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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君泱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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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泱顿了顿,却是咽下了原本想说的那些话,想问的那些事。不为什么,只觉得说出来也是毫无意义。可是,却仍是有一事,纵使毫无意义,她也想发此一问。
“初入宫廷,我是真心待你,与你素无仇怨,也不曾阻你做什么事情,你却为什么……”
“咦,姐姐刚刚进门的时候,那架势似是来寻我麻烦的,怎的这一瞬而已,就变成了谈心么?还是深聊的那种?”苏眉歪歪头,笑得纯朗,“姐姐不必奇怪,你说的从未阻我,只是你自己以为的从未阻我,可我要站在最高的那个地方,总得先把前边的事情都除了去。只是很可惜,眉儿怕是心思简单了些,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就弄倒了一个最无用的夏经娥。”
君泱闻言一惊,那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从头到尾,却都没有觉得和苏眉有些什么关系,即便后来她给她送了那些糕点,她仍只觉得她就是一个帮手。可如今听她的意思……
“是姐姐要和我谈心的,怎的眉儿不过一句话,姐姐却露出这般惊讶的表情呢?这样子……每每倒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若是惊着了姐姐腹中胎儿,这里又只有姐姐和眉儿,那眉儿怎么说得清呢?”
君泱眯了眯眼,周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势。
“你究竟想要什么?”
见着君泱这般反应,苏眉像是被逗乐了,“姐姐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呢?就算我真的想要什么,告诉了姐姐,姐姐也给不了我,而为了姐姐自己,姐姐也定是不会助我,又为什么要问?莫不是为了防我么?”
笑够了,苏眉挑挑眼尾,食指点上嘴唇,似乎是有些迷茫,有些天真。
“唔,不过就算无用,我也不介意告诉姐姐的,我要……站到后宫里边最高的那个位子上去。皇上还在,我便要当皇后,皇上若不在了我便要当太后,哪怕日后归西,也不能葬在妃园寝,牌位定要供奉于宗祠。”
闻言,君泱不是不惊讶的,但更多的是想不通。
想不通,一个看上去这般柔弱的小女子,怎么会对权势有那么大的执念。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想不通,苏眉忽然笑的更加开心。
像她这样生于安稳的世家,从小被呵护着长大,她能想得通什么?她能知道些什么?她又经历过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经历过,那么她又能懂得些什么呢?
“呀,眉儿说是说不能说些旁的话,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个不小心把什么都说了。不过虽说隔墙有耳,但眉儿的声音这么轻,运气也应该还没有那么背吧。”
望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君泱只是深深皱了眉,“以人命为代价站在权势的顶端,这样并不会有多快乐。”
哦,竟是想对她进行说教吗?苏眉但笑不语,她说以人命为代价站在权势顶端并不会快乐,却不知如今站在权势顶端的人手上多少都握了几条人命,却没见谁说的是不快乐,会有那样的想法,那样的和善,看来她从小到大真是被保护的很好。
真是让人想想就羡慕的一件事,也让人光是想着,就想把她毁掉。
“姐姐说的是,可人各有命,人各有志,每个人都各有不同,性格喜好,追求志趣……姐姐觉得眉儿毒辣,可眉儿也觉得姐姐的想法幼稚,可便是这样,却也从没有干涉过姐姐,如此,也希望姐姐不要再来对眉儿进行什么说教……听着,怪恶心的。”
“我也不是什么大善大贤,若你不干涉我,我自然不会无故跑来与你说些什么。”
“也是,连浣瑜死的那般凄惨,也没见姐姐和我说些什么,如今我只是叫姐姐来住一住,姐姐却和我说了这么多。若是这样,那么姐姐的确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姐姐骨子里的冷血,倒是与我不相上下。”说着,苏眉掩唇轻笑,“不过说到浣瑜,姐姐当真没有一丝感觉么?她可是因你而死,若不是你发现了她,若不是你想做些什么……呀,这样说着未免有些推卸责任,眉儿从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如此,还需要向姐姐赔一声罪,误了姐姐的计划,当真是对不住。”
君泱知道苏眉伶牙俐齿,却从不知她这般巧舌如簧,一席话下来,竟真的可以将人搪塞至无言。
“姐姐怎的不说话了?”
“苏眉,你信不信天道轮回?”
苏眉一愣,很快又笑开,“轮回,因果,善恶,报应……姐姐你猜我信是不信呢?”
君泱微顿,而再开口的时候,已是带上了笑意。
“其实信不信并没有什么妨碍,因果之说既是存在许久,总有它存在的道理,不论你信是不信,我却总是相信的。”
说完,君泱再次深深望了苏眉一眼,随后在她淡然的目光下,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而望着君泱离去的背影,苏眉垂眼,轻轻勾了唇角,坐回原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翻阅着那本古书。
之前不曾注意,此时才发现,那本书,赫然却是诗经。
她其实不喜欢诗三百,只是这里边有很多的故事,很多的人情冷暖,可以让她更好的认识那些所谓的人性。读它,不是无聊,不是喜欢,只是因为有用。是的,苏眉从不做无用的事情,她有自己的目标,就像她说的,她要站在最高的那个位子,那个位子离她尚远,她不能不抓紧时间,快些攀登上去。
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受了那么多的气,她发过誓,总有一天要一个个还回去,总有一天,要将那些欺负嘲笑过她的人都踩在脚下。
顿了很久,苏眉的目光飘忽,并不在书上,是因为忽然又想到四个字,因果轮回。
“其实,不是不信,怎么可能不信……”
种下什么样的因,便会结出什么样的果,轮回报应,因果循环,苏眉从来都是信的。
但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做都做了。
她不能收手,因为她一定要站在最高的那个地方,哪怕只是一天,看着所有人都在她脚下,哪怕……只能有一天。这是儿时的梦想和希望,也是长大后化成的执念。
☆、103灰熊
苏眉的执念极深,对于她的这份心情,没有执念的人不能了解,执念浅的人也不能了解,实际上,任何人都不会了解。苏眉轻轻抚额,那指甲上殷红的豆蔻如血,可她的面色却雪白。随后,她轻轻闭上眼睛,那模样,竟似是有些疲累。
永延殿不是熟悉的地方,不但不熟悉,而且还让君泱隐隐觉得有些可怕,总觉得在什么隐秘的角落里一定藏着危险的东西,会在最让人猝不及防的时候跳出来,将她拖入深渊。
兴许是因为这里不便,又或许是真的放心,虽然这永延殿确是加强了看护,但刘骜最近并没有过来看她。好在身边人多,许是有所顾忌,苏眉虽是偶时会过来找她说说话,别的倒是什么事也没有,而且关于君泱的周遭,苏眉都安排的极为妥善,就像真的是在关心,生怕待薄了她一般。
可即便这样,君泱仍是不喜呆在这永延殿。
偏殿之中,苏眉仍是手执一本闲书,而这时候一个宫人缓步进来,模样恭敬地禀报。
“长使,经娥今日去的是御花园。”
苏眉放下手中书本,眉尾一挑,“哦,终于去了,这几日她倒是把能逛的地方都呆了个遍,她再不去,我都以为她不会去了。”说着,苏眉轻笑出声,“你可有仔细着,没让人发现你跟了她?”
那宫人颔首应道,“虽是日日看着经娥,但我极是小心,该是无人察觉。”
端起茶盏,不疾不徐轻轻用杯盖拨了拨浮起的茶叶,苏眉笑笑,“这样便好。”
秋寒风凉,难得阳光明媚一些,暖暖融融晒在人的身上,叫人什么也不用干,光是坐着看着都觉得舒爽。御花园内,坐在凉亭里边,君泱托着腮望着不远处的一片生机似是呆愣,不知在想着什么。
其实她并不喜欢来这御花园,不是因为景色不好,反是景色太好,所以来的人也多,而她虽是喜景,却并不愿意到这般人多的地方。今日会来这里,也不过是别的地方都去的太多,故而不想再去。
天光浅浅,美景融融,在这般情境下,似乎什么东西都是美好的。可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就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些你没有想过它会发生的个事情却总在最不起眼的时候打你个措不及防。或许此时的君泱仍是天真了些,不喜苏眉便不愿呆在永延殿,很久以后再想想这时,真是单纯可笑。
其实,便是不喜,但呆在永延殿才是最安全的,因为那边人多,再是怎么心思多些,苏眉却不可能在她自己的地方和那么多人的面前动手,那样的话,做得再好也要留下点痕迹。彼时再想起来这一回事,君泱不是没有遗憾,也不是不后悔,若没有这件事,或许她的一生真要圆满许多,或许她的后世真能过的安稳,或许她就真的能懵懵懂懂守着心底那个人,旋转在无数个谎言里,无知却幸福的过完这辈子。
可是,便是那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变故,到了后来,却也未必圆满吧,如此,还不如早些死心,就像这时候一样。这样,她才能再去看见另一个人,看见一束真正属于她而且只属于她的光,幸福这种东西,她福薄,握不住,无法拥有。那假象看起来再真实又如何……还不如一份短暂的美好,足够她回味余生。
不远处,马婕妤步子缓缓踱了过来,她本就生得明艳,光彩照人,而今日她着的那套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也被她穿的愈发华贵。
君泱见状,先是皱眉,很快又敛了情绪,起身笑笑,“婕妤今日也来这里赏花吗?”
“怎么,经娥赏得,我却赏不得么?”马婕妤在君泱身侧那个石凳处坐下,不觉拧了眉,“怎的这石凳这般凉,呀……经娥可是有身子的人,体质更加弱些,坐在这凳子上,也不怕受了寒吗?”
君泱笑笑,复坐下来,“心境好着,外物的因素自然就淡了些。”
“经娥真是好心性,不过么,有太后护着,有皇上那般宠着爱着,这宫里怕也没有谁敢找经娥的不快活。”马婕妤道,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放柔了笑,“只是想想,说来近段时间卫婕妤也有了身子,这几日皇上开心极了,似乎赏了很多东西,空闲时间也都陪在长定殿,反是冷落了经娥。不过这宫中都是姊妹,大家都是皇上的宫妃,腹中都是皇上的孩子,本也是一样的,皇上去哪儿也是看自己的心情,倒也不能说厚待了谁,待薄了谁。”
原来他这几日没有来看她,都是呆在长定殿么?不过也是……那个女子,是他所喜欢的人,而那个孩子,是他喜欢的女子为他怀上的孩子。
君泱想着,很快甩掉这些乱七八糟莫名的想法。
她不是不知道马婕妤对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难过,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吧,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听,却还是听了,还是会在意。其实在意的并不是听到的那些话,而是存在心底隐蔽的一些心事,无人可解,也无人可懂。待得再深一些,那么它们的名字便是心魔,唯一的用处就是被人发现,然后利用。
君泱浅浅勾唇,“卫婕妤有了孩子,皇上欣喜是应该的,赏赐也是应该的,就像姐姐说的,皇上前阵子陪着我,这阵子又去伴了卫婕妤,委实算不得厚此薄彼,却不知为什么姐姐要这样拿来一说,倒显得刻意。”
马婕妤冷冷一笑,“是是是,我这番话确是刻意,不及经娥明白事理。咦,那边来的,似乎是卫婕妤,却不知……”
说到这里,马婕妤忽然顿住,望向君泱身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君泱莫名,随即看到一旁随侍的宫人们亦是随着变了脸色,她这才感觉不对劲,回头,却正对上身后一头看似笨重却身形巨大的灰熊……
自古以来,御花园里便喜养些珍禽猛兽,不过一般都是关在很安全的地方,有专人守着,只偶时开放,但也是在极度安全的情形下,供人赏玩逗趣。或许是一直都太过于安全,这才导致有人疏忽,竟无意间将这灰熊放了出来。需知灰熊生性凶猛,尤其这种尚未驯服的灰熊更是叫人光看着便觉得恐怖,它们被关了那么久,极不自由,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自然不会老实。
君泱望着那灰熊,它与她相距不过十步,她想,自己若不跑,多半就要成为它的腹中美食,但便是跑,也未必能跑得过它。
宫内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有人看了都只是愣在当场,好半天才有人发出尖叫,这声尖叫很快惊醒了所有尚在迷糊之中的人,瞬间四周慌乱成了一片。那宫人虽是唤醒了众人,但这声惊叫也很快惊扰了灰熊。那灰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忽然露出尖锐的牙齿,涎水从它的嘴边上流了下来,沾湿了毛发,它的眼睛极亮极尖,很快便锁定那个第一声叫出来的人,几步下来便直直朝那边扑去!
灰熊看似笨重,行动却快,它往前扑来的时候恰好略过君泱,那毛发蹭到了她的手,她问我一颤,再往那方向看去,却是看到一片血肉模糊。灰熊就这样扑在那宫人的身上低着头啃噬着什么似的,不远处有人吓晕在了地上,有人早早跑去叫了侍卫赶来,但那些侍卫虽是来了,却都只是围在一旁满目戒备,似是不知道该怎样行动,暂时并未靠近。
这时候君泱才发现,身侧的马婕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此时却早已经不见了。
心神恍惚,忽然想起来之前马婕妤的那句话,君泱一愣,四顾寻找起卫婕妤的身影,她很快便发现了她,卫婕妤恰恰站在凉亭一侧,与她和那灰熊之间是三角的关系,虽是有宫人围着挡在卫婕妤前边,但按照她那个位置,却是无论如何也退不出去。卫婕妤此时是满面煞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双手紧紧捂着腹部,竟似是有什么不适。
君泱微微皱眉,有些担心,再次打量了一下那灰熊行动,见它似是并未注意,于是垂眸,准备轻轻走到卫婕妤那一方去。
可却是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又发出了一声尖锐惊呼,扰得那灰熊一惊抬头,望了望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呲牙,那牙上满是血色,随后灰熊四顾,正看见准备起身的君泱。灰熊一类,对有所动作的东西最是敏感,尤其此时,它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又被侍从们包围,心底自是烦躁莫名,像是感觉到了危机的存在,忽然便暴躁起来。
听到它发出的一声怒吼,君泱一顿回眼,而那些侍卫们见状不妙,侍卫长立即下令攻击,霎时间流箭飞至,一支支箭就这么刺入灰熊身上,那灰熊又发出几声怒吼,像是感觉到了疼痛,往前几步大掌一挥立马拍飞了几个人……
☆、104毁容?
就是这时,它忽然转了身子,疯了一样的向着所有人开始攻击,侍卫们虽是训练有素,但谁能敌得过一头发了疯的灰熊?攻势很快慢了下来,却是给了灰熊一个极好的机会。
灰熊四处乱跑,见着在自己身前的人便是一阵猛拍,血迹染红了石板地,地上很快倒下了很多人,君泱见它四转着恰是望向了自己,心底刚道不好,却正是这时,那灰熊几个越步,很快朝着那边跑来……
“不要!”
伴着一声惊呼,苏眉很快扑上来将君泱往边上一推,而君泱一个脚步不稳便踉跄着往一旁倒去,这时候或许是有宫人抢着过来扶住她,混乱中她是被人堪堪扶住,却在那一瞬感觉到腹内一阵刺痛,以及模糊着听到的另一声凄厉惨叫……
说时迟那时快,正是这时候,有利剑击起将将射中那灰熊的眼睛,灰熊刚刚来得及停下脚步哀嚎一声捂住眼睛,后边很快有人冲上来乱刀砍下,一道极粗的绳索凌空套下正好困住它的上身,随后侍卫们疾冲上来将它制服。
只是,后面的这些事情,君泱并不知道。
事实上,在她刚刚被那些人接住,感觉腹内一疼的时候,便已是昏了过去,而再醒来,已是在安处殿。她醒来的时候似是深夜,周围燃着许多蜡烛,将室内映得宛若白昼,而温晚温采一脸担心的守在她的身边。
见她缓缓转醒,温晚哇的一声便哭出来,而温采已是在一旁红了眼睛。
看到她们这般模样,想起自己先前所遇状况,君泱的心底忽然便生出一丝极不好的预感,那种不好的想法,她甚至不愿意去想。
君泱下意识地抚住腹部,脸色苍白,过了很久才轻轻开口。
“我……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出了什么事情?”
温采见她这般模样,于是满脸是泪的哭着摇头,“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经娥,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吓死我们了。”
顿了顿,君泱咬咬唇,似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过了会儿,还是浅浅开口,君泱望向她们,“是不是,我的孩子……”
温采见君泱这般模样,心知她定是误会了什么,于是急急说道,“吉人自有天相,经娥不必担心,这孩子并未有太大状况,他的状况稳定健康,太医说经娥虽是受到了惊吓,累及着胎像稍有不稳,但却并未有太大障碍,好好休息一阵子,多注意着,养养便好了。”
君泱松了口气,望向温晚,或许是因为晕晕乎乎倒了一天,声音仍是虚弱的,却没有了之前与她们确认时候的小心翼翼。
“那你做什么哭得这般伤心,真是吓人。”
温晚仍在抽泣,声音一颤一颤的,犹豫许久才开口。
“我……我也只是一时激动,经娥还是先好好养着吧,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迟。”
温晚是最不会藏些心事的人,不止是藏不住,便是藏住了,也轻易就能让人看出些端倪。
君泱于是扯住她的衣角,“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温晚满脸为难,望向温采,而温采亦是皱着眉,虽不似温晚那般不知所措,可在她的脸上,也依稀能看出些什么别样的情绪。
见状,君泱微微皱眉,却是在皱眉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什么伤口似的,脸上一阵刺痛,下意识抬手抚上那被牵动的地方,却见温采立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眼睛红的更加厉害。
君泱一顿,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心底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我的脸……怎么了?”
闻言,温采好不容易抑住的那些泪就像是马上要落下来,却是抿抿唇,并未开口。
看她们这般模样,君泱已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抬手,想要去摸摸那疼痛着的地方,可又是刚刚抬起手便被她们止住。
半晌,君泱叹了声,“我没什么,你们不用担心,温采,去帮我拿一面镜子过来。”
温采闻言,犹豫了一会儿,却最终还是反身去将镜子拿了来。
君泱接过那面巴掌大的小铜镜,缓缓坐起身子,照了照。只见镜中女子面色极差,眼睛底下有浅浅的黛色,嘴唇也是干得有序脱皮,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以前,她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似秋水微波,澄澈动人,可如今最惹人注意的,却是她额间那一道疤痕。就像是刚刚愈合不久,边上还有些渗出来的暗红色的血迹,那道疤从额角一直蔓延到眉尾,堪堪停在眼睛上边一点儿,中途还有一道与它交叉着的分叉,一直到颧骨处才停下。
这样两道交错着的疤痕显得可怖而狰狞,叫人光是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君泱放下那铜镜,面色淡静,她想,原是这样深的两道伤痕,怪不得,只是微微皱眉都觉得那样疼。
“皇上知道吗?”
温晚犹豫片刻,“在经娥刚刚昏倒过去的时候皇上便来了,那时候灰熊刚刚被制服……皇上许是看到了一眼经娥模样……”
君泱听着有些奇怪,“他来了,为什么只是或许看到了一眼?”说着,君泱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面色一僵,“卫婕妤,卫婕妤……她怎么样?”
温晚与温采面面相觑,顿了顿,温采才转向君泱,“卫婕妤,她的胎……落了。”
她的胎,落了。
君泱愣在当下,怎么就落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
温采犹豫道,“当时场面混乱,不过后来听旁的人说,皇上来到那里的时候,正巧看到经娥往婕妤那边倒去,或许是撞着了身边一个宫人,而那个宫人一个不及防便绊倒了卫婕妤……卫婕妤的身子很是虚弱,又狠狠摔了一下,如此下来……”
“你的意思……”君泱极为缓慢的转过了头,“是我间接害了她的?她的孩子,是因我才没有的?是这样么?”
温晚急急握住君泱的手,“经娥不要多心,谁都知道这件事不过意外,经娥也深受其害,再说了,便真是有什么事情,那卫婕妤也是应了马婕妤的约才去的御花园,事情怎么也应该算到马婕妤身上……”
闻言一愣,君泱忽然想到在灰熊来临之时忽然消失的马婕妤。怎么就那么巧?当时在场的人皆是慌乱,谁都自顾不暇,若不是早有准备,怎么可能就能在危险刚刚发生之际跑的那么快?
见着君泱像是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脸上,于是温晚接着说道。
“可是很奇怪,卫婕妤明明说是接到了马婕妤的拜帖,可马婕妤却表示莫名不知,说自己那一日不过心血来潮去御花园走走,既是随意,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拜帖邀请,更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这些事情。其实这马婕妤喜欢玩弄心计是谁都知道的,可她这一回却算栽了,严查之下,连她宫里的人都认了是她送的拜帖,可她却死不承认,其实若她一开始便承认倒也没什么,毕竟一场意外,谁也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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