晓妻子红杏出墙,又怎能不厌恶。

“相爷自然不能拿他如何,只好下令放人。太太知晓此事,很是震怒,要将大三奶奶赶到郊外庵堂静修,又写信告诉三爷此事。

三爷从地方回京述职,留在了皇城。对外,只说大三奶奶得了病不能再生养,由太太和相爷做主,另给三爷定了门亲事。

原本三爷是要休了大三奶奶,可大三奶奶哭求三爷,求他看在六少爷面子上,不要休她。三爷也是个心软的,就没再坚持。去了何府,说明自己的难处。小三奶奶也是何家的嫡女,何太太也是不允让她给人做小,可是看在三爷情面上,到底是退让一步,同意给三爷做平妻。

许是三爷有愧小三奶奶,他们婚后,三爷倒也疼爱、怜惜。让小三奶奶和大三奶奶不分大小,同为妻室。

小三奶奶与三爷成亲后,六少爷也到了开蒙读书的年纪,相爷只得同意将他们母子接过来,就安置静澜院东面的佛堂里。平日里,大三奶奶也不出门,今儿不知怎的,竟陪其他几位奶奶给太太请安。”

素妍心潮翻滚,起起落落,相府成功“抓奸”孟氏,发生在她离开后的第四个月,那时候她还在赶往终南山的途中。

这么多年,三皇子夜探相府都未被发现,唯独那晚却被抓了。

是她的错吗?

她还记得,在自己将要离开皇城时,她忆起前世孟氏掉到荷花池丧命,府里一度传言四起,有说孟氏是被人谋害的;也有人说是孟氏自个想不开,跳湖自尽的;还有人说,是孟氏失足落到荷花池的。

孟氏逝后,又有官宦门第的夏氏女嫁入相府,成了江书鹏继室妻子。

忆起那日,她去天龙寺探望朱武,她与父亲同乘一辆马车,她突地对父亲道:“爹爹,女儿要走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爹的妍儿最乖,给为父说来听听。”

“爹,三哥会再娶一个妻子吗?”文人小说下载

江舜诚茫然地看着素妍,突地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爹还记得那个贪婪大管家的故事么?除了东家太精于算计,还有大管家身边的人也得防备,难保这些人里就有某人的耳目、细作,暗里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为有朝一日突然发作,置大管家于死地。”

素妍从来不会说莫名其妙的话,以前江舜诚怀疑,可这会儿他已经明白,年幼的女儿说这番话自有用意。

江舜诚道:“难道……你发现了你三嫂……”

素妍没有回答,却认真地道:“爹爹答应我,要是三哥会再娶,不要娶夏家的姑娘,一定要好好打听,找一个脾性好、贤惠得体的给三哥。不仅是三哥,但凡是江家的儿孙,都得以人品为重,家世次之……”

难不成是因为她说的那番话,让江舜诚上了心,遣了小厮留意静澜院。

三皇子武功不俗,进出江府几年都未被发现,偏那次就抓住了。

素妍回忆回来,问青嬷嬷道:“三哥要再娶,恐怕当时说亲的人家不少吧?”

青嬷嬷笑答:“可不,有七八家呢。太太相中的是兵部夏侍郎家的嫡长女,可是不知怎的,相爷说什么也不同意,说那家的姑娘虽然能干,可太过刁钻。后来,就定下了工部何大人的嫡次女,这个可是大爷保的媒,虽然何大人的官位不高,只是正六品,可小三奶奶却是个温柔、贤良的。

后来真让相爷的话给说中了。夏大小姐嫁给了兵部海大人的嫡次子,三天一小架,七天一大架,与府中的兄弟、妯娌斗得你死我活,扰得是鸡飞狗跳。且不说此,就是她的几个陪嫁丫头,个个都不省心的,居然爬上了海大人、海大公子的床,快没把海太太给气过半死。”

昔日,素妍生怕再重蹈前世的一切,所以才出口提醒江舜诚。江书鹏悲剧的婚姻避过一劫,何氏相较于夏氏,自是温柔得体得多,更与江书鹏恩爱相知。改变了江书鹏婚姻的命运,而她能否改变江家与自己的命运。

“嬷嬷,明日就是赏花宴……”

青嬷嬷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老奴该死,把小姐交托的正事给忘了。小姐,我这就去找大奶奶处拿客人名单。”

☆、119话病

素妍面露“我并没怪你”的表情,现在去拿也是早的。

白芷提着灯笼过来,携了白芷静澜院去。

佛堂不大,又是新建的小院,正房两间为佛堂,一间大的塑有观音像,另一间是孟氏的内室。另建有左右两排厢房,江传礼住在佛堂的东厢房,西厢房之侧单独建了小厨房,西厢房一间为下人房间,一间当作杂房使用。

江传礼早早地就在佛堂院门外候着,借着院门的灯笼光芒,越发地映得小小的人儿更加单薄清瘦。

远远地就瞧见一盏灯笼移来,江传礼飞奔而去,“姑姑,我都等许久了。”

素妍轻柔地捧着江传礼的脸颊,笑道:“你小时候,我有抱过你咧。那时你爱吃糖,一吃就流口水。”

江传礼涩涩地笑着,垂下脑袋。

嬷嬷将素妍迎进孟氏内室,江传礼随后进入,几句寒喧之后,素妍在孟氏对面坐下。

孟氏道:“礼儿,回房歇下。”

江传礼不愿出去,孟氏又催促了两次,他方才退去。

素妍诊完脉,取了笔墨,很快写了方子。“大三嫂这病是陈年旧疾,因为早年落过几回胎,没有调理好,加上又体寒所致,伤了根本,我只能开张方子让你吃着试试。先吃三日,若是你觉得好,就再吃上几帖。若是不好,记得让人来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再换方子。”

大三奶奶抬手,示意嬷嬷出去。

嬷嬷笑道:“白芷姑娘,走,到我房里吃茶点。”

传礼呆在自己的房里,拿了本书,还未坐热,就见嬷嬷与白芷相继出来。

孟氏突地伸手。握住素妍道:“当年的事,你还在怨我?”

“大三嫂这话从何讲起?”

“你若不怨我,今儿给礼儿瞧病,你那话分明就没说话。”孟氏想到唯一的儿子,心就一阵揪痛。

素妍垂下眼帘,不想告诉她实情。

孟氏急道:“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吧,礼儿那病到底怎么了,你说吧……”

素妍一番纠结,理清思绪。道:“传礼忧思过甚,幼时因中毒伤了心脉,长此以往。重则活不过十五岁,轻则终生受心疾之苦!”

窗下,一个小人儿正躬身听着屋里的谈话,听到此处,不由得抬手捂嘴。一阵莫名的心痛涌出,眼泪止也止不住。

他还不到九岁,难道就要这样死去。

孟我浑身一颤,险些站立不住,原本苍白的面容,越发白得没有血色。眼里全都是惊恐:“素妍,你要信我!礼儿是江家的骨血,他真的是江家骨血。我求求你。你得救他,你一定要救他……”

素妍看着无助的大三奶奶,道:“我能治病,却不能治人心病。传礼小小年纪忧思过甚,你亦要负一部分责任。那年我无意间撞见你和三皇子的事。三嫂该有所收敛才是,为什么还会被府里人给抓住》

这事儿。爹娘看在传礼的情面上没有张扬出去。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要是让传礼知晓,让他情何以堪?”

大三奶奶珠泪盈眶,本是清冷的人儿,此刻低声道:“素妍,你是知道的,我跟他是清白的,我没有对不起三爷,没有对不起江家。”

“我相信又有什么用。当初我撞见过一次,可后来你又被府里人抓住,你如何让我爹娘相信,让三哥相信。你嫁入府中多年,就算最初数年无所出,三哥可是一直都偏着你的,你待他冷若冰霜,他能不想这内里的原因。

三哥再大度,他也是男人。他如何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妻子一直念着旁人,还与旁人一直藕断丝连。当年在我发现之后,你若是个真聪明的,就该和他断了。三嫂,礼儿的心病能变成现在这样,你亦有很大的责任。

当年那毒中得蹊跷,我们江家与西歧从未有往来,哪来的西歧毒药?难道你就从没怀疑过,那毒……”

府中主子没人与西歧有瓜葛,下人们里也没听说谁是西歧藉奴才。

素妍不由得想到三皇子。

大三奶奶打断素妍的话,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那样对我,他不会对我儿子下手……”

“三嫂就这么信他?他声声言说有多爱你,不过是用情为局,让你甘心为他所用,视你为布在江家的棋子。他若真的为你做想,在被我撞破之后,就不该再来找你,唯有这样,才能保得你的平安。

可他还是毫不顾忌,屡次三番地找你,让府中人将你与他捉住,就算当时你们什么也没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你有一百张,能解释得清楚吗?

三嫂为他,冷待三哥,任三哥如何对你,从未温暖过你的心。这么多年了,三嫂觉得真的值得吗?为了他,甘被利用;为了他,甚至要嫁入江府做细作……”

孟氏满是落漠,痛苦不堪,软身坐下,手依靠在桌案上,喃喃低语:“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都是我活该如此!可是礼儿有什么错,他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痛苦?”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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