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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传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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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平川摇摇头,忧心忡忡地说:“我不要紧,就是三哥的伤……”
“他现在怎样了?”
“一直昏迷不醒,尽说呓语。”
董子宁看出谭平川这个人颇重义气,为人虽然鲁莽,却也正直,不象冯瘦猴那样为人心狠手辣,昧着良心说话。在和他交谈中,知道他是二师伯的第六弟子,原是一个猎人,因父母被大恶霸杨铁腿踢伤而死,他一怒之下,只身闯入杨府,又被杨铁腿打伤,幸遇梁平山相救,便投入武陵剑派学艺,以图报父仇。
董子宁宽慰他说:“谭六哥,你放心,有柳大侠亲自出面相请,那位神仙会来的。”
阁楼上一阵沉默,董子宁蓦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谭大哥,你们是怎样遭到那伙蒙面人暗算的?”
“我也感到莫名其妙,当我们翻过山拗,正下坡时,呼地一声,从小路两旁树林里跳出七、八个蒙面人,说声:‘碧云峰人在此!’一下就刺倒了我们三位师兄弟。三哥纵身下马,拔剑也砍倒了他们两个人,叫我护着三位受伤的师兄弟先走。我说:‘三哥,你先走,我来应付他们。’三哥吼道:‘你快走!’可是就在这时,我身中两剑,伏在马背上,三哥大叫:‘六弟,坐稳!’他用剑刺马,马狂奔起来,以后我就不知人事了……”
董子宁一时不出声,看来那三位武陵师兄弟已死于非命了。半晌,又问:“谭六哥,你们怎么不走大道,而走小路的?”
“这……”
董子宁看了看他的神态,心里已明白其意,便问:“是不是怕那怪老人?”
谭平川尴尬地点点头,说:“我们连夜走,不敢走大道,专走小路。夜里,小路不好走,我们选了一处偏僻的山村住下,天亮,三哥叫五哥送八弟回山治眼,我们五个人便取路北上衡山。走了半天,没碰到人,谁知就在那条下坡山道上,碰上了那伙人。初时,我们以为是你带了那伙人来袭击我们的,怕我们看出你,便故意蒙上了面,所以我一见你……”
董子宁一笑,但谭平川的话却触动他心中一串的疑问:那伙人为什么要蒙面?他们真的是碧云峰的人?既然是碧云峰的人,为什么要蒙面?难道还怕人认出?莫非是杀害金鞭侠一门的凶年嫁祸给碧云峰?从他们招式上看,显然是峨嵋剑派的功夫,可是,峨嵋派一向与玄武剑派无仇无怨呀!为何要未寻衅?可惜当时自己来不及阻止凤女侠,要是留下一个活口问问多好。当他想掀开蒙面人尸首上的布袋时,又叫柳子仙衣袖中一个个拂下了深谷。他想了一下又问谭六哥:“有没有人知道你们要走小路?”
“除了五哥和八弟,没任何人知道。”
“一路上没碰见可疑的人?”
“没有。”
董子宁百思不得其解,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净清道长也不知道?”
谭平川愕然:“净清道长?净清道长不是给那怪老人杀害了么?”
显然,净清道长没有同他们在一块,他们也没有看到净清道长,这又与峨嵋剑派扯不上了。董子宁摇摇头说:“怪老人没有要他的性命,放走了他,他只是受了重伤。”
谭平川又愕然:“真的?他没有死?”
“他没有死。”
董子宁正想将昨夜的事情说清楚,楼下却响起了小琴的叫声:“哎!你这个脏和尚,怎么跑到我们厨房偷狗肉吃哪!”
小剑也问:“你几时跑进来的?”
董子宁和谭平川闻声,急忙往下一看,果然有一个光头和尚,穿着一身灰色的旧俗袍,年约五十上下,面黄骨瘦,正坐在厨房门口一块石头上,手里端着大碗热腾腾的狗肉,用手抓着吃。小剑、小琴都在惊讶地望着他。
小琴说:“脏和尚,我们问你哪!你是聋子吗?”
小剑说:“他一定是个聋子。”
和尚忙着吃狗肉,仍不理睬。
董子宁心中暗道:这和尚从哪里来?他是怎么跑到这周围没人烟的幽谷中来的?
长婶闻声赶来,见状大惊,叫起来:“你是哪里跑来的贼和尚?竟敢到这里偷狗肉吃,想找死了!”
和尚吞下一大块狗肉,然后笑嘻嘻地说道:“我只想吃狗肉,不想找死。”
小琴说:“原来这脏和尚不是聋子呐。”
和尚说:“谁说我是聋子了?呵?”
长婶喝着:“快把碗放下来!”
“我还没吃够呀!”
小琴说:“婶婶,这脏和尚吃过的狗肉,我不吃了!”
和尚说:“这么香的狗肉,你不吃?”
长婶大怒:“你放不放下?”
“我不是说,我还没吃够么?”
长婶不由他说,抢过去要夺他的碗,他死死抓着不放,长婶竟夺下过来,恼得一巴掌拍过去,“叭”地一声,和尚无事,长婶反而给弹出了丈多远的地方,摔倒在地上。董子宁大惊,原来这和尚有一股真气护身,这是武林中的铁衫罩真功,一般刀剑不易砍入。显然,这不是一般的和尚,是位武林高手。他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是偶然闯进来的?还是那伙蒙面人的同党来报仇?
小琴叫起来:“你这个死脏和尚,怎么打我婶婶啦!”
“我没打她,是她打我,你没见么?”和尚依然继续地用手抓碗里的狗肉吃着。
小剑在旁出其不意,抢去了和尚手中的碗,这碗长婶抢不过来,叫他轻易地抢了过去。他跟着纵身上树。和尚愕然:“你怎么抢走了我的狗肉?”
小琴问:“是你的吗?不怕羞!”
“我从锅里装的,怎么不是我的?”
小剑在树上将一碗狗肉照和尚迎面劈来:“好!是你的,你拿去吃吧!”
这碗狗肉来得迅速,眼看就要碰到和尚脸上,和尚慌忙用手轻轻一接,顺势一个鹞子翻身,连人带碗,都翻了一个筋斗,一碗狗肉,不但没掉一块,连狗汁也没抖落出一见半点来。
小琴奇异:“你会翻筋斗?”
和尚笑着说:“我不会翻筋斗,这碗狗肉不就槽塌了?”显然,话语中并无恶意。
小琴叫道:“你再翻个筋斗看看。”
“嗬!等我吃饱了,一定翻个给你看看。”
“不行,你现在翻!”
“我还没吃饱呵!”
他话没说完,手中的一碗狗内又叫小琴敏捷地夺了去。和尚一时傻了眼:“你怎么也抢了我的狗肉?快还给我。”
“不给。”
“不给?我抢啦!”
小琴像燕子似的飞上另一棵树上:“脏和尚,你来抢呀!”
“小丫头,你以为我不会上树上?”
“来呀!不然,你吃不到狗肉。”
“好,你等等。”
和尚刚想纵身上树,想不到小剑从树上跃下,在他的光脑壳拍了一下,他回身要抓小剑时,小剑又己轻跃上树,而背后又给小琴飞过来踢了一脚。这两个小孩子,以自己出色的轻功、机灵、敏捷的动作,弄得黄面瘦和尚顾此失彼,不是头上挨了一巴掌,就是腿上挨了一拳,要不背脊上又挨了一脚。这两个大胆机灵的小鬼,也知道这和尚有一股真气,拍时、踢时并不出力,使他深厚的内力失去了反弹力的作用,目的在捉弄他,叫他吃不成狗肉。
董子宁在阁楼上看得暗暗发笑,谭平川也忍不住笑起来。
和尚左纵右跳,东翻西扑,到头连一个小孩也捉不到,两个小鬼就像两只轻捷的燕子,在他身前身后穿来插去,出其不意给他敲打一下,弄得他浑身是汗,最后坐下来,不再追扑了。小琴在树上侧头娇问:“脏和尚,你怎么不追啦?”
“不追了!”
“那你不吃狗肉啦!”
“吃呵!”
“想吃,就来追呀!”
和尚瞧了小琴一下,又看看小剑,猛然敲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样傻呢?我不会到厨房再装一碗么?好啦!两位小施主,这碗狗肉我送给你们吧,老袖再去装一碗。”
“哎!”小琴急了,“你不能去装。”
长婶这时怒冲冲提了把长剑出来:“贼和尚,你想往哪里跑?”说时,一剑直朝和尚心窝刺来。这一剑说到便到,和尚将衣袖轻轻一拂,一把长剑飞上了天,又朝长婶头顶直落下来。长婶大惊失色,正想避开,小剑却象蓝天的飞燕,飞过来接住了半空中的剑,顺势将剑尖直点和尚的咽喉,这一招迅速极了,想不到和尚出手一挟,小剑的剑竟挟在和尚的两指之间,小剑却摔倒在地上。小琴大惊,轻身飘来,伸手要挖和尚的眼睛。这时,凤女侠奔出来了,喝着:“小琴,不得胡闹。”
小琴骤然收手,轻轻跃下,呶着嘴说:“妈妈,这脏和尚偷狗肉吃哪!”
“别乱说,这是徐神仙。”
董子宁本想出手帮助小剑、小琴,见凤女侠出来了,立刻停止了自已的行动,现听凤女侠这么一说,更是愕然:什么?徐神仙?这黄面瘦和尚就是那大名鼎鼎三不医的徐神仙?
小琴茫然:“妈妈,他是神仙吗?”
“是呀!”
“神仙也偷狗肉吃吗?”
小剑早已从地上跳起来,仰着面问和尚:“你是神仙?”
和尚摇摇头:“我象神仙吗?神仙不会吃狗肉的,更不会偷狗肉吃。”
凤女侠笑道:“徐神仙,你怎么一来就跟两个小鬼缠上了?”
和尚笑道:“凤施主,你这两个小宝贝练得一身的好轻功,老衲狗肉没吃上,倒挨了不少的小拳头和小巴掌,险些连一双眼睛也没有了!”
凤女侠笑起来:“谁叫你冒冒失失到厨房偷狗肉吃。”
“老衲就是嘴馋。”
小琴把放在树丫上的一碗狗肉取了下来,端到和尚面前:“徐神仙,你吃吧!”
“多谢小施主了,老衲早知这样,就不去追扑你们了。”
凤女侠说:“算了!你还不是跟这两个小鬼凑趣?你若将一成的功夫使出来,别说他们碰不到你,你只一抓,早把他们抓住了!好啦,你来了,他哩?”
和尚一时没领会,愕然:“什么他哩?”
“嗳!就是去请你的他呀!”
“他还没有回来吗?”
“奇怪了,怎么你来了他倒没回来……”
“来了!来了!”
柳子仙背着药箱,从花径上跑了过来,对和尚说:“你跑得好快呵!我刚一转身就不见你了!我还以为你躲着我不来哩。”
“哪里,哪里!老衲老远闻到狗肉香了,所以抢先一步赶来。”
柳子仙大笑:“我怎么没闻到呵!”
“这一点你不及老衲了,老衲狗肉吃得多,只要十里之内,有人煮狗肉,我一闻就闻得出来,十拿十稳,没一次误事。”
凤女侠问:“徐神仙,你是先吃狗肉,还是先看病?”
“当然是先吃狗肉,后看病。不过,老衲这一次狗肉吃过了,还是去看病吧!凤女侠,老衲有话在先,这次伤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汪洋大盗?”
“噢!我能结交汪洋大盗吗?这是我弟弟的一位师兄,玄武剑派的人。”
“他找人寻仇?”
“不!他遭人暗算,自卫负伤。”
“好,好,有这两条,老衲包医了。凤女侠,要是你们夫妇合计骗我,莫怪老衲今后断交情。”
“我们怎敢骗你这位神仙呢。”
“要是这样,老衲就不明白了,你几时又有了一个弟弟?”
柳子仙说:“这是她今天才认的弟弟。”
“哦!?既然是凤女侠看得上眼的,肯认作弟弟,想必这人的人品是不错了!老衲倒想先见识见识。”
“他是武夷山的,叫董子宁。”
和尚惊喜:“是那个仗义不避亲疏的小伙子么?”
凤女侠奇异:“你见过他?”
和尚摇摇头:“老衲听一些上门求医的人说到他,还无缘相见。”
董子宁感到不安,想不到自己只凭良心做了一件小事,就深得一些武林高手们的重视,谭平川也深有感触地说:“董贤弟,看来昨天的事,你做对了,我们错了。”
说着,凤女侠夫妇带着徐神仙上楼来了,他们两人慌忙出迎。徐神仙打量董子宁,笑对凤女侠说:“要是老衲一双眼睛没看错,你这弟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是武林中后起之秀!”
董子宁深深一揖,说:“禅师过奖了!在下实在汗颜,愧不敢当。”
和尚又打量谭平川,问董子宁:“他就是你师兄?”
“是!”
“他伤势并不危险呀!”和尚转头对柳子仙说:“你怎么骗老衲呵!说他快要死了?”
凤女侠说:“不是他哪!”
“哦?不是他,那又是谁?”
董子宁忙说:“他在房间里,一直到现在仍昏迷不醒。”
“那快去看看。”
他们走进房间,只见梁平山脸白如纸,卧在床上,说着呓语。和尚略略按脉一会儿,皱眉不语。凤女侠问:“有救么?”
“他一颗心给刺穿了!”
柳子仙问:“那怎么办?”
“要换一颗心。”
众人愕然:“换心?”
“对,换心,换一颗人心。”
“那去哪里找一颗人心呢?”
“只好杀一个人了!”
董子宁一怔:“要杀一个人?”
“唔!不然,就是神仙也难救。”
凤女侠问:“死人的心能不能换?”
“那看死多久,刚死一天的,可以换。”
柳子仙大喜:“那我去山谷里找颗人心回来?”
“那里有刚死的人?”
“有,有,别说一颗,就是四、五颗心我也给你找到。”
“你找来的心纵有十颗也没用,还得老衲亲自去取来才有用。”
“那我跟你一块去。”
“慢点,这个人快要断气了,只好用老衲的真气给他延长一个时刻。”和尚说完,将手掌按在梁平山胸口的膻中穴上,让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灌到梁平山的体内。不久,梁平山苏醒过来,能微微地睁开眼睛了。和尚说:“好了,你们好好地照顾他吧!”他拉了柳子仙的手:“我们走吧!”
“呼”地一声,他们两人从窗口跃出,转眼之间,竟上了幽谷的高峰,一下就不见了。
董子宁这两天来的经历,足够他一生难忘了。他先是看到韦妈妈的醉剑,白燕小姐的无形梅花针,继而碰上了青袍怪老人慕容垂老前辈,这些人的武功,都叫他惊奇不已,想不到又碰上了“岭南双剑”和这位怪神仙,他们的剑功、轻功,都叫他望尘莫及,怪不得怪老人说自己是井底蛙,不知天有多高,海有多深。单单在这岭南之地,就有这么多的武林高手,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刚才他见徐神仙用巴掌往梁平山胸口一按,梁平山就从昏迷中醒过来,这是武林医术中的气功疗法。只有内力异常充沛,气功练到炉火纯青,才能做到这一点。
梁平山苏醒过来,看见自己躺在一间精致的房间,身旁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感到愕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小剑和小琴
正文第四回小剑和小琴
且说梁平山苏醒过来,着见身旁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感到愕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想爬起来,谁知一动,便感到一阵钻心之痛。董子宁说:“三哥,你千万不能动呀!”
梁平山艰难地说:“贤、贤、贤弟,我,我,我怎么躺到,到,到这里了?”
董子宁说:“梁二哥,幸得凤女侠赶来救了我们,我们才幸免一死。”
“凤,凤,凤女侠?是,是,是岭南双,双,双剑的凤、凤、凤女侠?”
“是呵!梁三哥,这位就是凤女侠。”
梁平山眼露惊讶之色,挣扎要爬起来道谢。凤女侠忙说:“梁三哥,你负伤了,不要动了,不然恐有性命危险。”
梁平山对董子宁说:“贤,贤,贤弟,你,你,你代我感、感、感谢凤女侠相,相,相救之恩,我,我,我梁某他,他,他日不死,必,必……”
凤女侠说:“梁三哥,一点小事,就不要挂在心上了。”她转头对董子宁说:“子宁,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准备一下,不然,那位偷狗肉吃的怪和尚回来了,要这要那的,没办法应付他。”
“姐姐,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就是。”
“算了,你也是个受伤的人。”
凤女侠宽慰梁平山几句,下楼去了。
梁平山问董子宁:“贤,贤,贤弟,你也受,受,受伤了?”
“梁三哥,我这点伤不碍事,倒是三哥要好好保重。”
谭平川说:“三哥,看来,我们以前误会董贤弟了!今天要不是碰上董贤弟,我你定会死于非命。”
梁平山一时不语,半晌才说:“贤,贤,贤弟,愚兄有些,些,些不明白,你。你,你怎么跟,跟,跟邪教的人混,混,混在一起了?”
董子宁见梁平山伤势严重,说没上气不接下气,事情又一时说不清楚,更引起梁平山的误会和争论,便含糊地说:“梁三哥,小弟并没有和他们混在一起。”
梁平山想再问下去,董子宁忙说:“梁三哥,现在你身体欠佳,等你身体好了,小弟再慢慢跟你说清楚。”
梁平山点点头,也就不再问下去。
掌灯时候,和尚和柳子仙回来了。和尚对柳子仙说:“快,准备木桶、面盆、盘子和盐水,老衲要动手术了。”
凤女侠说:“我早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不休息一会?”
“先救人要紧,最好在房间里多点灯火,越亮越好。”
“行哪!”
一切准备妥当,房间亮得几乎如同白天。和尚说:“房间里只留柳施主帮助老衲,其他人都出去。”他看了看小剑和小琴,“尤其是小孩子,更不准看。”
小剑不服地说:“我偏要看。”
小琴也说:“我也要看。”
凤女侠喝道:“别胡闹,随我出去。”
小琴撒娇地:“妈妈,我要看他是怎样换心哪!”
“你再不听话,妈可要打你了。”
小剑拉了她过来,悄悄地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小琴立刻笑开了:“好!妈妈,我们不看就不看,换心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就像一对红蝴蝶似的飞下楼去了。原来,这两个小鬼,像猿猴一样轻轻地爬到梁平山房间对面的一棵树上,伏在枝叶中偷看房间的情景哩!
凤女侠暗暗注视他们,却装着看不见的样子,任由他们看去。
换心,一个人的心能换么?董子宁真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这个黄面和尚真是个神仙?既然梁三哥伤成这样,不医也是死,权且医医,倒还有一线希望。他也想看看徐神仙是怎样换心的,要不是在凤女侠的面前,他真想象小剑、小琴那样,悄悄地爬到树上去看。
和尚把门关起来,跟着将纱窗也关了。董子宁心里想,这下好了,两个小鬼看不成了!谁知没多久,董子宁竟发现那两个小鬼神不知鬼不觉地竟像蝙蝠般双双倒挂在屋檐下,脸儿紧贴着纱窗往里面偷看哩!董子宁倒吓了一跳,这两个小鬼轻功竟这样的好,也太胆大了,万一挂久了,力气不足跌下来怎么办?他看看凤女侠是不是注意到了,可是凤女侠根本没去注意两个小鬼的行动,却在倾听房间里的动静。
和尚在房间里说:“柳施主,动手了!”
柳子仙说:“好!你吩咐吧!”
“先把老衲的一盒银针拿出来。”
董子宁疑惑:换心要银针干什么?不久,他听到小琴的轻声:“咦!这脏神仙怎么尽给人身上扎针哪!不痛么?”
小剑说:“别嚷嚷,小心别人听见了!”
这两个小鬼,哪里知道这是徐神仙的针炙麻醉法。
随后,小琴一声惊叫,人像坠鸟似的从屋檐上跌下来,董子宁一怔,立刻跃出窗外,要去抱住小琴,而凤女侠比他更迅速,早已掠过了他的前面,在半空中就接住了小琴,然后象落叶似的轻轻飘落下地,凤女侠摇着小琴,轻轻地呼唤:“小琴,小琴,你怎么啦!”
董子宁奔上去问:“姐姐,小琴没事吧?”
“没事,这丫头给吓晕了!”
什么事将小琴吓晕了?半晌,小琴醒过来,搂着凤女侠:“妈妈,我怕。”
“小琴,你怕什么?”
“妈妈,这脏神仙不是换心,他用刀把人家的肚子破开了,肠子都扒出来。”
“傻丫头,不破开怎样换心的?”
“妈妈,肚子破开了,能活吗?”
“别嚷了,叫你别看,你偏要看。”
“妈妈,谁知道这脏神仙要当刂人的。”
这时,小剑早已跳了下来,蹲在旁边不敢出声。凤女侠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这是你出的好主意吧?看把妹妹吓成这样了?你等着,看我不抽你,快把妹妹带开去,不准再去看。”
小剑不敢回话,默默地拉了小琴走开,没走多远,他便埋怨开了:“毛丫头,真没出息,害得我也看不成!”
“你不害怕吗?”
“这有什么害怕的,你没见过婶婶当刂鸡当刂狗吗?还不是破开了肚子。”
“这是人哪!”
凤女侠喝道:“不准再说!快回到屋子里去。”
小剑默默地拖着小琴回到屋里,也再不理睬小琴了,独自一个人躺在睡椅上发脾气,他恼怨小琴害得他连换心也看不成了。小琴也默默地坐在一张椅上,半晌,她忍不住了,问:“小剑!你怎么不说话啦?”
小剑仍不出声,她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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