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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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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歌这次也沉默不语地盯着谷下疾呼无力的唐英,双手却也把马缰握得更紧。
这时候,那些长枪营的人也要跟着追上去,
黄副将连忙把马一横,一挥手中的双钩,也厉声地喝道:“谁要是敢再冲的话,就休怪我双钩不客气!”
“但凡不听军令者,依律当斩!”这时,后面也传来王参军宣读律例的声音。
长枪营的那些军士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重新摆成了方阵,严阵以待。
黄副将策马上山,吩咐那些弓箭手把那些箭收回。原来,刚才看到那些明晃晃的箭影,其实是每个弓箭手借着树影或花丛,插上了弓箭,再利用火光一照,伪造出了许多的或隐或现的弓箭手,其实,只有手执火把的才是真的。
瞎子歌和吕曼儿这时也从山上下来,策马跑到唐英的身后,唐英还在那里呆望着牌刀营军士逝去的方向而满脸伤感。
然而,吕曼儿却不知怎么去安慰他,因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牌刀营的人怎么会不听命令地追了下去,而唐英又怎么的不早早下令让他们追赶下去?
唐英见她来了,瞥了她一眼伤感的神色,那神色却甚是惹人怜爱。吕曼儿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由陶醉得微叹,他到底怎么会有这么凄美的神色了。
“不要下马,稍会儿还要赶路。”他抿了抿嘴,暂时收起了那张伤感的脸,温柔地对她说。
她只好默许地点了点头,继续坐在瞎子歌的前面,替他执着那杆铁枪。
不一会儿,那些弓箭兵收拾好后,重回谷道中,排好队列。唐英又阴下了脸发令:“传令下去,连夜急行军,追上牌刀营,尽快与他们汇合。”
说着,已经策马向前面赶去,后面的队伍也跟着缓缓起跑。
“都跑老远了,这时候才追,还有什么意思呀?”
“想不到他是个光说不练的家伙,一点也不懂得打仗。”
“我说,咱都吓退敌人了,不是应该退回大利县去吗?”
瞎子歌并没有及时跟上唐英,稍一延迟,身边便被那些长枪营和弓箭营的军士掠过,还不时听到他们的闲言碎语。
说唐英不会打仗?吕曼儿听了,不由得一愕。这怎么会呢?他不是说的头头是道吗?一直以来,最有斗心的也是他,今晚这一仗他是头功吗?
是她不懂军事,还是她还不了解唐英?一时间,她也分辨不出个大概来,但心里总感觉唐英应该不是这样孬吧?
很快,他们一连追了三里路,追到了一个岔道口前,唐英勒停了马,有探子回报:“敌军改从岔道口逃走了,有一小部分向焦城方向逃去。牌刀营就在前面的两里外正走着回来!”
唐英环顾了一下此地的地形,但见右边的山坡上矗立着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而接近它的地势却又挺平坦的。
他一挥马鞭,指着那庞然大物传令说:“今晚,就在那山坡上扎营,等牌刀营的人回来。”
转而,他又对探子说:“继续前往监视敌军的动向,随时向我禀报。”
那探子大哥连忙一抱拳,就飞身上马,又调转马头,催促着快马,向前飞驰而去。唐英便率先飞马上坡,奔向那庞然大物,后面的军士也只好跟着上去开始在这里安营扎寨,设岗留哨。
吕曼儿指示着瞎子歌把马儿骑到探子营的营帐,那些休息的探子大哥见了她,都笑着和她打招呼。
瞎子歌勒停了马,翻身下了马,顺手把她也接了下马。
“这里的马,都交给我,你们去睡吧。”她一下马,就笑着对探子大哥们说,催促他们帮忙搭好营帐,早早休息。
加上在大利县城里增添的几匹马,探子营的马匹已经增加到十二匹了,除了已经在使用的前方四匹和后方四匹,加上她骑来的这一匹,探子营就只剩下四匹。
探子大哥们便听从她,跑到一边群策群力地帮忙杂役营的兄弟迅速搭建起营帐,吕曼儿刚跑到那三匹马前,回首一瞥骑来的那匹马,发现它竟然独自走到山边去吃草了。
她暗暗一惊,连忙过去检查一下,发现那些草也是马料的一种,也挺干爽的,便又回头去,把其他几匹马拉过来,让它们也一起吃,替伙头营省下了一顿马料。
而当她把马儿赶过来的时候,这时,发现唐英失落地坐在草丛上,让白马吃草。她看见了不由微微一怔。
而唐英在马儿的增多中也发现了后面的她,便扭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说:“过来坐下呀。”
她碰到了那道悲凉的目光,忍不住上前了两步,然后又不走了,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他不由微叹了一口气说:“连你也像他们那样看我吗?”
吕曼儿一听,他这话里似乎话中有话,内有隐衷,不由得问:“那你是怎样的?”
他却笑着说:“我是忠的。我是彤云府的少爷,是奉国将军唐振的幺子,幼受庭训,喜欢……”
“不是,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她一听他介绍起自己,连忙阻止他,便替其他军士问他那一个疑团,“你当时为什么不下令乘胜追击?”
他沉默了一会儿,沉静地盯着那匹白马吃草的吃相,说:“你看见他们谁战死了吗?”
吕曼儿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你看见他们谁受伤了吗?”他又继续反问。
吕曼儿又回忆了当时的情形,依然摇了一下头,蓦然恍悟地说:“我知道了,你这是在保存实力,保住他们的性命。”
唐英不由仰天长长一叹,笑说:“唉,这世上,知我者,果然还是曼儿姑娘呀!”
山风掠过,她心里一颤。原来,那被认为不懂打仗的内幕就是有着这样仁慈的目的。这想法挺好呀,他果然和其他狗官不一样,没有踩着部下的尸体去升官发财。
“那你不去向他们解释吗?”
唐英似乎没有听到,目光一直定在白马低头吃草的头上,一下也没有移开过。她心中微叹一声,开始过去牵走已经吃的差不多的马匹。
当她路过他的面前后,他才迸出一句,“稍后吧。”
她心中一怔,转而微笑开来。心想,这话才有点像以前的唐英,然而,到底以前的唐英是怎么样的,她自己也答不上来。因为,她对他了解的毕竟还是太少。
他刚才说了,他是彤云府的少爷,是唐振的幺子,幼受庭训……然后,就没有了。那么,他是幺子,那么前面不是有大哥大姐吗?他的大哥大姐又会是怎样的?他幼受庭训,读的都是兵书吗?
她无法想像那些富家子弟的生活,但是,从这些情况,可以想像到唐英束发戴冠,危襟正坐地正受着老师和将军的礼教,是多么的幸运而幸福。
他最后说什么了,喜欢什么呢?他没说,是她不让他说下去的。那么他喜欢什么呢。吕曼儿牵着马儿,才走不到百步,就一下子幻想了这么多。
唉,我又在意他了。她又遏力地甩了甩头,挥去那一丝旖旎的幻想。
在她把马儿都一一牵回探子营后拴好,还偷瞥了帐内的探子营兄弟,发现他们都酣睡如雷,便悄悄地离去,不敢吵醒他们。
不料,就在这时,山坡上熙熙攘攘的传来一阵的吵杂声。她连忙跑过去看看,却发现唐英已经像一尊巨石般伫立在辕门前了。
她只好悄悄地靠近过去。
第26章 用心良苦
山坡上,黄副将把那群牌刀营的军士领了回来,他们的手中除了多了几件敌军的武器或衣物外,连个俘虏也没有抓到,正相互咒骂埋怨着走上来,一副失意落魄的样子。
忽然看见唐英阴寒着脸地待在前面,转瞬间,又有弓箭兵执着火把鱼贯而出,把他们包围得严严实实,照得脸庞亮堂堂的,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大家以为唐英要大开杀戒,严刑拷打,一时便吓得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惶恐不安地盯着他。场面上立即添上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气氛。
“都回来了吗?有没有落下一个?”不料,唐英一开口就问百夫长。
百夫长吓了一呆。回答没有,一个也没有落下。
他认真地倾听着,忽然眸光一闪,望向人群中,又问:“罗龙,罗龙他有没有跟上?”
吕曼儿听了,心中一暖。这唐英呀,果然说到做到,他一直在保护着他们,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或毙命。
“有,将军,俺在这。”在最后面那一列,罗龙拄着大刀巍颤颤地站了起来。
唐英和见了,心中才落下了一块大石。吕曼儿在后面看了,也轻吁了一口气。
转眼扫了他们一眼,大声一喝地问:“你们还记得,我征兵的时候,是怎样答应你们亲人的吗?”
一句话,引起他们开始对故乡的思念及对亲人的挂牵。
“他们不要求你们升官发财,光耀门楣呀,是要把你们活着送回去!”唐英一脸沉痛地说:“但是,刚才你们都做了什么?都不想活了?都不想见你们的爹娘了吗?”
大家听了,不由得猛然浑身一震。
“但是,”突然有一个牌刀营的军士申辨说:“如果我们现在不追杀他们的话,往后他们再回来追杀我们怎么办?要是现在能把他们杀了,就一了百了了。”
大家不由都把视线望向那个军士的脸上,又看看唐英。心里暗暗赞他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唐英不由眸光暴射,怒容突现,“强虏也是有千千万,凭我们这三千人能够杀得完吗?我们能够躲过这一晚,你就能够活到明天,要是我刚才下令追杀了,他们反击呢?你们想想看,这里会有多少的兄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个山坡上会葬下多少个客死异乡的亡魂?”
唐英一番说话,也说得那个军士哑口无言。
“你能够一直保护我们吗?到头来,我们还不是难免一死?”这时,另外一个军士也壮着胆地问唐英。
唐英扭头瞥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悲凉,“这个我不能绝对保证,咱的希望就是,能够活一天算一天!”
的确,在这战场上,能够多活一天,也算是一种本事。
“但是,杀出条血路来,也是一种活法。”这时,又有一个军士站起来血气方刚地说。
唐英微缩着瞳仁,心痛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说完,他又沉声地宣布,“只要你们一天还在我的麾下,我就用我的方法去保全你们,打击敌人,尽最大的能力去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活下去。这一次你们的违抗军令,我不罚了。但是,下不为例!”
牌刀营的军士听了,不由都松了口气,便开始陆续站起来,准备返回他们的营帐。
唐英则调转马头,阴寒着脸,纵马驰向那庞然大物内,途经吕曼儿的身边,让她瞥见他一脸的哀伤。
刚才他们的一番对话,她在后面也听得一清二楚。唐英明明说得很清楚了,却仍然被军士所误会了。此时,已经三更将至,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去抚慰他了。
牌刀营的军士摩肩接踵地在她的面前走过,她等到最后,罗龙这才提着盾牌和大刀姗姗来迟。
“曼儿?”罗龙看见了吕曼儿,也不由一惊。
“你的伤没事啦?”她冷眼瞥了过去,刚才他们一营人全部冲上去,她的心就一直悬着,直到现在见到他为止。这算是唐英没有下令追杀的功劳吗?
罗龙嘿嘿一笑,“你别说,将军那瓶‘雪肌痊’还挺有效的。”
吕曼儿听了,心头上的大石这才放下,便随着人潮转身就向女营走去。
“怎么了?你生气了吗?”罗龙连忙从后面追上来。
她听了,心中也有点怨他不懂她的担心,却更加责怪他那违抗了军令而还嬉笑脸皮的神情。
“俺……俺,大家都跑,俺难道不跟上吗?”罗龙在她冷漠的脚步中感受到,她真的生气了,连忙说出原委,祈求原谅。
吕曼儿听了,心里不由一下子来气了,便忿然转过身来,“你老是这样冲动,当时你有听到将军命令你们冲了吗?你有听到我说话了吗?”
“没有。”罗龙想一手拍自己的后脑勺说,却用到刀柄敲了自己的脑壳一下,痛得他呲牙裂嘴。
“你老是这样!”吕曼儿转身望有着“女”字的营帐钻了进去,罗龙顿时呆站在帐前,不敢入内,却又憋了一肚子气无处释放。
女营帐内,黄副将已经衣不解甲地在板床上睡下了。她找到自己的板床,一屁股坐了下去,心里面还在气罗龙不听她的说话和将军的命令。
“怎么了?那蛮小子是不是很气人?”忽然,黄副将睁开她锐利的眼眸。
吕曼儿不由微叹了一口气,心里默认了罗龙的冲动是本性难改,自己越来越为他瞎操心了。
“我就说嘛,他这人不可能给你一份真正的爱。”黄副将听了,欠了欠身,用手托着满着的秀发,噙着微笑地盯着她。
她不由一怔,这黄副将又开始说她不懂的朦胧的爱情了,她把自己身子一横,安然躺了下来,心里却又想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肯定。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安全感呀。”
“安全感?”吕曼儿又碰到了一个陌生而遥远的词汇,心中晦涩难懂。
“他没有一种让你感到安全放心的感觉。”黄副将把秀发轻轻一拢到耳后,解释说:“这种感觉来自于他不顾你的感受去擅自行动,去擅自用情,不顾一切地把你往坏处难处下拉,让你寝食不安。”
吕曼儿一怔。这不是和罗龙那擅自行动,不听命令,不听她说的特征一样吗?想起来,她就是为了这件事憋闷。原来这就是没有安全感,这就是不会产生真爱的障碍呀!
“一个男子,一定要有爱,让那女子感受到有爱,才能给到她真正的安全感。”黄副将又娓娓而谈,就像她曾经经历过这么一场有爱的感受。
吕曼儿在心里一掐算,照这样子来说,罗龙冲动不听话,瞎子歌眼瞎不方便,那倒是唐英又听话,又方便了,那他不是最有安全感的那一个?
这黄副将说来说去的,还是在推荐她的公子,那么,唐英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想到这感情问题,她的心又乱如细麻,看来,这事儿还不是那么容易理得顺。
便侧过身去,不太相信地反问黄副将,“那么,副将你有爱吗?”
黄副将怔了怔,顿时坐直了身子,瞟了很是期待的她一眼,微微一叹地说:“我原来就是老爷的近身武婢,本来我们就相爱着……”
看见吕曼儿的眼神闪出了希冀的光芒,她又再说:“但是,我嫌他经常出征,又不带我去,就一气之下,嫁了那个我爹为我相亲的夫君……”
顿了顿,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帐顶,若有所思地说:“他是个掌柜,很好人,很勤劳,可是,他不懂武艺,不解温柔,我们经常都相对无言,同床异梦。每当夜静更深时,我都会想起风趣幽默,武功超群,而又最懂我心的老爷,此后,我夜夜后悔,再也无法弥补……”
说到这里,黄副将轻轻拭去自己已经泪流满脸的两行清泪,让吕曼儿看到那种一个女人独自抹泪的凄酸。
吕曼儿细细品味她的爱情故事,顿时感到她此时内心的孤独与无奈,却感受不到她已然远去的青春和爱情,她此生就此与唐英的爹擦肩而过,当追悔莫及的时候,大家也是徐娘半老,年近花甲之岁了。
“我看你呀,就像我年少时候的我,一样的倔强,但我不希望你再步我后尘,为爱而误了终身幸福!”
黄副将把自己的眼泪都抹往眼角后隐藏,对她意味深长地说,那感觉不再是单纯的在推荐唐英,却似是把自己推荐出去,不,是把将会和她一样经历的吕曼儿推荐出去。
吕曼儿此时心里也紊乱如絮,紧闭着心扉,暂时不敢去想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儿,却对黄副将的身世仍然饶有兴趣。
“你,真是将军的乳娘吗?”
她通过平时白天黑夜对黄副将的观察,感觉她约莫才三十多岁年纪,还是满头柔柔的青丝,白里透红的肌肤,使人情愿相信她是唐英的情人,也难以置信她会是唐英的乳娘。
听到这个问题,黄副将轻轻阖上了眼,像是要从记忆中找出那值得炫耀的片段,半晌,她睁开眼,说:“那时候,我已经嫁了人,离开了唐府,而公子则和我的儿子差不多时候出世,但是,夫人却在他五岁的时候后,不幸早逝。我便找到老爷,毛遂自荐地做乳娘,回到唐府中,喂奶给公子了。”
顿了顿,她又反问吕曼儿,“我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了,怎么了,我不像一个妇人吗?”
吕曼儿摇了摇头,真诚地说:“不像。”
黄副将听后怔了怔,转而呵呵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有如风铃随风零落,叮叮当当清脆无比,这哪里像是妇人,分明还是一个娇嫩可爱的小女孩。
第27章 爱在战场
是夜,营帐外万籁俱寂,众军士瞎胡闹了一整晚,也终于能够平安地睡上一觉。
吕曼儿没有睡去,她脑里一片的紊乱,没有去多想那三个男子的事情。却对黄副将所说的爱情名词,耿耿于怀内,久久不能平复。
黄副将向她叙述了一个巾帼英雌驰骋沙场为的不只是保家卫国,不是要把敌人撕开两边的心路历程;她是为了爱,为了对老爷唐振那份敬爱,为了对公子唐英那份关爱。她是把爱从花前月下延伸到战场的一个实行者。
这一点,黄副将和她很相似。只是,她对爱的概念实在是了解得太少太少了。以前,她的心中只有那一句婚约,为了那句婚约,她好像关闭了自己某些的情感,而让自己始终如一叶小舟般在月下孤独的荡漾。
那么,她要什么时候,才亲手解开那岸上的缆绳,让自己的小舟自由地去飘荡,自由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呢?
她想着这个新奇的问题,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慢慢淡化了那一叶小舟……
翌日清晨,大家居然听到了树上小鸟的叽喳叫声,清幽而致远,就跟乡下的早晨没有分别。
因为,树是同样的大槐树,树下是庄严的庙宇。
吕曼儿一觉醒来,走出营帐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它们。她望向的就是昨晚感觉庞然大物的方向,她想不到,那大物原来是一座庙宇。
她走过去,看到庙宇虽然孤立于这山坡上,却朱颜未改,红墙绿瓦,牌匾上“西帝庙”三个金漆大字也没有剥落,前厅的炉中香火仍然萦绕不断。
怪事了,当下这兵荒马乱的时势,四隅的人家都早早搬迁逃离,还从哪里来的香火?她心里升起满腹的狐疑,便向庙里的老庙祝请教。
“这是刚才一位身披赤甲的少年将军上的香。”庙祝温和谦恭地说着,随手指了指偏门外。赤甲白马的人,使她想到了唐英,便踏步跟了出去。
偏门外,有一个光秃无草的地坪,中间裁种着一棵老梧桐,梧桐下,有一块平砥如刀的大青石,唐英就坐在上面,背靠着梧桐,和王参军聊着一些军事要务。
“公子,探子回报,此时焦城也只有三千兵马,我们不趁机去攻城吗?”王参军问。
唐英意兴阑珊地说:“虽然同是三千人马,但守城比攻城的安逸,真的能够做到以一敌十,这攻城的事又岂是那么容易?”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王参军又问:“那么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唐英心灰意冷地叹说:“什么也不用做。等杨真来攻城的时候,咱们再支援他,他不来,咱就在这住上一个半个月再说。”
这时,王参军脸向着偏门,很快就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吕曼儿,便连忙请辞,“那,我先退下了,我去查一查岗哨,叫他们看紧一点,不能让强虏偷袭了。”
唐英没有答应,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两脚摊开,仰天喟然一叹。王参军看着他那样子,也不由摇着头地离开,在与吕曼儿错身的时候,他小声地说:“劝他振作一点吧。”
说完,他的身影很快地没入了偏门内。
吕曼儿怔了怔,走到唐英的背后,好奇地问:“将军既然已有万全之策,怎么还叹气了?”
唐英浑身一震,扭头瞥了她一眼,又转回去,默不作声地盯着前方好一会儿,忽然愤然而起,“虽然有良策,但军心不稳。他们都把咱的良心当狗肺了!”
吕曼儿不相信:“怎么会?昨晚你不是跟他们说的好好的吗?他们还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
“没有,我还是做了缩头乌龟,无胆匪类。”唐英转眼盯着地上从树上投下的细碎晨曦,心情也碎为数片,看来,他听到的流言蜚语也不少。
他嘿嘿苦笑地说:“要是我不管他们的死活,我何必苦苦设下那么一个‘空城计’,兵行险着,诱敌深入,还要伪装有二万兵马的样子,把他们全包围了?我这是要吓退敌军呀,让他们每人都得以保存性命。而不是要杀敌军!”
他蓦然转过身来,向吕曼儿说出他简单的心意,却苦苦无人理解,无人支持。
“他们还以为,真的以我们三千人马能够追杀人家三万人马吗?也不衡量一下自己,是以一敌十的料吗?要是逼急了人家,反击过来,要是死伤过半或全军覆没呢?那时候情何以堪,我情何以堪呀!”
说着,无力地靠在梧桐树上,望着远方,微微地叹息着,潸然流下了男儿泪。吕曼儿突然醒悟,这就是不好战之人和好战之人的分别,他们的同时存在,就会有着水火不容的情形出现。
吕曼儿盯着他眼角里那串悲愤抑郁的泪珠,感受到他那种遭到误会而极度苦恼的心情,心里也隐隐作痛。这对于一个爱兵如手足、用心良苦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失望,多么的沮丧呀。而他当时如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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