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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君泱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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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父亲在牢里受苦,她们却在那儿谈笑自如……

真是好得很。这时,不远处的马婕妤也瞟到正往这边走来的君泱,眸光一凛,却不过霎时又恢复了笑意浅浅。但正巧这时候天边飞过几只雀儿,扑棱着停在一旁的树枝上,小脑袋一动一动的,看起来极为机灵,倒是惹人喜爱。

马婕妤余光一瞥,忽然淡了笑意,“本是好日子,却偏偏来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叽叽喳喳的,真是烦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正可以传到君泱耳中。夏经娥听了,不动声色瞟了君泱一眼,掩嘴轻笑。她的声音极为清脆,珠玉落地似的,说出的话却是不若那声音好听。

“姐姐说的是,这地方可不是几只小麻雀能随意歇息的。”说着,夏经娥唤了宫人,指着那几只雀儿道,“去,把那些给赶了,真是叫人看不顺眼。”

几个宫人领命,过去麻利的便将那雀儿赶走,那些雀儿原本歇得好好的,这样忽然受了吓,倒是四处窜着飞了去。有一只小雀也不知是怎的,或许是被伤了翅膀痛着了,竟惊得直直朝着马婕妤撞来。

一旁的马婕妤无甚准备,眼晕的看着那只雀儿直直朝着自己扑来,一愣之下急速退后,却是不小心踩了什么湿滑的东西就要向后绊倒——

这时,一双手托住她。

马婕妤心下刚刚松些,便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言。

“婕妤且小心些,”君泱垂着眼,借着托住马婕妤的手而又近了几分,声音轻轻,“这是大理石铺成的地砖,如今露重,这地砖沾了水后便滑的很,即便身边有人护着,也难免会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说完,君泱便这样低着眼退回一边,极为恭顺的模样。

马婕妤面色一冷,狠狠望了一眼正拖着伤翅远去的雀儿,面上却牵出一抹极柔的笑。

“我以后还真是得小心些了。就算那雀儿受了伤飞不远,便是飞远了怕也活不成,但它这横冲直撞的,也容易叫人受惊,一如此次……呀,虽是如此说着,也亏得君少使在旁边,我这一吓着,倒是忘记谢谢少使了。”

君泱面上无波,只是浅浅勾唇。

飞不远,活不成?真是有趣。她还没听过,哪只鸟儿只是小小伤了翅膀便要遭至末路的。再说了,这日子还远着,以前她是不愿争,如今,她却忽然想试试了。是的,这几日君泱想了许多,她虽不求什么,但欲于宫内生存,若没有个自保之力,也真是不行的。

夏经娥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君泱,含了浅浅的笑意,“原来这就是君少使,以前在少使还是良家子的时候便听过些关于少使的传闻,也曾好奇少使该是个怎样的标志人物,倒是从不曾见过。如今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036宫宴(3)

君泱一顿,不打算回话,只想见个礼。却不想那夏婕妤又带上了些许不辨真伪的关切,朝她走近了几步,执起她的手拍了拍。

“你父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些,虽不知具体如何,但身为女儿,还能有心情如此打扮笑意融融的来参加宫宴,倒真是叫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呢。”

君泱一滞,心底不由得生出些冷意。

如今父亲虽是入狱,事情却并未传开得太大,毕竟论证不足,而这深宫里边更是难得知道些消息。要说她这句听说了些,那真是不用问都知道是哪里听来的。

君泱略作思索,“原是夏经娥,方才只看见婕妤,倒是不曾注意经娥也在这边,没能见礼,还望莫怪。不过经娥也是谬赞了,今日是太后寿辰,自是普天同庆,君泱身为宫内女眷,又怎能不来?”

夏经娥提唇,却是笑中带讽,讽里含刺。

“我倒是不轻易称赞别人,这几句话,少使都是受得起的,怎算谬赞呢?”

语毕,不等君泱答话,倒是马婕妤先似是嗔怪的拍了拍夏经娥的手臂。

“你也是的,这大好的日子,偏生要提起人家难过的事情来。”说着,马婕妤望向君泱,笑意未减却是微微抬高了下颌,像是睥着一只蚂蚁似的,“说来,是太后叫我们早些来陪她谈谈天,却不想发生刚刚那小意外打了个岔子,随后便给忘了,又与君少使聊了会儿,如今我们已是迟了,倒不知太后会不会降罪呢。”

她虽是睥着君泱,话却明显是和夏经娥说的。

“是妹妹糊涂,竟也分不清轻重。”夏经娥巧笑,眼尾轻挑,不过无意之举,竟已是意态媚绝,“姐姐,那我们还得加快些步子,才赶得及去与太后那儿。至于君少使……且自行寻座去吧。”

马婕妤微笑着应了声,随即转身便走,再没理君泱一句。

看着她们走远,君泱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不想与她们斗,终是不可避免,也不知以后会如何。

这时,温采忽然走上一步,小心翼翼地唤了她,竟是夹杂了愤愤的不平和些许的难过。为什么难过呢?或许是自幼与君泱一同长大,知道她最是讨厌这样的勾心斗角和身不由己,只是无奈,毕竟事到如今,早也改变不了了。

“少使……”

君泱顿了顿,回过身来,面上已是没了一分情绪。毕竟此时此处,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而这里最忌的便是情绪外露。

“这宫中波云诡谲,人心难测,此间心计也不过寻常。除了累及家人,我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了。只忽然想到……恐到了最后,身不由己,不仅无力自保,还要牵连你们……”

温晚闻言立即红了眼睛,“少使说的什么话,少使是我们的主子,自然是少使如何我们便如何,若少使真有些个什么事……”

温采拿下捂住她嘴巴的手,低斥一声,“你这什么话!少使吉人天相,自是不会有事。”

☆、037宫宴(4)

经受了那些凉薄无奈,能听到有人这般为自己考虑,心底自然便是一暖。

君泱轻笑,“你们……倒真是傻。”

温晚温采一顿,轻言道,“我们是真心的。”

君泱低叹一声,“在这里……也只有你们是真心的。”

苏眉本是在一旁的,见马婕妤她们走远,又瞥见尚在远处的那个华服男子,忽然走了过来,满脸忧色执了君泱的手,带了些安抚的意味。

“你的手怎的这样凉?”

君泱原是蹙着眉的,见着来人,不禁心下一暖,牵出个浅笑来。

“许是天有些凉了,我穿少了些衣裳吧。”

苏眉听了,也不多说别的,只是微皱了眉,回身唤着宫人拿了件精致的妃色云纹绣花披风上来。随后她回身接了那披风,为君泱披上,动作轻轻,一如她此时言语,声音里似乎满满都是真切的关心。

“我虽不能解君姐姐心中苦楚,却也大概晓得姐姐几分心情。苏眉不懂劝人,不懂如何安慰人,只是希望……希望君姐姐还是能开心些,毕竟在这个地方,你难受了,却多得是人把这当笑话。”

言语至此,温采悄悄抬眼,正看见君泱似是微楞的模样,而苏眉许是知道她听了进去,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而听了刚才那番话,温晚温采便是真心感谢苏眉。这宫里有多乱,水有多深,谁也不知道,但却似乎叫它个虎狼之地都不为过。她们不过侍女,便是心有余却也帮不上些什么,但苏眉却不是。念及至此,温晚温采只觉得,自家主子在这宫中能有一个真心相待的人真是幸运,至少比很多人都幸运。

连她们也是这样想的,又不知君泱所想如何。

君泱拍拍苏眉挽着她的手,亲昵浅笑,却并不多说感谢的话。很多时候感谢是放在心里的,虽然能说出一些,但说得出的部分却总弱于真实情感。

“进去吧,再不进去便晚了。”

苏眉于是莞尔轻应,“好。”

顺着君泱一同走进去,苏眉不动声色地向原本刘骜站着的地方瞟了一眼,可那地方早没人了。于是苏眉心底一阵郁卒,但她的面上始终带了浅笑,只是眼底闪现一丝不快,那情绪变化极快,未曾让人发现。

这宫宴是排了位子的,靠前的是皇家子弟和宫中女眷,他们自然不是坐在一起,而是分别坐在殿下两侧排着的长长席位上。接着,才是宫内大臣和他们的家眷。

这席位都是按品阶排的,君泱未能和苏眉坐在一起,但也只不过隔了几个座位。看着苏眉投来的似是担心的眼神,君泱只轻轻笑笑,示意无事。不过本也无事,不论如何这也是宫宴,谁又能在太后的寿宴上弄出些什么名堂,那不是打太后的脸么?

君泱抬眼向前边望去,殿上有三个高坐,自然是皇上,皇后和太后的,却不知那边臣子之位上,离得皇上最近的是谁。君泱有些疑惑,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从这座位的排序来说,谁都能看得出第一排的座位该是在下边一些的,可那个位子却离上殿那么近,比宫妃处的第一位都要近了一大截,这实在叫人奇怪。

☆、038定陶王

温采侍在一旁,见君泱似有疑惑,于是借着整理桌子的时候悄声对君泱道,“少使可是在好奇那位何人?”

君泱想了想,微微点头。

温采声音轻轻,“听说那是定陶王刘康之位,少使好奇归好奇,却也不该盯了那里看,若是被人发现,恐惹些猜疑。”

君泱一顿,笑笑,“你倒是比我更谨慎些。”

正想着,君泱一个抬眼,正巧对上与皇后一同走来的许婼茗。于是一愣,许久不曾见着,她竟是差点儿忘记她了。

许婼茗本就生得明艳,今日精心修饰一番,一身流彩云锦宫装越发显她身姿婀娜,而外边罩着的金丝纱衣则为她更添了几分贵气。君泱看她,只觉得似繁花随微风轻摇般娇柔,不过缓步走来之间,那流露出的风韵竟像是把在座宫妃都生生压了下去。

捕捉到马婕妤眼底流露的一丝不满,君泱垂下眼,轻泯一口茶水。

要真说见了谁好看些,或是比自己处境好些便心生嫉妒,那委实没有必要。这天下之大,便只是美人也是数不清的,遑论幸者智者能者,哪里是都能比得过的。其实,过好自己的生活便已是最大的幸运了。

只可惜,这内宫女子,怕是没有一个是能拥有这份幸运的。

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所有人都坐好了,皇上太后才从门口缓步踱来。

刘骜走到殿上,待太后坐下,他俯视下方低头见礼的众人,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朝政无能,外戚干政而他却无力将权夺回,心下不是没有感觉的。或许只有每每立于高处,看着殿下众人的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有一种上位者的感觉。

正是这时,殿下众人山呼万岁,齐齐恭贺。

刘骜见状轻笑,随后衣袖轻挥,唤了众人免礼回位,这才坐下。只是坐下之后,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什么时候开始,他竟要靠这样来寻找些……尊严了?

君泱随着众人坐下,和众人一起望向殿上,似是在专心的听着什么。

可其实什么也听不见。

她只看见那个男子一身华服宫装,满身的清贵,映着烛火灯辉,竟像是在发光一样。

而这时,刘康似是感觉到那灼灼目光,她虽不是望向他的,但他却像有感应一般,回眼,正看见君泱兀自怔忪的模样。于是不由得轻轻一笑,一是笑这样的眼神真是太明显了,其二则是带了些许诧异,而那些诧异最终化为一笑……他只是惊讶,这宫中竟还会有感情。

其实这不过平常的一眼,刘康只看了看便收回了目光。

很久以后,有难得的知情人来问刘康,为何他一向聪慧,竟也会那样不顾一切的去爱一个明知不可能的女子。而那时,刘康却想起那场宫宴上她的模样,不自觉便柔了眉眼……

“我一直觉得人心是最脏的,不经意遇见那么干净的一颗心,于是总想着去占有。”

是啊,当时不觉,只是后来每每回想,总希望也能拥有一个那样纯净的眼神,叫人看得心底都能暖起来。说简单也不简单,只因为有一个前提……那个眼神,他希望是她给的。

☆、039奏乐图(1)

干净?那人惊诧着,从低位爬上的深宫宠妃,不知暗地里耍过多少心机,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说是干净呢?

闻言,刘康只是笑笑,却不再解释。

他不能否认有些事情她没做过,可是在他心底,她始终是最初那个抱着膝独自委屈着的小女子,这些东西别人不会知道,也不必知道。她的好,她的情,她的无奈和痛苦……旁人不知,但是他懂,这也够了。甚至他也自私的想过,若世间没有一人懂她,全都误会她,她是不是就只能依靠自己?不过,终究只是想想,毕竟那样的话,他还舍不得。

想着,不由得落下一叹。

他只是觉得可惜,那样好的一个女子,那个人,却从未好好珍惜,好好待他。

星月生辉,更似宫灯明朗。

宫宴进行了一大半,无非是些歌舞,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君泱却只觉着闲闲无聊,感觉那些歌舞表演还不若那人好看。

一场舞罢,许皇后似是和刘骜说了些什么,君泱只见他眉头一挑,唇边牵出一个轻笑,随后唤了许婼茗站起身来。许婼茗含着笑应了,也不怯场,极有大家风范的向着刘骜和太后皇后恭敬见礼,之后才垂着眼等着答话。

“听皇后说,许美人此番为太后贺寿,竟是带了件宫内都少见的宝贝?”

许婼茗低眼浅笑,“婼茗虽是自幼喜爱书画,家中多有收藏,但那些个东西哪是能和皇家收藏相比的?只是这副作品流落民间,那家人不识,而婼茗正巧那日踏青,婢子下去借口水喝,见着了,便将它收了过来。入宫之后,晓得太后寿辰将至,又听闻太后喜画,于是便想着趁此将它献上,若能得了太后赏识,也算不辜负一副好画。”

太后听了,似是亲切地笑笑,“这丫头说得这般好,却不知道是哪位画手的作品?”

许婼茗顿了顿,“传闻是曹云才先生的绝笔作品。”

此言一出,便是君泱也不由得惊了一惊。

她对书画并无太多知晓,却也难得不知道这位曹先生。其原因便是他不仅是书画大家,还通谋略晓文才,得算一全才。可惜这样的人却是很早便逝世了,或许是连老天都嫉妒吧,因为离开得早,留世画作便愈发珍贵。存世的不过寥寥几幅,剩余流落在外的也是赝品居多,毕竟曹先生的画作早是千金无价,却不想许婼茗倒能得一绝笔之作,想来该是费了很大功夫。

对于她说的踏青偶得,君泱是不信的,且先不说没有那么多巧合,曹先生在世的时候便已是一画难求,若真有绝笔之作,早被抢着哄抬了,哪能随便流出去。又或者,便真是在那山间人家,但许婼茗出游郊外,婢人又怎会连水都不带?

如此想来,她说的话,便不像真的。

君泱有这个闲心想这些东西,太后却是闻言一喜,随之唤了她赶紧将画呈上来。

许婼茗笑笑着应了,素手轻抬间便已是有一宫人小心翼翼捧上来一个锦盒放于殿中,之后垂着头躬身退于一旁。这时,许婼茗躬了一身请示完毕便向殿中走去,极为仔细的将锦盒打开,从中取出那画卷,与那宫人一起将其展开。

☆、040奏乐图(2)

那画卷并不算大的,不过四尺而已,但上边所绘的奏琴女子却是栩栩如生,线条轻松洒脱,左上角垂下些花枝来,仿佛还在随着清风微动,这幅图用色的对比并不鲜明,带了些模糊的美感。而其右下角印了三个章子,一为曹云才先生的名章,另外两枚不过闲章,却有一枚是未曾出现在其它画卷上的。画卷右上方书有三字,许是那幅画的名吧,书曰《奏乐图》。

见了那画,便是稳重如太后也不由得露出些喜色,“意在笔先又颇具画外之境,线条苍劲有力却又洒脱清淡,便是没有那章子和落款,仅凭如此风格,倒也能确定是曹先生的作品。”

说完,太后望向许美人,带了几分赞赏,“也难为你有心了。”

许婼茗低着眼浅浅笑着,那语气竟像是个得了长辈夸奖认可的孩子,有礼又让人不得不喜欢。

“能得太后心喜称赞,婼茗便已是很开心的了。”

太后轻笑点头,“是个懂事的孩子。”

刘骜接到太后传来的眼神,却只当没看见,极为欣赏那幅画似的,就那样看着。太后见此,眼底闪过一丝不快,倒也没表现出来,反而笑得和蔼亲切望向他。

“皇上这是在看什么呢,竟如此入神?”

刘骜一顿,随即放下手中杯盏,语气似是恭敬,“无甚,孤只是觉着这奏乐图灵动异常,颇具韵味,不由得有些好奇……这画中女子女子奏的到底是什么曲子呢?”

太后默然片刻,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座下的卫婕妤,道,“皇上果然是喜音律的人。”

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没有眼力见的,太后和皇上之间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却向来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评价的。但方才不过寥寥数语,他们却也看出了太后和皇上之间几分微妙的变化。此时宴席之上是一片安静,却在此时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带了有些突兀的笑意。

是夏经娥仿若未觉般笑意盈盈,“皇上方才看见那画想着的问题,其实翾伊也很是好奇呢。”说着,她歪歪头,带了无害的笑望向卫婕妤,“素闻卫婕妤善弹琴曲,对于弦乐之理无一不精,却不知卫婕妤见了此画,可能为皇上和翾伊解惑?”

刘骜闻言略略沉吟,眸中冷意一闪,但只顷刻间又染上笑意。只是,没等他说些什么,倒是太后先开了口。既是太后开口,那当然不是帮着他心底所想说话的,而是随着夏经娥随意搭了几句,又将他方才言语扯了进来,倒是让他不好再为她解围。

这时候李平也不好再推辞,只轻应了声,随即抬眼向着那画卷望去,远山微蹙,藏于袖中的五指如拨弦般微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李平恭敬回身,“回太后,平儿愚钝,或许思虑不全。但依我所见,此图女子所示该是《双桥曲》第七叠初拍时。”

此言一出,君泱毫不意外的在夏经娥的面上看到一丝僵硬,随即心底便是对卫婕妤生出几分敬佩之意。毕竟,方才她在听了夏经娥言语之时,亦是暗暗将那曲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毕竟没有实物,君泱始终想不起那奏出那曲子时该是怎样的手势。

☆、041奏乐图(3)

夏经娥妩媚一笑,藏在袖中的指甲却是几乎要掐进肉里。

“卫婕妤在音律之上果然是造诣非凡,不过一幅图而已,便能看出这么许多。翾伊虽是不懂弦乐之人,但久闻婕妤琴艺高超,一曲便能奏尽世间悲欢,也颇感好奇。却不知能不能借着太后寿宴的机会,听卫婕妤奏得一曲呢?”说着,夏经娥偷眼望了太后,见她并无阻挠之意,于是又道,“正巧婕妤方才说了《双桥曲》,不防就奏那一曲如何?行至七叠初拍,也正巧让我们找找画中意境。”

待得夏经娥的话音落下,太后这才似是无奈地忘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说话总这么直,也不想想婕妤毕竟位高于你,你怎好随意唤她奏曲呢?”太后微顿,望向卫婕妤,眸色幽深,“不过,方才那么一说,吾倒也想起来,一直以来只是听闻卫婕妤善琴曲,倒从未听过……”

没等太后说完,刘骜便似是随意地接过了口,“如此吉日,逢着优美琴音倒是甚好,孤也许久没有听过卫婕妤的曲子了……只是,孤忽然想起来,似是听闻卫婕妤近日手指被瓦片割伤,还未愈合,如此怕是奏不了曲。”

李平在一边默然静立,却在刘骜为她说话的时候,低着眼偷偷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刘康。但那人似乎并未注意她,只是侧着眼望向很远的地方。他或许是知道自己会向他望去,故意躲了她的眼神吧。李平如是想。

而事实上,她也猜对了。

刘康看着远处枝桠上一窝归巢的雀儿,面上无波,心底却在暗叹着。她的手因何而伤,他比谁都更清楚些,毕竟那一日兰台之内,他似是决然离去,却只是藏身于她看不见的角落而已。他眼见她哭泣,却硬是冷着心抿紧双唇没有过去。那是他做出的决定,对他们都好。而自己做出的决定,便是不论如何他也不是不会改变的。

正想着那天情景,刘康却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是那个两次与他夜下谈心的人。

他不知道,其实是那殿上男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道是听闻新封得的君少使亦善弦乐,于是唤了君泱出来,替她解围。

君泱缓缓站起,面上带了清和笑意,她不知道他为何唤她,但她分明听见他说他知道她。他知道她,仅仅是这四个字,她却心下欢喜,连眼里都溢满了笑意,丝毫不曾去想他真正的目的。

不过,此时的君泱若真是知道了他是为何唤她,她会很伤心吧。

待得宫人将行至殿中摆好琴架矮凳古琴,君泱缓步踱去,坐下,轻纱的衣尾如水般垂落在地,铺散在她的身侧。那浅浅的颜色映了烛光微亮,竟似月华如练,轻雾一样的拢在周围。她抬起一双星眸,只看他一眼,复又垂下,竟美得不似凡人。

君泱早就想过,若有朝一日,能为喜欢的人抚琴,她一定要将自己所有的心情和眷恋都抚进曲子里,用这样的方式诉与他听。而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她的手指却有些发颤。平复了心思,又向殿上请了个礼,君泱这才抚于琴上。

☆、042君美人

十指微动,先只是低低的一声,却似女子抑不住的那一身呜咽,引得人心头一颤。接着,又是几个音,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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