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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风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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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道:“想不到这??害死了唐老庄主后,还敢到这里来,这??的胆子倒真不小。”
    有人道:“看他长得倒也斯文秀气,想不到却是个衣冠禽兽。”
    也有人悄悄道:“若不是这么英俊的美男子,唐二姑娘又怎会被他迷住呢?”
    朱泪儿自然也被惊得怔住,这时才大叫起来,道:“绝不是他,你们一定弄错了。”
    她疯狂般冲入人丛,扑到俞佩玉身旁,紧紧抱住了俞佩玉,嗄声道:“他绝不会做这件事,何况,两天前他根本不在这里,还远在数百里外,怎能分身到唐家庄来杀人?”
    唐守方厉声道:“你怎知道两天前他还远在数百里外?”
    朱泪儿道:“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的。”
    唐守方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朱泪儿大声道:“我才是他的妻子。”
    唐守清叹了口气,道:“小姑娘,你只怕也上了他的当,被他利用了。”
    朱泪儿嘶声道:“你……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了为什么要冤枉好人。”
    唐守清叹道:“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如此,他既能欺骗别人,迟早总有一日会欺骗你的。”
    朱泪儿道:“他欺骗过谁,你说。”
    唐守方怒道:“他既然已和唐门结亲,却又在外面勾搭上你,这种无义的恶徒,你还要为他掩饰什么?”
    朱泪儿道:“但他根本没有和你们家的人订亲。”
    唐守清道:“你怎知道?”
    朱泪儿道:“我当然知道,我自从认识他之后,就和他寸步未离。”
    唐守清目光闪动,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朱泪儿大声道:“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因她和俞佩玉相识还不到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之前,俞佩玉究竟做过什么,她的确不知道。
    她现在才发觉自己对俞佩玉根本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别的事俞佩玉从来也没有对她说过。
    就连这名字是真是假?她却不知道。
    唐守清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看到她神色的变化,柔声道:“小姑娘,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还是躲开些吧。”
    朱泪儿道:“你们……你们想怎样?”
    唐门子弟一个个脸色铁青,俱都闭起了嘴。
    其实他们下必回答,大家也知道他们要怎么做的。
    这俞佩玉谋害了他们的家长,他们还会放过他么,他们早已将见血封喉的唐门暗器扣在掌心了。
    此刻俞佩玉被数十人围住,只要他们暗器出手,俞佩玉就算肋生两翼,也未必见躲得开的。
    俞佩玉长叹一声,黯然道:“不错,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还是走开吧。”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是生死一发,不愿再连累朱泪儿了,何况他也已看出连朱泪儿都对他起了怀疑之心,不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他。
    朱泪儿咬了咬牙,忽然道:“无论怎样,我知道这件事绝不是你做的。”
    俞佩玉苦笑道:“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了你说的话,他们根本不信,除了你之外,又有谁还能证明两天前我根本不在这里。”
    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嗄声道:“就算有别人知道,但天下又有谁肯为我俞佩玉作证呢。”
    朱泪儿眼泪已流下面颊。只见唐琳也已挤人了人群,咬着牙道:“俞佩玉,你莫要怪我,我……我也是情不得已,才这么样做的。”
    俞佩玉凄然一笑,道:“你很好,很好……”
    唐琳流泪道:“但无论如何,你死了之后,我也无颜再活在世上……”
    朱泪儿忽然大喝道:“你这恶毒的女人,将他害成这样子,你还有脸跟他说话。”
    喝声中,她已向唐琳扑了过去。
    唐琳既未招架,也未闪避,凄然道:“很好,我们大家都一起死吧。”
    一句话未说完,朱泪儿已握住了她的咽喉。唐守清想过去分开她们,但却被唐守方按住。沉声道:“家门遭此不幸,出了这种事,你还不让她死?”
    唐守清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唐琪木然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死,也没有过来劝阻之意。
    群豪纷纷喝道:“俞佩玉,你还有什么话说……唐家的弟子们,快动手吧,我们都等着将这恶徒的心,来血祭唐老庄主的英灵。”
    俞佩玉负手而立,已什么话都不愿说了,因为他知道对这些已愤怒得失去理智的人们,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就在这时,突听一人大笑道:“俞佩玉呀俞佩玉,你当真是流年下利,糊里糊涂的就变做了杀人的凶手,看来还不如死在我手上,也免得此刻含冤受气了。”
    他一个人的笑话声,竟将几百个人的呼喝声全都压了下去,大家都不禁抬头去望,才发现杨子江不知何时已又跃上了大厅的横梁,手里拿着壶酒,嘴里咬着个果子,正吃得津津有味。
    唐守方厉声道:“他含了什么冤,受了什么气?事实俱在,你难道也想替他狡辩么?”
    杨子江冷笑道:“事实俱在?在那里?又有谁瞧见他杀死唐老庄主的?”
    唐守方道:“二姑娘方才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
    杨子江也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就凭一个女人说的话,你们就要定人家的罪,这简直是在儿戏人命。”
    唐守方怒道:“你难道认为二姑娘说谎?”
    群众纷纷大喝道:“二姑娘焉有说谎之理?”
    杨子江道:“不错,她这么做不但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我也猜不透她为何要说谎?但我却知道她是在说谎。”
    唐守方怒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杨子江道:“我知道他前天晚上的确不在唐家庄,的确远远在数百里外。”
    唐守清冷笑道:“就凭你一个人说的话,又怎能令人相信?”
    杨子江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说话无法令你们相信的,那么我就只好不说话了。”
    这句话刚说完,突听『喀嚓』一响,接着就是天崩地裂般一声大震,大厅的横梁竟已被生生折断,整个屋顶带着惊心动魄的声音向众人头顶上压了不来,大厅中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呼声,群豪纷纷夺门而出,有的人武功稍弱,竟被踩在地上,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
    唐守方、唐守清等人只觉一块块木石带着劲风向他们打了不来,只有先求自保,曲肘??
    臂,护住头脸,但还是难免被压在灰土瓦砾堆中,唐守方一条腿更已被压在折断的梁木下,疼得满头冷汗。
    他还是在嘶声大呼着道:“莫放走了那俞佩玉,守住门户。”
    但这时大厅中已乱得一塌糊涂,那里还找得着俞佩玉。
    唐守清厉声道:“他只怕已乘乱逃出去了,追!”
    喝声中,一群未曾受伤的唐家子弟已随着他往外城冲,但还未冲到门口,已又有一片瓦砾夹杂着灰土向他们迎面打了过来,力道竟是强劲绝伦,泥沙隔着衣服打在身上,仍是火辣辣的发疼。
    只见杨子江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悠然道:“追什么?你们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话么?若是再不信,看来我只有将唐家庄的屋子都拆光为止了。”
    ※※※
    最混乱的时候,俞佩玉只听得杨子江在身旁道:“这里有我应付,你们快冲出去,沿着街走,自然有人接应……”
    他话未说完,俞佩玉已一手拉起了朱泪儿,一手挟走了已晕了过去的唐琳,随着人潮往外面冲。
    他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已冲到门外,因为杨子江一直在前面阻路,只听大厅内外俱是呼声震耳。
    本来坐在外面喝酒的人,被里面的人潮一冲,也纷纷四散而逃,桌子也被打翻了,杯盘碗盏,全都『哗啦啦』跌得粉碎。
    有的人鞋底较薄,一脚踩在碎瓷上,立刻疼得抱起脚鬼叫,但刚叫出来,他自己又已被人潮冲倒。
    冲倒了之后,想再爬起来,就难如登天了,就算不被活活踩死,骨头至少也要被踩断七八根。
    有的人还带着孩子,本是想来白吃一顿的,全家就可都不必开伙了,谁知便宜没有占着,反而受了大罪。
    于是惊呼声中,又响起了妇人小孩的哭声。
    来的完全是江湖客,那么混乱的局面也许就会好得多,但此刻一加上唐家庄左近的街坊好友、叔叔伯伯,才真的天下大乱了,有些人平时本来很镇定,但被这么一吵,也吵晕了头。
    只有俞佩玉久经患难,此刻还能保持冷静,目光四下一扫,立刻拉着朱泪儿向左边一条小道奔了过去。
    朱泪儿道:“我们为什么下沿着街走,那里岂非有人接应么?”
    俞佩玉沉声道:“杨子江虽救了我们,但他的话还是不可听信,此人心机深沉,行动难测,救我们必非好意。”
    朱泪儿道:“不错,我实在也猜不透他为何不杀我们,反来相救。”
    奔上这条小路后,人就少了,因为人越在混乱之中,就偏偏越会往人多的地方逃,根本已分不出那里是安全之处。
    有人就算明知前面是个火坑,但瞧见大家全都往那里逃,他也会不自由主随着大家一齐逃的。
    因为他这时理智已失,已完全没有自信。
    只见前面林木扶疏,居然甚是幽静,纷乱的惊呼似已距离得很远了,朱泪儿忍不住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俞佩玉道:“唐家的私宅。”
    朱泪儿吃了一惊,失声道:“我们逃走还来下及,怎么能到他们家去呢?难道真要送上门去让人家宰么?”
    俞佩玉道:“我们只有这条路走,纵然冒险,也只好试一试了。”
    朱泪儿想了想道:“你认为他们家的人都在前面,所以这里一定防守空虚?”
    俞佩玉还未说话,突听一人厉声道:“站住!你们还想逃得了么?”
    ※※※
    厉喝声中,已有十几个劲装少年,自右面的树林后一掠而出,为首一人瘸着左腿,腿上鲜血还未乾透,居然是方才还被压在横梁下的唐守方,此人竟像是铁打的,腿虽已被压断,身子却仍枪??般站得笔直。
    朱泪儿咬了咬牙,道:“又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又跟到这里来了。”
    却不知唐守方本非特意来的,他只不过因为前面的路被杨子江挡住,所以想从后面绕出去,谁知歪打正着,竟在半路拦着了俞佩玉。
    人的命运,有时的确很奇妙,但『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其中的意境,只怕也唯有已过中年的人才能领会吧,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是绝对体味不到的。
    朱泪儿只说了两句话,唐门子弟已四下散开,将他们围住了,只是心中显然还有顾忌,是以还未曾出手。
    朱泪儿眼珠一转,已知道他们是投鼠忌器,生怕伤了俞佩玉掌握中的唐琳,当下笑道:“唐无双根本不是我们杀的,你我本来井水下犯河水,只要你们放我们过去,我们就将唐姑娘还给你们,这交易如何?”
    她以为自己这几句话说得已很够『老江湖』了。
    谁知唐守方却像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忽然叱道:“毒砂!”
    这『毒砂』正是唐门暗器中最霸道的一种,力量虽不能及远,但在一丈六七之内,只要毒砂撒出,就很少有人能逃得出它威力笼罩之下,无论谁只要挨上一粒,若无华陀刮骨疗毒的手段,一个对时伤口就要溃烂,三天之内就必死无疑。
    唐守方果然不愧为『铁面阎罗』,竟已决心要将唐琳作替罪之羔羊,要她陪俞佩玉的葬了。
    唐门少年子弟中,本有下少人在私心恋慕着唐琳,但唐守方一声令下,竟没有人敢迟疑违抗。
    刹那之间,十几双戴着特制麂皮手套的手,已伸入了腰畔的毒砂囊,等到他们的手再伸出来时,毒砂就将漫天撒出,俞佩玉和朱泪儿周围十丈力圆之内,都将在这一片毒砂的威力笼罩之下。
    但这时俞佩玉已忽然向左边冲了出去。
    他已看出方才唐守方无情令下时,左面有两个少年面色大变,眼睛望着唐琳,目光中满是凄恻不忍之色。
    他知道这两人必定对唐琳很痴情,下手时必定有所不忍,只要他们出手时稍有迟疑,俞佩玉就有希望冲出去。
    这虽然很冒险,但他已别无选择的余地。
    他果然冲了出去。
    但他却忘了这一掠之势,还未脱离毒砂的威力范围,唐家子弟的毒砂自他身后发出,他们就更难防避。
    就在这时,突听唐琪大呼道:“住手。”
    呼声中,她和李佩玲已双双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穿劲装的丫鬟,每个人都是满身尘土。
    唐守方厉声道:“快发毒砂,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唐琪也厉声道:“不能发。”
    唐守方顿足道:“发。”
    唐琪也顿足道:“守方,你难道真想要二妹的命么?”
    唐门子弟手虽已伸出,但一个个俱是左右为难,也不知该听什么人的话好,这时俞佩玉和朱泪儿已冲出数丈开外。
    唐守方嗄声道:“姑奶奶,你若再顾念私情,唐家就要被你毁了。”
    李佩玲忽然道:“这件事你们都不要管,我保证他们绝对逃下了,你听我这次话绝不会后悔的。”
    她平时素来不说话,所以说出来的话就特别有份量。
    唐守方跺了跺脚,道:“好,我就交给你们。”
    他们一面说话,一面还是在往前追,而俞佩玉手里抱着个人,路径又不熟,所以还是未能将他们甩脱。
    这时唐守方一挥手,唐家的少年子弟已跟着他退了下去,只剩下李佩玲和唐琪继续往前追。
    以俞佩玉和朱泪儿的轻功,本来也许能逃过她们追踪的,怎奈这时前面路已尽了,几间屋子挡路,屋后却是一片矗立的山壁。
    俞佩玉只想乘早脱身,本不愿和她们动手的。
    他既不愿伤了她们,也怕缠战之下,又被困死,但此刻情势却已逼得他非动手不可了。
    谁知到了这里,唐琪和李佩玲竟远远站住,不再追赶。
    唐琪还挥了挥手,似乎要他们快逃。
    俞佩玉怔了怔,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拉着朱泪儿,冲入了那一排屋子。
    只见屋子里陈设精雅,古色古香。
    朱泪儿摇着头道:“杨子江救我们,我已经想不通了,谁知这位唐大姑娘也救了我们,这倒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俞佩玉道:“世上本多出人意外之事……”
    朱泪儿忽然冷笑道:“唐二姑娘居然会害你,只怕你也未想到吧。”
    俞佩玉叹了口气,什么话都不说了。
    唐琳犹自晕迷未醒,他将唐琳放在椅子上,就立刻四下搜索起来,朱泪儿也不知他在找什么,忍不住道:“这又是什么地方?”
    俞佩玉道:“唐无双的私室。”
    朱泪儿又怔了怔,讶然道:“唐大姑娘既救了我们,我们还不趁机快自后山逃走,却跑到唐无双的私室里来找什么?”
    俞佩玉道:“找出路。”
    朱泪儿道:“出路?这里怎会有出路?”
    俞佩玉还未说话,朱泪儿已见到那张木榻的湘妃竹枕移开后,下面竟露出一道黑暗的地道。
    朱泪儿眨着眼道:“原来这里真有条秘密的出口,难怪这位唐二姑娘说你是由秘道进来的,她说谎的本事倒真是有板有眼,活灵活现。”
    俞佩玉苦笑着,又走过去抱起了唐琳。
    朱泪儿冷笑道:“我看你真是连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她,不如素性用根绳子将你们两人绑在一起反而好些。”
    俞佩玉已走下地道,忽然回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闭上嘴。”
    朱泪儿怔了怔,眼圈都红了。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俞佩玉板着脸对她说话。
    地道中黑暗而阴湿,俞佩玉摸索着当先带路,走了很久的一段之后,他才叹了口气,道:“现在你要说话,就尽管说吧。”
    朱泪儿的嘴闭得紧紧的。
    俞佩玉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世上只有唐琳一个人能洗清我的冤枉,所以我一定不能让她死,一定要带着她走,这道理你明白了吗?”
    朱泪儿还是闭着嘴。
    俞佩玉道:“你方才虽没有杀死她,可是我知道她一定已中了你身上的毒,假如你已明白这道理,就赶快先设法解了她的毒吧。”
    朱泪儿的嘴闭得更紧了,像是再也不肯张开。
    俞佩玉皱眉道:“你现在怎么反而不说话了?”
    朱泪儿还是不张口,却用手指了指俞佩玉,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俞佩玉苦笑道:“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能发小孩子脾气?”
    听到俞佩玉说她已经是个『大人』,朱泪儿忍不住『噗哧』一笑,但立刻又嘟着嘴道:“是你叫我闭上嘴的,我这人一向很听话。”
    俞佩玉道:“那么你就快些救她吧。”
    朱泪儿眼圈又红了,咬着嘴唇道:“你只知道要我救她,只知道为她着急,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中她的毒呢?她们唐家的人难道不用毒的吗?”
    俞佩玉柔声道:“唐家的毒药暗器虽有名,可是你……”
    朱泪儿道:“我怎么样?我是个毒人,是不是?无论谁一沾到我就要中毒,是不是?那么你为什么还没有中毒呢?”
    俞佩玉不禁怔了怔,道:“我……我见到银花娘打了你一掌后,手上立刻染了毒,又见到那天蚕教的徒弟拧了你一把,也……”
    朱泪儿大声道:“但这位唐二姑娘既没有打我,也没有拧我,是不是?我身上的毒若连自己都控制不住,那么三叔只怕也早已死了。”
    俞佩玉道:“如此说来,她并没有中毒?”
    朱泪儿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个呆子?以为我不知道她死不得的?”
    俞佩玉叹了口气,柔声道:“那是我错怪你了,我见到唐二姑娘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才会以为……”
    朱泪儿不等他说完,忽然走过来拍了拍唐琳,冷冷道:“唐二小姐,你不但会说谎,装假的本事也不错,可是你若再不醒过来,我就立刻将你的衣服脱光。”
    唐琳身子一震,果然立刻就张开了眼睛。
    朱泪儿瞪着俞佩玉道:“你现在总明白了吧。她就怕你问她的话,所以只有装死……哼!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好人,还自以为很聪明哩。”
    俞佩玉只有老老直直的挨骂,而且被骂得口服心服。
    朱泪儿撇了撇嘴,扭过头去还是忍不住冷笑道:“唐二姑娘,你现在还下舍得不来自己站着么?”
    唐琳苍白的脸红了红,咬着牙道:“你……你……你明明知道我腿上的穴道已被你点住了,否则我为什么不能走?”
    朱泪儿悠然道:“有时我也会故意气气别人的,难道只准你们冤枉我,就不准我冤枉你们吗?”
    唐琳气得全身发抖,却也无话可说。
    俞佩玉叹了口气,道:“二姑娘,我和你素无冤仇,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朱泪儿又冷笑道:“你可以冤枉我,她自然也可以冤枉你,反正你们两人都是冤枉好人的专家,你又何必怪她。”
    俞佩玉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这次他再也不敢叫朱泪儿闭上嘴了,他如今又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男人千万莫要叫女人闭嘴,因为她当时也许会真的闭上嘴,但以后却说不定要唠叨你一辈子。
    ※※※
    真的闭上了嘴的是唐琳,她似已抱定主意不说话。
    俞佩玉柔声道:“你这么样做,想必也有你的苦衷,因为你并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
    朱泪儿冷笑道:“就因为她不像是个说谎的人,所以说出来的话别人才相信,她若一看就像个长舌妇,无论说什么都没人相信了。”
    每次俞佩玉间唐琳的话,唐琳都不开口,朱泪儿却抢着说,俞佩玉也只有装作没有听见,还是沉着气道:“也许你有很好的理由一定要这么说,只要你告诉我,我绝不怪你。”
    朱泪儿冷笑道:“也许真的是她为情人杀了那唐无双,她为了要替自己的情人掩护,所以就随便找个人来作替死鬼。”
    这次她居然还是抢着说了,但说的话却很有道理。
    俞佩玉眼睛一亮,道:“你真的知道谁是凶手么?”
    朱泪儿冷冷道:“她当然知道,可是你这么样间,她永远也不肯说的。”
    她又走到唐琳面前,厉声道:“我问你,究竟是谁杀了那唐无双的?你若还不肯说,我……”
    话未说完,突听一人缓缓道:“杀死那唐无双的人,就是我。”
    ※※※
    黑暗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条淡淡的白色人影,就仿佛幽灵般站在那里,俞佩玉和朱泪儿都瞧不见她的面目,失声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却闪起了一点火光。
    火光映照下,只见她披麻戴孝,手里的火摺子闪烁如鬼火,苍白的脸上,也全没有丝毫血色。
    俞佩玉瞧见这人,才真的大吃了一惊,失声道:“是你!”
    那人叹道:“不错,是我。”
    俞佩玉长叹道:“找实在想不到是你。”
    朱泪儿厉声道:“你既敢在我们面前承认自己是凶手,是不是已存心将我们杀了灭口?”
    那人冷冷一笑,道:“我若想杀你们,方才为何要救你们呢?”
    这『凶手』竟是唐家的大姑娘唐琪。
    ※※※
    唐琳已是泪流满面,嗄声道:“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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