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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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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琰瞅了一眼,伸手在耀东脸上捏了一把,“又长沉了。”

凌薇道:“十个月了呢。到十月就该满周岁了!可比红霞沉多了!”

宇文琰将手一摊,要凌薇先行。凌薇笑着抱耀东走在前头。他一把抓住素妍的手,即便是秋天,她的手指还是凉凉的,细腻的,就如冰缎一般,捧在手心有说不出的熟悉。更有道不出的欢喜。捏紧又放松,松开又捏紧,如此反复,一股莫名的火就从心底漫延开来,再不受控制。

凌薇蓦地回头。却见宇文琰一脸痴情的审视着素妍。心下一顿,笑道:“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午膳了,你先去沐浴更衣,回头来静堂用膳。”

一看宇文琰那样子,凌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王爷不也这样么,这男人呀都这样猴急。

凌薇一走,宇文琰拉着素妍的手脚步更快了,一进琴瑟堂偏厅,将她揽入怀里,再不愿放开,久久地抱着,猛一低头,吻上她的额际、鼻梁……

他猛然俯身,将素妍横抱怀中,打个旋将她扔在榻上。素妍低呼了一声,那尾音却湮没在他的吻中。他气力极大,似要将她胸腔中全部的空气挤出,那不是吻,简直是一种恶狠狠的发泄,与缠绵到无法拒绝的温柔。

素妍闭上眼睛,胡乱的回应着,两个人都像是在发泄着怨怒,偏生化成最无限的痴缠,彼此无语,未曾发出任何的声音来,激烈而沉默的纠缠着。

何时到了内室,何时缠绵牙床,她头脑里全是一片空白。

她的夫君平叛归来了,徐州一役,他成了江南百姓心里的大英雄。

蓦地,听他低呼一声,启眸时,却见他看着指尖,上面渗出血珠,眸光含怒却又饱含宠溺地道:“拆了头饰罢。”

原本,她头上的饰物就不多。

他突地停下,竟是她头上的饰物划破了指头。彼时,衣衫不整,只有两颊的酡红,不知是羞是溺,还是醉。

素妍不作多想,一把捧起他淌血的手,将那流备的指头含在嘴里。

宇文琰心弦一动,吐出一字:“脏……”

然,她却固执地含在嘴里,为他吸吮着血液,俯身啐出帐外。悠悠放开他的手,赤足往铜镜前落座,开始细细地拆去头饰,连那手指停落在绑缚的丝绦时,他已经悄然而至。

她侧影极美,近来憔悴之容渐去,那种疏离莫测的气质亦渐渐淡去,却生出一种出奇的清丽婉转。

看着镜里的人儿,成双成对,竟是如此美丽。

他微怔,她缓缓扬起头来,下颔那样熟悉而柔美的曲线,就在她一扬头时,他如中蛊入魔般吻了下去。

她的呼吸轻而浅,有着熟悉淡泊的香气,仿佛能引起最隐密处的惊悸。他不能再想,只能放肆自己吻下去,在迷离而恍惚的这一刻,哪怕只是一场梦境,他也不能放手。

所有的相思,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失去,那些干涸已久记忆,那些破裂成无数细而微的碎片,此刻居然巧妙的拼接复合。那些不可得,却曾拥有过的馨软,在这样的唇齿缠绵间忽然点点鲜活,滴滴生动起来。那是思入骨髓的惨烈,亦是一种饮鸩止渴的绝望,他再也不能抵御,只有毫无理智的沉陷进去,将一切都狠狠的撕裂开来。

只要心中不再那样空落落虚无,只要不再有那种被掏空了似的难受。只要有这一瞬间的忘却。

因为她而填得满满当当,亦因为她而变得缥缈难控。

为她沉重,为她轻松。

为她苦痛,亦为她欢喜轻狂。

他吻得痴狂。“妍儿,妍儿……”他的唤声轻浅细碎,唇瓣炙热烫人,从她唇畔,一路往下,灼疼她寸寸肌肤,让她整个人似乎沐浴在火烧之中,情不由己,醉不可挡,胸口间只余满溢的踏实感。

她是他的毒。她是他的药,相思如毒,相逢是药,好的、坏的,他也只想与她在一起。他不停地声声轻唤着她的名。“妍儿!妍儿……”仿佛要真切地辩清这一刻不再是梦,而是现实,是真切,是他们在一起。

他是自小习武之人,有着最坚实精壮的身躯,衣衫褪尽,彰显光华。紧紧贴在一起,便是这世间最近的距离。

素妍闭着眼,环臂抱紧他的颈项,随着他的急促喘息无所想,只是顺从。

待到感知有冰凉落在她的胸口,素妍方猛地睁眼。只见宇文琰脖颈上挂的,正是她生平第一次的针线活,那个做得像个布团的香囊,它正暗自散发着幽香,是檀香。

他一直有心。也从未送给旁的女人。

尤其是与她分别的日子里,他就带着这只香囊,这是素妍做的第一个,只怕也唯一的一次针线活。

她目光的一刹停凝。

他抬手打开香囊,从里面取出一枚精巧的玉佩,握住那玉佩,手指一按,一分为二,竟是两枚心形玉佩,外心里有颗小心,是块难得一见的血玉,红彤彤耀人眼目。他取下最里心形血玉,郑重地为她挂在脖颈。

“这玉佩是我给你的礼物,这亦是在洛阳出名的恒久珠宝铺里买的,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作‘心心相印’。掌柜说,这是最好的订情信物。妍儿,你是我心里唯一的真爱,此生除你再无第二个。”

“琰郎……”素妍低呼一声,倾身吻上他的唇,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唤他“千一”,而是亲昵地唤他“琰郎”,这亦是她一个人独有的称谓。

不想了,什么也不想。

但求一人心,她所求的便是这世间一个男子的真心,真心爱她,做他心里的挚爱……

一切都亦如愿,她还有何求。

宇文琰点点轻吻,直惹得她娇喘连连传出,看着她一点点在自己的怀里释去了矜持,唯有沉醉,他方才小心地分开她的腿,挺身一没,她传出一声轻呼,环住他腰身的双手更紧了。

深深浅浅,细细密密,这样的感觉,是他怀念无数夜里的相思。

她的长发绕在他指间,冷而腻,像是一条条细小的蛇信,吞吐着冰凉的寒意。他听得见自己的鼻息,粗嘎沉重,夹杂着她紊乱轻浅的呼吸,整个人却像是失了控制,有一种无可救药般的*。

他以为自己是冷静的,独对于她,总会浮动的暴燥起来。

爱,不是单纯的想念,还有他与她床笫间的狂热。

帐浪摇摆,锦被翻滚,一屋的旖色迷离。

这醉人迷离的蘼蘼之曲,一直演绎了很久,很久……

昏昏沉沉,摇摇坠坠,过了不知多久,彼此已是精疲力竭,沉沉欲睡。宇文琰伸臂环住她的腰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响。

素妍却不想闭眼,*似水,激波如火,掠过身体,只徒留一段欢愉的回忆,爱却如纹身,已经将那个名字刻在心里。

他的气息,他的汗水,他的挑眉浅笑,不管时间过去多久,都将永远地留在她的身体里,刻驻在她记忆的深处。

☆、932 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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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骄傲,她的聪敏,她的垂眸微笑,任时光飞逝,都如魔咒般留在他的脑海,即便尘封,一股风来,吹拂尘土,又能变得清晰。

原来,他们也可以这样的忘情、疯狂。

只要他们彼此相依成眠,就算不睡也能拥有最美的梦。

缠绵如烟花绽放,最美之时便是完结一刻。

感知身后的人动了动,覆过身,在她颈项之间,落下轻吻,随后是他温柔的手覆落在她胸前,力度适宜的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一下又一下,时紧时松,时展时握,她只觉自己就是他手里的珠,任他握着还是展开手指,她都逃不掉,亦无法可逃。

白燕站在屋外,低声禀道:“王爷,老敬妃令人传话来,午膳摆好了,请您与王妃到静堂用膳。”

宇文琰将嘴附在她的耳边:“小妖精,我们不吃了!”用膳哪有吃她来得痛快,那种感觉可以忘记一切,只她与他,太让他着迷。

素妍痴痴笑应:“那可不成,你不用膳,娘指不定得多心疼。快些起来,先泡过澡,换身衣服再过去。”她伸手扯过自己的亵衣,被他霸道夺去:“别穿。我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还有很多的兴致……”

“好了。”她起身在他脸轻啄,“别让父王和娘等得久了。”

他不怕骂,她还得要脸面呢,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青嬷嬷在外面给丫头们一个个派了活,她自个则坐在内院门前。

唉,这是不想让丫头们瞧了笑话。

好在青嬷嬷是过来人,想的是“小别夫妻胜新婚”。体谅着他们,特意支走了丫头,她自个在外守着。

宇文琰觉得,她自是好的。床笫之时别有一番风情。高傲的女人,似乎比温顺的女人更多一份趣味。战胜了人,也赢得了心。

他回应一吻,这一点便不可以制抑,索性激烈地覆在她的唇瓣,深深地吮着,似要把所有的爱恋都施诸于她,她就这样与他痴缠着。

白燕见帐纱轻晃,又不敢进去。

素妍取了衣衫,道:“王爷更完衣就去!”着好中单衣。这才拽了宇文琰下床,手往浴桶里一探,“还热着呢,快些洗一下,浑身都是股汗味呢。冲一下也好。”她伸手将将他送至浴桶里,他慵懒地仰头坐着,“我不想用膳,我只想和你在一处,不能让我们在自个屋里吃么?”

“早前不说,这会子与我说有什么用?我可没脸面把这话传过去,且洗了换身衣服。”她折身出了屏风。穿了外套,坐在菱花镜前重新挽了头发,待她好了,宇文琰还赖在浴桶里,她面色一沉,宇文琰忙道:“你别生气。我马上起来。”

“多大的人了,泡了这许久还不动。”

三两下帮他更好衣,又用手弹了皱褶的地方,素妍道:“白燕近来怎的,让她用熨个衣服。好些地方都皱着,回头得说她几句才成。”

宇文琰坐了数日的船,本很怠倦,却自有一股热情,“莫不是想男人了?”

素妍连呸了两声,“这话是你做王爷的人说的么?要是被她听见,还不臊得没地儿藏。”

宇文琰笑道:“白燕比白芷大些吧?”

正说白燕,怎么又扯到白芷那儿。

素妍用手扯了扯皱地方,道:“不能再耽搁了,长辈们还等着呢。”

白芷与窦勇领着丫头、小厮正搬着东西,大大小小好些个箱子。

白燕笑嬉嬉地道:“白芷出去一趟,越发精神了呢。瞧瞧这春光满面的。”用眼瞅了瞅窦勇,白芷和紫鸢都嫁了有品阶的侍卫,在她们瞧来,窦勇许与白芷也能成一对。

窦勇一副与我无干的样子。

白芷狠瞪了一眼,“再胡说八道,回头撕了你的嘴。”

白芷向素妍欠身行礼,一脸欢喜。

素妍道:“吩咐白茱她们几个搬,你舟车劳顿好好将养几日。等缓过来再值夜,这几日先让白茱继续替上。”

白芷应声。

白燕与小安子跟在他们身后。

宇文琰依旧牵着素妍的手,“白芷许要做赵副将奶奶了。”

素妍“呃”了一声,一脸错愕。

白燕则扭头看着小安子,一副你不够意思,害得她还以为白芷和窦勇怕是一对。早前白芷与窦勇去卫州给老王爷送钱,后来又一起随王爷去了徐州。

宇文琰道:“谁能想到呢,这次平叛的有位副将,姓赵名克,有二十五六了,家里只两位侍妾,还没正妻。他一看到白芷,就跟猫儿见着老鼠一般。”

“白芷怕他成这样?”

小安子在身后忍俊不住,失声笑起来。宇文琰一瞪眼,他立时止住笑意。

王爷这比喻当真新鲜,居然拿赵克比成猫儿,小安子觉着,要是颠倒过来倒使得,赵克可不怕着白芷吗?早前总被白芷骂,他还奇怪着,白芷骂了些日子就不骂他了,还给他洗衣、被衣服,惹得杨文才跟着起哄,拿了他的破衣服让白芷给补。

白芷也不推辞,帮杨云泰几个也一并补了。

杨文才拿到补好的衣服,穿到赵克跟前:“瞧,白芷姑娘给补的,这针线活儿不错,可比你身上的补得好多了。”故意惹得赵克挑眉头,然后笑着跑开。

赵克私下找白芷“以后别跟姓杨的补衣服”。

白芷冷声道:“你管我,我爱跟谁补就给谁补。”

气得赵克扭头就走,心里想再不理她,可没到一日又跑去寻白芷。

宇文琰在一边瞧着赵克与白芷,心下觉得有趣。“我不是说白芷怕他,是说他见着白芷就一副非得不可的样子,倒像我昔日待你一般。”

一个丫头,一个是副将军,素妍总觉得有些不大配。早前她一直想着让白芷与白菲、紫鸢一样,也配了王府侍卫。

童英虽是侍卫,却是从六品的品阶;韦雄亦是正七品侍卫;一旦有品就不算屈没了她们。

这位赵克,既是副将军就是从五品的武将官身。

素妍道:“紫鹊在几个里面算是较大的。我记得她好像比白菲要小一岁。”

白燕接过话,道:“王妃,是小十个月。”

白菲都嫁人做娘了,紫鹊的婚事还没下落呢。

素妍知道紫鹊话多,又与各房的管事都有往来,心眼也比白菲、白芷要多些,这也是她宁可升白茱替白芷的名做贴身大丫头,也没让她近身边的缘故。“白燕,回头你问问紫鹊可有瞧入眼的?”

白燕应声。

紫鹊的模样也不错,可就是不知为什么。外院的侍卫竟没一个喜欢她的,就连田荷都有人喜欢,夸她可爱机灵,唯独紫鹊,侍卫们愿意与她说话。却没有一个与她相好的。

白燕轻声道:“紫鹊许是想做管事娘子吧。”

素妍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大了,总要许人的,要是你们遇上合意的,可以私下告诉青嬷嬷或我,我便如对白菲和紫鸢那般。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出嫁。”

说话间,近了静堂。

花厅膳桌上,凌薇张罗了一大桌丰盛的佳肴,老王爷端坐上座,凌薇在侧。

宇文琰抱拳唤声“父王”,笑呵呵道:“大码头的事筹备得如何了?”

老王爷道:“工部选址。图纸已绘好,又请钦天监选了期,八月十八就要动工,赶早修起来,这样德州、江南自运河过来的船只往后再转皇城也能更快些。”

她亦听姚妃怀孕的事。心头很不乐,这本是她儿子、儿媳、孙儿的东西,总不能白白便宜了姚妃,姚妃才帮着凑了几个钱,这卫河大码头就该都给了宇文琰夫妇。凌薇笑道:“卫州河渠能顺利完工,阿琰和妍儿可没少出力,凑不出银子,妍儿手里的田庄、铺子也卖了不少呢。”她生怕那银子没了下落,又道:“也不知卖了四县官田得的一千万两银子建大码头够是不够了?”

老王爷自然知晓凌薇的心意,自打传出姚妃有孕,凌薇整天的念叨着说素妍为了卫州河渠的事贱卖了多少良田庄子,又卖了多少店铺,言下之意皆是在为宇文琰夫妇叫穷。

素妍说得轻浅,“若是不够,父王令人捎句话来,我再设法凑些。”

老王爷知素妍是真心的,就凭素妍卖画、卖田地庄子他就很欣赏,无论怎样,一听说他在卫州差了银子,人家就能及时凑上。道:“我手头有一千两万银票,你这儿搁五百万两,要是不够了,你再送来。”

凌薇脸色一转,全是笑容,“这倒使得!妍儿在银钱上最是心细。”

素妍道:“父王留着使,一旦动工花银子的地方就多了。”

老王爷有自己的心思,他是担心卫河大码头建得太大,有泊船的港口,还有得在一里之外再建座街市,那里得有客栈、酒楼,还得有供商人们使用的库房,为防万一,码头更得建拦洪河堤,这一系列下来,他请了懂行的匠人粗算了一下,估计得花一千万两银子,光是拦洪堤所用的石料、两筑起来就得花费不少。

他将银子交给素妍,也是担心万一银子不够,能再让素妍筹措。毕竟,卫州是他们父子的,将来也要留给耀东。

凌薇则想着,要是银子使不完,可不能落到姚妃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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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3 叶氏暴毙

现在,想着素妍和宇文琰花了不少银子,姚妃手里的田庄、店铺不减反增,卫州可是老王爷,宇文琰是老王爷的儿子,凭什么要把卫州产业给姚妃。

老王爷道:“还和以前一样,我这儿先拿一半,若有需要你再遣人送来。大管家与账房金先生我也使惯了,还让他们随我去卫州,也好帮衬我一把。”

素妍并无其他意见,“童英、韦雄还跟着去么?”

“童英、韦雄行事沉稳,卫州修渠时没少出力,还让他们一起去。”

用了宇文琰的人,要是银钱不够,他也好开口。

父子间更不能生了嫌隙,老王爷乐意用宇文琰的人,一有什么,他们就会第一时间禀给宇文琰。他是父亲,只求把大码头建好,造福卫州百姓,也给自己的儿孙尽份力。

老王爷令人取了一个盒子来,上面挂着锁,他启开盒子,里面是两只卷起纸筒,上面系着红丝绦,他拿了一只纸筒,“妍儿,你且点点,这是五百万两银票。”素妍勾唇一笑,正要拒绝,老王爷又道:“点一下,虽是一家人,这么一大笔钱,应该点仔细。”

素妍接过,随手递给了白燕。

白燕几个丫头,因又额外打理店铺,亦能分辩银票,只需一眼就能瞧出是哪家银号、钱庄的。

凌薇直直地看着白燕点银票的手,五百万两银啊,瞧这样子,是一统的十万两一张,这不得有五十张了,这么多银子,她可是从未碰过的。

乔嬷嬷盛了饭,双手奉递到主子们手里。

老王爷道:“用膳!”握了碗筷。

白燕轻声道:“王妃,不多不少正是五百万两银票。”

素妍伸手接过,用钱袋装了。收入袖中,广袖之中另设有暗袋,可搁银票等东西。

老王爷吃了几口,道:“徐州一役。你打得很漂亮,能将计就计,诱敌深处,还将叛贼一网打尽……”

宇文琰呵呵傻笑起来。

老王爷面色阴沉,“叶氏暴毙而亡,虽不是你亲娘……可到底是她将你带大。若是近日得空,你去卫州拜祭一下。”到底是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即便叶氏屡屡犯错,老王爷也从未想过休弃。

“母妃……”宇文琰迟疑着,转而又道:“叶姨娘没了?”

老王爷眼里是平淡的。瞧不出爱,亦没了恨。

叶氏死了,所有的恩怨情仇也随着她没了。

老王爷捧着饭碗,看似平静的吃着,往事历历。他怎能当着叶氏从未出现过,她还为他生育了两个女儿。

紫霞、青霞也随丈夫发配边陲,想到此老王爷心里有沉重,叶氏不在了,他却不能更好的看护两个女儿。如今这风口上,他连向皇上求情都不能。且等等吧,等过些日子宇文琮叛贼案淡了。他再与太后、皇上求个恩典,将两个女儿一家接回皇城。

不求让她们大富大贵,但求她们余生能够平静安稳。

凌薇细声道:“卫州傅承仪着人来报信说叶奉侍八月初七暴毙而亡,发现时已咽气。人已风光厚葬,说她活着时曾说想葬回叶家祖坟,傅承仪遵了她的遗言办事。”

哪有出嫁的女儿再葬回娘家的道理。叶家如今失势,傅承仪坚持,叶家也不敢反驳。傅承仪一口咬定,那是叶氏的遗言,可凌薇觉得这不合礼数。只怕是傅承仪心中怀恨,居然想用这个方子来刁难、拿乔叶家。

叶大老爷发配白塔口,与章氏双双在途中病亡。叶家大房里,叶大爷一家与庶出兄弟、妹妹们得已活着抵达白塔口。

白塔口,传说数百年前有位高僧在那儿圆寂,他的弟子在那儿建了白塔,每年到他圆寂日,就有附近信众前往祭拜。久而久之,那里便有了这个名字。白塔口夏天闷热,冬天又异常寒冷,四季潮湿,寻常人很难呆得久的。

白塔口有朝廷最大的铁石矿场,采了石头,炼出铁块,再通过官道运回皇城、燕州等地。

叶家大房就是要去这样的地方,服苦役采矿运石,男子采矿,女子就做些浆洗、做饭,或是其他的手上活。

叶二老爷当年见姚妃对付叶家,吓得连夜带了妻儿逃离卫州,至今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叶三老爷生了个叶三爷那等畜牲儿子,早前虽然张狂,连番打击,神情落漠,只想平安度日,哪敢招惹傅承仪,只得任由傅承仪令人将叶氏埋在叶氏祖坟。

卫州叶家,如今就剩叶三老爷与叶四老爷两房人了,叶四老爷原是庶子,行事本就谨慎,而今连过往二十多年前张狂成性的叶三老爷也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横祸。

宇文琰神色有些黯淡,“怎么就死了呢?我和娘其实早不怪她,她只是霸道一些……”

叶氏可不止是霸道,还心狠手辣,居然纵容叶海月对付耀东,也亏得叶海月能想得出来,居然在襁褓上藏绣花针,现下想来,素妍都无法对叶氏产生好感,即便叶氏已经归西,她还是没有好感。

“后日就是中秋佳节,父王不如过了中秋再回卫州。”

老王爷已经拿定主意,摆手道:“八月十八得开工,不能耽搁,钦天监的袁天师说,那是百年难遇的吉日,明儿就得动身,回到卫州还需要准备呢。虽说派了专人看着,我不亲自过问,心里不踏实。”

宇文琰看着凌薇,示意她劝一下。

就算再赶日子,也不急着这两日,好歹得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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