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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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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

黎鸢神情斩钉截铁,宽慰他道,“不会的,肯定有一天,能破出解毒良方,我……我从今天起也来研制。”

“傻丫头。”端王笑了笑,却又涩然问道,“倘若我永远也治不好,倘若我不定哪天就毒发身亡,倘若我……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给不了你人活一世应得的天伦,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黎鸢不说话,将手覆到他的掌面上。

两只同样冰冷的手,交叠在灯光下,衬着桌面上那片黯沉的荫绰,竟有些莹莹刺目。

“我愿意。”她低声道,“我也会有死的那一天,人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倘若因了会死,就不敢不愿了,那么,从这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顿了顿她又决然道,“什么天伦之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我的眼界,又怎能局限于世俗小家?何况和你在一起,时时都享大快乐,早包含且超越了天伦……”

端王听了这话,似乎心底起了极大的震撼。

他身子微晃,抬手抚住胸口,片刻后,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将之打开。

映入黎鸢眼帘的是一盒挤得密密麻麻的小小药丸,他从中取了一粒,置入口中,吞了下去,眸色黯淡,良久低头呐道,“我日日需靠这丸药续命,你不嫌弃么……”

黎鸢心底一痛,紧紧抓住他的腕子,涩道,“我宁愿替你受这苦……”

他整个人一僵,半晌突地反手握住黎鸢的指头,将其紧紧包起。

垂着的脸庞,有一颗泪落下来,恰好滴在黎鸢的手背上,久旋不浸。

黎鸢心底顿时一酸,轻抬手为他拭了拭眼角的润湿,温柔得像在呵护小孩子,而他微微浅笑,迅速抱住了她。

两个紧拥的人影映射在窗棂上,亲昵而甜蜜……

175惟愿相惜(2)

第二日,黎鸢从熙宁宫回来,一进菡萏殿,小翠就跟在她身后,悄声向她禀报福馨苑的最新情况。

她一出口,就将黎鸢骇了一跳,“郡主,大王妃她今天凌晨上吊了。”

黎鸢立时止住脚步,眸子侑忽瞪大,怔怔地望着她,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翠掩口一笑,“大王妃她今天凌晨上吊了。”见黎鸢张口结舌,赶忙补充道,“不过被发现得及时,救过来了。”

黎鸢吁了一口气,神色恢复了平静……

小翠却瞥她一眼,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郡主真是心善,府内上下,都是先惊后喜再失望,唯独你,是先愣后惊再轻松。”

黎鸢一笑,“毕竟是条人命,她再刻薄,罪不至死。”

小翠不以为然,囊着脸,语气仇怨,“怎么罪不至死?她手底下欠的人命债,可不计其数。”

黎鸢一怔,深望了她一眼,掩唇而笑,“我的翠姐姐,真是悲天悯人,好打抱不平啊。”

小翠嘻嘻一笑,忽地又想起一件事,面色一凝,低声道,“郡主,这大王妃被救过来后,王爷去看她,她就疯狗乱咬人。”

黎鸢心底一凛,笑问道,“怎么个乱咬法?”

小翠附到黎鸢耳旁,悄声道,“她哭闹着跟王爷说,是郡主你给她酒里下了迷 药,害得她如此难堪。”

黎鸢冷笑一声,接着眼神一闪,问道,“王爷什么反应?”

“王爷当然不信她,直斥她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小翠沾沾自喜,“后来,她仍是撒泼,王爷气急,就说她是鬼迷了心窍,并派了几个壮婆娘死死看着她。”

黎鸢点了点头,转身坐在软椅上,揉了揉额头,又问道,“对于她的说法,府内其他人有什么议论没?”

“都觉得是诬陷。”小翠眨了眨眼,语气欢快,“而且都说,即使真的是郡主下的迷 药,大伙儿也举双手拥护,算是替俺们下人狠狠地出了口气,狠狠地绊了她一个跟头,叫她以后再嚣张。”

黎鸢笑得合不拢嘴,伸手点她胳膊一下,“你这张小嘴越来越巧了,就会哄我开心。哈哈,早知道你这样,就不要你了。”

小翠一撇嘴,不服气道,“郡主你这么冰雪聪明的,我跟了你当然一日千里啦,要不,怎么能配得上你?”

“真有学问。”黎鸢更是乐不可支,“连说话都四个字四个字的蹦,一套一套的了。赶明就当上女学究了。”

小翠一听这赞许,也顿时飘飘然起来,“郡主教我的字,我可都学会了,给我开的书单,我也抽空全看完了。等着回乡下,可以开私塾当先生了。”

“吆,越发出息了。”黎鸢横她一眼,忍俊不禁,“都心里筹划着离开本郡主,去另谋生路了。”

小翠一怔,意识到失语,忙捂嘴自责,“奴婢瞎说的,郡主可别当真。我一辈子要给郡主当牛做马呢。”

黎鸢见她又原路返回,扯到了当牛做马这一茬上面,笑得差点岔了气。

小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等她笑得差不多了,突然开口,“郡主,你是不是快当王妃了?”

黎鸢被这话惊得几乎从椅子上蹦出来,急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176惟愿相惜(3)(二更)

小翠见她如此,讪讪道,“是王爷,今晨他在福馨苑,见大王妃疯狂攻击你,就脸色黑滞,冲口而出的这话。”

黎鸢颓然坐于椅上,闭上了双眼。

这事早晚是要公诸于众的,又何必如此心惊?

何况,昨晚在青凌堂,她不是下定了决心吗?

而且,他,的确是个值得托付,值得珍惜,也值得守护的人。

他表层的潇洒不羁,他黯处的脆弱落寞,不都让她情牵于心,不自主地关怀呵护吗?

她也早就能笃定的一点,就是,她的整颗心,已不知不觉间付与了他……

更重要的是,她要去报那血海深仇,她又不忍投靠皇帝,去背叛他出卖他,那么只能如他所言,做他那支神秘侍卫队——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小翠看着她的眸色初时幽明不定,后来逐渐平静无波,不禁讷讷问,“郡主,这消息……是真的吗?”

黎鸢坦然地点了点头,浅笑着对她,“是真的。”

小翠脸色却浮起一丝莫名的担忧,怔怔地看了她一会,终未再说什么。

再去熙宁宫,太后见了她,也不似从前那般欢乐,而是拉着她的手,瞅着她,满腹心事。

默然良久,她开口问道,“鸢儿,端王昨日来哀家这里禀奏,说要迎娶你为妃,你可愿意?”

黎鸢点了点头,却不敢直迎她的目光。

太后抚了抚她的头发,叹了口气,“你我祖孙情深,哀家本想给你找个年纪相当的王孙公子,配成良缘,不成想……”说到这儿,她顿了顿,问道,“鸢儿,说心里话,你真愿意吗?不觉得委屈了自己?毕竟端王年已三十有五,且……”话还未完,她便喉中一哽,再没能说下去。

黎鸢见状,心中泛起酸楚,安慰她道,“婆婆,你不必伤感,我是真心愿意的。端王爷他虽不是二八少年,但是……但是他配得上世间任何女子,包括我,他配的绰绰有余……”

太后点点头,脸上现出一抹喜色,将忧愁冲淡。

儿子是娘心尖上的肉,做母亲的哪个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即使他已年长至斯,即使他身染重症……

“哀家早该想到这一点。”太后喟叹一声,神情慈祥,“他力请封你为郡主,又非要你居于王府,对你又敬又宠,且止乎于礼,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子这么上心,可见从一开始,他就动了真情。”

黎鸢抿唇,羞涩一笑,可是不知为何,眼底又有种涩意,有泪想涌却又转而干涸。

“他此生能有你这么个好知音、好伴侣,哀家死也瞑目了。”太后的话,饱含着伤感与满足,让黎鸢不禁心中一恸,嗔道,“婆婆,你说什么呢?可不能死呀死呀的,鸢儿不许你胡说。”

“好好,不说不说。”太后一笑,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昨晚一听端王这么说,先就急了,问他,你府里那么多的美人,还贪心不足,又来抢占我的鸢儿。你猜他怎么说?”

黎鸢眸色一闪,娇笑道,“说什么?我猜不出。”

“呵呵。你个小丫头。”太后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他说,府里的美人,全都遣散,打发出府各自养老,而庞家的那个刻薄女人,若有脸回娘家,就让她回,若不愿回去,就幽禁在福馨苑,权当下堂妇。”

黎鸢一怔,顿时心底滑过些许不忍。

大王妃也就罢了,那些女子,各个貌美如花,又有什么过错?

论起来,亦是一样的苦命人,而她又怎能将自己的报复,践踏在无辜人的身上?

在府里,她们已是得不到丈夫的恩泽,只捱余生罢了,又何必赶尽杀绝,使之流落在外呢……

177惟愿相惜(4)

想到这里,她苦笑一声,“这又何必?我一点都不介意的,那八位夫人,都还各得其所、各安其分就行,千万别因了我叫这些人无家可归……”

太后很明显地一愣,看着黎鸢,上下一审量,笑道,“鸢儿,婆婆还真没料到,你竟会有如此胸怀。”

说着,她又思忖片刻,惆怅道,“你虽如此好说话,就怕那些人不领情,心中反而暗自嫉恨,最终受害的还是你。无论宫闱还是王府大院,勾心斗角都是免不了的,千万别不分青红皂白地慈悲起来,到最后却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黎鸢心头升起一抹感激,忙不迭地点头,又忽地一蹙眉,忧道,“那庞氏,她娘家是不是势力很大,如果就此下堂,会不会得罪她娘家?”

“好孩子。”太后叹了口气,“你考虑的真周全。”说着点了点头,“她娘家势力的确很大,当年与之联姻,就是想依靠着她庞氏一族巩固王儿的地位……”说到这里,似有难言之隐,顿了顿,又扯回现在,“若是平白无故地被休了,当然会惹来她娘家不满,造成罅隙,不过这次,是庞氏自己太……不检点,她娘家亦羞愧的无地自容,愤怒之下,已对她不闻不问。”

“那就好。”黎鸢松了口气。

太后笑了笑,“也正因为这,哀家估摸着,她宁愿被终生幽禁在福馨苑,也不愿回庞府丢人现眼,遭受父兄亲眷白眼。”

黎鸢点头表示赞同。

太后却又忧上心头,叹道,“鸢儿,她若回了娘家,反而一了百了,就这么赖在王府,我可是不大放心,你要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等过去这阵,痛定思痛,会不会下黑手整你?”

'文'黎鸢忍俊不禁,抚了抚她的背,笑道,“这种事,婆婆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鸢儿能应付得了。”

'人'太后也笑道,“唉,儿女的心操不完哪,活到老,担忧到老。”

'书'黎鸢心底一酸,强笑道,“婆婆,你这样对我,是有一颗嫁女儿的心哪。”

'屋'太后一怔,恍然意识到,抚掌笑道,“是啊是啊,不像是娶儿媳,倒像是嫁女儿,哈哈。”

待到黎鸢出了熙宁宫,又是接近午时。

她还未迈上马车,就听得身边小内侍低声提醒道,“郡主,皇上来了。”

黎鸢心底一惊,还没瞧见皇帝的人影,便俯身下拜,却还未及她双膝触地,就觉眼前掠过一个人影,而她似被一阵旋风卷走般,身子已腾空。

口中正要惊呼,便立刻有一只大手来捂住她的嘴,她转眸一看,挟持她的人,正是皇帝。

刹那间,二人身子落在一处空地,四周植着各式花草,极其静谧雅致,黎鸢草草一扫,知是御花园的一隅。

她抬眸瞪向皇帝,欲表达不满。

却不料皇帝眼底的冷意,比她尤甚,脸色黑滞,唇角下抿,竟似要吃人一般恼怒,周身辐出摄人的气息。

“皇上,你携菡萏到此,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黎鸢避开他的目光,大着胆子问道。

“无事不可携你吗?”皇帝冷哼一声,明显没事找茬,“朕就是想扯着你兜兜风,你不乐意么?”

“不可理喻。”黎鸢腹诽道,面上却不敢带出。

孰料这都能让他察出端倪,立刻逼近一步,拎着领子问,“你心底在骂朕?”

178温存若梦(1)(二更)

黎鸢吓得一哆嗦,忙连声否认,“没有啊,怎么会呢,皇上你多心了。”心中暗想,这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皇帝见她眸光闪烁,手中力道更紧,“还在骂朕。”

黎鸢只得告饶,“皇上饶命,菡萏绝无不敬之意。”

皇帝这才放开了手,黎鸢舒了口气,整整领子,不敢再抬头望他。

不料,他却静默起来,黎鸢等了半晌,不耐之下,只得又偷眼瞧他,不由又是一惊,只见他正瞅着自己,不错眼珠地怔望,眼底流溢着说不出的古怪。

黎鸢讷讷问道,“皇上,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皇帝回过神来,脸上滑过一丝不自在,转过头去看向别处,语气冷然,“朕问你,上次对你提到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黎鸢一怔,苦笑道,“何必劳皇上亲自来问,既然没见到从榕树洞里所捡的玉镯,那便可推知菡萏的心意。”

皇帝听了此话,眸底顿时袭上厉色,喝问道,“你言外之意,是在嘲讽朕多此一举?”

黎鸢被她这一吼震得微一哆嗦,又气又好笑,这人,既自尊又敏感,在他身旁简直是动辄得咎,怪不得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呢,而且是一只情绪极不稳定的老虎。

她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怕一出口又触怒他,期期艾艾地半晌只说了个“没有……没有……”,额头上已渗出明晃晃的细汗。

皇帝见状,反而气势缓和下来,“算了,朕赦了你的大不敬之罪。”

黎鸢抬眸,见他唇角一勾,似笑非笑,不由松了口气,暗道,倒也不是太难哄,摸清性子就行,喜怒无常,且吃软不吃硬,不过你若一味的软,他未必肯放在眼里。

正想着,皇帝一只手拍过来,抚到她肩上,接着缓缓向上移动,最后竟然捧住了她的一侧脸庞,眼底深沉而玩味。

黎鸢头一偏,想要躲开,孰料他另一只手,也迅速抚上来,将她的脸颊搬正,下巴微微上扬,使其与己对视。

“皇上……”黎鸢眼底满溢尴尬,这人真不按常理出牌,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她,何况她现在的身份,已是……

“怎么了?”皇帝一挑眉,“就兴他跟你眉来眼去,不许朕和你卿卿我我啊?何况……你是朕的,早晚是朕一个人的。”

黎鸢心底一急,出手推他,孰料拳头打在他胸前,就像砸在棉花上,分毫力气也使不上。

皇帝却笑得更为畅快,意味深长地道,“想要给朕按摩吗?放心,来日方长,有你尽兴的时候,到时……朕要你……”话到这里,声音低而魅 惑,“全身按摩……”

黎鸢脸已羞得通红,恼道,“请你放尊重些。”

“尊重?”皇帝眼底思忖,手上力道略松了些,笑了笑,“好,不过朕要你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黎鸢转眸看他。

“你跟朕保证,不做端王妃。”皇帝一字一顿,似在下最后通牒,“接受朕的条件,只听朕的安排……”

179温存若梦(2)

“不可能。”黎鸢同样一字一顿,语气坚决,“你记住一点,那就是,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皇帝脸色一变,眸底一抹阴鸷,显然已被激恼,手上也随即加了力。

黎鸢吃痛,却忍着一声不吭,直直回视他,丝毫不惧不馁。

皇帝呼吸加重,狠狠地瞪着她,却又在须臾间,双手一放一推,将她释开。

黎鸢向后趔趄了几步,终艰难稳住身形,未摔倒在地,她整了整衣襟,敛去满脸情绪,浅笑一声,“皇上,若无他事,菡萏告退了。”

“不自量力的臭丫头,你以为你是谁?你斗不过庞氏的,离了朕,你早晚会死在她手上。”皇帝却在此时,又开了口,一脸笃定。

“谁说我要与她争斗了?”黎鸢冷笑,“况且菡萏生死由命,就不需皇上操心了。”

他却眸色一滞,语气突变迷茫无助,“为什么?告诉朕为什么?”

黎鸢一愣,疑惑地向他看去。

“为什么选他而不是朕?”皇帝继续追问,执拗而任性,“他能给你的,朕同样能给,而且给的会更多更好。”

“的确。”黎鸢点了点头,脸上笑意吟吟,语气却透着说不出的冷涩,“但是,他什么都不要,他只付出,不索取,而皇上你,却只把我当做一枚棋子。”语毕,便转身欲走。

“站住!”皇帝吼道,一脸怒意。

黎鸢驻足,却不回头,只柔声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么?”

皇帝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忽地神色一换,褪去冰霜,温煦如春,“你不可能做端王妃,朕十分笃定这一点,你会后悔的,只是目前不到时候。”说着笑起来,“兴许是明天,或者后天,大后天,你就会哭着来求朕帮你。”

黎鸢眸底滑过一抹哂笑,差点冷嗤出声,幸好是背对着皇帝,未落入他的眼中。

她调整好表情,转过头来,笑道,“多谢皇上预言,菡萏若有那一日,定不负你望,哭着来将玉镯交付与你。”

“好!”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一言为定。”

黎鸢颔首,正欲离开,不料一阵风从后掠过,身子即时腾空,她又一次被皇帝裹于怀中,飞身移形。

“朕善始善终,既然将你带来,便定要将你原路送回。”皇帝调笑道,说话间趁机在她脖颈处嗅了一嗅。

她微一蹙眉,却也没做声,心底掠过几个字,“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若是跟他较真,怕是愈发惹 火上身。

很快,踏枝分叶、飞檐走壁间,二人踩到实地,重回了熙宁宫门口。

黎鸢被皇帝掳走后,身边的那二位小内侍既不敢去禀告太后,又不敢妄自去寻,只好一直在马车旁忐忑不安地等待,现下终于瞅见她的人影,立马松了一口气。

皇帝微微一笑,温声道,“走好。”

黎鸢福了福身,算是辞别礼节,却在转身时,眼神无意地触及不远处的甬道,不由脸色突变,惊叫出声,“王爷!”

正是端王,依于甬道尽头的玉栏一侧,正在静静地看着他们,眸色复杂……

180温存若梦(3)(二更)

黎鸢慌乱中向他走去,边走边怯生生地问,“王爷,你怎么在这?”

端王直起身来,笑了笑,迎向她,温声道,“来接你回府。”

二人相遇站定,黎鸢一脸不自在,正要解释,端王拍了拍她的肩,“傻丫头,咱们回去吧。”

黎鸢点头,端王揽过她的肩膀,二人缓步走向马车。

皇帝双手抱臂,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面上闪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端王,却仿若未见他一般,直到登上马车,都始终未朝他投过一记目光。

回府的路上,黎鸢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端王的脸色,他却神情淡倦,靠在车内一隅,闭目养神。

快到门口的时候,黎鸢心底泄了气,垂下头去,两只手交叠一起,抠起了指甲,此时耳边却传来一句轻声调侃,“干嘛呢?在练利爪功么?”

黎鸢一抬头,见他双眸微眯,正在斜睨着自己,眼角绽出一抹促狭的光。

她心中一喜,扁扁嘴,嗔道,“你又不理人家,人家只好自娱自乐咯。”

“孤王不理你,你不会主动来理孤王么?”他模仿她的模样,也扁扁嘴,逗得黎鸢立时哈哈大笑。

好半天才敛起笑意,黎鸢看着他一脸温煦,讷讷解释,“王爷,我……我刚才与他并无……”

“嘘……”端王伸出手来掩住了她的口,带着笑意,低声道,“无须解释,孤王信你。”

他的话,清淡中透出坚定,黎鸢不由呼吸一窒,抬腕握住了他手,感受那手心里淡淡的温度,心底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涌出幸福。

他眸底顿时滑过一抹受宠若惊的喜悦,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住,情不自禁地将脸颊相偎,触亲那一抹如水的柔软……

这丝丝缕缕渗入心底的温存,这不问前缘不思后故的片刻温存,暂化了她与他心底无尽的忧愁。

阴霾恍似消逝不见,却也注定,这纯净的感觉,是绝无仅有的唯一一次……

隆冬熬过,转眼就是春暖花开,太后赐婚的懿旨也早已拟好,就定在三月三女儿佳节那日,盖上凤印,作成实论。

而大婚的日子亦是指日可待,端王欣喜许诺,嫩荷初露,蜻蜓点立的初夏时节,便是菡萏郡主正式封妃的好时辰。

合府上下莫不欢欣鼓舞,只因黎鸢待人接物亲和谦恭,尤其对府中下人惜老怜贫,宽厚仁悯,若是谁有什么难事求到了她的头上,必会尽心尽力地给予方便。

庞氏幽居在福馨苑,整日哭闹咒骂,夜夜嚎叫不已,诸人听了,烦躁之余,却也拍手称快,都道是报应到了,暗自期盼她永远也翻不了身。

可是,每个人心底都潜藏着一丝隐隐的担忧,母以子荣,她毕竟延续了端王府唯一的血脉,有着嫡传独子轩王做强大的后盾。

而久居在外的小王爷,不定哪天就回来了,眼见得母亲受此屈辱,如何肯服,又怎能罢休……

181惊见故人(1)

那一日终是来了,次日便是三月三,女儿佳节。

黎鸢正在内室欣赏抚摩姨妈刚刚派人送来的嫁妆绣品。

那鲜艳的姹紫嫣红,迷醉人眼,那触手如梦的绚烂绮丽,一针一线,勾勒着女儿密麻的心事。

她的眼底,也随着缎面的温软起伏,酿起一抹抹柔情。

小翠却在此时匆匆奔进,一脸惶急地叫道,“郡主!不好了!”

黎鸢回头横她一眼,笑道,“跟个慌毛星似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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