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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帝阙凰图-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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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早知道我就听他的话了。
他却忽然又道:“对了,想起薛玉宁的信我倒是想起你说他在南秦时给我也送过一封信。”
我的眸子一缩,下意识地抬眸,这件事我正想问他呢!
他已开口道:“我问了,不是十三。”
不是?我皱眉:“那会是谁?”
他却直白道:“不知道。”
我沉下心思,不是十三,那也不会是殷东漓,太皇太后也不可能,难道是太后?
那看来明天我最好再去福宁宫一趟了。
走神了一会儿再看,才发现殷圣钧已经睡着了,我轻声叫他几声也不见他应。我想了想,又给他揉了会儿。
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只知道早上醒来我正窝在殷圣钧的怀里,外头有宫人进来的声音,搁着朦胧鲛绡帐,我认出了在床边是全公公的身影。
该是早朝时间的,我猛地才想起我昨天把殷圣钧踹下床的事,扭头欲问他今日如何,却见他利落地坐起来。
外头的宫女已小心拂开纱帐迎他出去。
我惊讶叫他:“皇上。”
他回眸,含笑睨我道:“时候还早,皇后再睡一会也无妨。”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腰上,不甘心问:“你的腰……”
“腰?”他的眉头一挑,伸手在腰上拍了拍,揶揄笑着道,“这才早上,皇后就想着朕的腰了吗?嗯……放心,今日朕早点来,晚上再让皇后见识见识朕强有力的腰。”
我的脸瞬间就黑了,几个宫女的脸却红了。
纱帐一落,我听见他的声音里带着欢愉:“更衣。”
我恶狠狠地盯住外头男子高大的身影,要不是眼下宫里这么多人,我一定冲出去将他从凤仪宫踹出去不可!
想着昨夜我憋了一肚子的气,还得忍着,还得讨好地给他揉这揉那,那混蛋居然再骗我!
他一定是看我昨天很生气,想方设法转移我的怒意吧?
我怎么就上当了呢?
直到后来葭月和几个宫女来伺候我起床,我整张脸还黑着。
葭月看起来很是高兴,小声道:“奴婢昨晚本来还担心呢,哪知根本就不用,看来皇上和娘娘昨日相处甚欢。哦,今早皇上还把凤仪宫上下全都赏了呢!”
“是啊是啊!”另一个宫女忙道,“皇上对娘娘真是好呢!”
好什么,他这就是收买人心!
我手上一用力,一把木梳被我生生掰成了两半!
“娘娘,仔细手啊!”葭月一惊一乍地过来查探我的手,我将手缩回来,不悦地拉扯了下臂纱就大步出去。
“娘娘去哪里?”葭月追着出来。
“去福宁宫。”话一脱口,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分明就很生殷圣钧的气,那为什么还要去帮他打探消息?要去,也得冯昭仪去不是?
葭月见我站在门口,又问我:“娘娘……不走吗?”
我握拳咬牙,半晌,还是没出息道:“走。”
就冯昭仪那脑子能试探出什么来……哎,我真是没救了!
才行至宫门口,便见全公公急匆匆地跑来,见了我,忙行礼道:“娘娘这是去哪儿?”
我蹙眉道:“去见太后娘娘,公公有事?”
全公公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我道:“皇上让奴才给娘娘带了信来,说是薛公子给您的。”
薛玉宁的信!
我心头震惊,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忙接过来,信封上是薛玉宁熟悉的笔迹——桐桐亲启。
我急切地撕开了封口,这才想起自己正站在外头呢,忙跟全公公道了谢,转身便朝里面走去。
全公公却又跟着上来,笑道:“娘娘,皇上让奴才转告娘娘,今晚皇上还来凤仪宫,让娘娘别在外头待得太晚,皇上想和娘娘一同用膳。”
我心里原本还生气着呢,可听全公公这样一说,又觉得这话听得很是舒心。便摆摆手道:“知道了。”
全公公这才放心地退下。
我回至房中,急忙打开了薛玉宁给我的信。
葭月倒了茶水给我,蹙眉问:“娘娘,这位薛公子是谁呀?”
我本想回答她,可目光扫下去瞬间就沉了。上回分开的时候说好的,等他身子好些了就来镐京找我,他也是亲口答应了的呀!
怎么……怎么转身就反悔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
葭月惊讶看我:“娘娘……”
薛玉宁在信上说不来镐京了,还说既然我已经找到了幸福,他很放心,要去过他自己的日子。
他还想去哪里?回东陵故土吗?
我才恍然觉得自己又一次被骗了!
那次分离之时他就没想过要来镐京吧?
可我就是不信他的话,这个世上他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们都不曾好好道别,他不是这样肯轻易诀别的人,绝不是!
我的心头一沉,手指瞬间冰冷,难道薛玉宁出事了!
我握着信就冲了出去,没有去福宁宫,径直去了御书房。
全公公果然就守在外头,见我去他很是吃惊,疾步下来道:“娘娘到这里来了?”
我只道:“公公入内禀报一声,就说本宫有急事找皇上。”
“可是……”全公公面露难色,“皇上和大臣们有要事相商,眼下恐怕不好打扰。”
“怎么不好打扰?你就进去说本宫有要紧事!”我快急疯了,这信自薛玉宁手中送出到这里都过了那么多天了,此刻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全公公仍是踌躇着,我顾不得那么多,推开他就朝前走去。全公公大惊失色跟着我道:“娘娘,此乃军机重地您不能……哎,娘娘!”
全公公也不敢强行来拉我,我的手指才触及御书房的门,沉重木门突然自里头打开了,丞相和几位大臣正从里头出来,他见了我,不免愣住了。
身后的几位大臣忙朝我行礼,但看我的目光里都带着讶异。
丞相面露不悦,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这里可是御书房,还请娘娘注意下身份,别叫皇上为难!”
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丞相心目中最佳的皇后人选,也知道这御书房不是我该来的地方,他见我出现在这里会生气也是理所应当,而我……更不敢和他顶嘴。
只因他还是我名义上的义父。
我咬着唇,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上。”全公公朝里头看了眼,忙侧身让至一边。
殷圣钧见了我显然也是愣了下,随即便笑着道:“朕是让皇后去乾承宫等朕,又不是在这里。”他的目光一瞥,朝全公公道,“福全是老糊涂了,连句话都会传错。”
全公公忙跪下道:“奴才有错,请皇上恕罪!”
殷圣钧又看向丞相道:“丞相若没其他事,朕同皇后就先回宫了。”
大臣们闻言,忙行礼告退。
丞相分明是还想说什么,但殷圣钧没给他这个机会就拉着我离开了。我一路低着头,丞相说的没错,我不该这样鲁莽去御书房叫他为难的。
走了一段路,才闻得他开口问:“薛玉宁有事?”
我一愣,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他的俊眉微蹙,脸上略有不悦,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才叫福全把信给你送去你就急急忙忙来了,难道还不是和薛玉宁有关?”
我忙把信给他看,他看了一遍,抬眸看向我:“觉得他骗了你?”
我点头,急着道:“他一定在骗我,他不会就这样不告而别的!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事,一定是的!”
他握住我颤抖的手,径直开口道:“别急,我派人去找。”
他一直对薛玉宁的事有芥蒂,可临到头却什么也不问,这样干脆地说帮我去找他。我的心头一热,下意识地反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谢谢。”
他不禁莞尔:“我可不是要你一句谢谢,我只是担心我若不帮你,今晚可不止是被踢下床那么简单了!”
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却不想和他贫嘴,迟疑了片刻,才又道:“刚才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在大臣们面前叫你为难了。”
他的俊眉微挑,凑过来道:“小商枝长大了,懂事了?”
我被他看得脸颊一红,连耳朵也热了,松了手,却发现他还握着,我便用力抽出来,转过身道:“没事的话,我去福宁宫了。”
他却又拉住我的手,道:“不必去了,不会是太后。”
我惊讶地回眸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皱着眉头,却仍是道:“不知道,猜的。”
我失声道:“猜的?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样悠闲!不行,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去试探试探她!”
他扣住我腕口的手指越发地紧了,俊颜上尽是笑意:“担心我吗?”
我怒瞪着他:“我担不担心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无辜地看着我,揶揄笑道:“不知道啊。”
我气结,才欲骂他,却见后面一个太监飞奔而来,到了跟前低头道:“皇上,沈将军说有事要见您。”
他敛起了嬉笑的容颜,松了手,道:“你先回宫,我去去就来。”
沈将军找他一定是有事,我也不好拦着,回凤仪宫待了会儿,还是打算去福宁宫看看。没想到出门时半夏和茯苓带着希儿来了,孩子缠着我玩了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行至门口,见一个太监领着侍卫正巧过来,太监见了我便道:“娘娘,这是刑部的人,说有急事要见娘娘。”
我吃惊问:“什么事?”
那侍卫恭敬道:“回娘娘,是……郡王爷。”
“郡王爷怎么了?”
“郡王爷病了,可他不让太医诊治,我们大人忙耽搁久了要出事,派属下入宫面圣,不过皇上和沈将军出宫了,去了哪里属下不知。”侍卫顿了下,问我,“还请娘娘示下吧!”
**
这章甜蜜吧?
第140章 倒台
去刑部大牢的时候,张尚书亲自出来迎接,还说了一堆有关殷东漓的话。因着殷圣钧在这件事上未表态,刑部尚书也不敢对殷东漓多说什么。
张尚书迎我入内,殷东漓的牢房门并未关。
“上回皇上和娘娘来过之后就不曾关过。”张尚书在我身侧解释。
我点点头:“郡王爷可曾出来过?”
张尚书摇头道:“不曾。砝”
我不禁皱眉,上回我示意狱卒不必锁门,殷圣钧也默认,事情难道还不够清楚吗?他只要回到郡王府,那这些事以后也不会有人知晓,这殷东漓到底怎么回事?
牢房内,殷东漓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悄声入内,他只闭着眼睛,也不看一看到底是谁来了。
我回头示意林太医进来,太医小心将药箱搁下,上前给殷东漓把脉,谁知才触及他的腕口,他已极快地将手抽走,干脆翻身过去,背对着太医遒。
林太医皱眉回头看我,张尚书已上前小声道:“郡王爷就是不让任何人碰啊。”
我想了想,挥手让他们都先下去。
所有人都走远了,我才上前立于他的床前低声道:“这是要自暴自弃吗?”
他仍是一动不动躺着,一句话也不说。
“要我把瑶华公主找来?”
他的肩膀微微一动,但还是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俯身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虽以极快的速度将我的手推开,我却皱了眉。竟烧得这样烫,怪不得连刑部尚书都急了。
我睨着他道:“如今朝中事情多,皇上分身法术,你还要让他为你分心吗?”
他似被我戳中了痛楚,积愤道:“我没让他操心!”
我笑一笑,从容点头道:“对,你没有,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你若一直这样,下回就不是我来了,皇上一定会亲自前来的。”
他的眼睛蓦地睁开了,翻身坐起来直视着我,冷冷道:“那你呢?你就不拦着他?”
我挑眉望着他,道:“为什么要拦着?”
“因为我曾算计过他,曾想要为晋王和静妃报仇,想过要他死!”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我见他垂下的手不知何时已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我看着他忽而就笑了,他被我笑得怔住了,半晌,才皱眉问我:“你笑什么?”
我将一缕长发卷在手指上,脸上的笑意未收,径直道:“我也曾是晋王的人,曾是太皇太后的手,我也曾想要助晋王登上高位,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皇上死。”我缓步上前,见殷东漓有些震惊地往后仰了仰,我才不管,靠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为了杀他,还亲自刺了他一刀。”
他的眼珠子蓦地撑大,我继续道:“想必那次镐京城外,林中的木屋内的血迹你也看到了,对,就是我做的。”
他是去过那个木屋的,我亲眼所见,所以里面情形如何他一定不会忘记。
果然,殷东漓再看我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怪物,他略带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我已直起了身子,低头凝视着他道:“可怎么办,皇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看,我犯下的错比你严重多了,他都替我掩饰,处处为我着想。就像他对你一样,你在大牢待过的事,他不破口,没人敢出去宣扬。郡王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他的拳头狠狠地握紧,手背上青筋爆出,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清楚的,他只是迈不过那道坎。
我深吸了口气,朝他道:“你在这里住得够久了,是时候回郡王府了,我和太医在郡王府等着你。”我转身行至门口,又回头道,“我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还得回宫去,皇上那边的事也是耽搁不了的。”
语毕,我再不看他,大步朝外头走去。
张尚书带人候在外头,见我出来,忙上前来道:“娘娘,郡王爷这是愿意让太医入内诊治了吗?”
我淡笑道:“林太医随本宫去郡王府吧。”
林太医虽然有些吃惊,但并未多说什么,只应了声跟上我的脚步。
“哎,娘娘……”张尚书小跑着追上来,道,“那郡王爷……”
我回头看一眼,笑道:“张尚书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
乘了马车去了郡王府,管家命丫环们上茶断点心,丝毫不敢怠慢我。我不知道关于殷东漓他们是否会知晓一二,但管家识趣地没有问,我自然也不提。
在客厅喝了一盏茶,忽而听得外头有人跑动的声音,接着一个家丁冲进来,朝管家道:“郡王爷回府了!”
管家忙告退迎出去,我与林太医相视而笑。
殷东漓既想通了,我也不必留在这里,将太医留下,便径自回了宫。
葭月急着问我道:“娘娘,宫外的事都解决了?”
我“嗯”了一声,她又问:“郡王爷……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扶着她的手下轿来,福宁宫三个大字就挂在我的头顶,我抬步上前,一面笑道:“皇上和郡王爷闹些别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葭月不再多问,我才走到门口,几个宫女朝我行礼。
我示意她们免礼,低声问:“太后娘娘在里头吗?”
宫女恭敬回答:“我们太后娘娘去禧宁宫了。”
禧宁宫?
我吃了一惊,自从两年前殷圣钧登基后,皇宫内外都知晓皇上和太皇太后不和,是以没什么事,不会有人去禧宁宫,更何况是太后?
莫不是因为我上回说的话吧?太后竟这样忍不住?
我再也没时间多想,转身就上轿,急声道:“去禧宁宫!”
……
遥遥望见银翘守在门外,所有的宫人全都退得远远的,她见我过去,忙过来行礼。
我只问她:“太后娘娘在里面?”
银翘点头道:“是,太皇太后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娘娘请恕罪。”
我推开她的手,径直朝里面走去,银翘急着上前来拦我,我横她一眼,冷声道:“本宫是奉皇上之命来的,你还要拦着吗?”
我记得殷圣钧说过银翘是他的人,所以我这样一说,银翘自然不敢再拦着。我留下葭月在外头,独自推门入内。
里头,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传出来,我忙反手关上了门大步入内。
珠帘还在摇曳不止着,太皇太后的声音愤怒地传出来:“她说的你就信?哀家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静妃是你的远方侄女,因为先帝的皇子中你最钟爱晋王!”太后的声音里明显带着颤抖。
太皇太后一时间语噎,她的目光回转,不经意间看见站在帘后的我,她的眸子猛地一缩,冷笑道:“看来太后这是和皇后串通一气了啊!”
她的话,引得太后和合欢一起回头朝我看来。
我疾步上前,朝她们行了礼,才行至太后身边道:“臣妾去过福宁宫,宫人说您来了这里,臣妾这才来看看。”
“看看?”太皇太后的声音略高了些,目光越向我的身后,微怒道,“哀家说不许任何人进来,皇后又是怎么进来的?是哀家的人都死光了吗?”
我不惧地与她对视,道:“臣妾硬闯的,外头的宫人不好硬拦着。”
“你……你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太皇太后的双目赤色,愤怒地看着我。
我淡淡道:“臣妾的胆子素来没有太皇太后的大,当年您为了扶晋王上位,曾也想杀了皇上。若皇上没能活下来,也不知您要杀多少人才能收手。”
“你!”太皇太后伸手直指着我,“你想污蔑哀家!”
我也不想,但是我说的是事实,不过这话听在太后耳朵里,自然会联想到先太子的死也同太皇太后有关罢了。但害死先太子的凶手我不能说,一说,殷圣钧即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日我意有所指,今日太后来了禧宁宫,我不得已只能干脆将这一池清水搅浑了。
太后的脸色果真变了,太皇太后怒看着我道:“两年前皇上夺权的时候也不见得就那样干净!”
我从容开口道:“那也是太皇太后被逼的。”
太皇太后怒得快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她长长的护甲划过我的脸,登时起了一条火辣辣的痛。
合欢吃惊地扶住我:“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气不过,还要上前来,却被太后拉住了衣袖,太后厉声道:“当年你也是这样害死我的皇儿的吗?利用你的权势害死了他!”
太皇太后欲推她,却推不开,怒得大骂道:“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信她说的话!疯子!”她眼看着推不开,伸手抄起了一侧的茶壶朝我砸来,合欢吓得脸色发白,却见太后突然挡在我的面前,那釉瓷茶壶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太后娘娘!”我惊呆了,合欢已冲上去扶住她,鲜血自她的额角顺流而下,合欢忙用帕子压住,太后却只看向面前几乎有些疯癫的妇人,她缓缓站直了身子,冷声道:“皇后也看到了,太皇太后疯了。”
我一怔,听她又道:“合欢,去回禀皇上,就说太皇太后疯癫,这禧宁宫太大,也不利于疗养,还是迁去北苑清净之地来的好。”
合欢忙点头道:“是,奴婢扶您回福宁宫后马上就去禀报皇上!”
太后点点头,由着合欢扶着出去,行至门口,她忽而又看向我:“皇后也走吧。”
我应了,她这才和合欢一起出去。
太皇太后似乎才反应过来,突然大笑起来,也不急着追出去,一把扼住我的手腕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把哀家斗倒吗?以为就这样简单!”
我将目光从门口收回,却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道:“事到如今您还这样自信,便是仗着晋王还活着的事吗?”
她明显一震,我继续道:“只可惜,晋王早在那年宫变就死了。”
她的眸子蓦然撑大,仍是不信我,我低嗤道:“您真当皇上不知瑶华公主的事吗?就连郡王爷的事皇上也知道,臣妾实话告诉您,您所寄予的希望其实早就没了。”
她的手忍不住一颤,我顺势将手抽出来,她看了我半晌,才大笑着道:“想骗哀家?”
我睨她一眼,转身行至门口,才又道:“这两年,您见过晋王吗?”
这一问,再得不到回答,我暗自吐了口气跨步出去。
太后与合欢竟还在门口,我吃了一惊,这才疾步上前。太后蹙眉看着我,开口道:“哀家想了很多为皇儿报仇的方法,也曾想过要她死,可临到头哀家才想通了,对太皇太后这样喜好权力的人来说,也许死才是种解脱,不如让她好好地活着,在冷宫度过余生才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笑一笑,转身道:“哀家回去了,皇后记得上药。”
看着那顶轿子越来越远,我不觉握紧了双拳,太后的贤德朝野上下无一不晓,有她的话,加上太皇太后失势,她即便不疯那也是疯了。
北苑虽不是冷宫,却因常年无人居住,实则与冷宫无异,日后殷圣钧也不必再担心太皇太后会如何兴风作浪了。
“娘娘,娘娘……”
我回过神来,才看见葭月担忧看我的目光,“您的脸……”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背碰了碰,目光却依旧看向太后远去的轿子,我要问的那件事还没问出口,不过眼下看来,果真让殷圣钧说对了,还真的不必问了,一定不会是太后。
我松了口气,上轿道:“回宫。”
……
两个时辰后,太皇太后疯癫的消息传遍了各宫各院,禧宁宫的宫人们下午便开始收拾东西,帮太皇太后搬去北苑居住。
我听说太皇太后大叫着要见皇上,无论如何不肯出禧宁宫,可掌事的银翘却始终未将太皇太后的话转达。
我听了不觉一笑,但笑过之后的心情却更加沉重起来。
眼下还有很多事未解决,难免叫人担心。
我睡在藤椅上看着日头慢慢在西边落下,院中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急移,我抬眸,见殷圣钧已大步过来,看了我一眼,蹙眉道:“还疼吗?”
他的手伸过来,我下意识地躲开,却是笑着看他道:“去过福宁宫了?”
否则,他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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