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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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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福应声。

流星阁与宇文琮搅合到一起了,他绝不纵容,无论是文人名士。还是江湖侠客,一旦与宇文琮站在一处,那就是叛贼,就得死!

流星阁……

新皇愤愤地想着这个名字。

宇文琰抱拳道:“微臣告退!”

新皇打了个同意的手势。

二龙夺帝,自他登基,他一直就在等着。这个与他争夺帝位的人出现,原来是他,居然是宇文琮,被先帝软禁府中,在府里装出沉迷声色。嗜酒如命的假相,却暗中做着自己的皇帝梦。

既然要斗,这一次就来斗斗看谁更高一筹。

新皇冷声道:“把朕寝宫的天龙金盒取来。”

这是一只异常华美的锦盒,盒上錾有九条金灿灿的天龙,栩栩如生,盘桓在不大的锦盒上,盒子用赤金打造,上面挂着一把同样錾有金龙的金锁,以此象征着这盒子、金锁尽皆帝王拥有。

大总管知新皇要开这只九龙盒,转过身去,不愿窥视帝王的秘密。

先帝在世时,还是在登基第二年打开过九龙盒,至此后,终其一生再没开过,那盒子里藏匿着天朝最重要的东西。

新皇从头上拔下簪子,抽开簪子,倒出一枚小巧的金钥匙,启开龙锁,盒子里放置着几样别样的东西,其间有一枚錾有龙头的镂空金戒指,还有可调动三军的兵符,犹豫片刻,他取了龙头金戒,将其戴在自己食指上。

他重新合上九龙盒,依旧锁好,若无其事地递给大总管。

大总管的目光锁定在他食指龙戒上,戒指上的龙头异常威武,錾刻得栩栩如生,那龙似在咆哮,一双龙目熠熠生辉,仿佛龙霆大怒,只需一眼,令人生畏。

大殿上,恢复了之前的肃静。

新皇手捧着奏折,案前要急的文书都被他批阅完毕。

夜,静谧。

一条黑影翩然而入悄无声息,本是一脸肃然的大总管“扑通”一声已瘫坐地上昏昏睡去。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纵身一闪,垂首静跪龙案前一脸恭敬,仿佛点住大总管睡穴的人不是他。“属下粘竿处统领青龙拜见皇上!”

新皇缓缓移眸,借着大殿的华灯,方瞧清这男子,约有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面容冰冷如雕,不大的眼睛透出蚀骨的寒意。五官生得寻常,是那种走到人海里,便再难忆起他的容貌的人。不寻常的是他的表情和眼睛,不,其实也寻常,瞧得久了,就觉得他的眼神木讷,表情木讷。

这个寻常容貌的男子,见过之后,很容易让人遗忘。

就算你认真的瞧过,事后也很难忆起他的长相,他着实太寻常了,寻常到就像一个不足让你记住的人。寻常得太过普通,寻常到五官、身材和声音都没有一点过人之处。

偏他,却是先帝花费无数的心力培养的粘竿处统领。

粘竿处,云集暗卫中的暗卫,大内高手中的高手。

在他被封为皇太孙后。先帝曾告诉过他,粘竿处其实只有十二个人,他们平日里瞧着是最寻常的侍卫,只在接到重要任务时。才会汇聚一处。平时彼此见面不相识,他们辩识、确认对方身份,只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张由先帝绘在右臂的纹身,各人伸出手臂就会形成一幅圆形的十二生肖纹身,围立而圈,就像是十二时辰。

他们每次相见,皆蒙着脸,根据彼此的纹身来确定对方的身份,他们每个人不以真实姓名示人,却各有绰号。是以十二生肖为号。

由新皇直接带领,也只有新皇和粘竿处统领才知道这十二人的真实身份。

新皇带着审视,却见青龙已经揭起右臂,露出一条赤青色的大龙。

新皇道:“流星阁与宇文琮搅合到一块。你需要多少时日能灭了流星阁?”

青龙一怔,抱拳道:“禀皇上。流星阁与我们粘竿处原是有些渊源的。”

新皇搁下手里的奏折,“朕听先帝说过,齐太祖皇后创立了流星阁、天下第一楼,齐高祖皇帝登基后,收拢天下第一楼,组建了粘竿处。可这回,流星阁和宇文琮搅到了一块。”

青龙垂下眼帘。“皇上,流星阁里有我们粘竿处的人。”

新皇神色一凛,这事儿他倒还真不知道,“流星阁为何要助宇文琮?”

青龙抱拳道:“他们是奉属下之命行事。属下想知道宇文琮那边到底有哪些人,不相助一二,如何能打入宇文琮的内部。”他略顿一会儿。道:“几年前出了一些意外,我们打入宇文琮内部的高手玉刹突然失踪,好在近来玉刹又现身了,这一回他平安进入龙虎山庄,以玉刹的聪敏。用不了多久就会把龙虎山庄的情况摸个熟络。”

玉刹,流星阁四大杀手之一。四大杀手的容貌江湖中没人见过,就算遇见,也许是易过容的人。

原是这样……

先帝说过,他可以完全信得过粘竿处的人,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先帝培养的。

“朕要一份最详尽的宇文琮一党名单,无论是在朝官员还是白身门客,朕都要一一了晓。”

青龙道:“请皇上给属下十天时间,十天后一定奉上详尽的名单。”

“退下吧!”

戴上龙头金戒,只要被粘竿处的人瞧见,就会第一时间通晓粘竿处统领来见新皇,这是过往百余年来,粘竿处定下的规矩。

新皇轻抚着指上的龙头金戒,十天,他用这十天重新布局。

流星阁里有粘竿处的人。

真真让他觉得意外!

他走到殿前,傲视着整座皇宫,睥视天下,双手负后,浑身散发出摄人的龙威,这是一个九五至尊流露的霸气。

弱水,你告诉朕流星阁的事,是不是想说,要朕重新布局!

宇文琮,这一回,朕要你输得心服口服!你败之时,朕定会让你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帝王。你这个叛臣逆子,届时,那些小瞧朕的、不将朕放在眼里的、背叛朕全都得死!没有人可以挑战朕的龙威,更没有人可以抢走朕的帝位!

夜漫漫,在这宫灯稀疏的黑暗里,旷寂而冷清。

殿宇鳞次栉比,宫廊繁复。

他赢得了天下,登上了帝王,却唯独输却了她。

弱水,朕将会让你看到,朕会是一代明君!

因为朕输了你,再不能输了帝位,倘若输了这一次,便是输了一生,输了一切……

为了帝位,他放弃爱情;为了帝位,他牺牲了那么多,绝不容任何人染指他的帝位。

他方是正统,他才是名正言顺登上帝位的九五至尊。

☆、881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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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用了些晚膳,将布阵所需的清单交给青嬷嬷,领她与二管家一道采办。

宇文琰已回府,到静堂拜见凌薇。素妍说得对,他只是想告诉凌薇收留青霞、紫霞的重要性,却未想会让凌薇担心,令凌氏父子心生忧虑。

宇文琰亦请了凌氏父子过来一并说话。

凌修齐在翰林院办完差事,偶尔会与相熟的同窗、同届高中的官员一起喝茶,每日无事时会早早回到左肩王府,住在凌薇为他们父子安置的专门客院里,今儿一回来,就听凌老爷父子说了左肩王府的事。

他总觉得,这里面透出一些古怪。

凌薇按捺不住,一心想知道卫州王府的事,“听王妃说,叶氏出事了?”

即便凌老爷是他的舅父,宇文琰还是觉得这是王府的家事,更事关老王爷的声誉,低应一声,“叶氏成不了大事,娘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吐了口气,实言相告,这不妥当,毕竟今儿发现的事,事关朝廷机密,他还是决定继续圆这个谎,“青霞、紫霞的事……”

他犹豫着如何说话,才能合情合理。

凌老爷则认为宇文琰是为难,道:“王爷,无论怎样,她们到底是你的姐姐和妹妹。”

凌大爷道:“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算计王爷、王妃时,可曾想过王爷是她们唯一的兄弟。”

凌二爷修齐微皱着眉头,他只觉得这事很奇怪,到底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凌薇面露难色。宇文琰是她的儿子,紫霞、青霞生有二心,可到底不是她生的,却又都是老王爷的骨血,她怎么说都不合适。

凌老爷道:“王爷怎么看叶氏母女买流星阁杀手对付你们母子的事?”

宇文琰微微一笑,释然的。不以为重地道:“流星阁到底是江湖门派,想杀我们母子倒不至于,本王到底是皇族亲王,而娘是有封号的亲王府侧妃。他们最多也就是打听王府的一些秘闻旧事。借打听到的事做文章。”

凌修齐也觉这事颇有些小题大做,“要真敢伤害王爷表弟和姑母,这些人就别想活了。”

流星阁再猖狂,还不敢贸然对左肩王下杀手,要真是这样,还不怕被朝廷给灭了,任他们再厉害,到底是江湖门派,一个江湖门派哪敢与朝廷作对。

凌大爷问:“王爷可知那纸条写的是什么?”

宇文琰道:“那是他们专用的文字,只有他们才看得懂。不过我想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就是打听娘年轻时的事,或者看我有没有做什么越矩的事。”

凌薇神色微沉,她十五岁时就被叶氏算计生下了宇文琰,之后又在大火毁了容貌,着实没有什么隐秘。只是当年。她从德州到卫州叶家,叶家三房的老爷曾一度纠缠过她,但那时叶老太太还在,他倒不敢有过分之举,而她住在叶家的时间也不算长,不过是三个多月

宇文琰扫过几人,“王妃说。我吓着娘和舅舅了?”

凌薇脸上含着浅笑,早前是被吓得不轻,可这会笑容灿烂。“没有的事,只是觉得这事很大,去找妍儿商议。”只是她没想到,宇文琰会因为这事找大家议事。

凌老爷早前的凝重一扫而光。化成了淡淡的笑。

凌大爷也露出释然与轻松的笑,审视着凌薇与宇文琰,见他们母慈子孝,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

凌修齐虽带浅淡的笑意,却隐有深思。

宇文琰道:“为早上吓着娘与舅舅的事。本王道歉。”

凌老爷觉着这言重了,“都是自家人,你也是担心你娘才说出来的。不碍事,不碍事!”音落,他先爽朗地笑出声来。

宇文琰见没事了,道:“今儿有事耽搁了,我还没吃饭呢。”

凌薇“哟”了一声,当即唤了乔嬷嬷来,正要令乔嬷嬷去大厨房弄吃的来,只听青嬷嬷的声音传来:“王爷可来了?”大丫头回了声“在偏厅呢”。

青嬷嬷携着紫鹊,是特意过来送膳点的,含着浅笑,进了偏厅欠身行礼,“王妃猜着王爷回府了,孙嬷嬷煲了只药膳鸡,又下了一钵喜面,令我送来给老敬妃、王爷和大家都赏赏。”

凌薇心下好奇:“喜面?”

好好儿的,哪来的喜面。

紫鹊将托盘搁到桌案上,乔嬷嬷从静堂小厨房取了碗筷来,给众人盛鸡汤和面条。

青嬷嬷道:“一更二刻时,江家来报喜的小厮到了,可不是件大好事么,今儿酉时下大雨那会儿,平国大长公主给江家添了个大胖小子。”

阿九生了!

去年二月生了位千金,满周岁时被新皇赐封为二等郡主,与镇国大长公主的长女一样,都是二等郡主。文雅封的是三等郡主,等同县主,不过郡主的称呼更为尊贵些罢了。

凌薇笑:“添丁进口这是喜事。”

青嬷嬷笑着颔首,来报喜的人照着规矩送了喜面、喜蛋,又有一只脖子上扎了红绸巾的公鸡,不需用,看到那公鸡,便知是添了个大胖小子。

有了喜面,孙嬷嬷又煲了只药膳鸡,正好用鸡汤下了面吃。

凌太太因挂着德州家里无人照应,给凌修齐订亲之后就离去了,临走的时候叮嘱了凌薇和凌大爷,留意着要给最小的修婉在皇城寻个好婆家。

凌大爷亦听人说了江家的家规,在皇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家风严谨,问:“江家可还有十几岁未订亲的少爷公子?”

青嬷嬷皱着眉头,“眼下十几岁的,只得六爷江传堂,在江南慕容家学艺,也早与镇国公府的文馨郡主订了亲。”

凌大爷面露憾色。听说江家的门风好,家教严,儿孙们个个都争气,凌大爷颇想与江家结亲的念头,想着自家的两个妹妹,个个都是才貌出众的,没想江家的适龄男子竟早早订了家,订的还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孙女。

宇文琰想了片刻,突地道:“我倒想起一个来。韩媒婆的儿子江诗允!”江家除了江舜诚的儿孙,还有同族的子弟。

这孩子当初在晋阳,那可是出名的神童,前年恩科他因染了风寒未能应考。

青嬷嬷灵光一现,“哟!这位公子倒是晋阳西岭江氏里少有的人才,如今得有十五六岁了,早前是见过几回的,长得相貌堂堂,文质彬彬,谈吐也不俗……”

凌大爷审视着凌薇,又看着凌老爷,支吾道:“他娘是媒婆……”这身份也太不搭配了。

媒婆、稳婆,这都是下三滥的职业,凌大爷颇有些介意。

凌老爷道:“江家人都没因韩氏是媒婆而介意,我们又何必介怀。”

青嬷嬷笑着连连应是,“江诗允的姐姐诗恩,嫁给了江家老太太娘家的侄孙儿。虞老爷在西市天桥旁开了家拍卖行,专拍三百两银子以下的物件。虞太太又开了家绣坊,家里有几座田庄,日子倒也过得殷实。虞二爷上届恩科中了进士,在云州做知县。虞家祖上,原是晋阳的贵族。虞老爷被庶子迫害,这才弃文务农,后来又从了商……”

她细细地说了一遍,凌大爷一提,青嬷嬷就嗅出些异味来,凌修洁是许了亲的,凌修婉亦才十三四岁的年纪,若是许了江诗允,可不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宇文琰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好吃!香!”凌薇却没吃,看着他吃,小声叮嘱道:“你倒是慢些,砂锅和钵里多着呢,吃了再让乔嬷嬷盛。”宇文琰不管不顾,依旧大口吃面,直吃得“倏倏”直响。

凌老爷本还矜持着,想过会儿凉些再吃,见宇文琰吃得香,捧了碗尝了一口汤,膏汤香味扑鼻,虽说是药膳汤,竟有一股子难得的香味,诱人垂涎欲滴。

青嬷嬷又道:“允爷九岁就过了童试,十二岁过了乡试中了举人,这在晋阳是出了名的神童。上回恩科,染了风寒,这才没有下场,加上江家老候爷说,他的年纪到底小了些,下回应考也是好的,毕竟身子要紧。”

若他是一早来的皇城,应该在皇城书院读书。凌修齐道:“我怎没听说过此人?”

青嬷嬷道:“他没在书院读书,在家里闭门苦读,每遇不懂的地方,就去拜访求教。倒听老候爷说过,说他年纪不大,已是学富五车了。他原在皇城书院学过一阵子,说先生们讲的课,多是他一早读过的,就不愿再去,与虞大爷倒也亲热,二人常在一处读书做学问,近来听说与虞盼儿的夫婿祈栗交好,两人常在乡下庄子里读书。”

凌修齐反复念叨着“祈栗”的名字。

凌大爷问:“怎了?”

凌修齐道:“听说此人三月时写了篇《富国论》,曾一度名动皇城。只知是个山野村夫,颇有些才华,见解独到,周大学士与江大丞相都颇为赞赏,就连皇上瞧过后,也说此人乃是一个能人。”

祈栗竟是虞家大小姐的夫婿,绕来绕去,又与江家扯上些关系。

青嬷嬷笑道:“这便难怪了,听韩媒婆说过,允爷与祈公子交好,又有虞大爷,他们三个倒是极好的。”

虞家与江家虽是姻亲,但因门第悬殊,虞家只在过年过节或大宴会时才去江家,平日倒不常去。因着虞老爷与江传达一起做生意,少不得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虞老爷与江家二房倒是熟络亲近些。

☆、882 不忍分离

凌修齐大致将各家的关系也弄了个明白,对凌大爷道:“大哥,我瞅着将婉儿许给江诗允能成。”

凌大爷一脸茫色,等着凌老爷说话。

凌修齐道:“世人都说,人以群分,祈栗是个务实之人,他虽年纪小些,却与祈栗这些人的深交,亦是一个靠得住的实在人。”

青嬷嬷见正如自己猜的那般,忙道:“允爷与文忠候家原是同宗,族规家法也都一样,男子三十无子方纳妾,若嫡妻育有儿子,更不得纳妾的。”

她这一说,凌薇立时来了兴致,“哥哥,我瞧着能行。虽说现下门第差些,若是他日这孩子高中,又得江家相助,可就容易出头了。”

凌老爷搁下碗,抹了下嘴,“妹妹,要是修婉不反对,就使人说合。”

凌薇笑道:“皇城各家眼睛可都灵着呢,既然瞧上了,就早早订下,等江诗允高中,怕就晚了。”

一阵闲聊,竟订下了江诗允与凌修婉的亲事。

宇文琰连吃了三碗鸡汤面,倒真是饱了。

凌薇见他吃饱,这才捧了自己的碗,生怕他吃不饱似的,喝了一口汤,只觉满口生香。

凌大爷和凌修齐倒把剩下的鸡汤、喜面吃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又说了一阵话,方才各自散去。

*

夜空里飘过一阵宁静而悠扬的琴声,一声声如诉如思,似吟似唱,宁人心绪,惬意欢欣。

宇文琰加快步履,近乎小跑越近琴瑟堂,琴声越来越悦耳。

素妍坐在偏厅的小榻上,榻上摆放着琴台,十指纤纤,苍白如葱。时快时慢地飞舞在琴弦上,她的双眉平和,明眸流光,随着飞舞的纤指流转着。如痴如醉,这是一支最为动人的曲子。

宇文琰站在珠帘前,长身而立,静默地看着弹琴的素妍。

许久了,几乎是她嫁入王府,他就不曾听她弹奏过,他喜欢看她弹琴,喜欢看她练字习画,喜欢看眉宇飞扬,这样的她。才是他在鬼谷宫中见到的素妍,即便伪装的容颜,也可以骄傲,也能意气风发得如同男儿一般。

琴音渐趋平和,在如轻呢般的细音里停凝。

宇文琰不由得拊掌而拍。他几乎也随她一起沉醉。

素妍款款抬眸,勾唇一笑,带着几分窘意:“许久不弹生疏了。”

他挑帘而入,“无论何时,你弹的琴音总是最特别的。”

素妍正要下榻,他抢先一步近了小榻,止住她道:“在榻上歇着。”握住她的手。坐在榻前,目光停留在琴上,并不是名琴,只是一张寻常得再不能寻常的琴罢了,从她的指尖流泄出的了是能醉人的弦律,令他忘返。令他痴醉。

宇文琰道:“可用过晚膳了?”

不待素妍回话,一侧服侍的白燕笑盈盈地道:“回王爷,王妃晚上吃的是孙嬷嬷煲的乳鸽汤、蛋虾饺。刚才又用了一小碗鸡汤喜面。”

宇文琰目光寻觅着偏厅内侧案上摆放的箭漏,声声流转,滴漏声响。已是三更时分,轻声道:“往后晚了,不用等我,你早些歇下。”

素妍眸含温和,“知你回来,让紫鹊、白茱备了香汤,你先泡个澡。我把干净衣衫放到屏风里了。”

这是他的妻,他不归家,会静静的等候;这是他的妻,会在他回来时,备好吃食,备好香汤。

宇文琰愣愣地审视着素妍,一股暖流自心尖流泄,张臂一拥,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妍儿……”这一声呼唤,不是用嘴唤出,而是从他魂灵深处迸发出来的,是从他的心底唤出的。

静静地偎依在他怀里,素妍淡淡一笑,“童英和白菲来信了,白菲这丫头这真是,都怀了五六个身孕还在卫州打理着店铺、田庄上的事,紫鸢也有三个月身孕了……”

白燕面露惊喜,正忙着清扫着内室,手里拿着鸡毛掸子,连连问道:“王妃,白菲和紫鸢要做娘了?倒也是,算算时日,她们俩去年九月成的亲,至今也有半年多了呢。”猛地探头,正瞧见一对恩爱相拥的夫妻,顿时一张脸臊得通红,似能燃烧起来一般。扭头故作没瞧见,却与小安子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小安子冲白燕使了个眼色。

白燕会意,二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内室与偏厅。

过了不知多久,宇文琰方才缓缓放开了怀里的素妍,低头亲吻着她的额际,“我抱你去内室。”弯腰要抱,素妍已经止住,“你先去泡个香汤,知你过来,就令丫头们把热水添上了,莫要凉了。”

他低应一声,带着坏坏的笑,“回头我给你擦擦身子。”

“才不要呢,我自己擦过了。”

坐小月,不能沐浴,只能每日用温热的帕子擦上一遍,如今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素妍很想泡一回香汤,却是不能,被青嬷嬷、孙嬷嬷二人轮番上阵的好一阵说教,生怕她患了什么月子病。

这胎儿还不足两月就落胎了,如今身子已经爽利、干净,偏还得守着老规矩,不敢错了半分。

她捂着嘴,巧笑嫣然,冲他挥手示意,似要赶走那一股子难闻的气息。“快去泡汤,浑身都是一股汗臭味儿。”

宇文琰笑着步入内室,褪去外袍,折入屏风,里面的大浴桶上飘散着几片陈皮,空气里有橘皮的淡淡香味,令人顿觉精神百倍。

素妍转往内室小榻,倚窗而坐,弹奏着一首《幽兰曲》,这亦是她最为喜欢的曲子之一。

宇文琰将浴桶搅得“哗啦”直响,浑身浸泡在桶里,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头枕在桶沿上,眸光望着屋顶,不紧不慢地道:“该禀报皇上的都一一细说了,瞧皇上的样子,对流星阁与宇文琮勾结一事还不知晓。”

素妍纤指舞动,一门心思却在听宇文琰说话。

“你弹错了两个音……”宇文琰拨得水响,透过屏风、数层轻纱的那头,在窗棂之下坐着素妍,那一抹剪影道不出的美好,他猛然觉得,自己昔日应该为她特意建一座阁楼,可以让她在那里起舞、弹琴、作画,而不是一间小小的书房。

素妍漫不经心,随口答道:“原为琰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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