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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君心之美人如花隔云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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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夢笙

【由文,】

前世旧梦

“rose(玫瑰)快看看,你的女儿好可爱啊!就像洋娃娃似得,哎呀,实在是太可爱了!”闺蜜爱不释手的抱着女儿,羡慕不已。

Rose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清秀如水的眼眸似水温柔,抬起手抚摸着女儿小巧的脸蛋,女儿冲她甜甜的微笑,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软化了。

画面流转,两个月后。

“钱运,孩子要是不舒服了,你一定要抓紧给她看病。她晚上好哭闹,你一定要耐心的哄哄她。平时不要让她吃太多,她很贪吃的,会撑坏肚子,她……”rose一件件的叮嘱着,泪水却无法抑制的倾泻而出。

钱运不耐烦的打断她“好了,我知道了。”

望着钱运抱着女儿远去的背影,rose瘫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这一切怪得了谁呢?没有家世,没有父母,无依无靠的在外漂泊多年,以为上天垂怜,让自己遇见了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到头来却发现——不过,光华梦一场。

他早就有了家庭,有了出身高贵的妻子,有了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孩子,而她呢,不过是男人猎奇的玩物罢了。

梦境破碎,她无力给孩子美好的将来,争不来孩子的抚养权,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抢走。

大雨倾盆而下,雨滴狠狠打在rose的身上,闺蜜将她扶进屋里,叹了一口气“哎,rose我原以为,一起工作的几个姐妹,就你最通透,原来,你才是最傻的那个,信什么不好,信爱情……”

Rose苦涩一笑,是啊,信什么不好信爱情……

半年后。

闺蜜跌跌撞撞的跑进来“rose依依她,她……去了。”

“砰!”花瓶应声而落,“去了?”rose机械的重复。

闺蜜上前抱住她“rose……你要坚强。”闺蜜的泪水犹如倾泄的水龙头,可她却没有一丝眼泪,整个人像瞬间被抽干了精魂。

她呆呆的站着,直到双脚麻木瘫倒在地板上。

明媚的午后,闺蜜拉着她出去散心“rose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

“爸爸,我们明天去游乐场玩。”清脆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幸福。

“好,爸爸明天带宝宝去游乐场。”男子宠溺的应道。

童声再次响起“还有妈妈。”

“嗯,我们一家人都去。”女人伸手刮了刮孩子的鼻子,微笑道。

偌大的广场上,他们旁若无人的晒着自己的幸福。

Rose停下脚步,讽刺的看着这一幕,闺蜜叹息的拉了拉她的胳膊“哎……我们走吧!”

“哈哈哈……”rose大笑出声,引起了钱运的注意,他呆愣地看了一眼rose后,闪开了视线。

Rose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笑声越来越大,晶莹的泪水如同断落的珍珠,从眼角滑过。

那个微暖的午后,所有人都看到,那个清秀脱俗的女子在安静的广场上撕心裂肺的大笑,继而疯了似得仰天问道:“不知道是谁死了……到底谁活着?依依……死了,我还活着……我也以为我活着呢,可我早死了……”

Rose冲着钱运的方向质问着“我的孩子没了,可你们的孩子呢,全家人宠着,全家人爱着。这公平吗?谁来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对不起谁?这对我公平吗?这个世界公平吗?”

她颤抖着大吼:“这对我公平吗?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啊……”

但愿长醉不愿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但愿长醉不愿醒………”

京师最高的摘星楼上,一袭白衣飘渺及腰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身无一物,只有腰间绣着的火红彼岸花,开得妖艳夺目。

女子对月独酌,在寂静的夜晚吟诵着异世千古的绝唱……

“驾驾……”奉诏连夜回京的小侯爷林风轻,听着清脆的女声吟诵的诗篇,不由得侧目想摘星楼望去,只一眼便望进了心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高楼上的女子白衣倾世,出若幽兰,脸似新月,眸如秋水,对月饮酒毫无京师女子的矫揉造作,腰间绣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花样,那耀眼的红色花瓣非但没有为她增添一丝暖意,反而更加将她衬托的清冷孤寂,她望月兴叹的神情,好像天地间只剩她一人的无边悲戚……

“阁主……”步生莲的身后,一紫衣男子恭敬的唤道。

步生莲转过身,朝他举起酒杯“桌上有酒陪我喝一杯吧!”

男子没有拒绝,拿起酒杯站到她的身边,静静的陪着她,三年了,每年的今天,阁主都会在京师最高的摘星楼上,饮酒望月。

柔和的月光散在二人的身上,犹如一副绝世的水墨画……

“小侯爷?”属下看着突然停下的主子,不解的唤道。

“没事,走吧!”扬起马鞭,领着一众人绝尘而去。

步生莲望着路面的一小队骑兵,“倾池,领头的那人是谁?”步生莲不记得京师有这样一号人物。

“他就是少年封侯的——林风轻,五年前请旨镇守西北,是新月最年轻的王侯,传闻他治军严谨,所带军队战场上所向披靡,是西北的卫冕之王。”赵清池回忆道。

“五年前?他今年多大?”步生莲不由得惊奇,看容貌这位小侯爷年仅弱冠吧,那么五年前他最多15岁。

“他今年刚过弱冠,传闻当初老侯爷因嫌他不务正业,上书皇帝让他到军营历练,原想磨磨他的性子,却不成想成就了今天众望所归的一方将才。”赵倾池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面露敬佩之色。

步生莲似乎对此不太感兴趣,只是问道“跟你同岁?”

“嗯,跟属下同岁。”赵倾池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倾池看着月光下散着长发的步生莲,眼眸中尽是柔情,步生莲察觉他的目光,侧目问道:“怎么了?”

赵倾池收回目光,“阁主,早点休息吧。”

步生莲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嗯,你也早点去睡吧。”

“属下就在隔壁,阁主有事喊一声,属下就过来。”赵倾池走到门前回头说道。

“嗯……”步生莲点了点头,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

新月皇室

公元396年四月,新月的老皇帝清恒垂死于回军途中,终年七十一岁。死前留下诏书——太子清恒宝即位。

然他的大儿子清恒盛深具谋略,清恒宝南伐时,差点被叛臣段速骨所俘,全仗着清恒盛机智骁勇才得以脱身,但清恒盛却始终不受重用。

公元398年,清恒宝伐辰星国败北归故都龙城,当时的尚书是清恒垂的舅父兰汗,这个人心怀野心,设下陷阱迎清恒宝入龙城。毫无戒备的清恒宝入城后就被谋杀。兰汗又杀太子、宗室一百多口人,自称昌黎王。

机智的清恒盛假意归附兰汗,他一面挑唆兰汗兄弟间的关系,一面派心腹清恒奇暗中招募兵士几千人,占据建安城。同年10月,清恒盛纠集心腹,杀入宫中,捕杀了兰汗父子。清恒盛即位后,对臣下严酷寡恩,群臣人人心寒,个个思叛。

公元401年8月,清恒盛在叛乱中被砍伤。清恒盛觉得自己不行了,忙急召叔父,清恒夜来托付后事,但清恒夜还没来他就死了。

清恒盛想不到的是,他这个叔父瞄准的是他的皇位,而帮手竟是他的母亲——丁太后。

“啧啧……皇室就是乱啊。”步生莲一手拿着暗阁的卷宗,一边品着茶,“清恒夜,是不是跟他的嫂子——太后,有私情?现在的皇帝应该是——清恒夜吧!”步生莲肯定的说道。

赵倾池惊异地看向她“不错,阁主回京师的前两个月,清恒夜刚刚登位。阁主不是在谷中与老谷主修炼,难道有暗人进谷报告?”

步生莲微微品了一口茶,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阁主是说——叔嫂不伦?”赵倾池显然被她的惊世之语吓到了。

步生莲抬眸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并没察觉她的话对于古人的冲击有多大“嗯,清恒夜应该早和寡居后宫的嫂子丁太后好上了。清恒夜刚满二十岁,仪表出众,相貌堂堂,又是新月出名的美男子。而孀居后宫,空对花烛的丁太后,正是寂寞和孤独的时候。**秀雅的小叔子清恒夜,温情款款地来了。**倜傥美男的殷勤周到定会让丁太后心情舒畅,一来二去,两人自然而然就勾搭上了。

摆脱了独守空房的孤寂和难耐,心情舒畅的丁太后自然会对清恒夜的话无不听从。而清恒盛死后,大臣们也定认为国不可一日无主,宜立长君,向丁太后建议立素有贤名的平原公清恒元(清恒盛的弟弟)即位。

丁太后听了这个建议,多半会喜忧参半。喜的是本来想拥立清恒夜,需要废掉太子清恒定,这回大臣们都不想太子即位,她就不用费什么周折了;忧的是自己虽属意心上人清恒夜,却不为群臣所认可。再说,叔继侄位也不合常情啊。所以她便只能压下群臣奏折,连夜请清恒夜商议。

清恒夜听丁太后把群臣的建议后,再把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稍微一使美男计:“太后多虑了。皇上驾崩,太后便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谁敢不从!再说,我手里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太后尽管明日宣诏立我为帝,大事定可成功。”

于是次日早晨,当群臣入朝。就会看见见丁太后端坐正中,清恒夜侍立在侧,殿中布满了杀气腾腾的武士。大家始知情势有变,胆小会早伏下身去,上表劝进。丁太后再顺势说道:“国家多难,太子年龄尚幼,恐难当大任,河间公清恒夜德高望重,才智过人,堪当大任。我已决定立他为君。诸位可有异议?”

众臣见这阵势,哪个还敢说话?肯定当即纷纷跪伏在地,三呼万岁。于是,丁太后将自己的心上人扶上了皇帝宝座。”

步生莲说完自己的推理,不动声色的举杯饮茶。

赵倾池震惊的看着她,虽然一直知道她才能出众,但竟不想卓越到这地步,每一步都推理的丝丝入扣,竟像是亲眼所见。

“不错,跟阁主推测的差不多。”赵倾池赞叹道。

回王府上

清晨,赵倾池推开步生莲的阁门,发现她早已穿戴整齐,不同于以往的简单白色襦裙,妆容显然是经过精心装扮的,额前挂着一抹细碎的紫色水晶缠绕而成的抹额,夺目的彼岸玉簪插在发髻一旁,衬托着她的面容清丽无双,眸光彷若一泓清幽的碧水荷莲,散发着氤氲飘渺的雾气。

依旧是一袭坠地襦裙,只是除了腰间的火红彼岸外,摇曳的裙摆边都有用黑色真丝以瓶进针法织进的孔雀羽,俏俏的立在窗前。

赵倾池极少见到刻意装扮的她,被眼前的美人瞬时摄去了六魂七魄,步生莲看着一向清冷的赵倾池呆呆的模样,走上前去好笑的看着他,“倾池,看傻了?”

赵倾池眸光深深地望着她“美人一笑,刹那芳华。”随即反映出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得双脸通红,好似天边的彩霞,转过身,平静了心绪,方才开口问道“阁主,准备回王府吗?”

步生莲看着恢复神智的他,不由得可惜,多精彩的一瞬间啊,“恩,当初答应父亲,母亲跟随师父习武三年,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属下,跟阁主一起回王府。”赵倾池补充道。

步生莲抬眸看了看他,见他一脸坚定,“好,不过你的称呼要改一改,到王府就对外称,你是师傅派来保护我的。”

“是,阁……小姐。”赵倾池改口道。

“恩,回王府!”

二人原本想骑马,但考虑到步生莲身为王府大小姐,这样回府,日后难免招人口舌,于是便让暗阁中人准备了一辆马车,步生莲满意地看着马车,虽不是极尽奢华,却也不会失了脸面,去王府的路上会免去不少麻烦,不由的赞赏的看了两眼办事的暗人。

一直注视着她的赵倾池也注意到了办事的暗人,暗暗记下他的样貌。

“小姐,走吧。”赵倾池寻声问道。

“嗯。”

步生莲矫捷的跃上了马车,赵倾池驾马车行至京师繁华的街市上,热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风扬起车帘,步生莲望着喧哗的街道,忙绿交易的人们,携丫鬟出游的小姐们,成群结队扬扇寻美的贵公子们,不由得有些怅惘。

相隔千年,新月王朝与21世纪的中国终是不同的,虽没有中国古代王朝封建统治那般严苛,但与21世纪的自由还是没法比的。钱运,rose仿佛都是前世的事情了,曾经的切肤之痛,在她初到新月的时候,缠绕了她三年,使她寝不安食,夜不能寐。

直到药王谷的药王来到王府将她接走,三年与世隔绝的谷中生活,再加上药王的精心治疗,她才不再被梦魇所困。

如今也是她该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尽尽子女本分的时候了,虽然不清楚她为何会来到这,这具身体的主人又跑到哪去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了,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为爱痴狂的rose了,如今的她是步生莲,是暗阁的阁主,是步王府的的大小姐,是药王谷的嫡传弟子。

回王府中

“吁……”驾车的赵倾池猛然勒住马车,步生莲重心不稳的向前倾斜,随即灵敏的气沉丹田,方才稳住了身形。

“小姐,你还好吗?”赵倾池怒视着突然冲出来的无理少年,关切的问向车上的人,虽然知道小姐由药王亲自教授武功,反应并不会比他差,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关切,也许早在她救起他的那一刻,他的心早已沦陷……

步生莲整了整衣襟“外面怎么了?”

“美丽的小姐,你怎么忍心扔下我一个人,说走就走了呢?我们在春风楼,良辰美景,春风一度,如今你厌弃了奴家,就要狠心离去吗?奴家的清白身子给了你,不愿意再服侍他人,你若当真如此狠心,奴家今日就死在你面前。”娇弱的少年,深情的话语,默默含泪的神情,决然的抽出袖间的匕首。

这一副美人含泪拦车自刎的精彩剧目,很快就引起了百姓的围观热议,“不知这车上的是哪家的小姐?要了这清官的身子,怕是玩腻了,想要独自离去吧,啧啧,瞧着清官的小模样倒是不错……”有一万苦模样的青年男子对着旁边的同伴,色眯眯的视线在拦车少年的身上流连。

“这孩子也是可怜,遇上了贵家小姐,怕是痴心错付啊。”有百姓惋惜的说道。

“这是谁家的小姐,连脸都不敢露吗?”好打不平的百姓,看着姗姗盈泪,掘强柔弱的的少年不由得对狠心的贵家小姐,流露出不满……

听着百姓的一言一语,赵倾池怒由心起,拔剑指向挑事嫁祸的少年,他与小姐朝夕相处,深知她有严重的感情洁癖,怎么会去春风楼那这种地方,还与他……与他春风一度,“说,你有什么目的?为何诬赖我家小姐?”

少年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宝剑,只是脉脉含泪的望向车内一言不发的人,他的这一举动,更是让多数人觉得他是真的爱恋的车内的小姐,不惜以命相搏,换取她的怜惜。

不由得更是对车中至今一言不发的贵家小姐,流露不满。

突然间,车帘被一只柔若无骨,白皙如玉的纤纤玉手掀起一角,车中人莲步轻移地走下了马车,那一刻——盛世芳华,耀眼夺目,发间与腰间妖治摇曳着的彼岸花遥相辉映,原本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静静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女子。

步生莲走至拦车少年面前,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生姿“公子与我春风一度?”风铃般轻吹悦耳的声音,唤回了众人的神智。

回过神的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少女绝代芳华,淡淡的看着拦车少年,不喜不怒,仿佛根本从未见过此人,不由得吃惊,难道这少年是存心诬赖?毕竟眼前的这位贵女灼灼其华,着实不像是狠心绝情之人。

谁知少年听见她的问话,眼泪仿若决堤的江河,期期艾艾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绝望的话语,梨花带泪的神情,勾起了步生莲前世的回忆,曾经她是否也是这样绝望,无措的含泪问着那个无情的男人——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回王府下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新月王朝,梨花带雨的少年含泪问她。

赵倾池看着怔然的步生莲,皱起了眉头“小姐,认识他?”

步生莲收起怅惘的思绪,摇了摇头“不认识。”

转身准备离去,少年拦在她面前,“你当真如此狠心?”

步生莲扬起娟秀的眉,樱唇微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我们曾经朝朝暮暮,日日夜夜,耳病厮磨;我们曾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们一起赏花赏月,以天为盖,地为庐……”男子情真意切,努力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赵倾池怒了,剑头微一用力,刺进了少年胸口“说,谁派你来坏小姐名声的?”

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少年胸前的衣襟,百姓中有人“啊”的一声尖叫,却没有人出言制止,谁会为了一个毫不相识的人得罪权贵呢。

少年依旧深情款款的望着步生莲,当然在他人看来是这样,但是步生莲却敏锐地发现他的眼底只有无边的淡漠,无关生死的冷然。

深情款款的爱语,他说的驾轻就熟,但是步生莲知道他的心如她一般冰冷,步生莲上前拔出刺得并不深的剑,与他近在咫尺“给我一个理由。”

给我一个怎么做的理由,一个让你不惜以命相搏的理由……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成为人上人的机会。”少年朱唇轻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对此步生莲并没有很吃惊,舍弃生命都要换得的,除了童话故事里的爱情,就是滔天的权贵,“你知道我的身份?”

少年点了点头。

步生莲走上了马车,回头对他说道“走吧。”

百姓们见主角都走了,慢慢的也都散了场,街市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酒楼上,一袭黑色锦袍,衣襟上以赤线勾勒的莲花,开的妖治。腰间佩戴的红色血玉,为他增添了一份冷厉。面若刀刻,眸若星辰,剑眉张扬,“清恒兄,可认得她是哪家的小姐?”

“听说步王府的大小姐,今天学成将要归府。”被唤作清恒的男子,红衣魅惑,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把玩着精致的仕女图画扇,“怎么?风轻,对她感兴趣?”

“回京师的那晚见过而已。”见他显然不愿多说,红衣男子也就没继续追问。

马车上,少年望着自从上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的贵女,不由的开口问道:“你,不问问我?”

步生莲依旧闭着眼睛,一副淡然模样“问你什么?”

“你这女人,就这样随便让陌生男人上车,自己安心的在一旁睡觉?”少年显然被她毫不在意的神情激怒了。

“嗯,我们不是都春风一度,以天为盖,地为庐了吗。”步生莲揉了揉额头,昨天好像不该喝太多酒,今天头还晕晕的。

少年见她事不关己的模样,还有闲情雅致打趣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叫上官浩,刚过17,自小与妹妹相依为命,不过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了,妹妹她……她,去了。”

步生莲听着他表面平和的话语,睁开了双眸,在谈及妹妹的时候,他的声音有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上官浩,你的妹妹就是你的理由?”

“虽不全是,确是最重要的理由。”上官浩如实答道。

步生莲看了他两眼,又闭上了双眸。

马车安静地行驶着,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赵倾池唤道“小姐,到府了。”

柳侧妃

步生莲走下马车便听见“哎呦,咱们步府的大小姐总算回来了,可让我们好等啊。”未见人,语先闻,但那略带讽刺的语气,不知是在挑拨谁呢。

步生莲寻声看去,头上戴着华美的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的发饰,项上戴着祖母绿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裙,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王府什么时候有了这一号人,三年前她初到新月王朝不久,便为师傅弄到了药王谷,但依稀记得自己这具身体的父母十分恩爱,也只有自己这一个亲子,并无姨娘小妾之流。

王府门前黑压压的挤满了来迎接小姐回府的人,但此人却熟视无睹的抢先在自己父母之前讲话,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步王妃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刚回家就被侧妃欺压,不由得怒从心起,摆弄着自己精美的护甲,讽刺道“柳侧妃,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步生莲挑眉,柳侧妃?看来自己进谷的这几年,王府很是热闹啊。步王爷对上女儿的视线,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莲儿,回来就好,快,进府吧!”

步生莲看着虽年过中旬,却依旧器宇不凡的父亲,徐娘娇媚的母亲,不由得放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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