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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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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她又想起了黄副将对他的赞赏,便把那一番赞赏转告他,“你已经比许多有眼睛的人强多了!”
瞎子歌的身子不再抖了,转而像一个熟睡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吕曼儿的怀里,一动不动。吕曼儿拥着他,就像拥着自己的祈祷一样的喜悦,因为,正如她所祈祷的一样,瞎子歌真的在这场偷袭中活了过来,现在,他们还能够真实地拥在一起。
她心里满满都是向四方诸神佛的感激。
半晌,唐英也带着大伙儿赶来,他看见整个敌营果然营帐颓落,灯火却还在高悬,便吩咐下去,赶快把粮草和兵器一一搬走,以防强虏回去通报后,敌军反扑回来。
于是,众人都一起把为数不少的粮草推上板车,或是自己肩扛着,转而又搬回自己的守地去。
唐英策马来到中军帐前,接见了一众“唐营敢死军”,看见他们果然一百二十七个人都在,不由得兴奋莫名。
这一次偷袭,他本想着重创了敌人,而又令死伤减低,但他们竟然全部安然无事,创下了战争史上的一大神话啊。
心里便好奇他们是怎样做到的,但限于时间仓促,他便大赞他们做的好,秉承了他的宗旨,做到了零牺牲后,又催促他们先回守地再说。
“扶上他们,也走了吧。”唐英说。
于是,一些军士便去扶着那些心灵受创的军士开始向守地出发。
在军帐前,唐英看到蹲着的吕曼儿拥着了一个人,便知道那一个一定是瞎子歌,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妒意,这是一场怎样的战斗呀,连瞎子也没有死掉,是不是老天也瞎眼了?
吕曼儿轻轻扶起瞎子歌,便要把瞎子歌扶上马去,忽然,瞎子歌却抽离她的手,轻轻地推开她,说:“你坐,我不坐。”
吕曼儿却急了,“这怎么行呢?我走路好了。”
不料,瞎子歌却一手把她推上了马背,但她也一手把他拉住了,瞎子歌抬着头,火光闪亮了他的眸子,吕曼儿看在眼里,心中别有一番甜蜜的滋味。她稍一用力,瞎子歌也配合地上了马背,她自然地接过他的铁枪,把缰绳交给他。“咱们一起回去。”
瞎子歌扭头望着刚才鼓角争鸣,刀光剑影的敌营,微叹一声,转过头,把身子尽量靠近吕曼儿的背后,轻拍着缰绳一叱,“黑云”便驮着他们飞驰而去。
唐英在后面看到他们表现亲密的情形,尽管吕曼儿一再向他们表示,她与瞎子歌的情义非凡,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他们有时候表现得像兄妹,有时候像情人般的亲密,并没有超逾男女婚嫁的教条,但是,他仍然不经意地用力把马鞭弯成了月牙形。
“黑云”所过之处,是那一千多人长长的队伍。这有粮草的队伍,可不像刚才两手空空的时候,走的比来时慢多,五里路,估计也要一个时辰。
这时,天空反而有些晓白,问问时辰,原来已经是五更天了,为了这场偷袭,大伙儿一夜未睡。但是,他们也不累,反而兴趣盎然地一路有说有笑。
吕曼儿不等他们,迳自与瞎子歌一起策马先跑回守地的山上。大家见到连最弱的那个瞎子兵也能够在刀光剑影、人仰马嘶的战场里活过来,他们又怎么不相信其他人的生还。
于是,他们都欢呼着,真正的庆祝第一次他们凯旋归来。
两人在罗龙的面前跳下马,罗龙上前一拍他的肩膀,“你回来了?”
“是,我终于活着回来了。”瞎子歌的心已经平复如常,他也朝向吕曼儿的方向,对她深重地说,好像提醒她已经完成了对她的承诺一样。
“我看你就没有那么短寿!”罗龙在一旁取笑他。
“呵呵……”瞎子歌不由得意地呵呵一笑。
吕曼儿在一旁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却惭愧难当。在这场偷袭中,她其实是败了,败给了自己的私心,败给了自己没有瞎子歌顶天立地的气量,有时候,她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却连一个瞎子的意志也没有。
瞎子歌的意志真大啊!他不仅自荐参加了敢死军,还真的活着回来。他突如其来的意志和自信,是她一直所没有察觉到的。
“曼儿,你怎么了?”瞎子歌见她呆呆地望着他,便关切地问。
她马上收起自己的臆想,摇了一下头,“啊,没事。”
转而,她碰上了那个在月光的照耀下灿若星辰的眸子,心都醉了。这,要是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这时候,百夫长也率先骑马回来,大家又一下子把他围了起来,要求他讲述详细的战斗过程。
“很神奇!”百夫长坐了下来,阴森可怖地讲述着他们偷袭的过程:“我们一开始就偷偷摸进中军帐,想要捉住主将,胁迫他令全营撤退,不料,我们围着主将和卫兵激烈地斗了一番,终于把他杀死后,走出中军帐外,我们看见的是,外面四处都挂满了敌军的尸体,那些伙头杂役已经走得一干二净,四周静谥无声,却只有瞎子歌的哭声。”
“啊!”众人微微惊呼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由望向瞎子歌,瞎子歌不由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不是,他很坚强的,他能够在那多么的敌军中挺过来,是很强大的。”吕曼儿却为瞎子歌申辩着。
百夫长说:“我们没有小看他的意思,他是真的不错……”
说着,眼神闪过一道诡异的神色,紧紧地盯着沉默不语的瞎子歌,似乎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什么端倪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明白外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尸体,难道是瞎子歌杀的?
第35章 配合默契飞枪缘
百夫长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看到这场面,叫人四周巡了一下看有没有遗漏的强虏,如果没有,就马上叫探子回来汇报军情。”
接下来探子大哥回报后的情况,大家已经都有目共睹,一清二楚了。可还是不明白那些士兵为什么会死的。
他们怀疑着瞎子歌,瞥见他那十二支短枪上,也血迹斑斑的,还没有洗净。但是,就凭这十二支短枪,乱扔乱掷就杀了数十名乃至百名的敌军?这不是真的把他们当豆腐,把我们当傻瓜了?
“瞎子歌,当时是怎样的情况?”百夫长走近过去,提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霎时间,众人都把目光聚在他的脸上。
瞎子歌微微地抬起头,想了一会儿,才娓娓道出:“当时,百夫长他们要去袭中军帐,叫我在外面替他看着他的马……”
他还没有说完,山道下,唐英他们已经押着那些战利品回来了,大家见了,都撇下瞎子歌的故事,欢快地跑下山去,一睹属于他们的第一次战利品。
瞎子歌只好中断了交代,微叹了一口气,吕曼儿见了,叫罗龙取来水袋,她自己则把他扶到一张板床上坐了下来,“别说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就在这刹那,大家看到山道下的后面旌旗飘荡,沙尘滚滚,一彪强虏士兵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不用相互通传,护送战利的大伙儿也心中一凛,纷纷拔刀回身准备迎战,那些刚才汹涌奔下的军士顿时在半山惊呆了。
就在这一刹那,唐英连忙高呼起来,“不,不要迎战,都跑上山去!”
眼见一场血肉横飞的混战在所难免,为了保全他们,他决定再次采取守势,“快!不要理粮草了,不要理其他事了,都给我一口气跑上去!”
众军士听令,纷纷弃下辎重,开始向山上撤去,与那些半山跑下的军士乱作一团,吕曼儿见了,黛眉轻颦,又是揪心又是紧张。
罗龙那刚递给瞎子歌的水袋也停在了半空中,瞎子歌一把夺过水袋,猛灌了几口,又霍地一振铁枪,站了起来,要准备出战。
“不能出战,准备防御!”唐英刚跑进了防御石墙内,马上就回头指挥了起来。让瞎子歌只好隐忍着坐了下来。
“长枪营去搬石,牌刀营去砍树,弓箭营到这石墙前来戒备!”唐英跳下马,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他的防御策略,大家为了存活,都纷纷听从他的安排,匆忙地动作起来。
后面的军士刚刚匆忙跑进防御石墙内,回头一瞥,那刚刚到手的战利品转眼又落在强虏的手上,心里不由一阵惆怅失落。
强虏们接管了他们的粮草,然后在山道上一字展开阵形,约有二千多人来着,气焰嚣张得很。其中有个满脸胡子,大耳穿着环子,又头戴毡帽,身披羊皮外套汉子,骑马出列一挥马鞭,朝他们叽哩呱啦地乱嚷了一通。
嚷得大伙儿都一头雾水,“他在说什么了?”
唐英也听不懂,但是他在防御石墙后静观其变,“不知道,管它呢,密切留意他们的行动就是了。”
这时候,那些弓箭营的军士也在他的身旁一字排开,弯弓搭箭,静候着强虏的进攻。
后面的场面有点混乱,大家乱哄哄的秩序把马匹也惊扰得乱闯了,吕曼儿不得不离开瞎子歌,跑过去一一把走散的马匹安抚下来,牵回了探子营的马栏内。
瞎子歌也站起来,走到唐英的旁边,和他一起密切留意着强虏的一举一动。
此时,晨曦初露,在强虏的弯刀和唐营的箭尖上生出了让人冷森的寒芒。
山道下,那个强虏嚷完,马鞭儿一挥,左右两队约有二百多人的骑兵顿时出列,挥舞着弯刀,杀声震天地策马上山,一个个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誓要踏破他们的守地,把他们生吞活剥,唐营胆小的军士也被他们强悍的气势吓得瑟瑟向后退。
“不用怕,杂役营的兄弟上前来准备推石!”唐英沉着地吩咐着他们,他们才半信半疑地镇定了下来。
那些杂役营的军士即时从弓箭手的旁边钻入,双手顶着石墙上的石头,在等唐英的第二次发令。
谁知,这山头上,除了唐英他们常用的马道外,其他的地势低洼,根本不适合骑马,强虏这才威风凛凛地上了一半,就有马匹失势倒地,相继绊倒后面的不少同伴,才上了半山,又有一些马匹失足陷地,把强虏们也掀倒在地。
唐营众军士看了,不由目瞪口呆得可以塞得下个鸭蛋。这强虏咋地这么搞笑?一个个的在表演摔跤吗?
转而哑然失笑,取笑他们有勇无谋,虚有其表。逗得那些本来害怕的军士也哈哈直笑,一驱大家刚才那心中的惊疑。
但是,还是有数十个强虏顺利杀到了前面。
弓箭和石头到底要用哪个?弓箭营和杂役营的军士见他们越来越近,都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地等待着唐英的命令。
“弓箭营,射!”唐英决定先试试弓箭营平时训练的效果。
他话音未毕,从杂役营军士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嘣弦的响声,半空里顿时乱箭齐飞,强虏们前面的一排顿时应声翻身落马。
“好!”一招见效,大伙儿不由得拍手称好。
但是,有几匹没有了主人的马儿却没头没脑地向着他们冲过来。
吓得杂役营的军士脸色骤变,弓箭手呼呼向它们射了数箭,它们还是带着伤势不知死活地奔过来,眼看铁蹄就要踏上守地,大伙儿一时也惊恐得不知所措。
“牌刀营……”唐英准备发令,蓦然——
“鼠!”天空中突然传来吕曼儿的一声清叱。
众军士回头一愣,怎么会是她了?唐英更是惊奇得很。
可就在这回头一愣,电光火石之间,随着一声凌厉尖啸的破空声,率先的一匹疯马的头上顿时中了一枪,还受不了那股冲力向一边歪倒在地。
“鸡,狗!牛——”吕曼儿不理会他们奇异的眼光,站上一块大石上面,指着那剩下的疯马,接二连三地吆喝着。
“呼呼呼——”众人看见三支短枪又应声破空而出,准确无误地深深插入其他的马头及脖子里,那些马血喷洒在面前,吓得他们几疑是自己小命就此休了。
只是一瞬间,四匹误闯误撞的马匹也和它们的主人一样相继仆倒在唐营兄弟的面前,那躺在地上不断抽搐挣扎的惨状,既可怜又可悲。
只有瞎子歌的手上还握着一柄短枪戒备着,脸上冷若冰霜地漠视这眼前的一切。
然而,他的心里仍然激动万分。刚才,他从那熟悉的发令声中,辨出了不是唐英是吕曼儿的时候,他很是又惊又喜,连射杀的时候力量也多出了几分。
“你……”唐英惊喜地望着站在大石上的吕曼儿,果然有着几分女将军的范儿。心想着她原来还是这么有心的人,也懂得如何与瞎子歌取得默契,进行了这一场惊心动魄,却又令人感激不尽的拯救。
“我上次在你征兵的时候,记下来的。”吕曼儿从石上跳了下来,走到他的面前解释着,也挤到防御石墙的前沿,站在瞎子歌和唐英的中间,不时瞥了瞎子歌一眼,见他的脸上挂起了那两个迷人的酒涡,便知道他的心中此时有如饴了蜜糖。
“记得好!”唐英忍不住赞叹一声,大伙儿听了,纷纷望向吕曼儿,打心里感激着她和瞎子歌。
吕曼儿霎时被他们的感激围观,她的嫩脸便顿然地飞起两朵煞是好看红云,一直悄悄地朝脖子根隐去,让人也一时也看呆了;而喜欢她的人,更是看的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她转而杏眼倒竖着也时刻留意着山下强虏的一举一动,准备参战。
山道下,强虏们见两队人马还没有跑到敌阵,就顷刻之间死的死,伤的伤,也惊讶不已。
但见他们的将领交头接耳一番,唐英连忙警告大家:“大家看好了,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们还有杀着呢!”
强虏们第一轮攻击中看不中用,不攻自破,大伙儿的斗志便一下子昂扬了起来;而连全营最没用的两个人都能够配合默契射杀惊马,他们还会害怕他们什么杀着吗?
忽然,从强虏的队伍中走出一列数百人的骑兵,蓦然间,他们一把举起手中的铁弓!
“全营听令!快把自己的板床举起来!”唐英见了,连忙力竭声嘶地传令下去。
大伙儿一听之下,不由奇怪地一愕。但听唐英声如洪钟,不似是说笑。牌刀营和长枪营的军士们,便都停下自己手中的活儿,纷纷找来了各自的板床高举过头顶。不料,刚把板床举好,上面顿时“笃笃笃——”的声响,如倾盆大雨地落下。
他们纷纷走近防御石墙前去,一边保护着前沿的弓箭手,一边看到强虏的第二次攻击是用骑射,漫天飞舞的飞箭,像蝗虫般射向天空,遮蔽着旭日,又蜂拥着朝他们袭下。
第36章 火烧唐营爱兵心
可惜没有什么用,全部都扎在板床上,或是没落在他们脚边的草丛里,一个人也没有射着。
强虏们连续不断地射了半天,就是没有听到敌阵的一声惨叫,很是疑惑,便只好喝停了下来。
唐营的军士们又等了一会儿,见再没有箭射来,才放下了板床,却看到上面或扎着或躺着数以百计的弓箭,算上草丛里的恐怕也有一万多支,这次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大伙儿忍不住爆笑强虏们的愚昧无知,心里才知道当初唐英为什么不让他们扎营帐的原因,便感激唐英有先见之明,他们才得以保全全身。
半晌后,强虏们果然没有再射箭上来,可就是在山道上盘马来回着,也没有了其他行动。
“没辙了?”大家轻松地取笑。
“不管他们有没有辙,探子营继续密切留意他们的行动,其他人可以先休息,造饭!”唐英趁他们苦思良策的时候,也不便跟他们干耗下去,便吩咐一些人先去收拾地上和板床上的弓箭,再去休息,轮流上阵。
又叫伙头营把几头死马拖回去宰割了,准备开始造饭;还派人把瞎子歌的短枪拔下来送回给他。
此时,罗龙则还要继续搬来巨石,没有休息;吕曼儿便扶着瞎子歌重返板床上坐下,取下布帕,轻轻地替他拭去额上的汗珠。
“刚才真的多亏有你,我还一时想不起来呢。”唐英也跟着走过来,感激吕曼儿。
“我见你们用弓箭也射不倒它们,便想到叫瞎子歌试试。”吕曼儿轻舒了一口气,刚才她自己也很紧张。
幸亏那十二生肖的排列也不难记,当天唐英在镇上训练瞎子歌的时候,她也在一旁暗暗记下了那个原理,这才有了刚才和瞎子歌配合无间的一幕。
“我也奇怪怎么突然是女子的声音了?”瞎子歌也插口说。他这一战法,本来就只听命于唐英,但从声音中辨出是吕曼儿,便想着她不会骗他,也迅猛地出手了。
果然,让大伙儿再看一次他准确无误的“瞎子飞枪”及吕曼儿的急智。
“嘿嘿。”吕曼儿不好意思地轻笑着。这方法她也是模仿唐英的,至于瞎子歌会不会不听她的,她开始也有些担心,而在第一支短枪呼啸着飞出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
唐英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不知泛起了什么,满满的不是滋味。
“你这么喜欢马,突然要杀了它们,你心里舍得吗?”唐英突然这样问,他心里真的想知道,吕曼儿一个养马的人,突然叫人射杀了它们,会不会自己也心有不安了?
吕曼儿惊鸿一瞥,瞎子歌也关切地朝向她,她的眼神一黯。她懂得他们的关心,唐英问的好,她一个与马相处得那么好的人,看见了马总有一种亲人般的熟悉感,怎么忍心它们死在自己的口里呢?
但是,她想了一会儿,转而抬头肯定地说:“舍得。马也是很忠心的,一旦失去了主人,就会发疯,发了疯的马,我们也很难再驯服它们,这时候还不如成全它们,让它们和主人一起去死。”
瞎子歌听了,也微微地点了点头。他早有听闻,驯马当由幼年开始驯,一般成年的马是最难驯的,如果和人有了感情的马更是烈马一匹。所以,他理解吕曼儿说的并非违心之论,与其收养一群疯马,还不如当机立断把它们也殛杀了。再者,强虏的马和皇朝的马也有着种族血统上的问题。
唐英本来是体贴吕曼儿在这方面有没有忍痛割爱的感觉,如果有,下次他便可以射人不射马,把它们留下让她驯养。吕曼儿的回答,让他喜忧参半。
半个时辰过去,阳光明媚。唐营的人开始用午膳,而强虏们却没有因此运走粮草,一走了之的意思。
“难道他们还不死心,要一举歼灭咱们?”唐英和黄副将在石墙上一边用膳,一边留意着强虏的行动。
身后的弓箭兵只能轮流用膳,没有用膳的依然弯弓搭箭,瞄准着强虏的方向,一刻也不准松懈。
经过刚才两战失利,强虏们的士卒已经耗损了二三百人,而唐营却以逸待劳,一个也没有牺牲,气的强虏们呱呱直叫,苦思良策。
忽然间,他们的行列中走出了百名骑兵,手里却举着不是弯刀的东西。
“那是什么?”唐英惊讶。
“好像是……”黄副将仔细看着,忽然,他们把它们点燃了,扔到山脚下。“是火把?他们要烧山?”
“要烧山?”弓箭营的军士听了,顿时放下了弓箭,心里大骇。这下子,可不是用弓箭便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嘿。没事,继续用膳。”唐英却邪魅一笑,强虏要学人放火烧山,早着呢。
大家不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须臾,山脚下的火势像蚕食桑叶般把山边烧成了锯齿,慢慢地变得红光若隐若现,猎猎作响的烧着上来,就像煎肉在锅里一样,大家都不由得感到毛骨怵然。
半晌,它们烧到了半山上,响声更加噼哩叭啦的,红红的火苗窜得比人还要高,微风轻吹那还连在草稍的灰烬,它们才得以丝丝缕缕地飘了起来,随着那深蓝的烟氲袅袅直上云霄。
就在这时,唐英看见在火光中隐约透现强虏骑兵的人影,不由微微一怔,“弓箭手,注意了,火光背后有骑兵!”
大家一听,心中一骇。敢情这强虏还是以火光作为掩护,想趁乱打劫,这双管齐下的计策算的也挺毒辣的。
弓箭手重又弯弓搭箭。
“不要用齐射,用点射!”唐英想起刚才他们乱箭齐飞时,浪费了不少的弓箭,便吩咐他们冷静一点,瞄准了再射。“像平时练习一样。”
他们听到唐英这么体贴入微的军令后,果然权当自己在练习,瞄准了一个强虏,才轻轻一松弦,“咻”一声破空绝响,对面顿时有一强虏惨叫着中箭倒地。
“好,中了一个。”唐英大喜,对那箭手赞赏不已。
这样子,大家都来了斗志,纷纷屏气凝神,觑准了一个再发箭过去,不一会儿,一箭一个,已经有十几个强虏应声中箭倒下。
“好,好好……”唐英连连赞叹,他们也一下子感到自己成了神箭手,便轻笑着更加轻松卖力地省箭练射。
可怜的强虏,火势还没有烧到唐营,他们后面的骑兵已经倒下了不止百众,却隔着火势,又奈何不了唐营的军士,原本双管齐下的计策竟然成了骑虎难下的困局,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一切苦水也只能自己咽下了。
然而,就在火光可以映出唐营军士惊骇的面容之际,它们却悄然无息地慢慢黯淡下去,转瞬都伏在他们的面前低低地喘息着。
强虏们的大气却瞠目结舌得顾不上喘上一口。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真灵,果然烧不过来呢。”军士们见那火势又竟然在之前挖下的半丈壕沟面前熄灭,都十分惊奇起来。吕曼儿听了也跑到石墙上往外瞧了一眼,又瞟了唐英一眼,脸色一喜,心里面也佩服唐英有先见之明。
唐英却邪笑了瞟了她一眼,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忽然轻叱一声,“还愣着干什么?齐射!把他们一齐射下山去,不够箭的,后面还有。”
众弓箭手心中也知道刚才强虏射来的万支箭就放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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