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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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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出剑的持有者。”“你要我去取得那剑?”若盈了然,却更为疑惑。“若我真能得到宝剑,对欧阳公子又有何好处?”“好处吗,”欧阳宇淡然重复道,“或许在玉泉山呆得太久了……”“欧阳公子打算出山?”若盈愕然,原本就有意让他出山帮忙,可是他从不下山,以为他是不想再入世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淡然答道。“若欧阳公子下山的话,能否看在家父的面上……”若然脸上一窘,极少低声下气地求人,又怕语气稍有不妥,惹怒了欧阳宇,声音不自觉得越来越低。“哦?袁公子的意思,是想让在下报答袁将军,助你一臂之力,”欧阳宇低笑一声,“袁公子,在下这一恩已经报了。”若盈一愣,“什么时候?”欧阳宇沉默不语,若盈转念一想,叹了口气。“那报信的是你的人?”“不错,”欧阳宇坦然。“袁将军当年救了在下一命,在下救袁公子一命,算是两清了。”“父帅被逼至悬崖时,你为何不出手相救?”既然他有能力提前得到消息,向她报信,那么必然能救爹和斐然哥哥。思及此处,若盈激动地质问道。欧阳宇无视若盈近乎无礼的举动,轻声答道。“在下得到消息时,已是太迟了……”声线里带着无尽的遗憾,若盈垂下眼,对自己迁怒深感内疚。“对不住,欧阳公子,斐然失礼了。”顿了顿,她不由问道。“欧阳公子该是清楚当时发生的事,能否告知?”多年战无不胜的父帅突然战败并被逼至堕崖,剑术精湛的斐然哥哥重伤身亡,必有蹊跷。“在下并不清楚。”若盈不信,“世人皆知欧阳公子擅长卜卦之术,又岂有不明之事。再者,欧阳公子不是也提前告知斐然有危险,斐然如今才能安然无恙。难道说,需要斐然再应你一事才肯告知?”欧阳宇苦笑道,“在下的确擅长卜卦之术,可卦术只能测吉凶,或推算出方位,怎可能明了天下事。当初在下派人赶去时,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不是在下不愿,而是没法告知袁公子想要的真相。”若盈仍旧不屈不饶,“我不相信欧阳公子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欧阳宇眉一挑,“袁公子为何如此肯定。”“那晚送信之人,身影极快,连张信这般好身手的人不过片刻就被甩掉。一个信使便有如此功力,更何况其他人。刚才那位孙利的身手斐然是亲眼见到的,可见欧阳公子身边的都不是凡人。”若盈抬起头,瞥向纱帐之后的轮廓。“另外,斐然认为欧阳公子不是寡情之人。家父于欧阳公子有恩,现今惨败,甚至尸骨无存,欧阳公子当时来不及相救,事后也不会放弃找寻真相的。”“……在下只能说,袁将军大败,不全是临国大军的原因。”不全是临国的原因,难道……若盈用力揪紧双拳,脸色发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她慌乱的模样落入欧阳宇的眼里,他轻轻叹息道。“事情还需进一步查明,袁公子没必要多加猜测,在下会尽力寻出真相的。”若盈点头,“有劳欧阳公子了。”“话说回来,袁公子可满意在下准备的衣裳?”欧阳宇话锋一转,若盈立刻回过神来。“欧阳公子,你让我去参加试剑大会,与这身衣裳有何关系?”难道试剑大会只有女眷才能参加,还是身穿女装能掩人耳目,或是让对手减低警觉,容易得手?“都不是,”耳尖地听见若盈的嘀咕,欧阳宇不由失笑。“袁公子应该听说了,永国锁国多年,外人不能轻易进入。”“的确,听闻只有商人能自由出入,毕竟永国不能公开与其它国家做生意,缺少的物什又得从其它国家运入……”“商人在永国有很高的地位,可惜袁公子身无长物,要假扮商人的话……”若盈不满地撇了撇嘴角,“可以让孙利继续做商人,我扮作他的随从。”“不行,袁公子需独自一人前往永国。”欧阳宇断然拒绝,“阿利为了帮你,暴露了形迹,也不能继续装扮成商人出现了。”“除了商人,年轻女子在永国也倍受重视。因而,只好委屈袁公子了。”“若你能独自取回宝剑,我欧阳宇便随你出山,如何?”如此诱人的条件一抛出,若盈禁不住开口就要答应。可欧阳宇是什么人,他这般轻易承诺,试剑大会不一定能全身而退。然,她现在只能放手一搏了……欧阳宇似是知道若盈终会应承,没有太大的惊喜,只是强调。“袁公子,宝剑的名字是‘思召’,记住了。”再次蒙上黑布,随孙利秘密回到客栈,已是接近三更天了。众人满脸焦急,见到若盈瞬间才松了口气。“公子,主人交代,愿意招呼三位到玉泉山。”孙利恭敬地向若盈说道。若盈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请代斐然谢谢你家主人。”“那孙利明日一早来接三位。”“有劳了。”待孙利离去,兰姨才上前仔细查看一番,严容和张信也是一脸担忧。若盈笑道,“我没事,他答应了。”“他,答应了!”张信不由低呼,立刻抱拳恭贺道。“恭喜少主。”“……不过要应他一事,参加永国的试剑大会,取得宝剑。”若盈放下手中的锦盒,瞥见严容听到试剑大会时蹙起的眉头,开口问道。“严大哥,试剑大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宝剑的持有者死后,宝剑会回到忘忧山山顶。永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试剑大会,来决定宝剑的主人。听闻宝剑具有灵性,会自动选择持有者。试剑大会规定,只要能拿起宝剑,就是其主,因而每次都引来不少剑士参加。”严容将所知尽数告知,眉宇间满是担忧。“尤其是宝剑‘画影’……”“严大哥说的是‘画影’?”若盈以为试剑大会只出现一把宝剑,看来并不是如此。“相传三百年前,有一国主无意中看中了一名美貌的少*妇,强抢其入宫。少*妇的夫君是一名铸剑师,国主便扬言,若他能铸造出世间最好的宝剑,就将妻子交还。铸剑师日夜不停,试遍各种材料,均以失败而告终。心灰意冷之际,一物从天而降,他以此为材料锻造,最后终于铸造出名剑‘画影’。那时他已然癫狂,甚至举剑杀尽村中两百多口人。”“国主得到此剑不久,都城被攻,国破人亡,‘画影’落入敌国的将军手中。此人生性喜杀戮,每次出战,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老弱妇孺无一生还。后激起民愤,被暴民乱箭射死。”“‘画影’辗转在许多人手上,沾染了无数血腥。最后,一位得道高僧将其封在忘忧山,以压制‘画影’的戾气。然,永国依旧每五十年开山一次,让其选取主人……”说到此处,严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少主,此剑极为不祥。得到‘画影’的人,大多神志不清,被剑迷了心魔,主人大多不得善终。但,‘画影’被永国尊称为天下第一剑,无数剑士为其痴迷……”若盈知他担心,便打断话头。“严大哥,欧阳宇要的不是‘画影’,是‘思召’。”话音刚落,严容拍案而起,压抑着怒气说道。“他根本是强人所难,‘思召’问世以来,从未认主!如今又要求少主孤身前往永国,莫不是要少主去送死么!”“严大哥,如果欧阳宇想我死,只要稍微放出风声,暴露我们的行踪便足够,何需多此一举。欧阳宇不是什么大善人,却无恶意。明日,你们随孙利去玉泉山躲一阵。毕竟早上的刺客身份未明,虽只针对我,但还是小心为上。”“若果欧阳宇是想用我们三人的性命来逼少主就范的话……”严容不由出声提醒道。若盈扬起一抹淡笑,“那他更会待你们为上宾,直到我回来。玉泉山易守难攻,相当安全,你们留在那里,我也安心。”严容面色一整,“既然少主心意已决,严容不再多言,只是……”他从袖中掏出几个瓶来,递给若盈。“只是忘忧山危机重重,甚少人能够安全归来,这些伤药少主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用。”若盈接过,道了谢。严容又叮嘱了几句,才与张信离开。待他们离去,若盈打开锦盒,兰姨见到内里的衣衫,吃了一惊。“这,这不是女子的衣裙么,那欧阳宇知道了?”若盈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看出来没……”指尖轻轻抚过光滑冰凉的布料,她幽幽说道。“我以为,今生再无机会穿上这衣裙了……”衣衫一件件除下,若盈抬手阻止了兰姨解开胸前的布条。“娘亲,我如今是假扮作女子,我依旧是袁斐然。”兰姨听罢,不禁默默垂泪。缓缓穿上那件淡蓝的衣裙,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就好像专门为她度身订做般合身。若盈思忖,难道欧阳宇早知她会去寻他。见兰姨眼中的黯然,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娘亲,为孩儿梳头可好?”应了声“好”,兰姨拾起木梳,一下又一下地理顺若盈如墨的长发。“……记得以前,若盈还是小小的,转眼间便亭亭玉立了。”灵巧地把大半头发梳向右边,固定好,少许的发丝垂在耳边,原本稍显稚嫩的脸眉眼中带着点点妩媚。若盈半阖着眼,笑道。“小时调皮,娘亲梳的头,不出两个时辰就全乱了。一日得梳个好几回,娘亲总是耐心得一次次梳好。”兰姨抿唇笑了,在她头上插了一支样式简单的发钗,左右端详一番,才满意地放下木梳,刮了一下若盈的鼻子。“娘亲怎会不耐烦,总盼着有个女儿,每天把她打扮得美丽可爱。有若盈在,娘亲可高兴得紧。”窗外渐亮,阳光透了进来,房内洋溢着淡淡的暖意。分别在即,兰姨强颜欢笑,若盈心中更是不舍。“少主,孙公子来了。”若盈收起感伤,应道。“请他进来。”房门一开,一位年轻的伙计抬步走入。一袭青色布衣,黝黑的脸,下巴干干净净,双眼恭顺地垂下。“孙利见过公子、夫人。”与昨天完全不相同的装扮,从锦衣的商人到布衣的普通伙计,却让人察觉不出一丝不协调。欧阳宇身边的人果真都是能人!抬头,严容愣愣地立在门边,张信则瞪大双眼,片刻才迟疑地问道。“少主,你换上女子的装束,怎比平常女子还要美上数倍?”若盈抬手抚额头,她原本就是女子好不好……就当张信的话是对她的赞赏罢……
第十五章 白甫
一袭湖水般的淡蓝,纤细的腰肢,半透明的面纱若隐若现姣好的面容,一双明亮清澈的美目,泛着盈盈水光。众人见她缓缓从二楼走下,拎着一个小包袱,一手执着竟是一把佩剑!“掌柜,这是房钱,够了吗?”如若清泉的声音响起,掌柜愣愣地望着来人,怎么都想不起自家客栈里何时有这样一位女子。“掌柜?”若盈疑惑地又唤了一声,掌柜这才回神,看见案上的铜板,点点头。“够了,足够了。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给我来两个馒头。”“好呢,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若盈寻了一处空桌坐下,沉思起来……“孙公子,斐然有一事请教。”送走兰姨等人前,若盈叫住孙利,低声问道。“公子请说。”“你家主人那日是早知临国大军来犯,才派人送信于我吗?”“不,”孙利躬身答道。“主人只是在卦象上看出公子有难,于是连夜报信。”又是卜卦之术,若盈无奈,看来这事得她亲自去查探了。“斐然想请你家主人帮忙寻找失踪的明叔……”若盈迟疑地问道。“家主知道袁公子担忧,因此孙利来之前为霍将军卜了一卦。”“结果如何?”若盈急切地问道。孙利沉声吐出一字,“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若盈连忙道谢了一番。孙利拘谨地说会转告家主云云,便飞快地带三人离开了……“客官,你的馒头。”“多谢,”若盈朝小二道,他受宠若惊地摆摆手,跑开了。拿起馒头到嘴边,才发现碍事的面纱。这是严容留下的,因那斗笠遮住了视线,很不方便。想起他不断的叮嘱,不能随意取下面纱,不要相信陌生人等等。若盈不禁抿嘴笑了,想不到严容看起来严肃,原是如此罗嗦的人。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清早来大堂的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瞥了一眼手中的馒头,若盈一把扯下麻烦的面纱,只听见一阵细微的抽气声,她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随手灌下一杯茶。许是真的饿了,也或是明叔还活着的消息让若盈胃口大开,三两下便解决掉盘里的两个大馒头。她招手让小二结帐,顺便询问去永国的商队。“客官要去永国么,正好,郑大叔的商队顺路。”清秀的小二拿着若盈的赏钱,立刻眉开眼笑,迅速请了口中的郑大叔过来。一个黝黑的汉子走了过来,坐在若盈对面。“郑公子,听说您的商队要去永国,小女子正好同路,能一起走吗?虽然路途不远,但我孤身一人,怕不安全。”若盈不等他出声,开门见山地说道。“姑娘,俺是粗人,别公子、公子的叫,叫俺郑凡。”郑凡抓抓头发,憨厚地笑道。“不过,姑娘,这永国进去容易,出来的话,很难。尤其象姑娘这样的,你确定要去吗?”“为什么进去容易出来难?”郑凡敛了笑容,皱起眉。“那永国常年闭关,姑娘可能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说来也奇怪,数十年来,永国出生的男婴比女婴多的多。如今,永国男多女少,因此户户以生女儿为荣,甚至出现一家几兄弟共用一妻的情况。所以他国年轻的女子进入永国后,往往不被允许出关。”“强留女子么……可是我有要事一定要去永国,至于出来的事,到时再说罢。”郑凡见若盈坚持,宽慰道。“永国虽强留女客,但女子在那处地位极高,从未出现强迫女子成亲的事。姑娘在永国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若盈点头,微笑道。“那就有劳你……”“我送你到永国。”一人突兀地打断道,若盈抬头,略感诧异。“郑凡已答应送我,不必劳烦这位公子了。”郑凡正欲点头,来人隔着黑纱淡淡一扫,笑容不由一僵。“姑娘,这个,俺突然想起临时有事,你随白公子到永国好了。”“啊?”若盈尚未反应过来,郑凡便低着头走开了,犹如后面有食人猛兽,走了几步就跑回楼上去了。她只好瞪了罪魁祸首一眼,看向其它桌上的商人。却见他们垂首用着早膳,对若盈的目光视若无睹。叹了口气,道。“白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从容地坐下,修长的手指掀起黑纱的一角。因位置在角落,又背对众人,只有面对他的若盈看清了面容。果然是在临国军营遇见的黑袍男子,若盈垂下眼帘。他认出她了吗?第一晚她脸上抹了炭灰,第二晚左颊被打肿了,如今又身穿女装,该是辨认不出来的……若盈自我安慰着,提到嗓口的心才落了些许,那人的一句话立马让她心跳加速。“……小家伙可真无情,才一段日子没见,就忘了我么……”见她脸一阵红一阵白,皇甫酃心情大好,墨眸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咳咳,白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若盈心想,她死活不承认,这人也拿她没办法罢。殊不知她这么一点小计策,早就被皇甫酃看出来了。“是么?本来还想告诉你马二的事,原来我认错人了,那就算了。”放下黑纱,作势就要起身。“……等等,”若盈犹豫了片刻,揪住皇甫酃的衣袖。“那个,马叔他怎么了?”“主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一青衣人恭敬地立在皇甫酃身前,说道。皇甫酃低头瞥向被若盈揪得有点皱的衣袖,抬手用力扯回,反手牵起她朝门口走去。“上车之后告诉你。”若盈只得任由他拉着,上了那辆有着鹰标志的华丽马车。待马车缓缓起行,她焦急地问道。“马叔究竟怎么了?”皇甫酃取下斗笠,放在一角,漫不经心地道。“你对他倒是关心。”若盈垂下眼眸,“……他对我很好。”两声轻响,一人从内里的小门走入,跪在地上。轻轻放下两个茶杯,倒茶,八分满,搁下茶壶,悄声退下。由始至终,那人的脸未曾抬起半分,无声地恭顺,显然是训练有素。车厢分内外,内里相当宽敞,同时容纳六七人也不会拥挤。外厢较小,放置茶具、简易厨具和吃食,俨然是个小厨房。一名小厮在外间随时待命,内外厢只有一处小门相通。皇甫酃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放松地眯起眼。举手投足,高贵优雅。若盈举起,一口饮下。他轻笑出声,“这可是千金难得的好茶,象你这般牛饮倒是浪费了。”若盈不语,仔细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幽国特有的白瓷,质地细腻,釉色洁白,釉面有细碎的鱼子纹,故又称为鱼瓷。这种鱼瓷极少,如今只有幽国皇室有资格使用鱼瓷制品。一个商人,即使是第一首富,常用的茶具竟是鱼瓷,不得不让人惊讶。径自又倒了被茶,依旧一口喝下,若盈笑道。“普通的茶,或是千金难得的茶,不都是用来解渴的么,又有何区别。”执杯的手一顿,皇甫酃也扬起一抹浅笑。“的确,茶,不过是解渴之物罢了。”模仿若盈,他也豪爽的一口灌下。不必用舌尖细品其味,温热的感觉顺势而下,腹中霎时一片暖意,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茶香,别有一番风味。舔舔薄唇,意犹未尽。“怎不继续追问马二的事了?”“……看来不是好消息。”靠向背后的柔软的垫子,若盈有些昏昏欲睡,昨晚一夜未眠,车厢内缠绕的茶香、檀香以及暖和的气息让她一直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见她慵懒地窝在软垫里,皇甫酃心下好笑,该说小家伙无知,还是无所畏惧。在他面前竟会一次又一次地降低警觉,清澈无暇的双眸,小家伙应是在被保护得很好,不知世间险恶。零碎的金光一闪而过,冷漠而凛冽。可是,眼前这纯洁的小家伙,却用她瘦小的手臂,轻易就杀掉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然,既是沾染了血腥,为何眼眸依然明亮得没有一丝瑕疵?这样的双眼,真让人忍不住想要染上色彩……“他死了。”薄唇一掀,冷淡地说道。若盈迷糊中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你,你刚才说什么?”他抿唇,沉默,同样的话不喜说第二次。“马叔怎会突然死了,不可能的……”若盈喃喃说道,留下的草药,虽不能根治,却起码能让他的身体拖上个几月。她离开还不到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何事……“上月,慕国偷袭,他带病上阵,断后时重伤而死。”慕国偷袭那晚,正是她离开之日。知道真正的林原已死,马叔心灰意冷了么。明眸闪着泪光,神情哀伤。皇甫酃不解,他们两人见面不过数日,听闻马二的死讯,为何还如此感伤。若盈仍答,马二对她很好。皇甫酃剑眉一挑,“小家伙,对你好的人,你都会为他们哭吗?”若盈用力点头。“即使他们为了利用而接近你,对你好的?”若盈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两人相交,纵使是因为互相利用而在一起,十分之中总有一分真,或者百分之中有一分真。为了那一分真,就值得为他哭了。”皇甫酃一愣,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小家伙,你真是个可爱的小笨蛋啊。”无视那九分假么,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欢愉的笑声冲淡了些许的忧伤,若盈抬首狠狠地剐了他一眼,愤愤地低头咕噜咕噜地饮茶去了。好不容易止了笑,他好奇地问道。“小家伙,其实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若说是男的,未免太瘦小了一点,若说是女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向若盈,若盈随着目光看向她的胸部,双颊霎时染上一层绯色,怒喝道。“你,你,你不要太过分了!”皇甫酃噙着笑意,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戳了戳若盈鼓起的腮帮。“小家伙,你可真有趣……”有趣得使我不想这么早除去你了,也罢,让你的性命留多一些时日又何妨……
第十六章 相处
车厢内的两人各怀心思,若盈虽疲倦,却不敢真的在皇甫酃的目光下安睡。皇甫酃双眸半阖,低头望着白瓷茶杯,若有所思,视线偶尔探向对面的若盈。待日已中天,小厮端着食盒恭顺地布好菜,悄声离去。若盈诧异地望着眼前十多道菜,菜式不但丰富,且色香俱全。马车一路行驶,尚未停顿过一刻,这些菜一看就知是用新鲜的材料现炒,试问由何处和何人取至奔驰中的车内?抬头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拾起双筷不客气地吃了起来,难得有机会享用如此佳肴,岂能错过!皇甫酃充分发挥“食不言”的优良素养,慢条斯理地用膳。若盈吃得欢愉的同时,不忘偷偷关注,发现他每一样菜只落筷一回,再无重复,心下暗暗称奇。用完饭,小厮利落地收拾好,又彻了一壶茶。若盈端起,细细一闻,不似之前的香味,而是淡淡的莲香。熟悉的味道让她双眼一黯,不知莲姐姐如今可好。当时无法带走她,却落入临国暴君的帐内……若斐然哥哥泉下有知,她没能救出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否会怪责她呢……她似是懊悔,又似在回忆,皇甫酃唇角勾起,果然……“小家伙可不要再牛饮了,”抿了一小口,唇齿间满是淡淡的莲香。“这茶是莲心,用清晨的露水所泡。莲心是上年秋季从白莲中采收莲子,从莲子中剥取,晒干。白莲少见,这莲心茶值得慢慢品尝。”若盈苦笑,这白莲何止少见,如今除了封锁的永国深处,他国根本无迹可寻。用白莲的莲心泡茶,何其奢侈!小心地捧着瓷杯,望着清透的莲心茶,她微微蹙起眉。他是在暗示,不但是临国、幽国,甚至锁国多年的永国,生意亦有渗透?还是单纯地摆阔,炫耀他显赫的家底?自嘲一笑,何时开始,她会下意识地探究他人的一举一动,猜测对方的意图……她变了,只是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白公子此次去永国是做买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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