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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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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黎鸢心底顿时慌乱无措,向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颤声问道,“婆婆,你怎么了?几天不见,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婆婆没事,鸢儿,别担心。”太后抚了抚她的肩头,温言道。

黎鸢听她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微小了许多,再一摸她的胳膊,本就瘦弱,现下更是形销骨立,不由心中大痛。

她咬了咬唇,压下胸口的难过,将太后腕子摆放平整,搭脉听诊,过了会儿,转头问向旁边的小内侍,“太医来看过吗?怎么说的?”

“每日早晚都来诊断一次,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内侍忧道,“只开了些柴胡疏肝散等安神补气的汤药。”

黎鸢听了点点头,柔声问太后,“婆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太后叹了口气,眸光黯淡,“总是心胸满闷,阵阵隐痛,你也知道,我从前就常发,最近愈发严重了,有时痛得厉害了,都喘不过气来。”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哀叹一声,“剧烈发作的时候,真不想活了,生不如死……若不是还想着有鸢儿陪伴,哀家兴许……早就走了……”

黎鸢一听,心底泛起一阵强烈的恐慌,忙拥住她的臂膀,急道,“婆婆你可不能胡思乱想,你这病根,本就是忧虑所致,并无大碍,须得放开了胸怀。若是……若是一味沮丧,会愈演愈烈的……”说到最后她几近哽咽。

“好孩子。”太后见她如此,脸上浮起慈祥之色,柔声道,“别难过,婆婆年纪大了,总有一天要离开你的,你得学着接受这个事实……”

此刻的黎鸢,眼眶已被泪逼得通红,贝齿咬紧了嘴唇,须臾愧道,“都怪鸢儿……这几天抛下了婆婆,出去疯癫……若不是这样,婆婆也不会病发得如此严重……”

她的心一阵绞痛,自从失去了爹娘,这世间能无条件对她好的人,已经不多,婆婆若也撒手而去,她会又多了一份不可弥补的孤单。

这世间的真情,她失去的越多,就越想紧紧地抓住。

可是为什么,她越想抓住,就越会更快地失去,是上苍在故意捉弄么……

她将头轻轻埋在太后胸口,汹涌的泪很快濡湿了一片锻被。

“好孩子,别难过……”太后抚着她的发丝,也红了眼圈,叹道,“婆婆活了一大把年纪,这后半生,不快乐的时候占了大多数,可是……最后的时光能有鸢儿陪着,也算弥补了些许缺憾……婆婆要说声谢谢你……”

这话就如同临终遗言一般,黎鸢听了,更是心如刀剜,猛地抬起头来,怔望着她,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后却笑得更粲,原本蜡黄的脸,此刻竟也浮上了些许红润,握着黎鸢的手紧了紧,“婆婆一直羡慕平常百姓的那种天伦之乐,可惜一直享受不到,但是自从遇见了鸢儿,鸢儿给了婆婆这些……”说着,她眸底溢出一抹浓重的感情,有怜,有疼,更多的是感激……

黎鸢仿佛一下子就懂了她的心。

她点着头,强忍住心头酸楚,露出个极灿烂的笑容,开了口,只是还控不了暗哑的嗓音,“婆婆,你这病症,不能卧床休息,要多出去走走。”

她下床及地,向一旁的小内侍使个眼色,一起将太后扶起,柔声哄道,“外面天气甚好,鸢儿陪你出去逛逛,看看风景。”

太后本来懒得动,听她央求得恳切,也只好遂了她的意,起身洗漱,稍后穿戴整齐,在黎鸢的搀扶下,出了宫门,各处转悠了半晌。

说来奇怪,在温煦的阳光下晒了晒,又沐着暖风,看着各殿似锦的繁花,听着黎鸢欢快如歌的巧语,太后仿佛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

黎鸢索性当天没有回去,又连陪着她过了二夜,直到第三天午时,才出了熙宁宫。

她却未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御书房……

皇帝闻听侍卫通禀,先是眸光一怔,接着微一思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回了声,“传她进来。”

黎鸢跨步进去,一眼瞧见迎上来的他,正要行礼,却听他低沉喝道,“好大胆的女子,不知御书房是参政议政之地吗?竟敢擅自来骚扰,你可知罪?”

黎鸢心头一凛,低头讷讷不语,余光又瞥及身旁庄严肃穆的陈设装饰,及那大红柱子上盘踞的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不由地腾起惧意,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然而等了片刻,皇帝却不做声了,她疑惑地抬头一望,只见他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眸底是藏掖不住的促狭。

与她目光相接的一瞬,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黎鸢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抹额上渗出的细汗,好气又好笑,几乎每次见面都来这一套,捉弄我就这么好玩么……

皇帝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暧昧地抚了抚,“鸢儿此次来找朕,莫非是有好消息?”说着又轻捏了下她的下巴,眯着眼笑道,“那样东西找到了?”

黎鸢急忙挣脱开来,又趔趄着向后撤了几步,这才垂眸道,“菡萏今日来见皇上,是另有一件大事。”

“哦?”皇帝挑了挑眉,好奇道,“何事?”

黎鸢咬了咬唇,片刻鼓足勇气,抬头直视皇帝,一口气说了下去,“菡萏想说的是,太后的身体,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她最大的病症,就是心痛,然而她的心痛,不是源于器质病变,而是随情绪好坏相应变化。心病还须心药医,菡萏恳请皇上,无论从前有何心结,有何不满,从今日起,既往不咎,只尽心尽力去服侍她,让她真正高兴起来,这样她的身体才能逐渐好转,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皇上日后才能不致后悔。”

皇帝自从她说了前几个字,就脸色突冷,一直眼神锐利地看着她,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也未插话,可是眸底却是愈来愈寒。

黎鸢抬眸怔着,等他回话,却一直等不来,他就如同一个冰人一样,脸色黑滞,周身摄出迫人的冷意。

黎鸢就这样被晾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也不知再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她正想再度开口,他却已不再给她机会,一阵风似的向前迫近,转瞬扼住了她的喉咙,骇人地冷笑道,“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好姑娘!朕今天郑重地告诉你,先让你那好王爷,去尽足了孝心,再来轮到朕。”

说着,他眼底又窜出愤然,“何况,朕做的已经够好的了,后宫之事,全都是她做主,朕连个皇后都懒得立,生怕女人事多忤逆了她,而且,那些嫔妃们,皇子皇女们,无不争着抢着去侍奉她讨好她,是她自己嫌聒噪,不愿接纳,又怎么能来怪朕?若要朕晨昏定省,嘘寒问暖,好,让她心底先像对待她大皇子那般对朕,朕立马扔下国事,三拜九叩地去侍奉她。”

说到最后,他胸口已是剧烈起伏,显然已是气到极点。

黎鸢已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口微微张开,脸憋得通红。

他反应过来,一下松手,黎鸢立马猛地咳嗽起来,良久才恢复正常。

再抬眸看他,他眼底已渗出红血丝,依旧一片冰寒地瞪着她。

黎鸢忽地有个奇异的感觉,面前这个浑身是刺的皇帝,这个动不动就跳起来吓唬人的皇帝,这个浑身都充满了威慑霸气的皇帝,似乎只是带了张张牙舞爪的假面具,似乎只是个耀武扬威的纸老虎,似乎他心底也有着不可触摸的脆弱,就如他,就如那个满脸玩世不恭,却满心落寞寂寥的他……

不知为什么,她心底突然一痛,再也呆不下去,垂眸福了福身,低声道,“对不起,菡萏冒犯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就在她迈步的一瞬间,耳畔却突传来了他低沉的一声,“对她,朕知道自己该如何行事,朕也会尽力去做,以后,无须你来提醒……”

她一怔,驻足品味这话,似乎决绝中隐透出转机,忙回身重看向他。

他却似不耐烦了,匆匆转过脸去,摆了摆手,“走吧,朕想自己待会。”须臾又冷道,“别忘了你的任务,你答应过的。”

黎鸢点了点头,辞别而去。

皇帝一个人在大殿中,怔神许久,叹了口气……

待黎鸢回到了王府中,已午时将尽。

她途经青凌堂门口时,犹滞了片刻,终迈了进去,门口的侍卫一如往日,并未拦阻。

还未及走到厅内,便听得房中传来一阵女子的欢笑声,黎鸢心下一沉,脚步顿了顿,片刻后,终究还是移了过去。

果然是聆雪在此,映入她眼帘的,是两个人正歪歪斜斜地坐在地上,一边搂抱在一起,一边举杯痛饮。

满口的调情话语,满室的酒气熏人,满脸的轻薄暧昧……

此刻端王的眼底,正流溢着浓浓情意,而聆雪娇嫩的脸庞,比她身上的绯衣还要艳丽,甚至连脖颈都是酡红一片。

视觉的冲击,让黎鸢下意识转身要走。

可是刚挪了一步,她又站定回望,努力抑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开了口,“王爷,菡萏有事要跟你谈。”

正开怀畅饮中的端王,转眸斜睨了她一眼,不耐烦道,“孤王没时间,没看见正忙着呢吗?”说着,抬手捏了捏聆雪的脸蛋,调笑道,“是不是啊,小美人?”

聆雪闻此更是醉态旖旎,媚眼直飞,“对呀,王爷,咱们继续喝,别让旁人坏了兴致。”

言毕,她余光瞥见黎鸢仍旧立在门口,怔望着他们,不由心底一阵烦乱,扯着端王撒娇道,“王爷,你把她赶出去,她在这里,奴家都喝不痛快了。”

“好好,赶出去。”端王点点头,用手一指黎鸢,挑着眉厉声道,“你,说你呢,出去,别在那里杵着,惹我美人不高兴。”

黎鸢见状,有些眩晕,不由地抬手扶了扶额头。

那根指向她的指头,在她眼里,恍惚间竟化作劈来的利剑,冰冷刺心,只一瞬便剖开皮肉,鲜血淋漓……

她忽然就压不住心底酸苦,眼中湿意迅速蒸腾成雾,进而泛滥一片,也顾不得掩饰,也顾不得背过脸去,就那么大喇喇地站在光亮处,泪流满面。

她无声地泣着,心底却在冷笑,不是早就看透情缘凉薄了么……

不是早就说服自己,不去在乎聚散的时限,不去计较因果的长短了么……

不是早就懂得送走过往,浅笑自持了么……

不是早就能悲而不惧,散而不怨了么……

可是为何,心还是如撕裂般痛楚,为何还是会痛哭失声?

为何看着他,才发现深植心底的那个人,连根拔除时,是那么的难,甚至残余的碎枝,都会再次落地发芽……

原来深陷迷局的时候,不是仅仅懂得行路的规则就可以的……

她鲜活的心,跳跃在胸腔里,也是会被世间光怪陆离的繁杂感情所困所惑,不是一下就能挣出的……

随着她眼泪簌簌坠地,端王的眸底像是被蛰了一般,痛到眯起。

半晌,他颓然地一扔酒杯,那浆液泼了一地,也溅了聆雪一身。

聆雪骇了一跳,忙转头斥向黎鸢,“还不快走,把王爷都惹恼了,真没眼色,哭也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在这里给人晦气……”

“你滚!”端王喝了一声,脸色已是铁青。

聆雪一愣,立刻指着黎鸢道,“听见没?王爷叫你滚!”

黎鸢凄然一笑,正准备挪步,孰料端王却怒视着聆雪,猛一推搡她,吼道,“孤说的是你,你滚!”

说完便踉跄着起身,一个箭步跨到门口,紧紧拥住了黎鸢,再不放开,转头向聆雪,血红的眸子逼视着她,“快滚……孤王再也不想看见你。”

聆雪一惊,理不清突来的状况,愣怔片刻,却见端王已将黎鸢打横抱起,脸紧贴在了她的面颊上,眸色伤痛,一路跌撞着奔进了内室。

聆雪十分委屈,颓然呢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你抱起的该是我才对……”良久,脸色立变激愤,重重地一甩袖子,恨恨而去。

内室窗前的案几旁,端王仍紧拥着黎鸢,眉心紧蹙着,看她灰败的脸色,看她汩汩而落的泪。

半晌,他抬袖帮她拭泪,却欲拭欲汹涌,他眼底的焦灼之意也随之愈来愈炽,终于,喃喃开口恳求,“别哭了,傻丫头……”

黎鸢却似听不见他说话似的,眼底一片空洞。

他拥着她的手腕逐渐开始发抖,须臾颤声道,“你不要这么折磨我,好不好?”见黎鸢毫无反应,他眼底的殇意浓到极点,“你再这么着,也许……只需片刻……我的毒,就又发作了……”说到这里,他的牙关竟真的开始打颤。

他话音未落,黎鸢的眸子立时就一动,转头向他,唇启了启,却未发出声来,只抬着手轻轻抚住了他的脸庞。

他再也忍不住,揽过她的头,将唇靠到她的腮边,轻轻地吻去她脸上所有的泪水。

可是她一阖目,又是两道新泪痕。

他有些发急,索性就将唇上移到她的眸子,开始亲她长长的眼睫和泪窝。

咸涩的泪水,吮进口中,他的心痛到极点,胸口一哽,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甚至后来,他的眼窝,也渗出了两颗晶莹的水珠,滴到了黎鸢的颊边。

黎鸢察觉到了脸上的湿意,一怔,举手抚住了他的发丝,接着滑下去,捧住了他的脸庞。

他一愣,顿时停下了吻,凝视她的脸庞。

四目相对,说不清的情绪交织,他轻喃一声,“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么?”

黎鸢抿紧了唇,将欲来的哽咽吞了下去,不置可否。

他伸出修长而苍白的指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宠溺道,“傻丫头,你一哭,把我的心,都揉碎了。”

她却一把捉住他的手指,眼神一幽,委屈着嗫嚅,“它指着我,说要赶我出去……”

他一笑,眸光一闪,将指头塞到她手心更深处,柔声道,“交给你了,要杀要剐,都凭郡主处置。”

接着,那手指不老实地挠了挠她的手心,他换了个尖细的音调,假装是那根手指在求饶,“郡主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她突地就破涕为笑,抬眸望了望他那双桃花眸,又嗔道,“你搂着别人喝酒,还说她比我美,比我有味道。”说着脸色一黯,“我是没滋没味的白开水,人家是香醇甜美的酒……”

他眼睛眨了眨,刮了刮她的鼻头,语气得意,“吃醋了咯,真的吃醋了咯。”

她脸顿时羞得一红,他却不依不饶,“醋味好大,全府上下都闻见了。”

她好气又好笑,“是酒味好不好,你全身的酒气。”

端王眼一眯,怏怏不乐,“你与别人去游山玩水,又携手甜蜜归来,在我面前炫耀,还不许人喝酒发泄?”

黎鸢奇道,“谁告诉你我去游山玩水了?”

端王一笑,摁了摁她的鼻头,“孤王自己想象的,难道不行么?经常三五日不着家,还不许人胡思乱想啊。”

黎鸢见他此刻竟一副怨妇口味,忍俊不禁。

端王轻轻一点她唇边笑涡,长叹一口气,宠溺道,“总算把你哄好了,原来你说我是愁肠百结,现在你再去数数,千结万结都不止了……”

黎鸢嘟了嘟嘴巴,眸底滑过娇嗔,“那个聆雪,你的新欢,是大王妃从洛泉栾府找来对付我的帮凶么?”

端王一怔,避重就轻,“什么新欢,什么王妃,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说到这里,他用手指轻拨了拨黎鸢的长睫,坏笑道,“孤王心里,只有你,没有第二个人。”

黎鸢制住他不老实的手,仍不放过这个问题,“可是,她毕竟来到府中了,毕竟是受着大王妃指示了。”

端王挑了挑眉梢,不以为然,“那可不见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听没听过啊?”说着抽出一根手指来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她到底听命于谁,可别妄自推断咯。”

黎鸢见他一副神秘兮兮故意卖关子的模样,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端王一怔,爱怜道,“又怎么了?”

黎鸢垂下眸子,语气讷讷,“你虽如此说,但大王妃心中怕是对我恨之入骨,欲置我于死地呢。”

端王愣了许久,涩然道,“以后别提大王妃小王妃的了,你先前弃王妃名号不要,分明是看不进眼里去,干嘛现在还将它挂在嘴边?”顿了顿又道,“那庞氏虽穷凶极恶,但绝对伤不到你,我敢保证。”

黎鸢一呆,“她不是释了禁足令,过几日还要恢复王妃名号吗?我借居在她的屋檐下,终究惴惴不安。”

“原来是为了这个忐忑。”端王抚了抚她的肩头,宽慰一笑,“其实,恢复名号只是个幌子,我只是想借此拉拢她背后的势力,网罗庞氏一族所织的党派力量。”

黎鸢先是疑惑地望向他,接着心底咯噔一声。

他却苦笑着,拥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喃,“内情太复杂了,孤王不想让你牵扯进去,不过,你的一切肯定是安全无虞的。”

黎鸢颔首一笑,将头轻靠在他肩膀上,任他揽着,心底却乍然一片晦暗。

若是告知他,我与庞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会怎样?

若是告知他,我现下处心积虑,只为了夺那人性命,又会怎样?

她轻呵一声,苦楚翻涌,她怎忍心,让他有一点为难,怎忍心,扰乱他布好的棋盘,未来的路,虽艰难,还是靠一个人去行吧……

端王察觉到她情绪有异,忙扳正她的身子,蹙了蹙眉,“你还是不开心?”心底一动,似明白了些什么,轻抚着她的脸庞,柔声道,“若是你受了别人的好处,让你做些什么事来交换,你不用多考虑,尽管去做,他想要什么,你就告诉我,咱们不欠他人情。”

黎鸢心底登时打了个突,有些恐慌,抬头见他眸底一片赤诚,不由喉中一哽,不迭地点头。

端王一瞧她这模样,宠溺一笑,捏了捏她鼻头,“以后不能唤你傻丫头了,要不,越叫越傻,最后傻得都不认识自个是谁了。”

黎鸢横他一眼,抿唇一笑,忽又想起一件事,忙道,“太后病得很重,你等抽空去看看她吧,她这病是源于忧思过甚,须得你多关心才能好。”

端王原本和悦的脸色,突地冷滞,抚着她肩头的手,也立刻垂放下来。

黎鸢心中一凛,暗道,他的反应竟与皇帝一模一样,到底母子三人心中有着怎样的芥蒂。

她也曾试探着问起,可每个人都讳莫如深……

片刻她鼓起勇气,柔声道,“太后日日挂牵你,皇帝也曾说过,母后最宠爱的儿子便是你……”

“笑话!”他冷笑一声,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相信这种谎言?”

她哑然半晌,终讷讷道,“我在太后身边侍奉多日,她的心思,我很了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比之庙堂之上的那个人,她对你的关切更重……”

“呵……”端王不屑地冷嗤,转头看向窗外,眸底有殇意反复流转。

黎鸢虽不忍再提,脑海中却盘旋起太后哀切的眼神,终还是坚持着轻轻说了句,“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够了!”端王烦躁地猛一摆手,将她骇得一个愣怔。

他意识到后,勉强缓了缓脸色,把她的手牵过来放在胸口紧攥着,阖上双目,一脸疲倦,良久方道,“丫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太后薨的那刻,也会是我兄弟彻底撕破脸皮,同室操戈的时候……如今各自勉强忍着撑着,皆是为了她……这已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大的孝顺了……”

黎鸢顿时被这话惊得目瞪口呆,他却在这时,转过脸,笑了笑,“别怕,为了你,我也不会输。”言毕,将她重拥入怀中,同看窗外婆娑花枝……

04荒野燃恨

当天晚上,聆雪百无聊赖,便出了自己的小院,在府里四处逛游,正感叹于王府说不尽的锦绣繁华之时,忽地瞥见不远处那湾玉桥之侧,伫着抹月白身影,挺拔修长,玉树临风,在如水夜色下,如谪仙般飘逸出尘。

“是小王爷……”她心弦微动,眼神闪了闪,便娉婷地踱步过去,待靠近了,才发现不止是轩王一人,旁边柳树下,还立了个翠衫女子。

聆雪心底顿觉扫兴,却并不就此死心,轻步绕到旁边花荫下,趁着星光,仔细瞧了瞧,那女子却是个相貌极平常的丫鬟,此刻两人都怔望着面前的孱孱流水,似乎满怀心事。

聆雪心下一喜,抚了抚发髻,又伸出舌尖润了润嘴唇,才款款走过去,假装是恰好路过。

“小王爷,你也在这?”她杏眸一亮,热络地打起了招呼,“好巧啊,奴家来散散心,没想到就逢着了您,真是有缘分。”

轩王一怔,转头望了望她,却未做声,只是点点头。

那柳树下的丫鬟,也朝她投来目光,微含诧异。

她见轩王神色漠然,便冲那丫鬟笑了笑,“不知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房里的?看起来好面善。”

那丫鬟倒是和气,也报之一笑,“奴婢小蝶,是伺候小王爷的。”

她眼底顿时掠过一抹亮光,腆笑道,“原来是小王爷房里的,姐姐好有福气,能有幸跟着小王爷。”说着,腰肢一扭,就靠到了小蝶身畔,上下打量着她。

小蝶不知该怎么接口,便讪笑了下,面对她审视的眸光,心底泛起了不自在。

聆雪越瞅越看不上她的容颜,不禁有些忿然,小王爷身边人竟是这么个丑丫头,还有没有天理,不过自个儿和她站一起,岂不是更显娇艳。

想及此,她心中又是一喜,转眸向轩王,就期待着他能看过来一眼,可是,他一直怔望着水面,神色怅惘,压根当没她这个人似的。

又等了片刻,她终于耐不住性子,娇笑道,“小王爷,你瞧,今个夜色这么好,漫天星星,映得水里也金灿灿的。”

轩王回过神来,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依然未朝她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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