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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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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白公子阻止我吃鱼,还是该跟你道声谢。”沉默了走了片刻,若盈低着头,轻声说道。不然今日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的人就得加上她了……虽然,他明知道实情却不说,做法很是不厚道……揉了揉她的长发,皇甫酃轻笑道。“我可不想见到小家伙失了生气的样子。”踢了踢脚下的小石,若盈垂眸道。“好在此次只是腹泻罢了,若那是毒药……白公子,下次如有发现,还请尽早告知罢。”“既是若儿的要求,我便照做罢了。”转头看向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微一挑眉,不相信?若盈轻轻摇头,指着前面,道。“我们去远些瞧瞧,留下记号,待会按原路回来罢。”穿过昨晚的小树林,划下记号,眼前出现一大片密集的灌木丛。奇怪的是,一个呈圆形的空旷草地突兀地出现在密密麻麻的灌木深处。若盈来来回回地在草地上走过,却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这里有蹊跷,可是又不见机关……”她喃喃自语,弯腰,把掌心覆上草地。皇甫酃思忖,草地这里许是有他们想要的物什,苦于寻不着开启之处,只得慢慢摸索。两人专注地在圆形草地的各个角落探究了一番,不知不觉天色渐黑。“有发现什么吗?”若盈拍拍衣衫上的草屑,问道。“……没有,不过灌木的根很深,这里只有青草却没有一棵灌木。可见此处的土很薄,不适合灌木生长。”“白公子的意思是,草地下面有玄虚?”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这机关的开启之法,怕是不容易找出来。皇甫酃赞许地笑道,“就要天黑了,明日再来罢。”若盈不舍地瞥了一眼,才跟着他沿着记号往回走。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她抬起头,层层的乌云渐渐遮去微弱的阳光,布满整个天空。“不好!看来要下暴雨了,快走!”急走了几步,豆大的水滴已然落下,四周雨蒙蒙的。饶是眼力再好,也难以分辨刻下的记号。两人不敢胡乱往前赶,只好急急寻躲雨的地方。只见视野所在之处,除了矮小的灌木,就是极为稀疏的小树。皇甫酃忽然想起刚刚曾见到一块两人高的大石,连忙拉起若盈,往之前那灌木丛奔去。好在他们离得不远,很快便看到那稍微倾斜的大石,躲在狭窄的石下。若盈从怀里掏出手帕,正要擦拭身上的水珠,见皇甫酃不悦地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伸手递了过去。“白公子,不介意的话先用这手帕擦一擦。”他伸手接过,看了一眼,细细地拂去墨发上的水滴。手帕上沾染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不似袁莲清雅的莲香,也不是侍妾爱用的浓郁香料。却似有似无,让人回味悠长。她微微蹙眉,晶莹的水珠顺着乌黑透亮的长发缓缓坠下,沿着小巧的锁骨,调皮地滑落,引得若盈一颤。随意地甩了甩湿发,衣衫不适地紧贴肌肤。石下原本只有一人的身位,如今挤了两人,雨丝随着微风肆无忌惮地飘洒在她身上。仿佛能感觉到身侧丝丝温热,她不自在地向外移了半步。一袭墨色外衫骤然罩在若盈头上,她惊讶地侧过头。皇甫酃径自理了理单薄的雪白内衫,两指捻起那四方手帕,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礼尚往来。”若盈感激地一笑,也不推辞,转过身。黑长的外衫轻而薄,表面看来已湿透,内里却异常干燥。衣上还残留着余温,幽幽的檀香萦绕。丛林中,只余水声与两人绵绵的呼吸交织。冷风渐起,若盈轻轻拢了拢墨衫,这般温暖与恬静,似乎神山外的腥风血雨不过是一场隔世的梦罢了……被衣衫遮挡的视线没有瞥见,刚才唇角上扬的那人已失了笑意,紧紧盯着手中的方帕,角落上小小的一字,墨眸清冷摄人……暴雨不过持续了一刻,便没了踪影,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滩滩的水迹泛着点点涟漪,鼻尖满是湿润的气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久,火光照亮了方寸所在。“你们都没事罢?”邵殷埠急急问道,他们两人午时离开之后再无音讯,便慌忙寻来。“没事,耽搁得久了,让邵大哥担心了。”若盈歉意地说道。“你们无碍就好,”邵殷埠笑笑应道,下一刻却忽然面色一整,警觉地扫视四周。武者灵敏的五官,让他在尚未有任何发现之前嗅到一丝危险。水音高举火把,五人慢慢聚拢,皆察觉到黑夜中有不寻常的气息在靠近。若盈抓紧佩剑,尝试在夜幕里左右寻找藏匿之处,以备不时之用。些微的声响传来,她余光一扫,不由僵直了身子。莹绿的幽光在灌木丛中一双双显现出来,黑暗里灼灼的绿光瞬间把他们包围起来,低低的哞声由远而近,而后似惊涛骇浪般此起彼伏,近在咫尺。邵殷埠惊呆了,难以置信地说道。“……三十,不,四十……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狼同时出没!”
第二十七章 狼群
邵殷埠惊呆了,难以置信地说道。“……三十,不,四十……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狼同时出没!”说罢,一声高亢的狼哞声骤然传来,似是在法号司令,刹那间狼群从四面八方朝五人扑来!皇甫酃的右手在腰间一抚,亮出一把闪着银光的软剑,转眼间将扑至身前的狼砍成两半。若盈则是一剑在狼的脖子上割开了血淋淋的大口子,它倒在地上,灰色的皮毛沾染了点点泥迹。木风冷淡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瞬间让两头狼身首分家,又替水音挡下了一头,显然游刃有余。邵殷埠从未见到如此数量的狼群,暗暗心惊之余,却不敢怠慢,定定地看着它们前仆后继,不断挥剑。狼虽然是群居的动物,经常一起捕猎,甚至懂得围追猎物,而不似其它动物那般直线追赶。可是,一群狼,少则四至八只,多则二三十只。如今,却突然出现四十多头,实属罕见至极!半晌,灌木丛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刺激着众人紧绷的神经。若盈刚挡下一头,另一头又扑至眼前,接踵而来。狼群犹如砍杀不绝,她渐渐感到惊疑。不过微一愣神,一匹狼凶狠地咬住她执剑的右臂,顿时鲜血淋漓,佩剑差点脱手跌落。咬咬牙,左手取过佩剑挥下,狼吃痛松开大口,退了几步,绿光闪着暴戾与嗜血的光芒。无视手臂的伤口,她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它。一人一狼对峙片刻,若盈不敢松懈,忍住痛,倔强地直视着那双莹绿的狼眸。瞥见她受伤,四人皆是分身乏术,无法伸出援手,只得加快手里刀剑的攻势!若盈抿着唇,手臂失血过多,让她有些头晕眼花。然,伤口的痛楚却令她异常清醒着,时刻提防那匹狼的一举一动。刚才的一剑在那头狼的背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殷红的血顺着灰色的皮毛落下。她眯起眼,忽然觉得那伤口仿佛缩小了一些,不可置信地眨了一下眼,血痕的的确确在逐渐愈合中!恐惧霎时袭来,慢慢渗透在身体的各个角落。她只觉血液似乎在倒流,不由惊恐地尖叫出声。“……狼的伤口……伤口会自己愈合!”随着若盈的惊呼,众人立刻明白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普通的狼群,竟是传说中的幻狼!传闻从未有人遇见过它们,而即使将它们的头和身体砍开,他们仍旧活着,甚至片刻间恢复如初。唯一的办法只有……“用火烧它们!”皇甫酃喝道,反手又砍下一头狼。木风与邵殷埠立马护住水音,后者则点燃那头刚被砍开的狼。熊熊的烈火迅速燃烧起来,狼惨烈的低哞声,刺鼻的焦味,都让若盈心惊。不过一刻钟,便解决了十头狼,其余的狼群开始后退,依然包围五人,却按兵不动。又一声高亮的哞声响起,狼群蜂拥地扑向他们。不再是一匹接着一匹的攻击,而是两三匹狼同时攻向一人!若盈狼狈地闪过一头狼的利爪,另一头已经扑至,张口用利齿死死咬住剑刃。第三头则与第一头狼连番扑向若盈的右侧,仿佛知晓她受伤的右手是最有利的攻击之处!她不能弃剑,失去佩剑,手无寸铁只会沦为狼群口中的食物。她也不愿弃剑,只因此剑是斐然哥哥留下的。俯身避开前方的狼,眼见背后另一头狼逼近,用尽力剑仍旧拔不出,若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扑近!等待的痛楚没有出现,只见眼前寒光一闪,紧咬佩剑与后背的两头狼被甩开。墨眸闪耀着莹亮的眩目光芒,翻袖舞出一片剑华,将四五匹狼笼罩其中。瞬间,它们低哞着,被甩在几丈外,身上数十道深深浅浅的血痕。水音正要举火把上前,八九头狼忽然排成一行,将受伤的狼和他们阻隔开来。奇怪的是,除了围着若盈和皇甫酃的七八头,其余狼群全部集中在三人身前,用尽全力攻击他们。水音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执剑,凌厉的剑势一时挡下狼群的攻击。然,稍作调整,狼群下一轮攻势又至身前。且,它们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手中的火把。水音边护着火把,边挥剑,即使邵殷埠与木风两人在两侧挡去了不少狼群,仍感吃力。皇甫酃瞥了一眼战况,寒眸四处找寻。若盈靠着他的后背,微微喘气,低低道。“两次的方位不同,它也够狡猾的!”“但哞声明显然近了,只要有第三次,就能知道具体位置了!”他悄声应道,感觉到背上的温热与湿润,微微蹙眉。“还行么?”“……没事!”若盈轻轻说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拖累他。余光扫向她的伤口,虽深却未见骨,右边的衣袖已经染成了血红。微微发白的脸色,勉强提起精神。若不速战速决,失血过多的她可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月华般的金瞳一凛,抿起唇。小家伙就这样死了,实在太无趣了……“既然等不了,那就只能主动出击了!”这头躲在幕后的狼王着实讨厌,指挥着狼群攻击的方向,却狡猾地隐匿在暗处而不现身。四目相视,两人微一颔首,迅速往灌木丛的深处冲了过去!正攻击着水音三人的狼群见若盈和皇甫酃离开,停滞了攻势,骚动起来,快速跟着若盈他们而去。“拦住它们!”邵殷埠大喊一声,甩手砍伤两头离去的狼。木风与水音亦急至他身旁,联手挡下鼓噪的狼群!若盈急走数步,转身凝神,身形快如清风,运剑如飞,让追随而来的狼群生生停下!身后不远处的皇甫酃顿住脚步,冷冽的肃杀之气刹那间暴涨。灌木中些微的异动,他立刻提剑跃至那处,一道黑影飞快地避开剑锋,逃离。眼见受伤的狼群尚未恢复,若盈连忙跟上。待那黑影停住,她才看清,这匹狼竟较其它狼群强壮一倍。深灰色的毛皮,额上却有一个鲜红色的妖异图腾。它绿眸眯起,内里火光暴涨,冷冷地盯着两人。寒眸毫不畏惧地与它对视着,唇角更是勾起一丝嗜血的笑意。这是灌木丛中那圆形的空地,它特意将他们两人引至此处,究竟是何意?若盈亦发现,原本紧逼的狼群围在空地的边缘,虎视眈眈,却没有再踏前一步。既然没了后顾之忧,他们更是集中精力对付眼前的狼群之首,狼王!乌云散尽,一轮皓月当空。迅如雷电的身影,流光飞舞。若盈在左,皇甫酃在右,默契地夹击大狼。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便能了解到对方的意图。两人犹如相处多年的挚友,合作得天衣无缝。若盈右方有空隙,皇甫酃便飞快地补救。他若攻击大狼的上方,她则挥剑扫向它下盘。狼王虽被两人左右夹击,却久久未落至下风,只因它的恢复能力是其它狼的数倍。砍伤的血痕不过片刻就恢复原状,他们只能不停地在它身上制造伤口,以减缓它的攻势!这样下去不行,皇甫酃沉吟一会,向若盈递了个眼神。若盈微一迟疑,接过火折子。知晓两人的意图,狼王猛地跃向若盈,利爪落下。“快!”愣愣地望着压住她身上的皇甫酃,以及他后背大片的殷红……飞快地点燃火,丢在狼王身上,霎时间浓浓的烈火包围着它!担忧地扶起他,关切地问道。“白公子,你的伤……”将自身的重量完全压向她,下巴搁在她肩上,薄唇贴近,耳语道。“……若儿,你可欠我第三个人情了!”温热的气息吹红了若盈的脸颊,伸手扶直他的身子,无奈地叹息道。“好,我记住了。”紧靠的两人没有察觉到,若盈右臂的殷红,以及皇甫酃背后滴落的血,在草地上失了痕迹……
第二十八章 伤重
倚着冰冷的石墙,若盈叹了口气。石缝透入微弱的光亮,在这里该有两天了……想起那晚,白甫为她挡去狼王最后的一击,靠在她身上时,地面突如其来的震动。耳边响起邵大哥的惊呼,脚下一空,他们骤然坠落。醒来,已身在此处。黑暗的石室,潮湿的地面,墙角布满青苔。四周皆是石壁,窄小却没有出口。左肩一轻,沉重的喘息,虚弱的语调。“又是白天了?”“对,”抬手拢了拢他身上有些破损的外衫,“不再多睡一会?”墨眸在黑暗中闪烁,苦笑道。“再睡,就得直接去见阎王了。”覆上他的额头,若盈微微皱眉。掌心仍然一片灼热,伤口未能及时处理,在这阴冷之地,他的伤势只会更重。转过身,双手又开始仔细摸索着石壁的每一寸地方。“别忙了,好好休息保留体力罢。”包袱留在山洞中,身上没有干粮、水和药物。除了等外面的人来救他们,别无他法了。“咳,咳。”身体的热度一直未曾消退,喉咙干渴的愈加厉害了。沮丧地放下双臂,四面的石壁,她从上至下细细地用指尖查探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开启的机关。难道他们两人要困死在这里么?几声咳嗽,便没了声响。担忧地转头,见他躺倒在地上,连忙小心地避开后背的伤口托起他。手心微凉的触感,她不由单手将他拥入怀中。他无意识地靠近温暖,身子因凉意微微颤栗。意识昏沉,无力地倒向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柔软。仿佛回到七岁那年,满身的伤痕,由内至外渗透的痛楚。当时,直到那人倒下,他才敢放任自己昏迷过去。但,当炎找到他时,却又立刻惊醒过来。或许,除了自己,他谁都不相信……勉强维持着清明,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中。七岁到十岁,短短三年,他铲除了所有的兄弟。除了第一次他亲手挥刀,双手再未沾染兄弟的鲜血。只因,那次之后,他懂得了——借刀杀人……挑拨几人之间勉力维持的平衡,利用所有可以利用之处,各个击破。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到死都不会知道,让他们走向黄泉之路的,是那个沉默寡言,美貌瘦弱,一无是处却被称之为妖孽的他!干裂的唇角勾起一丝自嘲,一出生就被冠上妖孽之名,困在萧瑟的冷宫,一世不被允许离开。还记得其中一个兄弟,以通敌卖国之罪推上刑场。好心的在最后一刻告诉了他真相,那惊恐的神色,死前嘶声裂肺地高喊的“妖孽”二字。寒眸闪过一丝金亮,既然你们认定朕是妖孽,那朕就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妖孽!低沉清亮的歌声,婉转轻柔,在寂静灰暗的石室里回响,似是拨开云霁的清风,又似记忆中那双轻抚他的温暖柔软的手。紧绷的身躯缓缓放松下来,侧头,眯起眼。黑暗中,明亮的双眸闪耀着动人的光芒,温柔的神情,挂在嘴边那浅淡的笑意,都让人移不开视线。待柔和的声线停下,他轻轻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没听过。”若盈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小乡村里哄孩子睡觉的小曲,登不上大雅之堂,白公子未曾听过并不奇怪。”哄小孩睡觉的曲子,难怪……“很好听,能再唱一次吗?”“好!”若盈爽快地答应道,小时候兰姨经常轻唱这小曲哄她午睡,曲子在她心里已是烂熟了。不知,兰姨他们在欧阳宇那里过得好吗?思召,究竟在何处?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若盈住了声,好笑地见他孩子气地蹭了蹭她的肩窝,寻了舒服的姿势,又睡去了。估摸半个时辰后,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高热愈加烫人。无措地搂着他,耳边是他微不可闻的喃喃自语。“……好热……水,水……”这个人,会跟斐然哥哥那般,伤重而死么……颤抖的手臂收紧,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她,再也不想见到熟悉的人在面前死去了……咬咬牙,若盈拎起佩剑,在右手上划开一个口子。殷红缓缓流下,她赶紧放在他唇边。下意识地张口,带着腥味的温热液体渐渐缓解喉间的干涩,不自觉地想要更多,更多……墨眸蓦地睁开,望见眼前瘦弱的手臂,以及汩汩流出的血红。舌尖舔了舔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醒了?”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湿热的晶亮沾满了手心,他低低问道。“为什么哭?因为我就要死了……”捂着他的嘴,拼命摇头。“你不会死的,不要乱说!”嘴角扯出一抹讥讽,“说得对,妖孽又怎会那么容易死。”“……不要说自己是妖孽,”湿漉漉的明眸看向他,“你的血是红色的,你会笑,你会痛,就跟所有人一样……”清冷冷的黑眸犹若初融的冰雪,透着丝丝暖意。薄唇微翕,轻轻覆上她的眼角。“……真是个爱哭鬼……”沙哑的声音含着淡淡的无奈……一直以来,眼泪,不过是邀宠的女奴欲留下他的把戏,他根本不屑一顾。然,这一刻,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子,即使满身血迹,比之他的华衣美妾,却更要美上数倍。盯着掌心晶莹的水珠,眸中金光流转……他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会为他流泪的人了……未曾包扎的手臂,鲜血顺着地面缓缓流向石室的角落。地面竟略微有些不平,血消失在夹缝中。片刻忽然一声轻响,一面的石地慢慢倾斜,面前呈现出一条直往深处的小道。两人面面相觑,这机关竟是液体达到一定的重量,便自动开启,难怪一直寻不到……从雪白的里衣撕开一块长布条,简单地包扎好若盈手臂上割开的伤口,拥着她。“无论是福是祸,只能往前了。”俯下身,他们顺着光滑的石面急速下滑。身下的摩擦传来一阵刺痛,冰凉的冷风迎面而来。若盈眨了眨略略刺痛的双眼,宽大的玄色衣袖伸至面前,挡去了寒风。“咚”的一声两人重重地落下,异常宽大的石洞,墙上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四周。仔细一看,石壁上竟镶嵌着几十颗夜明珠。皇甫酃微微皱起眉,显然是有人用内力将它们陷入厚实的石壁之中,这般高人为何从未听闻过?“白公子,你看!”若盈突然一声惊呼,他转头,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石洞的正中,左右各插了一柄长剑。一把墨黑的剑身,泛着丝丝妖异的鲜红,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另一把的剑身则完全看不出颜色,暗淡无光,犹如弃置数十年的旧剑。“画影……思召……”没想到它们竟被藏在此处,那些幻狼怕是为了守护它们才攻击他们几人的。“砰!”“若盈!”“若盈姑娘!”“邵大哥、水公子、木公子,你们……”她诧异地见三人从另一出口坠落,跌在不远处。邵殷埠狼狈地爬起身,高兴地笑道。“你们两个掉下去之后,我们三人也追着来了,只是一路没有遇见你们。好在石道四通八达,最后终是到达同一处。”水音摸摸鼻子,他们根本是为了摆脱那些幻狼,才被逼跳下来的……“那个,难道是……”邵殷埠惊异地指向那两把剑,瞪圆了双眼。急步上前,摩拳擦掌,双手紧抓墨剑的剑柄,用尽全力拔起!尝试了几次,插入地下的剑身纹丝不动,邵殷埠惋惜地放开,失望地说道。“看来‘画影’不愿认我为主。”“风师兄,你去试试?”水音瞥了皇甫酃一眼,见后者一脸笃定,他不禁微蹙起眉,扯住木风的衣袖。木风默然地尽力一拔,剑身却丝毫未动。皇甫酃淡然走近,黑眸渐渐染上一层眩目的金芒,气势凛冽。墨发飘扬,衣袂纷飞,手中赫然执起名剑“画影”!修长的指尖轻抚墨黑的剑身,金眸闪烁,俊美非凡的容颜绽放出一抹绝世的浅笑,美丽不可方物。众人惊讶之余,他突然抬手抚额,踉跄了一下。玄色的剑身微微颤动,上面血红的丝线越发清晰起来。片刻,金眸渐淡,流转着一抹殷红。冷冽的气息暴涨,肃杀之气瞬间逼近!“不好!”水音大叫一声,“‘画影’在反噬其主,他怕是被控制住了!”---------------------------偶把帐号给忘记了,留不了言,在此感谢各位的支持!^_^
第二十九章 认主
“不好!”水音大叫一声,“‘画影’在反噬其主,他怕是被控制住了!”话语刚落,玄色的身影快如闪电,凌厉的剑气迎面而来。水音连忙抽剑抵挡,两剑相交,剑身瞬间断裂开来。怔忪间,画影已至面门。大刀急忙迎上,险险挡下这一剑。却见木风被急退一大步,双眉微蹙。火红的眼眸一闪,飞身扑至他们两人身前,剑华一扫。木风侧身挡在水音前,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风师兄!”水音惊呼,扶着他,满脸担忧。“退后!”邵殷埠急急唤了一声,寒光一闪,水音立刻用力推开木风。预期中的痛楚没有出现,只觉一阵冷风飘过,眼前出现一个瘦弱的身躯,不禁愕然。“若盈姑娘……”“若盈,大哥来帮你!”邵殷埠提剑加入战局,一前一后夹击一身妖异之气的皇甫酃。若盈自知她的佩剑及不上名剑“画影”,不敢硬碰硬,灵巧地躲避着凛冽的剑招,一边借力打力。之前失血过多,未曾休息又在地底不吃不喝困了两日,动作不似往日那般灵活。半晌,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多了数道剑伤。邵殷埠见此,愈加着急。那姓白的拿起“画影”后,仿佛着了魔,完全不顾背后的重伤,苍白的脸色发狠地攻击他们。眼见若盈越来越支持不下去了,一时又无法击倒这人,如何是好?瞅着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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