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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君泱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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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君美人

十指微动,先只是低低的一声,却似女子抑不住的那一身呜咽,引得人心头一颤。接着,又是几个音,仍是极慢的,却像是从那啜泣中走了出来……

琴音刚响,刘康便是侧目看她一眼,几分惊艳。从前以为她只会委屈受气,却没想到,还弹得一手好琴。与此同时,刘骜眼中也闪过一份讶色,却正巧瞥见刘康眼底那抹情绪,于是深深看她一眼,却是一语不发。

其实,《双桥曲》是一个故事,而奏琴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用琴曲说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只是,这明明是一个悲戚的故事,却被君泱慢慢将它带的轻快起来,或许是考虑到这毕竟是太后寿宴,或许是奏琴的那人此时并无一丝伤感,于是奏出的是内心的感情。

随着节奏加快,君泱挑抹弹奏,十指飞快,如同跳跃般的拨动着琴弦,带着在座之人进入了那故事的最高端——却也是这时,她忽然停下。

刘骜原本微闭着眼听着那琴曲,正沉浸其中,只是,一瞬之间琴声忽断,他自是望向那奏琴之人。却见君泱双眸微闭,长睫轻颤,额间出了些汗,双手却还持着按琴的姿势。对比着看看,正是那幅图上姿势,与之无二。

这时,君泱睁开眼,轻笑,气息有些不稳似的,“君泱不精琴曲,这首双桥奏至此处已是不记得谱子了。”

刘骜一顿,忽而轻笑开来……

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有趣。他想,她分明就是故意在这时候停下来的,第七叠初拍。

可其实君泱真的只是不记得谱子了,仅此而已。毕竟奏曲之时,她满心念的都是他,哪有那么多心思去想些别的。

事实证明,一个人不会无故觉得另一个人有趣,尤其是一个男人,也许当他觉得一个女人有趣的时候,便是注意上她了。只是,此时的注意毕竟只是注意,谁也不知道这份注意会是一段感情的开始。又或许是刘骜对感情这种东西本就迟钝,他不知道自己不是那么痴情的人,会在想要珍惜一个女子的同时,注意上另一个女子。

又或者这也是猜测,是记录故事的人的猜测。

也许,他从未注意过那个女子。只是他毕竟是皇帝,不管那些东西是他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他习惯了占有,更何况她是宫妃,本就是属于他的。而那样一份占有欲,谁又能说它就一定是关于感情的呢?

那场宫宴上,君泱一曲之后破例被赐座首位,封为美人,得圣心大悦,出足了风头。

可是,便是这样,她似乎还是不能够解父亲的围。

因为,宫宴之后,皇上便再没有召见过她。

她不知道,皇上给她封赏,不是欣赏她,不是觉得她做得好,只是她为他想保护的那个女子……挡得好。

蹲在池边,君泱望着那几尾鱼儿,只觉得它们像极了自己。明明这里不自由,明明有许多不好,可因心底惦着的一人,便也能过得自在。

“而你们,惦记着的该是吃食吧。”君泱笑笑,随手拈了把鱼食撒进去。

☆、043溺水(1)

那些鱼儿被饲得惯了,知是吃的,赶紧便游过来,嘴巴一张一合抢着浮食,生怕自己吃少了似的。

“哟,这不是少……呀,不对。”夏经娥缓步踱来,珠环相碰,带出清脆的声响。

君泱闻言,敛了笑意,起身。正瞧见夏经娥笑意盈盈,端然明丽。

她打量似的看了君泱一眼,轻勾了嘴角,“该叫美人才是。”

君泱低眉见礼,“夏经娥。”

夏翾伊笑笑,却是不作回应,只是逼着她往后走了几步,直至君泱都几乎要掉下池去也没有停住。可她没停,君泱却站定了脚步扶住她的手臂,眸色微冷直视着她的眼睛。

“经娥再往前走,我便掉下去了。君泱不善水性,又只是个女子,胆小易惊是正常的,若是惊慌之下拉了经娥下去,再不留神出个闪失,那君泱的罪过便大了。”

夏翾伊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儿,眼里像是带了细细的针,要扎得人体无完肤,光是看着都觉得如芒刺在背,偏生在旁人看来她却是笑意柔和,娇媚倾城。

她不动声色想要将手抽出来,但君泱看似只轻轻抚着,实际上抓得却紧。她抽不出手,于是反过来将她挽着,一副亲昵的模样。

“美人真是爱开玩笑,我怎会让你掉下去呢?虽说天气回暖,但这池中水寒,真要进去,指不定这人要如何。”夏翾伊朱唇轻泯,“还是美人觉得我竟是这般心思恶毒?”

君泱回以浅笑,“经娥是何种品行,君泱自是知道的,又怎么无故猜疑些什么。”

“美人信我便好。”夏翾伊没有听懂似的,笑意纯朗。

但面上表情永远不等于一人心境,夏翾伊随即又将声音放得很轻,“既然君美人如此信我,若我说,美人的父亲再是出不来那牢狱,美人可还愿信?哎呀……翾伊忽然想起美人心善孝顺,待家人似是极亲厚的,听到这话,便是心下信了,口里也定是要叫两句不信的。”

她笑着,却没有往回退去,反而含笑对上了君泱刹然冷下的眸子。

“美人这是怎么了?眼底无神,可是有什么不适?”

正是这时,苏眉远远走了过来,还未靠近便似是惊讶的大呼了一声,这一声几乎惊得本就离池边不远的君泱心神一晃,将将要掉下池去。

君泱一个回神,却已是身形不稳,下意识的便抓紧了手里的东西,而夏翾伊一愣之下亦是本能般的扶住了她,毕竟君泱抓她抓得紧,她也不愿被她带下池子里去。可也是这电光火石间,君泱想到什么似的,脚步一滑往后一踩惊呼一声便摔了下去,随之带下去的当然还有未回过神的夏翾伊。

下水之后,君泱像是吓着了,竟是缠着夏翾伊一直扑腾着,余下池边的人乱成一片。而夏翾伊更是被吓得脸色都白了,想着游过去,偏偏被君泱缠了手脚乱动着,想要呼救,却是被她拖着,反是被呛进了不少水,似是就要沉下去。

☆、044溺水(2)

君泱看来惊慌,实则沉着,她一面偷着换了气,一面极有技巧地缠着夏翾伊将她往水下拖。其实她也知道这样只是一时解了气却或许要出些麻烦,完全没有必要。可不是所有时候都需要那么理智,父亲的事情她若不提,她还能忍住些,可她偏偏要那这件事情来刺激她,那也就怪不得她小小的报复一番。

宫里懂水的女子不多,而内宫之中的护卫又少,直到会凫水的宫人下水来救,她们已经飘得有些远了。而君泱这时一顿,她只觉着自己的脚踝一紧,借着沉浮之际下水一看,竟是被水草缠住。其实这时宫人也游来了这边,君泱并不慌乱,可她却露出些惊惧却决绝的表情,忽然将夏翾伊推向那宫人。

“快,先救,先救经娥……”

君泱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似的,态度却坚决,而夏翾伊好不容易挣开君泱的手,也赶紧向着宫人靠去,那宫人只犹豫片刻,立马便抱了夏翾伊向池边游去。而这时候君泱的眸光分明是微微亮了,面上却因这池水寒凉而显出些许苍白,随后撑不住了似的往下沉去……

冚城虽是地处偏远,却是靠近水边,而自幼在水边长大,君泱的水性自然是极好。由着身子慢慢沉下去,君泱并不觉得害怕,相反的,她竟生出些莫名的安心,好像就这样回到了自在无忧的少时,可以在府中侍女的陪伴下嘻游戏水。

只是,君泱在水下也没呆多久。见了那宫人游去的速度,她在心底算好了,估计只一会儿便能被救上去,而实际上也确是没有等多久,那宫人便返了回来,将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的她捞了起来,感觉到阻碍,又下水看去,将缠在她脚踝处的水草解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水里待得太久身子有些发麻生出的错觉,君泱总觉得抱着自己的不像是之前看见的那个侍女,这人手臂有力,游得又快,将她护得紧紧的,竟像个男子。

便是这样想着,君泱却不敢睁开眼睛,之后被放着躺在池边的鹅卵石上地面,也只觉得全身湿凉。衣服贴在了身上,极冷,背下也被硌得生疼,却只是微颤着眼帘,无意识的发着抖。而这时,一件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接着她听到一个声音,不由得心间一颤。

刘骜漫不经心般的扫了一眼君泱,又看了身边浑身湿透的刘康一眼,眼轮一转似是想起什么。于是唤了人将吓着了的夏翾伊和看似昏迷不醒的君泱送回住处后,他便侧眼望他,轻笑两声,却是不辨情绪。

“宫人不善水性,突生意外,倒是烦劳峋褚了。”

刘康原是想着拧干衣角,却在听到刘骜说话时停了动作,微低了眼。

“事出突然,还恐冒犯了美人。”

刘骜摇头轻笑,不置可否。

只是过了会儿,又开口道,“情况紧急,哪能说什么冒犯,毕竟是救人要紧。说来,孤忽然想起君美人是冚城人,而峋褚以前似乎也在那冚城呆过些日子,倒是巧的很。”

☆、045传言(1)

刘康不知道他忽然提起这个是做什么,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是隐约感觉他这话转得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峋褚在冚城不过因些公事偶做停留,连出门也少,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如今听皇上这样一说,却似乎是有些巧。”

“哦?”刘骜望他一眼,眼底似是有几分怀疑,却也不知在怀疑些什么。

只是刘康神色凛然,倒也没什么别的,刘骜只顿了顿便笑开,“峋褚如今这般模样也不好回去,还是先去换了身干净衣裳再走吧。”

刘康应了声谢之后便跟在刘骜身后走着,不久池边众人便散去,恢复了一片清冷,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都说黄昏左右是一天之中至阴的时辰,可偏生那时霞光满天,偶时还能看得日月同辉,倒是极美,哪里还会叫人想到阴暗凉薄。

君泱面色不佳,斜斜倚在椅子上,看着殿下太医。

“池中水寒,美人只是受了些凉,却并没有些其它的,稍作歇息便可……”

“可我心中怕得厉害。”君泱眸色沉静看着那老太医,似有深意。

那老太医似是不解,实际上君泱脉象平稳,并不似她所说的害怕,有所心悸。

这时候,温采低身将小袋银钱塞入太医袖内,声音轻轻,“我家美人向来体弱,胆子也小,受不得惊吓。您再看看,这般模样,可得如何调养才好?”

那老太医只顷刻间便是懂了那意思,虽不解其中有何深意,却是低了眉眼,请了一礼,道自己方才眼晕,问得君泱再请一脉。君泱笑笑便允,这一次,老太医似是看得仔细了些,望闻问切没一个含糊的。

“方才是老臣走眼了,美人切莫怪罪。依老臣看来,美人体虚,此番惊吓过度,又似是邪风入体,须得好好调养。待老臣下去开几幅安神驱寒的药材,再将些注意事项禀上,近些日子,美人可要多注意些。”

君泱微笑颔首,随即示意了温晚送那老太医下去。

而看着他们离去,君泱终是站起了身子,却是望着殿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顿了会儿,转头便看见温采似是不解的模样。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

温采想了会儿,点头。

君泱见状,只缓缓低了眼,看着光滑的地面映出自己的倒影。其实这样的地砖最不好,除了好看之外一无是处,若是露汽重些便容易叫人滑倒不说,到了天冷的时候,还散出寒气。既是这样,宫中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地砖呢?君泱想不通,但后来觉得,也许这个地方只要好看就够了,谁管你是不是容易跌倒,易感凉薄,毕竟大家看的都只是面上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呢?”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她觉得,自己或许真得做些什么,才能叫那人少来找她麻烦。

君泱笑笑,那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随后示意温采贴耳过来,言语轻轻。

☆、046传言(2)

温采听了,先是有些惊讶,但随后便低眼应下,小心而又郑重的模样。

“仔细着,别被人发现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温采一停,随即应下。

次日,宫人里便散开些传言,道是前一天有一刚入宫的美人在池边赏着那锦鲤,却有一在宫内处了许久的经娥去与她挑刺寻麻烦,或许是有些口角吧,最后两人一同跌下了那池子去……

“是吗是吗,那后来呢?”

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那矮胖的宫女放低了些声音,“按说该是那经娥生事,可在池中时候,美人却是先叫人将她救了上去,最后经娥是无事的。倒可怜了那美人,折损了身子受了寒气,在殿内无法出来。”

旁听着的小宫女似是有些惊疑,“这宫里还有这么好心的?”

“可不是吗,便是如此,有人问起,那美人却还说是自己一个不小心踩空了,那经娥是想扶着她的,偏偏她不止自己落下水去连累了经娥,一番解释竟尽为她说的好话。其余皆不再提。”说着,她挤挤眼,“也未必就是好心,可能入宫时间尚短,存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罢了。”

小宫女感同身受似的,“那也够委屈的。”

“谁说不是呢……”

虽然这传言未曾指名道姓,可这宫里的人,谁又能不知道呢?夏翾伊生性傲慢,平素除却待上边亲近些,对宫人都是极差的,典型的两面三刀。而君泱虽是刚刚进宫,看着却也和善,又不曾欺人,如此,大家自然都是向着她些。

此时的玉堂殿中,夏翾伊悠悠放下手中茶盏,面上是在笑的,眸底却带了几分狠意。

“呵,还真是好得很,宫里的人真是越发闲了,事不知道做,天天却晓得说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知这些东西是哪个不长眼的先传出来的,明明是那贱人胆小怯懦,累及旁人,我还没与她计较,如今传来,倒像是我在故意为难……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搭上自己拖她下水?真是愚蠢可笑!”

说着,她似是气急了,竟将手中杯盏忽地一掷,上好的窑瓷碎了一地,而一旁的宫人见状亦是心惊低眼,似有畏惧。

看着那碎了满地的瓷片,夏翾伊忽然蹲下身来,随手捡了一片,对着光看着。那瓷片极薄,蝉翼般似可透光。夏翾伊看着,只冷冷笑笑,像是想到了什么。

“既然大家都说她着病,那我不去看看,倒真显得冷漠刻薄。”

手一松,她任由那瓷片落在地上,清脆一声裂得更加厉害。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病得,是有多重。

夏翾伊心底郁结,行至岔路口处,正巧看见前边走着的苏眉。有一个词叫*屋及乌,这是因为心底的喜爱太甚,于是见了与那人有些联系的,便都觉着可爱起来。相对应的,或许讨厌一个人,也会如此。夏翾伊正恼着,忽而想到这苏眉似乎与君泱的关系极好,不由得将那份恼意也分了些在苏眉身上。

☆、047传言(3)

苏眉走在前边,本不知身后景况,却一下听到一个带了些厌恶的声音由后边传来。

“果然啊,我还是看不习惯藕荷色。半新不新,半旧不旧的,这般颜色,真是叫人望而生厌,也不知怎会有人觉它清丽好看,还穿在身上。”

苏眉一顿,眼底含了几分冷然,却在转身的时候化作了盈盈笑意。

“我不常出来,倒也没有想过会遇到经娥,虽这宫中并无条例规定禁内宫女子身着藕荷色衣衫,但若是这颜色真是不得经娥的喜欢,叫经娥碍眼了,还请经娥见谅,原谅眉儿。”

呵,倒真是物以类聚。那些叫人心烦的人,身边之人,无一不是惹人生厌的。

夏翾伊拿着锦绣帕子随意的抚了额,“谈什么原不原谅的,正如长使所言,宫规从未禁止这些,是我小气无理,哪还能说什么原谅长使。”

苏眉莞尔,“经娥心内宽容,自是不会在意眉儿言辞不究。方才是眉儿胆子太小,听了什么话都往心里去,见经娥不喜我,这心里竟是害怕得紧,生怕如君姐姐一般伤了身骨……呀,眉儿并无其他意思,经娥莫怪。”

夏翾伊若无其事般,粲然一笑,“呵,苏长使这般脾性在这宫中倒是少见,说话直爽,想来,该是讨人喜欢的。”

“别人是否喜欢如此模样我倒是不知,我只知做着自己,这样自然的过着日子也比较舒服。生活嘛,总该简单一些,不比戏里,耍着心思,累了自己,还要害了别人,那真是件叫人不能理解的事情。”苏眉眨眨眼,“经娥你看是不是?”

敛了笑意,夏翾伊眸色凛然看着眼前女子,而苏眉就这样站在这里,不躲不闪,毫无惧意的任她看着。

夏经娥是可以得罪的,苏眉一直知道。

她的出身不算好,虽然看起来她如今的倚仗是太后,可据苏眉了解,太后只看她做棋子,倒是并无特别。而太过明显的为着太后做事,在皇上那边更是难得讨喜。按理说这样的人该要低调些才对,偏偏夏翾伊生性张扬,从不懂掩饰锋芒,也不知该说她是没心眼还是没脑子。

“长使说话倒是伶俐,这般嘴快不是不好,只是长使却也该去学些规矩。毕竟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身为内宫女眷还是该懂的,不然也不知会惹出些什么祸事。”

“祸事?”苏眉故作恍然状道,“眉儿心思浅,倒是没想那些顾忌,劳烦经娥指教了。”

夏翾伊冷哼一下,不再理会,转身便走。而苏眉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唇边含了几分冷然笑意跟在她的身后。

安处殿内。

君泱原是在书案前练着字画,却忽然听到传报说夏经娥和苏长使来了,她一顿,有些不解苏眉怎会和夏翾伊一同过来。只是片刻又放下笔,随手拿了件素色披风便预备去到前殿,却不想那夏翾伊却轻步缓缓走了过来。

君泱微愣,见礼,低下的眼帘中掩住那几分情绪。

☆、048传言(4)

夏翾伊走到书案前边,拿起一幅字来,随意看着,“听说美人身子不适,我是特意来瞧瞧你。却没想到,不适之人,不多歇着,还有这许多心思练字。”

“老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君泱正是没精神,才想起来活动一下。只可惜做别的总觉无力,如今,我倒是只能练练字了。”

苏眉闻言,满面关切的挽住她,“君姐姐可有好些?”

君泱拍拍她的手,笑道,“好多了。”

“呵,真是姐妹情深,只是不知为何,看着看着,我倒是有些眼晕了。不过也不干你们的事,可能是昨日被扯到那池里,我也受了些寒吧,只是身子不若美人娇弱就是了。”夏翾伊说着,放下那副字,眸底似是含了几分轻蔑,“也不知是哪个那么大胆,竟用昨日的事情编排了些东西,那故事说的真叫一个精彩……美人可知道这件事情?”

君泱闻言微微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还有这等事?倒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传言。虽说流言此类,清者自清,不必多放在心上。不过这便是没什么实质性,但别人信了,总归对经娥的名誉有损。如此,不若我出去将此事说个明白……”

夏翾伊眉目肃然,“呵,君美人是真没想到还是假没想到?这些东西本也没有指名道姓,若要出去说,反而是对号入座。不过,也真是不知道是哪个这么多嘴多舌的,平白生出这许多事来,凡事总有源头,既是有来处便是能查出的。也不知那喜欢胡乱编排的小贱人是胆大还是心大,也不怕真将这火烧得旺了,引到自己身上。”

君泱默然不语,看着苏眉似是不平,连忙紧了紧握住她的手。

“经娥说的是,凡事总是有源头的。”君泱微顿,“那没有半点根据便信口胡编些传言的人正是无聊,经娥别气坏了自己。”

夏翾伊虽心气傲些,到底不是愚笨之人,立刻便听出了君泱“源头”二字是在嘲讽自己,将那些东西都推还了那日落下池子之时。正是这时,她忽然想到些什么,微哂着转向苏眉。

“说来昨日美人会受惊落下那池子,还是因为长使的一声惊呼罢,却不知长使是为何惊呼,之后又去了哪里?”

苏眉一顿,似是仔细回想起来,“昨日我见君姐姐站在离池子那么近的地方,后边石块又有些松动,生怕她就那么掉了下去,考虑不周,一吓便叫了出来,不想因此反惊着了君姐姐。”说着,苏眉愧疚地望一眼君泱,“而后来我见周遭之人皆不会水便跑远了些找人来救,一路上都慌着,直到找到了人,却在返回时因为太过着急而跌了一跤……说来,那时正巧遇见皇上和定陶王,皇上见我模样,便唤人将我送回寝殿,如此,才没有回得去。”

“跌着了?可严重?”君泱问道。

苏眉笑笑,不在意似的,“不严重的,不过是膝盖磨破了些,上了些药便不疼了。”

☆、049怀疑(1)

“以后还是注意些。”

被冷落在一旁的夏翾伊抚了抚腕上的玉镯,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她在这宫中无人可说话,亦无人可信,可她并不因此而羡慕君泱于苏眉这份感情。虽然她并不知道苏眉的真实模样,可她总想着,在这地方,便是真心以待也维持不了多久。大家说到底都是竞争者,争权争势,蠢些的,与人争情。都没得到的时候还能一起说话聊天,待得他日有了差别,谁又愿意将自己的东西分享给旁人?

夏翾伊抬手抚鬓,猩红蔻丹衬的十指越发纤白。

这双手也曾娇柔,却不想后来竟染了许多脏色。

可她不嫌它脏,因为她一向以为只有自己是绝不可以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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