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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图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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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昭示着她的成长。

那些平常至极的时光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深深被她刻入脑海,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反复咀嚼,依稀都还能记得当时的心情。

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去年差不多高,闭上眼睛,还能想起来墨行衍手指在头顶轻轻一碰,在柱子留下一道印子。

最终,她来到了墨行衍的房门口。

木门的隔音不好,她隐约能听到里头茶釜中水沸腾的声音。

墨行衍在房间里头。

她抬手敲了敲门,木头发出空洞的响声,那一瞬间,房间里的灵力波动陡然增强。沈言昭知道他是要用空间干预离开,连忙喊道:“师父,等……等等!”

“我不进去……所以,听我说完好嘛?”

房间里的灵力波动平缓下来,沈言昭并未收拢的神识还能感受到墨行衍在房中。

“师父,我想像晋师叔那样下山历练,可能会去很久。”

房间里没有声音,连茶釜中沸水的声音也停下了。

“师父不说话,我就当您是同意了。”沈言昭低低地干笑了两声,心底涩然一片:“师父,保重。”

离开焚心观来到天虞,真是一个半点幸运都没有的过程。不过好在遇到了墨行衍。也许他一生都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可他的一切将为沈言昭所铭记,此生不忘。

沈言昭突然感觉到裤腿被什么扯了一下,低头便看到了铃铛在自己的脚边蹭着。

“铃铛……”沈言昭弯下身子将铃铛抱起来,看着铃铛的小白腿乖乖垂着,心情居然也好了一点。

“铃铛,我要走了。你在山上陪着师父好不好?”

“喵?”铃铛不解地歪了下头,琥珀般的眸子水水的,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底。

“师父他一个人会寂寞的,所以替我在山上陪着师父,好吗?”

……

执事堂是一个三进三出院落,正中的堂屋是议事厅,旁侧两间屋子用来放卷宗案集。祝禾正从议事厅抱着一大摞近日的情报记录,打算放到左侧的卷宗房里归类,眼角却突然瞥见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向执事堂内张望。

祝禾想她大概是有什么事,便把手上几乎遮到眼睛的卷宗放到了廊边,朝着那女子问道:“你是哪个峰的弟子?有什么事?”

来人正是沈言昭,看到祝禾先是和气地一笑,随即答道:“我是归宗峰的沈言昭,韩昔师叔在吗?”

“不再,韩师叔一个时辰前被世尊叫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找韩师叔有事?”

“师父同意我下山历练,我便想着来执事堂拿个任务牌。”

祝禾点点头,转身进了执事堂,没一会儿便从里头出来,一手拿着一块玉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卷纸。

“这是任务玉牌,也能当传讯玉牌使用。”祝禾将玉牌塞到了沈言昭手里,展开那一卷纸。之上密密麻麻全是蝇头小楷,看得沈言昭脑袋发昏。

“这是天虞弟子驻扎的城镇,你想去哪个?”

沈言昭摇头道:“我没有特地想去的地方,只是想到各地游历走动。”

祝禾面上十分为难,皱眉否定道:“不行不行,如今世道太乱了,魔兽横行,若是没有固定的去向是不能出山的。”

沈言昭默然。

祝禾道:“这样吧,你现在执事堂里等等,等韩师叔回来了你再和她说,我是做不了主的。”

沈言昭手上一捏玉牌,道:“不碍事,我过一两个时辰再来。”

说罢,沈言昭也不顾祝禾所想如何,转身便跑了。她刚出院子,就急急忙忙地御上长夜,飞离了天虞山脉。

沈言昭没有目的地,只是选择了南方,一刻不停地用灵力催动长夜,疾速飞行。

空中的风凛冽冰凉,饶是沈言昭修道多年,体质上佳,吹得久了也不免觉得寒冷。冷风灌进袖子,将袖子撑得圆鼓,身上渐渐失去温度,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一直到夜幕降临,沈言昭才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后继不足,有些滞顿,只得降下高度,停了下来。

一个时辰以前,她飞过了一个中型的城镇。但当时她一心只想着要快些离开天虞,没想过中途要停下来留宿,因而今夜她只能在山林中露宿了。

沈言昭心里清楚出门不像在天虞一般安全,所以神识一直笼罩这她身边百米。原先的沈言昭维持着百米的神识笼罩还是有些困难的,但之前在归宗峰尴尬的一个月,却让沈言昭收获了最佳的神识维持耐力。

沈言昭跳上了一颗大树,拣了根不高不低的粗枝坐下。

今夜的月光不算十分明亮,却幽白如霜,沈言昭原先凉透的身体在休息中慢慢恢复,但这月光却让她觉得冷到了心底。

她将玉牌掏出来,从残存不多的灵力中抽出一丝,注入其中。

漂亮的符文亮了起来,没一会儿,那边便传来了韩昔的声音:“沈言昭?”

“嗯,韩师叔。”

“你现在在哪里?我刚才派人去少陵镇了,驻扎弟子回禀说没看到你!”韩昔的声音略有焦急,玉牌的那一边传来哗哗的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

“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出了天虞之后一路向南边飞,知道刚才才停下来……”

“胡闹!”韩昔怒气冲冲,狠狠一拍桌子:“你知道如今独身一人出山有多危险吗?”

沈言昭不知道,可就算是知道了,她恐怕也一样会选择离开天虞。她去执事堂报道,只是希望有人知道自己的去向。她在天虞并非只有师父,她还有朋友,如今她为了师父而离开天虞,心里却半点没有想过连这些朋友也一同放弃。

再说了,若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说不定以后就再也不能回到天虞了。

韩昔等了一会,见沈言昭不答话,怒气也就下来了。她长叹一口气道:“你若出去历练,往南边走也好,那里的魔兽比北方少些,也有不少我们的人。我一会给你传一份地图,若是到了我们驻扎的城镇一定要去报道,听到了没?”

“听到了。”沈言昭点头回答:“多谢韩师叔了。”

“嗯,注意安全。”

与韩昔结束了联络后,沈言昭的心头轻松了一些。

这样,就好了吧?

韩昔知道了她的行踪,必然也会告诉自己的朋友们。

不辞而别不是好习惯,只是她已经受够了师父小心翼翼躲着自己的样子。她把归宗峰当成家,可归宗峰毕竟是墨行衍的地方。因为自己的关系,墨行衍连在自己家里都要如此小心谨慎地行动。

她不再想看到师父如此了。

沈言昭怀抱长夜仰望着天空。

今夜没有星星,只有半轮弯月孤零零地悬在天空之上,四周绕着颜色略黄的薄云,却挡不住它的光芒。

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她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仅仅吃了一顿早餐。

心里想着赶快离开就好,舌头和胃却提醒着自己多么眷恋墨行衍做的饭菜,叫嚣着不肯停歇。

她蜷起身子,企图缓解肠胃仿若被绞在一处的痛楚。

“师父,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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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更新的这一章写得太烂啦我又重写了一次,总是把八点当成死线赶太可怕,虽然大多数时间还好但是也会出现这种……虽然写得很烂也发出来的情况。我修改了一下总之。下一章上卷就结束啦~大家快留言快留言!这个月今天就结束了书评积分也要刷新了超浪费!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第八十一章 魂梦与君同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子刺入沈言昭的眼睛,沈言昭醒过来,抬手揉眼。

不知何故,浑身上下都酸痛得厉害,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让她身形不稳,摇晃了一下,从树枝上跌了下去。脑子还混沌一片,等她经历了短暂的失重感后,人已经落到了坚硬的土地上。接触的天地的那一只袖子蹭上黑泥,脏兮兮的,手肘处更是一阵火辣辣的麻疼。

沈言昭这才看清楚了四周。

她刚才一恍惚,还以为自己是从床上掉下来了。

沈言昭用力甩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时辰似乎还早,林子中较为昏暗,大抵是由于沈言昭昨晚选得那个树枝够高,所以才能直接照到阳光。林子的上空叶片层层相累,阳光无法直接照到地上,因而十分凉爽。

沈言昭从地上爬起来。

林子里头能见度并不高,弥漫着稀薄迷蒙的雾气。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神识笼罩范围的边缘有某种东西进入了,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这里的画面。

是一个老人家,身形不高,步履轻浮,速度极缓,朝着自己这里过来了。

沈言昭放松了警惕,拾起地上和自己一起摔下来的长夜放回腰间,拍了拍身上的土。

“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蓦然在背后响起,沈言昭匆匆忙忙回头,见方才在脑海中见到的那个老人家就站在离自己五步开外的地方。

沈言昭的瞳孔陡然一缩。

距离自己察觉到他进入自己神识范围,到近在咫尺,中间有百米的距离,而前后绝对不超过三息的工夫!

沈言昭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右手按住腰间长夜的剑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墨蓝色的粗布衣服,须发皆白,面上还有几个褐色的斑点,皮肤松弛地垂着,老态龙钟,面色冷淡,仿佛刚才那句询问并非他所说出的一般。

他薄薄的嘴皮上下掀动,又从嘴里吐出来一句话:“呵,墨行衍的弟子?”

……

归宗峰此时正下着小雨。

细细的水线沿着亭檐流下,合着雨声连绵不绝。

墨行衍怀中躺着蜷作一团的铃铛,左手轻轻抚摸着铃铛脊背上的软毛,右手拈了颗棋子,对着桌上的棋局发呆。

如果沈言昭在这里,一定会发现桌上的棋局正是自己和墨行衍下的第一局棋。

但棋局只进行到中盘,虽然白棋的颓势明显,但远还没有形成当时终盘时那么惨烈的局面。

沈言昭对围棋几乎是半点天赋都没有,与墨行衍下了这么多年,局局惨败,无一例外。

良久,墨行衍伸手将指尖的白子落到了棋盘正中的天元。这是当时沈言昭下得最糟糕的一招,直接导致后面的棋局惨不忍睹。虽然她有心挽救,但毕竟棋力不足。

其实她下得越来越好了,只不过她自己一点都不知道,每每棋局结束,都会懊恼上好一会。

沈言昭嘟着嘴看棋盘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墨行衍忍不住勾起唇角。

怀中的铃铛喉咙里咕噜了一声醒过来,尾巴甩开蹭到墨行衍的手臂,将墨行衍从思绪中拉出。

墨行衍低头,左手挠了挠铃铛的下巴:“铃铛,饿了吗?”

“喵!”

……

沈言昭坐在一间堂屋里,局促不安。

那个老人家带她回了他的住处,然后把她扔在这间屋子里,自己转身就走掉了。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她御着长夜,却怎么也跟不上老人家那看似迟缓的步伐,最后竟是变成她拼命地在追赶他,直到两人进入了禁制中。

禁制对她打开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

这是墨行衍设的禁制,和他在天虞峰的房间所设的禁制极其类似,不过完善了许多。

老人家的住处是个不大的庄园,但极富有江南风情,假山水塘一个不少,白墙灰瓦红柱子,青翠环绕着院墙,显出了隐秘的美感。

忽然,沈言昭闻到了一股香味。

是肉!

沈言昭登时有些坐不住了,超过十二个时辰未进食,胃已经都叫不动了,只得一阵一阵地反酸。

脚步声传来,老人家跨进堂屋。手里头端着一个很大的木托盘,上面摆了四菜一汤和两碗米饭。

沈言昭迎上去接过,帮着老人家把托盘放到了大圆桌上,然后巴巴地坐下等着老人家先动筷子。老人家看沈言昭饿得厉害,动作迅速地往每隔碟子里都夹了点菜回自己碗里,沈言昭这才吃开。

菜刚入口,沈言昭便觉得恍惚。这个味道……太像师父做的了。

几口汤下肚,胃彻底被唤醒,咕咕地叫个不停。沈言昭吃得欢快,转眼的工夫饭碗就空了一般,桌上的菜也都吃掉了许多。

不过毕竟是和长辈吃饭,沈言昭也不敢太过放肆,虽然吃得迅速,但是吃相还算是讲究的了。

“真是墨行衍的徒弟,动作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言昭闻言愣了一下,问道:“您认识我师父?”

“认识啊,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来过这里啦!跟你……”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言昭,道:“嗯,比你还小些的时候。”

“哦。”沈言昭又埋头吃起来,心情明显不必刚开始吃的时候要好,反倒是有点郁郁了。

“怎么了?跟墨小子吵架了?”

“没有。”

“那你怎么摆着一张离家出走的脸?”

“我……”沈言昭心虚地低头:“我下山是来历练的。”

老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沈言昭留,满脸不屑:“哪来那么多借口,离家出走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沈言昭被噎了一下,不敢再接话茬,匆匆把饭吃完了。

“好了,吃饱了吧,来下盘棋!”老人家扯着沈言昭到院子里,院角有个小亭,正对假山和水塘,亭中天顶映着水光粼粼。

寄人篱下不好推辞,沈言昭便坐了下来。

她只和墨行衍下过棋,突然要和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下棋,心里有几分紧张。

棋过百手后,老人家赞道:“嗯,不愧是墨小子的徒弟,棋下得还可以。”

而后,沈言昭就再也无法在老人家手下占到半分便宜了。棋势便有如她和墨行衍下的第一局棋一样,输得惨不忍睹,半分回天之力都没有。

沈言昭顿感挫败。

老人家拍拍沈言昭的脑袋,笑道:“还需努力!别急,慢慢来。”

慢慢来……

沈言昭忆起墨行衍也说过这一句话,他和眼前这个老人家的口气完全不同,声音也没有相似之处,可是就是莫名其妙地就想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

“我?不过是个下棋的。哦,你要称呼的话,叫我吴老就可以了!”

沈言昭在这个地方住了十日。

十日里,她和吴老下了少说二十局棋,局局惨败,比在墨行衍手下输得还要惨。吴老显然是多年没寻到个陪着下棋的人,逮着了沈言昭哪里肯放,沈言昭每日都被吴老的棋折磨到精疲力尽。

可是,每次听到落子的声音时,她总会以为自己对面坐着的是师父。

呵,这才离开天虞多久啊!

日子像是长到没有了尽头,又像是已经将一生的时间都已经耗尽了。

“行了行了,你还想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这日下完棋,吴老不满地嚷嚷着:“不是说是下山历练来了吗,老待在我的院子里算怎么回事!墨小子当年可是把这南边的山山水水大城小镇全都走遍了!”

沈言昭愣住,随即被吴老塞了一小袋银子在怀里,推出了禁制。

禁制将吴老的住处掩护得很好,沈言昭半天没看出破绽,只得在原地打转。

“快走!”吴老不耐烦的声音从禁制里头传了出来。

沈言昭叹了口气,只好离开了。

她接着御剑往南飞,在天暗下来之前来到了一个小镇子。

镇子虽小,但也不失繁华,大街上摆满小摊子,灯笼沿街高挂,照得街上比白天都要亮。

“墨小子当年可是把这南边的山山水水大城小镇全都走遍了!”吴老的话犹在耳边,沈言昭沿着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走着。

叫卖声不绝于耳,游人如织。

师父当年,是不是也走过这条路呢?

原以为离开了天虞便是离开了你,可如今,我却能够循着你从前的足迹,接着走下去。

————————————————————————————————上卷终

本来想两更的……结果这一章纠结了太久……为何我就是存不住稿Orz

昨天掉收藏结果被安慰了TAT么么哒TAT

下卷要开始啦!

第八十二章 元岱城

谢家是元岱城的首富,靠着开米粮铺子发家,如今元岱城中有七成的商铺都属于谢家。

谢家今任家主为谢坤,膝下育有一子谢明轩。

此刻,谢明轩正坐在粥棚里头发愁。

近年来元岱城中流民增多,听说是北方出了大事,大家都跑到南方逃难来了。可南方丘陵多平地少,原本的耕地也只是勉强够本地人耕种,哪里还有荒地分给这些流民?

谢坤与人为善,不忍心让流民饿肚子,开了粥棚接济流民。但前两天不知怎么回事,接连有两个粮仓中米面不见,一夜间就被人搬空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原本以谢家的财力接济流民不成问题,可恰好前四年大涝连着大旱,收成极差,饶是谢家也只储备了四个粮仓的粮食。如今两个粮仓都被搬空,剩下的那两个粮仓也恰好只够生意用,哪里还有余粮给流民?

更为糟糕的是谢坤自那个粮仓失窃的晚上就陷入了昏迷,至今未醒。城中的大夫都来遍了,可无论是谁都看不出个究竟,一个劲摇头让谢明轩准备后事。

谢明轩觉得其中肯定有蹊跷,但调查了两天都没个结果,谢明轩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少爷,粥还有吗?”一个老妇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空碗,腼腆地笑着:“我孙子他还在长身体,饿得太快,若还有……”

“有有有!”谢明轩从凳子上跳起来,一手接过空碗,一手捞过一旁的粥桶,搅了两下,呈出一碗稠稠的大米粥来递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笑着道了声谢,转身就要离开。

“婆婆,等等!”谢明轩想了想,又盛了一碗粥想递给老妇人,可老妇人的手有些颤抖,端平一碗粥已经是尽了力气,谢明轩只好和老妇人一同到她孙子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条街的转角,几个人窝在阴影中坐着,老妇人的孙子约莫十二三岁,穿着整洁的衣服,坐在干草堆上头。

祖孙两人一边慢慢地喝着粥,一边和谢明轩交谈着。

他们两人是前天才刚刚到元岱城的,来自中北部的一个小城,据说那里被魔兽占领,修真者与之交战,死伤惨重。而老妇人的儿子也正是在这场交战中丢了性命,他们也只好跟着修真者的大部队来到了南方,留在了这元岱城。

谢明轩听得一愣一愣,他倒是从流民的交谈中陆陆续续了解到过一些北方的情况,却哪个说法也没有老妇人说的可怕。

魔兽啊,会打到南方来吗?

正说着,身后有两个人走了过去。

“沈师叔,请暂且留在元岱城!”青年男子哀求道,语气又是可怜又是坚决。

女子断然回绝:“不了,我只是按韩师叔的吩咐来这里打个招呼,这就走了。”

祖孙俩已经喝完了粥,谢明轩拿着空碗起身,准备回到粥棚里头去。他一转头,便看到了方才在他身后说话的两人。

女子看上去二十出头,一身白衣,腰间悬着长剑,眉目清秀。而男子看上去比女子还要大上好几岁,个头也比女子要高些,可却弯着腰低头不停地恳求着女子。

师叔?

这么说这个女子的辈分倒是比男子还要大?

这女子正是沈言昭,离开天虞已经一年有余,她四处游荡,前几日在山中碰到了从北边前来的天虞弟子,这才来到了元岱城。元岱城里驻扎着三派弟子,但这里属于战线的大后方,来此驻守的都是低阶弟子。

“师叔!最近城中连连发生怪事,我们这些低阶弟子无法处理……”

谢明轩一听,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沈言昭对此倒是饶有兴趣,顺着话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城西的钱家和杨家都有库房失窃,整个房间里头什么都没有。钱家来天虞的驻地询问我等能否解决此事,可……”

谢明轩忍不住插话了:“小兄弟,你刚才说钱家和杨家也都失窃了?”

青年男子见了谢明轩,显然是认识的,便点头道:“是的,谢少爷你刚才说‘也’?难道……”

谢明辉点头,答道:“我们府中的粮仓也失窃了,仓房里头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青年男子失声嚷道:“钱家和杨家也是这样的!”

……

沈言昭便暂且在元岱城中住了下来,在谢明轩的坚持下,她入住的是谢府的厢房。

沈言昭之前也在幻月峰学过一点道医,便先去看了看谢坤。

谢坤虽然已经昏迷了两天,但呼吸均匀有力,面色虽然有些不好,但只怕是因为两天都没能进食的关系。

“喂过饭食吗?”

谢明轩道:“喂过,但只能灌得下粥。”

沈言昭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谢坤,那分明是两天没吃饭的样子。

“拿碗粥来。”

谢明轩愣了一下,道:“一个时辰前才刚喂过两碗……”

“拿来。”沈言昭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冷了一些。

谢明轩见沈言昭的口气不太好,便赶紧去门口遣丫鬟去厨房拿粥。不一会粥就端来了,谢明轩捧着粥站在沈言昭身边。

沈言昭见粥来了,便伸手将谢坤拉了起来。谢坤的身子像失了骨头一样,左右歪斜,就是伸不直。沈言昭十分不客气地用右手捏住谢坤的下颚骨,拿起谢明轩手里的碗便往谢坤嘴里头灌。

“沈师叔,你这是做什么!”谢明轩惊了一跳,几欲冲上去将沈言昭扯开。

“你不是天虞弟子,叫我沈言昭便好。”

碗中搁着的粥勺因沈言昭动作掉到了床上,而谢坤却如鲤鱼离水时一般,张着嘴拼命地将灌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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