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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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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瞎子歌有信心。

她接过那黑玉箫的刹那,却没有看见瞎子歌同样的笑容,心里不由怔了一怔,“怎么玉箫找回来了,反而好像不高兴了?”

瞎子歌微叹了一声,挤了一个苦笑给她后,转而又脸向北方,沉默了半晌才否认说:“没有的事。”

然而,他内心那层厚积的忧郁,溢出脸上眉间,可引起了吕曼儿的关注,使她的记忆一下子把她带返了童年时光。

那吹箫唤马的绝技,是她奶奶传授的。她奶奶还因此送给她一支很漂亮的金色凤头短笛,并对她说,这其实是一位在战场上的同伴传授给她的,这笛也是她的,它的名字就叫‘月妖’,奶奶让她要永远记得这位记名师父。

少年的她乖巧地点了点头。但是,一转身,她又去相约瞎子歌骑马驰骋,当到了河边后,她想掏出来向瞎子歌炫耀一下,却已经遗落路间。

待回头去找时,马蹄早已把那支漂亮的金色凤头短笛踏为两截,她为此而痛哭流涕。

这时,少年的瞎子歌从腰间解下他的那支黑玉箫,对她说,不要哭了,他再送一支给她好了。

她嫌弃它不够短笛漂亮,但瞎子歌却说,这可不是一支普通的箫哟,它由北方黑玉雕成,音色极佳,是大内贡品,价值连城,要是以后饿肚子没饭吃了,还可以典个好价钱。

听到这里,她才破涕为笑,我才不会卖它呢,要是连这支也丢了,就再也没有人送我了。

瞎子歌还说,且有缨绳拴着,不易丢失呢。

嗯。她一听之下,这才欣然地接受。

……

一直以来,吕曼儿都把它当作是最后一支箫,小心地贴身保管着,不料,还是被那个强虏强抢了过去。所幸,瞎子歌又把它找了回来。

“你是舍不得把它给我吗?那我还给你好了。”她不知道瞎子歌的深情凝望和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这支箫,便有点幽怨地说。

“不!”瞎子歌一听,连忙解说:“这箫对我没有多大用处,你就替我继续留着吧。”

吕曼儿这才笑笑说:“那好,我就替你保管着,什么时候你想要回,再问我要吧。”

“嗯。”瞎子歌居然应了一声。把吕曼儿一下子又听懵了。

这小子敢情还想真的要回呀?不由幽怨地偷瞥过去,却看见瞎子歌又面向北方,仿佛思念着什么,怕且刚才那一声轻哼,也是信口开河,无心之答吧?这小子,吓了人家一大跳。

看见瞎子歌一脸的肃穆,虽然她不知道他在思念什么,但是,他这样的忧郁,她也是第一次看见。想起第一次,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见他在马上那英勇奋战的酷样。

于是,便问:“你昨晚的枪法很犀利,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了?”

言词之间,有些幽怨他连亲密的朋友也不相告。

“我师父就教了我这套枪法,那‘瞎子飞枪’只是用来卖艺的。”瞎子歌听后,心中一震,连忙扭头朝向她,娓娓地解释说:“当时,又没有人惹我闹事,我怎么会使出它呢?”

吕曼儿听了,不由歪头浮想连翩,最后,连第一次偷袭的时候也联想到,“上次你也是用它摆平那百多个强虏的?”

瞎子歌在她面前,毫无忌讳地默默点了点头,“我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

呵呵。吕曼儿心中一乐,大家都无法证实的神兵之谜,竟然让她第一个知道了,脸上顿时挂满了得意之色;但听到“眼睁睁”三字,又不由想到昨晚瞎子歌在马背上凌空飞渡的样子,落点之妙,觑敌之准,半点也不像是一个双目失明的人。

不由弱弱地问:“你的眼睛能够看见了?”

瞎子歌心中一动,便刻意把脸俯下,让她更加接近而清晰地看看他的双眼,那双眼里面依然藏着毫无光采的眸子,和平时没有两样。这个样子,又怎么会是一个看得见光明的人呢?

“但我看见你昨晚,与敌厮杀时,目光如炬,快如闪电,一点也不像眼瞎的样子。”

说完,她也双眼逼视着他的双眼,她希望那双眼突然会明亮起来,不介意吓她一跳。然而,过了良久,它还是没有出现她所期待的奇迹,不由眼神一黯。

瞎子歌眨了眨眼,收起了脸孔,望着北方,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想向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包括吕曼儿。但是,昨晚已经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要是再去掩饰,不仅无法取信于人,更是显得他毫无风度,毫无信心可言;从而引来大家更大的猜疑,牵出他更多的秘密,那是他所不想发生的。

况且,这两晚,他在出手之前,早已深思熟虑了。为了救他们,也只好承担起这个责任了,无惧往后来自哪方的挑战,都要把他们带领到胜战的彼端。

“我是晚上可以看得见。”他淡淡地说出,又好像是对着遥远的亲人在倾诉。

什么?吕曼儿被他的坦诚吓了不止一跳。她刚才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也正打算放弃这个想法,替他找了一个可能因为灵敏的听觉和嗅觉而获得同样敏捷身手的借口。

不料,瞎子歌迟了半天才说出的话,简直就是一个惊天大秘密,把她吓的瞠目结舌,久久合不拢口,那口里张得可以放得下一个鹅蛋。

世,世上还有这等神奇的事吗?哪怕是霸道的枪法,她也只是当作有霸道的师父所授,但是,这神奇的视觉,是谁传授给他的?除了上天,除了鬼神,她想不到世上谁有这等鬼神莫测的超人能力。

“真,真的?”吕曼儿颤抖着小嘴地疑问。惊愕过后,她又泛起了一种在她内心蕴含已久的喜悦,便喜不自禁地向他求证。

瞎子歌又转过头,望向她的方向,重重地点了点头。

吕曼儿看见,那双眼依然是从前那双没有亮点的眸子。

多少个日夜的盼望,多少回朝暮的遐思,从八年前到现在为止,她一直都希望着,盼望着,上天再赐一双明亮的眸子给瞎子歌,那么他就完美无暇了。

如今,当听到瞎子歌说可以看得见了。除了震惊之外,她就是狂喜,也无法形容自己这一种感受,也找不到它的出处来源。她只知道,今天的晨曦特别的明亮,特别的清爽,特别的怡人,特别的……

“那么,晚上你再让我看一次,好吗?”她已经抑制着心底里的狂喜在问了,但想到真的看到那双可以映出她倩容的眸子的时候,她又该是怎样的疯狂程度?

但此时,瞎子歌的眼神依然毫无神采,还是一脸木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够了,这已经足够了。这已经说明,她晚上就可以看到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了。这时候,她多么盼望东方升起的不是日出,而是日落,让晚上赶快来临,让星星也不要出现,因为,她将会看到两颗比星辰还要明亮,比明月还要圆大的眸子,里面饱含着深情,充满着睿智,宇宙天际都应该收拢在他的双眸之下,日月星辰也不可与它争辉!

蓦然间,她想起了掉到溪涧里的那个梦幻般的晚上,晚上那个旖旎的美梦!只是,在那个时候,他也看得见她吗?

“那,那天晚上,你,你也看得见?”她不由脱口而出,刚问完,嫩脸上已经飞起了两团朝霞,粉红艳丽,宛若两只桃子。心里却暗骂着自己鲁莽冲动,后悔不迭。

半晌,没有瞎子歌的回复,她心头不由一沉,转而又变得十分的期待。便大着胆子朝瞎子歌看去。

瞎子歌却也嫩脸一红,微微地点了点头。

噢!她顿时差点儿晕倒了过去。没了,没了,枉她这么相信他,这小子竟然拿她的贞操来试验了。想起当晚自己那么豪放,那么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换衣裳,她的嫩脸再次“刷”的一下子飞起了红霞,一直延伸到脖子根去,呆想着,再也不敢多言。

她的贞操呀,她那保护了十八年的贞洁,她那从不向人展示的贞洁,她那死死反抗杨宝的贞节,一下子就在瞎子歌的眼皮底下,暴露无遗!她,她还可以在天地间做人吗?她还可以做罗龙的媳妇吗?

第47章 龙争虎斗烈女情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悲从中来。这是什么命运呀,眼看就要和罗龙成亲了,却来了抓壮丁;眼看就要与罗龙同生赴死了,又来了瞎子歌的目光。

两人便在这晨曦之中,巨石之上下,有如人生初相见,相对无语,却心藏深情,暗调情愫。

“臭小子,我早知你不安好心了!”忽然,一条人影倏地窜上巨石,声如炸雷地劈头就骂,但也不待瞎子歌反应过来,一拳已经打到他的鼻尖。

吕曼儿还在那里情何以堪地呆想着,那可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眼睛呀!却一瞬间把她的女子的清白给夺去了。

罗龙一下子从天而降,着实让她吓了一惊。从他的话语当中,他好像也听见了他们刚才的一些对话。

这要如何才好呢?

“我不是故意的。”瞎子歌在他的拳头挥出之际,骤然看见他手心里散落的片片花瓣,不由得一怔。却瞬间仰头避过,脚下朝他的腹部狠狠一踹,罗龙顿时“蹬蹬蹬”后退了数步,险些跌落巨石下。

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无意看见的。那,到底他看见了多少?是在她换完衣裳前还是在出水后?

吕曼儿听了瞎子歌的说话,重又升起了希望,蓦然朝巨石上的两人看去,却看到他们仍然拳来脚往,蝴蝶穿花丛般忽左忽右地扭打起来。

忽然,有花瓣从上面悠悠然地飘落到她的头上,手上。

这是什么?她一把捧在手里,那花瓣还凝留着清晨的露珠,滴落在手心,沁人冰凉。只是,已经斑斓残落,像那缺了牙的玉梳。

是花!她抬头看去,看到罗龙的拳风里不时飘出一飞屑的花瓣,飘然于晨风里,摇摇散落。

是罗龙的花吗?

他要送花给我吗?吕曼儿的心中此时,不由喜忧参半。喜的是罗龙也从中领悟到了那种情窦初开的女子孤单清怜的味道,开始付诸他男子温柔的情怀;忧的是,来的太不是时候,此时她的脑海里还浮沉着其他两个人的影子。尤其是瞎子歌,让她错恨忐忑,欲爱还休。

“按镇上俗规,窥看女子身体者,自挖双目!”

罗龙刚才还兴冲冲地从杂役营跑过来,却看见他们两人,一个在巨石上,一个在巨石旁窃窃私语。便打算躲在一旁,静听一下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不料,却听到了吕曼儿问起瞎子歌,那一晚他有没有看见的事儿。

他一直都对那晚没有伺候吕曼儿穿衣上岸,而耿耿于怀,现在听见瞎子歌居然整晚都在独个儿的欣赏着他的媳妇,他还不火冒三丈,怒火中烧吗?

吕曼儿也不由一愣。按镇上的俗规,谁见过那女子的身体,谁就是她未来的丈夫,除非他自愿自挖双目而不愿娶她。

这样说来,她就是瞎子歌的人了!

要嫁给瞎子歌?她仰头寻思,曾几何时呀,她似乎有过这样的想法,那时候呀,是奶奶嫌弃了他没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她其实知道,本来也喜爱他的奶奶,每每在谈论到他的眼睛,总是莫名地叹息连连。

三年前,罗龙出现了,她为什么忍舍得与他五年的情分,一下子划清界线。难道心底里不也是在忌讳着那双瞎眼吗?

要是,当初他的眼睛就没瞎,她会那么决绝吗?

如今,他果然没有瞎,她还会这么决绝吗?

吕曼儿痛苦地闭上眼,满脑子却是那双令人窒息的锐眸及那带露残败的花瓣。

“好,有本事你来挖!”瞎子歌可不是省油的灯,会就此乖乖地就范。他挡开了凌厉飞来的一腿,马上还给了他一个扫堂腿,把罗龙重重地绊倒在石上。

“他娘的,俺就不信你的打不过你这个假瞎子?”罗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旋即向瞎子歌扑去!

瞎子歌拒绝了!

他拒绝了自挖双目,他对她有爱吗?吕曼儿此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难以以脸色陈述她内心乍惊乍喜的复杂情绪,不由长叹一声。自从三年前划清了朋友的界线,瞎子歌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一个爱字,甚至在人前也说不再爱她了。

瞎子歌半躺在地上,双手交叉接住他扑来的双手,后脚用力一蹬他的腰间,顿时把罗龙整人向后摔落了巨石下,摔在吕曼儿的面前。

然后,他也一个翻身落地,压地罗龙的身上,把他双手给扣了起来……

“都别打了!”吕曼儿被他们吓了一跳,顿时大叫了起来,把两人也吓了一愣。还引来了“唐营敢死军”那位百夫长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都打起来了?”他目睹两大猛将在这里私斗,不由惊讶地问。

瞎子歌见吕曼儿不喜欢,也就放开了罗龙,站了起来。

然而,罗龙却翻身而起,朝他的肚子大力地蹬了一脚,“俺这是替你揍死他。”

瞎子歌一把接住,正想还手,百夫长连忙跑过来,把他们分开。“昨晚还一起同仇敌忾的,这早上又咋了?给我一个面子,大家都不要打了。”

说着,一把拉开瞎子歌,让他放开罗龙的脚。瞎子歌把他的腿往旁一甩,罗龙顿时在地上劈开了个大叉一字马,苦不堪言。

吕曼儿也跑了过去,一把扶起了罗龙。“不是叫你不要冲动了吗?你又不听话了?”

“这事儿,任谁也会冲动的。”罗龙气呼呼地说。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那是第一次!”瞎子歌也脸有愠色地说着,窥见吕曼儿出水芙蓉的样子,他也懊悔不已。

第一次?第一次看她身体?还是第一次看得见东西?又一疑问旋出吕曼儿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走,我找你有事。”这时,百夫长一边说着,一边要扯着瞎子歌离开,瞎子歌在经过巨石的背后,顺手也捎上那支铁枪。

吕曼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却又要先照顾眼前的罗龙,突然心血来潮,好似升起了一丝依依不舍的感觉。

百夫长带瞎子歌穿过了无人而敞开的中军帐,来到了西边的地坪上,背后的晨曦把影子拉长得延伸到了对面山腰,他们俩顿时成了这山上最高最长的人。

百夫长转身朝瞎子歌深长地打量了一番。

“老哥,行了,你劝架成功,那小子没有追上来了。”瞎子歌也轻吁了一口气,罗龙那疯牛般的拳头也真的不可以小觑。

然而,百夫长找他却不是这个意思,他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想,既然你要瞒着我们,想必你也不会对我说……”

瞎子歌听了,把头朝向西风,任由着青丝凌然,果然默然不语。

百夫长见他不说话,便肃穆地说:“但我还是代表他们,感谢你两次都救了我们。”

“老哥,你可别这样说,”瞎子歌接着话茬便开口了,他晒然一笑,说,“大家都是呆在一个营里,出生入死的,谈不上谁救谁,我也只是尽力而为而已。”

百夫长顿时眯着眼看着他那坚毅朝气的脸孔,隐隐透出王者那祥和泰然的贵气,大将额上能跑马的宽宏大量,不由得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伙子。

“那么,请原谅我吧,”他即时脸容一整,满脸虔诚地说:“当初你站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是我们的包袱……”

“想不到,”百夫长顿了顿,衷心地说:“我们的救星竟然会是你,还救了我们两次。”

瞎子歌嘴角一勾,顿时泛起一只小酒涡,轻笑地说:“没事。我也希望你们用不上我,就可以保全性命。”

百夫长心中一震。这小子还真的心胸豁达,宽宏大度呀,毫无居功自傲之意,深有大将风范。要是位居将帅,必定是一个以武服众,以德服人的好将领!

想到这里,他不由脱口而出地询问:“那么,下次,我们还会不会一起去偷袭?”

话到嘴边,他自己了吓了一跳。他这样问,分明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将领,要向他讨要下一个战略布署。

瞎子歌听了,浑身一震,半晌,才说:“下次不要偷袭了。”

“为什么?”百夫长忍不住一怔。

瞎子沉吟着说:“因为这两次我们的偷袭,他们难道还不加强防御,日夜严守吗?”

百夫长缄默不语。瞎子歌的意思是说,要是再去强攻第三次,他也不能保证这一次不会损兵折将。

“那么,”他眨了眨眼,提示着说:“我们不偷袭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我们偷袭第六次!”

“哈哈哈——”

不等说完,两人突然仰天长笑起来,笑意激越山间,抒人愁怀。瞎子歌被百夫长这睿智的解答,惹得了会心一笑,心情大为舒畅。两人就像一下子找到了知音一样,一起冷笑苍天,嘲笑着那些战战兢兢,作茧自缚的人,没有大山般宽广的胸怀。

“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百夫长笑声一敛,仍然凑近过来,谦卑地请教。

瞎子歌听了也一敛笑容,半晌,才微吐一口气说:“这事儿,我拿不了主意,你还得问唐将军去。”

但听他提起唐英,百夫长不由顾盼了四周,发现了没有旁人,才摇头轻叹,“说老实话,他不行。就一味的只会防守,这样子太被动了,咱这几天打的还只是虾兵蟹将,要是强虏的主力来了,他就一次也防不了。”

瞎子歌听了,也微微一叹,“他就是不懂,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的道理。”

百夫长点了点头,“我以前跟的就是唐振唐将军,他进退有序,攻守得当,挺不错。这一次,我这退役了老匹夫,还是被他征来。他本来就一个读圣贤书、管风流事的书生,都准备上京赴考了,在临来之前,挑灯夜读了几本兵书,也就敢带兵了!听说,他的武功就黄副将教的。”

瞎子歌微微一笑,“看来,他只是看了‘守篇’吧。”

“哈哈哈——”两人又不由会意地爆出一阵狂笑声,笑声逾越林间,引起懒鸟惊飞。

突然,有军士跑过来,冲他们抱拳揖说:“林侍卫,将军有请。”

第48章 红花如血表郎意

晨曦破晓,金光万丈。却仍然照不到巨石的阴影下。

巨石下,吕曼儿扶着罗龙倚在一旁,但他嘴里仍然忿忿地骂个不停。

“我想不到他会是个这么卑鄙的人。俺真是看错他了,曼儿,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了。”

吕曼儿听了,不由微微一愣。这身子都让他看了,才不要他,那岂不是不用他自挖双目,又不用逼他娶她,这,岂不是白白便宜他了吗?

罗龙松开原来拈花那只手心,发现手中已经没有了花,想想那么辛苦艰难才摘到的,却不能送到吕曼儿的面前,便越加的沮丧懊恼。

“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瞒了俺们这么久。”

吕曼儿心想,就他那偷窥的事儿,他能够随便对人说吗?那不成了八卦多舌的人了?瞎子歌可不是这样的人。

“最恨他就是,他连你都瞒着,还趁机偷窥你换衣裳了。”

罗龙说到这里,顿时捶胸顿足起来,既是心疼吕曼儿,也是心痛瞎子歌。毕竟,吕曼儿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他也表示大度,也把他接纳下来。但是,他却欺人太甚了,竟然想到偷窥嫂子这一招,实在是太令人揪心痛恨了。

他不是故意的。吕曼儿想起了瞎子歌这句唯一的申辩。她想,这里面也许还有内情,也许瞎子歌当时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由自己找个机会向他问清楚好了。

想到这里,她在罗龙的眼前,张开手心里的花瓣,趁机转换话题,“这是你要送给我的吗?”

罗龙一见,又惊又喜,却涨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呃……本来是一大朵,完整的,很美。但,现在……”

说到这里,他都差点儿悲喜交集了。

“不要紧呀,”吕曼儿连忙安慰他,站了起来,盼顾了四周,说:“我相信这整座山里,不会只有它一朵的,不如……”

她转过脸,冲罗龙莞尔一笑,“我们再去找找看,怎么样?”

“好。”罗龙的目光一直跟着她转来转去,随着她的说话乍惊还喜,难得她最后提出他的想法,连忙欣喜若狂地满口答应。

说干就干。罗龙马上像个野孩子般的,到巨石下,灌木丛里,左掀右翻的,忙得不乐亦乎。

吕曼儿俏立在一旁看着,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罗龙变温柔了,他开始慢慢改掉那冲动了,开始顾及她的感受,懂得送花哄她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日子呀,罗龙变成又顾家,又温柔的男子,这样子,一下子就出落成一个完美的男子。

睨视着东方的晨光,她心情大快。今天,怎么会是一个这么美好的日子呀!

“曼儿,你过来,瞧瞧这里——”忽然,罗龙在后山的崖壁下,发现下面有一朵更大,更加嫣红如霞的花。

吕曼儿凑近过去,端详了一会儿,问:“是这种吗?”

罗龙却回答:“不是。”

吕曼儿一怔:“哪有什么好看?”

“嘿嘿,俺觉得它也蛮适合你,要是你佩着,会让人有一种喜气洋洋的感觉。”

“呵呵,”吕曼儿听了,心头一暖,整个人也轻飘飘起来,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但是,这是崖壁,怎么摘得了?”

罗龙见她喜欢,连忙高兴地说:“这不难,瞧俺的吧。”

说完,他找来了他的刀和盾,又找来了一根野山藤,把它拴在盾牌的握手处,一直垂到崖壁下。

崖壁不深,但削直。要是掉下去的话,恐怕也会浑身疼痛不已。

罗龙要吕曼儿站在或坐在那盾上,然后,他延着那山藤滑了下去。

吕曼儿看见他那殷勤的模样,舒心地迎风一笑,青丝飞扬,撩人遐思。蓦然间,脑海那两个影子的形象也越来越清晰可见。瞎子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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