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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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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避着守着。

此时屋内传来个绵软的应答声,“进来罢,每次都叮嘱你,不必客气,直接上屋里来就好。”

黎鸢进了正厅,脸上漾着笑涡,轻轻掀开了内室的帘子,温声问道,“夫人今日可好些了?”

锦榻上斜躺着个年近四十的贵妇人,肌肤微丰,鬓发微乱,见她进来,正支起身子,懒洋洋道,“好多了。多亏你师傅精心调制的药膳,陵城医仙的名号名不虚传。”

黎鸢忙将膳盒置于软榻旁的小案之上,双手将她扶起,背后掖了个厚厚的枕头,笑着劝道,“夫人,趁热将这药粥喝了吧。”

傅夫人抿了抿鬓边的乱发,点点头,黎鸢将那膳盒端起,语气轻柔,“还是照例,我来喂你。”

那傅夫人有些过意不去,正要推辞,却见黎鸢已用小勺子舀起多半勺来,轻抬至她唇边,“一点不苦,喝下去,再过几天,病就好利索了。”这话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她不知不觉间便含着药,吞咽了下去。

黎鸢浅笑一声,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勺勺都加些妙趣横生的温言软语,作为佐料,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药膳就见了底。

她这才嘻嘻一笑,“好了,今天的任务大功告成。夫人,我看你的气色越发好了,你自己觉得呢?”

那傅夫人眉梢眼底都是感激,“一日比一日轻了,先前我还以为再也回转不过来,谁承想又一点点地恢复了。现下我只是心懒,身子已很有力气,精神也好。”

黎鸢喜悦之色溢于言表,“那就再好不过。”她顿了顿,又说,“不过,夫人还需到院子里多活动下,多沐点阳光,增加活力。”

傅夫人点头应承,“你说的极是。待会我就去园子里逛逛。你回去替我谢过你师傅,据说他一向心高气傲,不愿为我们这些王亲贵胄瞧病的。”

110韬略机心(2)

黎鸢一笑,“夫人说的哪里话,旁的大宅门可以不理,傅府可与众不同,一定要精心照料的。陵城百姓,谁不知傅夫人宅心仁厚,是个有着菩萨心肠的大善人。”

她口上虽如此说,但心中暗想,师傅自从十几年前会诊王府,不得已误了师娘的性命之后,心底便落下了病根,再也不愿接这些皇亲国戚的病患,此次,若不是她私下里巧语劝解,定也不会破例。

而她之所以费劲心机与傅府结缘,前因后果,纵横脉络,自然有她的打算……

那傅夫人自然听不见她心底的话,只见她面色诚挚,语气夸赞,又加上这几个月来的殷勤送药,和精心服侍,不由地一时红了眼圈,感慨丛生,“好孩子,我活了这么大,从没见过一个像你这般待人亲厚真心的人。

她眸底起了一阵伤感,语气幽怨,“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统共有三个儿子,却从没像你这般尽心尽力地温存照应,就是老爷,也只顾得和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妾们厮混,二三日不来瞧我一瞧,只派人捎话在嘴上应景。而那些丫头们,以为我不行了,指望不上了,都抢着去巴结新人。纵使伺候,也不如你尽心尽力,赶不上你的十分之一。”

她一是闷的糊涂了,二是多日相处,无形中的亲近,没将黎鸢当外人,把府邸里这见不得光的勾心斗角也诉了出来。

黎鸢听了,心底不由起了哀叹,但面上仍笑着,柔声劝慰,倒像是长辈呵护晚辈,“夫人身子刚好,千万不可多心,须知病从心起。老爷或许只是外事忙碌,一时顾不得你。病中人尤其敏感多疑,你千万要安住心,不许胡思乱想。”

她顿了顿,以站在傅夫人阵线上的口吻续道,“退一万步讲,你就算为了争这口气,也要立志把身体养好。你且放心,夫人若是闷,我便每日里多陪你呆几个时辰,直到你完全痊愈为止。有鸢儿在,你就再不用担心生活无趣。”

傅夫人怔怔望着她,双眸泛出泪光,“我真没福,平生竟不得一个女儿,倘若有个如你这般贴心的小棉袄该多好,在这深宅大院里,也再不愁孤寂了。”

这话刹那间传入她耳中,黎鸢心湖顿时涌起一阵狂风巨澜,日夜磨砺,时时盘算,等得就是这一句。

她先稳住心情,眼角已是一片润湿,喉中哽咽难耐,悲切言道,“鸢儿何德何能,能蒙夫人厚爱,我父母双亡,心中常恨不能承欢膝下。早闻夫人慈名,又加这几个月的相处,早已将您当成了娘亲来侍奉。只是夫人身份显贵,鸢儿岂能高攀,但求在身边尽力服侍,能得一时算一时,慰藉下我幼年失怙的心罢了,也算是我的造化。”说完,眼望着傅夫人,泪如雨下。

那傅夫人,果然软心肠,一听此话,忙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涕泪不止,“不成想你是个这么苦命的孩子,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咱娘两个有缘分,你便是上苍赐予我的宝贝,我今日就索性收了你做干女儿,让你也有人疼爱,我也有个小棉袄说体己话儿。”

111韬略机心(3)(二更)

黎鸢一听,忙抬头看她,神色讶然,泪凝于睫,泫然欲滴,“夫人此言当真?不是故意寻我开心的玩笑话吧?”

“当然是真心话。”傅夫人神色郑重,说着便掀开身上锦被,要从榻上起身,黎鸢忙去扶她。

待她站起身来,拢了拢头发,朗声道,“鸢儿,把我外衫取来,咱们一起去见老爷,我现在就要当众宣布,收你为义女。”

待到黎鸢为她穿戴齐整,又仔细帮着整饬了妆容,重理了云鬓,傅夫人转头看她,微微一笑,眸光赞许,接着便携了她手,二人亲亲热热地向傅老爷住处走去。

兴许是很久未出门的缘故,踏在这蝉鸣阵阵,花香扑鼻的小径上,傅夫人一路心情急切且雀跃,脚步也迈得很快。

潋滟的夏日,暖洋洋地普照大地,映得她脸上神采奕奕,温煦的和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愈发令她心旷神怡。

黎鸢一边陪她赏景说笑,一边于心底暗暗揣思,接下来可能出现哪些状况,及分别该如何应对。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府中悦鹤斋正厅,还未及进门,便听得房内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

门口有小厮沐着乐声,半合半睁着眼睛,正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把守,见傅夫人到,慌忙行个礼,就要转身进门禀报。

傅夫人出手制止,脸色不悦,低声斥道,“那么着急干什么?莫不是你老爷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无须通报了,我直接进去便可。”

小厮只得止步,垂首讷讷难言。

黎鸢一瞥她阴沉的模样,笑着哄道,“夫人,切莫动气,若因此再伤了心神损了健康,鸢儿可就罪过大了。鸢儿宁愿此生无福做您的义女,也定要您每日和和乐乐,从从容容的。”

几句话就把傅夫人的火气消了下来,她抚住黎鸢的手,笑道,“是是是,我怎地糊涂了,这个节骨眼,可不能着恼。”说着,便牵着她跨进了门去。

拨开簌簌作响的珠玉翠帘,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猝不及防的靡丽场景。

一个妙龄女子,正斜坐在厅中蒲团上,弹奏着琵琶。

而另有二位薄绮裹身,半掩半露的舞女,随着春意无限的乐声,旋身搔首,撩袖弄姿,媚人的眼波向两边的坐席上流转抛洒。

而厅两侧的坐席,各倚着一位男子,无一不是笑意朦胧,手举着杯中佳酿,怀搂着温玉美人,斜睨着眸子,眼神迷离间,口中发出淫腔浪调的嬉笑。

“来,宝贝儿,再替爷喝了这一杯,爷赏你个好东西。”男子哄诱声。

“不要啦,奴家已经喝了好多了……要醉了……”女子娇嗲声。

“醉了更好,身子瘫软成泥……脸蛋酡红似火……口中香醇如蜜,那是美人中的极 品……”男子淫笑声。

“唉吆,你好坏咯……醉了岂不是被你占尽便宜……”女子假嗔声。

面前不堪入目的淫靡景象,和黎鸢心底不堪回首,却始终挥之不去的过往片段,交织在一起……

望着望着,她不禁一阵泛呕,忙低下头去,怕露出端倪……

112韬略机心(4)

却在此时,突觉一直紧握着她手的傅夫人,指尖在剧烈颤抖,黎鸢忙敛了心神,尽力扶稳她,顺势抬眸向她脸上看去。

只见她眉心紧蹙,眼神激愤,就连腮边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似是已被气到极致,黎鸢心底咯噔一声,低声劝慰,“夫人,别着恼,别放在心上,冷静点,保重身体最重要。”

傅夫人听了她这句话,大喘着气,怔忪片刻,终是抑住了波涛起伏的情绪,勉强将脸色放得稍微和缓些。

“咳。”她清清嗓子,假咳一声,惊动了席上正沉浸于花天酒地之中的那两位,齐齐将目光向门口投来。

黎鸢随即转眸向二人面上大略一扫,恰与右侧那人的眸光相撞,脸色刷地变白,心惶惶地跳个不停,暗叫道,“他竟然在!”

那双醉意朦胧的桃花眼,那双销 魂蚀骨的桃花眼,那双天下独一无二,含着黯然神伤让人过目不忘的桃花眼——端王爷,他竟然在,始料未及……

虽然心底知道,在这里,总有一天会遇见他,而之所以筹谋良久,并流连在府里多日,唯一的目的就是遇见他,却未想到,会是在此时此刻,她初战告捷,认亲之际,她着了男装,面上还覆着遮颜膏……

纵使一时失措,也只是须臾间,她便迅速屏气凝神,垂眸静待,如此也好,须知来日方长,今日若不能一鸣惊人,那便从长计议,寻个恰当时机。

傅老爷一眼瞥见她二人,神色间微有些不耐烦,却也无奈,挥了挥手,琵琶乐声与舞蹈立时停滞。

他随即推开怀中女子,冲对面之人使个眼色,那人会意,微一摆手,不过片刻,五名女子便聚拢一处齐齐施了个礼,恭退出厅。

女子们经过傅夫人身边的时候,她不由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神色厌恶,只是一瞬,便接着转眸笑向右边坐席,“王爷亦在此处啊,恕妾身莽撞,扰了您的雅兴,请勿见怪。”

端王爷右臂肘撑案,以手支额,淡淡一笑,“姐姐无须多礼,孤王与姐夫不过是闲极无聊,暂取一乐,别无他意。”说着,左手抬起,一指窗外,“那几位美娘子是孤王带来,与姐夫酒宴,伴奏助兴用的,还请姐姐切勿多心。”

“诶。”傅夫人了然地点点头,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笑道,“妾身怎么会多心呢,王爷性情中人,潇洒倜傥,妾身十分理解。”

端王爷闻言,笑意浓了些,一双眸子微波荡漾,含情蚀殇,眼梢随即睨到傅夫人身旁的黎鸢,不由地多扫了几眼,神色忖思。

傅老爷却在此时开了腔,语气淡倦,“夫人身子好些了?来此何事?”

傅夫人一怔,眸底闪过一丝不悦转瞬即逝,随即手牵着黎鸢,不卑不亢地开口,“这是安和堂的鸢儿,近几个月来,蒙她日日给我送药膳,又陪我用药、疗养,我与她极为投缘。”说着,轻扯黎鸢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前,展示给傅老爷看……

113初窥门径(1)(二更)

傅老爷肥阔的身子站了起来,左右摇晃着,凑近了些,上下对黎鸢一打量,点了点头,“不错,是个好孩子,夫人就多打赏点银子给她吧。”

傅夫人摇了摇头,叹道,“那还不够。”

傅老爷神色略有讶异,傅夫人见状笑了笑,继续道,“昨晚妾身得了一梦,菩萨对我说,此女子与我前世有缘,今生尚有母女之分,必须遂了此愿,我的病才能彻底好,老爷,你看该如何?”

“竟有此事?菩萨显灵?”傅老爷眼眉一挑,扭头向端王爷看去。

端王爷亦是一脸诧异,眉梢挑了挑,问道,“他……是个女子?”说着,以手撑桌,站起身,强拖着步子来看。

黎鸢虽有些不自在,却也不怯场,索性抬起眸子来,对着二人含羞一笑,“见过两位大人。”

端王爷的眸底顿时起了波澜。

她窈窕匀称的身材,裹在男袍里,仍不掩娉婷妙姿。

狭长的凤眸,黑瞳潋滟,清幽动人,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脸色虽黯淡无华,五官却极为精致,若加以保养修持,必是倾世之姿。

端详着那张暗沉的面皮,他突地眼神一滞,却只在一瞬间,便恢复如常,唇边滑过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微弯下腰,鼻息夹带着酒气,直喷到了黎鸢的面上,却转眸对着傅夫人轻薄浅笑,“姐姐不说性别,孤王也猜到了,男子女子,一经闻味,孤就心知肚明。”说着抽了抽鼻子,嗅了起来。

傅夫人听了此语,神情不免警惕起来,忙用胳膊将黎鸢拦在身后,语气戒备,“老爷,不管你应不应,我是收下这个义女了,”说罢,横了端王一眼,嗔道,“好歹叫你一声姨夫,还是放尊重些为好。”

端王一怔,随即直起身子来“哈哈”一笑,眸色一凝,“姐姐教训的是,小王谨遵法旨。”随即又摇晃着转身归座,仍旧似笑非笑地远远瞅向黎鸢。

傅老爷摆摆手,敷衍道,“夫人喜欢怎样就怎样,为夫没有半点意见。”

傅夫人一喜,捅捅黎鸢,“还不快谢谢干爹?”

端王眼底迷离,呓语般插科打诨,“还有孤王……好歹也是一门亲。”

黎鸢神色一赧,忙冲二人施了个礼,傅老爷点点头,端王眸光流连不已,唇边滑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傅夫人又与他们寒暄了片刻,才领着黎鸢出了悦鹤斋,一出门便长吁了口气,“唉,我也不知道今日此举是否太过仓促莽撞,怎地就碰上了这个登徒子,也不知是不是会因此害了你……”

黎鸢心底一动,面上不显,笑道,“怎么会呢,夫人多虑了。”

“唉,鸢儿,你不了解实情……”傅夫人眉宇间隐隐有忧虑之色,微一叹息,欲言又止,“算了……但愿是我多心。”说着,冲黎鸢一笑,亲昵道,“以后,你这个开心果,可要常陪在我身边,或者……索性跟你师傅告假,别在医馆做事了,直接搬到娘亲这里来,同吃同住,与娘亲做一辈子伴,如何?”

114初窥门径(2)

黎鸢心头一凛,笑道,“这个,还需回去跟师傅细细商量。”

她顿了顿,眼珠一转,“再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在师傅手底下,再待个三年五载的,等学尽那精湛医术,也成了医仙药圣,您的身体何愁不健康?准保你再也没有个三灾八难的。到时,我再辞别医馆,专心伺候你老人家,岂不更好?”

一席话把傅夫人哄得喜笑颜开,连连点头,“是呀,是呀,还是你想的周全,那就这么说定了,给你几年功夫去学医术,等学成了之后,再和娘亲日日相处,寸步不离。不过——”她眸色温柔而期盼,“现下也是一定要经常回来看娘亲、陪伴娘亲的。”

黎鸢不迭地点头,望着她那起了纹络的眼角,笑得温顺而又贴心,心底却不由生起悲凉。

不过是贪图我给你的欢乐,缓解你的寂寞。

你若是一位真心为女儿好的娘亲,怎会要求几年后的女儿,还与你日日相处,甚至出口便是一辈子?

你既丝毫未顾及到我,不过是取己所用,那我也只当此事,不过是一场交易,我给你温暖和慰藉,你给我路径和阶梯……

悦鹤斋内,傅老爷与端王爷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不由地相视一笑,似是会心达意。

端王爷拖着长音,懒洋洋道,“姐夫好福气,瞧大姐为你招来了朵美芙蓉。”

傅老爷一怔,摇了摇头,叹道,“王爷,这你可就说错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古怪得很,这美芙蓉长在了马蜂窝旁边,我宁愿不赏花,也不去捅那马蜂窝。”

“此话当真?”端王爷似漫不经心地一瞥他,笑问道。

傅老爷眼神闪了闪,反问道,“王爷,您不会动了心思吧?你身边美姬娘子那么多,还不够?这丫头我看着太青涩,不太适合你的口味。”

端王爷以手托腮,微微眯起双眸,慢悠悠地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既然你无心,孤王就先占个位子。咱们事先讲好了,不算是我夺人所爱就行了。”

傅老爷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唉,只要你别让王妃打到我府里来,搞得她们姐妹翻脸,就成,别的我是没意见。”

端王爷“哈哈”大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放心,孤王与你不同,你跟姐姐是老夫老妻恩情海深,而我们……孤是什么都不在乎,她虽蛮横,但我是不要命的,自然拿我没辙。”

说到此处,他眼神犹滞片刻,仍是无谓一笑,冲窗外做个手势,眼望着傅老爷,悠然道,“接着刚才的曲子再听呗,还没尽兴呢。”说着晃了晃酒杯,“这酒刚三分醉。”

傅老爷听此话来了精神,忙点头应和。

不一会儿,那五名女子鱼贯而入,酒宴歌舞重新开始。

黎鸢离开傅府时,已近晌午,行走在街上,她心中略有忐忑,今日之变故,不知是否应禀告师傅,而他与小忆哥,得知此事,又会是什么态度……

她没有察觉到的是,在背后的某个隐秘角落,有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在紧紧盯着她,从她进入傅府,一直到她出来傅府……

115初窥门径(3)(二更)

很快,西山悬崖处,有人对着那片密林怔然出神,一袭紫袍,罩不住俾睨众生的气势,一张黑铜面具,掩不住凛冽逼人的冷意。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侑忽而至,拱手禀告,“主子,端王爷今日照旧去了傅府,而蹊跷的是,安和堂的那个丫头,也在府内呆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哦?”紫袍人一怔,眸色疑惑。

那人继续道,“属下找人打听了下,原来,那丫头最近几个月,一直在为傅夫人诊病,深得夫人欢心。属下揣测,她似乎是想要借此接近端王。”

“这倒有趣……”紫袍人眸底滑过一抹玩味,一摆手,“继续跟踪端王。”

“是。”那人拱手而退,身影瞬间消逝不见。

黎鸢第二日再去傅府,门口的家丁正翘着脖子东张西望,待到瞅见她,还隔得老远,就乐颠颠地迎上前来。

还未待她开口,那人便一脸恭敬,一揖到底,“大小姐……”抬头见黎鸢一脸诧异,忙笑嘻嘻道,“大小姐,夫人昨个就交代了,以后府内小的们见了您,一律尊称大小姐。”

黎鸢见他一脸巴结样,与以往拿腔作势的高傲姿态截然不同,不禁忍俊不禁,却也并不点破,只借驴下坡道,“你又何必如此客气,我以后进门出门的,还要劳烦你多行方便呢。”

那人一听此话,顿时头点的如同小鸡叨米,口中诺道,“别说进出门这类芝麻大的小事,以后但凡有用的着小人的,大小姐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黎鸢捺住心中不耐,索性给足他面子,眸中立时盈满感激,拱手郑重,“多谢多谢,我以后就当你是自家弟兄,必不会见外的。”

如此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人,你若与他太客气,他反而觉得是你故意生分,是瞧不起他的表现,指不定心中便因此生了怨怼,反不如亲亲热热的,让他心中吃个定心丸的好。

那人见黎鸢如此好说话,喜上心头,继续溜须道,“原先小人便看出大小姐高雅脱俗,终非池中物,无奈职责所在,一直未能多加亲近,还望您别见怪。”

黎鸢便只好又笑着与他敷衍了几句,才得以脱身,待到进了门,转入小径之后,才冷笑一声,心中暗道,世间人果真势利如斯,既如此,也只得用这世间之法,制衡世间之人……

待到了傅夫人房中,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先是谢恩,再是喂药,又使出浑身解数,一阵哄逗,照例将那傅夫人安抚的心花怒放,才算完事。

出了明钿堂,她不由松了一口气,顿觉心底泛出些微疲倦之感,亦无法,只敛眉垂目,缓缓行于小径之中。

她的归途,与来时一样,须经过一池幽湖,今日行到此处,她鬼使神差地斜睨了一眼那围湖的玉栏,却就此怔住了神。

碧色水波,银白阑干,更有一顷含苞莲荷盛……

116初窥门径(4)

黎鸢忽地惊觉,又是一年夏光潋滟时。

她茫然地跨上池前的台阶,眼神空蒙,神情失落。

仿佛世间任何一处水域,都有相似的浓翠荷叶清香菡萏,然而,却有不同的赏荷人,亦有着不同的赏花心情……

一如前年的黎鸢,迥异于去岁的幽若,更有别于此时此刻的她,傅府所谓的“大小姐”。

那么来年的某个时刻,在某个未知的池塘边,是否仍有机缘,能看一场年年岁岁皆相似的风景?那时的心情,又将有些怎样的变迁?

从前的那个她,从来都赞赏、向往荷的高洁之质,纵使是在最龌龊的青楼勾栏,亦从来都不妄自菲薄。

因为那荷,亦是出自污浊,而昂扬着清澈仪态,她潜意识中自诩己身,从来都不比那莲荷逊色。

然而,今日的她呢?

在遁入淤泥中,灰头土脸地潜行后,是否会因此丢掉了过往的心,而染上一颗卑微的魂魄,再难救赎?

蜕变、复仇,总是有代价的,这仅仅是个开端,仅仅是小之又小的一部分,或许,这就是前行道路上的煎熬……

良久,她依着阑干,依然怔望着那池碧水,唇畔滑过一声悠长的叹息。

却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句问话,语调戏谑而轻飘,“怎么,大小姐,有心事么?不妨说给孤王听听……”

黎鸢心底一惊,忙回头去望,见端王爷正手持酒杯,立于阶下,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瞟着她。

黎鸢忙敛了敛心神,浅浅一笑,只福身行了个礼,并未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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