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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图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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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想什么啊,那日那个场景又不是没亲眼见过……依莫淳俢那个倔性子,断然是不会丢下焚心观自己逃跑的,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世尊沉吟片刻,问道:“你是焚心观的弟子?”
沈言昭再次摇头,道:“不是。我的娘亲在焚心观后厨负责焚心观的伙食。”
“行了,你下去吧。”
沈言昭再度扫视了一番座上之人,除了世尊和柳箜封外,其余四位都并未发话,只是静静坐着。
而后,沈言昭微微一点头,便大步转身离开了太虚殿。
殿外,晏碧在一旁等着。
“晏碧姐姐。”沈言昭叫了一声,然后见晏碧一笑,便迎了上来。
“折腾了这么半天,我才想起来你还没吃过东西。我们去小厨房找点吃的可好?”
沈言昭道了声“好”,便任由晏碧拉着自己往一边的廊上走。
沈言昭回头看了一眼太虚殿。
不知是何种木材制成的牌匾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烫金大字走笔游龙,上书:太虚殿。
沈言昭心头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种肃穆的感觉,想起了当年那个背对着自己击退妖兽的莫淳俢的身影。
……
吃过东西后,沈言昭和晏碧又回到了小院,那个叫云天的小道童正在花圃前除草。
“三师姐!”云天见沈言昭和晏碧回来了,一把丢掉手中的杂草,屁颠屁颠地跑到两人跟前。
“云天。”晏碧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云天的头,笑道:“累了吗?”
云天傻兮兮地一笑,道:“云天不累。”
“云天今日的功课做了没有?这里交给师姐就可以了,云天先回去做功课吧。你才刚入门,修行可不能落下。”
云天脸上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回身把先前扔下的杂草打扫干净,离开了。
沈言昭则是被晏碧催促着回到了床上,再度躺平,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你的身体我已经修复好了。”《玄黄图谱》的声音蓦然在沈言昭脑海中响起。
沈言昭惊了一跳,下意识往左右看去,半晌才想起来《玄黄图谱》应该是在自己的身体里,才平静下来。
“你终于出现了,为什么我叫你的时候你不回答我?”
而《玄黄图谱》却似乎无意回答沈言昭的问题,只是接着说:“修复你的身体已经耗费了我积攒百年的灵力,现在我要休息一段时间。若是我有事会主动找你。”
“哦……”沈言昭颇为低落地应声:“那你至少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然而《玄黄图谱》并没有接话茬,似乎真的已经去休息了。
沈言昭郁闷地在床上翻来滚去,静不下心来。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想起来那个阴暗的地下室,皮肤上都还残留着温热的血溅上来的感觉。
沈言昭无奈,只好从床上坐起来。
一个人的时候最是容易胡思乱想,她自小就生活在焚心观,接触的人也就那么些,只是那些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一想到这里,沈言昭便觉得浑身冰凉,孤独感涌上来,心里颇不是滋味。今后的自己,还要重新再认识一批人,然后慢慢地便将死去的那些人从脑海中忘却。无论对他们还是对自己,都必须足够残忍。
此时,晏碧做完了外面那些琐事,进屋来陪着沈言昭。
“身上还疼吗?”晏碧从桌边拉了张小凳坐在沈言昭窗前,又笑道:“瞧我这记性,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吧?”
沈言昭道:“身上不疼了。我叫沈言昭,言语的言,昭昭有光的昭。”
“那我叫你言昭可好?”
沈言昭点头,问道:“晏碧姐姐,刚才在太虚殿的时候你说‘其中一个孩子’,焚心观还有其他人活下来吗?”
“是啊,还有一个女孩子。”
“她怎么样,伤得重吗?”
“她……她和你的情况不太一样,伤不怎么重,只是无法清醒过来。而且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不太好?”
“她是在焚心殿的广场上被发现的,那里的魔气浓郁,虽然她只是手臂脱臼,但是因为吸入了太多的魔气,身体无法承受……”
“这是什么意思?”沈言昭见晏碧言语间有些闪避,实在听不明白,只好开口发问。
晏碧苦笑道:“你先歇着吧,明日我带你去看看她,你就明白了。”
说着,晏碧起身。
“不打扰你了,你睡一会吧,我还要去世尊哪里一趟。”
沈言昭应了,晏碧便站起出了门。待晏碧走后,沈言昭才慢吞吞地躺了回去。
“你们凡人的身体如果吸入过多魔气,会发生一些异变。”《玄黄图谱》的声音又在沈言昭脑海中响起来,相当的自说自话。
“什么样的异变?”
“这要看各人的体质和心智,她说的那个活下来的孩子你大概认识,她叫林苒岫。”
林苒岫这个名字放在焚心观谁人不知?天资卓绝,勤奋用工,深受莫淳俢和瞿苓玉宠爱。若没有焚心观这一劫,想必没过几年也会在修仙界中崭露头角吧。
“她还好么?”
“不好,你明天去看过就知道了。”
“哦……”沈言昭心里不禁纳闷起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异变,才能让《玄黄图谱》和晏碧都如此忌讳。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玄黄图谱、玄黄图谱的叫吧?”
那厢却又沉默了。
“喂!”沈言昭炸毛,每次都要这样说两句话然后自顾自的去休息吗?!
“你若是嫌叫玄黄图谱麻烦,以后就叫我玄黄好了。”
“玄黄?”沈言昭念了一声,觉得果然比《玄黄图谱》四个字要顺口得多,眉开眼笑,道:“好啊,以后我就这么叫咯。”
第九章 魔族现世
沈言昭走后,柳箜封再也坐不住。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跨前几步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师尊,弟子想再去焚心观探查。”
世尊看着座下柳箜封谨慎而诚恳的表情,不由在心中叹气。
箜封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卜算天赋世间少有人能及,只是把感情看得太重,处事略有偏颇。修道之人若不能以平常心看待这无常天道,又怎么能大彻大悟?
“不必了,为师一直没告诉你,你那好友……大抵已经被魔族之人吸尽了修为,打散了魂魄和肉体。”
柳箜封瞪圆双眼,不敢置信。
“昨日我已经灵魂脱体去了焚心观,那里魔气的浓郁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普通的魔族之人都难以做到,只怕是魔族的哪个大人物再次打通了神魔之井出来了。你那好友修为虽然不差,只是比起能打通神魔之井的魔族还是……”
柳箜封低下头,攥紧拳头,不长的指甲狠狠在掌心印出了痕迹。
“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紫黑色的光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紫黑色的光柱?
柳箜封刚才并没有想太多,当然并非只有他一人,在座的另外四位也同样没有多想,此刻他们一同看向世尊,想从世尊那里得到答案。
“师尊,您刚才说……紫黑色?”与柳箜封列座同侧的方岐玥似乎反应过来,言语犹豫,却又十分讶异。
方岐玥是在座唯一的女性修真,修仙一途讲究肉体与精神的双重锻炼,女子的肉体不如男子坚韧,因而经常是肉体的强度跟不上精神修为。方岐玥俗世的家族世代行医,她自小耳濡目染,对医道颇有研究,自然知道许多调配补药强身健体的法子。拜入天虞后更是潜心丹道,如今在丹道领域也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精英,这也是她能够成为世尊六位得意弟子之一不可或缺的条件。女子心思较之男子细腻得多,世尊一说到黑色的光柱,她也立刻就联想到了……
“不错,魔族之人法力大多为猩红之色,法力是紫黑色的,唯有六百年前已经失踪的女帝,宛漫千。”
宛漫千,名字好听,相貌也是极美,但她在七百年前确实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族第一人。出身在魔族中最尊贵的宛族,身上有着堕龙的血脉,在魔族中被称为是千年来唯一将堕龙血脉完全继承的人。七百年前她强行打通了魔界与人界的通道——神魔之井,率领魔族大军横扫了几乎所有人界的修仙派系,其中也包括天虞一脉,占领了人界有百年之久。如今这一任的天虞世尊也正是在六百年前,天虞上届掌教殒身后才临危继任的。
然而就在六百年前,宛漫千突然失踪,魔族内部大乱,纷争不断,最后几个派系相争不下,而人间魔气不足,对魔族的发展弊处远大于利处,也找不到宛漫千的行踪,便一同退回魔界去了。
当时修真界的领袖发现了代表宛漫千的紫黑**星从夜空中消失,这才确定了宛漫千的殒落。后来与诸多修真界的精英一同联手,总算是将神魔之井封住了。从此,宛漫千便成为了人界的噩梦,魔界的传奇。
“这次就算不是宛漫千复生,来人也绝对不容小觑。”世尊稍稍抬头望向殿外晴朗无云的天空,语气一沉:“恐怕又将进入一场混战。”
座下五人相对无言,心中皆有惊悸。他们之后年纪最长的是万炼,今年也不过堪堪四百六十二岁,对于当年那场战争只曾听闻,或从书中见过。口口相传至今,许多细节已经无法考究,却仍然叫人心存畏惧。
“世尊,这时候是不是该把师弟他叫来……”与方岐玥相对而坐的商九霄蓦然开口问道。
“也好。”世尊点点头,随即唇边绽开一抹笑意:“正说着,人就到了。”
太虚殿半开着的门边此时立着一个人,由于逆光看不清脸,那人跨过门槛,缓缓走了进来。
“师弟!”
而来人,不是墨行衍又是谁?
墨行衍在世尊的六位得意弟子中排行最末,不过这仅是因为他年纪最小,入门最晚。若论道法修为,在座的师兄师姐在他身上可都讨不到便宜。墨行衍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修道天才,只是他比任何人都舍得吃苦。修道并不只是在精神方面的单一修行,对肉体的要求也是非常之高。墨行衍在入门之初完全不进行任何道法上的修炼,只是一味苦修身体,不断地突破肉体上的极限。在肉体锻炼进入平台期的时候才转而修行道法,而他的领悟也是极高,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就将一部分的道法修行至极致。再以道法辅助身体的锻炼,将肉体的强度再上一个层次,从而再度进行肉体锻炼,周而复始。
墨行衍修行二十二年便结成金丹,破除凡体修为半仙之体,成为天虞最快结成金丹的记录保持者,门中不少弟子都模仿他的修行方法,然而不知道是天资有限亦或是毅力不足的原因,除他之外在无人适用这种方法修行大成的。
天虞门中的规矩是在修炼成半仙之体之后便可以从每年新进弟子中收徒,可墨行衍却是天虞中的例外。如今距离他修成半仙之体已经过了三百余年,他门下却一个弟子都没有。
他接管了离主峰天虞峰最远的归宗峰,独自住在万归殿中潜心修炼。如今他闭关正巧满了五十年,方才出关来天虞峰拜见世尊。
墨行衍落座,五位师兄师姐向他叙述了焚心观一事,他却只是眉头一皱,一声评价也没有发出。
世尊见他这副样子心下也是有些无奈,这个弟子他最为喜爱,可就是性子太过孤僻了。
世尊道:“那焚心观活下来一个小女娃,天资尚可,你且收她在门下做个记名弟子罢。”
“师尊,我……”
“行衍,修行并不只是身体和心境,更重要的是领悟。你多年独自一人,想必在这方面已经遇到瓶颈许久了吧?”
墨行衍点头,他这五十年的闭关,虽不能说是毫无进境,但确实极为缓慢。
“试一试如何?”
墨行衍心头转过诸多念想,然而最终还是点了头。
……
住在天虞峰一隅小院的沈言昭还不知自己今后的命运就这样被敲定了,还在一个劲的苦恼着:“玄黄,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玄黄自然没工夫理会她。
沈言昭见玄黄没有回答她的意思,便跑到院子里去找云天,揪着他问:“小道士小道士,你说我会不会被他们赶出去啊……”
正扫着地的云天横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这般聒噪想必也不适合修道,还是趁早离开天虞的好。”
“谁说的!”沈言昭孩子心性一上来,伸手一招,扫把便从云天手中飞出,落到沈言昭的身后。
“你!”云天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言昭:“你怎么会驱物?”
沈言昭满脸都是得意之色,看着和她差不多高的云天道:“我会驱物,你会么?”
云天愤懑不已,银牙咬碎,半天无法回嘴,只好默默走过去拾回了沈言昭身后的扫把。
扫着扫着,云天就鼻子一酸,掉起了眼泪。
沈言昭见玩笑开重了,也顾不得刚刚树立起来的威望,连忙过去哄云天。
云天才不理此刻沈言昭的好意,重重抹了一把脸,擦掉了眼泪,背过身去恶狠狠道:“我迟早都要学会的,你少在我面前得意!”
“是,是……”沈言昭哪里还管他的口气如何,只要眼前的小祖宗不哭她就安心了。
她都有已经不记得自己以前哭的时候娘亲是怎么安慰她的了。
在焚心观长大,她虽然没受到什么欺负,但也时常被人指指点点说是没爹的孩子。起初她还会哭,可随着年岁渐长,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她也就不再哭了。自己哭的时候,娘亲会伤心,会叹气,会偷偷闷在被子里头哭。这些沈言昭都不愿意看见,她希望娘亲此生都开心的过下去,不再哭泣。
所以,她就不哭了。
焚心观的人里头他最喜欢的就是赵大个子了,他从来不嫌弃娘亲嫁过人,还拖着她这个拖油瓶,极尽一切努力让她俩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沈言昭并非什么都不懂,她知道赵大个子喜欢娘,也看得出来娘亲喜欢赵大个子,她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此时晏碧来了小院,见围着云天团团转的沈言昭和红着眼睛的云天,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小孩子的玩闹而已,过分苛责反而不好。更何况沈言昭的情况还有些特殊。
“言昭?”
沈言昭回过身子来,看到晏碧正在叫她,立刻甜甜一笑,叫了声“晏碧姐姐”。
晏碧点头,唤她过来道:“我带你去看另一个孩子。”
沈言昭突然紧张起来。
印象中,林苒岫是个清秀漂亮的女孩子,长得颇有灵气。可玄黄说了异变……不知林苒岫会改变多少。
沈言昭跟着晏碧走了许久,直到晏碧说到了,沈言昭才停下来。
这地方离小院非常远,但对于沈言昭这短胳膊短腿来说也绝对不算是一段很短的距离,而且这个地方看上去令人觉得颇为诡异。
是的,诡异……
在沈言昭和晏碧面前的是一个黑黑的入口,和地下室给人的感觉十分相似。那入口上用铁栏**住,上面还密密匝匝地贴上了一些奇怪的道符。
第十章 异化
沈言昭只觉得眼前的洞口里头传来一股不详的气息,洞中的风不时吹出来,那风有些阴湿粘稠,叫人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晏碧姐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晏碧看沈言昭见到洞口时这副犹豫的样子,却不笑了,一脸严肃。她摇摇头,右手抬起,拈了个法诀,嘴中含糊念了几句,便听到了清脆的“咔”的一声,纵横着的铁栏缓缓往旁边的土地里缩,洞口大开。
晏碧从怀中摸出来一颗珠子握在手里,先一步走了进去。
沈言昭心中咯噔了一下,可见晏碧走下去了,也只好跟上。
如沈言昭所想的一般,洞内的空气冰冷湿黏,如蛇一般贴在沈言昭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晏碧站在前方不远处,手里头攥着一颗发光的珠子。
“言昭,快过来。”
沈言昭连忙快走了几步,到晏碧身边,随她一同往下走。
入洞后是一段很长的阶梯,一开始沈言昭还在心中默数着有多少阶,数得多了也就没了兴致。越往下的空气越是冰冷,她几乎都想贴住晏碧来感受活人的温暖了。
晏碧见状,干脆伸手过来拉住沈言昭的,继续慢慢往下走。又过了一小会,两人终于踏到了平地上,沈言昭的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晏碧打了个响指,左侧的墙上便燃起了火光,沈言昭细看,是一个油灯。
这火光不算明亮,却照亮了沈言昭周身的这一小片空间,这里是一间空空如也的方形房间,前方有个通道,但火光只照到了通道的前端。其他墙上也有油灯,可晏碧只点上了一盏。在油灯亮起来的一瞬间,沈言昭仿佛听到了这房间前面通道的深处传来了锁链拖动的声音。
“她在最里面那一间,你自己过去吧。”晏碧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珠子塞到沈言昭手中。
“晏碧姐姐……”沈言昭犹豫地看向晏碧。
晏碧的表情柔和了些,她摸摸沈言昭的头,柔声道:“放心,没事的。”
沈言昭定了定心,握紧了珠子往通道走去。手中的珠子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上头还残留着晏碧手上的温度,这给沈言昭添了几分勇气。
在珠子白光的照耀下,通道两侧也清晰了起来。手臂粗的铁栏隔成一个个小隔间,就跟牢房似的。不过那些隔间中都空空如也,地上也很干净,从墙上延伸下来极粗的锁链散落在隔间中。沈言昭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尽头。
尽头的隔间比较小,较之其他来说显得格外逼仄。
“林苒岫?”沈言昭轻轻呼唤了一声,将珠子举起来让光散发,以便能看清这个小隔间。
然而这个小隔间却安静得异常,什么回应也没有。
沈言昭又把珠子往前送了些,总算是看到了小隔间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或者,也不能称之为“一个人”。
地上那人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袍,而全身都像是泼了墨一样,肤色漆黑,看上去又异常油亮。手的指节比常人长上一倍有余,手背上覆满了青黑的鳞片,指甲也是灰白灰白的,尖长到吓人。
沈言昭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脸,却见她脸颊覆满了和手背上一样的青黑色的鳞片,额头上还长出了一只尖尖的角。只有五官依稀还有些沈言昭印象中的林苒岫的样子。
“这就是魔气入体吗?”
玄黄的声音在沈言昭脑海中响起来:“这就是魔气入体。魔界的气息与人界不同。你们凡人有一句话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放在也同样适用。魔族之所以为魔族,正是因为他们生长的环境。魔气赋予他们强大的体魄以及皮甲一般的防御能力,魔兽是魔界的低阶生物,就像人界的动物一样。凡人大量被魔气包围侵蚀,就是林苒岫这样的下场。”
“魔族的女帝……为什么要这样做……”
“六百年前,我的前主人用我毁了她的肉身,封印住了灵魂。可是她挣脱了……这次她回来,恐怕是为了复仇。”
沈言昭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林苒岫。这个与她并无交集,却同出于焚心观的人。
“魔族是自私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常有的事。”
沈言昭轻轻道了一声:“我知道了。”
此刻,她心头涌上一股冲动。
复仇?她也想复仇,娘亲的,赵大个子的,还有焚心观上下数百名弟子的仇……
若只能勉强活在这世上,那与死又有什么分别?
沈言昭折身回返。
她要留在天虞,要变强,比任何人都要强。
沈言昭同晏碧回到小屋,晏碧让沈言昭回床上去躺着,自己去小厨房拿吃的。
沈言昭这些天也不知在这床上度过了多少时光,现在看到这床心里就有些发毛。更何况……她实在是睡不着啊。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仿佛就能看到那个杂乱的地下室,怪物猩红的大口,和倒在血泊中的娘亲。
沈言昭偷偷起身,溜到桌边喝水。然而她刚把小杯送到嘴边,开门的声音便缓缓响了起来。
糟糕!
沈言昭慌忙把杯子放下,往床上扑了过去。一手扯过被子往身上盖。
来人却不是晏碧,白费了沈言昭这么慌张掩饰的工夫。
沈言昭把头探出被子,看到进屋的是一个青年男子,比晏碧的个子高出许多,沈言昭一眼就分辨出来了。
沈言昭把胡乱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扯下来放到一边,对着来人问道:“你是谁?”
“墨行衍。”墨行衍走到沈言昭面前,看着她刚才被被子弄得乱糟糟的头发,眉心微微一皱。
“从今天开始,你应该叫我师父。”
沈言昭立刻将眼睛瞪得圆溜,甚至结巴了起来:“师,师父?”
墨行衍点头,又道:“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跟我回归宗峰。”
“哦。”沈言昭愣愣从床上跳下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多了个师父,别是人贩子才好……
沈言昭在屋中慢慢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一样是自己的,只有身上这件衣裳是昨晚沐浴过后换上的,脏掉的衣服她也不知道在哪里……
沈言昭跑到墨行衍面前,正待开口,晏碧便端了个托盘走了进来。
“墨师叔!”晏碧惊呼一声,连忙把托盘放到门旁的小案上,行了个礼,问道:“墨师叔您怎么会来这里?”
墨行衍却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道:“我来带她回归宗峰。”
“带言昭回归宗峰?为什么?”
“是世尊的安排,今日开始,她就是我门下的弟子了。”墨行衍稍稍低头看沈言昭:“东西收拾好了?”
“我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晏碧见沈言昭两手空空,心中觉得有些悲悯,于是道:“师叔,言昭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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