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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君泱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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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的眉头皱得很深,看着她,似是厌恶,“做便做了,你还要装什么无辜?摆出这副委屈的模样……”说着,刘骜瞥过她额间伤疤,“你不知道会让人觉得很恶心吗?”

那句话的话音落下,便像是在她的心上落了一道惊雷。

其实,刚刚醒来,看到他在他的身边,她是真的很开心,而听到他告诉自己孩子没有了之后,她也是真的很难过,她以为这世间不会有比这个消息更坏更让人伤心的东西了……却没有想过,这两种心情,都敌不过他后边说出来的那一番话……君泱从来知道他不爱她,从来知道他的心上没有她,却没有想过,他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

无视掉君泱霎时惨白的面色,刘骜转身,负手而立。

“孤与你虽是有交易的,却并不代表孤会事事顺着你,如今你在这后宫里边已经算得上是荣宠无二,但凡有哪些好的东西,孤都会记得叫人留一份送至安处殿,但凡有些时间,孤也总会去陪着你……可你,你做了什么?”

君泱的头垂得很低,眼底分明是含了泪,唇边却倔强的勾出一抹笑,只是,那笑中隐约带了几分绝望,叫人光是看着都觉得为她难过。

“你说,你与我有过交易,那你是否还记得,在定下交易之时,你也说过……你说,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会先信我?”

沉默片刻,刘骜再次开口,“孤没有忘记,但是这般情形,你怎么还有资格要我信你?”

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君泱的语气有些急,“你该要信我,我不知道苏眉对你说了什么,但她对你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没有害过她,一直都是她在自导自演,一直都是……你不是说,我们的孩子没了吗?那就是她捣的鬼!她说她有孩子,她怎么可能有孩子?她的宫里是有麝香的……对了,还有,还有我的脸,也是……”

“够了!”刘骜冷声喝断,“你的孩子是她害死的,你的脸是她毁去了,你说她不可能有孩子是假怀孕,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平儿和马婕妤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去?”

怎么还有资格,她怎么还有资格?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居然……还是想要信他,还是觉得他可能会信自己。

君泱声音微颤,含了几分绝望的味道,“是,马婕妤,卫婕妤,那些事情,都是她,真的都是她……”

见她这般模样,刘骜的面色愈发冷然。

半晌,落下四个字……

“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他这样说她,他不信她。

呵,这般情形,这般模样……这就是他所说的荣宠无二么?

真是可笑。

君泱似是全然失了神,微微垂下脸来,她看起来那样无力,几乎要伏到榻上。此时,许是想到从前的片刻温存,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刘骜落下重重一叹,忽然放轻了些声音,面上的表情也终于不似原来那般冷厉。

“你可知,孤对你最为欣赏的是什么?”

其实这句话说出口,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有君泱稍微抓住,就算不能得到他的谅解,就算取不回他的信任,但至少也可以不要再这样僵持下去。可是心伤至此,卑微至此,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冻在了冰里,一个人便是再怎样软糯可欺,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情绪?

她惨然一笑,“君泱身份低微,不敢揣度圣意,但这既是皇上让我说的,那我便说了。”

刘骜闻言皱眉,一双手在袖中握成拳头,捏得很紧。

这一时,似乎连周边温度都降了许多。

而她未有所觉,“既然是皇上让我说的,那我便说个清楚,若是有哪些不对,还望皇上莫要怪罪。”说着,她又是一笑,抬眼,眼底像是有星辰碎开,“皇上欣赏的,是我当挡箭牌当得好么?其实君泱也没有做什么,皇上倒是不必太放在心上。”

是的,很多事情,她不说,却不是不知道。

自太后将她的父亲调任督州之后,她的周边便被插上许多眼线,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督。而这份监督,不止在她的身上,甚至连她的家人,她的父亲,也有波及。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只被圈养的猫,看似很受主人喜欢,其实并不受喜爱,主人只是拿她来为另一只喜欢的猫儿挡着灾害,将她摆在前边,是用作挡住灾难的。

而她在这其中,先是浑然不觉,察觉之后虽有无措,却将他做出的假象错当成了真实,沾沾自喜。真是一只……可笑的猫,明明连宠物都算不上,明明,只是一个小丑啊。

刘骜沉默良久,望向君泱,而君泱见状只是微笑。

“君泱妄自揣度圣意,皇上可是生气了,还是君泱猜错了……原来,不是这样吗?”君泱说着,一顿,“若不是这样,那可是皇上曾在睡梦中无意说出的,君泱偶时给皇上带来的伊人似在身侧的错觉?可是皇上需知,那不过是错觉,君泱并非卫婕妤,性子不像,长相不像,哪里都不像,是皇上太过思念,才会这样认为。”

“你当然不像她,你哪里像她?像你这般女子,当真是心思深沉,处事愚蠢,难看至极。如此,又怎会像她呢?”

闻言,君泱忽然笑开,极为开心似的,“呵……是啊,君泱自知比不过卫婕妤,却逢皇上错眼青睐,如今想来,真是君泱的荣幸。”

刘骜的呼吸忽然变重,上前几步捏住她的下巴,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君泱的下巴捏碎才甘心。可君泱却是笑着,很无所谓似的,“皇上,你弄疼我了。”

“这样激怒孤,你有什么好处?”

君泱一愣,好处么?

这句话,她在那一天也问过苏眉,而苏眉的回答不过是觉得开心。而今,她这样对刘骜说话,或许是在存心激怒他,她并不开心,但是,若真再低些身段,求他几句,那样肆意的践踏自己,那就更不开心。

“没有好处,君泱也没有故意激怒皇上,方才不过是随口说的,若是惹了皇上生气,君泱向皇上道歉便是。”说着,感觉到下巴被捏得更疼,君泱却是手上一个使力掰开了他的手,“只是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接受君泱的致歉呢?”

明明是才落了胎,明明是刚刚醒来,明明是很虚弱的。

他不知道,她掰掉他手的那一刻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她回他话的时候是怎样努力着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冷着张脸,明明是好看的眉眼,此时却像是镀上了一层冰霜,隐隐现现在极深极深,极为寂静的冬夜,叫人光是看了,都觉得心底发寒。

“你真是越发胆大了。”

原本便是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对着他答话,而刚刚那一下掰开他的手,君泱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倒在榻上,青丝覆上她的面颊,掩住她苍白的脸色那几分凄然颜色。

她的声音明明是有些颤抖的,说出来的话却硬,“君泱不敢,君泱怎敢?只是事到如今,皇上早也不信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就算说了软话,皇上信么?”

“不敢?孤看你倒是敢得很。”

刘骜站直了身子,冷眼瞥向君泱,“以往见多了你把爪牙藏起来的模样,还真以为你是温婉的性子,如今面皮被撕破,却原来这般伶俐么?当真是不错。世人皆道戏子长袖善舞,善于逢迎,却是冷血无情,如今看来,你也不遑多让……”

☆、108发落掖庭

后边的话君泱没怎么听清,她轻轻闭上眼睛,似是疲累,很想就这样睡过去。可是心是累的,脑子却无比清醒。

对,你说的没有错,我是戏子……你曾问我心底有谁的那句话,我没说完,如今我的这番解释,我说完了,你却是不信。曾经我对于未说的那番话有那么多遗憾,如今想来,那些遗憾似乎也变得可笑。就算我说完了又如何?你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你不知道吧?你与我谈作交易的那一场戏,我应了,我原是想与你逢场作戏一辈子,而报酬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我想要你一个简单的笑,哪怕只是逢场作戏的一个笑,我也很甘心。事实上,曾有那样一段日子,我以为我达到了,我以为自己真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其实被来就是假的,一场戏而已,是她当真了。

“怎么,你还是不知悔改么?”

你从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对你的心情。

“既是这样,那么从明日起,你便搬去掖庭长巷里边住着,这安处殿……呵,你这种人,断然是不配的。”

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一直想说,也曾经趁你睡着的时候在你耳边说过无数次,不敢奢求能让那些话带着我进入你的梦里,只是因为不敢对着清醒时候的你说明白,却又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想要的是什么,地位,权势?若是这样,那么很好,即日起孤便拿去你的经娥名号,你想要的那些,孤不会让你得到半分。在那长巷不比冷宫,却更胜冷宫,那些滋味,你且好好尝着,好好受着。”

以前觉得遗憾,如今想来,却是感谢自己没做那些蠢事。不然,你该会用怎样的眼神看我呢,讥讽,还是嘲笑,亦或是……觉得我可悲?不论如何,我相信你,相信……相信你总是不会信我的。

“那才是,你应该得到的。”

以前我以为单独的一份爱情是不会死的,会死亡的爱情,那里边都该有两个人。

可如今看来,还是我经历太浅,看得太少。

谁说的……

一个人的爱情,就死不了呢?

你看,它死了。

“死了,灰飞烟灭,消失得干净。”君泱喃喃着,“真好……”

室内仍是灯火通明,那烛光彻夜未曾熄灭,刘骜走的时候没有将门带好,于是总有风吹进来,夹着寒气,夹着孤冷,吹灭了门前临近的几豆烛火,最后袭至榻前,钻进了君泱的衣领……一片孤冷。

这样绝望的感觉,直到很久以后,君泱还记得。但是,纵然到了很久以后,君泱却还是没有办法将这种感觉形容出来。

只能说,那种感觉叫做绝望,却始终说不出当初是有多绝望。只能说,当时感觉很冷,却仍旧想不起那是多冷,是严寒刺骨,还是倒回春寒。

不愿回想,不想回想……

于是,后来提起,君泱也不过寥寥几个字随意带过,极尽轻描淡写。

她说,“哦,那个时候么?嗯,很冷,很难过。”

第二日,君泱被发落掖庭,而与此同时,苏眉被封为婕妤,赏赐锦绣珍馐。

这宫院深深,本就只是一方小小的天地,每个在这里边的人,都是被困在一个四方的院子里,抬眼看见的天也只是很小一块,长久下来,大家都几乎要忘记那广阔无边的天空该是什么模样了。那样的地方总是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纵然是有人相伴,也未必能比自己晒个太阳更加温暖。

既然都是狭小的,那么再小一点,也没有什么分别;既然都是冷的,那么再刺骨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同。

君泱抬眼,看见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块天,却很蓝,飘着一朵很小的云。她的眸光依然清亮,蓝天白云依然可以倒映其中,闪烁出看似希望的光。

可是,那眸底深处,却是满满一片死寂。

“经娥……”

君泱回眼,对上温晚温采满是关切的眼眸,却没有多的反应,只是极浅的勾了唇,扯出一抹轻笑。

“那时我说,怕直至终了,自顾不暇,还要累及你们,本也只是一时担心……没想到竟成了真的。”君泱说着,温晚垂首,耳边一缕发丝自耳边垂下,“是不是有一个词叫做一语成谶?每个词既是被造出来,都是有它的用处和意义,而它于我,像是一个预言,是我没有注意,才会不断的在得到和失去。”

“而今终于好了,不用再担心些什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君泱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只可惜,他来错了地方,跟的是一个这般愚钝的娘亲,不然,他该会好好的长大。”

温晚的眼里蓄着泪,却是努力没有让它滴落下来,她紧紧握住君泱的手,轻声唤道,“经娥……”

而君泱一顿,很快摇摇头,“我早不是什么经娥了,我不过是个没用的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如今累及你们至此,怕以后你们跟着我也不会多好过……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只是现今我不过是以戴罪之身呆在这地方,连个普通宫人都比不过,若是可以,以后我们便以姊妹相称,你们便如小时候一样,唤我阿君吧。”

温晚摇着头,像是要说什么,却是温采将手按在她的肩上,面上虽是难过的模样,却也强自笑笑,然后对着君泱浅浅颔首。

“说起小时候,那时候真是自由,什么事都可以去做,我也记得,我们都是一起玩闹欢笑,好像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真好。小的时候我是一直把你当姐姐看的,直到后来才被慢慢教导,说你是主子,现在能变回原来那样,倒像是我们占了便宜……阿君阿君,我们这样唤你,久了,你不会反悔吧?”

闻言微顿,君泱的面色仍是苍白着的,但却慢慢轻笑出来,极缓慢的摇头。

半晌,似是感叹,君泱言语轻轻,“以后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好好过下去吧。今生把所有的不好都经历一遍,来世……可能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在掖庭之中,她们不过享了几日的悠闲,君泱原以为这样也不过得过且过,日子会显得很长很苦。但几日之后,她才知道,那样的日子也算好的,也是几日之后,她才知道,刘骜那一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掖庭不比冷宫,冷宫那地方虽是担了个不见天日的名,却实在比这里好上太多,那个地方住的太多是犯了罪责的宫妃,虽是终日闲散却好歹衣食不缺。而这掖庭里边却多是罪臣家的女眷,或是无亲无势被充进来的宫人,做的都是脏乱繁重的活计。在这里,被子什么的都很薄,每天给的食物就那么一点儿,抢不过,或者新来的,她们都要受许多欺负,例如饿着肚子继续干活,或是被原先的欺负。

还不得,争不过,那就等着第二天,看看自己能不能幸运一些,至少将肚子填一填。

“不动?怎么还不动!叫你偷懒不干活!”

一边的坤姑姑挥着随手抄起的木棍,一把便向着那稍有懈怠的小宫女打去,那小宫女原就是没了力气才停了停稍作歇息,此时被那木棍一打,一个不防便落入水池里边,连叫都叫不出来,只冻得嘴唇发紫。而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对此有什么反应,像是早就习惯了,脸上带着都是满满的麻木,事实上,也只有在欺负新人的时候,她们的面上会有些别的表情。

君泱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因为这些日子经常沾这几乎要冻起来的水,那原本柔白细嫩的双手已是被冻得生了疮,稍微一冷就刺痛的厉害,但是稍暖一暖又会其痒无比。听到木棍打在那小宫女身上,她手上的活微微停了一停,很快又拾起来,片刻不敢停歇。

说长不长,她来到这里,正是整整一个月。

而相比较现在的辛苦,她过得好的也不过是前边的五天,那还是看在她那时刚刚小产没有力气,又曾是皇上的宠妃的份上,于是那坤姑姑才像是体贴一样的让她歇息了一阵。可是君泱那时在安处殿便是昏迷了两天两日,早已是虚弱无力,刚刚醒来便被扔进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短短五天,怎么养的回呢?

她想,或许他就是想让她死,又不想让她那么轻易地死掉,所以才会这样折磨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不知道自己和他究竟是有什么仇,只知道或许是物极必反,原先觉得好像已经生无可恋,但是被逼到了一个境地之后,她又想要努力的活下去,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

在这个地方,死是一件很容易也很常见的事情,丝毫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君泱想,若真的在这个地方死去,那么,她的这一生,就真的太过于短暂和不值了。

☆、109暗夜中的微光

手中的木棒大力敲打着那些布料,君泱咬着牙,不去看那边已经在水里没了动静的小宫女。这个地方她来了不过短短一月,却像是已经见多了死人,死一次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死去,她很怕,怕得几乎落了泪,可是却是遭到一番冷嘲热讽……

便是现在,她仍是印象深刻,到了饭点也没人来给那死者收尸,那个宫人的尸体还在脚边,可其他人却可以随意的端着饭碗坐在一旁吃着东西。当时她一阵恶心,却被那些人围起来,满目讥笑的说,到了这地方居然还当自己是皇上的妃子,还以为自己真能有回去的日子么?也不知作出这幅模样是给谁看的,如此如此,真是活该……

“啊——!”

坤姑姑走到这里,毫不留情地挥着木棍打在君泱身上,君泱一个不防便痛呼出来。

“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衣服是要小心用手洗的,你这木棍打下去,打坏了你能赔得起吗?!”

当时的君泱什么也没想到,羞辱愤恨,什么也没想到,只是苍白着脸色给那姑姑道歉,低声下气,极尽可怜。

而那姑姑走远之后,君泱稍微转头,便看到一旁面色黝黑的宫女撇了撇干裂的唇,笑了。

是她告诉君泱这衣服要多锤一锤才能洗干净,可君泱知道,即便是和坤姑姑说了也没用,这地方连人命都极尽低贱,一如草戒,哪那么多道理是可以讲的。于是很快又低下头,仔细的洗着这衣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此时的君泱,面上带着的是同她们一样的麻木。

而不远处的温晚见状,低头,眼泪就这样滴落下来,落在手上,那一阵温热将手上的冻疮刺得生疼。

时间反复,最开始还有些期待,觉得老天不会真的这么残忍,但或许是那些期待太过于浅薄,很容易就能被磨掉,又或许是这日子太过于锋利,再是怎样的心思也能被轻易削去……不过是寒冬初至,君泱便已经没了心思,再想任何事情。

冬日里总是天黑得早,亮得却晚,而她们的活计却越发的重。君泱被分在浣衣司,这个地方听起来轻松,似乎不过是洗些衣物么,但做的事情却实在繁重。

这一日,君泱做完自己的和她们强推到她身上的活儿回到住处,天已是黑了个完全。

她住在很深的巷子里,离干活的地方很远,这地方没有灯,每每深夜穿过长巷,总错觉自己会直接走到另一个世界。这地方从不缺死人或者说最不缺的就是死人,那些人几乎都是抱着怨气含恨而去,故而阴气也重,而在这严寒冬日里,这里也就显得更加阴冷。

走着走着,前边忽然出现一点微光,就着那光,君泱看到眼前一个人影……一个,很是熟悉的人。

君泱一顿,脚步就这样停了下来,

她从不是不怕,也从没有多么坚强,只是一直强忍着,久了,就真的以为自己没有感觉。可是此时,或许是那道微光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竟觉得眼角和鼻头忽然就这样酸涩起来,来得莫名,却又合乎情理。

似乎,这般情景下,她就该是这样的反应。

眼前女子面色很差,脸上都被这寒气冻得干裂,眼眶那一轮几乎都要凹陷下去,嘴唇许是因为冷而发了紫,额角的那疤痕结的痂早就褪去,但因为没有好好调理而落下了很深的一道疤,再加上发髻极乱,此时的君泱看起来极是不堪,哪里还有以往的倾城姿色?

刘康有些惊愣,手中的火折子几乎拿不稳,差点要掉到地上。

“你……”

顿了很久才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刘康的眉头皱得很深,本来想问她是否安好,见她这般模样,却一时问不出口。如此,反是君泱先开了口。在刘康的印象里,她的声音清脆温软,很是好听,可是现在,却是沙哑低沉,像是断了的琴弦被刀刃割炬,落在心间便是一阵难受。

她说,“那时候你说他心上有我,是他让你来照顾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刘康闻言缄默不语。

“他的心中无我,我明明知道的,却怎么就信了你,怎么就信了他。”

说着这般让人伤心的话,君泱的面色却淡静无波,像是没有一点情绪,说的话也不过是随口而已。

“既是这样,定陶王还来找我做什么?”

定定的望着她,刘康终于有些不忍,移开目光。

“我不知道这里竟是这样的,我原以为,至少……”

看到他微微移开眼,君泱笑笑,毫不在意的模样,但很快又想到什么似的,“君泱没有别的意思,其实定陶王还能记得我,我很是感激,也不敢有什么别的话……定陶王心思良善,待人亲厚,但这毕竟不是寻常地方,若是被人发现……”

“没有什么若是被人发现,也没有什么不该来,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以为你……我早该来的。”

刘康说着,手中的火折忽然被风吹灭,长巷中照不进星光,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恍然间心底一慌,却是直觉般的一把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很是干瘦,冰冷如霜雪,刚刚握住,被听到她像是被触及伤口一样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但很快,君泱便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既然你知道不是皇上让我来的,那么,我的心意你多少也该是能猜到一些。”

黑暗里传来一声叹息,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很快消散在风里。

是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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