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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图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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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昌,我懂……我都懂。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也尊重你的决定,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不怕。可是我放不下言昭,她还那么小……”

这一声一声轻柔的话语仿佛能够嵌入赵昌骨髓,他将手臂收得更紧,更紧,感受着怀中人的体温,和规律均匀的呼吸。

这便是活着……

赵昌想着,心底恍若一片平静的大海。他只能感受到沈昕君,被这寂静的夜色包裹着,世间仿佛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

在屋里的沈言昭睡得并不安稳,她做着一个连着一个的噩梦,梦中的焚心观并不像现在这般宁静,她梦到一道紫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一击打破了焚心观的禁制,将主殿覆裹住,各种各样的妖兽占据了焚心观的广场,焚心观的弟子大多都被杀死,尸体被咬碎,到处血肉横飞。

这哪里还是沈言昭熟悉的焚心观,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沈言昭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却又觉得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此时,她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男女莫辨,嗓音轻柔,那声音轻轻地在念着什么,只是沈言昭头疼欲裂,什么都听不清。

梦中的场景突兀地转到了静修室内。

静修室里头非常的安静,沈言昭的思绪却还停留在方才那个炼狱般的场景中。

那声音有一次响起来,这一次沈言昭听清了,它说:“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沈言昭心下稍定,在静修室里头转了起来。

静修室左侧的一面墙前摆着一个巨大的书架,上头摆满了书,大多都整齐干净,像是每日都被人悉心打理的样子,唯独有一本,显得有些破烂,正横放在一排整齐码好的书上头。

沈言昭的目光立刻就被这本书吸引了,无论如何都移不开视线。

那声音想起来,较之前两次,显得有些飘忽:“来吧,到这里来,带我走,带我……”

沈言昭受了蛊惑般的点头,往书架的方向走了过去……

场景却又一次变换,沈言昭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入眼的却是熟悉的横梁。这是自己每晚睡前,和每天早晨起来都会看到的东西。

沈言昭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而娘……也并不如往常般睡在自己身旁。

接着从门的方向透进窗纱的月光,沈言昭翻身下床,从床头拿了件衣服披着。

推开门,眼尖的沈言昭一眼就看到自家娘亲和赵昌在稍远处的回廊站着,然而毕竟是晚上,距离也有些远,沈言昭既看不到两人的表情,也听不到他们说的话。

饶是如此,沈言昭也觉得十分欣慰了。娘亲这慢性子和赵昌平日里那磨磨蹭蹭的样子,能走到现在这种“在半夜进行亲切会谈”的程度,你已经是神速了!再强求更多简直是要遭雷劈的好嘛!

沈言昭暗自窃喜了一番,正打算把门关上,然而梦中的那个声音又再度回响在沈言昭的脑海中。

“来这里……”

沈言昭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跨出了房门,而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她已经站到了静修室的门口。

平日里沈言昭可不敢这么大摇大摆地来静修室,毕竟这里是焚心观弟子日常活动的区域,身为杂役的沈家娘俩向来恪守本分,从不越矩。可既然到了这里,沈言昭自然也不和自己矫情,伸手就把门推开了。

月光随着门的打开,缓缓照进了室内。沈言昭的影子被拖得很长,映在地上更是纤细了几分。

本以为空无一人的静修室,却有一人坐在软榻上,左手臂支在放香炉的小案上,此刻正双眼微眯地看着沈言昭。

那人一身鸦青色的道服敛身,头发尽数拢入月色的偃月冠之中,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庄严。不是焚心观观主莫淳俢又是何人?

沈言昭脑子一空,但想了一想,还是跨入了静修室。

座上之人表情未变,对沈言昭此举一反常态地宽容。沈言昭心中不解,但还是大方地走到莫淳俢面前,躬身将礼数做了周全,唤了一声:“观主。”

莫淳俢点头,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处?”

“我是后厨沈昕君的女儿,名叫沈言昭。我来……”沈言昭也说不上自己是干嘛来了的,只是一个恍惚就走到了这里而已。

莫淳俢脸上却未见怒色,连姿势也没变过,目光依然落在沈言昭身上,道:“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

莫淳俢嗤笑一声,道:“一点礼节也不懂。也罢,今夜就恕了你,下不为……”

他本想说下不为例,但思及大劫一事,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是个小丫头,也没有必要过分斥责。

“其实……”沈言昭见观主今夜心情虽然不是很好,但没对她发怒,便小心翼翼地说:“观主大人,其实我方才做了个梦,我梦见这静修室的书架上有一本看上去有些破烂的书册……心里有些好奇,就……”

“就来了这里?”

沈言昭轻轻点头。

第四章 静修室

破烂的书?

莫淳俢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张口就道:“胡说,这静修室里头的书籍都是本观主费了大力气搜集而来,每一本都妥善保存,哪来的破烂……”说着,莫淳俢把目光移到自己右侧的书架上,然而却在书架的第六层看到了那本所谓的“破烂的书册”,那书正横放在原先保存完好的书上头,斜出一角,显得格外突兀。

那确实是一本已经很破烂的书册了,观主稍用灵视便知,那书所有的书册都已经变成黄色而且变得薄脆,书脊不知是用什么线缝合的,已经断开了三成左右。这样的书,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不过是一本破书罢了,大抵是哪个弟子随手放在这里的吧。

莫淳俢并没有想太多。

“你想要那本书?”

沈言昭点头,转了视线,显然也看到了那本横放在第六层的书。

“自己去取罢,若是取到了,那本书就归你。”

沈言昭心下十分欣喜,连忙道了声:“多谢观主大人。”

莫淳俢不作回应,也已偏过头去不看沈言昭。

说是这么说,可沈言昭身量未足,虽多也只能够到书架的第四层而已。想要拿到第六层的书又谈何容易?如果自己是一个人在这静修室内也就罢了,拖个椅子过来就能够到,可……

沈言昭偷偷转头瞄了一眼观主,想起了他平日里发怒的样子……

还是算了吧!

沈言昭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观主大人今日似乎没有丝毫想要发怒的意思,可沈言昭却觉得平日里那个脾气火爆直来直去的观主大人更好看懂一些,做事情心里也有底。

沈言昭盯着头顶上那本破烂书册的一角,不自觉发起呆来。

“如果它能自己掉下来就好了……”沈言昭心里这样想着,无意识地将手伸出来,轻轻的招了一下。

突然,那本位于第六层的书册挪动了一下,直接掉了下来,狠狠地砸在沈言昭脸上,又顺势滑到了地上。

一时间,沈言昭完全被砸懵了,连掉在地上的书册也忘记捡起来。

待沈言昭下意识转过身去往观主所在的方位看时,她时到观主也正盯着她。

心猛的一跳,沈言昭已然慌乱起来。

“你刚才……”莫淳俢嘴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沈言昭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住,“你刚才做了什么?”

沈言昭慌乱地摇头,背抵上书架,那横隔的板子压得她背生疼。

“焚心初阶三层,驱物。你是怎么学会的?”观主已经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沈言昭这里走着。

沈言昭心虚了一把,年幼的她尚未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无奈之下只好垂下眼睑,偏过头去不敢看已经站在她身前观主。

莫淳俢冷不丁地握住她的手腕,分出了一缕神识便往沈言昭的经脉里头钻。

果不其然,沈言昭的体内确实有一小股的灵气在流窜,但运行并不规律,时而顺着经脉运行一小段,时而却又逆着。若按正宗的修行口诀并不会有此情况,除非……

“你竟敢偷学我焚心观的心法?”莫淳俢厉声呵斥,攥着沈言昭的手又紧了些,沈言昭只觉得手腕处生疼,好像骨头都要被捏断了一样,却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说!”

沈言昭缩了缩身子,背后已再度被冷汗浸湿,身体不住地颤抖。

“说,你偷学心法多久了!”

“两……两个月……”沈言昭手心都在出汗,声音也不自觉颤抖拔高。

“从何处学来?”

“我每日下午,都,都来静修室后面偷听观主夫人讲心法……慢慢就能背住……”

两个月的时间就学会驱物?

莫淳俢又仔细探查了一下沈言昭身体里的那一小股灵气,确实稀薄地有些过分。若是从一开始就按照正统的焚心观心法学习,灵气虽不至于多到夸张,但至少也要比现在这一小股壮大上一倍有余。

“你之前可有试过驱物?”

“试过,但是没成功。观主大人,刚才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莫淳俢甩开沈言昭的手腕,面色铁青,可一想到大劫将至,却是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若按往常,他说不定就下令重责沈言昭,逐出焚心观了。

沈言昭虽然有一点天赋,却并不出众,远远比不上林苒岫。林苒岫可是真正的天资卓绝,一定不能让她毁在焚心观之劫中!

“那书归你了,夜已深,回去罢。”莫淳俢转过身去,先一步离开了静修室。

逃过一劫的沈言昭见莫淳俢如此,却又愣在了原地,心里头别扭至极:今日的观主大人可真是不对劲到了极点!

过了好一会,沈言昭才把地上的书捡起来,离开了静修室。

沈言昭回到房中,借着月光翻了几页书册,却见书册完全是空白的,就像一开始就没有写字一般,只是将一打白纸装订在了一起,封面也全然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写上。

不过就是写上了,沈言昭大抵也得犯一阵子愁。平日里娘亲太忙,几乎没时间教她认字。倒是赵昌,每次来都教她几个,日积月累倒也能识得些常用的,再深些的怕是就看不懂了。

沈言昭小心将书册藏到了褥子的下头,确认不怎么明显后,才安安心心地躺了下来。只是一沾枕头,她便又想起了方才那个噩梦,那个仿若修罗场一般的焚心观。

“娘亲,还不回来呢……”沈言昭蹭着翻了一下身,看着平日里娘亲躺着的位置,慢慢合上了眼睛。

……

再度醒来时,天已经微微发亮。沈言昭摸了摸身边的床榻,触手冰凉,显然是一夜都没有人在上头睡过。

“唉,赵大个子和娘也真是的,居然在外头呆了一晚上!”

沈言昭气嘟嘟地下床,穿好衣物后推门走出。却见那两人还依然在昨晚的位置上,不过已经是坐姿。沈昕君上半身靠在赵昌怀里,而赵昌的手也环上了沈昕君的腰,一副甜腻的样子。

沈言昭蹑手蹑脚的接近两人,方才站定,就见赵昌眉心微皱,随即睁开了眼。

见自己面前站着沈言昭,赵昌立刻瞪大眼睛,差点没大叫出声。

沈言昭连忙呐食指贴近了自己的嘴唇,轻轻“嘘”了一声,眼神示意赵昌沈昕君还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收到惊吓的赵昌原本紧绷住的浑身肌肉缓缓放松下来,和沈言昭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我说,赵大个子……”沈言昭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有些促狭,却又十分柔和:“你要变成我爹了,对不对?”

赵昌的眼睛正酸痛,听到沈言昭这句话,面上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他也露出一个傻气的笑来,小声说道:“是的。”

第五章 焚心劫(上)

焚心观主殿的广场上,此刻站满了携剑而立的弟子,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犹豫和不舍。许多弟子都忍不住哭泣出声,跪伏在地上,庄重地对着主殿行礼。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也不能再认回焚心观这一宗了。

林苒岫并未同众多弟子一般跪下,只是看着焚心观的主殿,默然无语。

“是时候了,走吧,苒岫。”林苒岫同屋的师姐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苒岫面无表情的点头,转过身去不再看主殿,却已经把主殿的样子牢牢刻在了心中。她跟在了师姐身后,走到了一个弟子较少较为开阔的地方。

师姐驱动飞剑,拉着沈言昭往上站。

众人也纷纷御剑浮空,打算一同出山。年长修为较好的人都带着一两个初入门的师弟师妹,多数人的剑上都站了三个到四个人,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挪动一下都显得极为困难。

年长的几位师兄师姐安慰过众人后,率先将飞剑升向上空。林苒岫站在同屋师姐的剑上,这剑上只多载了她一人,饶是如此,她想修为还是差些,只能勉强稳住身形。

凛冽的风不断从上头灌下来,林苒岫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已经摇摇晃晃,几乎就要从边缘跌下去。

师姐也已察觉到了林苒岫的情况,但并未回身,只是放慢了升空的速度,说了句:“撑着点。”

林苒岫应了一声,更加用心稳固住身子。

耳边狂风呼啸,林苒岫觉得自己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可似乎有某种液体从自己眼角漏了出去,卷入风中,再无踪迹。

变强,一定要变强再回来!即便是天定之数,也要逆给它看!

这瞬间,突然有一股声音窜进了林苒岫的耳朵中,即便是在这凛冽的狂风中也十分清晰,仿佛是哪里破裂了一般,清脆的碎裂声。林苒岫不由分心,抬眼望向上方的禁制。

平日里头禁制是看不见的,可此时,林苒岫却清晰的看见了一个淡红色的薄膜裂开来。紫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光柱粗大,其间闪动着蓝色的雷芒,狂暴地不停在窜动着。

林苒岫愣住,身形一歪,已经彻底无法再飞剑上站住,直直地跌了下去。也好在御剑的弟子人数相当之多,有能力的扯了一把,没能力的直接被她撞飞,也算是制造了不少缓冲,到达地面的时候高度不过三四米。饶是如此,林苒岫先着地的左肩也受到了相当的冲击,大抵是骨折了。待林苒岫回过神来时,只觉得左肩一阵钻心的疼痛,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了。

林苒岫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右手扶着左边的手臂,抬头望向上空。只是刚抬起头,就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淋到了脸上,甜腥味冲入鼻腔。

身侧不远处似乎有重物落地,林苒岫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入目的一团形状奇怪的肉块,沾满了血一般的红色,还裹着一层布料。那不聊,却是怎么看让林苒岫觉得眼熟。

啊,是了。自己同屋的师姐方才身上穿着的就是这样的布料。精致漂亮,摸上去仿若绸缎般顺滑,却有着轻纱一般的质感。听说这是有一次出山消灭妖兽,帮助的人家做的是布匹生意,为了报答师姐特地拿了他们那里最好的布料,赶制出了一件衣裳。那衣裳那布料,可是这焚心观里头独一养的物件……

“师……姐?”

林苒岫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肩膀有多痛了。

就在刚才,师姐还提醒自己要撑住,体贴地放慢了飞剑升空的速度。可是,眼前这一团自己也说不上来的肉块,又是什么呢?

“禁制破了!”

在满满的御空而立的人中,不知是谁,爆发出来一声尖利的喊叫。

那道紫黑色的光柱却没有因为击破了禁制而有丝毫停顿,气势如虹地直接打到了主殿之上。顷刻间,主殿便被这紫黑色的光淹没了。然而光柱并没有消失,仿佛是后继力量一直很强劲般,一直维持着最开始出现的形态。

诸多弟子驱使光剑靠近光柱,然而还没等靠得很近,光柱中窜动着的雷芒便肆虐起来,一股冲出,扭曲了几个形状后,便将来人割成了碎块。林苒岫同屋的师姐正式因为离光柱太近,才首当其冲地被绞成碎块,落到了地上。而先一步跌下来的林苒岫却因修为不够,才逃过这一劫。

接连几次,弟子们都驱着飞剑远离了光柱。

有个年轻弟子御剑尚未熟练,正缓慢后退着,不小心看见自己下方正是一地散碎的肉块,胃里不由得翻腾起来,拈着剑诀的右手瞬间捂上嘴巴,剑便失去了控制,在空中抖动起来。他失声尖叫起来,却见旁边一个鸦青色的身影窜出,扯住自己的手臂将他扶稳。

“小心些。”那身影低声嘱咐了一句,便松开了他的手臂,飞到他的前方。

“师父!”那年轻弟子连忙再度将剑诀拈好,稳住身形,这才发现方才扶住他的正是莫淳俢。

莫淳俢修行已久,早就可以不借助外力凌空而立,他只身浮空,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莫淳俢凝视光柱许久,才缓缓开了口:“你们听着,往南边走,出了焚心观五百里,便不会有事。”

此刻莫淳俢发话,哪里还有弟子敢不听,纷纷提了一口气,把飞剑的速度提到最大,准备直接冲出。

然而就在电光火石间,那光柱却变化了形态,化出千万道丝,瞬间就在原先的禁制上覆盖了一层紫黑色的网膜。上头蓝色的雷芒窜动得比原先更快,不时与其他雷芒相撞,迸出巨大的火花。

众人见此,又是急急一收势。多数弟子险险停住,但也有不少人依着惯性冲了出去,直接把自己送到了网膜上。又是一阵雷芒狂窜,顷刻间,那些人就变为了灰渣。

这下还浮在半空中的弟子已经彻底没了办法,纷纷降下飞剑落地。这一落地众人才注意到,焚心观的主殿早已彻底不见,几乎可以说是夷为平地。主殿结构已经一点都不剩,但见地上有一个约一人深的黑焦大坑。

莫淳俢自然早就察觉了主殿的情况,到不像弟子们那样惊讶,只是将神识分散向各处,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那层网膜。

“真是不乖,我刚醒来你们就这么闹腾。”一个娇嗔的女声倏然响起,莫淳俢只觉得自己的神识被人狠狠地攥住,顷刻间就湮灭了。莫淳俢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身体却挺得更直。

“何方妖孽,竟敢来焚心观放肆!”莫淳俢大喝一声,将飞剑祭出横在身前,飞得更高。

“畏首畏尾算什么本事,为何不敢出来与我一战!”

“与你一战?”那女声轻笑起来,却满怀轻蔑之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与我一战?”

突然,那黑色网膜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不大的黑色圆球,那圆球仿若水滴一般迅速下落,没多久就降到了与莫淳俢齐平的高度。

莫淳俢心下一凛,急急飞退,将剑持在手中,横斩而出。红色的剑芒直直逼向黑色圆球,转眼间便飞到了它的面前。

那圆球却在剑芒打到的那一瞬间迅速转动了起来,转眼就将剑芒吸收进去,而圆球表面丝毫未损。

莫淳俢见状,迅速将剑竖在身前,左手双指拈诀轻扶,随着口中轻吟出几个不知名的字音,他的身体连同剑一起翻腾起红色的光芒,似有大杀四方的锐气。

莫淳俢低吟一声,将剑直直指向那黑色圆球,身上的光芒瞬间压缩集中到剑尖,飞快的弹射出去。

那圆球却也在这一瞬飞快的移动了,飞快地冲着那道剑芒撞去!

二者速度都极快,相遇也都是电光火石间。

只见那圆球又再度迅速转动起来,红色的剑芒如长鲸汲水般被圆球再度纳了进去。那圆球停下转动,慢慢分离出了一个约莫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小球。

众人见莫淳俢两次攻击都不起作用,心下皆是大惊,目光都汇集到了那圆球和小球的所在之处,屏息不敢出声。

那黑色的小球完整地从圆球中分离出来,便立刻飞向了莫淳俢。

好快,几乎看不见小球飞行的轨道!

饶是观主经验老道也不由得已经,连忙将剑横在身前想挡上一挡,然而小球没有丝毫的停顿,仍是以极快的速度重来。

“铮——”

剑身发出一声嗡鸣,回荡在寂然一片的焚心观上空。

众人都定定望向天空上那个屹立着的身影。

接住了吗?还是……

正在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的当口,莫淳俢的身子似乎踉跄了一下,从空中跌落下来。手中的剑已先一步成为了碎末,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而那黑色的小球,正嵌入了观主的心口。

不仅如此,那小球还在不停地转动着。

这时,一道湖绿色的身影突然冲上了天空,接住了莫淳俢下坠的身体。场下弟子都认出来了,那正是观主夫人瞿苓玉。

瞿苓玉抱着莫淳俢落到地上,将莫淳俢轻轻放下,幽声叹息。

莫淳俢的身体不知何故已经缩小了一圈,原先巍峨的身形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干瘪瘦小。

瞿苓玉意识到了可能是他心口不断转动的小球在作怪,便伸手出去想要将那小球抠出,又想到了这球古怪非常,伸出的手慢慢覆满了白色的气防护。可她的手刚碰到小球,身体就从手部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来,转眼间脸上已经满是褶皮,头发尽白,不复从前绝尘的风姿,反倒是变作了个老太婆的模样。

饶是如此,她还是强忍痛苦,尽力将小球抠了出来。

被小球侵蚀已久的莫淳俢模样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也已经是满脸的皱纹,从衣袖中伸出的手更是干枯得有如老树皮一般,须发皆白。

小球不理会二人,兀自飞回空中,又与那个黑色的圆球融合了。

“呵呵……”莫淳俢笑出了声,用尽力气抬手抚上瞿苓玉的脸,道:“刚成亲的时候你说要同我白头到老,我还笑你。我们修道之人已经近乎是长生不老了,白头到老听起来简直就是玩笑话。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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