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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君泱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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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至此,君泱忽然抬眼,眸色霎时变得幽深。
“那时初入宫门心思委屈,是定陶王相劝开导,君泱感激不尽,如今遇见这些人索命,定陶王出手相助,君泱更是无以为报。君泱不过一介女子,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如此便不敢多做承诺,但若定陶王日后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得上的,君泱定当相报。”说着,君泱停了停,“只是,君泱还有一事,事关重大,想烦请定陶王帮忙。”
刘康听着她的话,倒是没想到后边还有一句。如此,不觉微愣,但也只是片刻,随后恢复如常,在唇边挂上一抹浅笑。
“方才听着美人言语,只觉得美人客气,可这句话听着倒又是不客气。”刘康笑笑,将软剑用那人的衣服擦了感觉,随后收好,“却不知美人所说,又是何事?”
“定陶王若不答应,君泱便不敢说。”
“哦?”刘康皱眉,“若是这般,我便更不敢轻易应下了。”
说是这样说,其实,只要是她说的,刘康多半会答应。只是,是人都会有些好奇心的,他想先确认她想做的是什么。
君泱轻瞥一眼周遭,月色明朗,照亮了巷内一片狼藉。
那一次在骑射场上,她想,得亏那支吊了浅青流苏坠子的箭,不然她就死了。而这一次,她又想,得亏遇上了刘康,不然,此时躺在这里的便不是那些人了。而那浅青流苏坠子的主人,便是眼前之人。
仔细想想,其实她也是真的幸运,而她的幸运,似乎全都来自于眼前这个男子,她不是不感谢的,也正因为这份感谢而觉得亲近了些,同时,又因为亲近而略微带了些许的期待。但那些期许来的也奇怪,她早该想到,人家并没有那个义务一定要帮助她,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定陶王出手相助已是慷慨,君泱感激不尽,方才那要求,是君泱过分了。”
刘康微微挑眉,“我似乎还没有回答说拒绝。”
君泱笑笑,忽然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真是冒险,刘康和自己不熟,自是不会答应。
她原是想,马婕妤送了她这样一份大礼,她若是不还回去似乎不太好,而若是要还回去,便只有借这个机会。但若要借这个机会,一定要刘康帮忙才行。但不管怎么样,
这件事却是必须要做。
君泱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具尸体身边,低下身子捡起把刀,定了定心神,闭着眼便打算往臂上割去,却在这时忽然感觉到一阵力度阻了那刀去向。
君泱睁开眼睛便看到刘康皱紧的眉,略一低眼便是他握住刀刃正淌着血的手。
君泱有些惊讶,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眼前男子略显低沉的声音,不怒而威,这般气势未必低于刘骜。
“你在做什么?”
君泱一顿,似乎是没料想到他竟是这般反应,但还是将他的手移开,随即迅速在自己的臂上割了一刀。刘康见状微愣,却在这时听到她轻轻的声音……
“方才我说请定陶王帮忙,定陶王还没有回答我?”
望着刘康的眼睛,君泱的眼神定定的。
这一刀是苦肉计,即便刘康不帮她,即便刘骜不信她,但她总想试一试。
月影重重,她的眉尾处沾了小块血迹,竟是艳绝。可偏偏她的面色冷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那微抿着的唇看上去让她显得有些紧张,有些倔强。原以为不过是多了些关注,便真是对她另眼相看,毕竟识得不久,也不是什么大事,兴许久了就淡却了。
却不想感情这回事最是难说,一朝动情,即便只是动情一朝,便是还不能说情根深种,但也绝不是浅到可以忽视。有人说,动情的感觉就是发现自己也许是上辈子欠了那人的,此时刘康便是觉得自己也许真是欠过她,所以命运才会安排他在她每一次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这样的出现和相助,也许就是还债。
于是他微微一叹,颔首,“你说吧,帮人帮到底,我答应便是。”
月色淡薄,是有云飘过,君泱看着眼前男子,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觉得这人似乎还挺热心的。而她不知道的是,刘康对待别人,从没有过什么热心。
刘康去了许久都没回来,刘骜心底觉得奇怪,于是往回走着,刚刚走到紫藤花处,正巧见着模样焦急寻找着什么的温晚和温采。刘骜一愣,他知道那两个丫头,似乎是君泱的亲侍,想了想,却终于没有上前。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可就是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响,那是空气被利器划破的声音。刘骜警觉着侧头一躲,将将躲过那把掷来的匕首。匕首擦过前边一人的衣袖,带出血珠飞溅,随后直直钉在前边的树干上面……
刘骜一楞,回眸,心生警惕,莫不是他的行踪被发现,有人要行刺他不成?
正是这时,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不多时那缠斗着的两个身影已是行至此处。其实这时候若有人稍微细心些就会发现,那个黑衣人全程都是与那手持软剑的男子缠在一起,像是没力气一样,只是那手持软剑的男子动作太快,手脚灵活,这才使得那人看起来像是在和他打斗。但这里毕竟都是普通老百姓,没遇到过什么惊险大事,这百花节出来凑个人却忽然见着刀锋血色,难免不会有畏惧心理,怎么还有心思留意这些?
于是周围人顿时慌做了一团,包括不远处的温晚温采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着了。而刘骜见着来人,心底一惊,刚刚准备过去却见刘康一剑刺入那黑衣人心口处,剑锋穿心而过,那黑衣人好似只是猛地颤了一下,霎时便没了动静。
打斗结束,原以为没事了,却不想又是一道银光闪现,那剑光微寒,映着灯火月辉,生生闪疼了刘骜的眼睛。下意识地抬手遮眼,忽然听见一声惊呼,随后刘骜便感觉到那遮眼的手上被溅上了些许温热。
拿开手向着身前望去,刘骜只看见捂住手臂面色痛苦的君泱,再抬眼,是刘康手持软剑立在一旁,而他所望着的地方躺着的是又一个黑衣人。想来,方才该是自己不备,才险些又被人钻了空子,若不是君泱挡在他身前……
☆、086处置马家
等等,君泱?她怎么会在这儿?
捂住自己的伤口,君泱反身望向他,他看到她的血从手臂上流下,殷红着濡湿了衣袖。而她分明是苍白着面色,却偏偏强忍着装作无事一般,轻声问他,“皇上可有受伤?”
刘骜微微皱眉,将目光从她的伤口处移开,“无碍。”随后转向刘康,“这是怎么回事?”
刘康垂首,“臣弟方才去买吃食,恰巧遇上几个行踪诡异的黑衣人士,心底觉着奇怪,于是便跟了一跟,也许是被他们发现了想把我甩掉,于是绕了个圈子,却不想我跟得紧,他们未能成功。我看这些人非等闲之辈,又想到皇上毕竟在外,生怕这些是什么乱党,还没来得及细想,跟至此处,却见那黑衣人对着某一处忽然出手,我一看去,正看见了皇上。”
说着,刘康停了一停,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刘骜挥手示意不必再说。
说到这里,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你可知那是何人?”
刘康不语,只是引着刘骜走过去到了被刺死的那黑衣人那处,翻开那黑衣人被剑划破的衣袖。向着那边瞟去,刘骜见着什么似的,忽的眸光一凛……一般的武将世家都会有自己的标志,而那黑衣人的手臂上,赫然是马家护卫的标示。
刘骜心下一沉,不多言语,君泱却见他微微眯了眯眼,眸色变得幽深。
马家势大,连得马婕妤在宫中也行事嚣张,其实刘骜早对马家有了忌惮,只是马家虽是私下跋扈,面上功夫却一直做得极好,行事一直规规矩矩,他反而没有办法平白处置。而那马氏一族一直和太后一党相交甚好,如今朝堂之上正是外戚干政,刘骜想回击,却一直苦于没有一个突破口……如此一番,倒是给了他一个极好的机会。
其实这并不是君泱与他串好的说辞,之前君泱确是想演一出苦肉计让皇上对马婕妤有些忌惮,但她想的并不深远,只是想着让刘骜晓得这些刺客与马婕妤有关,是被派来杀她的。内宫女眷没几个不是心思深沉,便是人命也不是没有害过,但这般明目张胆的买凶下手,却一定还是会犯些忌讳。但刘康听了以后只是皱眉,告诉她这样不可行,然后对她提出了他的想法,告诉她,皇上并不在意那些手段,事实上,他真的在意的,还是危及自身的东西。
而她若真想绊倒马婕妤,苦肉计不是不可,却不如一出暗杀皇上的戏来的有用。刘康还说,若是真要出手,要么就直击要害,要么三思后行,因为动了手却不能将对方根本除去,那才是个大麻烦。而此番他所打算的虽是冒险些,却绝对比她所想的法子更有用。
初时听见刘康对她说这些的时候,君泱不是不惊讶的,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不止答应帮她,还为她想出更完备的办法。而此时看他这般认真的对刘骜说着那些似是分析的话,君泱垂眸不语,心下却是感激。
四周的人早已经散去,随行的侍卫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集聚过来,刘骜冷冷瞥了眼地上那两具尸体,唤了那些侍卫将他们抬回住处,随后转过头来,望向君泱。
“还好吗?”
君泱闻言一顿,“回皇上,无碍。”
想起之前她为自己挡剑的那一瞬,刘骜不是不惊讶的,但也有些疑惑,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替自己挡那一剑。虽然这一次她几乎是和刘康同时出现,但刘骜却没有想到别的什么,毕竟此次是他约的刘康出来谈些事情,谁也不知道会遇到君泱,遇到这些事情。
刘骜微微沉默,想起那一夜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候的言语,她唤他做夫君,只可惜,第二日醒来,他无意般的问起,她却告诉他,在她心里,他是皇上……
他为何要想这个?
凉风掠过,刘骜忽然清醒。
随后不经意般的眼神扫过刘康和君泱,随口说了几句话安排好这里的事情便算完结。
待得回到住处,刘骜立刻发布诏令,道得马氏马元趁帝不备,派出刺客暗杀,想来早有不臣之心,故而削去其爵位,流放之。而君泱临危将临,救驾有功,故而封为经娥,至此。
直至回到宫中宣布这诏令,马家一族极为震惊,几次上书请奏,却是毫无用处。刘骜只道证据确凿,对于求情者更是表示出些许怒意,暗示再有这般行为便以同罪论处。马元的爹娘急切,但毕竟只是马家旁支,而本宗那处再三考虑,还是决定放弃马元。这不是普通的罪责,这是弑君,想来马元定是救不回了,既是如此,如今不要牵连自己才是最好的。
朝堂之事难得传来深宫之中,但朝堂之事却又时时相关这深宫内里,或许是最近马家一事闹的太大,皇上疏远马婕妤的行为太过明显,总之,近来宣明殿很是冷清。
折下那枝开得鲜艳的花儿,君泱微微勾起唇角,听说马婕妤近日闭门不出,想来,她那样的性子,该是过得很是不适吧?细细端详着手中鲜花,君泱看着看着却忽然叹出口气来。这次被封了经娥,却还没有上一回被封美人开心。也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那次也并不是因为品阶高了而开心,只以为品阶高了,在他心底的地位也就高了……如今想来,那样的自以为真是讽刺。
其实回到宫来的这些日子,皇上并未待她太过特殊,只是偶尔来她那处歇息,但很奇怪,他也不再疏远后宫,不再刻意远离卫婕妤,甚至有时候也会去卫婕妤那儿过夜。君泱想着想着便觉得有些不解,她分明记得,他当时的意思是让她替那个女子挡着,那么他应要待她特殊,这样才能让人以为他是真的移了情,这样才能做给别人看。
君泱这般理所当然的想着,可她不知道,刘骜有所打算,但那些人也不是傻的。太后一党从来知道刘骜心底念及的东西,要说他真的忽然对另一个人好,那反而显得有问题。虽然在外边传出他对她多有宠爱,那些人也有些许的怀疑,但若真是亲眼看他待她特殊,依刘骜的性子又有些不现实。若是真的有情,怎么会明明知道如此行为会让她有危险还不遮掩?关于那些人的想法,刘骜知道且清楚。所以,只有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忽远忽近,方才可信。
正是这时,一个轻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君泱回眸,见来人是苏眉,于是笑笑。
向着君泱迎来,苏眉眼底满是担忧,“君姐姐,听说你受伤了,可还好吗?”
君泱浅笑,“本也没有不是大事。”
闻言,苏眉笑笑,眼角弯弯,“君姐姐真是勇敢,我都听说了,若是这样的事情落在我身上,我一定早就吓死了,哪还敢去挡什么刀剑……啊,对了,前段时间听闻君姐姐在修养伤口于是没去打扰,如今见着却差点忘记了,还未恭喜君姐姐晋封经娥呢。”
君泱一顿,笑笑,不语。
“怎么,君姐姐不开心吗?”见着君泱神色像是有些不对,苏眉微微皱眉,“唔,那我就说一件事情给君姐姐解解乏好了。”
说着,苏眉凑近君泱,将声音放小,一副神秘的样子。
“君姐姐一定知道自马家被处置之后,马婕妤便备受冷落,以至于闭门不出的事情吧?我原以为她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却没有想到,无意间听说,她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吃错了东西容颜受损,以至于不能见人,这才闭门不出……”
君泱听着,一愣,吃错了东西?容颜受损?据她所知,马婕妤对自己的饮食该是很注意的,况且她那么熟悉膳食一类,怎么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导致的呢?
“这是怎么回事?”
见君泱回问,苏眉微挑眉尾,声音压得更低,“唔,我也是听说的,似乎是那许美人在马婕妤回宫之后去了一趟宣明殿,之后马婕妤便开始闭门不出。不过个中关系,发生了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听到这里,君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些懵,照苏眉这般意思,马婕妤闭门不出的源头在于……许婼茗?许婼茗算是皇后那一边的,而马婕妤却是与之相对,她们向来不对盘,君泱觉得,便是许婼茗真的去马婕妤那边想做些什么,马婕妤应该也会有所防备,怎么可能就会……
苏眉眨眨眼,“君姐姐,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
君泱顿了顿,还是笑笑,“传言到底是传言,来得不明不白,哪有几个不奇怪的?既然不干自己的事情,那么听听便好,好奇心太重反而要不得。”
苏眉低眼,随后应了一声,“姐姐说的是。”
凉风忽起,苏眉忽然轻咳几声,很快抬手掩住。
“怎么,受凉了?”
苏眉抬眼望向君泱,“这几天经常做噩梦,每每醒来总是冷汗湿了一身,这般往复,可能就有些凉着了。”
“怎么就做噩梦了?”
苏眉身子极轻的颤了一颤,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可再抬眼的时候,她的面色却分明是带了笑的,虽然那笑意很浅。
☆、087苏眉的往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像是回想到了梦中情景,苏眉的面色忽然变得煞白,便是勉强,却仍是含着笑意浅浅。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些噩梦罢了,谢姐姐关心。”
君泱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好多问,于是拍拍她的手背,说了些体己话。
苏眉笑笑听了,却在听到那句“若你心中有什么烦闷的事情无人可说,但你总是可以和我说的”的时候,微微一顿。
抬眼,对上君泱的眸子,苏眉忽然皱皱眉,“君姐姐,你见过身边的人死去吗?”
君泱一愣,她自幼便没了娘亲,是爹爹把她带大,周围亲戚较少,过得也算平顺,倒是没有遇到过什么周遭之人离开的事情。虽然没有遇到过,但君泱想,那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没有,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苏眉笑的眯了眯眼,“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以前养过的一只猫,碧色的眼,皮毛柔顺,耳朵很小,几乎要藏在那一团白白的绒毛里边。冷的时候,它会扑到我怀里撒娇,饿了也会过来蹭蹭我讨些吃食……可是,它在一个冬日被冻死在了院里,那么机灵的小猫,却居然被冻死了,那个时候,我好难过,我觉得它好可怜。”
君泱闻言一滞,许久才反应过来,见她眉目之间似是有些忧郁,于是说了些安慰的话。后来忽然反应过来,“你这几日做噩梦,该不会是因为那只小猫?”
苏眉挠挠头,“差不多啦……它,它好像就是这时候离开的。”
“不是说是在一个冬日?”
“啊,可能是最近做梦梦迷糊了……”
君泱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的模样。
随后,两人又在这儿随意聊了聊,不久君泱便觉有些乏了,于是离开,而苏眉却笑道花色正好,自己还没有看够。
她看着君泱离去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
事实上,她从未养过什么猫,过去的日子也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快乐。只是,编的太真,连她自己都几乎要信了。
近日她确是夜夜噩梦,不是什么别的,只是她母亲的忌日快要到了,想起当年往事,她总觉得有些可怖。说是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实质上,她也并不确定这就是母亲去世的日子。对啊……她连自己母亲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的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十岁时母亲失踪,父亲只随意打发了些人出去搜寻,搜寻七日不见,父亲那边便再没了动静,只道她母亲不知好歹,怕是跟着外边的野汉子跑了。这样下来,那些人不止不再关心她,连带着她在府里也开始被人欺负。而那些姨娘们面上待她亲厚,私下里却骂过她贱种,她试过向父亲哭诉抱怨,她想,她是他的女儿,他无论如何都不该不信她……
可最后,还是她太天真。
期待得那么多,却一次次被打破,是这样的经历加速了她的成长。那时候她也怨过娘亲,为什么要这样离开,为什么要把她丢下,可即便是这样,她却并不相信娘亲是真的跟着别人跑了。她知道,娘亲是很喜欢爹爹的。
就这样慢慢长大,她从未放弃过寻找母亲,终于,在十三岁的时候有了根据。
是初夏的时候,在一处陡崖下发现了根据。那是她母亲的衣衫,其间有一枚破碎的白玉,那也是她母亲时时带在身边的。
她亲眼看见那些衣衫,亲眼看见……
乱草堆里,一堆白骨,勉强才能拼个人形。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之后,她便常常做噩梦,梦到那堆白骨不是母亲,却变成了她自己,又或者梦到那堆白骨自己立了起来,对她说,既是她怪她没有将她带走,那么她如今便将她带走吧……
真是可怕的梦。
而最可怕的是她在醒来之后,恍恍惚惚竟然发现自己有的时候真的很想跟她离开。
如果母亲还在的话,自己一定不会进宫,家里的姊妹们都不想入宫,其实她也不想,可是她知道若要爹爹来选,送出的一定是自己,是这样她才会主动说要进宫的。她想,至少宫里不会比家里更加阴暗吧?便是真的更加阴暗,但她无所顾忌,总能过的好些。是啊,她一定要过的好些,因为以前的日子,真的太难过了……
回到安处殿,君泱小憩了一下,刚一醒来便听宫人传报,说是皇上今晚会过来这里,让她准备准备。君泱于是打点了那来报的宫人,微微抚额。
其实她真的觉得不用每次皇上过来都要传报,这样下来,她打点出去的银子都不够用。
说来,现在她与刘骜的相处方式真的很奇怪。虽说没有怎么刻意提起那时在外边的事情是正常的,这些东西本就没什么好说,但刘骜如今待她却像是从来没有这回事一样,若真说是演戏,这样不露一丝痕迹,是不是也演的太好了些?
再这样下去……君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忘记那个交易。
这一晚,君泱刚刚准备燃香便听到通传道得皇上来了。君泱加着香料的手微微一顿,心想,他今日倒是来得早。
“你如今见孤倒是越发随意了。”
随意打量了君泱一眼,见她并未有些什么打扮,面上只是淡施脂粉,穿的也还比寻常宫装更简单一些,刘骜如是说道。
君泱刚刚见完礼准备直起身子,闻言又低下去。
刘骜见状只是浅浅勾唇,“倒不是这个意思,起来吧。”
“是。”君泱应道,于是直起身子,“皇上今夜可还要听琴?”
想了想,刘骜颔首,随后便见君泱模样熟稔的坐到了那早备好的古琴后边。
他随意坐在了不远处,看着她略微一顿便准备抚琴,可是,就在她刚刚起弦的时候,刘骜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唤停了她。
“皇上可是有什么要对君泱说的?”
刘骜略微一顿,“倒是没什么,只是看你奏的似乎不是我今日想听的,想告诉你一声。”
原是这样,君泱微微低眉。
他也许不知道,自那夏狩回宫之后,他每一次要对她说话,她都会莫名的紧张,不是害怕听到些什么不愿意听到的,毕竟最不愿的都已经听到了,还会在乎什么呢。只是,便是如此,在他说话之前她仍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害怕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
“皇上想听什么?”
刘骜眸色幽深,直直盯着她,半晌不语。
良久,才终于声音轻轻道,“也没什么,便奏一曲《双桥》吧。”
双桥曲。
君泱闻言,不禁又想到那次宫宴……
唇边带上一抹极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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