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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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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由赵夫人师徒,又谈到了刚发现的“灭清教”,对这个组织,燕翎跟谢蕴如却是
一无所知,因为他俩根本不知道,甚至没听说过反清复明的阵营里,有这麽个组织,很可能,
它是刚创立不久的一个新组合。 
  尽管它是个新组合,但它却网罗了武林中知名的好手,甚至还有一些难得在武林中露面
的奇人、名宿,而且也有相当严密的组织。 
  由是,对这位一直难见庐山真面目的“灭清教”女教主,两个人都有著一份佩服,而且
两个人都表示,有机会非见见这位雄才大略、领袖群伦的女教主的真面目不可。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燕翎走了,他要上胤祯那“雍郡王府”看看动静去。 
  谢蕴如送他出了屋,真有点难分难舍的。 
  口    口    口 
  燕翎一进“雍郡王府”,马上就发觉不对了。 
  什麽地方不对? 
  按说,二阿哥被废,雍郡王计谋得逞,合府上下应该很高兴才对。而理虽如此,事却不
然。怎麽个不然法? 
  燕翎发现,每个人都闷闷不乐,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雍郡王府”的气氛很低沉,似
乎有一种阴霾,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使得整座“雍郡王府”愁云惨惨,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这是怎麽回事儿? 
  一直到进了二进院子,燕翎才明白了。 
  雍郡王胤祯、隆科多、年羹尧,包括雍郡王的福晋钮禄氏都病了。 
  原来如此,“雍郡王府”的几个首脑人物都病了,难怪整座“雍郡王府”阴霾低沉,愁
云惨惨了。 
  可是,这几位好好儿的怎麽会突然病了呢?而且一病又是四个,尤其是这四位? 
  这件事儿岂不透著邪?燕翎心里嘀咕著,人到了年羹尧的精舍外。 
  门外有护卫,护卫自不敢拦这位跟年羹尧称兄道弟的白玉楼。 
  燕翎轻轻地敲了敲门,里头立即响起年羹尧粗暴话声:“混帐东西,怎麽跟你们说的,
不要来吵我,不要来吵我……” 
  燕翎道:“年爷,是我!白玉楼?” 
  “哟,玉楼啊。”年羹尧的语气马上变了:“你等等啊,兄弟。” 
  过了一下,年羹尧的话声又自内响起:“请进来吧,兄弟。” 
  燕翎推门走了进去。 
  过了客厅,进入了年羹尧的屋,年羹尧躺在床上,人衫不整,脸上红红的,还微有污
迹,”见燕翎他就抱拳:“不知者不罪,兄弟,你多包涵。” 
  燕翎含笑答礼:“您这是折我。” 
  “你来得正好,坐。”年羹尧抬手让座。 
  燕翎抬过椅子坐在床前:“怎麽您这不坏的金刚也病倒了。” 
  年羹尧摇头苦笑:“英雄只怕病来磨啊。” 
  说话间,燕翎闻见一股淡淡的幽香,目光转动间,又看见年羹尧枕畔几根长发,而且枕
下还露著一角猩红的东西。 
  当即他倏然一笑道:“年爷,我看您没病。” 
  “兄弟,你不知道,我这病很怪……” 
  “不,您没病。” 
  “什麽意思?”年羹尧诧异地问。 
  “有病的人,还能这麽折腾麽?” 
  年羹尧一怔红了脸:“兄弟,你怎麽知道……” 
  “对脂粉味儿,我的鼻子特别灵。”说著话,目光往年羹尧枕畔扫。 
  年羹尧低头一看,不好意思地笑了,伸手拉出了那猩红物,原来是件兜肚,顺手往床头
丝幔後一扔,道:“出来吧,人家知道了。” 
  丝幔後响起一阵息息索索声,转眼工夫,走出个娇靥酡红,乌云微蓬的丽人儿,低著头
行了出去。 
  “年爷未免太不爱惜自己了。”燕翎白了年羹尧一眼。 
  年羹尧脸又一红:“兄弟,也许你听说过我这毛病,我……刚不说我这病怪麽,真的怪,
躺在床上跟好人一样,就是不能下地,一下地就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 
  燕翎微一怔:“噢,是这麽样。” 
  “怎麽不是?只躺在床上,既不挡吃又不挡喝……” 
  “什麽都不挡。” 
  年羹尧红著脸笑了:“我正打算让人通知荣桂请你来,没想到你竟自己来了。” 
  “年爷,找大夫看了没有。” 
  “病的又不是我一个,怎麽能不找大夫?把御医都找来了,不来还好,来了差点儿没把
四爷气死。你猜怎麽著,堂堂的御医,居然看不出是什麽病。” 
  “年爷,四爷可以怪御医,您不该。” 
  年羹尧目光一凝:“兄弟,你是说……” 
  “吃的东西检查过没有。” 
  “噢,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病来得太突然,太怪,先前我也怀疑,可是咱俩都错
了,毛病不是出在这上头。” 
  “何以见得?” 
  “都查过了,一点儿毛病也没有。” 
  “别的也都查过了?我是说……” 
  “我懂,兄弟,全查过了,一个魔鬼也没放过。” 
  “四爷几位的病,也跟您这病一样?” 
  “可不,一模一样,都是这毛病,不能下床。” 
  “能坐不能?” 
  “能坐谁愿意老躺著?” 
  燕翎皱了眉,沉吟了一下才道:“年爷,老二得了疯病的事儿,您知道不知道?” 
  “知道啊,怎麽?” 
  “他是怎麽得的疯病,您也知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是……” 
  燕翎把毛病出在“直郡王府”的情形说了一遍。 
  听毕,年羹尧脸上变了色:“有这种事儿,难道你怀疑……” 
  “您看呢?” 
  “我不敢说,老大!” 
  “不会是老大,要是的话我会知道,当然也不会是老八……” 
  “那麽是老二?” 
  “也不会。” 
  “那会是谁?” 
  燕翎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年羹尧想了想道:“兄弟,不像啊。” 
  “什麽不像?” 
  “要是的话,只该对付四爷一个……” 
  “谁说的,只对付四爷,您跟舅舅还好好儿的,不等於没对付。” 
  “这倒是,不过,要真是这样儿,这病不会这麽轻吧?” 
  “这病按说是不重,不过这只是刚开头儿,谁知道过两天是什麽样儿?” 
  年羹尧脸色大变,狠狠的一捶床,骂了声:“娘的!” 
  “年爷,找病源要快。” 
  “我知道,兄弟,看样子只有麻烦你了。” 
  “什麽叫麻烦?我不应该麽,只是年爷,我不知道来得及来不及。” 
  “兄弟,你的意思我懂,我不怕死,只是身为一员战将,没马革裹尸死在沙场上,却这
麽糊里糊涂地死在床上,未免心有不甘,也太不值、太丢人。” 
  “年爷,不一定那麽糟,四爷他要是真命天子,自有百灵庇佑。” 
  “那是四爷。” 
  “您也是一员虎将,再说,四爷要能转危为安,您又怎麽会不安然无恙。” 
  “借你的吉言了,兄弟。” 
  “年爷,我想看看四爷去,方便麽?” 
  “你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不方便的?我不能陪你去了,来人。” 
  一名护卫迎了进来,恭谨躬身。 
  年羹尧道:“白爷要去看看四爷,你带路。” 
  “喳。”护卫恭声答应。 
  “有劳了。”燕翎站起。又向年羹尧道:“您歇著吧,待会儿我再过来看您!” 
  跟著那名护卫行了出去,一脚跨出精舍,燕翎就是一怔。 
  他看见一样东西,这样东西的所在地在院子里,正对著年羹尧的屋门。 
  刚才来的时候,是顺著长廊来的,没留意,也看不出,现在出屋门,一眼就看见了。那
不是别的,是七盆盆景,隐隐成北斗七星状排列,如此而已。 
  这要是换个旁人,准看不出什麽。 
  可是燕翎胸罗渊博,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停了步,望著那七盆花直发怔。 
  那名护卫看见燕翎的模样,有点诧异,当即道:“白爷,您……” 
  燕翎一定神,抬手一指道:“那几盆花是谁摆的?” 
  那护卫循燕翎所指望去:“不知道,怎麽?” 
  “那几盆花原来就在那儿那麽摆著麽?” 
  “这……我没留意,您问这……” 
  “你看出来没有?那七盆花放的位置像北斗七星。” 
  那护卫定睛看了一看,一点头道:“嗯,是像北斗七星。” 
  “那麽劳你驾,去把那七盆花摆散开来。” 
  那护卫讶异地望著燕翎道:“您这是……” 
  燕翎道:“你照著我的话去做就是。” 
  那护卫又看了燕翎一眼,迈步走了过去,到了七盆花前,弯腰把那七盆花摆了开来,扬
声问燕翎道:“行了麽?” 
  燕翎微一点头:“行了。”转身又进了年羹尧的屋。 
  年羹尧正在闭目假寐,听见有人进来睁开了眼,一见是燕翎,微微一怔:“这麽快,见
著四爷没有?” 
  燕翎道:“还没去呢,年爷,您陪我一块儿去吧。” 
  年羹尧道:“我?你这是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什麽时候又跟您开过玩笑,您请下床试试,准保您跟没事人儿一样。”
  “兄弟,你……” 
  “年爷,何不下床试试再说。”年羹尧疑惑地望著燕翎,掀开被子,挪身下床。 
  他下了地,站在床前。 
  燕翎含笑问道:“年爷,还有没有那儿不合适?” 
  年羹尧瞪大了眼,诧异叫道:“这,这是怎麽回事……兄弟,难道你以为我是装的?”
  燕翎微一摇头道:“不,年爷,您请跟我来,我告诉您这怪病是从那儿来的!” 
  他转身行了出去,年羹尧抓起一件衣裳披在身上,跟了出去。 
  到了门外,燕翎站在廊檐下,抬手一指刚才那七盆花,道:“年爷,您看见那几盆花了
麽?” 
  “看见了,怎麽?” 
  “几盆?” 
  “七盆啊。” 
  “对,七盆,刚才那七盆花,是照北斗七星状排列的,我请这位把它摆开了。” 
  年羹尧呆了一呆,道:“北斗七星?摆开了,兄弟,你是说……” 
  燕翎微一点头道:“没错,您的病就是这麽来的。” 
  年羹尧望著燕翎,眼瞪得老大:“兄弟,你,你怎麽说?你把我弄糊涂了?” 
  燕翎笑笑道:“年爷,这不是什麽法术,是一门学问,这门学问包括堪舆之学跟九宫八
卦,生克妙理,您住的这间屋,算一宫,正对著您这间屋的门口,摆上这麽七盆花摆成的北
斗七星,整个儿地把您这座宫压住了,您想,住在这间屋里的人,还能不出毛病麽?” 
  年羹尧道:“兄弟,我,我还是糊涂?” 
  燕翎笑道,“年爷,这一门一时说也说不清,总之,它跟摆的阵法差不多,等有机会我
再给您作详细说明,您的病是这麽来的,四爷跟舅舅的病可能也是这麽来的,走吧,您先陪
我看看他两位去。” 
  年羹尧道:“别忙,兄弟,这是谁……” 
  燕翎道:“您也别忙,等见著四爷跟舅舅後,咱们再慢慢儿琢磨,慢慢儿推敲。” 
  年羹尧想了想,一点头道:“好,走。”他迈大步往後行去。 
  口    口    口 
  年羹尧在前,燕翎在後,两个人进了後院,燕翎一眼就看见上房屋门口院子里,堆著几
堆色呈五彩的小石头,乍看,是谁不经意乱堆在那儿的,可是在燕翎这个行家眼里,它就不
是杂乱无章的了。 
  燕翎当即就问:“年爷,这些小石头是谁堆的。” 
  年羹尧道:“这是他们从地坛弄回来的,说是一部份要铺地,一部份要酒在花园里,还
没弄呢,就先堆在这儿了。” 
  燕翎一笑道:“那位的心思,可真够灵巧啊。” 
  弯腰伸手,把居中一堆小石头弄乱了。 
  年羹尧讶然道:“难道这是……” 
  燕翎截口道:“走,咱们见四爷去。”当先向上房行去。年羹尧忙跟了过去。 
  上房屋里闪出两名护卫,向著年羹尧躬身为礼。 
  年羹尧问道:“福晋在里头麽?” 
  “回您的话,福晋不在。”一名护卫躬身应话。 
  年羹尧没再多问,拉著燕翎进了左边耳房。 
  四阿哥这间卧室够大,布置也相当豪华气派,这时候四阿哥正在纱帐里睡著呢。 
  年羹尧过去叫醒了他,他睁眼就是一怔:“双峰,你怎麽……咦,玉楼也来了?” 
  年羹尧含笑道:“四爷,玉楼来得巧,我这病就是玉楼治好的……” 
  燕翎接道:“您的病我也已经治好了,您请下床活动活动吧。” 
  四阿哥讶然道:“我的病……你什麽时候……” 
  年羹尧道:“您还信不过玉楼麽,看著我,不是已经好了麽?” 
  四阿哥讶异地看看年羹尧,又看了看燕翎,挺身坐了起来,坐起来就叫:“真的,我
真……”急忙披衣下了床,略一走动,伸手抓住了燕翎:“玉楼,你,你是怎麽治好我的病,
难不成我睡著的时候……” 
  燕翎望著年羹尧笑道:“年爷,您告诉四爷吧?” 
  年羹尧当即就把燕翎刚告诉他的,以及燕翎刚在门外弄乱石子堆的事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四阿哥叫了起来:“有这种事,这,这岂不是太玄了……” 
  燕翎道:“世界上的玄事儿本就不少,远在上古伏羲氏就作了八卦了,蜀汉诸葛武侯的
八阵图、木牛流马,可思议麽?四爷?” 
  四阿哥瞪目结舌:“这麽说,这,这……”陡地脸色一变,道:“玉楼,这是不是有人
故意……” 
  “很显然是。” 
  “这是谁?” 
  年羹尧道:“除了他们几个,还有谁?” 
  四阿哥一咬牙,目中闪漾起懔人的光采:“好啊,他们居然敢……” 
  燕翎一摇头道:“恐怕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四阿哥,年羹尧齐声问。 
  “不是我小看他们,他们之中,还没有这种能人。” 
  “喇嘛……” 
  “不,年爷,这是中原正宗,不是‘密宗’那种旁门左道,就是中原,会这个的也不
多。” 
  四阿哥愕然道:“那会是谁呢?” 
  燕翎道:“不忙推敲,咱们该先去看看舅舅。” 
  四阿哥忙道:“对了,舅舅还躺著呢,我披件衣裳。” 
  抓起件衣裳披在身上,道:“走。”

  ……

第三十七章 识破七煞妙解杀机

作者: 独孤红

第三十七章 识破七煞妙解杀机

  三个人出了上房屋,顺长廊左转,再往后,进了一个小跨院。 
  小跨院里清幽已极,有花有草,还有一株株的小松树,正北,座落着一间精舍,门口站
着两名护卫。 
  四阿哥、年羹尧、燕翎一进院子,两名护卫忙迎了上来,打揖见礼。 
  四阿哥道;“舅爷睡着了吗?” 
  “没有,刚喝完银耳汤。” 
  四阿哥“噢!”了一声。 
  只听隆科多的话声从精舍里传了出来:“老四?你,你怎么来了?” 
  四阿哥应了一声道:“还有双峰跟玉楼。”说着话,三个人进了精舍,过了一个小客厅,
进了隆科多的屋,隆科多躺在床上,两眼直瞪着四阿哥跟年羹尧。 
  燕翎上前见礼,隆科多跟没看见似的,瞪着四阿哥跟年羹尧道:“你,你们俩怎么好
了?” 
  四阿哥含笑指燕翎:“这就要感谢玉楼了,多亏了他的回春妙手。” 
  隆科多转眼瞪向燕翎:“玉楼,你,你也快给我看看。” 
  燕翎道:“就是来看您的,也许您的病比较麻烦一点儿,因为我到现在还没发现您的病
因在那儿。” 
  隆科多道:“你这话……你还没给我看呢不是?” 
  燕翎转望四阿哥,道:“四爷,您说吧。” 
  隆科多忙望向燕翎:“怎么回事,这是……” 
  四阿哥当即把年羹尧告诉他的,又说了一遍。 
  隆科多一听完就叫了起来:“真的?这种事儿我可听说过,没想到今儿个竟让我们这几
个碰到,不瞒你说,我心里早就有点儿嘀咕,玉楼,你,你快给我看看,毛病出在那儿?”
  燕翎道:“外头我刚来的时候看过了,没看出什么来。” 
  隆科多道:“那……” 
  四阿哥道:“玉楼,你是不是再上外头看看去,也许刚才没留意……” 
  燕翎道:“不,四爷,外头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年羹尧道:“那,会不会是在屋里?” 
  燕翎道:“难说,让我看看。”他举目环扫全屋。 
  四阿哥、年羹尧也紧张地跟着他四下望。 
  很快地扫视、一匝,燕翎摇了头:“没有。” 
  “没有?”四阿哥、年羹尧一起诧声问。 
  燕翎又说了声:“没有。” 
  四阿哥、年羹尧互望一眼,四阿哥道:“那……” 
  隆科多匆抬手往外一指:“玉楼,外头客厅。” 
  年羹尧忙点头:“对。” 
  燕翎迈步走了出去,四阿哥,年羹尧忙跟了出去。 
  燕翎站在小客厅里,举目又把小客厅看了一遍,他皱了眉。 
  四阿哥一见他皱眉,忙问道:“怎么样,玉楼?” 
  燕翎摇了摇头:“没有。” 
  四阿哥、年羹尧为之一怔。 
  年羹尧道:“这,这怎么会……” 
  燕翎没说话,沉吟一下,转身进了隆科多的屋;四阿哥、年羹尧忙又跟了进来。 
  隆科多急问:“怎么样?” 
  燕翎只顾四下看,没答理。 
  四阿哥代燕翎答了话:“还没找着。” 
  忽然,燕翎的目光落在了床对面,临窗下,隆科多的书桌上。 
  隆科多的书桌上摆设很整齐,也很干净,左上角是几本书,往右依次是文房四宝、笔架、
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枝刚开的小黄花,花瓶下却摆着七颗琉璃珠子,环绕着花瓶,在左边两
颗珠子中间,横放着一把裁纸用的小玉刀。 
  燕翎双眉陡扬,道:“在这儿了,舅舅好险。” 
  过去把那把小玉刀拿了起来,往右边两颗珠子中间一放,然后由左至右,把珠子一颗一
颗地拿了起来,最后又拿起了那把小玉刀,转过身道:“舅舅起来试试。” 
  隆科多挺身坐起,神色一喜,接着又下了床,激动地喜道:“好了,好了,我也好了。”
  燕翎目光一凝,望着隆科多道:“幸亏发现得早,再过四个时辰,您就没救了。” 
  隆科多机伶一颤,喜色全没了:“这,这……,为什么单对我这样儿?” 
  燕翎道:“这就不知道了…” 
  四阿哥突然冰冷道:“能进这间屋,这样动手脚,应该不是外来的人了。” 
  燕翎道:“舅舅,这是谁摆的,谁给您收拾的书桌?” 
  隆科多道:“丫头翠吟啊。” 
  燕翎微微一怔:“丫头翠吟?” 
  四阿哥道:“刚买来的个丫头,双峰,你去一趟,把她带到这儿来。” 
  年羹尧答应一声行了出去。 
  燕翎看了隆科多一眼,道:“您可别见怪,您是不是占过这个翠吟的便宜了。” 
  隆科多老脸猛一红,干咳道:“这个,咳,咳——” 
  四阿哥道:“舅舅,玉楼也叫您一声舅舅,又不是外人!” 
  隆科多窘迫地看着燕翎道:“你怎么知道。”这不啻承认了。 
  燕翎扬了扬手中小玉刀,道:“要不然她怎么会独对您这么心狠手辣。” 
  隆科多老脸上掠过一丝悸色道:“挺俊、挺善体人意个丫头,怎么会是……”住口不言。
  四阿哥道:“您也是的,要什么样的没有?偏对个丫头……” 
  燕翎道:“不,四爷,舅舅好眼光,这翠吟原本不是个丫头。” 
  四阿哥一怔道:“这倒是。” 
  隆科多道:“行了,不管她是谁,下次杀了我我也不敢了。” 
  年羹尧走了进来,道:“翠吟不见了。” 
  四阿哥脸色一变道:“各院都找过了。” 
  年羹尧道:“不用找了,有个护卫看见她刚出去,他说那个翠吟看见您屋前的石头堆让
人动过了,问过是谁动的之后,二话没说,扭头就往外去了。” 
  燕翎道:“她倒挺机警的啊。” 
  四阿哥咬牙道:“好个贱东西,我非把她抓回来不可,双峰,派人……” 
  燕翎道:“迟了,四爷,这种人既已知道事败,既已逃出了‘雍郡王府’,还能让您抓
得着。” 
  隆科多道:“问问是谁买进府的?” 
  四阿哥道:“对……” 
  燕翎摇头道:“买她进府的人未必知道,问可以问,不过最好别动气,也别太逼,这种
事不宜声张。” 
  年羹尧道:“这倒是,用不着急,买她进府的人要是跟她有勾结,这时候也早跑了,要
是还没跑,那就是没勾结,等会儿再找来问也不迟。” 
  四阿哥右拳在左掌上猛击一下:“便宜那个贱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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